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茫茫
写在篇首的话:本文题目待定,内容待定,结局难料自己也在赶毕业论文,所以有时间有心情就会写下去。 (一)见
在这个月朗风清的夜晚,我终于见到了她。
现代人的“见到”已和其本身的含义大不相同,只因为有了网络。
在数字的世界,“好久不见”也许只是你的ID和我的ID好久不见,你的IP和我的IP
好久不见而已。
而我说的“见到她”,是指那个让我在网络上一见倾心,而现在站在上海夜晚轻暖
的春风中对我微微含笑的女子,清风微抚着她的衣摆,发丝轻飞,触手可及。
(南京路伊势丹附近一家咖啡店)
“卡布其诺?”我问。
“好吧。”
两杯“卡布其诺”摆在了面前,散发出浓郁的奶香。我喜欢“浓郁”的感觉。
“能停留多久?”她问。
“我已拿到了明早的机票。”
“明天...”她低下头沉吟不语。我的心莫名的悸动一下:真的希望我留下么?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打破了沉默。
“是吗?......”好像总有些神情恍惚,她笑了笑,带些敷衍的气味。
我说的是实话。网络上的她是偏活泼的那一种,有些嘻嘻哈哈,虽然也有忧伤的时
候,但极少。这种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状态,我还是第一次从她身上感觉到。
“你怎么了?病了?”我有些担心。虽然我们从没有见过面,但我总觉得我们已相
识了一个世纪,这就是网络,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太多理由,言语和感觉,这就是全
部。
“啊?哦,没什么,有点累。”仿佛从思索中惊醒过来,她抬起头飞快地扫了我一
眼,忧伤和绝望?!不会!我一定是看错了。但我似乎感觉到她好像在做一个非常重大
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和我有关!但我的疑惑只存在了一瞬间就被下面发生的事扫个干
净。但事后事实证明,我的感觉完全正确!只是当时我绝对不会想到,她做出的居然会
是一个如此重大的决定!
“砰!”一声脆响,一只咖啡杯跌落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摔成碎片,在轻柔的
音乐声中产生了一个极不和谐的音符。一些目光投射过来,一对窃窃私语的恋人也转过
头来望向我们。她慌忙伸手去拾,为了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我一边笑着说“没事儿”
一边站了起来想找
个Waiter。突然听到她嘤咛一声,象是受到了什么伤害。
“怎么了?”
“我的手...”
一缕鲜红从她的中指上涌出,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该死的杯子!我在心中暗暗骂道。着急加上心痛,情急之下我做了一个让她一惊
的动作:一口含住了她的中指。
“不...”她轻抽一下手,温柔而坚决。我才突然想起这是我们的初次见面,我又
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了!看着我不知所措的尴尬模样,她反倒轻声笑了。
“我自己来。”
她从随身的蓝色坤包中拿出一条兰格手绢,手绢新得让我觉得是她下午才买回的,
现在的女孩似乎已经很少使用手绢这种卫生用品,他们认为重复使用的卫生用品带有某
种的不洁意味,她们喜欢用纸巾--一不喜欢重复使用,就像某些时候的爱情。但她一只
手并不方便将受伤的中指包好,我伸过手,这次她没有拒绝。
我的包扎动作非常轻柔--我想表现我是个细心的男人。但这条手绢给我一种非常奇
怪的感觉,仿佛它是属于我的,将会伴我一生一世。
后来这却变成了事实。
“换个地方,好吗?”她对我挤挤眼睛。
“上哪儿?”理所当然,我无法拒绝。
“嗯...,还记得我的《圣诞报告》?”她在微笑,眼中有些兴奋的光芒。
“Ticular?太好了”我高兴的说。
她曾把她的圣诞夜经历写了一篇流水账Mail给我,被我讽刺她是会计出身。其中提
到在一家酒吧第一次喝到Ticular(龙舌兰,一种高度墨西哥酒),于是在千禧夜的酒
吧,我也用一杯Ticular溶解我想她的思绪。我一直想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共饮一次
Ticular。我想我们还是有些默契,想到这一点,我心里暖暖的。
“但必须先去给你买个创可贴。” (二) 福炉
可能因为不是周末,这儿的人不算多,朋友聚会的桌上不时发出一些笑声,也有恋
人在灯光最暗的角落耳鬓厮磨。乐手们在专心于一首古老的情歌,仿佛只是为了用音乐
让这一切更加和谐。
“哇!好辣!”我从来都喝不惯白酒,我喜欢的是“浓郁”而不是“猛烈”。我愿
意喝它是因为它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情感象征,而不是因为它的味道。就象网络上的爱情
:需要的只是感觉。
“你不是总在网络上拍案大呼拿酒来么?”
她笑笑地问,嘴角朝下,露出调侃的笑容。这种笑容亲近的近乎有些暧昧,让我错
觉我们的感情已历久经年。这种错觉许是因为我常常在ICQ里幻想她的表情,而这个笑
容我曾在漫无边际的想象中见过无数遍。
“那只是给自己状状声势而已。”我自嘲地笑道。我知道我有时候有点儿傻。
“换一样吧?苏打水?”她半认真的,继续保持那样的笑容。
“不。”我微笑的坚决似乎让她有些吃惊。
但接下来吃惊的人却是我,她举起了手中Ticular:
“那就干杯。”
酒精不但能温暖人的身体,也能燃烧人的距离感,更何况在网络上我们已是无话不
谈,甚至发展成一种依恋。(有时候常想:如果有一天她宣布永远离开,我还会上网么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放弃网络。曾经问过她:如果我的ID突然不再出现,会不会
渐渐忘记我?她沉默一会儿:那你要给我理由。我心里默默的说:这种事不会发生---
除非你给我理由。)一杯过后,距离已是一个可笑的东西。第二杯酒摆在面前的时候,
我们谁都没去动,只是微笑的凝视对方,终于同时笑出声来,我在她的笑声中伸出手,
将两杯酒缓缓倒成一杯。
“我怕你再破坏公物。”我笑道。
“嗯,安全第一。”她笑的灿烂而不失温柔。
时间真是个和你做对的东西,你想要它快的时候,它如老牛破车;你想要它慢下
来,它便风驰电掣。爱因斯坦说同样的时间,坐在美丽的姑娘身边和坐在火炉上会感觉
快慢大不相同,以此来比喻相对论。有些醉意的我虽然早已把相对论抛到九霄云外,但
对他的这个比喻却感受颇深,觉得大有道理。快乐的时光总是太短,我们聊的热烈而又
开心,常常有抢着说话的情况出现,以至我怀疑再在网络上相见我是否还能忍受打字的
折磨。她的酒量对我来说有些深不可测,数杯Ticular之后,她又意犹未尽地来了杯
BLOOD MARY。
相互搀扶着走出Full House已是凌晨两点,街边再无半个行人。相拥在潮湿而有些
凉意的空气里,她的目光一点也不想从我热烈的眼神中移开,我的吻途经她的额头、眼
帘、鼻梁,最后迷醉在她轻启地朱唇。
这一刻我们已相待良久。 (三)
不知相拥了多久,时间仿佛在我们身边凝固,直到感觉怀里的她微微有些喘息;我一惊之下
离开她的唇,这才发现她的唇已微微有些红肿;我立刻懊悔自己的粗鲁,一向以为自己是温柔的。
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她突然轻轻的笑了,用手指拨了拨我的发丝。“你知道么”,她对我说,
“我总觉得你会改变我的一生”。“哦”,我笑了笑。
“明天,呃~~几点的飞机?”她询问地望着我,漆黑的眼眸让我想起天上的星星。
我的心再次猛烈的跳了一下。
“一早”。
我不敢企盼她希望我留下,然而我还是吐出了那么一句话:“你。。希望我留下么?”
她先是呼出一口气,继而笑了,“希望与否有区别么?”
我也讪讪的笑,是的,没有区别;为了明天下午那个电子商务平台的发布会,我已经废寝忘食了三四个月。
那段时间,我每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命令就幻想一下她的笑颜,那种强烈的思念支撑着我度过了那段可怕的开发期。
偶尔想起同事小盛,那个将网恋爱情变为现实的浪漫男孩;我有时在想,我跟她。。。。会将这段童话延续么?
“愿意跟我回宾馆么??”
她猛地抬头凝眸望向我,我立刻口吃:“我~~~我~~~那个意思是,可以回宾馆坐着,呃,聊天。”
她扑哧一声,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立刻脸红到耳根。
宾馆的服务员对我带了女人回来丝毫没有讶异,倒是我,自进门起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宾馆的电梯有点老旧了,让我感觉不过区区四楼,它也似上升了一个世纪。
房间是普通的双标房,两张挨的很紧的单人床。她默默的坐下,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跟刚才酒吧里的洒脱判若两人。
我有一刹那的恍惚,走过去紧挨她坐下,轻轻伸手拥她,她立刻受惊似的弹起。我叹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感觉她脊背僵硬。
“放松放松,别怕”我轻抚她的背,终于满意的看到她渐渐的放松。
她给我一个飘忽的微笑:“你相信么,我还是第一次那么晚出来。”
把她拥入怀里,嗅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青草的味道,我心驰神移,她是用什么样的洗发水,会有这种清冽的冷淡的味道,
让我想到一种开在山崖上的不知名的野花。
(未完待续) 加油哦。 等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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