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千年等一回-布拉格城堡
·含 蓄·2001年上海民乐团参加了“布拉格之春”音乐节,我们看了,还买票请了当地朋友。那时候对布拉格的地名没那么熟悉,拿票看地址,有点疑惑为什么不是正儿八经的剧院或剧场,到那里才知道,演出安排在布拉格城堡内皇宫宫殿的弗拉蒂斯拉夫大厅(Vladislavsky sál),不仅非常适合演奏室内乐,而且真正是皇家规格待遇。
布拉格城堡坐落在伏尔塔瓦河西岸,河岸制高点,壮观雄伟,使英俊的布拉格散发出豪迈的气息。从城堡眺望全城,浩瀚成片的红瓦白墙绿树黑塔金顶,令人心旷神怡;从河岸遥望城堡,又是另一番景象。特别是夜晚,从昏黄灯光照耀的河面望过去,黑黢黢的山脉中间,宛若悬落在半空中的城堡散发着神秘的光辉,仿佛漂浮在梦境中的童话恍然失落。那光并没有五彩,更不明亮,只是那么昏昏绿绿浅浅淡淡明明暗暗地把城堡衬托出来,便营造出神秘幽然、令人向往的气氛。有朋友和我争论,说那不是幽光,而是明亮,因为光束把城堡的细节都呈现出来了。我想起卫慧一本书里的描述“买贵重高品质的衣服,但穿上去要显得平和,一点看不出贵。”我和朋友其实都对,我看到了灯火营造的幽暗,他看到了幽暗背后的灯火通明。
有人惊讶地告诉我,城堡居然修了一千多年。乍听这话,好像巴塞罗那高迪的圣家堂大教堂一样,精工细作百余年,至今尚未完工。千年城堡,可不是这个概念。这座鸟瞰呈一端宽一端窄的瘦梯形城堡,包括一座皇家宫殿,三个教堂,一座修道院,公元九百多年始建以后,换了新君主新家族当政,扩建改建,遇到战争、火灾的损毁,重新修造,跨越四个王朝,历时十个世纪。不过其中的确有些部分,比如圣?威图斯(St.Vitus)教堂,1344年以后的设计修造一直具有延续性,直到二十世纪共和国时代,才真正举行完工大典,算得上旷世纪的持久战。教堂的侧面和背面,都是大片空场,适合遐想;两座高耸尖塔下面的正门,却和门廊紧紧相对,距离很近,近到一穿过门廊就好像要撞到一样,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赶紧举头遥望,不得不因它的出场多添几分敬仰。这所大教堂,是中部欧洲第一座哥特式教堂,欧洲第四大教堂,颇有历史地位。而欧洲各国历史交错混杂,令我们经常需要“张冠李戴”,在维也纳,我们就发现那里最著名的施蒂芬教堂是因为当时在维也纳的皇帝想和布拉格“斗富”才大举扩建的。德国的莱比锡大学,则是布拉格大学(查理大学前身)弥漫民族主义、国家主义的胡斯时代,日耳曼教授学生出走而建的。
布拉格城堡充满典故和故事。不仅皇宫和教堂里的“十三陵”向我们传递帝王将相的消息,颇具艺术价值的壁画、藏画也描述很多神话传说。
这里有比我们晚了整整三百年的“玄武门之变”,“胜者王侯”没错,不同的是败者可并没有像李建成那样丢了性命还落个一无是处,“瓦茨拉夫(vaclav)”则像“狮子王”一样永垂不朽,成为波西米亚的保护神。另一位青史留名的“败者”是名囚徒,中世纪的年轻骑士达利波(dalibor),因为庇护犯法的农奴被处死刑,关在城堡后门处囚塔的地牢里,这位真骑士风范的死刑犯居然在囚禁的日子中,学会拉小提琴,很多同情他的人前来聆听他的琴声,还从窗户送给他食物和水,使他不至饿死。囚塔后来因这第一名囚犯而得名“达利波塔”(daliborka)。
和囚塔一样,本来不起眼,却更充满魅力的,是原来的“警卫班宿舍”,后来金匠术士们的栖身之地,现在的精致小店——黄金巷。街道又短又窄,一排拙朴的小民房沿街而立,墙面漆成不同的彩色,门矮矮的,好像庄严肃穆的城堡区里,悄悄住进来一群小矮人。其实,房子没那么矮,低头躬身进到里面,因地面低过街面,刚好能直起身来;也因为周围太过高大,才更显得这里童心未眠。
布拉格城堡从修建的时候起,就作为波西米亚王的王宫使用,那么有着波西米亚血统,同时又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查理四世时期,城堡就成为皇宫。1918年共和制起,这里作为总统府使用至今,办公楼顶旗杆上飘扬的旗帜,告诉我们说不定总统正倚在某个窗口,关注参观的人流,如果看不到旗帜,就知道总统外出出差。
从一座城堡,我们看到一个民族的源远流长绵延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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