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25 00:57

我不敢催促房东,只好坐在沙发上等待。过了一会儿他才从洗手间出来,低头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匆匆洗了个澡,就赶往楼下的面馆,刚点好一份牛肉面,就看到一辆出租车戛然停在门口,萝卜像被人踹出来一样跌下了车。
  我朝她招招手,她看到我,便飞快地跑了进来。这时候,我的面也上来了。
  “吃了吗?”我问。
  “雷阵雨有隐疾啊~~~~!”萝卜一手撑门一手叉腰,以喊山的语调和嗓门声若洪钟地说,顺利地引来店里所有人的侧目。
  我赶紧朝她嘘了一声,小声道:“你的业务能力退化地惊人啊,当初我怎么培训的你都忘了!八卦不能广而告之,窃窃私语才是王道。”我拉她一把,她就势跌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面色酡红,眼神有些呆滞。
  我一边吸溜吸溜地吃面,一边对萝卜说:放轻松,不就是隐疾嘛,没什么大不了,先喝口醋压压惊。
  萝卜缓了一会儿,才焦急地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一脸黑线,无奈地说:你严重地跳戏了,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毛病呢!不过……十有八九跟生育有关吧。
  萝卜猛点头。
  我喝了一口汤,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说:你们关系发生得可真够快的!
  萝卜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就是话赶话说到那了。
  哦。我理解得说:“那想必是有一天你们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雷阵雨给你夹了一筷子菜,很体贴地说,你多吃点我不能生育。要不就是有一天你们逛街,他给你买了一条裙子,说亲爱的你真好看我精子游得太慢。或者是某天你们看着看着电影,他突然凑在你耳边说,你再吃点儿爆米花以后你都做不了妈。”
  萝卜忍不住扑哧笑了,由衷地说:你可真坏!
  我嗔怪道:还想跟我打马虎眼,不发展到一定程度,人家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最隐晦的私密。其实我觉得能不能生不重要,关键是活儿怎么样?
  萝卜脸一红,啐道:你要不要脸啊,这么露骨你也问得出口,我就不告诉你他活儿挺好。
  我欣慰地说:那不就结了。你以前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要丁克吗,老天爷还真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让你捡着雷阵雨这么个大便宜,人帅钱多对你好,心善活好有头脑,连舆论压力都一人包揽了。
  萝卜叹了口气,说:话是这么说,可不想生和不能生,感觉总归是不一样的嘛。
  我接茬道:你别怕我听不懂,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毛病,完全没治?
  萝卜道:糖尿病。先天性的。
  我习惯性地跑偏道:这不是越狱的史高飞吗?
  萝卜道:他那是装的,雷阵雨是真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世界真奇妙,科学太能闹。不久前我才刚知道乙肝居然是性病,现在你又给我扫盲告诉我糖尿病不育,我得好好消化消化。
  萝卜解释道:其实也不是绝对不育,只是有影响,而且可能会遗传。
  我问道:雷阵雨对这事是什么态度?
  萝卜有点小伤感地说:他说这事不能也从没打算瞒我,还说不论我怎么选择,他都理解都无条件支持。
  我点点头:萝卜,这事我只能提参考意见,最终的选择还是你做。你需要知道的是,无论你怎么选择,我的立场跟雷阵雨一样,理解and无条件支持。
  在萝卜七荤八素的感动中,我喝干了面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打个饱嗝,用手背抹了抹油嘴,然后用抹完嘴的手拍着萝卜的肩膀说:雷阵雨这娃是个好货,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真理,你要是决定撤摊儿,一定要向他转达我诚恳接手的意向。告诉他,我赵大咪是第一顺位!
  萝卜一拍桌子站起来,大着嗓门喊道:“滚球的!老娘还在位呢,你就猴急地来撬墙角,当老娘是傀儡啊……不过你要是不介意做二奶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打点打点。”
  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我淡定地站起来,一边走到吧台打包了一份牛肉面,一边慢悠悠地侃侃而谈道:“古人云,二女共事一夫是美谈,一女伺候俩男会累残。谢谢你的美意,我还是先顾家里的那只吧。”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25 00:58

走到家门口,我拿钥匙刚一开门,就听见屋子里有手机铃声在响。是房东的,他没有接,对方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到系统给掐断。
  肮脏的登山包还趴在门口,我探头看过去,房东卧室的门紧闭着,客厅里静悄悄的。
  我换好鞋,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上前敲门。
  敲了半天,里面始终没有应答。
  我试探地扭了一下门把手,可以动。还好,没有反锁,说明打开门应该不会看到自挂或者割喉等恐怖的景象。
  我一边徐徐地开门,一边腆着脸说:“门没锁,我进来啦!”
  屋里很黑,窗帘拉着,也没有开灯。透过门外客厅洒进来的灯光,我看到房东背对着房门横卧在床上,连脏兮兮的衣服都没有换。他已经伤心到连洁癖都自动治愈了。
  我把打包的面放到写字台上,好心地说:“起来吃点东西吧。”
  房东没有说话。
  我刚想再劝两句,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又一次响了起来,来特必来特必地唱着,怪折磨人的。
   房东躺在那动也没动。
   我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显示来电者是房东的伯父。
  “你伯父的电话,接一下吧。”我说。
  无应答。
  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电话的背景光一明一灭,耐心地来特断。
  断了之后我定睛一看,好嘛,5个未接来电,都是他伯父的。
  我把手机放回桌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想了想,我还是老生常谈道:“我给你带了牛肉面回来,你稍微吃一点吧……好吧其实我是想说,刚刚打车的钱一共36,AA一下每个人12,然后牛肉面15,吃不吃随你,但你得把钱给我,一共是27块钱,一百我也能找开。”
  我的话音刚落,他伯父的夺命连环call第六季又来了。不过这次倒是很短,响了没几声就挂了,我刚想在心里夸伯父识大体,他却转而把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从裤兜里摸出电话,接了。
  “伯父。”我说。
  “怎么回事?我给房东打了十来个电话,他怎么都不接呢?”伯父在那边气势汹汹地问。
  我心说,明明是六个,你怎么还翻倍了呢。
  “呃……”我支吾着说,“他,他洗澡呢,没听见。什么事啊伯父?”
  “你们这几天去哪了?电话都关机,家里也没人。”伯父问。
  “我们,出去玩了一趟,今天晚上刚回来。手机放在家里没带。”我实话实说。
  “怎么能不带手机呢!有事找不到你们,多让人着急啊!”他伯父数落道。
  “对不起啊伯父,下次不敢了。”我讨饶。“出什么事了吗?”我问。
  “没什么大事,你帮我告诉房东,他爸爸明天中午的飞机到北京,时间和班次我一会儿发给你,让他务必去接机!”他伯父甩出一个惊雷。
  “哦,好。”我机械地答应着,诺诺地道了再见。
  电话一挂,我有点儿失神地对着房东的背影说:“忧郁王子,你必须收工了。你爸明天中午到,让你去接机。”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25 00:58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好东西出门上班。走之前想到前一晚房东一直心不在焉,怕他把接机的事情给忘了,就特意留了张纸条醒目地写上时间和班次,贴在了卫生间的门上。
  请假休息的代价就是,开工之后将会有积压了几辈子的工作凶神恶煞地等你临幸。我忙的脚打后脑勺,期间灯女数度想跟我搭腔,我都有礼有节地制止了:“灯女啊,真不是怕你,主要是没档期。你要是实在憋不住想吵架,先搭把手把活儿干完再说。”
  滴溜溜地忙活到下午五点,我刚一溜小跑着从厕所里出来,手机就响了。
  又是房东的伯父。
  我面容扭曲地哀号一声,按了接听键,瞬间又变得甜美可人了起来。
  “伯父。”我甜腻腻地叫道。
  “你在哪呢?”伯父有些焦急地问。
  “我在上班啊。”我有点摸不清状况。
  “还上什么班!快回来吧,房东和他爸爸吵起来了!”擅长抛掷手榴弹的伯父真是名不虚传。
  “可是……我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下班呢。”我为难地说。
  “再有十分钟他俩就脱离父子关系了,你看着办!”他伯父很有气派地挂断了我的电话。
  这都什么事儿啊!我仰天长叹,真tmd想cosplay马景涛!
  前台mm很体贴的说,没事你走吧,幸好老板今天没来,否则你就是想早退也退不了。
  我快速地收拾好东西,还往包里塞了两份必须今晚赶出来的报表,人生啊,就是这么滴劳碌!
  持续一溜小跑地下了楼,伸手打了一辆车,往家里疾驰而去。
  在车上我又给伯父回拨了一个电话,想问清楚到底怎么个情况。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喂了半天,然而那边电话里极度吵杂,根本听不清楚说什么。更恐怖的是,一直有一腔神似日语的中年男低音以怒骂作为背景声,敲打着我的耳膜,一浪高过一浪,浪浪让人惆怅。
  我在出租车后座换了一百来个姿势,最后只在日语背景中分辨出了一句普通话:你快回来!
  很明显,那句普通话是伯父说的,至于他背后忽远忽近的日语声浪帝,想必就是房东的亲爹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心想,老娘的命怎么这么惨,犀利姐一直没走远,房东爹又嗖嗖而来!苍穹啊,为什么我区区一介怂人,却总碰到这样风急浪高的硬货啊!
  唉,房东爹不是我说你,你也是命太硬,什么时候来不好,非挑忧郁王子最忧郁的时候来。
  硬碰硬,要人命,看来我这个和事老有的忙了!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25 00:58

大跳着上了楼,我一边咔咔地喘着粗气,一边从包里掏钥匙,结果刚把钥匙插进锁眼,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房东的伯父嗖的一下挤了出来,把我拉到一边,埋怨而感激地说:你可算回来了!
  肿魔回事啊?我小声问。
  伯父还真是一个有逻辑善表达的人,三句两句就说明了原委。
  原来,倒霉催的混沌房东真的没有去接机,害的他爸爸在机场等了好久。后来还是他伯父去接的,他爸爸当场就发飙了,从航站楼一路的压抑飙,到了家里终于来了个天地失色的释放飙。
  从虚掩的防盗门里持续传出高分贝的叫喊声,我不由胆怯地咽了口口水。
  他伯父却突然一把打开房门,一边说: “你先顶一会儿,我在门口透透气”,一边使劲一推我,就把我推进了门内。
  我靠!我扶着门框勉强稳住身形的同时,差点吓出了尿失禁。这心狠手辣的伯父哇,平时看着慈眉善目的,原来下手如此之黑社会。
  我站在门厅哆嗦着往屋内看去,房东面对着门口,他虽然一直没有做声,但是却倚着自己的房门一脸桀骜,拽的二五八万,任谁看了都想由衷地对他道声:你拽个p啊!
  在他正对面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背对着大门竖立在客厅,气焰比个子高,火气比体型大,正用手指漫天划着印象派符号,操着一口非标准的日本语嚎啕大骂。
  我忍不住把头偏向一边,实在不忍心观看这样的人间惨剧。
  然而,我的横空出世却让屋内的狂飙突进者有了新鲜的目标。
  房东的爸爸转过头来,我尽量保持着乖巧甜美的笑容,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要流露出任何失望及不解的神情。因为他爸爸的长相在向我昭示着一个真理,那就是:男孩都随妈!
  “叔叔好,我叫赵大咪。”我自我介绍道。
  “你怎么不去接我?”房东爹没有丝毫客套铺垫,直接用浙普很尖锐地质问道。
  够直爽!我心里赞叹道,赶紧解释说:“我很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房东爹给打断了,他抛出了带有挑拨离间性质的二号质问:“我晓得,他个小兔崽子就是故意气我,你讲对不拉?”
  太霸道!我下意识否认道:“不是……”
  “养他这么大,要什么给什么,都没用的!把自己的亲爹丢在机场不理,你们哪个关心我的安全啊?”房东爹愤怒地控诉。
  齁煽情!我赶紧安抚道:“叔……”
  “气死我了!你们都不关心我,一天天都只想着怎么从我这里弄遗产是不啦?!”房东爹越说越不能听。
  这次我没有吱声,因为我已经看出来,面前这位前辈绝对是“噎问”派的高手,他们的独门秘籍就是只负责抛出连环质问而从来不屑于倾听答案,不活活噎死你不罢休。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25 00:58

我放下包,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因为武功再高强的宗师,说多了都渴,喝多了都吐。
  果然,房东爹接过满满的一杯水,一饮而尽,砸吧了一下嘴,似乎还意犹未尽。
  我赶紧又给续杯,并讨好地把他让到沙发上坐着歇歇脚。
  “你就是赵大咪?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他突然很突兀地问。
  叔啊,您不是亲爹,胜似亲爹。您的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敢不敢给我一个缓冲的余地。这个问题我可没准备呀!
  “哦”我瞥了房东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他爸爸说的。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去参加的婚礼的时候,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让我自己发挥。太好了!我就擅长在命题作文里自我发挥,我挥不死你!
  我清清嗓子,道:“2009年,那是一个秋天,有一位好人……”
  我芽都还没发出来,房东爹的无解噎问就又出招了:“你们住在一起的啊?那你告诉我听,他这个小兔崽子成天都在搞些什么?”
  成天都在搞gay。我在心里坦白道。
  “他啊……嗯,德智体美劳全方位多角度地搞,科学探索啊科技攻关啊科研……”我一边说一边偷眼看房东,他的脸色很春天,绿油油的。
  我正编的起劲儿,这厢房东爹又给我截肢了。我无比同情房东,可算知道他是怎么变成闷葫芦的了。家有宗师,说话都是要靠抢的,像我这种三寸不烂之舌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说过一句囫囵话,更别提他了。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胜似亲爹问道。
  实在不咋地,但我不能说。到底怎么样,听我给你吹!
  “他很好,很和气,很照顾人,很……”我必须澄清,这次不是宗师给我截断的,而是我自己捂住了嘴巴,因为我觉得吐宗师一脸公司楼下的盒饭挺不礼貌的。
  “我累了!”宗师终于有些疲惫地说,“我想休息一下。哪个房间是我的?”
  我赶紧看向房东,你没去接机也就算了,别不是连房间都没给腾吧!
  看着房东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又一次未卜先知了!我觉得有一把铲子正在炒我的脑仁。
  房东爹看看他儿子,再看看我,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开始了威慑力更加强悍的升级版暴怒!
  “搞什么搞!这房子是我花钱买的,现在竟然没有我的房间?!你个狼心狗肺猪鸡不如的小兔崽子~~!!”
  我一边往门外腾挪,一边很费解地想,这得杂交多少回才能产出这么强悍的物种哟!
  后面又回复了最开始的日语播报,不是我能理解得了的了。
  在我走到门前的时候,我赫然听到房东首次回击道:“你骂什么骂,你就去睡酒店多好啊!”
  我赶紧拉开门,冲着差点随着门一起跌进来的他伯父说:该您上场了,我得再去吃两块电池。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25 00:59

经过他伯父苦口婆心连连讨饶的劝说,以及吃了电池之后的我没有尊严地吹捧,最主要的是宗师自身的体力不支后劲匮乏,房东爹的火气总算是降了下来,被伯父带到房东的房间休息去了。
  我口干舌燥,牛饮了一番之后再也忍不住数落房东两句:我不是给你留纸条了吗,你没看见?你一天都没上厕所啊?
  房东淡淡地瞥我一眼,说:我看见了。
  我吃惊地望着他,这么说他是故意不去接站不腾房间喽,娘哎,房东虽然性格怪异了一点,但是通常都还算通情达理,恪守教养,如今做出这么讨人嫌的事情来,到底他跟宗师的关系僵硬到何种地步哟。
  而最让我好奇的是,在这么“特殊”的父子关系下,房东的妈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虽然好奇却没有胆量问,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妈妈的一切都还是谜,而我连谜面都没有摸到。除了犀利姐在婚礼上无意的提及惹来犀利姐夫的严厉制止之外,我从没有在任何人那里得到房东妈妈的任何信息。
  我摇摇头,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对房东劝道:快去把书房收拾一下,让你爸爸住吧。
  房东走到沙发上坐下,说:我订好酒店了。
  我无力地看他一眼,也走到沙发上坐下,捶着从山上回来之后就酸疼的腿。
  过了一会儿,伯父走了出来。我赶紧给腾地方。
  伯父坐下说:宗师已经答应去住酒店了,一会儿我们一起送他过去,然后在酒店吃晚饭。
  房东虽然很想拒绝,但是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们可以终场休息了,我却不能闲着,人不同则命不同啊。
  我回到房间,悲哀地打开电脑,从包里拿出报表,开始查对起来。
  查了半张报表,就听到伯父在客厅叫我了。我赶紧旋风一样地刮了出去。
  房东已经收拾妥当,拖着他爸爸的箱子站在客厅。
  伯父和宗师都在穿外套。
  我走到门厅换鞋,刚穿好一只,就赫然听到有钥匙开门声。
  我和房东对视了一眼,同时脸色一变,个死泡泡哟,怎么这个时候自己跑来了!
  我迅速地从里面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告诉泡泡,房东的爸爸在这里,不要放肆。泡泡就率先一把抓住我,花容失色地嚷嚷道:大咪姐,房东呢?!不好了,不好了!犀利姐的大哥把犀利姐夫给打了!

绿皮车嘟嘟嘟 发表于 2010-4-25 00:59

房东一听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箱子,像个炮弹一样就要发射出门。
  我跟泡泡两个守门员,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瞬时就把他给拦了下来。
  谁知房东马景涛上身,狂躁地活像一匹嗑了药的脱缰野马,蛮力惊人,我跟泡泡俩不仅没有成为他的束缚,反而被他拖得磕倒在地。
  “不能去啊!别去啊!董特够啊!”泡泡半个身子在门里,半个身子在门外,趴在地上很舞台地扯着房东的裤脚嚎啕道。
  我心想,你知道不能去还这么直白地来报信,不,报丧!弄得房东以为姐夫已经香消玉殒了呢!
  我麻利地翻身起来挡在房东身前,严肃地说:“你冷静点,你爸爸在呢!”
  房东双眼通红,那叫一个杀气四溢,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把我给推搡到一边。
  屋内的伯父跟宗师不知道内情,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兔崽子,你发什么疯?!”宗师呵斥一声,从后面漂移上来想拉房东,却被房东一甩手给甩脱了。
  这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宗师挡杀宗师啊!
  趁着这个空当,我再度席卷了上来,挡在他身前,几乎用尽全力地吼道:“你tmd别犯浑!你去会害了他!!”
  有内功的人到底是不一样。我喊完之后, “害了他”的回声在楼道里袅袅不绝,绕梁三日。
  我心想,不好,露绝招了,楼下的保安一定很快就会拿着武器叫嚷着“害谁?害谁?刀下留人~~~~!”地冲上来了。
  我的河东狮吼同时具有冰冻的效力,现在另外四个人都裹着冰碴站在原地。Ps:泡泡是趴躺。
  我赶紧对泡泡说:“还不起来,再不解冻我拿开水浇你了!”
  泡泡立即融化,嗖嗖地爬了起来,我指挥着他和伯父,把房东给扛了进去,并迅速地关好房门。
  进门后气还没喘上一口,房东突然回复了知觉。“啊!”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爆发力和持久力都让我难以望其项背,家里一吨以下的物品都被震得摇摆了起来。
  喊完之后,筋疲力尽的房东痛苦地抱着脑袋,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在腿间,失声痛苦!
  我们谁都没有看过这样的他,泡泡的眼泪当时就奔涌而下。
  伯父和宗师显然被这样的场面吓呆了,我一看这里只有我还有心智主持大局了,立马当仁不让地发号施令起来。
   “别哭了。跟我把他扶到房间里。”我首先对泡泡说。
  泡泡很不配合,大泪珠子继续刷刷地往下落,倒是听命地跟我一左一右把房东扶起来,往他房间送。
  我斜眼看了一下房东的脸,哭的那叫一个泥沙俱下惨不忍睹。
  好不容易把房东遣送回屋,我拉过泡泡,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不准哭!立即给我擦干眼泪,把控制你的娘们打倒,把你体内的爷们召唤出来!”
  泡泡抽泣着稳定了一下情绪,
  “很好!我现在跟伯父去送房东爸爸到酒店。你给我看住了他,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裸奔献身灌春药,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家!你能不能做到?!”我严厉地问。
  泡泡点头。
  “说话!”我吼他。
  “能!”他吼回来。

vous 发表于 2010-4-25 08:55

嘟姐加油,挺你!今天就这么短吗?

kiroro 发表于 2010-4-25 12:45

大咪还是很厉害的。。。
泡泡这个孩子怪可爱的。。。
我还想看。。。
嘟嘟加油

noenoe 发表于 2010-4-25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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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我又来发故事了嘿~(全文结束了,感谢梦思飞雪和小惠姐和我一起贴完这个贴,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