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万里教授何许人也?-------------
黄万里黄万里,早年毕业于唐山交通大学,后获得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工程博士学位,是第一个获得该校工学博士学位的中国人。曾因反对黄河三门峡水利工程而被错划成右派,是中国著名水利工程学专家、清华大学教授。
中文名: 黄万里
国籍: 中国
出生地: 上海
出生日期: 1911年8月20日
逝世日期: 2001年8月27日
职业: 水利专家,教授
毕业院校: 伊利诺伊大学
主要成就: 洪流估算理论
连续介体动力学理论
只身坚持真理,反对三门峡工程
中国著名水利工程学专家、原清华大学教授
1. 没有院士头衔的学科泰斗
2. 孤身反对三门峡工程,被划为“右派”
3. 六次上书中央谈三峡问题
4. 黄万里奔走疾呼:三峡工程不能建!
5. 子女心中的父亲黄万里
6. 《长河孤旅·黄万里九十年人生沧桑》
黄万里先生著作
中国著名水利工程学专家、原清华大学教授
1. 没有院士头衔的学科泰斗
2. 孤身反对三门峡工程,被划为“右派”
3. 六次上书中央谈三峡问题
4. 黄万里奔走疾呼:三峡工程不能建!
5. 子女心中的父亲黄万里
6. 《长河孤旅·黄万里九十年人生沧桑》
黄万里先生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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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著名水利工程学专家、原清华大学教授
黄万里,祖籍为原川沙县,是著名教育家、革命家黄炎培第三子;1924年黄万里入无锡实业学校学习,1927年进入唐山交通大学(现西南交通大学),1932年毕业。1933年任杭江铁路见习工程师,参与江山江铁桥的建造。1934年赴美留学,1935年获得美国康奈尔大学硕士学位,1937年获得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工程博士学位。
黄万里先生的夫人是国民党元老丁惟汾的小女儿丁玉隽(就职于清华大学)。
1945年在南京出任水利部视察工程师。1947年至1949年4月出任甘肃省水利局局长兼总工程师,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1949年3月,赴香港。1949年4月至上海,5月辞去兰州职务,经广州到香港。1949年9月到沈阳,出任东北水利总局顾问。1950年6月回到唐山交通大学任教。1953年被调至清华大学任教。在随后的年间,他编写了重要的学术专著《洪流估算》和《工程水文学》。
1955年4月,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动工。同月,中国水利部召集学者和水利工程师70多人就已开工的黄河三门峡水利规划方案进行讨论。在当时流传“圣人出,黄河清”的言论下,黄万里是唯一反对建造三门峡水库的与会者,并与其他专家在会上进行了七天的辩论。
1957年6月19日,黄万里在清华大学校刊上发表散文《花丛小语》,被毛泽东批示“这是什么话?”,并在《人民日报》以“什么话”为标题发表。“什么话”也被作为以后《人民日报》刊登供批判的右派文章的专栏题目。1969年被下放江西鄱阳湖劳动,1974年被揪回清华大学批斗,并在此期间完成《论治理黄河方略》。1980年2月26日被清华大学党委“平反”。1998年,黄万里被清华大学批准给研究生授课。
黄万里主张从江河及其流域地貌生成的历史和特性出发,全面、整体地把握江河的运动态势;认识和尊重自然规律,把因势利导作为治河策略的指导思想。他的这一理论,在学术界有广泛的影响。他一生坚持反对修建黄河三门峡水利工程及长江三峡水利工程,并不是因为他是头长反骨的人,而是源自其水利的基本理念和对中国水资源的正确评价;但他的治黄策略及对于三峡工程的意见均未被决策者采纳;在被“平反”以后,他多次向中央去信,阐述自己的观点,但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黄万里先生在去世当月曾对探望他的学生留下遗嘱,全文如下:“万里老朽手所书 敏儿、沈英、夫爱妻姝:治江原是国家大事,“蓄”、“拦”、“疏”及“挖”四策中,各段仍应以堤防“拦”为主,为主。汉口段力求堤固。堤临水面宜打钢板桩,背水面宜以石砌,以策万全。盼注意,注意。万里遗嘱 2001年8月8日。”除了长江的水利和汉口安危,他没有提个人及家属一句话;他满腔的深情,火一样的大爱,全部倾注于祖国人民和他为之耗尽了毕生精力为之忍受了无限屈辱痛苦的江河。
没有院士头衔的学科泰斗
在中国,大家都以为,中国科学院院士或者中国工程院院士(现在又有了中国社会科学院院士)都是最有学问的人,要是两院院士,那更是了不得了。事实是,在中国,最有学问的科学家,他们都不是院士。原浙江大学校长、后任北京大学校长的马寅初教授,原清华大学水利系黄万里教授,他们都是中国最有学问的科学家,但都没有院士的头衔。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至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国人口过快增长,给中国所带来的社会、经济和生态环境的巨大问题,现在大家都有认识——错批马寅初,“多生几亿人”。当时和马寅初教授有同样意见的知识分子,不在少数,但是在政治高压下,能坚持自己观点、敢于说实话的,只有马寅初教授一人。
黄万里教授生前曾说过:“我对三峡工程的意见,屡屡上书中央,先后六次,屡挫屡上。我要求中央领导给我三十分钟的时间,听我汇报就可以把问题讲清楚,可惜无此机会。当年三门峡还让公开辩论七天,现在没有人和我辩论,杂志上也不刊登我的不同意见,我是看不到三峡建成后的后果了。你们还能看见,帮我记着看看,但愿我的话不要言中,否则损失太大了。”
一九五七年,黄万里教授舌战群儒七天,反对建设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难道别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就不知道泥沙会在水库淤积这个最简单的道理?黄万里教授被打成右派,失去了教书的权利。一九九二年后,黄万里教授六次给中央领导写信,陈述长江三峡大坝工程永不可建的道理。难道别的科学家就不知道泥沙砾石首先是在水库尾部淤积,会淤塞重庆港,会加大水库的水力坡度,会淹没重庆部分市区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历史已经证明了黄万里教授在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的观点是正确的,并且正在证明着他对长江三峡大坝工程的观点也是正确的。可惜他的正确理论没有因为三门峡大坝工程的彻底失败和长江三峡大坝工程的错误而树立起来,中国政府还在继续错误的水利政策。
在中国,要做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除了有学问还不够,还要讲真话,不怕政治和学术上的打压,坚持反对错误的决策,甚至要冒着生命的危险。马寅初教授和黄万里教授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楷模,是没有院士头衔的学科泰斗,是斗士,是英雄!
孤身反对三门峡工程,被划为“右派”
1957 年上半年,三门峡工程即将开工。黄万里在水文课堂上给同学们讲述了他对三门峡工程的看法,一是水库建成后很快将被泥沙淤积,结果是将下游可能的水灾移到上游成为人为的必然的灾害。二是所谓“ 圣人出,黄河清 ”的说法毫无根据。因为黄河下游河床的造床质为沙土,即使从水库放出的是清水,也要将河床中的沙土挟裹而下。在课堂上,他对“圣人出,黄河清”的说法甚为不屑,使人觉得这种说法实出于政治阿谀而缺乏起码的科学精神。
早在1956年5月,黄万里就向黄河流域规划委员会提出了《对于黄河三门峡水库现行规划方法的意见》。这篇文章刊于《中国水利》1957年第八期,并收入了《三门峡水利枢纽讨论会资料汇编》(1958年4月水利电力部印)。意见书全面否定苏联专家关于三门峡水库的规划,而不是只在个别问题上持不同意见。 在反右期间,向一个党支部书记提意见就是“反党” 。指名道姓地说邓子恢副总理的报告“不正确”。光这一句话就够右派了。
1958年11月25日,三门峡工程开始黄河截流。1960年6月高坝筑至340米,开始拦洪,同年9月关闸蓄水拦沙,是年潼关以上渭河大淤,淹毁良田80万亩,一个小城被迫撤离。库内的水位在涨,库区的农民一批批挥泪踏上离乡背井之路。这一切不几乎都在黄万里的预见中吗?其实,黄万里只是本着科学家的良知,说出了关于黄河及泥沙与三门峡大坝问题的科学的真话,可是他被非民主决策击败了,他成了 “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
[三门峡水利枢纽]
三门峡水利枢纽
于是三门峡工程改建的“两洞四管”方案确立。改建的四条钢管于1966年7月投入运用,增建的两个隧洞分别于1967年8月、1968年8月建成,水库淤积开始减缓,排沙能力依然不足,潼关以上河床“翘尾巴”淤积还在继续。
事实虽证明真理在黄万里一边,但令人伤心的是,有些人反而迁怒于提出正确意见的黄万里。1961年,黄万里“奉命在密云劳动,与昌黎民工同居同食同劳,所居半自地下掘土筑成。”“文革”中更贬他到三门峡挖厕所以示惩罚。
三门峡工程的一切问题和灾难都按黄万里的预言来了。我们从这一重大失败中总结教训,可以使我们获得大量思想资源。但传统文化的惯性却导致一些人要隐瞒真相,歪曲事实,混淆是非,为自己、为大人物、为尊者,文过饰非。
六次上书中央谈三峡问题
1980年2月26日,在度过了22年半的右派生涯后,黄万里终于获得了右派“改正的决定”。决定只有短短几行,称:“黄万里同志原划右派问题属于错划。经中共北京市委批准予以改正。恢复政治名誉,恢复高教二级教授的工资待遇。”
经历了20多年的冤屈镇压,黄万里仍没学会看政治风向表达学术观点。从上三峡大坝的消息传出后,黄万里就先后给众多国家领导人上书,不遗余力地反对在长江三峡上建大坝。
他认为:从自然地理观点,长江大坝拦截水沙流,阻碍江口苏北每年十万亩的造陆运动;淤塞重庆以上河槽,阻断航道,壅塞将漫延到泸州、合川以上,势必毁坏四川坝田。目前测量底水输移率尚缺乏可靠的手段,河工模型动床试验在长期内长段落中尚欠合理基础,只可定性,不能定量,不足以推算长江长期堆积量。故此而论, 长江三峡大坝永不可修。如果是为了发电,可在云贵湘鄂赣各省非航道上建大中型电站,它们的单价低、工期短,经济效益比三峡大坝发电要大四倍以上。就流域经济规划而言,也应先修四川盆地边缘山区之坝,如乌江电站等为宜。
此外,从国防的角度看,大坝建起来后无法确保不被敌袭,也很不安全。黄万里预言:“ 三峡高坝若修建,终将被迫炸掉。 ”同时,他还指出,公布的论证报告错误百出,必须悬崖勒马、重新审查,建议立即停止一切筹备工作,分专题公开讨论,不难得出正确的结论。
198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决定对三峡工程进行论证,黄万里教授没有被邀请参加工程论证。黄万里数次给中央领导人和政治局,国务院总理、副总理、国家监察部写信,痛述三峡工程的危害。要求中央决策层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述为什么三峡工程永不可建的原因。但没有答复。
黄万里晚年病重昏迷中仍喃喃呼出:“三峡!三峡,三峡千万不能上!”2001年8月27日,他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黄万里奔走疾呼:三峡工程不能建!
序:1960年9月,三门峡大坝建成,大坝下闸蓄水。工程总投资预算为13亿元,而工程总结算时实际耗资达40亿元。对当时的中国来说,这相当于四十座武汉长江大桥的造价。特别是从1959年以来,中国进入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经济发展出现大倒退,一些农村出现饿死人现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三门峡工程跟原子弹试验工程一样,得到中央政府财政上的特别优先保证。如果把这40亿元用来购买救灾粮,至少可以获得800亿斤粮食,这些粮食足以挽救几千万中国人的生命。
整个三门峡工程造成的损失据估算不下百亿(相当现在的一千亿以上),还涉及到40万多农民从渭河谷地被迫向宁夏缺水地区移民,其中15万来回迁移十几次,给他们造成了人生中难以想象的惨剧,连国务院派去视察的高官都为之落泪,说:“国家真对不起你们!”
1980年2月26日,在度过了22年半的右派生涯后,黄万里终于获得了右派“改正的决定”。决定只有短短几行,称:“黄万里同志原划右派问题属于错划。经中共北京市委批准予以改正。恢复政治名誉,恢复高教二级教授的工资待遇。”
经历了20多年的冤屈镇压,黄万里仍没学会看政治风向表达学术观点。从上三峡大坝的消息传出后,黄万里就先后给众多国家领导人上书,不遗余力地反对在长江三峡上建大坝。
他认为:从自然地理观点,长江大坝拦截水沙流,阻碍江口苏北每年十万亩的造陆运动;淤塞重庆以上河槽,阻断航道,壅塞将漫延到沪州、合川以上,势必毁坏四川坝田。目前测量底水输移率尚缺乏可靠的手段,河工模型动床试验在长期内长段落中尚欠合理基础,只可定性,不能定量,不足以推算长江长期堆积量。故此而论,长江三峡大坝永不可修。如果是为了发电,可在云贵湘鄂赣各省非航道上建大中型电站,它们的单价低、工期短,经济效应比三峡大坝发电要大四倍以上。就流域经济规划而言,也应先修四川盆地边缘山区之坝,如乌江电站等为宜。
此外,从国防的角度看,大坝建起来后无法确保不被敌袭,也很不安全。黄万里预言:“三峡高坝若修建,终将被迫炸掉。”同时,他还指出,公布的论证报告错误百出,必须悬崖勒马、重新审查,建议立即停止一切筹备工作,分专题公开讨论,不难得出正确的结论。
1986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决定对三峡工程进行论证,黄万里教授没有被邀请参加工程论证。黄万里数次给中央领导人和政治局,国务院总理、副总理、国家监察部写信,痛述三峡工程的危害。要求中央决策层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述为什么三峡工程永不可建的原因。但是这些信件都泥牛入海无消息。
黄万里晚年病重昏迷中仍喃喃呼出:“三峡!三峡,三峡千万不能上!”2001年8月27日,他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在既有三门峡和阿斯旺的前车之鉴、国内也存在众多反对意见的背景下,三峡工程议案于1992年被七届人大五次会议以1767票通过,反对177票,弃权664票,赞成票数之少,在人大历史上是空前的。
国家机器需要“标准件”,“独立思想者”如黄万里教授者流,在历次政治运动中纷纷落马,或被弃置不用,形成了人才选拔上的“精英淘汰制”,这就为好用听话的“标准件”入选创造了条件。经过“文革”对文化、道德的摧残,急功近利的技术思维逐渐占据上风,也就不足为怪了。
三门峡工程不足四年就现世现报,水利工程逐渐变成了“水害工程”。在难以逆转的生态灾害形成之后,如何恢复生态,能否拆除这个废物,就成了谁也负责不了的“老大难”。谁又能够想象,将来三峡工程正式退休以后,后代子孙该如何为它老人家送终?
黄万里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对三门峡的意见不幸言中,痛心疾首,反复叨念:“他们没有听我一句话!”晚年病重昏迷中喃喃呼出:“三峡!三峡,三峡千万不能上!”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三峡水利工程]
三峡水利工程
三峡工程竣工,库区清污成本和长江航运成本剧增,已是不争之事实。据三峡工程防汛办提供的气象资料显示,“今年4月份三峡坝区天气复杂和剧烈变化程度为近 50年同期所少见”,请看《中国三峡工程报》的报道:“今年4月三峡坝区气候反常。气温并没随夏季的到来逐渐上升,反而呈下降趋势。4月末平均气温不足 12摄氏度,4月中旬周边山区还出了较大范围的降雪,月内有3次降温过程,温差升降剧烈、颠倒错位的现象严重。另外,4月份全月降水量为236.5毫米,破坝区近10年降水量最高纪录,破宜昌地区近118年同期降水量最高纪录。”
三峡库区地质环境复杂,暴雨、洪水频发,自古以来就多滑坡。三峡大坝坝址附近区域为坚硬的花岗岩,向上游则多以碎屑岩、碳酸岩为主,包括侏罗纪遗址的粉砂岩。地质容量、环境容量的天然不足,仅国土资源部查明的滑坡就有2490个。近两年我国南北气候反常,今年重庆地区大雨滂沱,多处发生山体滑坡。这些现象是否与生态上的变异有关,虽有待专家们继续观察论证,恐怕也无须久待。
2009年夏,受长江上游和本地强降雨影响,重庆主要江河水位也普遍上涨,长江寸滩段和嘉陵江等五条中小河流均出现超警戒或保证水位洪水。据当地水文部门监测,8月6日凌晨2时,长江寸滩站洪峰水位达到183.11米,相应流量56700立方米每秒,超警戒水位2.61米。这是2004年以来长江中上游出现的最大一次洪水过程。
强降雨天气导致重庆部分地区引发滑坡泥石流灾害。截至5日17时,持续强降雨已致重庆154万人受灾,紧急转移安置12.3万余人,因灾死亡10人,失踪1人;农作物受灾面积63.6千公顷,绝收面积达4.4千公顷,万余间房屋倒塌,16000余间房屋损坏,当地因灾直接经济损失6亿8千万元人民币。其中,重庆铜梁、潼南、大足、北碚等区县受灾情况相对较重。
2009年8月6日,重庆水位达23.51米,超警戒水位1.3米,重庆港朝天门广场180平台120级台阶已经全被淹没。
特使手记:事实胜于雄辩,2008年南方雪灾、2009年四川、重庆地区罕见洪灾已经说明一切!
子女心中的父亲黄万里
我父对我教育甚严,择其要点凡三:一、必须尊重农民;二、必须喷出热血地爱人;三、必须戒骄戒躁。
必先立志——可自负但虚心校正自己;有秩序地生活:看重时间——活泼我精神;深于一行,仍应广通;遍访名师,勿泥于一校;不断地实地工作,在工作中求进步;随时学习,跟民众学习;生平服膺一“义”字,故有大批人相从工作;只说真话,不说假话——从不留恋舒适生活——心地善良;古首热肠——热爱生活,热爱孩子;在科技领域里要从最基础最平凡的工作做起,不怕艰苦,甘于寂寞;知识要广博,基础要深厚,思路要开阔,要想人之所未想,不人云亦云;我既是科技工作者,又是诗人;我是用诗人的感情来搞水利的。
《长河孤旅·黄万里九十年人生沧桑》
书名:长河孤旅:黄万里九十年人生沧桑
作者:赵诚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原价:28.00
出版日期:2004.7.1
作者简介
赵诚,1952年11月生。老三届学生,曾当过工人、炊事员、护理员、建筑公司电工等;1978年考入太原师专(现太原师范学院)中文系;1983年春调入中共山西省委党校任教;1986年在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教师进修班进修;现从事国际政治教学;1987年任讲师,现为副教授。
黄万里九十年沧桑孤旅:人的命运河的命运
作者:涂志刚
这本书可能不是一本优秀的传记,但它肯定是一本真诚的传记。赵诚怀着最诚挚的敬意为中国知识分子的又一位良心立传。
黄万里长期没有得到机会为治理黄河长江贡献自己的智慧,对于这位把毕生精力献给水利事业的知识分子来说,命运并不是公正的。但在绝大多数人根本无法忍受的压力之下,黄万里保持了健全的人格和开放的心态,这是只有坚持真理的人才能拥有的勇敢。
客观地说,因为种种原因的限制,赵诚这本传记还存在着许多遗憾:细节不够明晰,黄万里的形象也不够完整,而且也没有能更多地介入黄万里的内心世界。然而在当前的情况下,这本书作为人们了解黄万里的惟一文本,它的价值是不可磨灭的。
最早听说黄万里先生的名字,是在黄先生去世之后,清华的曾昭奋先生在《读书》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江河万里》。那时候,除了传说中的大禹和课本上的李冰,还有那个为《水经》作注的郦道元,我不知道任何一个和水利相关的名词。
以这样的知识背景,我当然无力去理解黄万里先生的学术成果,但黄万里先生对于长江黄河的付出与执着,却是任何一个读者都能够读懂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黄万里的一生都和万里江河连在了一起,1971年,面临绝境的黄万里自以为不久于人世,他留下的 “绝笔”是“一死明知素志空,九州行水失斯翁。但教莫绝广陵散,枉费当年劳苦工”。这位把整个生命都奉献给了江河的人,江河有知,当把他引为知音吧。
与6300公里的长江、5500公里的黄河相比,黄万里90年的人生显得太短。而在这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这位以治水为己任,立志要让大江大河为百姓造福的科学家并没有得到多少大展身手的机会,这是黄万里的遗憾,也是长江与黄河的遗憾,当然,也是我们整个民族的遗憾。
黄万里,1913年生,著名的爱国志士、教育家、原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原全国政协副主席黄炎培先生的第三子。黄家是个大家族,在中国现代历史上也发生了重大的影响,像我国早期音乐教育最重要的奠基人、著名音乐家黄自就是黄万里的族兄。
黄万里兄弟姐妹众多,大部分都学了理工科,因为黄炎培相信,危难中的中国最需要的是专业技术人才。1931年长江大水,水淹武汉三镇100天,死亡超过7万人;1933年黄河十几处决口,人命财产损失无数,在整个民族的阵痛中,已经担任铁路桥梁工程师的黄万里决定出国学习水利,学成后治理黄河长江。
严格说来,黄万里或许是中国第一个学习过水文学的水利专家,此前的水利工程师大都长于施工,对于作为水利基础的水文学却不甚了了,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立志治水的专家不在少数,而大江大河却始终没有找到知音。1937年黄万里学成回国,他从水文学入门,兼修地理、地质、气象,这时候已经是土木工程硕士和水利工程博士了。
黄万里在美国曾经驾车四万五千英里,看遍了美国各大水利工程,回国后的黄万里也曾经徒步考察过金沙江、嘉陵江。一线的勘测经验使黄万里迅速成为具有强大实战能力的水利专家,1947年,这种实战能力在他担任甘肃省水利局局长期间得到充分施展,他也得以一展平生抱负,倾心治理黄河。可惜这段经历太过短暂,1949年,黄万里被派往东北工作,那里的水利领导把他困得缚手缚脚,几年之后,两手空空的他,只能选择去大学教书,希望用自己的知识培养新一代的水利人才。
或许是命运如此,进入了校园的黄万里的命运最终还是和黄河连在了一起。
1950年,黄万里成为黄河水利委员会的一员,1955年,在苏联专家的帮助下,中国决定上马庞大的三门峡水库工程。和黄万里出国留学前国内的情况一样,苏联派来的专家是搞工程的,他们不懂水文,他们也不了解黄河,而当时国内的水利专家,除了黄万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对苏联专家的意见。最后三门峡工程上马,黄万里因言获罪。虽然此后的无数事实都印证了黄万里的判断:三门峡大坝建成之后,渭河变成了一条悬河,黄河每年要断流100多天,而大水更是时时威胁着陕西省。2003年陕西省5年一遇的小洪水竟然酿成了50年一遇的大灾,225万亩良田绝收,500万人受灾,这一切,不能不说是三门峡水库的原因。而此时的黄万里,已经不能再面对这条他情牵一生的大河了。
黄万里境况不佳,在困境中,黄万里既没有走上绝路,也没有放弃独立人格,当年清华校党委宣布他是“右”派的时候,黄万里说:“伽利略被投进监狱,地球还是绕着太阳转。”赵诚说在那个万马齐喑的年代,黄万里真正做到了俯仰无愧于天地,此言非虚。
黄河之痛也就是黄万里之痛,而黄万里的命运恐怕让黄河也不得不叹息。几十年来,这位中国最杰出的水利专家却始终不能介入水利工作的前沿。上个世纪90年代,三峡工程论证的时候,黄万里只有依靠自己几十年前徒步勘测时得到的数据,因为新的资料他无法得到!
2001年8月20日,清华大学为黄万里举行了90寿辰的庆典,大家都知道,留给这位当代“大禹”的日子恐怕不多了。7天之后,8月27日,黄万里走完了90年的人生旅程,这个时候,黄河还依然断流,而长江三峡也正准备着“旧貌换新颜”。
[编辑本段]
黄万里先生著作
《治水吟草》1991年6月(无出版社无定价)
《黄万里文集》2001年8月(无出版社无定价)
黄万里教授是蜚声中外的著名水利工程学专家,今年8月是他九十华诞。作为晚辈和学生,与他相处也已经数十年了,总觉得应当做点甚么事,以表达我们对老先生生日的美好祝愿。黄万里教授一生涉猎群书,知识渊博,视野广阔,著述丰盛。他立论新颖,常常语出惊人,又能仗义执言,逆流顶风,坚持己见,独战多数每每成为学术界和舆论界争论的焦点。世间对此褒贬不一,同时,对他也朦罩着一缕缕神秘的色彩。然而,由于种种原因,他的诸多言论文章,只是散见各处,未能集于一册,供人阅读、评判和研究。近十余年来,我们在帮助先生打印整理他的讲义和文稿时,手边留下一些资料。于是几经酝酿,方才有了编辑出版这本《黄万里文集》的动议。这得到黄先生的应允,也得到泥沙研究室和水利系师友们的鼓励和支持。将我们现有的资料,经过适当筛选,编辑成册,再请先生过目审校,以期能够赶在他生日之前印出。
黄万里教授早年在唐山交通大学学习,有深厚的数学和力学功底。1932 年毕业以后,任浙赣铁路见习工程师。1931年和1933年长江、黄河的大水灾,促使他改行立志,学水利,治黄河,救国救民。在留学美国康奈尔大学、爱沃华大学和伊利诺大学期间,他不仅学习水利工程的科目,更潜心研读有关的水文、气象和地理等学科。1935年和 1936年先后获得硕士与博士学位。1937 年回国后,任经济委员会水利处工程师,四川省水利局工程师,涪江航道工程处处长,从底层的实际工作做起。1947年,担任甘肃省水利局局长兼总工程师,又兼任水利部河西勘测设计总队队长,主持陇西农田水利工程。1948年应邀去东北解放区任东北水利总局顾问。
全国解放以后,到唐山铁道学院任教。1953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方来清华大学水利工程系担任教授。1957年,他力陈黄河泥沙问题的严重性,批评苏联专家建议的三门峡水库规划是错误的。指出建库后泥沙淤积将使黄河北干流与渭河两岸大量耕地淤没,居民将被迫迁移,三门峡水库不可以修建。同年,因一篇《花丛小语》,被定为“右派”。 1964 年,三门峡水库因泥沙淤积严重而讨论工程改建时,他不顾自己仍然戴着“右派”帽子,积极提出改建意见。“文革”中他更遭厄运,作为“牛鬼蛇神”被扫地出门,从清华新林院的教授洋房被赶到了地板下积着陈年脏水的北院小屋,每月领得20元生活费。后又被送到江西鲤鱼洲农场“劳动改造”,1973年派到清华大学三门峡基地打扫厕所和接受批判。1978年,这时他几乎是全国最后的一名“右派”,终于也得到平反改正。以后他在清华大学泥沙研究室工作,为教师和研究生开设《统计与随机理论》、《治河方略》和《治水原理》等课程。同时继续研究连续介体动力学最大能量耗散率定律,分流淤灌治理黄河策略,华北水资源利用,长江三峡工程,以及明渠不恒定流力学等问题。九十年代以来,他极力反对长江三峡工程的开工,提出了许多十分尖锐的问题,引起世人瞩目。
黄万里教授的一些学术观点和意见,常常不为人所赞同和理解,被斥之为“异端邪说”,遭到反对和批判,得不到公开发表和申辩的机会。有的在被历史证明确实是正确意见之后,仍然受到许多不公正的待遇。当然,他的见解有的不无道理,有的也确有值得商榷之处。鲁迅说过,“倘要完全的书,天下可读的书怕要绝无;倘要完全的人,天下配活的人也就有限。”但是,一个完善的社会应当有充分的大度和包容。何况,在影响到国计民生、影响到子孙后代的重大工程技术问题中,多一些对立面,多一些思考和论证,对于正确的决策和更加完善的规划设计,总是一件好事。而且有的问题认识正确与否,还有待历史的检验。如果学术上没有百家争鸣,只有长官意志和“一言堂”,必将堵塞认识真理的道路,阻碍科学技术的进步与繁荣,最后受害的将是国家和人民。
数十年来,黄万里先生所经历的坎坷磨难,所遭遇的升降沉浮,在我国知识界中是十分少见的。但是,不论在甚么情况下,他对学术的严谨和认真态度,对民众父老、对国家民族的一片赤诚之心,始终没有改变。在他还戴着“右派”帽子的时候,毅然勇敢地站出来,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意见。文化革命中,他一边接受批判和劳动改造,一边却在研究和草拟他的“治理黄河方略”。改革开放以后,他怀着极大的喜悦和高昂的热情,培养研究生,为青年教师讲课,指导他们进行科学研究。他常常感激国家给予他这么高的工资,而自责未能对国家做出多少贡献。为了水利系的课程设置,他多次找有关同志,提出应当开设“治河工程学” 的建议。1998 年长江大洪水以后,他更倍感焦急,责备自己过去教学方面的缺陷,主动要求重上讲台,为研究生和教师讲授治河原理课程。他对生活充满希望,坚信真理必将为人们所理解和接受,总能够保持乐观向上的精神风貌。近些年来,在他身上相继发现多处癌症。他一面积极治疗,与病魔做斗争,一面仍然醉心于长江、黄河等问题的研究,积极向有关方面提出自己的意见。他对事业执著,勇于坚持真理;为人胸怀坦荡,处事光明磊落;对晚辈关怀爱护,真诚平等相待。他在我们泥沙研究室和水利系的师生中,赢得了普遍的赞誉和钦佩。
黄万里先生生活的这九十年,是多么珍贵、多么难得的九十年啊。在他九十华诞之际,我们愿以这本《黄万里文集》,表达对他的尊敬和祝福。
由于时间仓促,除我们现有的资料以外,未能专门去收集其他的资料。连黄先生自己手边的资料也未能帮他进行整理。所以《文集》中所列文稿,远非先生著作的全部。但是,他对水利工程学的一些基本理论问题的研究,对黄河治理与长江三峡工程等重大问题的基本观点,《文集》尽量予以反映。另外,《文集》还收录有黄先生的部分诗词,散文和几篇记者访谈录。我们希望通过这本《文集》,可以大体了解到黄万里教授主要的学术成就和对一些重大科技问题的见解,可以观察到像他那样一代学人为追求事业、追求真理的执着、艰难和曲折的历程,也可以多少能够从中感受到他那鲜明的个性和高尚人品,欣赏到他那优雅的情趣和秀美的文采。
编辑出版小组
2001年8月于清华园
转自 : baike.baidu.com/view/20750.htm 很早就知道他了。难得的一个人。 转贴 自 新语丝
水博再谈黄万里-道歉还谈不上,澄清倒是应该的
文/水博
看到slqincn先生(下称作者)的《水博先生应向黄万里先生道歉》一文,
我感觉道歉谈不上,澄清一下倒是应该的。首先我要说明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
我不能以个人感情作为判别事物的标准,不能认为说一个人好,就什么缺点都不
能有了,说一个人不好,他就一无是处。目前社会上对黄万里先生的宣传确实已
经到了迷信的程度,所以,我觉得仅仅回避已经不行了,而非常有必要向公众澄
清某些事实。(我以前为了维护黄老的声誉,总是想回避谈这一问题)不要认为
黄万里先生的一言一行就一定是正确的。我这样说的目的,决不是要否认黄万里,
而是要让大家认识到在一个复杂的社会中,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产物,不可能有什
么人是超出社会影响而存在的神仙。如果,有人要把什么人形容成一个完美无缺
的完人,那么很可能是有什么别的企图。我认为在黄万里问题上,也有人在用造
神的方式误导公众。我在文章中说的那些话,还不是我对黄万里了解的全部。下
面我更详细的说一说。
我在文章中说“记者的“比其他人能作出更准确、符合实际结果的判断”说
法并不符合实际。在三门峡问题上,不只是黄湾里先生曾经有过正确的认识,很
多水利专家都曾经提出来过科学的反对意见,但是在当时的政治条件下,没有人
敢坚持意见。黄万里敢于坚持意见,一方面取决于他的执著品格和科学精神,另
一方面也和他是当时的副委员长黄元培之子不无关系。这是其它水利科学家根本
不能比拟的条件。记者同志不能忽视当时的客观政治因素,否认所有的中国水利
科技工作者的认识水平。并不是全国的水利科学家,都不能身体力行的理论联系
实际,而是特殊的政治因素,导致黄万里个人的突出表现。客观的讲,如果要说
实地勘测和调查研究的深入程度,我国至少有一半的水利科技工作者将大大超过
黄万里。”是完全有事实依据的。
关于三门峡的争论问题,《中国水利》杂志编辑部对1957年6月10日至24日
召开的“三门峡水利枢纽讨论会”作了详尽记录。记录中可查阅到;70名专家学
者中,起码有温善章、黄万里、叶永毅、梅昌华、方宗岱、张寿荫、王潜光、王
屯、杨洪润、严恺、李蕴之等十多人,即70名中的1/5强,明确表示了不同意360
米高坝方案。对黄万里关于“潼关以上将大淤,并不断向上游发展”; 张寿荫
的“回水离开西安40—50公里,淤积也可能在西安附近发生”;以及梅昌华关于
移民等问题的警告等等发言都有记录。可以说对于三门峡大坝今后可能出现的所
有问题,出席会议的专家几乎都预见到了。然而,在那个全国人民一心“超英赶
美”、说亩产几十万斤都没有人敢怀疑的年代,怀疑“圣人出,黄河清”的人又
有几个?在假定黄河水可以变清的前提下,三门峡的设计方案完全是无懈可击的。
当年,不管是什么专家,你不相信上游地区组织起来的人民群众(人民公社)通
过植树造林,水土保持能够让黄河水变清,那不就是不相信人民群众、不就是明
摆着要拿右派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戴吗?事实很清楚,与黄万里有相似看法的水利
专家绝非一人、两人。
我作为水电专业人员,与参加那次会议的很多同志都很熟悉,其中一位老同
志告诉我,当时很多人不敢讲心里话的原因是政治因素。很多专家认为最好的方
案是美国人的方案,把大坝建在三门峡下游的八里胡同,或者小浪底。但是几乎
没有人敢说那样的话。因为那样说就是在支持美帝,反对苏联老大哥。这位同志
还告诉我,他怀疑即便黄万里可能有这样的想法,恐怕同样也不敢说。黄万里的
反对上三门峡的意见是对的,但是他当时根本就没有任何出任何具体的替代方案,
所以,和黄万里一样指出三门峡可能会出现某些不良后果,并且不同意三门峡设
计方案的的确实是有一大批人。倒是温善章反对三门峡的意见十分具体,基本上
就是后来三门峡改造之后的情况。因此,如果要说真正反对三门峡错误方案的人,
第一个人确实应该是属温善章。黄万里与其他同志的反对意见的不同之处,仅仅
在于他最后坚持签署了不同意的意见。
别人为什么不敢坚持不同意见,有些老同志告诉我说,他们绝大多数专家的
出身都不好,谁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黄万里虽然同样是富家子弟,但是
他父亲是知名的民主人士,是毛泽东的老朋友,有谁能和他比呢?关于温善章他
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似乎别人还不太好怀疑他是美蒋派来的特务,有政治阴
谋。此外,温善章的意见有明确的修改方案,属于改进方案不应该属于反对三门
峡,其遭受的压力明显应该小于反对派。根据这些情况,就形成了我对黄万里在
三门峡问题上的看法。我认为,我的这种说法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此外,既然说到这里,我就多说几句关于关于黄万里的治黄方案。黄万里在
后来也提出了一套关于治理黄河的方案,其基本意思是不建水坝,通过有控制的
分段放水灌溉,把黄河水和泥沙都淤积到下游平原上去,减轻黄河河道的泥沙淤
积,解决黄河的防洪问题。这种方案实际上至今也没有被人接受。我个人认为黄
河的问题还不仅仅是防洪,还有水资源的供应问题。黄万里的方案对于解决洪水
的危害或许有作用,但是对于黄河的水资源供应能力不仅不能提高,反而会有所
降低。其次,放水冲淤是否能够达到预期目的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清楚地记得,
那位听到凤凰卫视的反坝宣传之后,怒不可揭的驳斥范晓的澳大利亚华侨杜同老
先生,就曾经在2004年提交过一篇国际会议论文,其治黄的思路和黄万里的设想
非常相似。但是,结果该论文却被会议拒绝了。也可以是说整个水利界现在对黄
万里的治黄方案,仍然觉得没有什么可参考的价值。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随着
社会的进步,洪水对人类威胁的程度恐怕要逐渐的让位于水资源不足的威胁。所
以,黄万里的治黄方案恐怕只能越来越不受重视。
此外,在三峡的泥沙预测问题上,黄万里和长江水利科学院也有过激烈的争
论。我当时(1992年)经常参加《水力发电学报》的审稿工作,那时候政策不容
许反对三峡的意见公开出版,然而,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比较赞同黄万里的观点,
而告终。直到去年我参建了一个三峡泥沙的会议,才知道十几年前争论的结果经
过实践检验,还是长科院的意见更接近实际。当然,这一点并不能说明黄万里教
授的水平低,因为黄教授获得各种资料的途径根本无法和长科院相比。同时也说
明科学是无止境的,由于受到各种条件的限制,即便就是有了实事求是的态度,
也未必就一定能做出正确判断。然而,现在一些人对黄万里教授的吹捧确实有些
过了头,已经带有了迷信成分。这样的宣传实际上是对黄万里教授的歪曲、诬蔑。
《中国国家地理》就曾经公开批评当时黄河水利委员会主任王化云认为“黄
河是有害有利的河,应该‘除害兴利’”的说法是错误的,而鼓吹说什么,黄万
里把黄河完全看成是一条“利河”。我根本就不相信这是黄万里的本意,如果那
样的话,黄万里教授说的话肯定是违背辩证法的,同时也是违背事实的。仅在上
个世纪30年代黄河洪水就吞噬了上百万人的生命,这还能说是完全的“利河”吗?
根据我对黄万里教授的了解,我认为他决不会那样说。这很可能是一些打着黄万
里旗号的人别有用心的发挥。说黄万里不主张在河流上建大坝也是不准确的,作
为水利工作者,谁都知道坝工技术是水利是绝对不能少的。
说黄万里拼命反对三峡大坝不假,然而,他反对的只是在长江干流上建设高
坝。据我对黄万里本人的了解,他并不反对将来(我国其他更好的水电坝址开发
完之后)在长江三峡建低坝。现在的很多宣传都把黄万里先生说成是一贯反坝的,
我认为这是对黄老的一种污蔑。可惜,黄老已经过世,反坝分子总是能利用黄老
的一些只言片语,大肆造谣宣传黄老反对水坝。幸好在反对三峡的问题上,还有
一个与黄万里一样品格、一样观点的水电专家--李锐先生还健在,如果你们不相
信,可以去拜访一下李锐。我想他会详细地给你解释水坝的作用,也会无情的驳
斥那些污蔑水电的言论。
要说黄万里教授具有知识分子实事求是,尊重科学,不迷信权威,敢于坚持
真理的优秀品格,我完全同意。但是,就因此推断出黄万里教授的学术主张就一
定正确也是有问题的。因为黄教授不是神仙,如果他不掌握全面的资料,在技术
问题上也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而且由于黄万里教授在被打成右派之后失去了很多
工作的机会,失去了很多接触实际的机会。水利科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科学,
缺少实践机会对黄万里教授的技术水平的发挥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所
才敢说“客观的讲,如果要说实地勘测和调查研究的深入程度,我国至少有一半
的水利科技工作者将大大超过黄万里。”
作者不必胡乱猜疑我与水利界其他人名人的关系问题。因为我毕竟认识他们,
如果有意见的话,应该首先向他们本人去提,而不应该到其它地方乱说。这一点
希望大家能理解。
作者说“学术争论应该是就事论事,或就学术论学术。而怒江之争与黄万里
先生无关,没有必要把黄万里先生牵进来。反坝者要这样做,水博先生居然跟着
上当,实在是不应该。”
这是作者的误解,我认为把黄万里牵进来的是反坝人士,想回避是办不到的。
我曾经多次尝试过,但是,你越是回避,他们就越是觉得有机可乘。因此,我认
为不管在哪一方面我们也不能造神。现在有人要把黄万里先塑造成神,然后就可
以拿黄万里说过的每一句话作为真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不赞同这种做法,
所以就想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大家。这种做法丝毫没有贬低黄万里教授的意思,
只是想让大家不要把黄万里当成神仙。
作者关于三峡的评论,我不能苟同。关于三峡我过去也是和黄万里先生持一
样观点的反对派。但是,现在我认为当时我的认识是错误的。我们反对三峡主要
有两方面,一个是暂时不应该上,这主要是从国家的经济能力上考虑。其最根本
的原因还是认为,国家每年仅有很少量的资金投入水电建设,如再一上三峡,中
国的水电建设速度肯定会减慢,因为从开发成本来说,三峡确实是要比一般的水
电站高很多的,如果把建三峡的钱拿来建别的水电站,可以建成相当于两个或者
三个三峡发电能力的水电站。另外一个就是认为三峡应该建设低坝。什么是“低
坝”呢?按照当时水电界的争论,现在三峡的175米及以上坝高的方案属于高坝,
150米以下属于低坝方案。因为大家对长江泥沙问题的认识是不充分的,比较担
心。当时高坝方案就好像是一种赌注,如果泥沙不严重,高坝方案就赚了,如果
泥沙问题严重,就得高坝建设,低坝运行。说白了就是坝建得高了,不能畜那么
高的水,有些浪费了。目前看来泥沙问题没有那么严重,我国目前已经决定提前
抬高三峡水库的水位。高坝方案看来是最经济的。总之,过去我们国家穷,资金
因素考虑较多,现在这些问题都已经不是主要矛盾了。所以,当时反对三峡的主
要原因是因为缺资金。如果建设资金无所谓,反对三峡的很多理由确实就变得不
那么充足了。
现在回过头来看,我自己认为有时候科学家确实没有政治家有眼光。如果当
初没有建三峡,可能确实会建设成一批其他水电站,总量上可能超过三峡。可是,
到今天我们国家的钱已经发愁没有地方可投资了,然而,水电开发建设却遭遇到
了伪环保分子的强烈反对。一个条件如此之好的怒江尚且这样争论,还要制造这
么多谣言。设想如果现在想上三峡,我看根本就是不可能了。现在的局面是我们
很多三峡的反对派当初无论如何也没有能想到的,回想起来,我不得不佩服邓小
平先生的眼光。
作者提到戴晴女士上月复出公开演讲,重讲反对三峡建坝,我对此是有很多
意见的。如果有时间,我会对她的言论予以评论答复的。尽管我过去曾经和她有
过同样的观点,但是,我们不能不尊重现实。她不懂技术,还在讲话中引用了所
谓水利学家王维洛的一些观点。咱们可以把王维洛说过的一些论点简单的翻出来
看看。他说建三峡是水利部为争取投资,实际上水利部根本与三峡建设沾不上边;
他说三峡建成之后电会卖不出去,实际上三峡的电到现在还是不够用;他说三峡
水力坡度计算错误,移民应该是250万,现在也证明他说的完全不对。总之,还
多问题早都已经被事实所证明,他是错误的,可是咱们的戴晴女士还要继续应用。
这就不是一个实事求是的态度。作为科学工作者应该有社会责任心,敢于挑战权
威,同时也要勇于承认错误。我们当时不同意上三峡,坚持低坝方案都是根据当
时的情况,当时的思想水平作出的判断。是为了国家的长远利益考虑的结果,尽
管不能符合当时的潮流,我们还是要坚持。但是,今天情况早已经变了,事实已
经比较清楚了,如果我们还不能调整自己的思想,承认自己过去的认识局限(或
者说错误)就不是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了。我们不能过多考虑的自己的面子,而
应该更多地考虑国家发展、社会会进步的效果。
关于怒江建坝的问题,也不是不容许有反对意见,说实在的,我参加考察之
后对某些具体的设计方案也并不完全赞同。但是,目前的所谓反对意见不是基于
对怒江建坝的具体问题,而是对整个世界范围的水电开发的偏见。是对社会发展
理念的不同意见,说到根子上就是敬畏自然,还是改造自然的观念的争论。在这
个问题上我们确实面临着一场和“伪环保”“伪科学”的严肃斗争。在这些问题
上,我们不能以个人的感情、好恶作为判断真理的依据,所以,我喜欢客观的评
价每一个人,特别是当有人头脑发热的时候,我应该说一些让大家降温的话。我
想这样对大家、对整个社会或许都是有益的。
不知道我的这种解释,作者是否满意?如果还有什么不同意见,欢迎继续沟
通。 怀念黄老先生,真正的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的科学家。 我坚信上帝创造世界,所以人只有尊重造物主顺应自然,才能天人和谐风调雨顺
所谓的改天换地都是与上帝对着干,硬要人为地安排自然,其结果都是事与愿违 我们确实面临着一场和“伪环保”“伪科学”的严肃斗争
顶这句话{:5_342:} 长江三峡水库筑那么高的大坝拦储的水所产生的应力足以极大地改变地貌,这把人为制造悬在中国头上剑的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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