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 发表于 2006-3-6 20:36

[真情讲述]67岁——爱情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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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万般努力,她给他的只有冷漠。他始终没弄懂她的心,婚姻对他如同煎熬。66岁高龄的他鼓起勇气与结发39载的前妻协议离了婚。

次年,他结识了小自己15岁的她,并结为秦晋之好。进入暮年的他终于获得了生命中的真爱。可他发觉,刚刚缓和的父子、父女情又因此而疏离了。


■采写:记者张庆通讯员董倪

■讲述:斯钦(化名)

■性别:男

■年龄:68岁

■职称:副教授

■现状:退休返聘

■时间:2月23日下午

■地点:本报一楼大厅

斯钦(化名)是位老人,精神矍铄、身板硬朗、善于沟通。他从报社一楼大厅玻璃大门走进来时,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女性。

斯钦向我介绍道:“这是我的新老伴知茵(化名)。”斯钦在“新”字前,特地加重了语气。

知茵看起来很年轻,五官姣好、举止优雅、性情爽朗。虽然她和斯钦相差15岁,但从他们看彼此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甜蜜。

斯钦是一个容易让人惊讶的老人。不仅他的感情生活让人意外,他的古文功力也相当惊人。自退休后,他开始整理随手散记在台历、札记本、甚至香烟盒等小纸片上的格律诗和随笔,并打印结集为《寻回消逝幽灵集》。

而斯钦的身份,是大学的副教授。

在斯钦讲述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时,他会把写给亲人们的诗文翻给我看。字里行间流露的感情,浓烈而炙热。

夫妻本该琴瑟共缘何水火两难融

我和前妻英楠(化名)的相识,归功于我大哥和叔叔,当年他们和英楠的父亲既是同乡,又是同事,便从中牵了线。

英楠也是位教师,她身材高挑,五官端正,和那个时代所有波澜不惊的婚姻一样,我们交往了不到一年,就平静地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我才渐渐发现英楠与我性格迥异。身为独生子女的她有着强烈的“旺门”观念,生活上非常要强。蜜月刚过完,她就坚决要求搬进她家住。我很开明,不太计较孩子的姓氏,英楠除让大女儿跟我姓外,其余3个孩子全随了她姓。

为了事业,我和大多数教师一样平时住校,每周仅回家一两次。我愧疚自己对家庭和孩子顾及得太少,每次回去都极力表现,脏活累活抢着干。可英楠却对我很冷漠,极少过问我的生活。我设法与她沟通,可她好像总躲着我,不是忙着做家务,就是和岳父母家长里短。

文革时,运动轰轰烈烈,我寄情在花草中。那时我们吃水要到一个露天水龙头去挑,我趁排队的闲暇给花浇了一点水,转眼挑水回来,就发现花盆被英楠摔得粉碎。望着破碎的花盆,我的心也摔得裂痕丛生。

对我而言,结婚,不仅是传宗接代,更是为找个生活伴侣,荣辱与共。我开始极力缓和夫妻间的矛盾。上世纪80年代底我分得一套房子,主动把妻子和孩子接来同住,可生活了不到一年,英楠就说住地太偏僻,生活不便,她和孩子们搬回到岳父母的住处。

平心而论,英楠为人处事不错,也是个负责的班主任,她调教调皮捣蛋的后进生很有一套,还被评过模范班主任。但她个人意识太强,总想成为家里顶天立地的“顶梁柱”。

英楠60岁生日这天,我送给她3首诗,“问我问你/何曾相期/人生路上手相携/风雨潮头舟共济/春花季/秋月地/相逢何所系/作别何所忆。”可我的苦心仍唤不回英楠冰冷的心。

本想这辈子和英楠磕磕碰碰凑合过去算了,可英楠的绝情让我在晚年想到了离婚。

2002年,英楠瞒着我到加拿大二女儿那里探亲,她临走时我才得知情况。我满腔愤慨,熟人朋友遇到这般喜事早就奔走相告了,可英楠却对我如陌生人一般,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满堂儿女欢声笑奈何冷暖两重天

说起子女,斯钦眼里满是自豪和骄傲,子女们都受过高等教育,生活得非常好。可讲起他和子女的关系,斯钦缓缓取下了眼镜,揉搓着发红的双眼,眼里泛着浑浊的泪花。

不知怎的,4个孩子对英楠很亲近,对我却很疏远,他们从小到大,从没主动叫过我一声爸爸。

记得四女儿上幼儿园时,有天发烧,我背着她到儿童医院看病,我问她:“小四啊,爸爸是你最亲的人,你怎么就不愿喊我一声爸爸呢?”小四童言无忌地反问道:“那你怎么不对外公、外婆喊爸爸、妈妈呢!”我不敢确信一个几岁孩子能说出这番话,我心里五味杂陈,喃喃道:“爸爸怎么没有叫呢,爸爸随你们一起叫外公外婆,不也一样啊!”

孩子默不作声了,我沉浸在无言的愁绪里……

儿子初中时学习不太好,为了让他受到更好的教育,更为了增进父子间的感情,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转到华工附中就读。可不几天,英楠就找上门来要把孩子重新转走,我与她理论,她理直气壮地说:“在哪都能学好,华工附中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学校没有办法,只好让我在转学报告上签字,我痛苦地写下“无可奈何,只好如此”八个大字。

儿子果真没遇到好老师,高考时他仅考上大专。值得欣慰的是,在我的鼓励和帮助下,儿子工作十年后又重回校园考取了硕士,并一直读到了博士。在儿子读书期间,我力所能及给予他最大的帮助。

最让我留恋的是我帮四女儿带了几个月的外孙,小家伙聪明可爱,给了我莫大的快乐。后来四女儿迁居到北京,外孙常给我打电话,京腔北韵道:“外公,你要少抽点烟,抽烟会把牙齿,黑的!”每次接到外孙的电话,我都要快活好多天。

或许是自幼的习惯,直到儿女们也当上了父母,对我的态度才有所缓和。四女儿也开始在电话里喊我爸爸了,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心里甜滋滋的。然而这一切在我认识知茵(化名)后,却失而不返,他们断绝了和我的联系。

儿子得知我结识了知茵,便转告了几个女儿,他们轮番劝阻我。我对他们说:“原来没人疼我,现在我总算遇到了这么个人,我们了解了一段时间,相处得蛮好!”他们未经了解,当即断言:“这个人心疼你,肯定是图你么事,要是不图你么事,那不是董永遇到了七仙女?”

我知道社会对老人再婚有很多偏见,但我真切地感受到,我和知茵情投意合,完全不像儿女们想像的那样。

斯钦望了知茵一眼,正迎上知茵深情的目光,两人的双手握到了一起。

晚景拾得甜蜜梦痴梦亲情夕阳红

我和知茵结缘,不得不提老同事老曹(化名)。老曹际遇坎坷,有天我们巧遇,借酒浇愁,彻夜长谈,我们把各自的情感经历倾诉给对方,好似遇到了知己。后来老曹寻觅到了如意伴侣,他新老伴便将自己的朋友知茵介绍与我相识。

知茵也做过教师,后来转到一家工厂做行政,因为情趣不投和丈夫离了婚。那天,我们在老曹家见了面,谈得很投缘,彼此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对知茵说:“同是天涯寂寞人,相逢必定到白头。”我约知茵下次到我家吃饭。

一直端坐在一旁聍听的知茵补充道:“我找斯钦,什么也不图,只图他人好,实在,能和我以诚相待,嘘寒问暖,心心相印。

斯钦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那么憔悴苍老、瘦弱孤独,第一次到他家,我被深深地触动了,这哪像个家啊,成堆的书籍摆放得乱七八糟,灰尘遍布,破烂陈旧,简直是间工厂里废弃的杂品仓库。

可斯钦身上那么多优点吸引着我,他博学多才,为人朴实坦诚,透明得就像一张白纸,从没什么花花肠子,更不会小心眼使手腕,对钱财看得也淡。斯钦热爱生活,懂情趣,和宠物猫玩耍,眼里满是慈爱,他还为宠物狗的不幸死去写过祭文呢。让人敬佩的是,斯钦的口碑非常好,学生对他很尊敬,街坊邻里都夸他为人好。

我把我们相识转告给我的朋友,说我找了个年龄蛮大的老头,她们得知斯钦的为人后,都说我好福气。我想我的选择没有错。”

迎着知茵温柔的目光,斯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始述说知茵带给他的种种感受。

自从知茵走进了我的世界,我的晚年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知茵隔三差五地来我家帮我大扫除,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得清清爽爽,她还为我烧爽口的饭菜。我经常打开电脑,把存储在里面的诗文讲给她听,虽然她的文化程度不算太高,但她听得津津有味,兴趣盎然。

我们交往了一年后,在去年结了婚。婚后,我们在教师活动中心一起打球、健身,唱歌跳舞。知茵很有人缘,她和街坊邻居混得蛮熟,经常相约打点小牌,拉拉家常,谈笑风生。我的家终于有了欢声笑语,终于像个家了。

我非常感激命运能让我在暮年找到真爱。我来讲述,除了想和大家分享这份迟到的幸福外,还想跟前妻说几句知心话。是非恩怨如过眼云烟,我从内心非常感激英楠为我抚育了4个那么优秀的儿女,我真诚祝愿英楠的晚年能幸福快乐,身体健康。

我也希望子女们能懂得一个父亲的爱,我希望能时常看见他们的笑脸,听到他们的声音,毕竟他们的血脉里流淌着我的血液,我也真切地渴望,这份亲情能延续到孙辈的情怀里,因为我是如此热爱并挂念着他们。



[记者手记]多晚都不晚   

67岁时,遇到爱情。晚吗?不晚。只要能遇到,多晚都不晚。人生苦短,能遇见,已是幸事。

这份感情的代价,看起来有点大。多年来好容易缓和的儿女情,又因此变得疏远。感情裂缝的弥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斯钦在一个漫长之后,还得等待另一个漫长。不过,当他看到她的笑容时,一切都已值得。

有时,生活的转变,完全在一念之间。如果斯钦就此凑合,一辈子也能过去。儿女都已长大,任务都已完成。这样的生活也是一种人生,斯钦已过了39年。不过,他还是放弃了,生活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能令人生翻天覆地,除了巨额财产突然降临,就只有迎头撞上意料外的爱情了。

对于斯钦来说,年龄并不是问题。70岁的李敖,曾被人取笑年龄太大,不能再谈恋爱。李敖说,曾有一位90岁的作家,在街上遇到一位颇有风度的姑娘,他对自己说:我多么希望自己现在是70岁啊。

斯钦现在68岁,还有许多精彩可以期待。(记者 张庆)

nanke 发表于 2006-3-6 21:28

$怒吼$$怒吼$$怒吼$$怒吼$$怒吼$$怒吼$

厉害啊

黯然消魂 发表于 2006-3-7 12:02

他子女肯定从小被他们的妈妈灌输过什么 爸爸不好之类的思想,加上他爸爸一直住校交流比较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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