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口水可以重流(ZT)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适应了快节拍的生活。每天清晨揉着惺忪的睡眼,跌跌撞撞的走进浴室,任由花洒喷射出的冷水刹那把自己完全激醒,然后默默看着镜子里那个似曾相识的自己,心中总会没由来的发出一声叹息:又老了。早餐依旧是丰盛的,牛奶、牛油、面包。一周都不重样。如同填鸭般塞完最后一口面包,抓起书包匆匆走出家门的刹那,总会产生一种深深的依恋。
小时候上学的地方离家挺远,要走路,也要坐汽车。从二年级起,每天早晨7:00,一户人家的门会准时打开,两个背书包,戴红领巾的小男孩会准时跑出来,开始一天的学生生活。在大雪纷飞的日子,他们曾经因为人多而被挤下公共汽车,气喘吁吁的呼吸着冬天冰冷的空气;在大雨滂沱的日子,他们也会伫立在站牌下,任由雨水浸湿自己的白球鞋。
上学的路上有不少早点铺,炒肝永远是最吸引人的。马路崖子上戳上一块纸板,上面用毛笔(估计)潦草的写上“炒肝”两个破字。两张矮桌,七八个木条拼起来的小凳。一个煤球炉子,上面放一口大号的铝锅。老板娘不断搅着锅里的炒肝,老板熟练的包着馅儿少的可怜的小包子,伙计则炸着可能掺有洗衣粉的,大的够夸张的油饼、油条。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难免有些肮脏,可是恼人的空气却把香气任意的传播到整条街道。
口袋里常常一个钢蹦儿都不称的小胖,最最痛恨的就是走过这摊子,最怕的就是看到同班的同学得意洋洋的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碗炒肝,手里攥着一根比小孩胳膊还粗的油条,当然有时会是比脸大的油饼。
终于有一天,小胖手里有了够“享受”一次的钱,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几张毛票儿被手心里汗水浸湿过几次。咬着牙,鼓起勇气,胆怯的对老板小声吼到:“来碗炒肝,再来个油饼。”当洒满蒜粒的,红中透紫的,晶莹剔透的,香气扑鼻的炒肝摆在面前时,当手里也拿上比自己脸盘还大的油饼时,当炒肝终于见底儿,看着油渍沾在双手、双唇甚至上衣时,小胖终于笑了,那顿早饭一辈子都忘不了。
分享快乐的记忆,为的是也想触摸到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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