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水量是黄河7倍,比长江流域面积大,可惜并不完全属于中国
作者:崔以安黑龙江水量是黄河7倍,比长江流域面积大,可惜并不完全属于中国
世人皆知长江黄河为中华母亲河,却不知在我国的最北方,还有一条水量是黄河7倍的巨龙。它不仅是一条河的名字,更是一个省份的称谓。在历史的长河中,这条大江曾经完全属于中国,孕育了无数北疆儿女。然而,随着时代变迁,这条大江却逐渐成为了一条界河。这个故事要从康熙皇帝亲征雅克萨说起,当年他率领大军御驾亲征,将这条大江牢牢掌控在中国手中。可是,为何到了后来,这条大江却渐渐地不再完全属于中国了呢?这其中又有着怎样曲折的历史故事?
一、黑水之龙:探寻黑龙江的前世今生
在唐朝贞观年间,一支前往北方的使团沿着这条大江一路北上。使团中的史官在游记中写道:"此水色黑如墨,浩浩汤汤,莫测其深。"就这样,"黑水"之名首次出现在了官方记载中。
说来也巧,当地女真族的先民们早就给这条大江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萨哈廉乌拉,意思是"黑色的江"。他们常说,每到春天冰雪消融时,江水便如墨一般浑黑。
到了宋朝时期,这条大江又有了个新称呼。北宋著名画家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提到:"北地有江,其水黑如龙甲。"这便是"黑龙"一词最早出现的记载。
世人不知,这"黑龙"二字的来历还有一段传说。相传在金朝时期,有一位渔夫撑着小船在江上打鱼,突然江面翻腾,一条黑色巨龙腾空而起,掀起滔天巨浪。这消息传到金太宗完颜晟耳中,他立即下令在江边修建了一座"望龙台",并正式将这条大江命名为"黑龙江"。
到了明朝,这个名字更是被官方认可。明代《辽东志》中明确记载:"黑龙江,源出兴安岭,东流入海。"这是"黑龙江"首次出现在正史典籍中。
清朝入主中原后,黑龙江地区成为满族的发祥地之一。清廷特别重视这片区域,在江边设立了黑龙江将军,专门管理这一带的军政事务。当时的黑龙江将军衙门就设在今天的齐齐哈尔市,这座城市因此被称为"将军城"。
有趣的是,每到冬季,黑龙江上的冰层能厚达一米多。清朝的信使就在这冰面上开辟出"冰上驿道",用狗拉雪橇运送邮件和物资。这些冰上驿道被称为"冰马道",成为了清朝北疆交通的重要命脉。
然而,这条大江的称谓并非一成不变。1858年,当沙俄的军队首次抵达这条大江时,他们给它起了个新名字——阿穆尔河。这个名字源自当地通古斯语"黑河"的发音,却在后来成为了这条大江的另一个身份标识。
正如一条大江有着不同的名字,黑龙江也在历史长河中不断改变着自己的形态。它见证了无数民族的兴衰,承载了太多历史的沧桑,而这些故事都在这条大江的不同称谓中悄然流淌。
二、天赐水系:惊人的自然资源
1904年,一位俄国水文学家站在黑龙江岸边,手中拿着刚测量完的数据,惊讶地说道:"这条江的水量竟然是黄河的七倍!"而这个发现,让世人第一次认识到了黑龙江惊人的水文特征。
在黑龙江两岸,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水文站点。这些站点记录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每年春季,当兴安岭的积雪开始融化时,黑龙江的水位会迅速上涨,水量会达到一年中的最高值。当地人称这个时节为"龙抬头",形容黑龙江仿佛一条苏醒的巨龙。
1957年,中苏两国的水文专家们在黑龙江上游的漠河站联合考察时,发现这里的年均流量达到了惊人的12000立方米每秒。要知道,这个数字可是黄河年均流量的七倍之多。
更令人惊叹的是黑龙江的流域面积。从内蒙古大兴安岭到俄罗斯远东地区,整个流域面积达到185.6万平方公里,比长江流域还要大出5.6万平方公里。这片广袤的区域内,分布着数不清的支流和湖泊。
1960年,中国科学院的一支考察队发现,仅在黑龙江流域的中国境内,就有大大小小的支流3000多条。其中最大的支流松花江,年均流量就达到2500立方米每秒,相当于黄河的一半还多。
在黑龙江中下游,还有一个独特的自然现象。每年11月初,江面上会出现大量冰凌,随后迅速结冰。当地渔民称这个过程为"江龙封印"。到了来年4月,冰层开始消融,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响声,这时人们又说"龙破冰"了。
在漫长的冰封期,黑龙江上的冰层厚度能达到1.5米以上。1986年,在黑龙江与乌苏里江交汇处,科研人员测得了2.1米的最大冰厚,这个记录一直保持至今。
黑龙江不仅水量丰沛,其水质也十分优良。根据历年的监测数据,黑龙江干流的水质大多保持在国家二类水标准以上。这得益于沿岸广袤的原始森林和湿地的天然过滤作用。
在黑龙江流域,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湿地200多万公顷。这些湿地不仅是候鸟的天堂,更是维持区域生态平衡的重要屏障。每年春秋两季,都有数十万只候鸟在这里停留休息,形成了蔚为壮观的"候鸟走廊"。
如此丰富的水资源,为沿岸地区的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黑龙江流域先后建成了十多座大型水电站。这些水电站不仅为当地提供了充足的电力,还在防洪、灌溉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三、北疆血脉:民族融合的历史印记
在黑龙江两岸,世代生活着一个以江为家的民族——达斡尔族。据族中长者讲述,早在元朝时期,他们的祖先就在这条大江上打造了独特的"江上文明"。
1640年,一位满族将领在黑龙江沿岸遇到了一群达斡尔族渔民。这些渔民正在用一种特殊的船只捕鱼,这种船被称为"乌里",是用整棵白桦树的树皮制成的。据记载,这种轻巧的船只能承载三四个人,在急流中如鱼得水。
达斡尔族人还创造了独特的"冰下渔法"。每到寒冬,他们会在冰面上凿出多个冰窟,用长达数十米的渔网在冰下捕鱼。这种渔法一直流传至今,被称为"冰下舞龙"。
在黑龙江下游,还有一个以捕鱼为生的民族——赫哲族。1709年,一位满清官员在《黑龙江纪行》中详细记录了赫哲族的渔猎生活。他们住在独特的"干栏式"房屋里,房屋建在河岸的木桩上,既防水患,又便于晾晒渔获。
赫哲族人发明了"鱼皮衣"这一特殊服饰。他们将大马哈鱼、胭脂鱼的鱼皮晒干,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后制成衣服。这种鱼皮衣不仅防水保暖,还十分轻便,特别适合在江上活动。1732年,乾隆皇帝还特意将一件精美的鱼皮衣收入宫廷。
满族与黑龙江的渊源更是源远流长。1599年,努尔哈赤在黑龙江沿岸狩猎时,发现了大片肥沃的土地。这里随后成为满族重要的粮仓。1616年,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政权后,专门在黑龙江沿岸设立了"江防营",负责管理渔业和水运。
1644年,满族入主中原后并未忘记这片发祥地。清廷在黑龙江沿岸设立了"北四站",即齐齐哈尔、墨尔根、爱琿和呼玛四个军事重镇,负责管理渔业、狩猎和边防。这些军事重镇逐渐发展成为繁华的城镇,至今仍保留着许多满族文化遗迹。
1735年,清廷颁布"封禁令",规定只有满族和少数民族可以在黑龙江流域从事渔猎活动。这一政策使得这里成为满族文化的重要保护地。直到1887年,清廷才解除了这一限制,允许汉族移民在此定居。
1890年代,随着东北铁路的修建,大批俄国人来到黑龙江沿岸。他们带来了新的农耕技术和生活方式,与当地居民逐渐融合。在哈尔滨、同江等地,至今还能看到这段历史留下的俄式建筑。
这些不同民族在黑龙江沿岸的融合,创造了独特的"江畔文化"。无论是达斡尔族的冰下渔法,赫哲族的鱼皮工艺,还是满族的狩猎传统,都在这条大江的见证下代代相传。
四、帝国纷争:从内河到界河的转变
1683年的初夏,康熙皇帝率领大军抵达黑龙江畔。此时的雅克萨城内,沙俄远征军正占据着这座战略要地。康熙皇帝站在江边,手指远方的雅克萨城说道:"此乃我朝要地,岂容他人觊觎!"
这场战役中,清军出动了大量水师,利用黑龙江水道运送军需物资。当时的清军水师统领郎坦在奏折中记载:"我军战船百余艘,顺流而下,声势浩大,遥望敌军已显慌乱之态。"这是清军首次在黑龙江上展开如此大规模的水上军事行动。
1689年,清朝与沙俄在尼布楚城签订了《尼布楚条约》。根据条约规定,整个黑龙江流域基本都归属清朝管辖。为了加强对这一地区的控制,清朝在黑龙江沿岸设立了多个驻防点。其中,爱琿城成为了最重要的军事据点之一。
1727年,驻守爱琿城的将军穆克登在奏折中提到:"今有俄商船只十余艘,欲在江上通商,臣已令其在指定码头停泊。"这表明在边界确定后,黑龙江上已经开始了正常的商贸往来。
然而,到了清朝末年,局势发生了巨大转变。1858年,时任沙俄驻东西伯利亚总督的穆拉维约夫带领军队来到黑龙江北岸。此时的清朝正深陷内忧外患,无暇顾及边疆。
奇怪的是,当时负责黑龙江防务的奕山将军并未收到朝廷的明确指示。在一份密折中,奕山写道:"敌军势大,我军难敌,唯恐激起战端,损我边境。"就这样,在朝廷不知情的情况下,奕山与穆拉维约夫私自签订了《瑷珲条约》。
这份条约规定,黑龙江以北的大片领土归属沙俄,而黑龙江也从一条内河变成了界河。1860年,清朝又被迫签订《北京条约》,进一步确认了这一边界划分。
从此,黑龙江上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分界线。江中央的航道成为了两国船只共同使用的水道。1862年,清朝在黑龙江上设立了第一个海关,专门负责管理跨境贸易。
有趣的是,这条界河并未完全阻断两岸人民的往来。1864年,俄国旅行家马克西姆在日记中写道:"江两岸的居民时常划着小船互相走动,交换物品,仿佛这里并无国界之分。"
到了1900年,沙俄又借八国联军侵华之机,在黑龙江沿岸修建了多处军事设施。他们在江边建起了"江防司令部",专门负责管理黑龙江上的船只往来。一时间,江面上俄国军舰往来频繁,清朝在黑龙江上的主权进一步被削弱。
五、今日黑龙江:共同发展的新篇章
1949年后,黑龙江迎来了新的发展契机。1950年,中苏两国签订了《关于黑龙江航行协定》,这条界河终于重新热闹起来。一位老船长回忆说:"那时候江上的船只多得数不清,中俄两国的船只往来穿梭,好不热闹。"
1957年,中苏两国在黑龙江上成立了首个联合水文站。一位参与建站的老工程师说:"我们每天都要测量水位、流量,还要定期交换数据。这些数据对两国的防洪、航运都很重要。"
1964年,两国在黑龙江上共同开展了一项重要工程——疏浚航道。双方派出的工程船同时作业,将主航道加深至4.5米,这让更大吨位的货轮也能在江面上自由航行。
到了1991年,两国达成了《中俄国界东段协定》,首次明确规定了黑龙江航道中心线为界。这一规定让江上的通航规则更加明确,船只往来更加便利。
2004年,随着中俄贸易的蓬勃发展,黑龙江上出现了一道独特的风景:集装箱码头。在黑河、同江、抚远等口岸城市,一座座现代化的码头拔地而起。来自两国的货轮在这里装卸货物,将两国的商品运往对岸。
2008年,一位俄罗斯商人在黑河口岸说:"每天早上我都要坐船过江,到中国这边采购商品。晚上再坐船回去,这已经成了我的日常。"这样的跨江购物,如今已成为沿江居民的普遍生活方式。
2016年,中俄两国启动了一项新的合作项目——跨江索道。在黑河与布拉戈维申斯克之间,一条全长972米的客运索道开始建设。这将是黑龙江上首条跨境索道,建成后可以大大缩短两岸居民的往来时间。
2019年,中俄两国又在黑龙江上实现了一项突破:首座跨江铁路大桥——同江铁路大桥正式通车。一位参与建桥的工程师说:"这座大桥不仅连接了两国的铁路网,更连接了两国人民的心。"
2022年,两国在黑龙江上开展了首次联合冰情监测。每年冬季,当江面结冰时,两国专家都会一同在冰面上钻孔取样,监测冰层厚度和水质变化。这些数据为两国共同保护黑龙江生态环境提供了重要依据。
如今的黑龙江,已不再是单纯的界河。一艘艘货轮满载货物穿梭往来,一座座跨江大桥横跨南北,一条条索道连接两岸,曾经的分界线正在变成连接两国的纽带。在江边的口岸城市里,中俄两国的文化在这里交融,谱写着新时代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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