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叮咚——一场声音的盛宴
本帖最后由 郝熊乖乖 于 2010-5-19 09:20 编辑期待王琳的现代歌剧《泉》已有两年,这期间先是阅读了残雪的中文剧本,在维也纳王琳的小屋里,也曾为了文案打字与艺术创作之间是否存在象征关系争得不亦乐乎,尤其是闻知王琳经历了丧亲之痛与病魔困顿之后,更为她的创作捏了一把汗。直到今年年初,随着春天的来临,我们终于在慕尼黑又见面了。看到她手中那厚厚一本被我称作天书的总谱,我知道,她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排练中的老迈与老太
昨晚在慕尼黑Gasteig的Carl-Orff Saal, 现代歌剧《泉》终于揭开了它的面纱,显露出庐山真面目来。《泉》以年轻女艺术家坚仪为核心人物,通过展现她寻找清泉的坚持与执着,象征性地表达了人类对于创造力的渴望与追求。全剧将主人公的梦幻与现实、想象与过去等不同层次与时空交织在一起,围绕着坚仪出现的老夫妻、屠夫兼樵夫老迈、老板、白衣女人、小女孩以及泥蛙、电话等人物和形象,以各自不同的象征意味及鲜明的性格特征,构成了一个神迷魔幻的世界。置身其中的坚仪时而固守在一栋“时有怪事发生”的老房子里,时而又回到了童年时代或者说是她心向往之的大森林,那里有年轻的樵夫在砍树,而此刻却只剩下了在市场上卖肉的屠夫老迈。老夫妻原本也是艺术家,如今却已老态龙钟,步履蹒跚,他们象那老房子一样,感受到时间的紧迫,便一味地驱逐着不愿离去的坚仪。而听到泉水叮咚声响的坚仪则不肯放弃自己的固守:窗外的百花能否同时开放,因为干涸贫瘠的地下毕竟有潺潺的清泉流淌。
舞台1
毋庸置疑,残雪的文本,为王琳的音乐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从开场的那一刻起,八十五分钟的演出时段内,音乐始终以其强悍的绝对优势占据了演出的核心地位。在王琳的笔下,人声、器乐、歌唱,甚至敲击、叹息,乃至静寂、停顿,一切有声与无声,都成为她编织构建这个纯粹艺术世界的材料。坚仪唱腔的华丽流畅,与老板的低沉短促,泥蛙的尖锐高亢,小女孩的稚嫩轻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夫妻二人的声音也各具特色,老头咳嗽连连,顿挫结巴,老太则颤颤抖抖,虚浮撕扯的。老迈是剧中最感性最粗鲁也最现实的一个人物,他的唱腔近乎日常说话,平白直接,也与坚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尤为精彩的是吴巍的笙独奏,为整场音乐增添了画龙点睛的一笔。从来不曾听到过如此现代且具有表现力的民乐演奏,令我耳目一新。吴巍的笙与徐凤霞的三弦古筝脱离了传统中国乐器的固定演奏模式与韵律,不仅与慕尼黑室内乐团的演奏融为一体,而且以极为戏剧性的强烈旋律,有力地表现坚仪的内心世界。
在我耳畔,《泉》剧实在就是一场声音的盛宴。
《泉》剧的舞台呈现为一座倾斜扭曲的时间隧道,即可视为坚仪和老夫妻同住的老房子,更以其向后延伸的视觉效果,增加了舞台景深,为展现坚仪的心理世界及幻想天地提供了一个现实的演出空间。随着灯光的变幻,舞台为这场声音的盛宴平添了色彩的渲染,使整个演出魔幻意味更为浓郁。
舞台2
但是,我个人以为,残雪的文本更适合阅读,而不适合舞台。《泉》剧最大的薄弱之处恰恰是主人公坚仪。做为核心人物,她只是一个表达作者意象的载体,其性格是模糊的,在周围人物的强烈色彩映衬下,她的面目显得尤为苍白。尽管她的音乐和唱腔非常完整,个性鲜明,但她的舞台形象却十分贫弱。尤其是女主演因为临时生病不能歌唱,只好现场调用另一个歌唱演员在场边演唱,由于声音来源的固定,与舞台演出的游离,更加重了女主人公的尴尬与虚假。不能不说,这是正常演出的美中不足。
《泉》水叮咚,这一场音乐的盛宴,从慕尼黑还将流淌到上海的世博会(2010年10月9日/10日)。我衷心地祝它愈流愈畅,也祝王琳的艺术灵感与创造力清泉长流,永不枯竭。
排练偶得 呀~我是王琳的朋友~很久没见她了~也期待她的歌剧很久了~~我在北德~请你带我向她问好啊~~{:4_295:} 我下午会跟她见面,能告诉你在哪个城市吗?怎么才能告诉她你问候她呢?就说是musicbeibei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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