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鹅的夏天--天鹅的爱情故事(连载)
巴音乔鲁把马鞍稳稳地放在马背上,将马绳认真捋顺。他是个岁数颇大的蒙古族男人,穿着马靴。 巴音乔鲁在这一带是较有威信。 他绕到马的前面, 边给绳子打结边用蒙语问我。“几岁了?”
“十一” 我用蒙语回答他。
我帮他把马鞍的后绳从另一侧拉过来, 穿过环, 用力再打一个结,使劲将绳子拉紧。
他对我笑了笑,他脸色黝黑。他笑的时候,脸上显出很多碎的皱纹,像被刀子刻画出来的。 他自己重新将我做的结打上,全部弄好之后,踩着马镫跳上马。 他将马绳勒住,然后转身对我说:“孩子, 到我家吃饭去吧”。我大声说。 我在等我的父亲。
他骑马走了, 他的身影在马上一颠一颠的,连同马的背影一起远去,淡入这草原的夜色之中。 原创?楼主真厉害,还会蒙语.... 库勒草原是我最喜欢的两片草原之一。另一片是白音胡绍。白音胡绍的神奇之处在于他处在一片谷地的边缘。 谷地下面是一条蜿蜒流淌的伊敏河。 远处是辽阔的森林。 山上也有树林。而库勒草原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它的草场不仅仅是高草(狼针草具多),有“风吹草地,见牛羊”的气度,草浪潺潺,无际延伸。而且这里湖泊交错。这就是我坐车来到这片草原需要绕过很多小的湖泊。这里咸水湖和淡水湖并存。湖中会长这水草,草中经常会有水鸭子戏水。 库勒草原是一片特别的草原。 因为当很多人到了草原会发现干旱的天气所孕育的是稀薄的草质。我去过很多地方。 见过很多草质, 很多的是稀薄的矮草,在呼伦贝尔大这片神奇的土地, 时常见到的是长满马蹄莲的草场。 夏天会开满它的花朵。而我更喜欢库勒这样的浓厚草浪的草场。秋天将至的时候, 秋风会将草原迅速吹黄。 我那年到达库勒的时候,是夏天。 不对,发现自己犯错误了,11岁....... 完,,被我搅和了..... 夕阳很快将整个草原覆盖了。 天边的云彩在夕阳最后的挣扎中奋力拉出一抹绯红云线。之后影子渐渐侵入辽阔的大地。 父亲告诉我, 晚上去长春那里去吃饭。 长春是个芦苇公司再这片草原的办事员。 每年夏天都在。芦苇公司要不间断地派卡车过来,从这里很大的湖里割芦苇, 然后用卡车不停地拉到城里去加工。 芦苇是可以用造纸的。 我们坐着车在一条草原的土路上前行。 夜里, 四下都是黑的。 车灯照到的前方,是一条土路, 飞蛾在光中飞过。我从右侧的车窗望出去, 隐隐约约能窥探到黑暗中的神秘。之外是无尽的草原孕育的无尽的黑夜。
绕过了一个湖, 才看到前面是有两三个房子的。 被车灯照到了。狼狗串了出来, 一阵吼叫。 对着我们。 一会出来了一个女人, 和一个男人。 还有小孩子。
那个男人就是长春, 他将狗呵住。 女人是腾大妈。
夜里, 在炕上, 父亲和长春对坐。 我们都在他们的周围。 中间是炕上的矮桌子。 在烛光晃动的光亮中他们攀谈起来。 讲了很多事情。 长春是个年轻的男人, 还没有结婚, 因为长期在草原的缘故。 他的脸被风吹成了红色。 他喝了酒。 很健谈。他唱了一首歌, 父亲也跟着呵着唱。 长春唱到高兴还用筷子敲碗做伴奏。我看着桌子上酒菜旁边晃动的烛火。 在这样的光亮与歌声中,我陷入了一种温暖的包围。
长春唱完了。 说草原有些人命很苦啊。说有一家人, 家里很穷, 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小儿子后来在外面淹死了。 父亲在河边日夜地找,终不成眠。 终于在一周以后找到了河水里小儿子的尸体。母亲捧着孩子被河水变白发胀的尸体, 一哭到底,鬓发成白。
我看着黑洞洞的窗户,外面风很大,可以听见微微的呼啸声。 有点害怕起来。 我真希望夜晚快些过去。 腾大妈端来了切好的瓜。
长春说“吃吧, 这是我们自己种的香瓜, 毛子瓜”
我们吃了起来。 我问长春。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长春想了想。后来终于说出这里有天鹅的字样。 他说不远处很大的芦苇塘里,清早的时候是有天鹅的。 还在叫。很多时候,只能听见叫声, 看不到天鹅, 因为清早湖里雾很大。 很难看见天鹅。
我问他:”那你有见过吗?“
他说, 据当地的老牧民说,以前每年夏天都有。 后来天鹅消失了。 将近十年过去了,大家以为这里不会再有天鹅了。 去年开始,天鹅又出来了。 今年也有。 但就只有两只。 大概是夫妻吧。 因为这个的草原虽然有湖,一般风很大, 草原天气枯燥。天鹅的存在又让这里的牧民觉得天鹅是腾格里长生天再次对这片草原的恩赐。 也让人们感受到了生气和枯燥草原中的灵性。
听了长春的话,我的头脑中, 立即想到两只天鹅在一片雾朦朦的湖面中,若隐若现的画面。 又想起天鹅湖的故事。 我以前是没见过天鹅的。 听说我们家那边满洲里有个丹顶鹤自然保护区。 曾经还发生过一个战士救丹顶鹤,自己死了的故事。
父亲端起酒杯, 一本正经地说:“有天鹅可不容易啊,我以前在永丰的时候,也听说那里有天鹅,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随后,和长春碰了杯。 就这样,一杯酒又下肚了。
夜里,我躺在炕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想到这里竟然有天鹅。早上就可以看到。我就兴奋不已。 不过长春说的, 去年和今年都有两只天鹅。我想他们也许真的是夫妻。 那冬天他们去哪里了呢? 为什么初夏就会出现呢?真是神秘。故事上, 王子和公主就是被魔鬼变成天鹅的。 天天守在一起。 我躺在床上,在一片黑色的死寂中, 仍然听到房子外面的风声。 唉, 夜晚草原上的风怎么总是这么大啊。 这个房子还是在凹地势呢。 原帖由 幸福小可爱 于 2005-10-15 02:15 发表
完,,被我搅和了.....
。。。。。。。。呵呵,没什么。 本来就是连载。 好文,隐约感觉到楼主表达的东西,草原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做人厚道,留个爪印 原帖由 春光乍泄 于 2005-10-15 02:30 发表
好文,隐约感觉到楼主表达的东西,草原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做人厚道,留个爪印
。。。。。刚看过你的文章, 想说你是个懂得推敲语句的人。 呵呵,楼主GG不生气就好..嘿嘿,睡觉去咯.......:P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一个大早。 就洗脸、刷牙。 腾大妈在熬奶茶。 灶台上的锅上都是蒸汽。他不停地用大汤勺舀着锅里的奶茶。 一会儿出去,一会进来。 我站在外面, 早上有雾。 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清晰的木栏, 草上的露水。门外的地上也是湿的。 再往远了就看不见了。 能见度很低。 腾大妈从雾里走了过来。 说:“哎呀,孩子,你怎么起这么早啊?不再多睡一会儿了?”
“不了。 我想去看看天鹅”我说。
“去不了。 你怎么去啊? 孩子。 那个湖离这里不近的, 得骑马,没有马, 趟不过芦苇塘的。” 腾大妈耐心地告诉我。 她手里拿着装奶干的空盆。
“你长春叔还没起来呢, 要不他起来以后你跟他说, 让他带你去”腾大妈笑着进屋了。
我站在门外, 听到雾气中百灵鸟的叫声。 真不知道长春什么时候能醒来, 他昨晚和父亲喝了很多酒。 父亲是夜里坐车回奶站的。
结局果然是令我失望。我眼睁睁着看着雾渐渐消散了,太阳都出来了。 我和腾大妈都吃完早餐了。 长春才起床。
腾大妈对刚睡醒走出来的长春笑着说,我为了想看天鹅一直在等你, 还不敢叫你。 腾大妈看着我笑着用蒙语补充道:“霍了嗨西德儿(可爱,可怜)”。
长春也笑了。 一摆手。 说:“没关系,下午打芦苇的桑达过来, 我让他明天早上来接你!”说完, 他到门外洗脸去了。 腾大妈抽了口卷烟对我笑, 我看见她脸上同样被草原的风刻下的细碎的皱纹。
因为和桑达说好了。 第二天早上5点多一些,桑达就来接我了。 我睡得出奇得死。 腾大妈把我叫醒,我赶紧穿好衣服。 洗了脸。桑达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卷发,身体矫健,脸上透着英气,典型的蒙古人,连说汉话都不流利。
腾大妈说我的鞋不行, 进芦苇塘肯定会湿透的。 我看了看雾,四下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很湿。
我说我没有别的鞋了。 不行就白天再晾干就是了。
我上了桑达的马, 他的马是个黑马。 坐在桑达的前面。 桑达拿着缰绳。呵了一声“呀布呀(走)”。就这样,我和桑达一前一后坐在马背上,马便向那个有天鹅的湖走去。
随着我们的马上向前走,我们渐渐看到了前面, 在我们走到的地方,我们只能看到我们所身处的一小圈的范围。 下面的草上有一条隐隐约约的路的痕迹。 是这些去打芦苇的人经常走过的马蹄留下的痕迹。我不知道周围雾中是什么, 只知道我们是走在一条草地中的路痕上。
我就在马上一颠一颠的坐着。 在雾气中, 我听到周围有一些鸟,都是草原的鸟,和一些昆虫细微的叫声。 我看到前面的草地原来越湿, 甚至变的泥泞。 我想幸亏在桑达的马上,腾大妈说的对,没有马是不能进湖的。 桑达的马是很峻峭的马,马腿细长,腱子也很好。 桑达的手握住马的缰绳,我看到他的左手有一块很大的疤。 原帖由 春光乍泄 于 2005-10-15 02:30 发表
好文,隐约感觉到楼主表达的东西,草原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做人厚道,留个爪印
伯虎哥哥。嘿嘿 蜡像。。蜡像。。。。。。。。。。
嗯,快写。。。等着呢 看起来挺无聊的,继续,我想看后面 会是 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吧 天鹅的爱情故事
会是怎样的故事?期待ing。。。 在雾中的前行。 渐渐能在雾中看到更远的一些地方了。 我看到了一大片“塔头墩”。 塔头墩是一种我们常常在草原见到的类沼泽地。 是很浅的水,上面是一块块的小土包,很多只是淤泥。马蹄陷在浅水里, 发出声响,有时也溅起泥水。桑达显然对这一带很熟悉。 我们绕过一些深的塔头墩, 从一片柳枝地穿过。 刚刚穿出柳枝地。 就进入芦苇塘了。 我看到成片的芦苇,向周围四散开去, 几乎是望不到边的。 我没想到会这么大。马的膝盖已经没入水里, 走起来很艰难。 更严重的是,随着我们的闯入, 很多昆虫也四散开来。 蚊子,蜻蜓全都从周围的芦苇中,飞了起来。桑达用脖子上的小围巾,将脸半遮住。我把衣服套在头上。
看上去,这片芦苇是这么的安静。没有任何的打扰。 在雾中安详。 在浅水上都微微弯曲。像是并没有睡醒。 只是我们的闯入,使擦过的芦苇发出沙沙的声响。
前面不远处,在所有芦苇的根部,显出微微的水的暗暗的色泽。我们是在绕在这个湖的边缘前行。 在浅水的芦苇中前行。 所谓芦苇塘就是这个湖的边缘的浅水地。 然而这片浅水地,又是相当大的一片。 我们又稍稍往深处走了走,便透过芦苇的毛,看到一片水域。 然而到底有多大,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雾中看到的一片而已。 那水上的雾气也在动。
我问坐在我身后的桑达,“天鹅在哪里呢?”
“一会儿会看到的”。他沉着地说。
随后我们艰难地趟过一处相对较深的水沟。马几乎是从水沟里跳出来的。 站在了一片深入湖中的柳枝地。 在边缘,我们下了马。 下了马我们才发现, 我的一只鞋掉了,竟然没在脚上。 我想这下完了,为了看天鹅,鞋还丢了。 这里离城市那么远,还要在草原呆这么长时间,没鞋怎么度过啊。我正在懊恼中。桑达点了只烟,说“没关系,孩子,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找找”。 我们下马的地方是水边。 所有我们经过的地方都是有痕迹的。 像我们站在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小的空地。我知道这里经常有人来。 水边能看到水中的水草。我们坐了下来,我把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脚上,看着湖。 湖面上雾还是慢慢游荡。像湖面的蒸汽。然而渐渐,我会感到,雾气在变的稀薄,因为我们可以看到这片水域那边的芦苇丛了。
等了一会, 不见天鹅的动静。我向四周望去。 觉得这个湖也是很神秘的。 到底不知道是怎样的形状。 偶尔有飞虫飞来,我用一个柳条甩来甩去。 桑达倒是安静,我问他是不是每天都来这里打芦苇。 他说是的, 打芦苇,然后捆好。 一周以后会有卡车来拉走。 芦苇公司的卡车只负责收芦苇。桑达是背着一个工具跨包的, 里面是他呆的工具和水。 皮质的。 我正想打开看看。 桑达对我说“天鹅来了” 我赶紧睁大眼镜向湖中望去。 什么也没看见。 仔细往远处看,终于看到天鹅了。开始两个白色的影子,在水中慢慢移动。一会他们游到将近水面中间的时候,我才看清楚。 天鹅的身体是雪白色的,比周围的雾白洁许多。它们的颈挺长的,头部弯曲。 游起来很稳重,像挺着胸。 显得很尊贵。 嘴不是橙红色的, 眼镜到嘴之间是黑色的。 他们时而互相相向而来,时而前后滑行。 时而煽动翅膀, 但是并没有像长春说的那样听到叫声,天鹅很安静。
啊, 真是腾格里的礼物。 在一片雾气缭绕的湖中,两只洁白的天鹅在悠闲地游弋。在水面的那边,是深藏的芦苇从。 也许它们的家就在那里。水面依然蒸腾, 天鹅安详地游荡。 我觉得天顶,离湖面更近了。或许是一种神奇的幻觉。 那个湖面中间,似乎并非是我近处这里的世界,是一处天。只是偶尔周围淘气的水鸭子游到湖中,我才感到,那确实是湖。 两只天鹅依然相偎,似乎周围的一切并不存在。 他们偶尔用嘴梳理胸前的羽毛。
我很喜欢这画面,我想把它深深印在我的脑海。
我一直看着, 直到桑达拍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桑达笑了一下,说:“美丽”。 我想笑, 桑达笨拙的汉语真够可爱的。 我说“是的”。
雾气渐渐消散,我和桑达离开了那个地方。 临走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只天鹅。 它们仍然若无其事地游走,圣洁而不可侵犯。我想我们注定只能远远地望上一眼。我很喜欢这画面,我想把它深深印在我的脑海。
我骑上马,桑达牵着马,我们来到了另一处湖中的空地,上面满是成捆,和散着的芦苇,周围也是芦苇。桑达用几个芦苇挫成绳子,将散着的芦苇捆住。我坐在一边,想帮他。他说我少了一只鞋,不用帮他了。 马上他会送我回去的。
我看着桑达,他却实是个能干的小伙子。 一个看起来矫健粗诳的蒙古族年轻男人。 对天鹅是那么的尊重。我想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 他们热爱草原,热爱腾格里给予的一切。 他们世代生活在这里, 各种动物, 野生动物,甚至是狼,都是他们的伙伴。
雾基本散了,我向远方望去, 芦苇微微动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起风的信号。 天色渐渐透亮了起来。 不过,我想这里要是一个人来,怪也挺可怕的。
不,也不可怕。 如果能看到天鹅。 就真的不再可怕。 它们的存在让我们感到圣洁。驱除我们心中的恐惧。它们是长生天派来的。在草原,夜风,黑暗中的晃动的芦苇,暴雪,夜狼的撕吼,苍鹰的盘旋都不再可怕,因为这湖中天鹅的圣洁,让我们相信长生天一直在守护着我们,守护着这片草原。想到这里我忽然欣慰了起来,我也不在害怕。
我想所谓对天鹅的崇拜自然来源于天鹅高雅的气质, 在草原这样蛮荒的地方。这样的气质是难得的。 我们对于它的崇拜源于对腾格里的尊敬。 它让人们想到美好。 想到希望,想到在这样荒凉的草原,并非无从眷顾的美丽。
我热爱草原,热爱牧民,也尊崇长生天。 是它的恩赐。 天鹅, 就是十年后对这片草原的恩赐。
我还在想着天鹅。 那两只天鹅。希望它们能保佑我。忽然, 一声枪的闷响,将我惊醒。我以为是我的错觉。这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赛进来的。我茫然向后面的天空望去,水鸟惊飞, 芦苇在晃动,风在芦苇的梢端急速吹过。我赶忙回头去看桑达,桑达站在散在地上的芦苇中, 手里拿着镰刀,一动不动。 竖起耳朵也在听着动静。在我看到的桑达铁一般黑色的身形的轮廓中,我察觉到了他不安的眼神。这一切是如此的突然。我知道,发生了事情。
“砰!!!!”又一声枪响,这次声音是如此巨大,让我和桑达在不同的凝固状态中都打了一个战栗。这枪声是与原本的安详格格不入,让我和桑达都难以相信,这是极为陌生的。桑达向我走来。我们似乎彼此都知道某些不妙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 本帖最后由 燃烧的蜡相 于 2005-10-15 16:45 编辑 ] 最近刮起一阵原创风,造福水类
留脚印先.
, 原帖由 左岸 于 2005-10-15 09:45 发表
蜡像。。蜡像。。。。。。。。。。
嗯,快写。。。等着呢
。。。。。我乱写的。 :) 原帖由 亚里士缺德 于 2005-10-15 13:25 发表
会是 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吧
。。。。。。呵呵。马头琴。 我喜欢这个乐器。 原帖由 富甲 于 2005-10-15 16:47 发表
最近刮起一阵原创风,造福水类
留脚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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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好。 其实,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宝贝,掉下来了。。。
希望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你心中那片广阔的草原 辽阔的东西让人神往。。。。 原帖由 charmingxie 于 2005-10-16 16:07 发表
宝贝,掉下来了。。。
希望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你心中那片广阔的草原
。。。。。:), 你知道的,近来, 近来压力有些大。 我看到桑达的动作虽然依然沉着,他把镰刀放进工具包里。 然后挂在马背上,但我已经察觉出他不安的眼神。 他说“孩子,我们离开这里”。 在我感受这种不安的时候,桑达已经把我扶上马。他牵着马绳,我们走出了那个芦苇场。 他穿着水裤。一路趟过浅水地,我在马背上,边走,边向周围打量。 现在依然平静下来。 水, 风, 芦苇微微的晃动。我看不见水鸟了。 我感到有些冷,可能是潜入湖面的风吹来的缘故。我觉得这里深不可测。 又安静的恐惧。 唯独看到桑达在马前牵动我骑的这个马的身影。我相信桑达。虽然我知道潜在可能在我们看不到的周围发生了一些事情,或者存在着一支可以随时开火的枪。 我在想我或者是桑达已经成为被在猎枪瞄准口径中的目标。 如果那样,我和桑达谁会先倒在浅水里,倒在看不见的芦苇塘中。而这个芦苇塘又是如此的广阔。像草原晃动的高草。
我和桑达趟过一处浅泥沟。 然后上了岸。 我们沿着岸边一直像北走去。 岸上的矮草依然是湿漉漉的。 广阔的水域的边, 侵染着这岸边的土。我们就这样走下去。桑达牵着我骑的马。
正入桑达所寻找的,我们果真看见了两个人影,在离这里很远的,那边的岸边。我们需要绕过去。
一个人影是黑色的,一个人影是红色的。 携带着看不清楚的东西。 像巨大的条形的物体,脱在地上。 我以为是个尸体。
然而不论我怎样去猜想,在一步步走近这样的陌生人的过程中,我却是感到了恐惧。 幸亏桑达的脚步和他的身影让我感到了安慰。我们渐渐看清是两个人,他们脱着的是鱼网。 我们走近后,发现是个壮年的男人,和一个小孩。我想大概是个父子。 这个男人是汉族人,这个孩子估计是他的儿子。我们走近了, 他们一动不动看着我们。
当我在十步开外的地方。 桑达站住了,他将马停住, 转头告诉我不要下马。 就一个人走向这两个人。 就在这样一个转身的动作中,我发现桑达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带,就像一个快速的提裤子的动作,用右手。 我这才发现原来桑达下意识中摸了一下自己在后腰上的腰刀。
我觉得不妙, 桑达是一个成熟而沉着的男人,虽然年轻,也许好斗。 但当我发现了两样东西之后我就佩服桑达从一开始就做出的无言的判断。 一样是那里站着的陌生的男人手边放着的猎枪, 一样是摊在地上的一只鹅。 我头脑一震,难道这个是天鹅? 这个一直以来我们所谈论的天鹅, 就是这一片草原对于长生天十年后恩赐的令这一带人骄傲的礼物?我这才明白,原来桑达在听到两声枪响之后就已经知道这个不幸的结果。 。 茫然间,我不相信我的判断,我甚至希望桑达也做出的是错误的判断。 他们只不过是外来的打鱼的父子。 然而想到我刚刚看到的在云雾缭绕的湖中的圣洁的天鹅,想到长生天十年才有的恩赐。 我们做为腾格里的儿女,怎样再面对,或死后再度重会腾格里的天堂。
天鹅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在恶劣的草原环境中生活的美好的精神象征。 然而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它的尸体。 它摊在地上,它的侧翼粘有血迹,它的头直直地昂向前方。 它双眼紧紧闭,它无非是一只死鹅。
这个男人戒备地看着桑达的走来,这个蒙古族小伙子并不灵活的脚步。 他的儿子也以几乎同样的眼神看着桑达的走来, 桑达几乎是略有足疾的脚步。 他们的旁边是渔网,是那种网口很小的渔网, 用来捕捉小的鱼。 还有一个大的包裹,上面是他们黑色的猎枪,就在那个男人的手边, 他的脚下是一只 “死鹅”。
湖中的微风轻轻吹来,吹动桑达发卷的头发。我只看到桑达的背影,但我能想想桑达的表情。 桑达站住终于用蹩脚的汉语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 打鱼的啊”那个汉人一脸无辜地回答,似乎他真的是一个正常的打鱼人。但他自己也意识到这种回答是靠不住的, 于是下意识地低头摸了摸枪。
“为什么打天鹅?”桑达提了一下头,问。
“这天鹅是你养的啊?” 那人突然态度一转,我知道他的这种回答不仅仅源于他对于猎杀天鹅的不安分的心情,而且在于桑达的沉着所带来的从蒙古族人身上体现的特有的令人畏惧的气息。
“是你养的吗? 你养的,我就还给你。”他狠狠地说出这样的话,说着他将天鹅一脚向前踢开。 天鹅的尸体,向前奔出, 身体拖着头,狼狈地滑动了一下,就依然散在地上不动了。
风又从我们这几个人之间吹过,我坐在马上。 看着这样的场景。 桑达没有说话。
“操!”那个人说着转身若无其事地收拾他的东西。 好像一脚踢开天鹅, 就踢开了会阻挡他的眼前的事情一样。
“呵马哩呀森!!”桑达呵到,狠狠地冲向了那个人。“打了! 打了!!打吧”我心里念道,我的心一直提着,像个空壳。 桑达终于说出了鄂温克族语里的骂人的话“你他妈找死!!”。 确实很有意思 腊相兄,好久没见。。。。。。。。。
大概知道偶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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