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寞----义无返顾
2005-9-30整装待发
终于到了快出发的时候,昨晚打包了好久,好不容易把大包小包的衣服塞进了包里,才发现看似很大的包包还是装不下我所有的东西,只能把吃的另外放了,提在手上。然后试着背了一下,天啊,那么沉,差点扭了下肩膀,背好后在家里踱了几步,感觉身体几乎微微晃动,于是马上放弃了坐公交去火车站的想法。觉得有点好笑,电视剧里那些女人离家出走的时候随便提了个小旅行包就走人了,怎么可能呢?
拿出事先准备的清单,点了一下,差不多东西也齐全了。出门几天,老爸老妈叮嘱着那里有多苦有多穷,好似我是去冒险,而我,则恨不得带上所有的干粮,又是牛奶又是面包又是水果的,其实想来也就在火车上的24个小时,问了小朱,她也是如此,何况还比我多背了一个睡袋。
昨天临走的时候,大家都紧张地让我注意安全,Tammy说每天要发消息确保我还安全着,甚至说到后来还要每天拿着当天的报纸拍张照片发回来,Lily则研究着我回来的时候会是胖了还是瘦了,Vicky说来来来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让我忍俊不禁。谢谢这些可爱的朋友们,我想我会好好地平安回来的,拍很多漂亮的PP,还有一堆一堆吃的戴的,呵呵。
还上网查了一下甘南的天气,没有我们想象地那么冷,大致在7度到18度间,只是白日和晚上温差可能比较大,于是我又坑着包,坑出几件衣服减轻分量,可是这样就看不到我期待的雪景了,可能会有点遗憾呢。
不过不管怎样,这总还是个令我期待的旅程。
人回上海,心却留在甘南
2005-10-1 初到兰州
经过了火车24个小时的颠簸,我们总算到达了此行的第一站:兰州。这是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我总是习惯在每个车站的广场上留影,并非纯粹的“到此一游”,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地方给我留下的最初的印象。
火车上一路杀人斗地主,和同行的伙伴迅速地熟捻起来,这一行,将是二十八个伙伴共同的旅程。
兰州有着出乎我意料的繁华,熙来人往,似乎不输给上海,到处可以看见带回族小白帽的人群,让我觉着新鲜。只是真是干啊,呼吸间的空气已然与上海的湿润不同,干干地刺激着鼻子,西北大地,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放下行装,迫不及待地去享受“传说”中的兰州美食,先去了农民巷,一路上烤羊肉串,羊肉抓饭,烤地脆脆的馕,让我们好好地望梅止渴了一番。又转道去了马忠华手抓羊肉大王——据说是兰州最出名的饭店,果然生意兴隆,两桌人开始了兰州的第一次腐败大餐。菜式当然是以羊肉牛肉为主,在火车上饿了好几顿,我们吃地大呼过瘾,上海的羊肉和这里的简直没的好比,最后点的羊肉面片一点膻味都没有,味道极其鲜美……马如龙果然没有介绍错地方,结帐的时候大家在那里猜价钱,明显我高估了这里的消费水平,一个人三十二块,吃地我们心满意足,在上海,也许只能吃个套餐吧?
饭后去了黄河第一桥,果然如先前照片上看到的,和外白渡桥如出一辙,据说还是宣统年间建的,倒也很有一段历史了。站在这里看黄河,仿佛在外滩看黄浦江,只是河水更浑浊一点。钢结构上有着漂亮的霓虹,闪烁着熠熠生辉,人群在桥上穿梭而过,说着各种语言,两岸灯火通明,沿着岸边长长地一带,让我忽然有些恍惚,仿佛仍身处上海。
2005-10-2 One night in 拉卜楞
早上吃完早饭,天空已然阴沉,并开始飘起小雨。这里的小雨不似江南的小雨,细细密密地洒在你脸上,而是一滴一滴坚硬的小雨珠,虽然小,仍然狠狠地砸在身上。马如龙说去夏河的路因为下雨很不好走,据说在修路,也有说封路的,有80%的可能我们要原路返回兰州,可是不走一趟却又是怎么也不甘心的,于是决定冒雨前行。
我们的司机实在是个挺有经验的人,出了兰州一路便是泥泞的已被开挖的路,险情不断,先是高速公路上一辆小车几乎全毁,车顶早已被掀去,司机不知所踪,再是一辆满载的卡车在斜坡上侧翻下去,动弹不得,看地我们心惊肉跳。这简直不是路啊,大坑小坑不出二三十米就一定会出现,穿行在群山之间,两边虽然有美丽的秋日景色,层林尽染,却仍让我掩不住地担心,天气一直阴沉沉地没个笑脸,这是怎样一个糟糕的开始啊?
路旁潺潺流过的就是黄河,这是一种怎样的浑浊呢?浓厚的黄色搅动着,汹涌着朝前涌去,两岸的青山俨然留不住脚下的黄土,我们的母亲河,就是带着如此的本色义无返顾地朝下游奔腾而去。我想起了上海的黄浦江,愈发觉得干净清澈了。
中途我们在临夏回族自治区吃了午饭,这里满眼都是带着回族小白帽的回族人,领队总是警告我们“回回的饭可以吃,回回的话千万不可以听”,于是便有些神经兮兮地慎言微行,甚至都不敢掏出相机对着他们拍照,大家打趣着,所有和猪有关的话题词汇一律不能提起,猪事丁临时改名为“麦兜事丁”,shirley也“警告”我不要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大家笑成一片。
午饭是:三泡台茶,牛肉面(加肉共5元),两个素菜。三泡台茶是这里的特产,又称八宝茶,由枸杞,桂圆,红枣,冰糖,杏仁,葡萄干等等冲泡而成,味道甘甜,很解渴。牛肉面是细心的马领队要的加了一份肉的,感觉象double cheese的pizza一样有诱惑力,牛肉很香很嫩,也许也是饿了,我们几乎都吃了个底朝天。上海的牛肉面啊,回去我坚决不会去吃了。
终于出了回区,途经土门关遗址,城楼等已不复存在,只是留有一个牌坊似的门楼在那里,为回藏交界处,用藏文和汉文写着“土门关”三字,旁边只有连绵的群山和一座白塔,不复当年的辉煌,显得有些破破落落的。
碰到了一群老外,也兴致盎然地停车拍照,还看到两个骑山地车的强人,车子和身上的衣服已经辨不清本来的颜色,这样一路骑过来,需要多么强的意志和力量。
就这样一路东倒西歪,路越来越难走,一路在挖隧道,又在修路,并且是整段地挖开了在修,根本没有捷径可走,来往的车辆无一不带着泥土的颜色而认不出型号车牌,风雨飘摇中,坐在大巴里,我忽然觉得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一不小心我们就会滑进黄河,除了老天保佑,还能指望什么呢?
到达夏河的时候已经是近五六点了,一个《天下无贼》中颇有特色的小城:拉卜楞。街上居然有卖冲锋衣的小店,可见这里的商业化程度了,只是还是有穿着红袍的喇嘛三三两两地走过,让我多少有点兴奋,电影中的镜头,在眼前晃着。在一家藏族服饰店里看到一个特有气质的藏族女子,穿着漂亮高贵的藏袍,举止典雅,忍不住和丁叮上去搭讪,她说话也很有风度,看的出也许是受过教育的贵族。
只是总是会横出事端,我们预定好的房间被老板放鸽子,只能分两批住了。我们这一队被安排在了武装部操场边的平房里,五人一间,根本就是一个大教室的感觉,简陋的窗上甚至有个大洞,13块的床位费是我住过最便宜的地方了。没有浴室,只能打了热水去水龙头兑着冷水洗脸,连厕所也是要穿过漆黑的操场去对面的宿舍里的,在这里,一切只能将就。兰州腐败后,我们开始了自虐,为了不上厕所,我们只能少喝水。薄薄的被子根本挡不住骤降的温度,老板给我们加了一床羊毛毯子,总算一夜没有被冻醒。这让我想起了大学里的集体宿舍,一样的简陋条件,有点忆苦思甜的感觉。
拉卜楞的夜晚,伴着一夜风声。
2005-10-3
拉卜楞的清晨仍然漆黑一片,为了看拉卜楞寺的早课,我们相约五点一刻就起床了。马甲和精彩也都是睡眼惺忪着,我更是哈欠连天,磨磨蹭蹭着出了门,门外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冷战,还是毛毛幸福,赖床不起,一个人继续在大教室里睡觉。
站在武装部门口等另一拨人,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一些三轮车开到我们面前问我们要不要去车站,被我们一一回绝。远处忽然出现了几线灯光,走近了才发现,是巴林他们的头灯,一晃一晃的,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如煤矿工人赶早班一样,向拉卜楞寺摸去。身边不时地有喇嘛从身边走过,匆匆去赶早课。
好不容易摸进了门,广场上已聚集了几十个喇嘛,坐在广场一角的台阶旁叽里咕噜地诵经,我们什么也听不懂,只能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傻傻地远观,有人打哈欠,有人调相机,可是谁也没有用闪光灯来打搅他们。大殿顶上有几个大喇嘛用低沉浑厚的嗓音喊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没有麦克风,声音却穿过广场的天空传到很远很远,我抬头仰望他们,陡然觉得自己的卑小。
诵经完毕,他们开始脱掉鞋子进入大殿,我们也想跟进去看,却被一个强壮的喇嘛拦在门外,并且驱赶我们,说要九点以后才开放,出去买门票。我们都明白,这早课才是喇嘛们真正的诵经,而九点后,则是一些装模做样的活动满足人们的好奇心而已了。于是很不甘心的一群人围在门口,好在此时天空已出现了鱼肚白,太阳开始微微露脸,预示着这将是一个多么珍贵的晴天,青山,白云,精致的白塔,红墙开始一一展现在我面前,无一不让我惊羡。这里是中国六大黄庙之一,建筑上颇有特色,大殿上飘扬的布幡恰若层层波浪翻滚,回廊和大殿的外墙上到处是精美的藏传佛教图案,寺院的色彩与一般的佛教寺院有很大区别,颜色鲜艳耀眼,红墙,白塔,黑红相间的窗棱,让我看着简直发呆。我背着几十斤的背包在里面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忽然觉得有点心跳加快,于是不敢大意地停下吃了红景天,靠在一条小径上休息,一直很想找个喇嘛拍照,却有点怕,于是转而“逮”了个藏族姑娘,她十分腼腆地靠在墙边,两颊有着明显的高原红。
那天是初一,于是可以看到很多藏民匆匆入院,手里拿着他们这里的一种植物,在寺内的大白坛内焚烧,发出一股奇特的香味,一个藏族老婆婆面向墙边,双手合十,低语,不知道她在祈祷些什么,在这样的清晨,这样虔诚。
九点多,人开始越来越多,看来都是给天下无贼给闹的,我们决定放弃四十块的门票,人一多,再好的景,都没了。回来的时候路过转经廊,在别人的游记里出现了许多次的照片,我很激动地跑过去一个一个推动转经筒,身后的喇嘛和藏民并不斥责,只是绕过我继续往前,让我忽然觉得自己很不敬,并且打扰了他们,让我觉得有些罪过。摄下了他们虔诚的背影,在长长的经廊里,然后默默离开。
回到招待所,和老板边聊天边吃早饭,他很健谈,在他们眼中,这些景点有何好看的?我们疯狂买的那些银饰也不过是假货,可是也许这也是一种围城吧。于是临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很有斩获地秀着血拼的成果。
中午吃过饭,又传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听说郎木寺下雪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很多房间被续订,我们再次面临着住宿不着的困境,甚至一度产生了改道去西宁的想法。后来证明我们的冒险前行还是很值得的,桑科大草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夕阳,是我看到过最美的夕阳。
车行至桑科,却要买门票,又是商业化的运作,近出电线杆横立,根本拍不出完美的景象。我们在倒车时撞歪了一根木杆,居然就有几个藏民捡起石头要动粗的样子,后来只能给了100块了事,在这里,他们就是主任,我们惹不起,只能破财消灾,这让我对这里,产生了很不好的感觉,这些藏民的心胸,怎么就不如草原这么宽广呢?继续前行,心情开始渐渐放晴,阳光一缕一缕地从云间放射出来,天愈发显得碧蓝,如绿地毯般的草原开始显现出她温柔迷人的一面。当雪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更是让整辆车都沸腾了。大家纷纷开始谋杀菲林,不管是大炮还是小数码,我们都对着这难得的美景猛拍一通,那该是四川的雪山吧,雪丝毫没有融化的样子,远远望去,与近处的连绵草原相互辉映,又因有了阳光的眷顾,简直象极了圣女。
车且行且停,不断有高原牦牛和羊群从车前经过,他们总是不紧不慢地踱过小道,吃草,晒太阳,好不惬意。忽然有人说,以前只知道羊在平原上活动的,江南的羊也大多瘦骨嶙峋的,到了这里才发现,羊可以这样肥硕健壮,而且还能在那么高的山上活动自如,不知道穿了什么牌子的登山鞋,抓地性那么好,让大家忍俊不禁。
草原上的每块土地大都会被铁丝网圈起来,作为自己的领地,如果贸然进入,可能会被藏獒攻击,巴林号称会下车与之搏斗,还大言不惭地让大家开个盘赌他赢,呵呵,可惜始终也没见到藏獒的影子。我们也渐渐领略到草原天气的多变,常常是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却已乌云密布,飘起小雨,让人琢磨不透。高原上,似乎我们离天空,更近了。
大巴开始时不时陷进泥地,应该是前一天的雨造成的吧,我们不得不颠簸着前行,生怕一不小心就陷入泥潭,在几个转弯处,都是180度的弯,一不小心都会滑下去,小乐忍不住大叫:师傅,你真牛叉……只是一路总有太多惊喜等着我们,时不时地爆发出这样的叫声:哇,那么大一群牦牛啊……”“哇,多美的景色啊”想想上海的野生动物园,一下子就觉得没意思了。在这里,我们才是外来者,牛羊们,甚至藏民们,看我们才象看动物。这里的藏民总的来说还算淳朴,总是挥手向我们致意,虽然有两次被拦车“讨”走了几包烟,但大多还算友好,那样真诚淳朴的笑容,才是与这美丽的草原和谐一致的吧。
在阿木去乎小镇上,我们的车爆胎,停到了路边修理,到达郎木寺的时间,被再次推迟。一些伙伴顺便在修理铺旁边喝了羊肉汤,据说非常美味。这里的羊都是就地宰杀,可以想象这样的新鲜。
车修好的时候已近黄昏,于是我们有幸看到了最美丽的尕海夕阳。远处的海子象一片明镜,嵌在草原深处,夕阳将水面染地熠熠发光,又将天边的云渲染地通红,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看到这一景色时候的我们,是怎样地张大了嘴,几乎冲着下了车,举起了相机。事实证明,草原风光,甚至是大西北的风光,都是在路上的最美的,无心插柳的景色,永远美过刻意的追求。第二天我们再路过这里,阴天下那只是一片平淡无奇的湖泊,没有了光线的衬托,便褪尽了光环,有人甚至打趣,这样平凡的湖泊还比不上世纪公园的呢。就是因为了有了恰好的时间,恰好的夕阳,才让我们有了这样的幸运。站在夕阳下,猛然发现,我们在拉卜楞寺迎来了朝阳,在这里送走了夕阳,经历了完整的一个白天。
到达郎木寺已是晚上七八点了,我们也由甘肃进入了四川境内,这是一个网上无数人热捧的小镇,号称是老外眼里的世外桃源。天气又开始阴雨连绵,温度降到了五六度,我们纷纷裹上了厚厚的衣服,更糟糕的是,并不宽阔的主干道上随处可见穿着冲锋衣的背包客,还有一些老外,住宿问题又开始成为问题,领队们问了许多旅店都已满员。这本是个只有千把人口的小镇,现在却因了外来旅客的涌入,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飞虎转了一圈,说大都也就是上海人和北京人,都是背包客,来自助游的。
最后我们只能去一户藏民家里住,30元一个人的通铺,男生们比较艰苦,只能打地铺,没有洗澡,没有卫生设备,后来还发现,甚至没有流动的水。更让我担心的是,shirley的高原反应严重,脸色惨白的,甚至都站不稳,海拔3400米,果然让人心悸。
踩在不知是路还是田地的路上,没有路灯,深一脚浅一脚地,就靠着头灯微弱的灯光,白龙江在脚下潺潺流过,我开始怀疑,这所谓的世外桃源,不过是一个贫穷地连路灯都没有的小乡镇。藏民家有着浓重的酥油味,有点不习惯,还好通铺还算干净,五个人挤一个晚上,应该还不是大问题,仅有的两个拖线板上开始横七竖八地插上若干个手机和DC。大家约着出去吃晚饭,发现街上的任何一家饭店都不可能容纳下我们二十几号人,于是便分散了去吃。所有的饭店里都满是人,包括著名的丽莎饭店。我们随便找了家,发现菜上的奇慢无比,米饭也没有了,我开始对这个小镇有了隐隐的失望,人一多,世外桃源的宁静,哪里还有?席间换了次座位,和一对以色列学生同桌,和我们一样点了面,他们乘考试结束的间隙来中国游历,一个半月的时间游遍北京,大连,山东,甘肃和云南,让我好不羡慕。萍水相逢,他们也遇到了住宿吃饭一样的困境,倒也多了份惺惺相惜。毛毛还是好胃口地吃了一碗面和一碗羊肉汤,真羡慕他永远这样的好胃口。
摸黑再回到藏民家里,我开始找水龙头,藏民家有个女孩子,于是找她聊了会儿,她说自己叫草艾(音),才17岁,没读过书,家里还有哥哥和弟弟。我看着她有点皱纹的脸和粗糙的手,怎么也不相信她竟只有那么小。她说带我去厕所,竟把我带出了门,到对门的一个小院子里,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开始恐惧地叫了一声,说什么也不敢跟她进去。后来憋不住,还是找了她带我进去,踏上三级台阶,一个小黑屋,我还是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东西,不敢再乱动一步,随便解决了一下就赶快逃了出来,这是我平生见过的最恐怖的厕所,第二天早上再去才发现里面根本只有一个洞,透过木头地板,庆幸自己幸亏没有掉下去。那个晚上,也没有找到水龙头,这里根本没有!用热水和冰冷的井水兑着,完成刷牙洗脸,也算是一次特殊的历练?盖上被子,贴了片暖宝宝,这一晚,总算安然度过。
2005-10-4 郎木寺,匆匆“逃离”
天气又一次放晴,雨停了,让我们总算有点雀跃。今天我们是自由活动,shirley也有所好转,于是大家一起约了去郎木寺看天葬,我对这种古老神秘的仪式怀有浓厚的兴趣,虽然说这总还是一种葬礼,被曝于陌生人面前多少有些不适宜,不过这也算是藏民一种特殊的民俗,怀着敬畏的心情,我还是很希望能看到。
山路还是泥泞一片,我开始看清楚昨晚走过的路,根本就是一片泥路,买了15块的门票,开始往地图上的天葬台行进。才爬到半山腰,就俯瞰到了郎木寺的全景,实在是小地出乎我意料,白龙江从这里开始起源,涓涓溪流而过,一片片平房错落有致,与山上的白塔寺院映衬着,倒也算一个朴质宁静的小镇,昨晚的反感,减退了三四成。再往上走,忽然又瞥见了远处的雪山,带状的云层将山峰拦腰切断,飘渺的身姿颇为曼妙,而另一边四川境内的一座山也极为雄伟,没想到在粗犷的西北大地,也能看到如此壮观的山脉,云层映射着初绽光芒的太阳,比起昨天在草原上,似乎又更近了。
到了天葬台,只见一些经幡凌乱地拉着,已有许多人在此拍照,不远的地方有一堆乱石,碎布破鞋随处可见,还隐隐有股异味,但也不是很浓,听说前几天已经有过天葬了。陡然发现我脚下赫然躺着一只手的骨骼,微微一惊,shirley开始退在后面,精彩更是没了踪影,只有我和马甲还算胆大,走近了拍了点照片,其实这些真实的血淋淋的骨骼与生物课上的标本倒也别无区别,但毕竟是人的遗骨,这样被风吹雨打地曝于荒地,并被众人参观,在我们眼里,终归有些不敬。
就在下山的途中,传来了消息说正有拖拉机上山,意味着今天也将举行一场天葬仪式,人群开始一阵骚动,很一致地调头往回走。只是人越来越多,声势浩大远远超过护葬的藏民,他们开始大声驱赶,因为人一多,秃鹫就不敢飞下来了,我们无意中就这样打搅了一场本该平静的葬礼,人的好奇心,有时候就是这样难以抑制的,中国唯一开放天葬的地方,多少人来郎木寺的目的,就是这个。远远地看见,天葬师都戴着口罩和手套,开始从拖拉机上抬下一袋东西,应该是逝人吧,抡起一把大斧头砍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众人也摈住了呼吸,大多退到了小山头上,等待秃鹫的光临。偶然回头一看,几百号人在山头上排开,气势倒反而更为壮观,不象看天葬,倒象看一场热闹的演唱会。本来想象中的天葬,该是阴沉的小雨中,肃穆的气氛,然后可以听到秃鹫飞过天空的声音,空旷而安静。
秃鹫终于开始一只只飞了过来,停在对面的山头上,似乎在观察动静,藏民们发出他们的音信,召唤那些秃鹫下来,于是一只,两只地,渐渐地飞下了许多秃鹫,在低空盘桓着,然后冲下来,开始啄食被分解的尸体,我暗暗庆幸在这样的百米之外,根本看不清任何细节性的东西。千百年来,这里的人们就是用这种方式,完成他们所认为的生命轮回,这样一切回归自然的方式,也不啻是一种灵魂解脱的方式,每个民族的宗教文化,总是带着浓厚的神秘气息,都不是我们这些外人所能理解的,我们本应尊重,这次算是亵渎吗?
没有待到结束,我们就匆匆下山了,希望赶在汹涌的人潮前,好好地吃一顿饭。到了丽莎饭店,人不多,我们找了两个位子坐下,点了著名的苹果派和牦牛肉汉堡包。店不大,半边墙壁已被熏黑,另半边贴满了很多游客留下的字迹和横幅,我们可以看到食物制作的全过程,当最后分量十足的两个苹果派和汉堡包端到我们面前时,面前的桌子一下子就被撑满了。味道都还不错,我们吃地很饱却还没全部吃完,只能打包,这就是“西餐”的特点啊,哈哈。我甚至忘了付钱就离开了,走出了很远才别提醒是不是还没付帐,再回去的时候老板一脸茫然,似乎一点也不知道我们吃“霸王餐”这回事,收了钱也就往旁边一放,继续忙活去了,不知道是这里的生意太好无暇顾及,还是这里的民风太淳朴了?一路上的小孩子看到我们总是挥着手朝我们笑,给他们拍照时一脸腼腆地缩到后面,离开的时候总是恋恋地说再见再见的,我有点后悔因为行李太重没带任何文具过来,这里的孩子看到文具和糖果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一般,这样的童真,在大城市里,还能看的到多少?只是淳朴的民风,会不会终究因为游客的纷至沓来而渐渐消退呢?不得而知。
下午的时候大家有了分歧,因为昨夜太过艰苦的条件,许多人已想离开,要么重新分头找旅店,再过一夜,明天去玛曲看黄河第一弯,要么现在就走,出发去甘南首府合作,路上可以参观尕海风景,那里的住宿条件会好很多,投票结果偏向后者,于是我因为天葬放弃了郎木寺和四川境内的纳摩寺,却并无遗憾。
就这样,我们匆匆“逃离”了郎木寺。
这样原生态的小镇,终于我们还是住不下去了,我想我们还是不习惯这样“原生态”的住宿环境,习惯了大城市的文明,又对迷人的人文景观心向往之,于是我们遇到了这样的矛盾。发现和后来第二次看到的尕海一样,有些东西,只可远观。
走的时候没有遇到草艾,来不及和她说一声再见,这样的女孩子,在这里还有很多吧,她们或许还是没有书读,会早早地结婚,生子,看不到将来。
到达碌曲的时候是四五点的光景,因为路上再次出了点小意外,司机从郎木寺开出时匆忙间忘记加油了,于是一车人停在高速公路上干等他去碌曲买油,有人下车拍照,有人顺便“唱歌”,或者聊天的聊天,一大群人,有的是打发无聊时间的方式。在碌曲我们终于找到了条件舒适的标间,在经历了拉卜楞和郎木寺的艰苦条件后,能看到一个抽水马桶已足以令我们欣喜若狂,从此不必再“眩晕”了。高原的热水总是烧不开的,我们不得不去对面的公共浴室洗了个奇怪的“包厢澡”,也许这里的洗澡都是如此,锅炉烧的水忽冷忽热,隔着不能锁的门还能听到门口的伙伴们催促打趣里面的人的声音,藏族女人听不动的叽里呱啦的话,现在想来也十分有趣。这一餐吃地颇为丰盛:手抓羊肉,过江牦牛肉,五香驴肉,辣子鸡,牛肉……几乎吃遍了高原的美味,两桌人吃饭就是热闹,甚至出现了几个人“分享”一根烤猪排的情况,将前两天惨淡的气氛一扫而空。8850继续杀人帮的号召,歪歪糖买来了一个从没吃过的“子瓜”切开发现里面居然是西瓜子,小宇用过江牦牛肉的锅子煮了几片“薯片”给旁桌的毛毛吃,发现我们开始变的象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2005-10-5 则岔的天空
这是新的一天的旅程,我们放弃了玛曲的黄河第一弯,却去了一个同样不会令我们后悔的地方:则岔石林。似乎这一路走来,有惊无险地,但天气总是很眷顾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人,阳光总是在该出现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出发的时候还是雾蒙蒙的,转眼拐进了石林,太阳一下子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阳光清清亮亮地洒在山涧、松树、流水上,这两天看惯了一望无垠的草原,忽然置身这里,仿佛回到了江南。但往深处走去,渐渐地也发现这里的山稍稍有别于江南的山。
这里有西北少有的石林景象,曲径通幽,虽然潺潺流过的水并不清澈,但在黄土高坡上,也算是干净的了。有人骑马而上,我们选择了步行。可以一路看到石壁上有精美的刻画和藏文,小桥错落有致地跨过流水,高大的树木浓密地长在山涧,一线天遮住了灼热的阳光给人惬意的清凉,可以穿过小石洞,可以随意跳下小路走到水边,边走边拍,这实在是一个另人惬意的的地方,应该说,是回归江南感觉的地方。
云在天空中摆出各种pose,美极了,可惜自己的摄影技术不怎么样,工具总是不能取代感官的。
在小桥上留下了猪猪们的第二张合影,此时的我们,该比在兰州站时,有着更灿烂的笑容吧?
很快到达合作,是比较平坦的路,甘南的首府,比想象中的要小,过了一条马路,竟已从“郊区”到了“市中心”。我们很腐败地找了甘南最好的饭店:甘南饭店落脚,120块的标房看上去非常不错,门口的横幅显示着韩红来开演唱会时也住在这里,可以看的出档次。放下包裹顺便去米拉日巴佛阁匆匆游览了一下,还没有买票,这其实是一个藏经阁,建筑上比较有特色,只是看上去簇新的,据说也是文革被毁后重新建造的,于是,怎么看,都少了些古老的原味,如同五一去的少林,便不详述了。
我们在自虐之后开始彻底腐败,出去逛了一圈买到了久违的牛奶,还买了很多水果,当然,还有并不可口的可乐,兰州产的,据说味道有点怪怪的。
这一天也是马如龙的生日,可惜我躲在房间赶游记竟然错过了精彩的“蛋糕大战”,错失听他慷慨做“关于男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报告”的机会,很是后悔。听说一群人由奶爸起头互掷蛋糕,狼狈不堪,这样的热闹,可想而知。还看到了神仙在合作的医院,穿着藏袍跳藏舞的样子,一旁的病人纷纷捧腹笑倒在床上,实在是很经典,神仙打扮一下看上去真的和藏人别无二致,他笑着说三清的时候再跳给我们看,真是期待啊。
浴室的水还是忽冷忽热的,马领队还很细心地跑来分发泡腾片,赞一记!
这一晚,有温暖的被褥,柔和的灯光,看着中央台播放的〈埃及艳后的任务〉,沉沉地睡去。第二天,我们就要离开甘南,离开这五天在这里的生活,出发回兰州了,行程大半已过,忽然有很多不舍,仿佛还没有完全将这里的一切齐齐地塞进大脑,想努力留住在这里的一切回忆。
一个人的生活
老妈背着包开心地去天目山了,开始了她的年度长线游,临走前我帮她打包,买零食,叮嘱DC的使用方法,在山上要注意早晚天气变化,俨然和年少的时候相反了。
于是开始一个人的日子,老爸是决然不会做菜的,于是我们俩各自为政,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昨天去图书馆泡了一天,看完一本半的小说,亦舒的书很不厚道,内容远没有书名这样吸引人:《这样的爱是拖一天错一天》,浅浅的文字,浅浅的感情转折,似乎有些太牵强了吧?之珊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爱过没有,她最后和伍尚勤的感情来地太快,和周元忠的疏远似乎也有些莫名其妙,我看完仍觉得有点瞢然。究竟怎样的爱才是对的呢?又会有什么正确答案呢。眼前堆着四本厚厚的书,我总是很贪心地把四本书的限额用完,却总不会看的完的。今天借了亦舒的《这样的爱是拖一天错一天》,毕飞宇的《那个夏季,那个秋天》,叶兆言的《别人的爱情》,还有林语堂的《京华烟云》。个人比较喜欢毕飞宇的风格,同样写农村的故事,同样写有点混乱的年代,究竟比余华“斯文”很多,《那个夏季,那个秋天》写的是一个音乐学院男孩子的故事,本来有着美好的前途,可是终究他选择了中途拐弯,因为经受不住金钱、掌声的诱惑,退学加入唱片公司,其实并不单纯地只是受到诱惑,也许是潜意识里的反抗吧。越是受母亲的溺爱和保护,越想挣脱她畸形的怀抱;越是受严苛的教授的训练,越是想摆脱枯燥的练声,回归他想要的生活。只看到一半,于是可以无端地猜测最后的结局,他总会走下坡路的,尽管开始的时候他学美声的嗓子令人惊羡,他已经被迫放弃美声,因为观众喜欢听流行乐远胜于美声,最后他会回归吗?他会象他的教授一样从此以真正的音乐为生吗?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阳光异常灿烂,梧桐树间漏下小块小块的班驳阴影,我去了很久没逛的小店,血拼了一下,收获颇多,看着色彩斑斓的衣服,心情也如此。这个秋天,似乎还是很惬意的。回来的时候去洗头,相熟的店员问我妈妈怎么没一起来,我说她去旅行了,他笑着说那你男朋友呢,我惊愕,哪有?他笑着说不会吧,那赶快找一个啊。我更惊愕,真是怀疑是不是老妈的内线?说话的语气怎么一模一样,无端地,好心情有点溜走。
回家后一边胡乱地吃着晚饭,一边看着莫文蔚的演唱会,这个女人真是个尤物啊,世俗的话来说是“搔首弄姿”,可客观地来说也是一种性感,发自内心的性感。她的歌现在在KTV里已不经常唱,与王菲的一样,太过自恋,也过空虚飘渺,唱不出她的淡淡颓废,也不想触动自己心底的某些情感。只是她开始唱《双城故事》,唱《他不爱我》,唱《寂寞的恋人》,我还是禁不住地想起华理旁边的新月,那个小小的酒吧,也曾在那里唱过这些歌,幽暗的灯光,没有人看你的脸,大家喝着小酒,想着自己的心事,于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唱地一脸落寞。
这两天也终于可以惬意地坐在电脑前,随意地把音响的声音开到很大,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一边上网,不用担心老妈的罗嗦。还是和朋友唠叨些甘南的草原啊拉卜楞的云啊尕海的夕阳啊兰州的小吃啊,朋友们呵呵地笑,寞寞啊,你的心还没回来啊,这里是上海啊,除了努力存钱让下一次的旅行计划有希望,还能做什么呀?
我默然,在这样的城市,身边有熙来人往,有朋友家人,有精彩的夜生活,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孤独,甘南归来,我在地铁上竟开始对陌生人微笑,只是从来不会得到回应,于是渐渐回复习惯的冷漠。
深夜的车厢
那天从Starbucks出来,已是深夜,在站台上居然等了足足二十分钟的车,寒风中已然带着深秋的味道,吹在身上,凛冽一阵。
深夜的车厢总是空旷的,空着一些座位,灯光昏暗,除了车载电视声音低低地放着新闻,似乎一切都很静谧。我有些昏昏欲睡,在这样的夜晚,没有人在家里等候,心里少了份紧迫,于是放任自己选择一条并不熟悉的线路。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报着大大的公文包,穿着拘谨的西服,领带结却已经松开,他一只手靠在旁边的栏杆上,就这样托着自己的脑袋,沉沉地睡着了。我猜测着他的身份,他的西服上别着一个小小的徽章,大抵是保险公司的吧,见过许多推销保险的人都有这样的标记,也许他抱着的,是今天好不容易签回的保单吧?这么晚地夜归,是不是又是陪客户应酬?忽然他的手机刺耳地响起,把他惊醒,接起电话,大概是他的儿子或者女儿,“是啊,爸爸马上就到家了,你功课做完了吗?今天在学校乖吗?不要等我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恩,亲一下……”说话的时候竟然疲态一扫而空,声音格外温柔。
旁边是一对刚上车的老夫妻,互相搀着手上车的,还拎着两个很大的旅行包,看样子也许是去火车站的。老先生和老太太头发已半白,精神却很好,脚步也很利落。老太太在叨念着旅行包里的东西是不是都带齐了,老先生耐心地陪着她回忆要带的物品,牙刷牙膏,毛巾,棉毛衫裤……忽然老太太想起了什么,问他围巾带了没有,老先生吞吞吐吐地说觉得那边不会那么冷,于是把塞好的围巾又拿了出来留在家里了。老太太似乎有点生气,“你一受冷就要咳嗽的,特别要让脖子暖和啊,怎么就不听我话呢?”老先生笑笑地陪不是,老太太才舒展了,“没关系,到那边再买一条吧,可别再忘了。”忽然觉得一阵温馨,在这样的年纪,没有子女的陪伴,想去远方的时候,会有一双坚定的手,互相搀扶着,旅行也好,探亲也好,再深夜的火车,再寒冷的远方,都不会是距离。
手机声再响起,是好听的《大长今》主题曲的声音,往后一看,果然是个年轻的女子。她忽然大叫了一声“什么?我没有把这个条款加到合同里去?怎么可能……”一脸慌张的样子。挂了电话后又听到她连续拨了好几个人的电话,一一征询自己加班赶出来的成果是不是真的出了纰漏,好象很不幸地是她确实闯了点祸。我有点同情她,再看看她,和我相仿的年龄,也许更年轻一些,刚出校门?发现工作总是不尽如人意的,生活也总不是笑脸相迎的,尽管已付出诸多努力,在受到挫折的时候总还是那么慌乱无措,什么时候,我们能坦然接受,也许才是真正的成熟?
一不留神差点坐过了站,赶快起身,手机声音再响,这回却是我自己的,是老爸在另一端略带焦急的声音,“打了好多次电话回家了,怎么你还没到家呢?都那么晚了,一个人回家小心点啊……”心头一阵温暖,总有一种牵挂是无关距离的,告别深夜的车厢,向家的方向疾步走去。
天使对我笑
从甘南回来后的日子,仿如从天堂回到人间,一切回复现实,重新开始照九晚五,偶尔在五点的延安西路上,车水马龙间,抬头看看渐暗的天空,怀念一下尕海的夕阳,阿木去乎的宁静仿佛还在身边流淌。
爱丽又发来了婚礼的邀请,又一个朋友要嫁为人妇了。她现在懒散地在家做着家庭主妇,偶尔上一下班,上网的时候msn的名字开始围着老公转,幸福的感觉,好象满满地要溢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似乎已然成了一道坎,仿佛过了这道门,大家就象是两种人了,生活目标不同,圈子也不同了。和一些单身朋友谈起这些,总是感慨,好象谈论的那个人,已经是少妇了,而我们,还被人误会是学生。可是还是会难过,朋友就是这样一个一个远去的吧?也许总有一天,我的圈子也会缩小到家庭范围,生活的重心,也许也会一样改变。
然后听到同事开始三句话不离“我家宝宝……”,之前的女孩子的任性一扫而空,母性的光芒在眼神里一闪一闪的,午间的话题开始转向家庭,老公,宝宝……我想,这个过程,该是如此甜蜜的吧?
今天在车上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外已是霓虹一片,上来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赶忙起身让座,自己在旁挨着栏杆站下。这孩子竟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转而咯咯咯地朝我笑起来,笑地那么突兀,那么莫名其妙,但却仿佛是来自天使的笑声,我忽然地心里一阵温暖。他抓着我的手指玩,挥着手中的小奶瓶,挣扎着在母亲的怀抱里要站起来扑过来,我几乎是受宠若惊了,旁边的陌生人都被这一幕默默地感染了,善意地笑着,丢掉了呆滞的面孔和假寐的神情。
回来后对妈妈说起此事,她笑着说你要交好运了。是吗?我无从考证这种说法,只是还是无端地心情好了起来。
好像寒冬
天气没来由地就冷了下来,好象一下子从秋初跨进了寒冬,我跳过了若干件薄薄的外衣,直接裹上了毛衣。
走在街上穿什么的都有,风衣毛衣,短裙皮靴,这是一个乱穿衣的季节。我从去年起就莫名地怕冷,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夏天居然都不想开空调,而冬天的时候则每每裹地严严实实的,这竟是我最爱的季节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喜欢这种刺骨的感觉呢?
昨晚去K歌,发现自己现在唱功越来越差了,唱着唱着自己也听不下去。第一次发现唱歌原来不能带给自己发泄和快乐,原来唱歌也是要心境的。只是无端地还是吃了东西,自助餐总是很好的放纵工具,诱惑着一次次填满自己的碟子,好象那是自己的心。
这几天胃一直闷闷地不舒服,好象憋着一口气,可是还是放任自己吃很多东西,因为总是觉得冷,怎么会这样冷呢?食物在嘴里咀嚼的时候,很有罪恶感地对自己说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了啊……
在甘南的时候提前看到了下雪,那么大的雪,飘飘落落,在草垛上,在牛羊身上,在车窗上,好象一直要落到人的心里,都结一层冰花,上海的冬天,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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