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这样开始的
5星期一早上八点,手机闹铃再一次响起,打断了我不足5小时的睡眠。当时我正在做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被一群年轻人围打,有姑娘也有小伙子,他们身后站着一排中年妇女,好象临场教练一样的指挥着打我的年轻男女。我不知道这些年轻人为什么要打我,而我为什么又不还手,好象很理亏的样子,当警察开着警车,拉响了和我的手机闹铃同样音乐的警笛赶来的时候,我就赶紧醒了。别无选择,我必须起床,然后洗澡,洗脸,刷牙,穿衣服,扮成人样去上班,否则,我的生活就无法维持下去。
我说过,我现有的一切除了灵魂都是父母给的,工作也是。我在一家除了军火和人口之外什么都倒腾的公司上班,老板是我老爸的朋友,姓容。容总拿着加拿大的绿卡,却讲一口很地道的方言,要他讲普通话简直就象教北京猿人写软件程序。每次开会都让那些外地来的大学生很郁闷,不停的问我刚才容总说的是什么意思。10年前,容总因为接受了老爸的指点,投资买下了东部一大片地方,结果一夜暴富成了这个城市里黑白两道都不敢怠慢的人物。今年刚刚45岁的他,每个月施舍给我3500人民币,好让我踏踏实实的在奔小康的路上步步为营。
9点钟,我刚到公司,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方惠--我们这一层里最妖艳的女同事--告诉我,容总刚刚找过我,要我去5楼他的办公室。方惠一星期换五套衣服,而且风格迥异,有时候裙子短得看起来刚刚遮住内裤,搞的和她对桌的乡下大学生葛壮不是系鞋带就是弯腰拣不知为什么老掉在地上的笔。
我到的时候容总在打电话,示意我坐下等他。电话结束,他告诉我税务局的李局长住院了,让我一会代表他同时也代表我老爸去看看,这样他们俩就都不用去了,然后给了我一张支票。我扫了一眼,好象是一个4,一个5,3个零,想,回头能存我帐户上就好了。具体的住院原因他没说,估计不是肝硬化就是胃下垂,花柳病的可能性是不太大啦,都那么大年龄了有那心估计也没那力了,除非他拿伟哥当营养药吃。想到这,我突然想,没准李局长老婆拿了钱直接就给她老公买伟哥去了,不禁暗笑。去医院之前,我打开电脑,看了一眼邮箱。有一个MAIL是吴颖发来的,问我认不认识在法国的人,说是她的一个朋友过一段时间要去法国,想提前找个认识的中国人。因为急着去医院,没有给她回MIAL,只是记下了这个事情。
我在医院对面的花店买了一个新鲜的花篮,瞅了一眼卖花的姑娘,觉得,他们真会做生意,花店开在医院对面,真为探视的人着想。我要是他们就在花店旁边再开家寿衣店,买一件寿衣,送一卷卫生纸和一瓶生理盐水,方便送葬的家属擦眼泪和补充流失的盐份,以防虚脱。
李局长躺在12楼的所谓高干病房,墙壁,被套,床单全是白的,阳光照透过两扇很大的窗照进来,被白白的一切反射的有点刺眼。必要的寒暄之后,我表明来意,然后配合着李局长太太演好推来推去的瞎客气的戏,好让她有这钱不是她想要而是我非给的想法。办完了该办的事情,我就知趣的离开了,不想打扰老两口的二人世界,尽管李局长躺着的是张单人床。
这家医院就是我第一次看见雯雯的那家医院,是雯雯她爸生命结束的地方,因此对我而言有些特殊的意义。离开住院部,路过急诊室的时候,看到一个孕妇,穿着肥大的孕妇装,外面套着一件男式风衣,拎着一袋苹果和我擦肩而过。医院对很多人来讲应该不是个好地方,曾经有个医生跟我老爸说,人开始想认识医生的时候就说明事情不是很妙了,起码表示他老了。可能医院里唯一处于兴奋的等待状态的就是那些临产的年轻母亲们了吧,因为她们会把一些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给他们安全,快乐,让他们成长,而后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而最痛苦的,我觉得,是那些比她们更年轻的小母亲,她们的身体外型不会暴露她们子宫内存活着一个正在演示人类进化的小生命的事实,然而,在之后的某一刻,这个小生命不仅会停止进化,而且会被机器或者药物打成粉碎,离开他们还没有睡暖和的子宫,结束他们还没有成形的生命。这是一种犯罪,一种谋杀,而我,曾是这样的一个杀手。
雯雯是21岁的第一个月知道自己怀孕了的,所以后来她分析就是生日那天我在她身体里种下了种子。当时雯雯很平静的跟我说,我这个月用不着卫生巾了。那挺好的,可以省点钱,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说,恩?不用卫生巾你用什么?什么都不用了,雯雯对我的迟钝有点不高兴,以后也不用了。哈,你要变成……不会吧?我本来想说,她要是变成男的就什么都用不着了,却突然明白了她要跟我说什么。之后的一个礼拜我开始忙着借钱,陪雯雯去医院,然后联系做手术的事情,我知道孩子越大对母亲的威胁越大,而且这事是用星期作为时间计算单位的。通常这种时候会是姑娘比较容易愤怒的时候,会觉得肚子里的生命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句话最好的事实证据,也会因此焦急,烦躁,发脾气,掉眼泪。但是雯雯没有,她是个很理性的姑娘,理性到在这种时候都会跟我开玩笑。那天拿到B超结果,雯雯笑嘻嘻的走到我身边,问,孩他爹,知道吗,我觉得是个男孩,因为我吐的厉害。我姥姥说吐的厉害的应该就是男孩。雯雯说话的时候喜欢盯着自己的鞋子,虽然在把它们买回来的时候已经审视过千百遍了,所以这时候她看不到我的表情。我底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有个很锋利的东西在我的心脏表面划开一道永远不会被缝合的伤口,血在缓慢的流着,慢到要我把每一丝每一毫的疼痛体会彻底。我的神情有点恍惚了,好象看见一道微弱但愤怒的目光在我视野所及的边界渐渐黯淡,看见一个娇小却清晰的身影从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渐渐离开,直到最后消失,留给我一片不敢轻易触摸的黑暗。 期待着继续:rolleyes: 经典!!!
继续,继续!
一切是这样开始的
6在刘易的酒吧里耗到午夜,我独自开车回家,没有丝毫要勾搭个姑娘同行的欲望。路上我决定以后的一段时间不再去11。NOVEMBER了,因为最近的几天有种强烈的洗心革面的冲动一次次耀武扬威的想改变我的生活,那是来自周围朋友的威胁。我发觉,我对每个晚上大家漫无目的的干耗在一起的聚会失去了兴趣,厌烦了大家无聊之中勉强维持着的热闹,厌烦了为了掩饰事实上已经被消耗光了的热情而佯装在表面的欢笑。我想要换一种方式对抗无聊了,而这种方式对于现在的我来讲就是上网。
回到家,换了衣服,打开电脑,我想写点什么。记得在电影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里面,李宝田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说的,孤独和爱情都能激发一个作家的创作灵感。我当然不是作家,也总来没想过我的生活会和作家这个名词发生什么联系,引导我坐在电脑前和键盘死磕的唯一原因是想躲避无聊对我锲而不舍的追杀,这是我为了阻挡雯雯离开后留下的伤痛进一步侵蚀我的日子而修筑的难守易攻的防御工事。
胡编乱造了一千多个字以后,我把写好的东西贴到一个版上,准备再看看MSN上还有没有醒着的夜猫子。MSN登陆上网之后,跳出一个窗口,告诉我有个人加我做联系人,问我要不要允许此人看到我联机,和我对话。得到我的许可之后,联机栏里多了一个名字,妖娆。这个名字可真够妖娆的,不是很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起这样的ID,明天我就改名叫原驰蜡象。明显是个姑娘,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其实我也不是很有兴趣知道她的样子,因为我觉得和我使用同样的作息时间的姑娘多半会整天顶着一对黑眼圈,装熊猫。我一直觉得姑娘们应该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让生活象我老爸老妈那样的规律。每天定时定量的进早中晚三次御膳,中午睡上半小时午觉以保证下午的精神会象早上一样饱满,晚上看完中央台黄金时段的电视剧就可以洗洗准备上床睡觉了。我觉得肯定有姑娘是按照这样的时间表作息的,如果女人60岁以上还可以被称为姑娘的话。
在脑子里把加我的这个姑娘这样挤兑了一番,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和她说了你好,认识你很高兴等等,这样臭了街的开场白。姑娘很客气的表示了未经过我同意就加我为联系人的歉意,仿佛那是件她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事实上,我自然是会很高兴有这样的姑娘和我扯淡,或者说聊天,因为或许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我们可以让我宽敞的双人床托着我们在它上面思考一些人类从古至今一直在思考和讨论着的问题,没准儿我们不仅可以实践前人以成型的研究成果,而且还会探索出有我们两个人特色的享乐主义道路。说了这么多别扭的话,其实我只是想说,我喜欢姑娘加我。
这个姑娘挺有意思,她告诉我,她从我的文字中读到了一种孤独,并且觉得她很能理解这种孤独。
看了她的话,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因为这是个我极其讨厌的话题,我讨厌孤,我讨厌独,讨厌这两个汉字组成的词,讨厌别人在我等待睡眠到来的艰苦过程中和我讨论关于孤独的话题。不好意思直接回绝她,我换了个方式,问她,你是处女吗?啊?姑娘回了我一个疑惑的表情符号,问,你怎么能这样问一个刚和你聊天的女生呢?我就是想知道,因为我一般不和处女聊天,我实话实说。向毛主席保证我并没撒谎,我不仅不和处女聊天,也不和处女上床,这是我进化成色狼之前就给自己定下的永不更改的原则。原因嘛,我可以说的冠冕堂皇,比如,因为我是一个极善良的色狼,不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给任何一个处女带来一阵铭记终生的疼痛。我只会勾搭那些愿意或者需要和我上床的姑娘,在刻意营造出的近似于无懈可击的浪漫之中男欢女爱,成全了我,也就陶冶了她。我慢慢的出来,正如我慢慢进去,我抖一抖套子,不带走一颗精子。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有处女恐惧怔,它来自16岁时第一次和我上床的那个姑娘。从那之后,我再也无法直面处女那充满对我的信任和对未来的向往的目光;无法想象处女在我的身体下面强忍疼痛时那种令我战栗的表情;无法允许自己再去伤害一个处女清澈透明的心灵,玷污她纯洁无暇的身体,因为我知道我不能承受一个处女带给我的压迫我到呼吸困难的责任。我说不好这是不是因为那种叫做良心的东西在作怪,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说明我真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色狼,我只知道对于处女这种生物,我只能敬而远之。
MSN里的姑娘告诉我她还是个处女,我说,不好意思,我估计和你不会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我是个色狼,怕你受不了。用这样不礼貌的方式结束了和姑娘的对话之后,我想起早上收到的吴颖发来的邮件,让我介绍个在法国的朋友给她的朋友认识。冥思苦想了一番,记起好象有个高中同学现在巴黎,可是我没有他的电话,只有一个E-MAIL地址,给他发了个MAIL,告诉他这个事情之后,洗了澡,我就睡觉了。
(DX) 这片没有前面的好,要加油啊!!!
期待中。。。 :D 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呢,真是不好意思,嘿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