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13

41.女人心海底针


    夜里三点多时,风吹在身上很凉,沈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从未与沈凌挨得如此之近,近到我可以感觉得到她正瑟瑟发抖,我很想把她搂到怀里给她一点温暖,我想这个时候她很难拒绝一个温暖的怀抱,虽然拥抱她的念头从来没有断过,然而我知道不应该是现在,我脱掉上衣披在沈凌身上,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沈凌看了看我,叹息了一声,说:“ 陈北,咱们回去吧。”

      


     我把沈凌送到家时天已经快四点了,吹了一夜的寒风沈凌有一点咳嗽,我帮着沈凌放了热水,等着她洗完澡劝她钻到被窝里睡个好觉,沈凌拉着我说:“陈北,你别走,陪我说一会儿话。”


      


     沈凌从未对我流露过这样的依恋,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坐在她身边轻声说:“你想说什么,我听着,我不走。”


      


      “占小东喜欢我很多年,我从来没有理会过,一年前我爸心脏病住院,家里没有钱,占小东当场就掏了十万块给我妈,我爸出院后全家人都觉得他是最好的结婚对象,有钱又能干,对我一心一意,我妈总说除了占小东谁会不嫌我没工作,担心我错过占小东就再也嫁不掉了,我稀里糊涂的就听了她的,想不到占小东却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我家这边儿的风俗,沈凌这样的人家的女孩子,过了二十五岁父母就恨不得把“清仓大甩卖”写脸上,我只觉得很郁闷,忍不住叹了口气,沈凌问:“陈北,你怎么了?”


      


     我看了看沈凌,很认真的说;“沈凌,才十万块就能买通你妈,我真后悔晚回来一年。”


      


      沈凌这次没有生气,也没有转过脸不理我,她居然笑了笑,不再说话。一夜之间我同沈凌亲密了很多,我忽然想仰天大笑,占小东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到现在才想起来幸灾乐祸。


      


      累了一晚上,沈凌终于沉沉睡去,她沉睡的样子很恬美,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际,然后我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去。


      


   下了楼,直奔一家二十四小时超市买了几个梨和一些止咳药,回到家里我悄悄地的打开厨房门,一边煮着犁汤一边打着瞌睡,连我妈咳嗽我都没这么不眠不休的煮过犁,我妈要是知道我对沈凌这么“孝顺”非得气死不可。


      


      当我把犁汤放进保温桶里时,我妈已经晨练回来了,一进门就问我煮什么了这么香,我知道我要是再不走,她还得追问我昨晚上哪去了,我可没脸跟她说我出去捉*捉了一夜,我敷衍了她几句领着保温桶和止咳药就奔沈凌那儿。


      


      我想象着沈凌看到我连夜不睡为她熬犁汤说不定会感动得眼泪汪汪,我一路上都在想着到时该借她左肩膀还是右肩膀。


      


   我按了很久的门铃,沈凌才出来开门,我笑着说:“吵你睡觉了吧?”


      


   沈凌给了我一个甜美的微笑,把我让进屋。


      


    “我刚才熬了犁汤给你止咳的,这是药。”


      


   沈凌愣了一下,问:“你刚才没睡觉就煮这个了?”


      


   我赶紧上来表功,说:“是啊是啊,我都快困死了,怕你咳得严重了,就没顾上睡。”


      


   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沈凌,希望她能对我说:“陈北哥哥,那你快到我床上来睡吧。”最好还能主动搂着我睡。


      


      可是沈凌却只是接过药说了声“谢谢”,不但没有说要搂着我睡,甚至于连扑到我怀里感人场面都没有出现,沈凌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陷入了沉默,她的情绪似乎一下子低落起来,起初她的神色透着隐约的伤感,接着就变得越来越冷漠,从昨晚起我们之间那种亲密的氛围在渐渐消失,我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小心的问: “沈凌,你怎么了?”


      


     沈凌用一种困惑的表情望着我,然后转过身,就象对一个陌生人那样说:“陈北犁汤你自己拿回去喝吧,我不想喝,你回去好好睡觉吧,我现在要去店里了。”经过昨夜的共患难,我以为我同沈凌已经很亲近了,我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功夫,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特意去超市买来,连觉都没睡给你做的,你真让我这样拎回去吗?”我勉强压制着我的失望,企图唤醒她的良心。


      


     沈凌看着犁汤,又看了看我,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的说:“那好吧,你等一下,我腾到罐子里,你就走吧,我想睡一会儿,你把保温桶带回去。”


      


     沈凌说完拎着保温桶直奔厨房,把我留在门口,妈的,怎么成了我求她喝了?我一夜不睡的陪着她,还给她煲汤,她就这么对我,我没打算走啊,居然撵我走,我怎么这么*啊?


      


     从沈凌那回来,我一肚子的气,我赌气说要走了,沈凌连留都没留我就跟我说再见,我暗暗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理她了。

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14

42.美女让我乱方寸


    沈阳最近一直阴雨绵绵的,我心情又不好,所以整天闷在房间里打游戏,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不动地方。然而到了第二天,我就不太生沈凌的气了,我想要是沈凌对我承认错误,我就原谅她,我等了一天,她也没有来找我,到了第三天,我想只要她打一个电话找我,就算她不承认错误,我也既往不咎了,我眼巴巴的看着电话,然而沈凌还是没有找我,我只好想,如果沈凌肯打个电话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我一定承认错误,然而沈凌音迅杳无,我甚至连改正错误的机会都没有。我当然再也没有联系过沈凌,她都说的那么明白了,我就是再不要脸我也知道和坚贞的女人死缠烂打没有任何好处。

      


   这天刚吃过了午饭,我窝在床上继续玩Rome。这几天由于我把所有的精神头儿都转移到玩游戏上面了,水平眼看着往上猛窜,让我深深体会到情场失意化悲痛为力量,这力量到底有多大。


      


   正玩的高兴,我妈从外面买菜回来了,絮絮叨叨的跟我说遇着我一个叫李大为的中学同学,听说我回来了,晚上要带着他小姨子来看我。我想了半天,想起这个李大为算是我高中的同学,但是却不是一个班的,因为当年在一起踢过球,也算是玩的比较合得来的朋友。我奇怪道:“我有啥好看的?”


      


      我妈说:“他小姨子去年刚从大外毕业,分到电视台了。你说是不是挺好的工作?多少人羡慕啊,可她就是要出国,弄的整天不安心工作,家里人劝了多少次都没有用,小李的老婆更是跟着上火,他说你有空他就带小姨子过来,你帮着劝劝吧。也不是劝,你吓唬吓唬她外面多苦让她趁早死了这份心就行。”


      


      我一边抱怨我妈就会揽事儿,一边接着打游戏。


      


      到了晚上,李大为果然带着他的小姨子来我家找我了。我本来对这个事儿没多大的热情,应承下来完全是照顾李大为的面子,但是当李大为把这个叫程瑶的女孩儿拉到我面前给我介绍的时候,我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心里暗叹,祖国母亲啊,还是你地大物博,我操,这么随便一碰,就是他*的一个美女!


      


      我本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是一看见程瑶这女孩儿长的这么对我的胃口,而且这女孩儿看起来也对我特别有兴趣,我立刻容光焕发,两眼放光,话立刻就多了起来,根本顾不上旁边还有个李大为。李大为好像看透我的心思,坐了一小会儿聊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就站起身来告辞,“陈北,你们先聊着,今天晚上我老婆加班,我得回去照顾孩子。”


      


      我一听正中下怀,赶紧虚情假意地说道,“大为那你先走吧。你放心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超额完成。”


      


   李大为看我和程瑶聊的投机,听了我这话,就笑了笑,扭头对程瑶说,“程瑶,那姐夫先走了。你跟小北好好聊,他可是美国回来的精英,你有啥不明白的事儿你就尽管问他。”


      


     程瑶笑着点了点头,李大为拎着包就走了。


      


     一看李大为走了,我就对程瑶说,“程小姐,咱们出去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


      


     程瑶好看地微笑了一下,“好啊。不过你别叫我程小姐,我听着太别扭。叫我名字或者小瑶就好了。”


      


   “那我叫你小瑶好了。”我心里忍不住默念“小瑶,小妖”,心说果然是个解风情的小妖精,看来如果我今晚稍微努力一下,很可能会得逞。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淫笑了一下,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色,因为旁边的程瑶突然微笑又有点儿不怀好意地问,“陈北,你笑什么呢?”


     


         “没笑啥。”我一脸尴尬,赶紧打岔,“程瑶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咱俩


    就出去。”


            程瑶笑着点头。我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蹦到房间里,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衣柜,挑了一条米色休闲长裤和一件红色小格子timberland的烫的笔挺的短袖休闲衬衣,往身上喷了很多的古龙水,然后又往头发上抹了好多保湿的GEL,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这才满意地走了出来。


            程瑶看见我,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接着我看到她有点儿脸红了。我心中暗自得意,我知道她对我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好感,接下来只要甜言蜜语外加死不要脸,程瑶这个美女我今晚一定可以攻下来。我对自己的外表向来很自信,我知道自己的宽肩小眼和一米八三的个头儿只要稍微一打扮就可以很轻易地获得一个女孩儿的好感,特别是像这种对男人没有多少见识,喜欢以貌取人的小女孩儿。


          “小瑶,你想好去哪里吃饭没?”我心中狂喜,脸上却装的波澜不惊的,“别和我客气,我和大为可是老同学。”


          “嗯,我们去肯德鸡吧?”程瑶眨着她美丽的大眼睛,“那里环境好,也不吵。”


            我一听她居然要去肯德鸡,心里不禁暗骂她没品,但是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好啊,小姐喜欢什么小生都乐意奉陪。”


            程瑶一听,脸更红了,但是看的出来我的热情她很受用,她有点儿撒娇似的半真半假地对我嗔道,“呸,陈北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啊?”


            我一笑,本来想趁着热乎劲儿接着说,我的舌头不仅光滑而且还很湿很热呢,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突然不解风情地响了。


         我有点儿气恼,但是还是走过去接了,“喂,找哪位?”


         “我找陈北。”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不是肖苒。


         “我就是。你是?”我有点吃惊,因为除了肖苒我不记得在沈阳还有哪个女的和我关


    系好到要打电话找我,除了我妈。


         “我是沈凌。”接下来沈凌好像运了半天气才有勇气说下半句似的,“陈北,你现在


    有事儿吗?我有点儿事儿想和你说。”


         “啥事儿?”我听见是沈凌找我很是吃惊同时又很不以为然,心说你不是那么明确地拒绝我了吗?怎么还嫌那次我的脸丢的不够?我陈北泡妞有个原则,就是我从来不勉强女


    人。不管我多喜欢多想得到她,如果她不愿意,我绝对是扭头就走。没办法,我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要脸。


         “也没什么事儿。”电话里的沈凌大概听出来我有些冷淡,“就是想找个人聊聊。你


    要是没空,那就算了。”


            沈凌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很平静,可是我还是隐隐地感到了一点儿不安,“沈凌,没出


    什么事吧?”


         “没什么,就是,就是――”沈凌顿了顿,突然有点儿带着哭腔说,“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吃顿晚饭,聊聊天。”


         “这样啊,那好吧。你记得离你的店有两条街的那个地方有个肯德鸡不?半个小


    时后我们那里见面好不?我正好要去那里吃饭。”


         “好。待会见。”沈凌见我答应,很高兴,“陈北,不见不散。”


             我放下电话,看了一眼程瑶,她已经有点儿等的不耐烦了。我走过去,温柔地笑了笑,“我一个哥们的老婆可能跟我哥们吵架了。我叫她过来一起吃饭,顺便替我哥们说几句好话,你不会介意吧?”


             程瑶笑着说,“我怎么会介意啊,再说人多吃饭热闹。”


            我盯着她的眼睛狡诈地笑了笑,因为我明显看出她有点儿失望和不高兴。我心里说, 放心吧,只要你愿意,还怕没有和我单独相处的时间?反正火已经烧起来了,先让它慢慢地烧一会儿吧,这样待会才有情调。

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15

43.示威是因为我爱你


    我和程瑶赶到肯德鸡的时候,沈凌已经等在店门口了,她看起来有一点儿憔悴,不过看得出来,出门前她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

            沈凌见到我很是高兴,但是一看到跟在我身后的程瑶,她的眼眸明显黯淡下来,脸上


    似乎有点儿不高兴。我装着没看见,心里却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心说,你都那么明确拒绝我哭着喊着要给占小东守节了,我还不能找别人啊?操,也让你看看我陈北的魅力,我一分钱不用花,照样有的是美女往我身上扑。


            程瑶走上前去很大方地和沈凌打了招呼,沈凌也很礼貌。我走到前面给两位女士拉开 门,程瑶很高兴地走在前面,沈凌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瞟了我一眼。我一脸得意,美好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沈凌推说她不饿,只点了一份沙拉和饮料。


      


       程瑶兴致很高,一会儿说要吃这个,一会儿又改了主意,折腾了好半天。我自然是不离左右,而且特别有耐心地帮她选吃的,最后干脆说,“那多点点儿吧,你吃你爱吃的,不爱吃的给我。”


      


       程瑶使劲啐了我一口,撒娇地嗔道,“你是猪啊?这么贪吃!”


      


      我微微一笑,以桌子为掩护,装作不谝獾匕咽稚旃去轻轻揽住了程瑶的腰,程瑶身子微微一震,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拒绝,只是低头冲我羞赧一笑,我心神一荡,心里不禁感叹道,现在国内的女孩子真是开放啊,就像我在美国的酒吧里碰到的那些女孩儿一样――easy and cheap(容易又不值钱)。我心里突然有点儿失落,心中燃烧的那团熊熊烈火突然黯淡下来,心说他*的怎么这么容易上啊,一点儿劲都没有。


      


       菜上来以后,程瑶的谈兴很浓,不停地问这问那,看得出来她对美国很有兴趣,这让我多少有点儿郁闷,不知道她究竟看上了我还是看上了美国。坐在对面的沈凌一直不怎么说话,我一直被程瑶的话题牵着走,实在也腾不出时间打听沈凌的事儿。


      


      程瑶问我,“小北哥,美国有意思没?”


      


       “没意思。没有好吃的饭馆,又没有美女,更没有好玩的,整个一个大农村,比咱沈阳差远了。”


      


      “不是吧?怎么会没有美女啊?小北哥你眼光太挑剔了吧?”


      


       “我眼光不挑剔啊。唉,你不知道我要求有多低。”我故意叹着气。


      


       “多低啊?”程瑶忽闪着大眼睛问我。


      


       “我就想找个老实的啊,最好像你这样,又漂亮又单纯,还特别会给我省钱,请吃饭就要求来肯德鸡这种便宜地方。”


      


      “小北哥,你怎么这样啊,你简直太流氓了。”程瑶羞的满脸通红,“你占我的便宜!”


      


      “我怎么占你便宜了啊?”我一脸委屈,“就拿你打个比方而已。”


      


      “你!”程瑶被我噎的又羞又急,“不和你说了。我姐夫还说你是精英呢,我们台都没见过你这种油腔滑调的。”


      


       接下来程瑶跟我说就是出国将来也没打算将来留在美国,我竖着大拇指夸她报效祖国的爱国情怀,她低着头说:“小北哥,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我想将来留在美国,你知道为什么吗?”程瑶抬起头来,一双明眸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因为美国对我来说有了新的意义。”


      


       美女放出这话我当然马上就心领神会,我故意逗她,说:“我斗胆问一句,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程瑶“啊”地惊呼了一声,仿佛吓着了一样说:“你怎么说得这么直接啊?”


      


      我笑着说:“不是还没说阿Q和吴妈的那句吗?我是想问清楚,你要是没看上我,我就斯文些,你要是看上了,我就大胆点儿。”


      


       我一边笑一边帮她撕开蕃茄酱,她说在节食,吃了几口就放那儿了,我笑着恭维说: “你吃这么少难得还能这么丰满。”


      


      没想到我马屁拍到了马脚上,程瑶一撅小嘴,“难道我很胖吗?”


      


      我这才想起来好象全世界的女人都巴不得瘦得跟相片似的,我赶紧说:“我看女人胖瘦只看胸。”


      


       程瑶撒着娇的说着“你真坏”之类的经典调情用语。


      


       我哈哈大笑,但是笑到一半突然注意到对面沈凌一直静静地端详着我,我张着大嘴笑声嘎然而止,不知怎么,看到沈凌那似嗔似怨的神色,我忽然就没了同程瑶调情的兴致。我感觉我稍微有点儿过分了,和程瑶调情调的我都忘了对面还有个大活人呢。


      


       我的放肆有几分是做给沈凌看的,毕竟被人拒绝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我急于向沈凌证明我是一个多么随便的人,以期让她能把我那天的示爱看成一个随口胡说的玩笑。


      


      沈凌坐在一边小口的吃着沙拉,沉默地听着我同程瑶打情骂俏,我本来不想再理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的样子,即使一句话都不说,也比起任何一个能言善辩的女人都要打动我,虽然她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我是真记恨不起来她,我收起笑容,关切地问沈凌,“沈凌,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再换一样?”


      


       沈凌勉强冲我笑了笑,“陈北,要不你先忙吧。我其实也没什么事,这样吧, 改天我们再约时间聊。”


      


       “好。好。”我心说我正应付不过来呢,你坐在这儿,太影响我泡妞的热情了,你走了我正好可以和程瑶多联络联络感情,于是索性顺水推舟,“也好。要不这样吧,我待会给你打电话再细说。”


      


       沈凌八成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地就欢送她了,似乎有点不情愿地站起身来,“那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程瑶装模作样地挽留道,“再坐一会儿吃完了再走也不迟啊。”


      


      沈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了。我吃饱了。你们聊吧。”


      


    说完还没等我和程瑶反应过来,就蹬蹬地走出去了。


      


      我望着沈凌的背影,心里暗叹一声,心说,女人真是难懂,不接受我干吗还为我闷闷不乐?


      


       看见沈凌满脸落寞地走了,程瑶扭过头来,“小北哥,她生气了?”


      


      “没有吧?”此刻和美人独处,我的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她为什么生气?”


      


       程瑶望着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不得不承认,程瑶长的很漂亮,尤其是羞涩的笑特别打动我,我一时心神激荡,情不自禁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小瑶,你很漂亮。”


      


      “小北哥,你别这样,这里这么多人。”程瑶在我怀里弱弱地挣扎道,“你是哄我还是――”


      


        “我怎么会哄你啊?”我一脸真诚地说,“就是不知道你给不给我机会?”


      


        “什么机会啊?”程瑶抬起头,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我笑着看她,看得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如果你来真的,我愿意。”


      


       我有点儿惭愧,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和她来真的。我对她不过是男人见着美女的本性罢了。这一刻,我一下子就将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看了个清清楚楚。我看清了自己,感觉好怅然,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见到漂亮的女人就忍不住调情?难道这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吗?


      


      想到这里,我意兴索然地松开程瑶,“小瑶,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程瑶被我突然的冷淡弄的有点儿不知所措,半天,“小北哥,我说错什么了?”


      


      我最怕看到美女伤心,见到程瑶伤心我立刻就伸出手搂了她一下,然后温柔地说,“你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程瑶扬起脸,冲我甜甜一笑,“我不怕。我不信你会忍心骗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说,我要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这会儿说不定就把你骗上床了。


      


      但是我还是柔声说,“小瑶,来日方长,不要这么心急嘛,我又跑不了。”


      


      程瑶听我这么一说,害羞地轻轻捶了我一拳,撒娇道,“呸,想的倒美,谁着急了。”


      


       我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同时也把程瑶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柔声道,“我送你回家吧。”


      


       程瑶点了点头,听话地跟在我身后。


      


         我一直把程瑶送到她家楼下。程瑶看起来好像真的对我动情了,站在楼下,磨磨蹭蹭就是不肯上去。


      


    我无奈,拉过程瑶,轻轻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柔声道,“上去吧,小心待会我兽性大发,还要麻烦你叫警察叔叔。”


    黑暗中我清晰地感觉到程瑶的脸红和战栗,她低声地问我,“小北哥,明天你会打电话给我吧?”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又轻轻搂了她一下,“会的,听话,傻丫头上去好好睡觉吧。”


      


    程瑶兴奋地点了点头,挣脱我的怀抱,一边冲我微笑一边倒退着往楼门口走,“小北哥,我等你电话,不许骗我。”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笑着望着她。月光下,程瑶笑的特别灿烂,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罪恶。


      


            我目送着程瑶进了家门,然后转身往回走。

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15

44.最想睡的是谁


    天上挂着一轮美丽的月亮,月色非常温柔,风吹在身上也特别舒服。我渐渐开始原谅自己,男人有哪个见了美女能做到不动声色呢?况且我能在那样含情脉脉的目光中全身而退,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个贞洁的男人就是我。想到这里我心里很有些得意,脚步也有点儿轻飘飘的,忍不住开始吹口哨。

      


             半天我才意识到自己吹的是那首angel。我触电似地想到了沈凌。


      


    我忍不住想去看一眼沈凌,我不得不承认,我之所以没心情上程瑶,是因为在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沈凌,我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今天的举动。心说自己真是小心眼,我犯的着拿程瑶跟她示威吗?人家沈凌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过,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幼稚了?时候虽然不早了,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沈凌那一趟,去晚了沈凌若是怀疑我已非完璧,也许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想着想着就来到沈凌的店前,店里的灯还亮着,我走过去敲门,“沈凌,是我,陈北,你给我开下门。”


      


            门哗的在我眼前拉开,屋里的灯光刺的我眼前一花。我揉了一下眼睛,沈凌见是我一脸寒霜的问: “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你记性可真差。”我早就预料到我刚才对程瑶献了殷勤,沈凌不会给我好脸色,她把我一脚踢开了,我没自宫明志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为除她以外的女人勃起,她当然要生气了,唉,跟女人是没道理可讲的,我只好陪着笑脸哄她。


      


    沈凌走进屋里,没理我。


      


    沈凌一声不响地坐在椅子里,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她低着头,秀气挺拔的眉头微蹙着,乌黑的睫毛半遮半掩着忽明忽暗的眼波,她长的太有欺骗性了,让我误以为她又温柔又乖巧,要是别的女人这么不讲理,我早就懒得理睬了,但是她生气生得这么好看,我就忍不住想牵就她,我拉了一张椅子同她面对面地坐着,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


      


            沈凌终于被我看得沉不住气了,她侧过脸避开我的视线,问:“你不是要陪程瑶吗?怎么有空来找我?”


      


    沈凌提起程瑶的时候有点酸溜溜的,心想她不会是在吃醋吧?我不由笑逐颜开地说:“这么晚了人家还得睡觉,怎么陪啊?”


      


         “难道我就不睡觉吗?你那么巴结她不就是要陪这个吗?人家不许你陪你就想起我了?”


      


            我已经断定沈凌在吃醋了,我尽力做出很委屈的样子分辩着:“是她主动的,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为了稳住沈凌, 我几乎把程瑶描绘成一个贪图我美色的淫棍了,我觉得我太不是东西了。


      


            但是沈凌一点都不领情:“陈北,你真以为自己的魅力有那么大?那些话要不是一唱一和的能说出来吗?还不是你眉来眼去的在大力配合她。”


      


            看来我挑逗程瑶的事沈凌真的生气了,我很奇怪,为什么女人总是能心安理得的把自己打扮成正义的化身,沈凌仿佛完全忘记了她曾经多么无情的拒绝了我,就是把亲夫捉*在床也没她这么有理。男未婚女未嫁,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错,但是如果能博红颜一笑我认个错又有什么呢,于是我很真诚地说:“算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只是被你拒绝了很伤心,才会对她那么热情的。”


      


            沈凌本来一直理直气壮的批责我,一听到我这么深情的告白立刻又想起来跟我划清界线,语重心长地说:“陈北,你见着漂亮女人就那样,我是怕你被骗。”看着沈凌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心想我巴不得被漂亮女人骗呢,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有多盼望你来欺骗我的肉体吗?沈凌看出我对她的告诫不以为然,便说:“你说你这样,万一沾上病怎么办。你别多想,我对你没别的意思。”


      


            我操,我不禁想起米兰昆德拉那块老姜,他说过这样一段经典的话来总结男女之间的调情――对某些女人来说,她给每一个人的印象都是她准备接受你。男人们感到已被允诺,一旦他们向她要求允诺兑现,却遭到强烈的反抗。他们对此的唯一解释只能是,她是狡诈的,蓄谋害人……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沈凌的游击战玩得可真他*的有水平,我生气地说:“你最好还是关心占小东去吧,只要他还没得病就轮不上我。”


      


    一提到占小东,沈凌立刻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突然带着哭腔说,“陈北,我查了占小东的手机。我真没想到,他竟然,竟然――”


      


    沈凌说着说着眼里就浮上一层泪光。


      


          “怎么了?”见沈凌这么难过,我心里的不满和气愤早飞到了九霄云外,我挨过来,扶住沈凌的肩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今天本来想找你说这事,但是你就急着跟程瑶粘乎哪有心思听我说?”我操,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控诉我,看来她受的打击还是能承受的,我不由放宽了心。


      


         “陈北,我今天在占小东的手机里查出至少有十五个女人和他不清楚!”


      


            我就早知道占小东不干净,但是我没想到居然有十五个。我很想告诉沈凌你还没算那些只搞了一夜的,否则你一定会感叹占小东对抽插事业的追求有多么孜孜不倦。


      


            我一边安慰沈凌一边借机推销自己:“沈凌,别难过了,你还年轻,有的是好男人让你选,又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比如我……”


      


            我话还没说完,沈凌就收起哀怨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事实上今天我经受住了考验。”我很不服气,“我要不是心里惦记你,你以为程瑶会放我回来吗?”


      


         “呵呵,就别提你了,虽然我知道你也经不住美女的考验,只是我没想到还没等到人家上来考验你,你就主动送上门让人家考验了。你回来找我,不过是她没有达到你的预期。”


      


            沈凌这个女孩子真是冰雪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老底。我拍拍了沈凌的头,企图避开程瑶这个敏感话题,说:“你怎么对程瑶这么关心?咱们别提她了。”


      


          “你俩眼瞅着就谈婚论嫁了,我能不关心吗?”沈凌用戏谑的口气取笑我。


      


            我把椅子挪了过去同沈凌并肩而坐,我紧紧挨着她,暧昧的把手臂搭在沈凌的椅背上,眼着着就能把沈凌拥在怀里,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沈凌立刻就满脸慌乱的看看我,低下头,我轻声问:“你既然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我最想睡的是谁吗?非得让我自宫谢罪才原谅我吗?”


      


            沈凌躲闪着我,我伸出手去使劲把沈凌搂在怀里,闭着眼睛足足静默了五分钟,这一刻我知道自己对沈凌有着不可名状的渴望,她愈拒绝,这渴望愈强烈。


      


            我将所有的准备好的花言巧语都收了回去。再睁眼时,很坦然地说道,“沈凌,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一刻我知道天下的女人都是又敏感又聪明的,她们永远分得清男人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沈凌在我怀里轻轻的挣扎,女人在缴戒投降前象征性的反抗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挣扎是她对名节做的最后交待,是为失身寻找的借口,我对暗含的挑逗与默许心领神会,我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在我放肆的亲吻与抚摸下,她终于暴露了自己,终于泪雨滂沱泣不成声,趴在我的肩头痛哭失声,“陈北,陈北,为什么我们认识的这么晚?”


      


          “不晚不晚。”我轻轻拍着沈凌因为哭泣而抽动的后背,“只要你愿意,一点儿都不晚。”


      


            我一直紧紧搂着她站在窗前,一任她趴在我的前胸,眼泪哗哗地肆无忌惮地流,直到把我胸前的衬衣都哭湿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然没有一点儿想安慰她的冲动,我想也许大哭一场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安慰吧,而且我知道她的眼泪此刻比什么话语都清楚直接地告诉了我她对我有着同样的渴望。


            我摸着沈凌柔软的头发,“沈凌,如果你给我机会,我会好好爱你的。请你相信我,我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说这样的话的。”


      


       沈凌抬起头,用带泪的明亮的眸子望着我,我感受到了一种召唤,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过去。沈凌浑身战栗着,但是还是挺身迎着我的唇。我和她的唇热烈地交结在一起,一刻也舍不得分离。


      


       我把她一把按到墙上,几乎使出了我全身的力气去吻她,爱抚她。


      


       沈凌开始在我怀里不住地呻吟。


      


      我嘴里呜呜地应着,感觉自己已经情欲高涨,我不能等了。我去扯沈凌的裙子,然而她薄薄的裙子东缠西绕的裹着身体,女人的衣服越设计越麻烦,好象是存心要挑战男人的耐心,我越是心急越找不到突破口,于是我先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希望沈凌能自己解开裙子,可是沈凌却一点也不配合我去宽衣解带,她一边喘息着一边推开我不断探索的手,半推半就的模样越发勾引得我欲火难耐。我用左手紧紧钳住她的双手,右手从裙摆处向上伸进去肆意地抚摸,她“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随着我的抚摸身体最来越软,在我的奋力撕扯下,裙子的暗扣从衣服里滚落下来,在地上蹦了几下便安静的躺在角落里,沈凌的长裙从肩头滑落,在腰间稍作停顿又掉下去,像一只降落的蝴蝶翩翩地飘着,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沈凌羞怯的用手遮住半裸的胸口,我血往上涌,拽开她的手,一把扯下她胸前最后的遮挡,她的胸就这样毫无遮拦的映入我的眼睛,娇嫩雪白,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又舍不得闭上,我的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我双眼冒火的看着沈凌,她赤裸着*在我怀里不敢抬头,我把手按在她的胸前,肆无忌惮的揉弄吸吮,我已经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了,我一把把沈凌从墙上拽起来,按到桌子上,扯下她的内裤……


      


       沈凌的身体灼热而又柔软,她的胸细腻而又丰腴,乳头此时已经被情欲涨的坚硬起来,我犹豫了一下,一口咬住,身下的沈凌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肩膀,呢喃道,“陈北,我要你要我!”


      


    我低吼了一声,甩掉裤子,直刺进去。沈凌随即抱紧我,我全力抽射,沈凌也在我身下疯了一样地扭动。这几乎是我记忆中最疯狂的一次**。

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17

45.独自承担*夫的罪名


       当一切结束以后,沈凌光着身子穿着我的衬衣温顺地*在我怀里。我们*着墙坐在地板上。我抽着烟,心里有一点儿烦乱,沈凌笑着来夺我的烟,“陈北,别抽烟,抽烟不好。”

      


       我闪身躲开,“烟能让我思考。”


      


      “你在思考什么?”沈凌在我怀里扬起脸问我。


      


      “沈凌,你和占小东离婚吧。我和你结婚然后带你走。”我有些诧异,肖苒就差灌辣椒水了,我却始终不肯说出这句话,我害怕这句话成为捆住自由的绳索,我知道这一句话的代价就是——从今以后,每当我跟周亮、老唐意淫美女时,都会有个扫兴的声音告诉我,我看到的不是硅胶就是海绵;约会任何一个可爱的妹妹时,都会有一个女富尔摩斯下十二道金牌把我捉回去。这样悲惨的下场我完全都预料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心甘情愿的把下半身的自由交给她,愿意从今以后只为她硬。


      


      此时,我终于相信关于爱情的传说:天下只有两类女人,一类是除她之外的所有女人,有着人类各样的缺点;另一类则只有她,即使缺点也是为了给她的完美增添情趣。这些年在床上与不同的女人纠缠激越,但是关于婚姻,我从未考虑过,甚至于同沈凌上床前我也以为不过是一场司空见惯的体液交流,总有一天将终结于肉体的满足,然而高潮过后,留在我心底的竟然是惊惶,我忽然害怕这个刚刚在我身下呻吟扭动的女人,余生将对着一个法定的男人坦露她的千娇百媚,一想到她那为人妻的身份,恐惧中夹杂着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沈凌剧烈地哆嗦了一下,挣脱我的怀抱,久久不出声。


      


      “怎么了?你不爱我?还是不信任我?”我拥了过来,“我会对你好的。你要知道我不会轻易对一个女孩子说我娶你这种话。”


      


      “陈北,我知道。”沈凌扭过头来,我看到她明亮的眸子里有泪也有深深的痛苦,那痛苦是那么的让我心碎,“陈北,我不敢。现在我已经没资格说占小东了,而且我们家三代之内没出五伏的亲戚从来没有人离过婚。我这么干了,别人会说我是个破鞋,让我的父母以后怎么做人?!”


      


       我苦笑了一下,“沈凌,要不我陪你去找占小东吧?咱们和他把话说清楚,大不了让他揍我一顿。”


      


      “陈北,不!”沈凌嘶声喊了一句,然后抬起泪眼哀求着我,我看见她的眼泪哗哗地流。


      


      每个成功*夫的背后,都有一个破鞋,可惜誓死挤身烈女行列的沈凌,置自己的破鞋身份于不顾一脸贞洁的让我独自承担*夫的罪名。沈凌对自己成为破鞋的事实那么坚决的预以抵制,真正的破鞋,勇于直面淫荡的人生,而沈凌做烈女做出瘾了,良家妇女一提上裤子一个比一个岳不群,哀求她对*夫负责任比要小贝不找秘书都难。


      


       沈凌趴在我的胸口眼泪一直未断,仿佛被抛弃不是我而是她,这一刻我深刻的憎恨我的过去,如果我是一个处男,我可以哭诉她玩弄我的肉体,让她良心发现,而现在我则只能把头*在墙上,望着窗口,这样一直等到东方发白。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只有使劲抱着她,想使她得到一点儿安慰。 此刻我的心很疼,但是我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我*着墙凝视了她几秒,很重很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


      


       我整理好一切,走到了店门口,沈凌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们没说一句话。


      


      我回头看了沈凌一眼,想起昨夜温柔种种,千般甜蜜,心头不禁一荡,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把沈凌拉到怀里,在她的长发上狠狠地吻了又吻。我其实很想再说点儿什么求沈凌,但是始终没能说出口,最后只是捏了捏沈凌的脸。沈凌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上泪痕斑斑的。我狠了狠心,扭身要走。


      


      沈凌在我背后轻声叫了一声:“陈北!”


      


      我触电似地猛回头看她,沈凌脸上挂着泪冲我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的惨然,“陈北,你裤链忘了拉上。”


      


       我本能地低头一看,然后羞的老脸通红。本来预备好满腔悲愤之情迎接沈凌接下来挽留我的深情的话,没想到她居然告诉我裤链没拉!我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匆忙系好,“沈凌,我走了。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想改嫁,别忘了第一个通知我。”


      


    沈凌笑了,尽管脸上泪痕依旧,但是那笑容十分的灿烂。我冲她眨了眨眼,心里却拼命希望能记住她这灿烂笑容,一辈子。

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17

46.各怀心腹事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选择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阳光很好,街上的人也不少,我努力地大口呼吸,同时告诉自己,“陈北,过去了。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很快你就会再找一个忘了她的,就像以前那样。”

    后来我路过一个卖肉夹馍的小摊儿,摊主特别热情地告诉我说他的肉夹馍不仅好吃而且滋阴壮阳。我掏钱买了一个,然后坐在马路牙子上狼吞虎咽地吃了。我吃的很香,吃完以后感觉心没那么疼了,心中郁积的那口郁闷之气终于也慢慢地从胸腔里吐了出来,然后想起肖苒以前评论我的话,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呆在一个孤岛上没吃的,我会把她卖给当地不洗澡的土著当小老婆然后换一个烧鸡吃。我当时对这话不以为然,但是今天此情此景想起来我心里却有一点儿悲哀,也许我看起来就不像个可以依*终身的男人吧?难怪沈凌不愿意和我走,现在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刚才那么伤心到底是因为得不到沈凌还是因为太饿了。


    八月的沈阳有着解放区那样明朗朗的天,阳光又明亮又温暖。吃完肉夹馍以后我老僧入定般地坐在路边看着过往的人流发呆,刚刚平息下去的心痛又一点点涌了上来。


    我开始鄙视自己。我虽然经常失恋,但是在战胜失恋方面却永远都保持着处男般稚嫩的忧伤。很多次,我都很想能像流氓诗人徐志摩那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后接着以饱满的热情重新投入到泡妞的新长征的征途中去,但是此刻我做不到。我就是那么没出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沈凌――这个让我又绝望又伤感的女人。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人。


    蓝蓝的天空中有很多细小的白云悠然漂着,一朵,两朵,三朵,许多朵。我仰着头数了半天,心中慢慢升起一丝遗憾――如果此刻沈凌在我的身边,多好!我会告诉她,那些美丽的白云都是陈北小眼睛中晶莹剔透的眼泪凝结成的――有着波姬小丝般的美丽和忧伤。


    但是此时此刻沈凌在干什么呢?我敢肯定,她不会和我一样在街头失魂落魄像条野狗似的地到处游荡,但是如果她现在正在倚门幽思,那些忧伤的白云会不会勾起她对我的想念呢?


    晃荡到中午我才进了家门,我妈一见我就大呼小叫问我昨晚一夜未归上哪儿了。我头痛欲裂,懒得和她纠缠,就胡乱编了个理由说是碰见几个老同学被拉去打牌了。我一边说一边脱衣服,打算洗个澡就去睡觉,结果走到客厅却发现占小东和我哥都在。


    占小东还是那副见谁都特别亲的嘴脸,一看见我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上前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北啊,这几天过的怎么样?那天占哥不好意思,喝了点儿酒就没顾的上送你。”


    此刻我见到占小东,心里特别别扭,又愧疚更有醋意,我勉强笑了笑,“占哥,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儿。”


    占小东拍着我的肩膀,“其实我还得感谢你啊,要不是你那天,呵呵, ”占小东话没说完,就故意哈哈大笑起来把话岔开了,“多亏你了,要不啊,你嫂子肯定和我没完。”


    我知道他指的是避孕套那件事。其实这种欺骗女人的事情我也不是没干过,干的时候也没感觉有太多的罪恶感,但是只要一想到占小东欺骗的是沈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初见占小东时心里的一点儿内疚之情,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了。我想到占小东这个不学无术的嫖客,用婚姻霸占着沈凌的青春和肉体,自己天天在外花天酒地,沈凌却要为了他的名声忍受一辈子的孤独。我攒了攒拳头,很想把他拽过来狠狠揍一顿,最好把他揍成太监,让他以后只能去找鸭子发泄,到时候让他知道知道,别看一样的动作,操和被操的心情完全不同。


    我没好气地说,“占哥,你客气了。不过你别怪我多嘴,沈凌很不错的一个女孩子,我实在想不明白外面那些花钱的女人那点儿比得上她了,占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最后一句话我刚出口,就有点儿后悔了。妈的,想我陈北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会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


    好在占小东没有听出来,他那张有三个下巴的大胖脸堆满了笑纹,他扭头看了看厨房,确定我妈听不到以后,淫笑着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小北啊,你别看占哥没你念的书多,可是比你懂得生活。那天占哥告诉你人生三个遗憾你还记得不?现在占哥教你第二条,那就是男人一辈子只操一个X。”


    我气的嘴唇发白,使劲攥着拳头,心说,占小东,你再说下去,我一定揍的你满地找牙。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冷冷地说,“占哥,你和我哥先聊吧。我昨晚打牌一夜没睡,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


    占小东点了点头,回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和我哥又开始嘀咕起来。


    我气呼呼地开始找换洗衣服。这个时候却听见占小东低低的声音在说什么陆莹莹,我心说我哥和占小东混在一起,果然一点儿好的没学,婚还没结呢,就开始给自己找二奶。想到陆莹莹这个女孩子那么可怜,不知道他给我哥出了什么馊主意。


    他们的声音很低,估计是怕我妈听见。我妈对陆莹莹有强烈的抵触情绪。虽然她是我亲妈,可是在陆莹莹这件事上我实在不能理解她,卯足了劲儿摆豪门谱儿,生怕我哥这个王子不小心爱上了灰姑娘。


             就听占小东低低的声音说,“南哥,你听我的准没错,那个铺面我打听过了,生意非常好。那个老板因为要移民了,所以才低价转让的,我这还是因为认识那个老板的朋友,费了不少口舌才谈下来。我和你打保票,好好装修一下,再整几个好看的小姐往里一坐,南哥你还怕不发财吗?”


            “小东,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哥沉吟了一下,“不过,妈的,一下子让我上哪儿整二十万现金。”


            “嗯,我知道这是个大问题。南哥,不瞒你说,我现在手头特别紧,妈的,你不知道我在铁西开的第二家店把我赚的那点儿钱全砸进去了。还有沈凌住的那个房子我还没还完贷款,又贪便宜买了富贵花园的这个二室的,唉,我现在是外表风光,实际上――”


   


             妈的,一听到占小东哭穷,我真想冲出去质问他怎么还有钱在天时嫖*,难道那儿的小姐都收信用卡的吗?不过还没等我开口,我哥就不耐烦了,“操,你少他*的在我面前哭穷。你别以为你那些事儿能瞒得了沈凌,你可瞒不了我。你穷你还出去嫖?”


            “南哥,”占小东估计这会儿老脸通红,“南哥,要不我怎么那么着急小区的那个项目呢?你让赵影有空给她爸说说,妈的,我这钱塞的也不少了,上次陪老头子去打高尔夫,我花钱不说,这胳膊腿儿整整疼了我一个礼拜,你都不知道我那个礼拜疼成什么样,一个女人都没敢找。”


            “我知道,”我哥不耐烦起来,“那个老狐狸贪着呢。赵影说话也不一定顶事儿,你该花的钱还得花。不过这事我抓紧了就是,我先让莹莹装修着,我看这装修招人什么的怎么也得折腾个仨俩月的,估计那个时候你项目也到手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占小东一阵淫笑,“南哥,你放心吧,这个酒吧到时候我妥妥帖帖地交在你手上,咱俩谁跟谁啊,我不能让你跟着白忙活。”


             然后就听见两个人嘀嘀咕咕,淫笑阵阵,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


            我正因为听不清楚急得一身汗呢,占小东突然提高了声音,“南哥,有个事儿,你可得帮我个忙。”


            “啥事?”我哥此刻一定正翘着二郎腿享受着占小东的吹捧。我回来这几天,对我哥的新造型已经烂熟于胸了。


         “沈凌和我吵架了。”占小东骂道,“妈的,不知道她听了谁的教唆,查了我的手机。你知道的,就是那几个骚货给我发的黄色短信,还有些别的。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


    “小东你也太不小心了。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帮你啊?”


          “不是我不小心,沈凌以前从来没查过我,我就大意了。唉,我就是想让你哪天有空帮我和她说说,就说都是大家开玩笑的,你也收到过很多。”


    “我操,占小东,你他*的为了保自己不管别人死活啊?我告诉你可没有女人给我发黄色短信,这要是传到赵影耳朵里还不得宰了我啊。”我哥委屈地大叫。


   我一听,心说这占小东原来一向是委屈别人成全自己啊,我操,多亏他长在新社会,这要是他不幸生在解放前当个地下党,多少革命同志得被他出卖啊。


    “唉,我也是没办法啊,她就是不相信我。”占小东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心说,你叫的大声就能成窦娥吗?这路人就该查个底儿掉,然后先杀后*,让他临死都整不上一点儿快感。


      “小东啊,出了什么事儿啊?”突然我妈的声音出现在客厅,“怎么,和沈凌吵架了?”


    “没什么,呵呵。阿姨,我和沈凌闹了点儿小别扭。”占小东的声音,“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想让南哥有空的时候帮我解释解释。”


   “我说小东啊,”虽然不是亲眼目睹,我完全可以想象我妈劝解别人家庭矛盾时那副热心肠,“沈凌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肯定是你不对。这样吧,今天中午你们就留在家里吃饭,也把沈凌叫过来,我劝劝她。”


   “那敢情好啊。”占小东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那麻烦阿姨了,不过还是你亲自给沈凌打电话叫她过来吧,我的电话现在她不接。”


    “闹多大个别扭啊?”我妈嘟嘟囔囔的,“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小年轻儿的,不好好过,整天就知道吵架。”


   接着客厅里传来我妈拨电话的声音,“沈凌吗?我是你方姨啊。在店里呢?忙不忙啊?”


      我抱着衣服无力地*在门板上,我不知道待会儿当着沈凌的老公占小东的面儿,我应该以什么造型来面对她,*夫抑或是普通的男女同学关系?


      就听我妈接着说,“沈凌啊,你店里不忙,就过来吃个午饭吧?阿姨很长时间没见你了,过来唠唠吧。哎呀,不麻烦,我饭菜都做好了,你就别客气了,赶紧过来吧,要不我白做那么多了。你不是要阿姨亲自去请你吧?”


      这是我妈的杀手锏,电话那头儿的沈凌估计是没话推迟了,因为我妈很快就放下电话,吩咐我哥说,“小南,你赶紧出去再买点儿卤菜,冰箱里的饮料不知道还够不够了,要是不够,赶紧也去买点儿。”


    “阿姨,太感谢你了。”占小东很高兴地说,“我去我去,南哥你歇着吧,我去买东西,顺便再买点儿酒,马上回来。”


      等着我哥跟着占小东出了门,我才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心里埋怨我妈多事,忍不住带着一脸的不高兴,我妈却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她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保媒拉纤儿,给人调节个家庭矛盾什么的,所以这会儿正兴奋着呢。她一看见我闲着,立刻给我安排了数个活儿,不是让我帮她摆碗筷儿,就是端菜。我一边帮着我妈忙活,一边心里怒骂,妈的,天下还有我这么*的吗?刚和人家老婆上完床,这会儿又*不唧唧地花钱请客把人家两口子往一起撮合。

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18

47.坚硬和牌坊不能两全


    我哥和占小东很快就回来了,占小东买了烧鸡,猪耳朵,猪肘子等等一大堆的卤肉,我哥手里则拎了啤酒和饮料。我妈拿出了几个干净盘子刚把那些卤肉装上桌,沈凌就来了。

      沈凌提了一大袋子水果,见着我妈很亲热地打招呼,看来平时也是常来走动的。她换了身衣服,而且看样子出门之前是精心收拾过的,脸上干净而又端庄,全然不见昨晚疯狂的痕迹。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都没动,脑子里拼命在回忆《金瓶梅》里,武大郎,西门庆还有潘金莲三个人单独相处的情节,可是越着急越想不起来。于是这种境地,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沈凌相处,我沉默地注视着她,多看她一眼我就多一分心动。沈凌走进客厅第一眼就瞟向我,她没说埃礼貌地冲我点了点头,那沉静的模样同我印象中的潘金莲是那么格格不入?


   


   沈凌离我很远的坐了下来,客气得任谁也想不到我们是一对刚刚还在抵死缠绵的*夫淫妇。我沮丧万分地发现,只要在人群里,我和沈凌之间就不可避免地有了某种距离,而这种距离几乎无所不在,令我悲痛欲绝却又无可奈何。


      


   但是我心里却强烈地再次确定――他*的我是那么喜欢眼前这个妞儿!


      


   接着沈凌看见了占小东,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冷冷地说,“你在这里干吗?”


      


    “我也是方姨叫过来吃饭的啊。”占小东说着,伸手就要拉沈凌的胳膊,“你咋这么爱生气呢?都好几天了,你还不原谅我啊?”


      


    “原谅你?”沈凌一把摔开占小东伸过来的手,“我怎么原谅你?你干下的那些事儿,你说吧,让我怎么能原谅你?”


      


      沈凌痛斥占小东的语气义正严辞,让我觉得特别熟悉,开始还以为是我小时候看过的哪部影片里的KP员姐姐呢,仔细一想不对,这不是刚和我通完*就痛骂第三者赵影的肖苒的翻版吗?我心里不禁感叹:男人和女人对待通*的态度是多么的不同,男人睡完了女人巴不得诏告天下当然除了自己的老婆,因为这证明了他JB的强硬;女人睡完了男人却恨不得连通*的男人都要隐瞒,因为她需要证明她的贞洁。


      


      明明做了潘金莲的沈凌却正义得能譬美敫桂英、金玉奴……,这年头潘金莲都好“活捉王魁”这一口,不对,在偷情这一点潘金莲比沈凌可高尚多了,人家小潘起码偷得光明磊落,而沈凌偷完了还要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批判占小东,我感觉很沮丧,她既然要高高在上的俯视占小东的生活作风,那么就说明她是不打算同我做一对供万人唾骂的*夫淫妇了。


      


    “哎呀,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啊?”我妈见状立刻上来解劝,“有多大的事儿啊,两口子弄的跟仇人似的。先坐下,”我妈拉着沈凌坐在她旁边,“跟阿姨说说,占小东怎么欺负你了?阿姨给你做主。”


      


      沈凌此刻大概被我妈一脸的同情和关切感染了情绪,叹了口气扭过头去。


      


      我妈一看,马上扭头看着占小东,沉着脸问,“小东,你说你干什么事儿了让沈凌这么伤心?”


      


   “阿姨,我真的是啥也没干。”占小东的大胖脸上写满了委屈,“沈凌她真的是太小心眼了。唉,阿姨,你给评评理吧。”


      


      占小东说着扭头看了看我哥,“南哥,你要是觉得我有一句话是编的,你别客气,给我指出来。”


      


   我哥装模做样地点了点头,“小东,你放心,我再怎么也不能看着你骗我沈凌妹子啊。”


      


      我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句狼狈为*,接着很想站起来说点儿什么,但是此刻又哪里轮到我说话呢?我郁闷不已,只好伸出手恶狠狠地一把撕下一条烧鸡大腿,硬生生地把嘴给堵上了。


      


   “阿姨,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一起玩的朋友,都喜欢开开玩笑。”占小东的大胖脸上左脸写着真诚,右脸刻着无辜,“当然,有的时候玩笑就开的过分了一点儿。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就是手机上相互发个黄色短信什么的,这是很平常的事儿啊。不信你问问南哥,他也常收到。你说沈凌就抓住我这个不放,硬要我承认和什么女人有关系这不是要冤枉死我吗?!”


      


    “占小东,你别装了。”沈凌气的脸色苍白,“怎么就没人给我发那种东西呢?你那些电话我都打回去了,为什么全是女人接的?而且一听我说话立刻就挂掉?”


      


    “女人接的那也不代表什么啊。”占小东继续扮着无辜,“那是我哥们的老婆接的啊。你不信问问南哥,多少次我给他打手机,都是赵影接的。你这不是成心没事找事嘛?”


      


    “我没事找事?占小东,你太能撒谎了。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咱先不说这个,我问问你,你床头柜里的避孕套是怎么回事?”


      


   听到避孕套三个字,我妈忍不住干咳了一声,毕竟这些词儿对我妈来说来生猛了。


      


    “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吗?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啊?”占小东有点儿气急败坏,“你不信我?那好,今天南哥在,你自己问他。”


      


   我哥抱着肩膀沉吟了一下,然后很低沉的声音说道,“沈凌,这件事上小东没骗你,你不要再冤枉他了。”


      


    “你,你们!”沈凌气的嘴唇直哆嗦。


      


    “沈凌,”见沈凌这样激烈的反应,占小东有点儿急了,“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那些套儿真的是小北给我的,他身体不行用不上了,留着又伤心,所以才――”


      


      一听占小东又拿这个给自己做挡箭牌,我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肉噎死。我发誓如果我妈不在场,我现在一定要把他拽过来暴打一顿。


      


         “占小东!”沈凌的脸突然涨的通红,“你,你编这样的理由有意思吗?”


      


         “我编什么了啊?”占小东继续扮无辜,“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说着他扭过头来哀怨地看着我说,“小北,占哥今天对不住你了。但是为了占哥的清白,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占小东就扭过身子,清了清嗓子,正色说,“前几天小北要我带他去洗个桑拿,帮他找个小姐治病,可是,唉――”


      


      说到这儿,占小东为我的“不举”悲痛得几度哽咽,以至于说不下去了,但是也没有必要说下去了,因为在座所有的人除了我以外都被他最后那句说了半截的话给镇住了。半晌,突然听见我那极具喜剧天份的老妈爆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声,“小北啊,我的小北啊,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啊!得了病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你说你连儿子都没生,这老了可指望谁啊?哎呀,这叫我死了怎么能闭上眼啊?”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情势是怎么急转直下,将矛头突然转向我的。大家不是在批判占小东吗?怎么改成哭我了啊?而且还是这样的原因。我张大了嘴巴,啃了一半的鸡大腿也从嘴边滑落,掉在了桌子上。我哥和占小东表情凝重的劝慰着我妈,我妈拍着大腿哭得悲痛欲绝,此刻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哭天抢地的老妈,澄清这误会。我本能地扭过身子搂住我妈的肩膀,“妈,不是的,我真不是那个。”


      


   我把眼光投向沈凌,求助的看着她,洁版金瓶梅的各段“此处删除”最多也就千余字,而我们昨夜的疯狂,为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起码也得删掉半宿的儿童不宜吧,沈凌,为了我的名誉,你就不能放下烈女的架子,把删掉的那半宿公之于众吗?


   “小北啊。”我妈抬起泪眼,无限怜惜地望着我,“事到如今,你就别怕妈伤心了。都是妈不好,你小时候妈就觉得你学习好就行了。唉,谁知道现在反倒害了你,小北,妈


    觉得你这一定不是生理上的,可能是心理上的。你说是不是你上初中那会儿,你们班那个叫什么来着的约你礼拜天上学校操场上散步,结果纸条叫妈给先发现了,上你们班主任那儿把那个不要脸的给臭骂了一顿,把你给吓着了啊?唉,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我妈拍着大腿,哭的泣不成声,我则急得束手无策,此刻我说什么才能安慰我妈呢?


            对,此刻我需要一个女人,一个领略过我的坚挺和持久的女人挺身而出大声告诉所有人“陈北很硬”这样一句大白话就能证明我的清白!我忍不住抬起眼睛哀怨地望了一眼


    沈凌,心说,我们昨晚不是刚刚那个过吗?我有多硬,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忍心看着我被所有人误会成太监呢?


   但是对面的沈凌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去,不再理我,彷佛昨晚和我搞的气


    喘吁吁的不是她本人似的,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占小东和沈凌这两口子了,我操,简直就是跟重温一遍美国大片《史密斯夫妇》似的。


   我又想起了我的那些旧欢们,你们都在哪儿呢?怎么一到真格儿的时候,你们全都不


   在我的身边呢?难道你们在床上握着我的时候对着我山盟海誓说的譬如“陈北,你好硬”的那些话都是欺骗我的吗?


    我本能地想告诉我妈,我可以打电话给我法国的初恋,也可以打电话给香港的杨亦凌,还有我在美国的几个相好,让她们亲口证明我陈北不是东方不败,而是“洞房不败 ”。


    可是――


    我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打电话给她们又有什么用呢?她们会像肖苒和沈凌


    一样,义正严辞地拒绝我的要求,说,“告诉你妈我和你没结婚就上床了,你有脸了,我就不要脸了?”


    我的心此刻很疼很疼,虽然沈阳正值酷夏,我却感到彻骨的寒冷和凄凉。这些薄情寡 义只爱惜自己名节的女人教会了我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我已经暗下决心,从今天开始在我的有生之年,我陈北和女人再上床,她要不先给我写个字据按上手印说我很硬,我就绝对不让她上我!


    大概见我妈实在哭的伤心,或者沈凌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她终于张口说话,“阿姨,你别听占小东瞎说,陈北要是真那个……”沈凌干咳了一声,让她舍己为人说出真相是绝对没门儿,措了半天词儿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我平反,沈凌沉吟了一下把脸转向占小东,“陈北既然那个,你还带他去干吗?”


    “是小北自己要求去的啊,唉,”占小东叹了口气,“我说别去,咱有病上医院,可 小北就是不听啊,非要找个小姐帮他重振雄风。我一时糊涂就陪着他去了,帮他找了一个,可,唉,结果证明我说的没错啊,小姐怎么能当大夫使啊?要是小姐都那么好使,那咱人民政府还会这么打击Mai-Yin嫖*吗?”


    占小东说起瞎话来不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还时不时就搬出咱伟大英明的人民政府给他当*山。


    “占小东,你安的什么心,这么污蔑陈北?”沈凌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原因很简单,她清楚地知道占小东在避孕套的事情上撒谎,只是她哑巴吃黄连,实在没办法揭穿罢 了。


    “沈凌,”占小东一脸的真诚,“你怎么就不信任我呢?我自己从来不找小姐,不要 说是和小北一起去,就是和客户在一起,我也是只给他们找。去桑拿那种地方,我从来都不进包间的,我是在大厅的椅子上坐着等小北出来结帐。你要是还不信,这样吧,你问问小北,我找没?”说着,占小东竟然扭过头来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我,“小北,你给你占哥做个证,占哥那天给自己找小姐没?”


   我早就气的七窍生烟了,恨不得一拳打的他满脸开花,“我怎么作证?你又没要我陪着你进包间!”


      占小东见我不再维护他,立刻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着气十分沉痛地对我说,“小北,我知道你怪占哥不仗义,把你这个难言之隐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出来,可是今天又没外人,大家知道了也只能是更加关心你,咱有病看病,有什么大不了的?占哥只是想让你给你嫂子证明一下,像咱们这么有素质的人,能和那些没追求的小市民一样吗,怎么会去嫖呢?”


      占小东一会儿扮不谙男女之事的处男梁山泊一会儿又扮坚持原则的街道干部,那张比 窦娥还冤的大胖脸此刻完全把我给整晕了。


   窗外是夏天的阳光,明亮又温暖。


   此刻我十分想念肖苒,如果她在,我就不信她忍心任由占小东这么糟蹋我的JB。


   唯一知道并且可以证明我是个身心健康的大好青年的沈凌此刻脸色苍白地坐在饭桌前聆听着占小东慷慨激昂地申辩。占小东的逻辑是这样的――陈北是阳痿,所以他很清白。所以说沈凌如果不相信他的清白,那么必须证明我陈北不是阳痿;但是鉴于这个证明的特殊性,沈凌要想拿出我不是阳痿的让人信服的铁证她必须先证明她是个破鞋。因为怎么能证明我不是个阳痿呢?她必须要挺身而出告诉大家――陈北和我曾经搞过,而且还搞的很剧烈。


      占小东见沈凌被他说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但是就是不开口反驳他,更是觉得他已经占据了这场因他而起的生活作风批斗会的主动权,于是干脆把无辜进行到底,说到最后以至于几乎潸然泪下,当然坐在我身边的我妈早就已经改成号啕大哭了,“小南啊,以后你和赵影多生一个孩子过继给你可怜的弟弟吧,省得他老了生病都没人管。小北啊,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妈没想到到头来最让妈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能说什么呢?就算我的下半辈子,矢志不渝,乐此不疲,逮着谁就和人掏心窝子讲一遍又一遍,讲一遍又一遍我那曾经的坚挺岁月又有谁会相信我呢!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了作为一个不举男人的悲哀和凄凉,是的,这年头写小说的没人理睬时,可以自称自己是搞纯文学的;女人没有搞破鞋的本钱时,可以自称是良家妇女,但是对于一个男人,当没有女人肯为他JB的坚挺作证的时候,除了低头承认自己不行那就只有宣布自己有脱俗的性取向了吧?


      


      我此刻只能把我一腔的哀怨之情都发泄到眼前的这只烧鸡上,彷佛它就是对面唾沫乱飞陷害我于不举之地的占小东。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样的辩解,都没有用,除了使我更像一个不举的XX。


      


   半个小时以后,占小东终于唾沫星子乱飞地在他自己编织的美好神话中,达到了高潮。


      


      占小东望着沈凌,痛心疾首地说道,“沈凌,我觉得我们之间误会太深了。这样吧,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想想我说的这些话到底在理不在理,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沈凌没有开口。占小东看起来倒也不十分失落,他认准了沈凌是被他驳的哑口无言了,所以他的一颗小芳心估计这会儿正high着呢。是的,他能不high吗?他时而扮窦娥,时而充大哥,时而义正辞严,时而语重心长,时而天真纯情,时而幽怨肉麻……我心情复杂地看着占小东,心说,在这个上网看了一张女人裸照就敢自称流氓的意淫的时代,一心装处儿的占小东在人群中显得是那么的有贵族气质。是的,真正的贵族吃了根哈根达斯会和人炫吗?同样的,占老板操了一个X会和人民群众分享快感吗?

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18

48.我对哥哥吐实情


    饭吃到这个份上,自然是不欢而散。沈凌和占小东分别离开之后,我妈还没哭完,并且由于伤心过度忍不住又开始边哭别回忆我的成长经历,当然期间为了故事的完整性,又不忘穿插回忆了一下她怎么被媒人欺骗错嫁给我爸,又怎么被公婆小姑欺负,然后又怎么生了我哥和我,然后我小时候又是多么聪明伶俐,惹人怜爱。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叹了口气,现在我妈才刚回忆到我上小学,照这么个穿插广告的频率,估计进入到正题也就是我阳痿这件事大概得到明天了。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无力地把自己扔到床上,烦闷地想着心事。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我无奈了叫了一声哥,身子却动也没动,用我妈的话说,都什么节骨眼了,我要还是那么活泼可爱,我陈北不成了傻子吗?


      


      我哥轻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挨着我坐了下来,“小北,占小东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有那个毛病?”


      


   “当然没有。”我气的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真诚地看着我哥,“哥,我真不是啊!”我本来想接着说“我其实很硬”,但是面对我哥,我到底没能说出口。


      


    “小北,”我哥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小北你和哥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咱有病不怕,治不就完了。你记得咱原来住的那片儿的那个老宋不,他不就是一直不行吗?可后来听说在医大看了个什么大夫就好了,我前天办事还看到他抱着他儿子出来转呢。”


      


    “哥!”我大叫一声,使劲抓住我哥的双手,眼里就差没含着热泪了,“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和老宋不一样。他是真的不行,我是,我是被人陷害的!”


      


      我哥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语气沉重地说,“小北,这个我也想过,但是为什么占小东也那么说呢?你那天在桑拿到底和小姐干没干?”


      


    “没有!”我都快急哭了,死死抓住我哥的大手,“哥,你相信我。我没干不是我干不了,而是我――”


      


    我惆怅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我不习惯。”


      


   我哥听罢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我悲哀地发现,我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像太监了,因为他接着说,“小北,我明天还是去问问老宋那个大夫叫啥名,我去给你挂个专家号。”


      


      我黯然无语,知道再解释也是无用。事到如今,我终于深深理解到了司马迁为什么能写出《史记》,东风不败为啥能练成武功天下第一。一句话,阳痿出悲愤,悲愤出牛逼!


      


   我抬眼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没有月亮,也没有闪亮的小星星,心里思谋着自己是不是该身残志坚,重新拾起自己丢掉的物理专业,重回M大跟着那个老变态把我的博士学位读完,然后争取在有生之年也拿个诺贝尔奖。或者,我也可以去中文著名网站――天涯舞文去写小说,可以注册几十个马甲天天自己顶帖子,直到把自己顶的名气超过慕容雪村。


      


    我已经没有机会对世人证明我的真JB了,所以除了展示我的精神JB我还有什么希望呢?


      


      但是此刻我很想大哭一场。


      


      到底是手足兄弟,见我这么伤心,我哥着急的不行,一个劲地安慰我,“小北,你别难过。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你在家的这几天咱们好好找大夫看看,实在不行,还有美国呢。美国啥病治不了 啊!”


      


      我哥使劲地摇着我的肩膀,同时搜肠刮肚地使用他所能想到的所有理由来安慰我。说句实话,我很感激我哥,但是我实在不能容忍阳痿这个词汇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耳边刺激我那幼小的心灵。


      


      我已经肝肠寸断,心痛似绞。


      


      我突然大喊一声,“哥,你不信的话,你去问沈凌。我,我和她昨天晚上还,还――”


      


    “啊!”听了我这话,我哥惊讶地张大了嘴,同时震惊地身子向后仰去,要不是我及时伸手扶住他,他肯定得从床上掉下去摔个好歹的。我带着歉意地笑了笑,心说,都怪我不好,说话一点儿过渡都没有,就从太监直接转变成了*夫,难怪我哥一时承受不了。


      


    “小北,”我哥拽住我的手,“这种事你可别瞎说啊!我知道你觉得这个病见不得人,可是你说你和沈凌那个,这种事你怎么能随便胡说呢?!要是占小东知道了,他非拿菜刀砍了你不可!”


            


            “哥,这种事我当然不会胡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我哥了,“哥,你明知道占小东在避孕套的那件事上撒谎。我非常正常,而且我确实很喜欢沈凌,昨天晚上我一夜都和她在一起。我再怎么想维护自己的尊严,我也不会拿人家的名节开玩笑啊!”


            我哥瞪大了眼睛,吓得半天没缓过神儿来,从裤兜里摸出了烟,手哆嗦得就像片秋风中的小树叶,半天才点上火,“你打算怎么办?你别告诉我你和沈凌他*的来真的。我操,这都他*的什么事儿啊,我亲弟弟上了我哥们的老婆!”


      “哥。”我恳切地抓住了我哥的手,“哥,我真心喜欢沈凌。你很清楚占小东的为人和作风,沈凌跟他在一起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我要拯救她!”


   “小北,”吸了几口烟,我哥开始镇静下来,“你想的太天真了。占小东不会离婚的,你不知道他是个多要面子的人。要是别人说他老婆搞破鞋跟着野男人把他给甩了,我不是吓唬你,他真能把你给砍了。还有,小北,你想过没有,沈凌离婚,她家里也会反对的。这毕竟不是美国,用咱妈的话说,好人有离婚的吗?”


   “我不怕!”我翻身下床,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慷慨激昂地说道,“占小东根本不知道珍惜沈凌。他那样的人只配找个小姐,凭什么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沈凌却要在家里当烈妇给他守活寡。这不公平!我就是要沈凌离婚和我走,他占小东想要砍我,只管放马过来!”


    “小北,”我哥看我这么激动,也站起身来,“你想的太天真了,这个社会不公平的事儿太多了。就算沈凌真能和占小东离婚,你想过没有――”


   “什么?”我诧异地看着我哥。


   “沈凌能和你立刻去美国吗?如果去不了,她一时寂寞又和占小东旧情复燃怎么办?还有她不会英语,没有学历,到了美国会成为你的负担。你们的背景相差太大,现在是一时激动怎么说都可以,但是等到将来平静下来,你们真的能够不在乎这些差异,还像现在这样彼此喜欢吗?”


      我哥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我的热情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我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我哥,发现眼前站着的这个吸着烟的男人是那么的深沉和稳重,我不得不承认他刚才说的这些问题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这些非常实际的困难。说实话,我不在乎沈凌没有学历,在美国能不能找到工作。我几个前任都算是高学历的知识女性,那又怎么样呢?除了在吵架的时候特别能胡搅蛮缠,引经据典之外,我没看出来她们的学历有任何让我感到迷恋的地方。而且我身强力壮,也算聪明伶俐,我的收入足可以养活一个老婆,两个孩子外加一条狗。可是沈凌在等待移民的漫长两年里,我和她的一夜激情就真的能让她抵抗住和占小东多年的感情吗?说实话我没有把握。多年以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思想解放,从来没有农民式的处女情结,但是此刻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沈凌是个处女,我对她的信任度将直线上升十五个百分点。


      见我这样心灰意懒,默不做声。我哥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恳切地劝道,“小北,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最怕的就是想不开。喜欢的女孩子多了,难道都能娶回家来?你和沈凌没有缘分,我看还是理智一点,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我抬起眼睛看了我哥一眼,我哥的眼光里满是恳切的神色,“小北,沈凌毕竟是占小东的老婆,她过的幸福不幸福你不用负责,但是你不能不对你自己负责。你知道你一直是全家人的希望和骄傲!不要因为一个有夫之妇把自己给毁了!”听到这话我感到心里十分苦涩,但是又很无可奈何。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冲我哥点了点头。

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19

49.三分钟内的领悟


    我还是断不了对沈凌的念头,但是我没再联系沈凌,我希望沈凌能够主动来找我,她知道我的期待,但是沈凌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有点儿悲哀又很有些失落地想,看来我哥的判断是对的,我和沈凌之间算什么?不过是两个寂寞的男女,一个风大雨大的夜晚一时糊涂在一起做了一件蠢事罢了,用完了,甩我甩得比避孕套还利落。毕竟我陈北回来不是为了她沈凌,沈凌跟着占小东没遇上我的这些年,也没见得就过得多么不幸福,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吗?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又悲伤又寂寞。不过还好没有孤苦伶仃,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忘记我,那就是对我颇有好感的程瑶。


            程瑶第二天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半是责备半是撒娇地问我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我推说有事儿忘了。她就问我那现在想起来了怎么办。我一边苦笑一边无奈地说,“我听大小姐的吩咐好了。”程瑶在电话那头咯咯地笑,说,“陈北那你晚上到台里接我下班吧,至于怎么惩罚你我现在还没想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和程瑶混在一起打发时间。说实话,和程瑶呆在一起的时候我过的很快活――她是那种虚荣的简单,同时又很容易满足,稍微玩点儿小花样就能被逗的很开心的女孩子,比我那几个前任女友好对付多了――她们全是一水儿的小拽妞儿(这大概也就是我在泡妞的事业中屡站屡败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比如和我的初恋在一起,那绝对不能不懂福柯,更不能对法国思潮变迁一无所知;和香港投资银行穿丝袜套装的杨亦凌在一起则必须懂得纳斯达克和香港股市,就算和吃喝玩乐的肖大小姐在一起,至少也得知道CD的几款最流行的香水味道有什么微妙的差异,今年哈韩还是应该哈日。


            但是程瑶看起来比她们要好哄的多,至少她这几天留给我的印象是这样,所以我多少感到心理上很轻松。


            但是,实际上我并不想和程瑶走的太近,我对她没有什么兴趣。虽然她是个美女,但是除此之外,我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特别吸引我的地方。我虽然好色,但是那并不意味着我见着个美女就会发情。王小波说了,做猪也要做个独行特立的野猪,怎么能见着个母猪就要扑过去交配呢?如果那样的话,我不成了占小东了吗?


            但是我寂寞,所以我就忍不住像个小*人似的和程瑶保持着密切而又暧昧的来往,看电影,吃个晚饭,有时候在夜风里散步,心情好的时候还会顺便吟几首淫诗什么的,当然我没有把当年那首献给我初恋刘迪的酸菜粉条诗再献给程瑶。在这点上,我的偶像是段正淳,因为对每个女人都很有感情,所以除了JB我从来不送给她们同样的东西,包括甜言蜜语。


            我知道我其实不该这样淫*,我应该主动对她把话说清楚,那就是――她程瑶是那绵绵落花,我陈北就是那潺潺流水。但是程瑶并没有明白地对我说过她喜欢我,总不能我上去*不唧唧直白白地像个XX似的告诉人家――其实我一点儿不喜欢你吧?


            这天晚上照例接了程瑶下班,程瑶就吵着先要去看电影。我一看表,时间还不太晚,就点头答应。就近找了一家影院,是个恐怖片儿,看海报我觉得并不是特别出色的片子,但是程瑶却拍着手说她十分想看,我转念一想看电影本身不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嘛?所以我也就不再坚持,毫不犹豫掏钱买了两张电影票,拉着程瑶进去了。


            电影本身确实没劲儿,我看得昏昏欲睡,开始忍不住东张西望。电影院并没有坐满,稀稀拉拉地散坐着几对情侣,正躲在黑暗中耍流氓 。我左边坐着一个女的,这会儿都快躲到她旁边的那个男的怀里去了,而那个男的罪恶之手正借着黑暗的掩护在那个女的胸部上下求索。我心里暗骂一句,不要脸,真他*的能装,摸胸口就不吓人了吗?看来只有狗男女才会想着来看恐怖片,借机搞破鞋罢了。刚骂完就想到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自己和程瑶不也成了一对狗男女吗?想到这里我为自己感到一些难过――我怎么总是干这些猪狗不如的勾当啊!


            这时候恍惚中觉得坐在右边的程瑶的身子也在悄悄往我身上*,我稍微扭了一下身子,低声问,“怎么了?”


            程瑶略带着哭腔地说,“小北哥,我害怕!”


            要知道我不是个初涉江湖的小男生,我那个留学塞纳河畔的初恋早就已经在美丽的燕园手把手地教会了我几乎所有男男女女之间准备干那个勾当之前的所有的前戏。


            


            我长叹一声,知道程瑶的这句话是暗示,用大白话解释就是,“小北哥,能不能让我*在你怀里。”


            我心里斗争了几个来回,心说,如果我不能对这个女孩子负责,那我还是别勾引她了,免得日后有人恶狠狠地说一朵鲜花插在了陈北上。


            于是我俯下身子对着程瑶的耳朵轻声说,“害怕就别看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黑暗里程瑶沉默了几秒钟。我清楚地感到座椅的扶手在微微颤动,我知道那是程瑶因为我的不解风情而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程瑶还是跟着我出了电影院,我双手插在裤兜里在她前面慢慢地走。程瑶一脸的不高兴,弄得我有点儿不忍心――我总是这样不知廉耻地把淫荡和怜香惜玉混为一谈,所以总是频繁地犯作风错误。


             我慢下脚步,扭头对着程瑶微微一笑,“请你吃冰激凌好不好?”


             程瑶听到这里,开心地冲我笑了一下,“不吃,吃那个长胖。”


         “没关系,你长的一点儿都不胖。”我微笑着说,“我就喜欢胖一点儿的。”


            程瑶听到这话,低下头去,我看到她脸红了。妈的,我心里暗骂,我怎么这么混呢?刚才好不容易才让她灭了对我的非分之想,这会儿怎么又忍不住调戏她啊?在漂亮女人面前我怎么总是这么*啊?我很想抽自己几个嘴巴。


            我拉着程瑶的胳膊过马路,正想往对面的冰激凌店里去,却冷不丁发现了一个女孩儿从一辆马六上下来,然后挽着一个男人走进了对面的一家餐馆。


            我的心忽地往上提了一下。我恍惚觉得那女孩儿好像是沈凌,而那个男人好像是占小东。我一下子就呼吸急促起来,下意识地拉紧程瑶的胳膊,程瑶觉出了疼,叫道,“小北哥,你干吗这么使劲啊!”


            我却顾不上这些,三步并作两步拽着程瑶就往对面的街道上狂奔,也顾不上大街上的司机骂我找死不长眼睛。我满心不是滋味,只想着追到近前,却甚至没有考虑自己追上了又能怎么样――潘金莲跟武大郎一起出去吃顿饭难道还要向西门庆汇报吗?


            我拉着程瑶疯子一样地穿过人群跑进那间餐馆,也顾不上服务员诧异的目光,就站在门口目光如炬地四下乱看,很快我就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边发现了我刚才追逐的那两个人。


            他们都低着头。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笔记本电脑,男人正兴奋地摆弄着,而那个女的则紧紧贴在男人的身上,带着无限崇敬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高谈阔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占小东,然而那女的却不是沈凌。我之所以认错人是因为那个女孩儿穿了件和沈凌差不多颜色的裙子,高矮胖瘦又差不多而已。我暗地将自己嘲笑了一番,正要从里面退出来。占小东却一抬头看见了我,他立刻就站起身来,大声招呼我道,“小北啊,怎么这么巧,过来,过来一起吃。”


   我不想和占小东纠缠,但是他叫了我,我尽管心里一百个不乐意,还得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占小东照例还是他那一贯的风骚小造型儿,还未近身就是扑面而来的香水味。他梳着油亮的大背头,一身名牌外加一个从不离身的黑色BOSS大皮包――虽然小资女青年肖苒无情地奚落他是收电费的,但是我不得不真诚地说,占小东的这身打扮,站在第三世界的中等发达城市――沈阳的大街上,使得他就像颗璀璨的小星星一样牛逼闪闪。如果他再能改掉他那随地吐痰和乱丢烟头的坏习惯,我打赌崇拜爱戴他的女青年会更多。


    占小东笑容满面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真巧啊。这位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从心眼里往外厌恶占小东,他的笑容他的热情甚至还有他那装模作样的打扮都让我感觉那么做作,虚伪而且廉价。我不想和他多一点儿纠缠,只想赶紧离开,于是就淡淡地回答道,“这是我同学的妹妹,程瑶。”


            占小东立刻转过身子热情地和程瑶打过招呼,然后一挥手就把服务员叫过来要加菜。我拼命拒绝,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占哥,我吃过了。改天吧。”


            占小东却紧紧攥着我的手,死活不让我走,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年轻女人也不停地劝我和程瑶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我的拒绝变得毫无意义。没多大的功夫,菜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占小东爱好口腹之欲,尤其酷爱肉食,每餐饭无肉不欢,而且他喜欢随时随地地摆豪门谱儿。和他吃过的这几次饭,没有一次他点的菜最后不剩下很多的。


            客套中我幼年的记忆慢慢开始复苏,我越看越觉得眼前这打扮妖娆的女人很有些看着眼熟,占小东见我一脸的疑惑,突然大笑着说,“小北,咋了?不认识黄燕了?小时候跟咱一个初中的。”


            说实话,占小东说了名字我也对不上号。我因为提前上学,所以初中的时候就是一个还没发育好的小屁孩儿,一是对女生从来没兴趣留意,二来是因为围绕在我哥和占小东身边的女孩儿实在是太多,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初中的时候,我哥和占小东都很有女人缘――我哥受女人欢迎是因为他完全继承了我妈出众的长相,又高又帅,剑眉朗目,尤其一笑起来,用我妈的话说,那就是“咱家小南老帅了”(东北话里“帅呆了”的意思);而占小东受女人欢迎却是因为他为人极为豪爽奔放,真的,出身于七十年代沈阳淳朴工人阶级的占小东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完全是万恶的美国资产阶级的消费方式了――只要他兜里还剩一毛钱,他就绝对不会买五分钱的白冰棍,而一定要买一毛钱一根的奶油冰棍。而且他很注意打扮,总戴着一顶在前方特意压出一道“沟”的旧军帽,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化纤西装配一条肥大的黄军裤,然后斜背一个黄色“军挎”(写到这里我很想仰天长叹一声“岁月无情啊!”,当年这么时髦的打扮今天居然成了建筑工地外来民工的典型装束),总是干干净净的,在一群鼻涕邋遢的半大小子显得是那么的木秀于林。


            我不知道当时到底有多少不爱学习的女生在梦中把他俩意淫成自己的“白马王子”。不过现在看来,这黄燕当年一定没少意淫占小东,真是“有志者事竟成”啊!


            看我愣着不吱声,黄燕爽朗地一笑,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仔细一看原来是她耳朵上那对金光闪闪的耳坠子,“咋了,陈北,你不认识我了?你忘了初二那会儿,三班的刚子要和陆莹莹搞对象,结果被你哥还有占哥他们会了一帮子人把他堵在学校外面一顿暴打吗?我和你站在一边还帮他们拿衣服来着,你那次老没面子了,在旁边吓得嗷嗷嚎(哭的意思)。还没想起来?你啥记性啊?咋都忘了啊?”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后来那个叫刚子的男孩儿初中没念完就去混社会了。有一阵他妈在市场上买菜只要一遇上我妈就要使用某个动词和我妈互相“问候”我和刚子的爷爷奶奶。刚子她妈总是拍着大腿血泪控诉,说她家刚子的学习积极性全让我哥一砖头给打没了,要不学习肯定比我好。


            黄燕的话让我很羞愧,心说多亏旁边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程瑶在场,要不我小时候参与流氓斗殴而且还吓哭了的绝对隐私传出去可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啊?要知道只身在外的这些年,每当我和别人描述起我的童年生活的时候,我都是参照着《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意境编造情节的!


             见我的反应并不积极,黄燕看起来特别遗憾,继续唾沫星子横飞地给我提供材料,“你咋就能忘了呢?哎呀,那次打的多狠啊,把刚子那个彪货彻底给打服了。你不知道,他现在看见占哥还都绕着走呢。是不,占哥?”


             黄燕说到这里,扭过头去对着占小东投以含情脉脉的一笑,眼光里充满着一个饭死对偶像的无限景仰之情,“占哥,你不知道,当时你一板砖儿就把刚子打的满脸是血,那姿势老帅了!”


            望着对面说的美滋滋的黄燕,我心里那个追悔莫及啊!真的,我太他*的悔恨了,我当年怎么就能和这么一个彪乎乎的女人站在一起抱着衣服看我哥打架呢?而且我最他*的不能容忍我自己的是,我居然还当着她的面哭了,而且还让她记了这么多年。我的童年过得太失败了。


            好在占小东似乎看出了我对黄燕的话题没有兴趣。他微微笑了笑,也不管黄燕那边儿正说的高兴,就岔开话题道,“小北啊,我这刚托人买了一个手提电脑。我也不会弄,你哪天有空帮占哥装个游戏。”


            我点头说好,于是大家继续吃菜闲聊。


            闲聊中我得知黄燕现在成了占小东厨柜店里的一个女店员。说实话,这黄燕算长的不错的,身材也玲珑有致,打扮的也挺时髦,但是在我看来,她的美丽只是一种空洞而又乏味的刻意的妖娆,与沈凌的那种恬静温柔完全不可比拟。但是很显然的,一身名牌的占老板并不知道这区别,因为他此刻正紧紧搂着黄燕,姿势就彷佛那天他在“天时”,在“金壁辉煌”搂着的那些小姐。我不知道他搂着沈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姿势。


            想到沈凌终身使用的就是这样一个只知道衣服牌子和价位的区别,却不懂得区别怀里的女人是为钱而湿还是为自己而湿的男人――我为沈凌的遇人不淑再次感到深深的难过。


            不消多说,占小东和黄燕两个人之间除了清楚的雇佣关系一定还有不清楚的肉体关系。让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占小东的管理才能,我觉得哈佛商学院应该请他去讲一节课――一个橱柜店的老板能让一个女店员敬业到下班之后还要忘我地陪吃陪喝陪睡觉――这样的案例就应该直挺挺地甩到那帮牛逼烘烘的美国人脸上,然后告诉他们什么叫supercool。(酷毙了!)


            我们几个人之间没什么话说,好在占小东的手机总是不停“BB”地作响,有的时候他正接着一个电话另外的电话就又进来了,让我亲眼见识了做橱柜的占老板平日里的庞大排场和峥嵘面目――我操,听谈话内容全是他*的找他吃喝玩乐的。这一刻我开始深切地怀疑占小东的装修橱柜生意不过是掩人耳目,否则他拿什么来应付这种奢侈的生活呢?莫非是基地组织给他暗中提供赞助?


            占小东忙的几乎连饭都没吃上几口,好在坐在他身边的黄燕十分体贴,神白话的同时不忘了一个劲儿往他碗里挟红烧肉,弄的我吃了一块儿之后就不好意思再伸筷儿多吃了。心说,这我要是吃多了占老板的最爱,待会这姑娘待会儿肯定得恨我。


            这个时候占小东不知道接了一个什么人的电话,大胖脸突然沉了下来,就听他冷冷地说道,“这两天我有事儿,过几天再帮你找人修修吧。”说完不由分说就关了手机。


             占小东的手机刚不响了,黄燕就伸过头来,彷佛占小东的另外一只motorola手机,“BB”作响地关切地问,“啥事儿?”


         “还不是那批铰链的事儿。”占小东一脸的不耐烦,“一帮小市民,说我骗他们。妈的,我说是德国进口的他们就信啊!要真是德国进口的我能卖那么便宜吗!”


    “操,这帮人还有完没完了,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的。占哥,你多吃点儿菜,别跟他们掷气,他们爱怎么逼呲怎么逼呲,反正咱这钱不是到手了吗?要是再不行,咱就叫几个人,看他们还不老实。”黄燕一边说一边给占小东倒满了一杯啤酒,含情脉脉地看占小东一饮而尽之后,也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下,“占哥,你多吃点儿,今天点的全都是你爱吃的。”


   眼前黄燕那象声词丰富并且唾沫横飞的东北话里饱含的东北女人最淳朴的温柔让我目瞪口呆同时又悲喜交集,要知道我成年以后,每当回想起自己色彩单调夜夜苦读的童年时光,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发自内心地从心眼里往外地嫉妒我的哥哥和占小东,嫉妒他们从小就能被那么多姑娘不分白天黑夜里地意淫,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姑娘都是黄燕这样的啊――帮别人卖假货骗完钱还能这么横!这样的姑娘给我一百个,我陈北也不敢要啊。


   唉,我为我那无知的嫉妒追悔莫及。


   但是同时我又不得不对占小东肃然起敬,看来人家BOSS没白穿,上的妞儿都这么有性格,操,温柔起来都这么像大姐大!


            半个小时后等我终于摆脱了占小东和他的小蜜黄燕,坐在冰激凌店里和程瑶一起吃和路雪的时候,我才突然想明白没有沈凌的生活我将会是多么的痛苦。我很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我不去主动争取,明明白白地告诉沈凌我很爱她,沈凌是绝对不会主动为我守节的,而她继续做武大郎的老婆所带给我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适才我已经在大步追别人的三分钟内清清楚楚地尝到了。

xian_katze 发表于 2005-12-13 17:20

50.2005年的第N个雨夜


    夏天的天气就彷佛我初恋女友的脸,说变就变。我和程瑶坐下还没有十分种,窗外最后一点儿光亮就消失殆尽,然后突然开始打雷,接着细密的雨点儿倾盆而下。

      我被这突然而至的雨困的心中有些烦乱,于是忍不住抬眼仔细端详对面的程瑶。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丝毫没有受到这场暴雨的影响,此刻正坐在那里神闲气定地用小勺一点一点地吃她碟子里的冰激凌。她吃的很慢,样子非常淑女。我在心里暗暗琢磨:如果她对我能够再稍微拽那么一点点儿,也许我真的会爱上她。


      想到这里我开始心惊胆颤,我才刚刚三十岁啊,照理说离更年期还早着呢,可是为什么我已经成了一个这么*的*人?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面对眼前对我有好感的程瑶,面对这垂手可得的幸福我就是提不起劲儿。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明确地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感到幸福。想当年,五岁的天真可爱的陈小北可以因为一个大肉包子欢天喜地很久,但是现在三十岁的陈北对于眼前的一个可爱的女人却变得多疑而且迟钝。我再也没有办法像在燕园的时候像喜欢刘迪那样纯粹地喜欢任何一个女人,我会怀疑这个女人的动机,我也会怀疑自己的动机――这年头操一个人太容易了,难的是操一个人的心。


      浑浑噩噩的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坚信我的生命里会有一个女人像我妈蒸的大肉包子一样让我终生迷恋――过去我认为这大肉包子是刘迪,前几天我又以为沈凌是,但是现在看来她们又好像都不是。我经历的女人好像全他*的是快餐――只能在某一个时刻帮我抵挡饥饿却又让我的味觉慢慢退化。


      回想自己这些年的感情生涯,我经历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赤裸和残忍――我在一个个来去匆匆又装逼的小拽妞儿们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撞的头破血流,但却仍然痴心不改。她们在我的记忆里时而笑面如花,时而又冷若冰霜,让我感到青春的富丽堂皇但又伤感无比,尤其是那些不可重来的年少轻狂,常常在寂寞的异乡的夜晚让我感到无限的怀念和失落。


      我想扭过头去――我害怕被程瑶的美丽打动,就如同在那个遥远的燕园的下着雨的夜晚,我被刘迪打动时那样,我拉着她的手胡乱地说话,变得比刀郎还冲动,之后是多年的万劫不复。


      但是我的脖子彷佛锈住了一般,死活转不过去。


      我不得不承认程瑶确实长的很漂亮,睫毛黑而长,柔和的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无比温顺。我于是开始强烈怀疑今晚自己面对这个对我心存好感的美女是不是真的能再一次把持的住,记得我妈喜欢看的琼瑶剧里,男女主角把持不住干了苟且之事好像都是在这样的漆黑雨大之夜。


      就我的经验来说,我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很容易得到,也许全部的需要就是我的一句清楚的大白话,但是我同时又知道如果我不打算娶她的话,这样逞一时之快将来一定会很难收场――我有过一次这样惨痛的经历,结果是那姑娘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朝我头上砸过来,这还不够她解恨的,事后还到处在群众中散布谣言说我是“臭流氓”。


      我突然有点儿理解那个以宿*为乐的占小东了。要知道其实在性生活这件事上,我一直很鄙视他的做法,因为我相信只有泡不到妞儿的loser才会去找见钱就湿的小姐解决生理问题。但是现在看来,占小东的做法却是最聪明的,他把商人的狡诈用到了床上。要知道一个明码标价的鸡才是最自由的女人,他用不着对她负任何责任――甚至连她爽不爽都不用管。


      而我自己呢?我禁不住苦笑了一下,我从来都是自作聪明和相遇的女人玩情,尤其是当遇到一个略具抵抗力的,便会害起单相思,比如说那个拒绝我干脆彻底的沈凌。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我无法定义是自己玩弄了她们还是被她们玩弄。这一刻我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儿哀怨。


       “小北哥,”对面的程瑶突然开始甜腻地叫我,“你在想什么呢?你的冰激凌都化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碟子里的冰激凌化了大半,我顾作镇静地微微一笑,“我什么都没有想。”


       “骗人!”我不得不承认程瑶这个女孩子很懂得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怎么样对男人撒娇, “你一定是在想不好的事情,对不对?”


      程瑶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于是赶紧扭头去看窗口,希望能借着玻璃的反光研究一下我此刻的表情,难道我现在脸上挂着淫笑吗?


      我脸上没有淫笑,只是好像小眼睛看起来有点儿色。


       “小北哥,我不想吃了。”程瑶说着推开她面前的碟子,“吃太多了,现在觉得好冷。”


      程瑶在我面前抱起了肩膀,然后眨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这话让我“腾”的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同时差点咬碎钢牙。要知道这是程瑶今天晚上第二次清楚明白的暗示了。我不知道我的兽性还能不能撑到她的第三次暗示。


       “那我送你回家吧。”我尽量保持语调的平静,然而事实上我承认,我心里现在对程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很悲哀地想,我陈北难道在美女面前就这么不正经吗?


      说话间,程瑶和我已经出了冰激凌店,然后站在店门口。竟然好久都叫不到一辆出租车,我心里又着急又有些紧张,因为身旁站着的程瑶抱着胳膊一直喊冷,而且后来居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我有点儿怀疑自己想多了,于是扭头轻声问,“小瑶,你不是生病了吧?”


      程瑶低声说不知道,我无奈,于是只好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我觉得温度比较正常,但是就在我的手摸上去的那刻,程瑶的身子已经悄悄*了过来。我心里面剧烈地打了一个寒战,一把就把程瑶拉进了怀里,放在程瑶额头上的那只手也不听使唤起来――开始一下一下抚弄她柔顺的长发。程瑶立刻善解人意地把她的头轻*在我的肩头。


      在我的怀里,她的肩膀剧烈颤抖,我尴尬地感到我下面好像硬了。


      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同时深刻怀疑程瑶难道爱我能爱到这种程度?我很想开口问她,但是又感到羞于启齿。


      程瑶身上的香味妖娆而又性感,让我很有点儿抗不住,我的两条胳膊变得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想把怀中程瑶又香又软的身体推开,但是做不到。


      终于好不容易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程瑶家楼下。这一路上程瑶的身体一直都紧紧地贴着我。车窗外,依旧是那不着边际的暴雨和湿雾,虚飘飘叫人浑身气力没处用,只好全部用在暧昧上。我怎么坐都觉得不对劲,左换了一个姿势,右换了一个姿势,最后只好僵坐在位置上,动不也不敢动一下。程瑶对我的尴尬一点儿不在意,只是紧紧贴着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千娇百媚而又勾魂摄魄。


      我付了车费,又把程瑶送到楼门口。此刻雨下的非常大,就是从下车到楼门口这么一小段的路,我和程瑶全身都被淋湿了。


      程瑶轻声对我说,“小北哥,上楼搽一搽再走吧,要不路上会感冒的。”


      此刻,我头发上滴着水,全身淋的像个落汤鸡,面对眼前这个热情奔放的美女的色诱我左右为难――一方面笼罩在昏黄街灯下的程瑶,此刻长发柔顺,明眸皓齿,漂亮异常,确实让我心神荡漾,不能自已;但是另外一方面,我清楚地知道对于这个据她自己说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我的姑娘,除了我火热的肉体我什么也不能给她。


      我清楚地知道这世间美好的爱情和龌龊的*情从来都只有一“睡”之隔――贾宝玉和林黛玉因为一直没机会睡在一起而被当成伟大的爱情千古传颂,而我和肖苒却因为睡了又睡,睡个没完没了被当作*夫淫妇,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我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在美丽妖娆的程小姐心中留下一份美好的爱情而不是一段多年后令彼此追悔莫及的*情为好,就狠了狠心,摇头道,“我不上去了。我这么壮,不会生病的!”


      程瑶对着我笑,“小北哥,你到底怕什么啊?我怎么也得给你拿把伞吧?要不我姐夫知道了,会说我虐待你的。”


      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转身就往楼上走,我只好跟在她身后。


      程瑶拿了钥匙开了门,我才发现屋子里并没有程瑶的家人,原来程瑶是一个人住这里的。我心里开始敲鼓,有点儿后悔跟着她进来了。这倒不是因为害怕她强*我,而是担心我会强*她。


      程瑶对我非常的热情,先是递给我一条干的浴巾让我搽头发,又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让我驱寒气,然后她才开始进浴室洗澡换衣服。我端着水杯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电视,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到底在演啥。


      只觉得内心里面一个叫柳下惠的陈北和一个叫流氓的陈北正厮杀的你死我活――柳下惠的陈北语重心长地拍着流氓陈北的肩头,“小同志,你又不想娶人家,何必坏人家名节呢?”;流氓陈北“呸”了一声,“都那么硬了,你丫就装逼吧!”


   我正心烦意乱,程瑶已经洗好了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我正要起身告辞,程瑶却紧挨着我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我这才注意到刚洗过澡的程瑶这时已经换上了一件粉色的性感低胸睡衣,身上的曲线被勾勒地十分清晰,尤其是高耸的胸部在薄薄的睡衣里面若隐若现,像是正在对我发出某种召唤。她刚洗过的头发乌黑,很随意地垂在肩膀上。可能是刚洗过澡的原因,她的脸色此刻很红,身体似乎也很热,已经透过薄薄的睡衣对着我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我喘着粗气,心里乱糟糟的,眼睛紧盯着电视,上面说的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而身体某个不要脸的部位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和我脸上正经的表情那么的不相称。这个时候程瑶整个身子都几乎*在了我怀里,幽暗的灯光下她的目光迷离而又闪烁,紧接着她就异样地叫了一声“小北哥”。


   我心里顿时一荡,做一个正经男人的底线在刹那间彻底崩溃,伸出手很自然地抱住了程瑶的腰,程瑶一怔,但是随即就小鸟依人般地投入了我的怀抱。


   我们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于是很自然很熟练地说了些“我爱你”之类的话。当情话变成呓语时,我翻身把程瑶压到了沙发上并且很猖狂地吻了她,程瑶的嘴唇湿润饱满,又非常配合地适时把半截温热的舌头送进了我的嘴里,我一口含住,她的嘴里有股甜甜的牙膏味,让我感到很依恋,于是抱着她吻了许久。吻到意乱情迷的当口我粗暴地一把把程瑶睡衣的带子扯开,她的胸一下子就暴露在我的眼前,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饱满而且坚挺。我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只乳房开始肆无忌惮地吮吸,程瑶则情不自禁地开始大声呻吟“R――O――O――M”,同时伸手摸索着要解我的裤子。


   程瑶火急火撩,我志在必得。


   我抬起上身,一把就把身上的衬衣拽了下来,然后重新抱住早已经浑身滚烫的程瑶。程瑶此刻又软又热,搂着我的肩膀只会哼哼唧唧,“小北哥,你快点进来,你干吗呢?”我早就已经硬的不行了,听了程瑶催促的话更加按耐不住心头熊熊的欲火。我气喘吁吁地抬起程瑶的一条腿,刚要挺身进入,程瑶突然哼唧道,“套儿!陈北你戴套儿!”


    “在哪儿呢?”我急得不行,扶着程瑶的腿气急败坏地问道,“我操,不早点说,你他*的把套儿搁哪儿了?”


    “我怎么有套儿啊?你身上没有套儿?”程瑶此刻虽然已经湿的一塌糊涂,可是神志还是很清醒,“小北哥,你去楼下的小卖店儿买一盒,快点儿去!”


    我操,听了程瑶的这番话,我险些昏死过去,有我这么硬着去买套儿的吗?


   我此刻欲火高涨,心一横,想索性来个霸王硬上工,但是身下的程瑶开始拼命反抗――让我左冲右冲不得其门而入,她的口齿也越来越清晰,“陈北,没有套儿不行,我今天不是安全期,我怕怀孕!”


   这个时候理智已经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我一边寻找突破口一边苦苦哀求道,“小瑶,让哥哥进去,哥哥保证不射到里面。”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让程瑶放弃抵抗。她浑身用力,又踢又抓,我们俩一边撕扯着从沙发上抱着滚落到地板上。程瑶的睡衣此刻已经被我拽掉了一大半,一片白花花的胸就在我眼前肆无忌惮地晃来晃去,让我一下子就成了一条疯狗。


            我血红着眼睛,而程瑶奋力挣扎,根据我的“临床”经验,这绝不同于我的旧欢新爱们装腔作势的半推半就。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泄气和羞愧难当,见程瑶一分种之内因为个避孕套就变的这么坚贞不屈了,我顿时欲火全消,软的就像一根煮烂的方便面条。我深深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遭遇到了女人的欺骗――因为我知道程瑶并不像她声称的那么爱我,至少我们之间永远不能逾越避孕套的那个距离,不管这个套有多薄。


   我狼狈不堪地拉上被程瑶扯开的裤链,然后从她身上爬起来,程瑶赤条条地躺在地板上,面色依旧潮红,转过脸来嘱咐道,“小北哥,别买杂牌子的,买杜蕾丝的!”


      我心里大骂一声“操他*的XX套儿,老子不操了还不行吗!”,然后一声没吭地带上门,一口气跑到楼下。


   周围的夜很静谧,除了绵绵的淫雨依然在下。我站在雨里像个XX似的怒火冲天。足足过了有十分钟,心里的怒火和内心的淫火才慢慢褪去,我这才拔脚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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