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观焰
除夕观焰吃完晚饭,孩子按捺不住,我家的火箭先一步冲天而起,夜空释放亮晶晶的短暂星群,东一丛西一处,大人欢,孩子跳。炮没放完,打火机罢工了,只好回家,等待除夕时刻。
还有几分钟到午夜,这个时辰跨度巨大,跟先前的三百六十四个大不相同,一步翻一年,一秒值千金。外面突然喧闹异常,明暗辉映,人声,爆竹声,白白的青烟,扰乱了刚才漆黑的宁静。
家里一片死寂。老公眼睛发炎流水,不能看电视电脑,早早上 床休息了,孩子死扛着等待新年钟声,半小时前扛不住,在沙发上酣然入梦。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我看到一幅绚烂如昼的图画,红绿黄紫的金属光泽,呼啸带声地冲天爆破,奇丽闪烁,各种组合争奇斗艳。推开阳台门,扑鼻而来的是戗人的硝烟味道,让人联想到战争,听着周围欢乐的祝福,确定时光仍然停留在难能可贵的和平,眼前的白烟似漫游的浮云,顺着风向迁移缓行。深吸一口硝烟,呼吸新年的味道。楼外一个女人,手持托盘,上面有香滨和杯子,提供给并不相识的路人,一会儿就聚集几个人,互相亲吻,祝愿新年快乐。
我家在二层,楼后是十里无人的开阔地,远处村镇五彩缤纷的爆竹象宽幅的屏风,给视线以最动感、最神奇的欢乐想象。站在阳台远眺,那感觉不亚于天安门观礼台,从三个环绕角度飘来此起彼伏的新年礼赞,那么耀眼炫目,那么赏心悦目。今年,我是一个袖手旁观的看客。往年,我从来都是放花人。九五年,我们买了四大捆爆竹,那时真是爆竹的淡季,全村只有我们家和远处一家两堆焰火,冷冷清清地此消彼长。然后逐年递增,两年前已经是全村遍地开花,闻鸡起舞。
我叫醒孩子,让他看外面的绚烂,他死闭着眼睛无动于衷,我用手拨他的眼睛,只有眼白,眼珠死死地藏在眼皮的后面,就是不理会外面的喧闹。没办法,我把孩子抱去睡房,自己站在阳台,享受万家消费的举国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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