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7:41

安雅躺在床上用军被把自己捂的密不透风地说:“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人活着就是受罪,这白天咱们要受教官和那火辣辣地太阳的罪,晚上还得受这群该死的蚊子的罪,所以军训就等于受罪。这哪是在培养国家栋梁呀?我看简直就是在摧残祖国的花朵儿!”
  老大有气无力地嘟哝着:“你要是失眠,就来军训,军训会让你睡下去就不会再想醒来。你要是厌食,就来军训,军训会让你见到屁股就像看见叉烧包。你要是想减肥,就来军训,军训会让你彻底变成骨感大美女。军训会让你忘记什么叫孤枕难眠,军训会让你忘记什么叫茶饭不思,军训会让你忘记那一句坚定的口号‘将减肥进行到底’。”
  美丽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拿起衣服左呼右扇大骂道:“他奶奶的,挨千刀的蚊子,老娘和你们拼了!”
  安雅苦苦哀求:“我亲爱的蚊子哥哥!求求你们了,我保证只要你们不咬我,我肯定不会咬你们的。”
  我大喊道:“来吧,蚊子!向我开炮!”
  老大说:“可惜你皮糙肉厚,蚊子不喜欢那口味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真是的。”
  “玩笑、玩笑、不必介意。”
  美丽说:“秀珠,你晚上去WC,别老踢那破盆,我总以为是夜半军号响,吓死人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放心吧,我把它塞床底下了。”
  “唉呀!不行了,困死了,大家勇敢点,睡吧!就算为蚊子献点血吧,姐妹们,预备、开始、睡觉,蚊子爱谁,谁倒霉。”
  “爱无罪。”
  大家睡得真是香啊!
  
  大约三点半左右,美丽猛地坐起大喊:“刘秀珠,你有完没完,非得逼我把你那破盆撇了是不是?”
  我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美丽,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老大睁开眼睛问:“什么声音?”
  安雅说:“好像是军号声。”寝室沉静了两秒后,大家扑通扑通从床上跳下来:“不好了,不好了,快点,紧急集合。”
  “我衣服哪去了?”
  “怎么就剩一只袜子了。”
  “一只就一只吧。”
  “喂!那是我的鞋。”
  “那你戴我帽子干嘛?”
  “姐妹们,不好了,我内裤不见了,谁来帮我找一下呀?”都怨她们昨晚劝我裸睡。
  老大狂喊:“那你就别穿了,没人知道。快点吧,要不然扣分可就惨了。”
  安雅又嗷的一声:“我的防晒霜,哪里去了?”
  “上帝啊,行不行?现在是黑夜,天上挂的是月亮,不是太阳。”
  “这大半夜的紧急集合也不给个电!”
  “没给咱们加上点电闪雷鸣就已经不错了。”
  漆黑的操场上简直就乱成了一锅粥,大家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左呼右唤,总算是把队伍站好了。
  教官喊了几嗓子:“立正,少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操场上静的就剩大家的喘气声了。
  突然指导员大喊:“亮灯!”
  操场顿时亮如白昼。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哗的一声又炸锅了。
  有的把帽子戴反了,有的衣服扣错了,有的竟然穿的鞋是同一撇的,但还好没有光着出来的。
  最倒霉要数崔万福了,他穿了条屁股上绣了两只比卡丘的大短裤左看看,右瞧瞧,特造笑。
  那一刻,属我笑的最癫狂了,一手撑着腰,一手似举非举,面部的肌肉颤个不停,身体以75度为标准来回摇摆,我心想小样的,借这个机会我要活活把你嘲笑死,我笑得他是从气愤到紧张,从紧张到害怕,最后整个人立在原地怒火冲天地瞅着我,我照样笑。
  教官走到崔万福面前严肃地问到:“你为什么不穿裤子?”
  “没了。”崔万福低个头小声地说。
  “什么?”教官甚是不解。
  “满屋子都找了,没了。”
  “一个大活人连裤子都看不住?还怎么指望你们去报效祖国?”教官训斥道。
  我在一旁煽风点火:“借口,肯定是来不及,忘穿了。说不定现在还在梦游呢。”
  崔万福指着我说:“喂,你是居委会大妈的奶妈啊,哪都有你,这没你事,一边凉快去。”
  “切!我说是在梦游吧,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教官厉声道:“都给我严肃点儿,你,原地三十个俯卧撑,然后回去穿上裤子再下来。”
  要不我就说阿日人好呢,他竟然说要替崔万福做俯卧撑。我哪能让阿日受这苦啊,于是想都没想一下说,那要不由我来做吧。
  老大小声对我说:“你又头脑发热是不?就你这种选手做仰卧起坐半小时能起来一个就不错了,还想做俯卧撑?天啊!真是笑死人不偿命。”
  崔万福拍拍阿日的肩膀说:“哥们,够意思,兄弟心领了。”然后说我落井下石,最后很知趣的趴在地上。
  哟!动作还蛮标准的嘛!但照我们家阿日可差远了。
  我很好奇地走到刘星身边:“喂!怎么戴了两条裤腰带啊?”同学们的目光嗖的一下从崔万福转向了刘星。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崔万福作完俯卧撑连滚带爬的来到刘星身边,瞅了瞅,然后拉拉他的裤子喘着粗气说:“哥们,你穿几条裤子?”
  “啊!好像是两条。”
  崔万福气地抡起胳膊:“大兄弟,梦游呢?外面这条是我的。”
  他又把头转向我:“喂,胖大嫂,怎么不早点说?你纯心想累死是不?”
  “色狼,这关我什么事儿呀?你一个大男人连裤子都看不住,羞羞啊!”
  “刘星,你还愣在那做什么,快把裤子脱了还我。”
  “哦。”
  刘星开始解裤腰带。我捂住脸大叫耍流氓,姐妹们快闭上眼睛。
  崔万福回头大喊:“叫什么叫?里面还有一条呢?”
  
  半个月的军训就在这不经意间迸发出的笑声和辛勤的汗水中结束了,临走时同学们才真正感觉到和教官的依依不舍之情,特别是我们女同学。
  我更是这样,回到学校后还泪眼汪汪地和她们说:“我就知道教官一定是爱上我了,但我是决对不会接受他的,因为我的心里只有阿日。”
  美丽说:“算你聪明,说这话时是在寝室,要不然的话,同学们准得把你抛回军营,看看到底哪个教官这么没水准会要你。”
  安雅说:“这要是把美丽丢到军营,弄不好还得开个比武招亲的大会呢,一个个教官打的头破血流的,还会微笑着说为了得到美人流点鲜血算什么?”
  老大说:“行了,你们,人家教官遭你们惹你们了。”
  我们一齐说:“老大,原来暗恋教官的人是你呀!”
  大家就这样互相开着玩笑,打发寂寞、无聊、而又充满快乐的日子。
  

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7:41

大二伊始,为迎接新生的到来,学校举办了一场以保护野生动物为主题的联欢晚会。我们班继承师哥师姐的光荣遗志,排练了一个舞台剧。真的没想到阿日会邀请我倾情加盟,但万万没想到他竟让我反串扮演一个日本鬼子。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小日本儿。要不是看在阿日夸我有喜剧表演天赋,还冲我一个劲地傻笑的份上,我死也不会答应的。
  剧情大概是这样的:首先,从天上飞来四只贼丑贼丑的白天鹅,分别是由阿日,崔万福等几个男生扮演的。然后他们会跳一段空中芭蕾,之后我上场了,揣起枪打下了一只天鹅,然后美丽她们跳起了现代舞,解救天鹅。老大是导演,刘星等人负责配乐,中间会穿插一些被改动的流行歌,可是没想到演出时却发生了意外。
  晚会是在露天搭建的舞台进行的,几千名同学再加上教授和被邀请来的各界的领导,场面异常的壮大。打小头一次亲眼看见这么多人坐在一起,所以异常的兴奋加紧张。
  为了演好这场舞台剧,全班所有的同学都参与进来了,还请人在后台安装了滑轮,只要同学们一用力,这四只大脚丫子的公天鹅就可以在舞台上自由的飞翔。
  主持人微笑着说:“下面请欣赏15班带来的幽默舞台剧《拯救天鹅特别行动》。”
  此时舞台黑压压一片,突然一束光打来,全场响起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阿日他们几个男生身着白色芭蕾舞女式小短裙,头戴婴儿帽,胸塞铁茶钢,从远处成一字型飞来,八只大脚不停地抖来抖去。
  这时音乐突然转换,四只小天鹅做起了不同的造型,齐声唱起了除怀玉的《我是女生》,他们这样唱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我是天鹅,漂亮的天鹅,我是天鹅,爱酷的天鹅,我是天鹅,奇怪的天鹅,我是天鹅,你不懂天鹅。”
  本来按照正常顺序,当他们唱完后,灯光暗下来,我就上场,谁知后台出了一点儿小状况,一下子全乱套了。
  就在他们四个唱歌的时候,一位拉绳子的男同学突然说要上厕所,我凭借着一身的肥肉实力,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就过去帮他拉了一下。
  结果轮到我上场了,他还没回来,老大四下找我,发现我在帮人拉绳子,顿时大吼一声:“秀珠,该你上场了。”
  我本来就紧张的要命,又被老大这中年妇女似的大嗓门一吼,完了,想都没想就把绳子松了。旁边的同学用劲了全力往回拉,可是已经晚了,崔万福扑通一下从上面掉了下来,阿日他们几个顿时就蒙了,但还得演呀,就听见崔万福来了一句:“哥们,BEY—BEY了。”
  这时我穿着小日本儿的军装,踏着鬼子进村的曲子,歪戴帽子斜瞪眼,举着个一米多长的大步枪,夺着八字步被老大推上了台。当时我还以为崔万福在上面扭着大脚丫子飞来飞去呢,真不知道他已经掉下来了。
  待走到台中央,突然音乐一转,我唱起了张惠妹的《给我感觉》:“现在才是关键,最重要的就在眼前,抓住还是拒绝,放了你的感觉。现在才是关键,不要在犹豫不决,饱满的热情向焰火冲上天……,come on come on, 给我天鹅,给我给我真的天鹅,敢打敢杀的人超级勇猛。”
  我唱得倍儿有感觉,照剧情的正常发展,我应该举起枪瞄准四只天鹅中的崔万福,然后开枪,这时他会中枪,慢慢掉下来。所以我很自然的向上一举枪,怎么回事儿?左数右数总感觉像少了一只,左看右看总感觉崔万福没了。妈呀!这可怎么是好啊,让我瞄准谁呀?阿日在上面吊着一个劲地冲我挤眉弄眼,我说哥们啊,你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还和我调情啊!崔万福这个老兔崽子死到哪里去了,急死我了,这要我怎么继续往下演啊!
  到底该打哪只呢?我有点迷惑的举着枪开始在台上转圈溜嗒,心想阿日那是绝对不能打的,其他的两个男生都请我吃过雪糕也不能打,只有该死的崔万福最讨厌,我要往死里打他,可是他人呢?突然感觉自己脚下有个活蹦乱跳的东西,不会是老鼠爬上台了吧,我使劲地踩来踩去,一低头,妈呀!怎么是一个人的脚啊,在往上看,啊!我惊叫。
  崔万福这小子躺在地上瞪个小眼睛,还冲我一眨巴一眨巴的。
  我一个劲儿的向崔万福使眼色,那意思在问:“唉,怎么搞的?我还没开枪呢,你怎么提前掉下来了?”他好像不太理解我的意思,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这下我更慌了,下一步要怎么演呀?于是用脚踢踢崔万福的屁股,然后用日本鬼子地语气问他:“你地,什么东西的干活?”
  崔万福好像也慌了,他一急张口就说:“靠!我地,白天鹅地干活。”
  我看了一眼崔万福的脚又问:“你地,受伤了地干活?”
  “是地,在天空飞的时候,撞上一架飞机掉了下来。”
  天啊!这都哪跟哪啊,全部乱了套,你掉下来,我这戏还怎么演呀?真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去他奶奶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崩了你再说。于是我举起枪对准崔万福狂笑道:“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要吃你的天鹅肉。”
  崔万福这个王八蛋,忽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就开跑。吓的我手中的枪砰的一声就掉台上了。
  你跑什么啊你?我一枪解决了你,你不就可以下场了吗?没办法,他这一跑,为了救场,我也只好捡起枪追。这一追可好,崔万福又摔了一跤,胸部的两个大铁钢子也被摔出来了,只听哐当俩声。唯一证明崔万福是只母天鹅的标志没了。心痛死我了,那其中有我的一个铁茶钢啊!
  趁此机会,开枪,快开枪,我一个劲的对准崔万福扣动板机,可后台竟没人配合我的枪声。MY GOD!这要我怎么演下去啊?于是我凶狠对崔万福说:“你地,等一会儿,我的枪不太好使了,我地,要修一修。”我说的很大声,我是想告诉后台,要注意了,我要对崔万福开枪了,到时一定要弄出枪声配合我。结果,正当我把枪对准自己修枪时,后台的枪声响了。
  我早知道自己就是这种下场,当日本鬼子会有什么好下场啊?也好,也好,我干脆一死了之,剩下的你们爱怎么演就怎么演吧!我躺在台上一动不动很舒服的喘着气,我终于不用在死撑瞎演下去了,不过唯一遗憾的就是怎么没一枪把姓崔的给毙了呢。
  美丽她们开始上场,她们身穿八路军的服装,头上系了条带子,上书,爱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伴着游击之歌跳起了现代舞,嘴里唱着: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个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员,哪怕山高水又长……
  她们又围着崔万福跳了起来,然后崔万福坐在台上望着头顶上的阿日他们开始唱起了满文军的《忘了我吧,我的爱》。
  伴着崔万福的歌声三只白天鹅缓缓落在台上,然后美丽她们几个下了台。这四只小天鹅先唱了几句社会主义好,然后又唱起了周华健的忘忧草,最后在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声中跳着芭蕾舞退场了。与开场不同的是,里面有一只瘸了腿又没有胸部的大脚丫子小天鹅。
  之后结束了,我爬起来和大家一起向台下的观众行个礼,没想到台下爆发出了热列的掌声,一个个笑弯了腰的观众们丝豪没觉得哪儿出了错。
  回到台下,特委屈的就数崔万福,不但脚脖子扭了,还让我踩了好几脚。最后大家一致举手表决,以后的日子由我给崔万福打饭,直到他伤好为止。
  这怎么可以?我怎么能把阿日凉在一边,去伺候别的男生,不行,这绝对不行,我可是一个从一而忠的女人。但是迫于群众的压力,我也只好勉强同意了。不过也好,反正他和阿日是一个寝的,这样我就可以和阿日有更多的亲密接触了。嘿嘿!
  

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7:42

第一天,我在镜子前美了好长时间,我打扮的目的不是给崔万福看,而是给阿日看,可是到了他们寝室,只有崔万福一个人在,小样的他还愣装进口小吉普,竟然拿我们发得桌布当餐巾塞在了胸前,一见我进屋都不问候一下开口就说:“快点拿饭来,饿死了,饿死了。”
  我没好气的把饭钢放到桌子上,崔万福竟然都没问我一下吃了吗?就自己大嘴一张开始吃了。我问他阿日呢。
  他说:“废话,饭口时间当然去食堂吃饭了。”完了又错过了一次和阿日见面的机会,伤心啊!
  第二天,为了能和阿日见上一面,我引诱崔万福去食堂吃饭,因为他脚扭了,不能走路,所以我管他们寝土豆借了一量二八自行车,本想让崔万福坐在后座,然后我推他去食堂吃饭,结果我发现一真理那就是骑车子很容易,推车子不容易,特别是推后座还坐一个大活人的车子更是不容易。
  我很用力的使车子保持平衡,然后向前进,结果车子还是不听我的话,七扭八拐,最后我和自行车再加上崔万福一同摔倒。我做什么事都不放弃,先扶起车子,再扶起崔万福继续前进,阿日就是我前进的动力。
  刚开始我推车走的时候崔万福坐在后面很得意的时不时来两字:“驾!驾!”就好像我是马车似的。
  摔过三次以后,崔万福开始苦苦哀求我:“大妹着啊,我求你了,别晃了,走直线行不?”
  他又说:“大姐,我求你了,稳当你,别逮谁撞谁,我浑身上下现在没一好地了。”
  最后崔万福带着哭腔说:“姑奶奶啊,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咱回去吧,我不吃饭了。”
  我很严肃地说:“那怎么行,做事要有始有终,你求我也不行,我尽力了,这事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别怕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我开始唱:“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大,妇女怨愁深……”
  差一点就连滚带爬了,我终于把崔万福推到了食堂的门口,真是有成就感的一件事,马上就可以看见阿日了,猛抬头,真的看见阿日了,可是阿日从食堂的另一个出口出来,看来他是吃完饭了,唉!折磨死我了。
  崔万福站在旁边大喊:“胖大嫂快点,饿死了。”
  “饿,饿,饿你个大头鬼,我不管了,你自己吃去吧。”我真的不喜欢他管我叫胖大嫂。
  “不管了,你敢,你要对我负责到底,要不然我残废了就是你的责任。”
  这小子竟然敢威胁我,我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选手,瞄准崔万福受伤的脚,上去就是一脚,去死吧!抬头,挺胸,齐步走,小样的,我刘秀珠怕过谁。只听崔万福发出惨叫的声音,只叫了两声就没动静了。有声还好,没声就坏了,我心里发慌,我绝对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
  我又走到他身边问:“折没?”
  “没有。”
  “没有,就快走,吃饭去。”我扶着他进了食堂,忍气吞声地给他打了饭,吃完饭,又怕一会儿回去再摔倒,我真怕把他摔没气了,那就要付法律责任了。
  想来想去,我去食堂的小吃部借了一辆三个车轱辘的“倒骑驴”,然后让崔万福坐在后面的小车里抱着二八自行车,我在前面骑着车往男寝方向蹬。
  一路上成了众人的焦点,估计这阵势在校园内百年一遇,最离谱的是教我们高数的刘教授,竟然把着自己的眼镜框目不转睛的看来看去,他可能是在猜,我们究竟是伙夫还是学生吧?当美丽看见我们后,瞪大眼睛,捂上嘴,一副惊讶状,晕死在老大的怀里,老大则一个劲的揉眼睛,还小声叫着秀珠啊,你是秀珠吗?
  “我就是刘秀珠。”
  老大又问:“那坐在后面的是谁啊?”
  “崔大色狼啊。”我边说边回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生气,崔万福这个臭小子,竟然用外衣把自己的脸给蒙上了。
  “喂,我一个女生都无所谓了,你还蒙什么脸啊?”边说边拉下他的衣服。
  崔万福露出了一张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脸。我又迅速给他蒙上了,一看他那张猪腰子脸就来气。
  安雅举起大拇指说:“行,秀珠,有创意,我服你。”
  “服什么服啊?烦着呢!等我会儿啊,我先把这家伙送回‘狼窝’去。”
  第三天,我也不指着在寝室能看见阿日了,早上爬起来,穿上运动服,随便洗了把脸,束了一下头发,便直接冲到食堂,又杀到男寝,一脚踢开寝室的门,阿日坐在桌子前抬头微笑着说:“秀珠,来了。”
  我又把寝室的门关上,然后一脸痛苦表情地站在门口,我还没化妆呢,这怎么办啊?老天为什么这么捉弄我啊。
  阿日把门打开说:“进来啊,有什么不对吗?”
  “啊?没有,我以为走错寝室了呢,你没去食堂吃饭啊?”
  “没呢,不太想吃,坐吧。”阿日说。
  我说:“那可不行,哪有不吃早饭的,对身体不好,你先吃这个吧。”
  崔万福用大爪子往桌子上一拍:“喂,那是我的饭,快点拿过来,饿死了。”
  阿日笑了笑:“我不想吃,想吃的时候就去吃了,快点拿过去吧,小崔这几天成天嚷嚷着饿,好像是个饭桶,来给你吃个苹果吧。”
  崔万福大吵的同时抢过我手中的苹果:“阿日你不够意思,不给我吃苹果,给她吃,这哪行。”
  我忍,在阿日面前一定要淑女一点。
  阿日狠狠地打了崔万福一下说:“臭小子,别闹了,人家秀珠天天给你送饭容易吗?”我的阿日就是我的阿日,一句话说到我心窝里去了。
  “我不吃了,给崔万福吃吧,你瞧他那馋样。”这话说着说着还是走嘴了。
  “行了,快走吧,中午给我打条鱼,记住挑条大的,再多要点汤,再见。”我就纳闷了崔万福的脸咋就这么大呢。
  “呵呵呵,那我就先走了。”我再忍,崔大色狼你给我等着。
  接下来的日子,我给崔万福送的不是小葱伴豆腐就是小白菜炖豆腐。在寝室基本上再没有看见阿日了。
  终于有一天崔万福实在是受不了了,强烈要求吃一顿红烧肉:“我饭卡里还有三百多呢!再不花就要生虫子了。”
  我看在他是个病号的份上,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礼,分门别类地给他讲解吃豆腐的好处。
  崔万福好像真是馋蒙了,把饭盆往地上一扣:“你再说,我就吃你豆腐。”
  气的我摸了一下他的脸:“流氓!”也就是给他一巴掌。
  一看崔万福就是个驴脾气,抢下我手中的饭卡撒腿就往食堂跑。这时我才猛得发现,崔万福的脚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也不是完全好了,跑起来还是有点一拐一拐的。
  真是气死我了,也不管她什么淑女不淑女的了,朝着崔万福的背影大喊:“崔大色狼,你真不要脸!你给我听着,毕业之前我要是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不叫刘秀珠。”整条走廊的男寝门都开了,伸出了无数个脑袋集体鼓掌。就算是学校领导来检查,也没见他们给过这样的欢迎方式。
  哎!怎么总是这么冲动呀,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都怪那个姓崔的,本小姐跟你没完!
  没过一小时,这小子倒自己找上门儿来了,“秀珠妹,是我不好,是我不对,看在咱俩十来天朝夕相处,四目以对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
  “小姑奶奶,你跟我说句话成不?”
  “……”
  “那你骂我吧,打我也成,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不行吗?”
  “……”
  “我请你吃肯德基还不行吗?”
  就等你说这句话呢!小样,非得给你吃破产不可。
  进了肯德基,我要了一个汉堡,两个老北京鸡肉卷,三对奥尔良烤翅;一大袋薯条,二个圣代,三个冰激凌外加一杯大号可乐。好吃!痛快!该死的崔万福让你看看招惹老娘的后果,哼!
  我舔了一下手指,打了一个很响的饱隔,本来我已经原谅他了,可他又来了一句:“比我他妈的还能吃。”
  “怎么?心疼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服务员,麻烦一个大号家庭装打包。”
  “天啊!”
  “小样,是爷们就别叫。”
  

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7:45

又到了周末,美丽被大三的帅哥张野约走了,剩下我们三只没人理的恐龙。自从美丽说充足的睡眠可以改善内分泌,促进血液循环,保持肌肤永远年轻后,傻呼呼的老大连上厕所都不睁眼,一心一意想把脸上的小痘痘都睡掉。唉!多亏这是女寝没有男厕所,要不然没准儿哪一天,她会冲进男厕所,然后把里面的男人统统吓得魂飞魄散,直喊老妈救命。
  安雅一睁眼就开始“考研”,她总说恐龙最大的爱好就是“考研”。真不晓得她从哪搞来这么多言情小说。她一个劲儿地怂恿我和她一起看,但是,我是坚决不会再看的啦!一是怕看完伤自尊,对我的精神造成伤害,二是怕看完直想吐,对我的肉体造成伤害。三是怕看完了想结婚,然后干瞪眼找不着对象。
  我不明白为什么小说啊、电影啊、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都是帅的,美的不得了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一只恐龙和一只青蛙呢,我使终认为恐龙和青蛙才代表了普通大众的平凡生活,所以我对自己是只恐龙大多数时间都不自卑,我坚信这世界如果只有美女和帅哥而没有恐龙和青蛙就像这世界只有鲜花没有绿叶一样,永远是不完美的,所以恐龙和青蛙也是美丽的一部分。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和我的阿日手拉着手,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倾听小鸟的歌唱,时不时的嘴对嘴交换一下二氧化碳,那感觉一定一级棒!不行,不行,还是不要了,弄不好被学校的“扫黄打黑组“逮住,满大操场地捡垃圾那可就惨喽!所谓“扫黄打黑”组,就是我们学校的保安队啦。
  记得在开学典礼上,那个挺着假孕妇肚的蒋大队长义正言辞地说,这几年,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化,西方的苍蝇、蚊子、臭虫也非法入境,跑到俺们的校园里来了,污染了同学们纯真、善良的思想。因此俺代表校保安队,在这里严肃地宣布,在校园内男女交往要得体,特别是在食堂,男女不准互相喂饭,吃雪糕也要一人一个,不准男女同吃一个,你梭了我一口,我梭了你一下,成何体统!还有更严重的就是,严厉禁止半夜三更在寝室外面,那个什么,就是那个什么,用你们的话说就是“K死”。通俗点说也就是亲嘴。以上情况哪位同学如有违反,俺们必然会对其进行严厉的再教育,并进行适当的劳动改造。
  他的这番话并没有对同学们起到预防针儿的作用,男女关系处到一定份儿上的,不管白天还是黑夜,该亲时仍旧狼哇哇地亲,学校是抓也抓不过来,只是我们这些恐龙级人物依然严格遵守着这些规则。
  太想见阿日了,豁出去了!于是我拨通了阿日寝室的电话。
  嗲声嗲气地说:“喂,你好,麻烦找一下阿日。”
  “哟!我以为是谁在这儿发洋贱呢?原来是胖大嫂啊!”一听就是崔万福的狼嚎。
  “谁是胖大嫂啊?”我大吼一声。
  崔万福学着我奶声奶气地说:“那不然你是谁呀?猪猪?还是企鹅呀?”
  “死色狼!我找阿日,不找你。”
  “哟,我们这儿只有李相日,没阿日。”
  “你找死呀?本姑奶奶没功夫搭理你。”
  “别母蛤蟆想吃公天鹅肉了,比你漂亮的小妹妹有的是,阿日能看上你?少做梦了。”
  “去死吧!崔大色狼,叫阿日。”
  “不在。”啪!他把电话挂了。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挂我电话,我被激怒了,再一次拨通了他们寝的电话,崔万福笑嘻嘻地开口就说:“小妞挺有恒心啊,不是告诉你他不在了吗?还打过来干吗啊?找我啊?”
  “对,我找你。”我放缓语气说。
  “找我干什么?”崔万福的声音有点受宠若惊。
  我马上以气吞山河之势高喊一声:“挂你电话!”然后我把电话挂了,报仇的感觉真是爽啊!
  爽过之后开始郁闷,听说大一新生中来了不少漂亮的小MM,阿日不会是和哪个小妹妹交换二氧化碳去了吧。唉!天气很是闷热,我的汗水洒满床,再加上崔大色狼刚才那么一顿煽风点火,上火,上火啊!
  唉!没人理我,只有自己找乐了。有了,去游泳,舒展一下我迷人的身段!不知道去年的泳装还能不能穿上了?试试再说吧。
  我翻箱倒柜,上翻下找,啊!终于找到了,穿起来秀一秀!在镜子面前扭来扭去,还好,还好,就是肚子鼓了点儿,屁股大了点儿。不过没关系啦!我收腹、收腹、再收腹,挺胸、挺胸、再挺胸,提臀、提臀、再提臀。GOOD!一会儿,非把游泳池里那些男人的眼球都吸引来不可。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去了,向上次那样又开线就糗了,当时还好美丽在,帮我拿了条大浴巾,要不然的话,在水里真就出不来了。
  “不好了!有人要跳楼了。”走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哦!我的上帝,上个月刚跳了一个,不会又来了一个吧?难道想逼我们可爱的校长引咎辞职呀?人家可是上任还不到一个月呀?
  我忘记了自己还穿着泳装,就和老大随大帮儿一起跑到了六楼,只见走廊尽头处的窗台上坐着一个女生,红肿无神的眼睛,凌乱纷飞的头发,惨淡苍白的嘴唇,冒着大鼻涕泡的鼻子,真是惨啊!
  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厌倦人生?又是什么让她如此轻视生命?又是什么让她选择这种死后会很难看的死亡方式?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和我一样长得像只恐龙。
  仔细一瞧,哇!长得还蛮标致的嘛,还是个骨感小美人儿呢。
  几个同学不停地劝她:“下来吧,有事好好商量啊?”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要下来的趋势。天呢!不好了,她往后倾了一下。
  “快叫119!”我大喊道。
  “秀珠,119是火警。”老大冲我小声地说。
  “啊!那快叫114。”
  “我的妈呀!114是查号台,你行不行呀,秀珠。”
  糟了!那报警电话是多少啦?怎么搞得竟然给忘记了,唉呀!这也不能怨我啦,像我长成这样,哪一个不要命了的敢非礼我?敢抢我的包啊?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个号码嘛!喂!你们都瞅我干嘛呀?就连那个要跳楼的小妹妹都用一种带问号的眼神看着我,也好啦!让我趁机劝劝她吧。
  我使劲猛猜她跳楼的原因,然后开口道:“喂,小妹妹,要跳楼呀?”妈呀!真是蠢到家了,问这种没智商的问题,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是说你……,你那个什么了吗?就是……。”完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我的嘴巴就不听使唤了呢?都怪旁边站的这么多的同学,影响了我智慧的正常发挥。
  “哎呀!你先别跳了,要不等一会儿再跳,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先跳,你再跳。OK?”我一激动就会这样语无伦次。
  老大在一旁使劲儿拉着我:“秀珠,受刺激了你?咱可不能干傻事儿呀。”
  有了,终于想到该说什么了,我抓起老大的小手:“小妹妹,看看她吧!脸上全是痘痘,长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你知道吗?她刚进大学的那天,我还以为是谁的家长呢?一口一个阿姨的叫,哈哈哈。”我自己笑地眼泪都出来了,大家呆呆的眼神都关注着我,就是不笑。
  那好吧,我继续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男孩子和她约会,小妹妹看看她,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吧!人家都能好好地活着,你差哪呀?所以我说学妹,别这么想不开呀,她长得比你丑多了……”突然发现老大怒火满腔地看着我。
  我马上改口说:“老大你别生气,我是说她啊没你长的丑,不对,不对,是你啊比她长的丑,不对,不对,我说是你啊没她漂亮,不对不对,我是说她啊……”我终于体会到了赵本山演小品时的语无伦次不是编造出来的,到了关键时刻真就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老大终于被我惹火了她打断我的话说:“刘秀珠,你给我闭嘴,难道你长得就漂亮吗?看看自己的肚子吧,整个一怀胎十二个月,再看看你的小眼睛,小到我头一次看到你,还以为哪跑出来的无眼大头怪物呢?还有,还有你那双肥腿,真像是一副烧鸡腿,真是好笑呀!和你约过会的男生,回家以后还不得都用头撞墙玩,后悔啊!”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她竟然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这样说我,还怀胎十二个月,这个没有常识的家伙,明明是怀胎十一个月的时候就生了的。
  “我怎么了我,我这叫丰满,懂什么叫丰满吗?就是性感,瞧瞧你自己吧,发育得连个十岁小孩儿都不如,又瘦又小,连个衣服架子都不配当,哼!”
  “少在那儿口不遮拦的了,就你那身肥肉还性感呢?我看是“烤乳猪””
  “你也不要在那危言耸听了,看看你的脸吧,整个一毁容。”
  “什么?毁容?刘秀珠,你太过分了。我跟你拼了。”天啊!老大真是疯了,她竟然抓住了我的头发。
  “豁出去了,我也跟你拼了。”说完就和老大扭到了一起,扭啊扭啊,老大人虽小力气倒是不小,怪不得每次掰腕子都输给她,我这一身肉真是白长了。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我和老大停下来一看,原来是那要跳楼的小靓妹喊地。
  她从窗台上蹦下来推开一条“血路”走到我们面前说:“你们还是不是女生啊?像你们这样打在一起真是很丢人!”
  猛然回过神来,我来这儿是劝她不要跳楼的,怎么和老大打起来了呢,真是的!马上整理一下自己零乱的头发,然后笑着说:“小妹妹,那你到底因为啥事儿,这么想不开呀?不会是被甩了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被甩?男人算什么东西啊?我会为了他们跳楼?笑话!”她竟然有点趾高气扬,真是的,难道有点儿姿色的女生都这样呀?
  “那你是为什么呀?总得有个原因吧。”
  她的眼神立刻黯淡下来:“学姐,不瞒你说,上学期考试我有一科被抓了补考,我忽然感觉自己真是没用,我对不起父母。我们系102个人,只抓了15个就有我一个,你说多丢人啊!我真是不想活了。”
  什么?什么?哦!我的上帝,就这么点儿小事儿?真是一点挫折都承受不了的家伙。
  算了吧,这也不能全怪她,她还是小嘛!刚刚离开父母的呵护一个人到这里来求学,也挺不容易的。想当初我念大一时也挺幼稚的,遇到点儿小麻烦,不是想找爸妈,就是不想活了,不过没她这么严重,是寝室的死党们给了我许多无微不至的关怀,才使我慢慢的继续长大。
  我一手抓过崔万福的耳朵说:“小妹妹,看到这个死小子没?他上大一时,我们总共考六科,你猜他被抓了几科?五科耶!学校都劝他退学了,可他跟没事人似的,楞是赖在这儿不走。”
  崔万福大喊:“可是在我的努力奋斗下,这学期还拿到奖学金了呢?”
  “末等奖学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每学期不是一等就是二等,所以啊,小妹妹,以后机会多的是,你要相信自己。知道吗?
  “真的吗?我可以吗?”她还真有点儿傻呀!
  “当然了,连这臭小子都行,你为什么不行?”
  “刘秀珠,快放开我,好痛啊!”崔大色狼又开始狼嚎了。
  “放开他吧。”
  咦!这声音好熟悉,好有磁性呀!好像在哪里听过,啊!是阿日,阿日耶。顺着声音的方向,我看见了阿日。不对,不对,怎么搞得这可是女寝啊!突然意识到怎么崔万福也在?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不对啊,这是女寝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呀?我如梦初醒,感觉一切都乱了套。
  我哆哆嗦嗦地问:“你们怎么进来的?”
  阿日说:“刚刚在图书馆学习,心理协会的同学找我说,有同学要跳楼,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我还是一脸迷惑。
  他接着说:“我参加了心理协会,是学校的心理咨询员。所以过来帮忙劝劝,可一来就看见你们俩打了起来……。”
  崔万福打断他的话说:“你们俩就像动物园里的母狒狒似的,抓来抓去,真是有意思。不过胖大嫂,说句实话,你这身泳衣还挺漂亮的,可惜喽!穿在了你的身上,真是浪费呀!”
  什么?什么?泳衣?我还穿着泳衣吗?妈呀!完蛋了!我竟然穿着泳衣就溜出来了,这可是三点式啊!阿日一定看到我肥嘟嘟的腰部了,最最气人的是,竟然还让崔大色狼也跟着便宜了一把。真是羞死人了!真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想到这儿,我哇哇大哭,一头冲向窗户大喊道:“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只听学妹在那喊:“学姐啊!千万不要啊,还有机会啊!”还好她总算不想死了。
  老大也跟着喊:“其实你真的很性感。”老大人就是好,刚刚跟我打过架,现在又来帮我,其实以前在寝室我们总是进行相互的人身攻击,要不然怎么办?没人理我们,我们只有自己找乐了。
  崔万福拦住我:“小样的,有我在,你甭想跳。”
  我用哭腔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跳啊?”
  崔万福咧个大嘴严肃而认真地说:“因为我怕你跳下去,会砸死其他的人。”
  看来我真不用跳楼了,我相信有一天,我一定会被崔万福活活地气死。
  还是我们家阿日最体贴:“秀珠同学,有什么心事吗?谁欺负你了,不要怕,也不要想不开,我会帮你的。”他可真是个称职的心里咨询员。
  老大把我带回了寝室,安雅还在“考研”,连姿势都没变,她问我们:“是死是活?”
  老大说:“你怎么这么冷血呀?发生这种事你也不说上去帮帮忙。”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连自己生命都不懂得珍惜的人,有什么好帮的?要死就快点死去。”
  老大说:“这话可不能说得太早,万一有一天你想不开要自杀怎么办?”
  安雅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道:“我?自杀?真是笑掉大牙了,我被人称作恐龙的时候都没想过要自杀,你说说还有什么比这儿更令人伤心的了?”
  老大长叹一口气,极为忧郁地躺到了床上。我知道老大心里在想些什么,因为我和她想的是一样的,同为天下沦落人啊!
  其实安雅人长得不太难看,就是长得像个非洲黑人似的,那是一种让男生都不敢靠近的黑。但她出了奇的干净,三天一洗澡,每天还要定时洗屁屁,那被叠得就跟个豆腐块似的,床上干净的真不像是个睡觉的地儿。
  老大开始给她起个外号叫黑黑,她说不好听,像个狗名。我又给她起个外号叫洁洁,她说这个还凑合吧!其实我感觉洁洁也像个狗名,只不过是像条哈巴狗的名,而黑黑倒像是条狼狗的名。
  我总爱说她有洁癖,她却不承认。每到半夜十一点寝室一熄灯,安雅就开始了她每天必做的功课,洗屁屁。打从开学第一天起,我就让她拿着那个盘子大的小盆儿去厕所洗,可她说厕所没门,这人来人往的多不好意思呀!我说寝室人也不少,你就好意思呀。她又说进了一个门就是一家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还鼓励我们大家都洗,说是保护生殖系统。真是不敢想象一屋子人共同洗屁屁是什么场面。
  当时我们都觉得她这人太开放了,真是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保准儿是个夜不归寝的主。可老大和美丽第二天就买了一个小盆儿也开始洗了。而安雅一年以来,别说夜不归寝了,就连白天也懒得出门儿。
  有天晚上,十一点寝室准时熄灯,我换好睡衣准备去厕所,刚走到门口,安雅蹲在她的小盆上说:“秀珠给我倒点水,这水有点儿少,窗台上那个壶里面有凉开水。”她又继续说:“洗屁屁一定要用凉开水,因为它进行了高温消毒。”这也是她总结出来的,我赶紧回去给她拿壶。
  “你直接帮我倒吧,我倒不开手。”
  有洁癖的女人就是麻烦!我都快坚持不住了。赶忙往她的小盆儿里倒了点水,就冲向了厕所,这时只听身后嗷地一声惨叫:“烫死我了!”
  这才意识到我拿错壶了,慌忙跑回去给她道歉,妈呀!这下可坏了,烫坏的可是她的生殖系统呀,这以后要是生不出儿子,还不得赖我啊。
  我说了不下十句对不起,看来这次真是烫得不轻,安雅扶着床站了半天说了一句话:“秀珠啊,快点给我倒点水,渴死我了。”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还敢用我倒水。
  后来我帮她打了三天的热水,以表我的忏悔之心,她高兴的不得了,还是烫得不够狠啊,要不然打死她也不会再用我这种粗心大意的人做任何事情的。
  

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7:55

自从被我烫过以后,安雅走路变得越来越淑女了,那天放学后走到半路,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我和美丽还有老大撒鸭子似的就往寝室跑,无论我们怎么劝说,安雅不但不跑,而且那小猫步迈的,伴着雨点声贼啦啦地有节奏。
  雨越下越大,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跑步,跑上十步,至少要休息三十秒,还好美丽和老大对我不离不弃、连哄带骗、连拉带拽,我则连滚带爬地往前猛冲,后来我实在累地不行了,趁着还有口气在我说:“老大、美丽你们快跑吧,别管我了,我坐这儿等会儿安雅,就当冲澡了。”
  美丽大骂一声:“该死的学校这么大,连个避雨的地都没有。”
  老大说:“秀珠,你别着急,我们马上跑回去,拿了伞来接你们。”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使劲地喘气,今天这一跑,至少能减掉二两肉,这么一算还真要多谢这场雨呢。
  崔万福举个书包从我身边跑过去,突然他好像发现了我,又跑了回来站到我身边脸上挂着一种惊讶地表情,瞪大眼珠子说:“我靠!你们寝人都有神经病啊,安雅在那迈方步,你更有创意,坐地上干吗呢?划船啊?”
  我真想对他说一句:“没看见老娘坐在地上喘气呢吗?”可是我真是说不出来,因为我正忙着喘气呢,倒不开嘴说话。一般人是想不出来,胖人在狂奔一段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没休刻算是幸运了,下次万万不能这样得不偿失了。
  崔万福这个超级磨叽的家伙继续说:“快跑啊!傻了啊?胖大嫂,快跑啊!小鸡快跑啊!不对,是母鸡快跑啊!”
  终于顺好了气,我大声说:“跑你个大头鬼呀!我要是能跑动,早就跑了。”
  “那我背你吧。”
  “要你背?想让我给你当雨伞啊?没门!”
  崔万福笑嘻嘻地边拉我边说:“我就是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你别不知好歹。”
  哇!救命啊!我摆脱他的大手,起来就跑,崔大色狼你休想再占我便宜,雨丝毫没有停的趋势,而且越下越高兴,时不时地再来个电闪雷鸣。我跑跑跑,可是跑了不到十步,又不行了,一屁股坐在流着小水的柏油路上,开始大口喘气。
  崔万福追了上来,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你……千万……别动我,我,真的不行了,算我,求你了。”
  崔万福问:“你怎么了?是让闪电给劈了吗?”
  “放你的……狗…臭…屁去吧,你才叫……电给……劈了呢。”我真是感觉有点头晕。
  崔万福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我靠!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淑女啊?我背你到前面那个卖雪糕老头的大太阳伞下吧,马上要下雹子了。”
  “就是…被…雹子…砸死,也用…不着你管。”看看这天真有点要下雹子的趋势,我心里也开始害怕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雅还在后面呢,她不跑不会是因为我把她烫坏了而不能跑吧。我开始自责起来。雨滴开始变大,打到人的脸上有一点痛。抬眼望去,安雅走过来了,还是那么从容镇定,只不过添了一脸的痛苦,我更加的愧疚了。怎么办啊,为了保证不被劈死,还不能往大树下跑。
  “不知好歹!”崔万福丢下这四个字开始往前跑。诶呀妈呀!他总算是滚开了,我可以松口气了。虽然松了口气,但心里突然有种失落感,我虽然对崔万福没有任何感情,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跑了,丢下我和安雅,就证明他不是一个好男生。
  再一抬头,我和安雅笑地眼泪都流出来了,崔万福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不过他确实太离谱了,他竟然活生生地把卖雪糕老头的大太阳伞从地上拔出来,然后扛在身上跑了过来,我终于体会到他的力气有多大了,怪不得军训时能把我背起来。
  外面下起了雹子,我们仨站在足足可以站十多个人的大太阳伞下,一起望着外面发呆,我拍拍崔万福的胸脯说:“行,哥们,够意思!谢了!”
  崔万福歪个嘴、斜个眼睛一副不满的表情用手指着我说:“喂,胖大嫂你给我搞清楚,我拿伞过来是给安雅打的,不过让你借个光也无所谓了,记得请吃饭。”
  “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很不服气地说。
  “不服气出去!砸死活该!”崔万福立刻说。
  “出就出,谁怕谁啊?砸死我乐意。”我说着就想往出跑。
  安雅一把拉住我说:“别犯傻了,成不?”
  “不行。”我挣脱开她的手走了出去。没想到崔万福这小子也举着伞跟了过来还口口声声地说:“我不是为了你,我这是给安雅打的。”
   “安雅,你别跟着我了,你再跟着我,我真生气了。”
  安雅放低声音说:“为了阿日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啊!”她的这句话说到我心窝子里了,我听话了。
  安雅问:“崔万福,你把伞拿来了,老头怎么办?还有老头的冰果箱子怎么办?”
  “不知道,反正我看伞下一个人也没有,就拿来了。”
  我冲着崔万福说了两字“真虎!”。
  安雅也小声附和着说:“是有那么点虎!”我们俩相视一笑。
  崔万福这个傻了叭叽的家伙似乎没有听见我们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一个劲地慨叹着:“这雹子咋就这么大呢!”
  我小声问安雅:“你为什么不跑?不会是因为那个……,我真是对不起了……”
  安雅说:“秀珠,你想到哪去了?我早就好了,我开始不想跑,是因为想在微微细雨中寻求一点浪漫,言情小说上说,最美的爱情总是发生在雨天,可没想到雨会越下越大,后悔也晚了,后来我又想自己为什么不是美女呢,越想越悲伤就更不想跑了,让雹子砸死算了,后来又看到秀珠你在地上爬来爬去,逗死我了,再后来崔万福就出现了,看来言情小说都是瞎写的,雨天根本不会碰上什么帅哥,只会碰上青蛙。”
  原来是这样啊,长喘一口气,这下我心安了,雹子狂下了一会儿便没了,雨依然在下。
  “啊!救命啊……”安雅刺耳的声音直穿我的耳膜,顺着安雅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老头手拿一炉钩子身后跟了五六个棒小伙眼露凶光、杀气腾腾向我们冲来。
  吓人!吓人!吓人!咋办?咋办?咋办?
  这时只听崔万福大喊:“黑社会来了,快跑啊!”
  什么?又要跑啊,完了,这下我这条老命可真要没了,我使劲跑跑跑,看来我真是被吓到了,心脏狂跳,可是一步也挪不动,崔万福把他手中的大太阳伞塞在我的手上,然后嗷的一声背起了我,安雅随后用手在后面把住我的腰,我高举着太阳伞,我们又开始在校园内狂奔。一群“黑社会”的人,在后面高呼“站住!站住!”我当时的想法是宁可让崔万福占点便宜,也不能让身后的“黑社会”追上。
  我们朝寝室的方向跑去,因为寝室的门卫室里有保安。
  跑啊跑,终于看到了寝室的楼,同时也看到了,老大和美丽从女寝那边举个伞向我们这边跑来,啊!还有我的阿日,他从男寝的方向也向这边走来。可为什么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便立刻停在原地,嘎然而止呢,美丽依旧是突然瞪大眼睛,用手一捂嘴,然后晕到老大的怀里,老大望着我们,这家伙给她笑的,满脸全是皱纹加涟漪了,但是为什么连我的阿日也张个大嘴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我们的造型很特别吗?难道是我们的脸上长花了吗?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崔万福这家伙竟然向前来了个实实在在的狗啃屎,在他背上的我也好不到哪去,这家伙把我摔的,下巴猛地嗑在了崔万福的大脑壳上,还一不小把自己的嘴唇咬了一下,钻心的疼。要命的是身后还压着个安雅,幸好她不是太重,一个标准的“香辣鸡腿汉堡”诞生了,我被夹在中间就是那块经过滚开的油炸成的鸡腿,最痛苦的一个。
  我爬爬爬,终于坐好了,喘好气,抬起头,完了,惨了!
  

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8:01

我们被老头为首的“黑社会”团团围住,突然老头一举炉钩子大喝一声,就是他们偷了我的太阳伞。什么?什么?仔细一瞧,真是那卖雪糕的老头,崔万福你这只大色狼还不快快解释,可是崔万福自己用手在胸前来回顺着气就是不说话,看来他是被我和安雅压蒙了。我嘴唇很疼根本开不了口。安雅被吓的手足无措,好像一只小黑兔遇到无数只大野狼。
  雨停了,天晴了,我们被带到了学校的保卫科。
  一路上老头红口白牙地说我们是小偷。由于我嘴唇疼,不能说话,就一个劲地冲崔万福嗯嗯嗯,我的意思是让他快解释,崔万福就是不懂我的意思,伸个脖子使劲地呼吸氧气。
  最后,崔万福被氧气喂饱后终于开口了:“老头,不不不,老大爷,我不是偷你的太阳伞,我只是借用一下。”然后他又指着我说:“我的这位同学你们别看她胖,可是身体特不好,被雨浇时间长了就浑身上下地抽搐。”然后崔万福就像触电了似的冲我眨眼睛。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假装抽搐,可是我就不抽,就不抽,干气猴,干气猴,气死你。
  在这么多的异性面前一定要保持好自己淑女的形态,我抬头、挺胸、提臀、微笑,手掐腰,一只脚跟稍稍翘一点,这样的造型一定非常的可爱,慢着、慢着,唉呀!糟糕、糟糕,怎么感觉双腿有一点麻,就好像是在游泳池里双腿抽筋一样,不行了,受不了,好麻呀,好难受呀,那也要坚持再坚持,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曾经听有人说,左腿麻就使劲上下举右手,右腿麻就使劲上下举左手,那我现在左右腿一起麻,就应该左右手一起上下举了吧,好,那我就快速地上下举,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我一边打着拍一边来回上下举着手。
  崔万福突然指着我冲大家说:“你们看,你们看,抽了、抽了、抽了……”
  我强忍腿麻和嘴唇的疼痛开口解释说:“没有,没有,我没抽,我就是运动一下。”
  安雅嗷的一声喊:“啊!秀珠!你吐血了。”
  “天啊!我没吐血,我就是嘴唇被自己咬出血了。”我继续解释说。
  崔万福又说:“都听见没,她开始说胡话了,正常的人谁没事咬自己嘴唇玩啊!”
  “崔万福,你这个王八蛋!”当我说完这句话时,现场顿时死一样的寂静,大家都盯着我看,我马上后悔了,我怎么可以在这么多的异性面前说脏话呢,唉!都怪他,真是把我气的语无伦次了。
  保卫科长终于开口了,他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了我老半天,然后冒出一句话:“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这时我的双腿已经挺过刚才的麻劲了,现在很舒服,为了证明我是好好的一个人,我故意双手掐腰就好像跳新疆舞似的梗着我那修长的长颈鹿似的脖子伴以轻微的左摇右摆。我现在健康的很啊!大家快看啊!
  可是我没想到,保卫科长和老头都被我这优美的舞蹈吓麻爪了,保卫科长大喊一声:“大家都镇定,我现在就打120。”
  我真是要被这个科长气晕了,我抢过他手中的电话说:“我管你叫叔叔了,你看看我现在非常非常地健康。”
  老头好像真被我吓到了,他刚才的锐气一点也没有了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什么……那个什么,那我就……先……走了,她这样可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想要回我的伞。”
  我又来到老头面前说:“大爷,你想哪去了啊?我没事,我很好,我特别好,不信你摸摸我的头,我一点都不发烧。”说完我就去拉老头的手。
  老头哇的一声,躲开我的手,掉头就跑。
  “大爷,我的亲大爷,你别跑啊,我真没事……”我追了出去,可是我真是再也跑不动了,就听崔万福在里面说:“科长,这事就这么的了,你不用担心我同学,我有个亲戚是医生,专门治她这病,您就放心吧您,我走了,咱就不说再见了啊!”
  安雅也跟我跑出来了,她拉着我的手说:“看给这孩子吓的,珠珠,别怕、别怕,咱回家了,咱回家了。”
  这都哪跟哪啊?
  崔万福跑出来后,这家伙冲我笑的,恨不得都笑成三瓣嘴了,笑够了他说:“行!胖大嫂,配合的好,表演的像,已经达到了专业演员的水平。”
  什么?配合?表演?我的天啊!不行了,我真是要晕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地洗个热水澡,然后痛痛快快地睡一觉,不能跟这帮不理解我的人再浪费脑细胞了。同样的地球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累死我了。
  

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8:04

我让安雅陪我一起去洗洗澡、蒸蒸气,去去身上的凉气,安雅死活不去,非要在床上睡大觉,结果晚上吐个没完,真有点像怀孕呢,可那是完全不可能地。
  第二天,本来我想陪安雅去打吊瓶,可老大偏说我长得胖墩墩的会把新鲜的氧气都吸走,不利于病人的康复,而且还说我块头太上,散发的热量太多,在一旁碍手碍脚的。于是分配给我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上课替她们喊到。
  妈呀!美丽昨天和张野差点儿就崩了,这不今天翘课去和人家谈判了,临走时倒没忘了让我帮忙喊到。姐妹们!注意了!今天可是老火龙的课呀!老火龙啊!一个人替三个人喊到。这怎么得了!
  老火龙是同学们给王教授起的外号!说起此人,真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呀。王教授是著名的经济学家,此人大额头,小眼睛,凹鼻子,凸嘴唇,穿衣戴帽从来不修边幅,他的存在为漫画家免费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感。他会毫无顾忌的在几百号同学面前拿出一块深蓝色大手帕,大声擤着鼻涕,打喷嚏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王教授白发苍苍,但却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一节课下来,他至少要在讲台上走上四五十遍才能善罢甘休,黑板上那龙飞凤舞的字儿让人看了眼花缭乱的。人家都说这级别越高,这字儿舞得就得越带劲儿才上的了档次。
  他批评起起同学来那是张口就骂,我管你是什么高官子弟还是富家千金,犯错就得挨骂。但大家对此丝豪没有怨气,却大声说骂得好,骂得及时,骂得得人心。
  每每有达官贵人来访,他总是会丢下两个字儿,没空!这就是我们王教授的魅力,无人能比,无人能及。同学们对他是敬佩有加,但还是存有一丝恐惧,因为他这个人实在是严格得要命。
  上帝呀!佛祖呀!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呀!求求你们快显灵吧。不然的话,我的天啊!在老火龙那贼流流的眼皮子底下要替三个人喊到,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地。
  走入偌大的阶梯教室,哇!没有位子了耶,老火龙就是有魅力。
  崔万福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他那边去,他给我占了一个位子,今天他是哪根筋不对,会这么好心?唉!没办法只好将就一下喽!
  “胖大嫂,来来来,坐,今天怎么这么晚呢?你们寝室其他几个人呢?”
  “关你屁事!”我恶狠狠地说。
  “发什么神经?听说老火龙一会儿要点名,所以才问问的嘛。”
  “WHAT?真要点名呀?”天哪!我该怎么办呀?
  “你嘴张那么大干嘛?”
  “完了,完了,她们三个都有事,不能来了,让我替她们三个喊到啦。”
  “小事儿一桩,胖大嫂,我来帮你喊。”
  “你以为老火龙是白痴不成,以他的智商还分不清公母?”我举着下巴开始挖掘我的聪明才智。
  崔万福迅速画了一张地图放到我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来看地图。”
  “我经常这么干,保证他看不出来。”他开始给我讲解:“首先,老火龙会叫到你的名子,你就在此坐位用你的原声喊到。随后他会喊到老大的名子,在这个期间会隔三个人的名子,你就可以用利用这个空档,跑到倒数第二排边上的位置,看见了吧,刘星会在那里接应你,你带上刘星的眼镜,记住要用女高音喊到。然后,你立即跑到第十排靠里面的位置,看见了吧,在那里阿日会接应你,这时候他要点的是安雅,你就带上阿日的鸭舌帽,然后用女中音回答到,最后你在跑回到这儿,脱掉外衣,用低音答到,我会掩护你,你地明白?”
  “为什么要我脱掉外衣,我这里面只穿了……,你这个死色狼!”
  “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我把外衣脱了,让你穿上。”
  “这下明白了,唉,你怎么会这么清楚中间隔了几个人?”
  “小看我了不是?老火龙的点名册是我给写的。”
  “是这样啊!可是我还是有点儿紧张啊!万一被他抓到,我这条老命可就没了。”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放心吧,没事,我很有把握。”
  “可是,他会不会看到我到处跑啊?”
  “放心,当教授的没一个人不近视的,不近视的教授肯定是假冒伪劣产品,而且老火龙的最大弱点就是眼神不好,还臭美总不戴眼睛。”
  “对,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王教授走进教室,二话没说就开始点名。崔万福小声喊:“耶!你们看,大火龙今天竟然穿了一双红袜子耶!”
  真是受不了崔万福这小子了,下次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我做好了壮士一去兮不复反的心理准备,按照原定计划一步步前行,结果除了在跑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个仰巴叉之外,我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摔得我好痛呀!我愣是没敢出声,就我这副身子骨,我容易吗我?这回去非得好好宰她们一顿不可。
  王教授的课在同学们一片掌声中结束了,我鼓掌鼓得是最响的,不仅是因为王教授讲得精彩,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没发现我替她们喊到,哈哈哈,开心真是开心呢!
  可就在快下课的时候,王教授说:“那位第六排靠边儿坐的女同学,请你站起来。”
  不会是我吧?我赶紧数了数位次,妈呀!竟然就是我,完蛋了,难道被他发现了?
  崔万福仿佛也看出事情的不妙,还没等我站起来,他倒先站了起来:“老师,你叫我啊?”
  老火龙脸不抬眼不睁地说:“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你是女的啊?”所有同学哄堂大笑。
  我使劲拉了崔万福裤子一下,让他坐下。我来就我来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讲义气。
  就在我快要把崔万福裤子拽掉的时候,他坐下了,我站了起来。
  崔万福小声地在下面说:“你真是够笨的了,为什么要站起来呢?”
  教授叫我,我不站,谁站?难到让我当一条赖皮狗或者泼妇不成,幼稚!
  老火龙一点不留情面地说:“这位同学看的出来,身体不错,不过,你以为身体好,吃嘛嘛香,就可以一个人替三个人答到了吗?现在就请你给我一个解释,你的解释如果合理的话,我就当这节课什么也没发生过。不然的话,你们四人会全部以旷课论处,还要把这个教室打扫一周。”
  “都怪你小子不好,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呀,这下我完蛋了。”我小声埋怨到。
  崔万福叹了口气:“我太低估老火龙的实力了。”
  哦!好像所有同学都在看我呢,真是感到骄傲啊!虽然他们的目光中有着一丝嘲讽,也一定是想看我的笑话,不过没关系了,反正这节课我是焦点啦!
  我不慌不忙地说:“老火龙,不不不,王教授。”我立马吐了吐舌头,妈呀!这下完了说错话了。
  接着我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您这节课给我们介绍了许多新的名词,其中有一个就是边际收益量。而我替他人喊到——这从经济学上的原理来讲就是理性人考虑边际收益量的明显表现。我来上课,替室友喊声到,只不过是张嘴之劳,当然了我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就是会被您发现。但是正如您刚刚所说的,做任何一项投资,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我做这件事,只是把它当成一项简单的投资而已。那么遵循等价交换的原理,在我有突发事件不能来上课,又不想跟你请假浪费您宝贵时间的情况下,我的投资便有了丰厚的回报,就是她们也会替我喊到,而且我所获得的边际收益还不止这一点儿,比如我们同学之间的友谊会进一步加深,她们还会请我吃雪糕,宫爆鸡丁外加一个鱼香肉丝,概括起来说我替她们喊到就是顺水人情,本小利大,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王教授把手上的书用力往讲桌上一扔,他手指了指我高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完了,这下真是死定了,我被他的这一举动还有说话这声音吓的魂飞魄散。
  就听崔万福在底下说:“胖大嫂,我对不起你呀!”
  嗨!没办法了,反正早晚都是死,豁出去了,于是我响亮地说:“刘秀珠。”
  王教授把双手拄在讲台上说:“解释的——。”
  他沉默了十秒突然抬头大笑说:“好!你就做我的课代表吧。”
  “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憨憨地问。
  崔万福拉了拉我的衣角说:“让你当课代表呢。”
  “什么?”我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崔万福狠狠地踩了我一脚说:“老火龙让你当课代表呢,还不快说声谢谢。”
  我痛得嗷的一声然后马上说:“谢谢,谢谢。”看来我又得了一项边际收益啊!嘿嘿!
  然后我又狠狠的给崔大色狼一脚,若无其事地坐下了。
  崔万福捂着脚说:“能被老火龙钦点为课代表的人物,在暗地里都被喻为未来的经济学家,那么说你现在就是母火龙喽!”
  “去你的吧!”不过说实话,我爱死老火龙了,他显然是一位不以貌取人、心地善良的纯正教授,真是被感动的要痛哭流涕了,要知道在这之前还没有哪一个老师让我当课代表呢,现在看来他们一个个真是没有水准!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西方经济学》,不管是宏观的还是微观的,在期末考试中一定要争取考到90分以上,这样才对得起老火龙嘛!太好了,生命中又有了一个新目标。
  

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8:10

一下课,崔大色狼就跟在我后面,非得让我请客,还口口声声说,是他成就了我这个课代表,他气都不喘一下就说:“没有我的地图,你就不会那么勇敢地喊到,不喊到,老火龙就不会注意你,不注意你,他就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就不能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不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你就……。”
  “你给我STOP,我请还不成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磨叽的男生。
  我指着他的头继续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就像一个泼妇!”我没好气地说。
  “谁说的?我是纯爷们,东北的纯爷们你懂不?”他抡起胳膊,摆出一副让人吃不下饭的架势。
  “好,你是纯爷们,那你就应该拿出点儿爷们的派头,请女生吃饭,而不是跟在女生屁股后面嚷嚷着让人家请你吃。”
  崔万福好像突然变聪明了说:“嘿嘿,你是胖大嫂子,哪是什么女生呀。哈哈哈!”
  我不能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了,不然食堂要关门了,我的肚子都快饿瘪了。
  “好啦,色狼,去占个座!我去打饭!”
  崔万福堆了我一下说:“哎,跟你商量个事儿,以后你别叫我色狼了,你就叫我郎郎吧。”
  “我呸!我求你了,你别在让我肉麻,让我恶心了。”还郎郎呢,真是受不了,弄的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中午食堂的人真是多,可是崔大色狼这个没有一点廉耻心的家伙,竟然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冲着我大喊:“红烧肉,红烧肉,我要吃红烧肉。”丢死人了。
  我知道他最爱吃的就是红烧肉了,可满大食堂要数红烧肉最贵的了,唉!算了吧,这做人也不能太小气了,怎么说人家上次在肯德基的时候,也被我宰了个半死,礼尚往来嘛!豁出去了,红烧肉就红烧肉。
  正当我排对准备打红烧肉时,崔万福上前把我拽了出来。他说:“胖大嫂,这次就不用你请了,下次你再请我。今天刘星请客,走,过去吃就行了。”
  怎么回事儿?来到桌子边,哇!好多菜呀!还是食堂的特色小炒呢,一定挺贵的。哇!阿日也在耶,又要和阿日一起吃饭了,太棒了!一定要淑女,淑女,再淑女,千万不可以多吃呀!我坐到了阿日的身边。要不我就说阿日对我好呢,我一坐下,阿日就夹了一个鸡腿放到我餐盘里,然后又给刘星夹了一个鸡腿说:“别想了,快吃吧。”
  崔大色狼又开始狼嚎了:“我也要吃鸡腿。”
  阿日很严肃地说:“鸡就两腿,你吃鸡屁股吧,鸡屁股有营养。”
  崔大色狼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碗里的鸡腿,我敢忙把鸡腿猛往嘴里塞,完了,又不淑女了,我怎么就老是忘记淑女呢,唉!
  刘星醉醺醺地说:“来,秀珠妹妹,想吃什么就吃,今儿个我请客。”
  我边吃边问:“请吃饭,有什么喜事啊?” 怎么搞得,气氛好像很沉重嘛!
  阿日拉拉我的衣襟,然后冲我实了眼色,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妈呀!不好了!出大事了!看的我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美丽和张野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这倒也没什么,关键的是他们俩竟然用一个餐盘,一般只有处在热恋中的情侣才用一个餐盘,而且他们俩竟然在那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喂饭,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家谁也不说话了,刘星一个人儿在喝着啤酒,那表情就像是在喝毒药。可是这么多好东西绝对不能白白浪费掉,我吃吃吃,只有吃饱了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秀珠,你和我说实话,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刘星有气无力地问。
  “哦!他们前几天只是约约会,怎么这么快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崔万福把一块鸡肉塞到了我的嘴里说:“闭嘴,败家玩意儿!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啊。”
  小兔崽子,敢和本小姐这样说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算了,算了,在这种气氛下我还是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吃肉,吃肉。我边吃边想刘星和张野应该算是情敌了吧,两个情敌遇在一起会做什么呢?
  崔万福不识相地接着说:“靠!那个张野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财政系的体育部长嘛,人称‘流川枫’,在我看来就是一傻大个,嘿嘿……”我心想你以为就你会说话呀,你说的也好不到哪去?
  阿日立马往崔万福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赶紧吃吧,你!”看来这个时候,嘴还是用来吃东西的比较好。
  刘星猛地站起来,拿两瓶啤酒就向张美丽他们走去。
  崔万福一急一整块红烧肉连嚼都没嚼就咽了,他为什么总是像一头野兽似的。
  他说:“这小子疯了,阿日,做好准备,一会儿打起来了,咱俩就上,可不能眼看着咱兄弟叫大四的欺负,你说是不?”
  “嗯。”阿日赶紧放下筷子。
  好像是真要打呀?难道情敌见面就要打架吗?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打谁?不是,不是,我要帮谁?不管那么多了,我要再吃一块肉,这样打起架来才有劲。对了,通常打架前都要喝口酒状一状胆子,那么我也要喝上一口,而且要喝就喝白的,我拿过阿日的酒杯,喝了一小口,真是要命!辣死我了,我被酒呛得使劲的咳嗽。还是阿日好,他轻拍我的后背说:“没事吧,没事吧。”真是个体贴的好男生啊!
  崔万福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哐哐照我后背就是两下,好像我后背是菜板子似的,打得我差点断了气,然后他拉着阿日就往美丽那边走,边走边说:“女人就是事多,女人就是麻烦,特别是像胖大嫂这样的女人。”
  我再一次要被他气晕了,在阿日的面前竟然说我是女人,而且是麻烦的女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崔大色狼你给我等着。我灌了两口可乐然后冲向美丽那边。
  刘星来到他们身边强颜欢笑说:“刚来啊!”好可怜呢,这个死美丽怎么就忍心抛下这么一个小帅男呢。唉!
  美丽紧张地竟然站了起来:“啊!刘星,坐下,一块儿吃吧。”
  刘星明知故问:“不了,吃完了,正要出去呢,这位是……”
  “我是大四的,我叫张野,你是美丽的老乡吧!常听她提起你,也听过你唱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别客气。”张野盛气凌人地说。
  刘星强作微笑着说:“你们都姓张,这同姓三分亲,以后孩子既可以随父姓也可以随母姓,真好,张野是吧?我现在就求你帮个忙,帮我好好照顾美丽一下,她就跟我亲妹妹似的,怎么样?”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张野得意地笑了笑。
  刘星颇具大侠风范地说:“好,这是你亲口说的,你要是敢欺负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来,干了!”
  哇!终于看见什么是真正的纯爷们了,不到一分钟两人就各自消灭了一瓶啤酒,真是太男人了!哼!我们家阿日一定比他们还男人。
  刘星深情地望了美丽一眼:“现在我同意和你正式分手,因为现在有人爱你和保护你了,我就靠边儿喽!我们还是朋友吗?”真是感动呀,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美丽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呢。
  美丽奇怪地看着刘星,她该不会是以为刘星要和张野大打出手吧!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当事情不是自己预想的那个结果时,总会有一种失落感吧。
  “当然,还是好朋友,好同学。”美丽总算还有那么一点儿良心。
  “那就好,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刘星一扭头走了,他的长发在风中凄惨地飘着,自己的痛只有自己清楚呀!
  我、阿日再加上崔万福又回到了坐位上,崔万福叹了口气说:“爱情的滋味真是有甜有苦,只有这红烧肉的香味才是永恒不变的。”
  阿日说:“没事了,刘星都这么大了,做事儿哪能还像以前那么冲动呀。快吃饭吧,都凉了,秀珠,你也快点再吃点吧。”
  崔万福说:“别让她再吃了,她刚才没少吃,胖大嫂你不要瞪着我看,我这也是为你好,难道你每天顶着个好像怀胎四月的大肚子在校园里晃来晃去的,你就不害臊吗?”
  我的天啊,崔大色狼这次真是太过分了,我真想把那一碗西红柿鸡蛋汤扣在他的脑袋上。可是,有阿日在,我忍。
  更加令我气愤的是崔万福损完我就跟没事人似的又说:“阿日,咱们还是回寝吧,把这刀子,剪子,锤子的,反正是能用来自杀的,都给它锁到柜子里去,别让刘星那小子看见,我总感觉要出大事,胖大嫂你也一起来帮我收拾一下。”
  阿日说:“行了,别杞人忧天了,刘星都上大二了,没事。”
  “靠!昨天报纸上还说某某大学有个女生因为失恋跳楼了呢,这万一刘星出点什么事儿,我们都有责任!快走。”看不出来,崔万福的心地还是蛮好的嘛。
  阿日说:“好吧,要不我先找找刘星,你和秀珠先回去拾掇拾掇。”
  既然阿日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能不去呢。
  我跟着崔万福跑回寝室,他连指剪刀、凉衣绳都没放过,统统锁到了柜子里。让他们寝老二看得一愣一愣地,还以为这地球开始倒转了呢,崔万福这么一个大邋遢鬼也开始收拾东西了。
  想到刘星会自杀,我简直是紧张的要命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不一会儿,刘星和阿日回来了。
  刘星说:“哟,秀珠你来了。”
  “嗯。”
  刘星问:“你们怎么都站着呀?都坐呀,哎!阿日,咱寝的刀都哪儿去了,早上明明放这儿了,怎么一下子全没了。”完了,他真的开始找刀了。
  阿日说:“不知道,没看见。”
  “阿福,看见没?”
  崔万福说:“靠!这事问我,你这是拉着和尚认亲家——找错人了。”
  刘星往门口走。
  崔万福用身子挡住了门:“你上哪去?”
  “借刀去。”
  “靠!说你孬吧你还真孬,这三支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女的不有的是。我告诉你刘星,这天下女生千千万,就凭你,想找啥样的找不着啊?就为这点儿B事儿想不开,你还是不是男人?”
  刘星愣了一下:“谁想不开了?”
  “你。”
  “我没有。”
  “那你找刀干嘛?”
  “我渴了,削个梨吃。”
  “靠!削个屁啊!洗洗不就得了。”
  “水房没水。”
  “擦擦。”
  “怕拉肚子。”
  “拉就拉呗!去火!”
  刘星一把把崔万福推开:“烦不烦啊,你给我让开!”
  崔万福又说:“靠!不知好歹!”我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刘星出去又回来了,放开嗓门对着崔万福喊:“我这辈子活着就为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爹,他们养活了我二十多年,你以为我就这么轻易拍拍屁股就上天堂了!太小看我了,告诉你我他妈还没活够呢。”
  刘星出去了,不到两步他又回来了:“小崔,我看你越长越像刘秀珠了,秀珠啊,你就跟他算了,他晚上睡觉老喊你名儿。”
  崔万福的脸刷一下红了,就跟个猴屁股似的:“靠,关你屁事,我也要吃梨。”嗖一下跟着刘星出去了。
  “阿日,那我,我我……我也先走了。”我的妈呀!脑袋直发蒙。
  阿日拦住我说:“秀珠,你等一下,我看你素质挺好的,加入校心理学会怎么样?”
  “你说我呀?那要不要参加什么考试啊?”看来,这阵子我不但走桃花运,还走官运哩。
  “考试你已经通过了,就是上次那个大一的小姑娘不是你给救下来的吗?当时负责心理方面的老师已经赶来了,看你当时表现得蛮不错的,就想让你加入。”
  “呵呵,上次啊,那只是碰巧啦。”真是没想到,我刘秀珠也会有今天。这人要是走运呢,连放个屁,大伙都得拍手叫好。人生啊!真是有起有伏,有趣极了!
  “怎么样?我们一起好好做。”看来阿日还是蛮有诚意的嘛,那我也不能辜负了人家啊!
   “那好吧,我同意,我们就好好努力吧!”
  阿日拉住了我的手说:“嗯,一起努力。”
  天啊!MYGOD!他竟然主动拉人家的小手耶!哦!终于有男生主动拉我的手了,而且这个人是阿日啊,不行了,要疯掉了!新的目标又诞生了,那就是我从此不再洗手。
  真是不好意思,这种时候是不是该扭头就跑比较腼腆和淑女呢?不行,不能跑,绝对不能跑,一定要把握机会,多握一会儿。嘿嘿,终于让我吃到阿日的豆腐了,爽啊!趁此机会一定要再加把油啊!
  我趁此机会说:“阿日,周日我们一起去动植物园吧?”
  “周日?不行啊,我还要学习,我报了英语四级。”
  “这样啊,嗨!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去动植物园啦,那些老虎,狮子什么的万一要是跑出来了,准会专挑我这种长得比较丰满的人来吃,哈哈。”
  “李相日,你干什么呢?”崔大色狼突然进来大吼一声,阿日松开了我的手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崔大色狼又对我说:“还有你啊!人家老虎、狮子才不会挑你这种脸皮那么厚的人来吃呢!它们怕把牙硌掉。”
  我说:“关你屁事!”
  崔万福说:“怎么不关我事儿,我是寝室长,胖大嫂,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呀?这可是男寝,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呆了多长时间了?”
  “喂,崔大色狼,你给我搞清楚,是你叫我来的。要不是看在阿日的份上,我才不会来这种像狼窝一样的地方呢!BYE-BYE,希望以后别再见!”
  “哦,对了,阿日,明天见啊!”我特纯情地跟阿日飞了个媚眼。
  崔大色狼扶住门大幅度地做着呕吐状。
  真是气死我了,TMD,找机会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下。哼!
  

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8:16

回到寝室我借着阿日拉我手的兴奋劲向大家宣布,我刘秀珠光荣地当上了学校的心理咨询员。
  美丽对我当上心理咨询员不屑一顾,她奉劝我说:“秀珠啊,听我的,别干这个,太危险,一般有心理疾病的,很多都有杀人倾向,那个马什么的你知道不?”
  我有点紧张地说:“别说了,别说了,我可算要扬眉吐气、光宗耀祖一把,你支持我一下行不?”
  美丽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这也是为你好,赶快辞职算了,然后参加个什么书法协会、音乐协会、辩论协会的,多好!”
  美丽自从和刘星分手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情爽的不得了,到目前为止还没看见她跟谁红过脸儿。真是恋爱了,幸福啊!不过我想张野更幸福,像这样的大美女,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老大羡慕不已地说:“秀珠,别理她,你就好好干吧!能帮助同学们脱离苦海、走向快乐,是一项多么伟大的事业啊!”
  美丽说:“你以为她有那能耐呀?她连自己的心理问题都解决不了,大半夜跑到厕所去看言情;买个小乌龟非得要给它当妈妈,还让我们给小乌龟当姥姥;见了男人眼皮好像过电,你说她这心理正常吗?”
  我气呼呼地反问道:“那你总想给别人当情人,心理就正常呀?”
  美丽说:“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找到我爱的人。现在有了张野,我们毕业就结婚,然后生一足球队的孩子,让我们的中国足球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美丽陶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看来她是真的很爱张野。
  我说:“美丽啊,嘿嘿,咱们商量一下,我呢,比较不太敢生小孩儿,到时候,你匀我两个,我帮你养,怎么样?”
  美丽说:“老大,看见没,这样的人心理还算正常?竟然要我的小孩儿。不给,有本事自己生去。”
  “不给拉倒!我豁出去了,自己生,将来我要和阿日生两个足球队,踢死你们家的足球队?”
  美丽继续打击我说:“喂!我说刘秀珠,你的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儿?像李相日又帅又优秀的男生,还是学生会主席的接班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漂亮MM追呀?去查查小树林里有多少片树叶就知道了,真是蠢呢!”
  我不服气地说:“那又怎么样?阿日是不会喜欢那些不堪一击的‘树叶’的,阿日喜欢的是像我这种往哪一站,哪就出一个坑的……”
  还没等我说完,美丽就打断我的话说:“往哪一站,哪就出一个坑的母猩猩。”
  “母猩猩就母猩猩,没有母猩猩,哪有人类啊?”
  美丽听完我的话长叹一口气,把自己连人带头藏在了被窝里。
  唉!人都说,这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那我就原谅美丽吧!还是老大好,这么支持我的事业。
  这时,呤呤呤……电话足足响了一分钟,老大不接,安雅也不接。老大除了接过家里的电话就没接过别人的,而老大的妈咪总是在每周六的早上六点准时打进,她老娘那动静儿真够脆声的,好像在给我们寝室开电话会议,都用不着免提。
  老大小名叫豆豆,她妈经常说这几句话在电话中“豆豆啊!你要多吃饭少学习,差不多混个六十分就可以了,可千万别把身体累垮了,要是考不及格就给老师上点钱,万万别上火,要是想家就跟老师说一声,坐飞机回来,妈再送你回去,想不念咱就不念了,有妈在,啥都别怕。”听听,这么好的娘上哪找去?最后她妈又来了一句:“豆豆啊!还尿床不了?”好家伙这一句话,真够有威力的了,愣是把我们三弄地贼啦啦的清醒了,都坐起来竖着耳朵听。
  唉哟!老大那一声妈叫得,好像拐了山路十八弯,然后突然来个急刹车,住嘴!然后横眉冷对地怒视我们,也许我们是有那么一点儿八婆了。
  老大和她妈聊了二十分钟左右以后,安雅的老爸准时打入,那声音倍儿宏亮,弄得隔壁寝非说我们寝一到周六就引狼入室,气得安雅和她们干了好几场。她们也不用脑袋想一想,就我们这侏罗纪公园,哪个男生进来,还能活着出去。
  我也不接,我和老妈老爸,没事就发短信,今早老娘就发一短信问我,“你说你老爸喝高了怎么办?”
  我就回:“揍他,使劲地揍,但是不能出内伤,只许用鸡毛掸子打屁屁,不许用其他利器。”
  不一会儿,老爸回了句:“你妈又对我使用家庭暴力,快让她别打了,老爸给你一百块当零花钱。”
  我回:“OK,成交。”
  我就跟我老娘说:“行了,别打了,一百块弄到手了,咱娘俩明儿亚泰富苑美甲去。”
  老娘回:“珠珠你学习吧,这老不死的又私藏小份子,我必须知道这一百元哪来的。”
  我回:“行,你们今夜火拼吧,注意别影响到邻居们休息。”
  美丽更是不接了,自从她跟了张野,小俩口弄了两张情侣卡,有事没事打着玩。美丽经常戴个耳机一边儿洗脸刷牙上厕所,一边听着张野在那边狼嚎我爱你,我爱你……。我预测他们俩老的时候一定得老年痴呆症,都是手机辐射惹的祸。
  有一天,美丽一不小心把手机掉厕所里了,唉!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第二天张野又给买了个蓝牙的,还不以为然地说这个不算太流行,你就先将就用吧,到时出新的,咱再换。看见没?奢侈!腐化!堕落!像这样的男人能靠得住吗?
  电话一遍遍像叫魂似的响着,我这坨下床贼不容易,没办法,这群懒鬼是指望不上了,最后还得我接,我想万一是我们家阿日打来的怎么办。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我嘴像抹了蜜糖似的。
  “找心理医生。”好贱的声音呢,才不是我们家阿日呢。真是失望透了!
  “哥们,你打错了,这里不是精神病院,没有什么心理医生。无聊!”啪,我把电话挂了,爬回床上。
  美丽慢慢悠悠地说:“这里不是精神病院,也没有心理医生,但却有个心理咨询员。”
  哦!天啊,天啊,对啊,他一定是找我的,为了表示对我的尊敬才叫心理医生的嘛,唉哟!真是猪脑耶。我怎么能这么不敬业呢?
  这时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我急了骨碌滚下床,细声细语:“喂,你好,找哪位?”
  “找心理医生。”
  “我就是,我就是。心情不好吗?要想开一点了,你看这祖国的万里河山多么美好啊!”美丽示意我按免提,我想这样大家可以帮我出出主意,人多力量大嘛!
  那边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妈呀!这是男生吗?竟然哭得比女生还女生,真是受不了。
  “没事,没事,别哭,别哭,有我刘秀珠在,什么都不要怕,有什么伤心事就说出来吧,我会帮你解决。”
  “你真的能帮我吗?你真的能帮我吗?你真的能帮我吗?”妈呀!问了我三遍。难道韩流吹过,时下最流行的就是这种磨叽的小男人?不服不行。
  我说是是是,我一定会帮你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有耐心,咋说人家还叫我一声心理医生不是。
  那小男生哇的一声就开始嚎,美丽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赶紧挂了吧,男生要哭起来可真是地动山摇的,我毅志特坚定地,站在原定挺着,就权当是一架喷气式飞机在我脑袋上盘旋,干飞也飞不起来。我心想小样的你就嚎吧,反正你消费。
  还好,还好,他嚎了将近十分钟,慢慢停了下来。估计再继续下去,以他这分贝肯定得来个人工呼吸才能救活,而他要是在美丽面前这副德性,美丽非把他踹到大西洋喂鱼不可。这也就是碰上我了吧,以一颗慈母的胸怀来包容他那颗受伤的心。
  我安慰地说:“好了,别那么激动,有什么事说出来就会好过一点的,别老闷在心里,长此下去容易引起内分泌紊乱,最终会导致月经不调,那就惨喽!”老大照我屁股就是一脚,然后捏着鼻子用假嗓子说:“我的姑奶奶啊,那是个男的,雄的,也就是个公的。”
  完了,又说错话了,我一急就忘了他是一爷们了,美丽和安雅捂个嘴笑得脸通红,浑身颤抖好像得了癫痫。真是的,难道你们就没有犯错误的时候啊?人家可是头一次当心理医生,得多担待一下嘛!那边一点声音没有了,小家伙可能是在想,什么叫做月经不调吧?
  我拍了拍话筒,问:“嗨!你还在听吗?”
  “当然在,大姐你真搞笑。”竟然管我叫大姐?算了,没管我叫奶妈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说:“小意思了,逗你玩呢。啊!不是,不是,我是说想让你开心,现在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了吧?”
  “大姐,你猜?”唉呀我的妈呀!这爷们可真够闹人的了,再一次告诉自己要有耐心。
  我开始猜:“失恋?”
  “追我的人排成排,可是,我就是不和她们恋。”听得出来,这小子说这句话的语气很牛。
  我再猜:“贫穷?”
  “大姐,不蛮你说,我正用手机给你打电话呢,而且用的是神州行的卡,一分钟很便宜的啦,也就六毛钱了。”差点没被他噎死,感情这家伙说话大喘气,说两字‘不穷’就得了呗,想考验我智商啊?小样,你还嫩点。
   我又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上学期考试挂科了?”
  “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拿了个一等奖学金。”我心想你就拽吧你,小样,还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呢,恶心死我了!
  我说:“那我真不知道了,你说吧。”
  “你再猜猜?”唉哟我的妈呀,谁来救救我啊?这家伙哪儿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啊?简直就是个精神病儿。我冲着美丽、老大、安雅一个劲地抛眉眼,这帮铁石心肠、忘恩负义的小娘们,竟然一个也不帮我。
  我急了:“你说不说,再不说我挂了。”
  “别挂,别挂,我说,这事说起来话长,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我出生于1984年,性别,男,我家住在……。”
  天啊!他不会是想从出生跟我谈到现在吧?天啊!难道他不知道我已经蕨了三十多分钟的屁股讲电话吗?
  我下定决心地说:“喂,哥们,你给我听好了,我给你十秒钟来陈述你想要说的事情,超过十秒我挂电话,现在,开始,计时。”
  “我是大一新生,我暗恋你们寝的张美丽姐姐,你能帮助我和她交往吗?能和她交往我就不再郁闷了,也就是说我会快乐。回答完毕。”
  WHAT?这个小王八蛋,理外理是想让我帮他介绍对象?真是要命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美丽从床上蹦下来,一脸歉意地拍拍我的肩膀小声说:“秀珠,你想想,这警察叔叔有时还帮老头、老太太抓个猫狗的。何况你一个大心理医生呢?当当红娘也是可以理解的啦!你歇会儿,瞧我怎么收拾这小子。”美丽是大伙公认的猛女,这下那小子惨了。
  美丽对着电话说:“喂,你喜欢张美丽吗?”
  那小子很坚定地说:“不,我爱她。”
  美丽又说:“张美丽已经和不下十个男人睡过了。你还爱吗?”美丽说这话时脸不红不白的。
  没想到那小子竟然说:“那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证明了她的魅力,我就爱这样的女人。”妈呀!原来这少年早以中毒不浅,无药可救了。美丽被他气的干瞪眼,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美丽一不做二不休的来了句:“去你妈的!她得了艾滋病。”啪,她把电话挂了。我可怜的美丽!你也不用这么糟踏自己呀。
  “真他妈的一届不如一届。”美丽抱怨着爬上床,这时电话铃声又响起。
  安雅说:“美丽啊美丽,这次那小弟弟一定想要告诉你,他盼望已久想被传染上艾滋病。”
  这次我自告奋勇:“美丽,让我来接这个电话。”
  我按下免提大吼:“去你妈的,她得了艾滋病。”嘿嘿,骂人的滋味就是爽,这样的话平时我可说不出口。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什么?我找刘秀珠。”
  妈呀!完蛋了!这下可真是死定了。我捂住自己的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们三个也都傻了眼,张个大嘴不知该怎么办好,电话里传来的老火龙的声音。
  还是老大英明,她一边用脚踢我屁股一边冲我打手势小声说:“镇定、镇定、解释、解释。”对对对,一定要镇定,我最拿手的就是解释了。
  我调整好语气说:“王教授,你好,我就是刘秀珠,您有什么事吗?刚才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要脸的男生往我们寝室打骚扰电话呢,所以就……。”
  就听王教授说:“哦!我说嘛,怎么一接电话,就好大声音的喊着什么,妈妈病了。”真不知道是我口齿不清,还是他耳朵塞了鸡手。
  我说:“对不起啊,王教授,吓到你了。”
  “啊!没事,你们记住了,要是再有流氓骚扰你们,就去找校保安队。不要不好意思,要不他们那帮人闲着也是闲着,拿着国家工资不办实事,成何体统?有什么事,你就向我反映,我帮你向上反映。”看见没?经济学家就是经济学家,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那谢谢你了,王教授,有什么事吗?”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下周三,我要去开会,不能去上课了,你帮我通知同学们一声,下周六我给你们补上。”看看人家这教授,想不尊敬都难。
  “好的,我知道了,那王教授你忙吧,再见。”
  “再见。”
  我长喘一口气,大家一致决定,把电话线拔了,不然非闹出人命不可。
  

amy_Q 发表于 2006-3-31 18:24

本以为把电话线拔了,寝室就可以安静下来,至少我们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但不知道安雅这几天抽了什么风,犯了什么邪病?从前天开始就说梦话,不过前几天还好,她最多也就是大喊几声,持续个三五分钟也就结束了,可今天不知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大脑的神经末梢了,她只要一睡着,就说梦话,而且持续时间特别长,她说这梦话不是一般的梦话,那家伙她说这梦话就像跟人打架似的,像什么去你妈的,他妈的,去死吧,狗屁,王八蛋,三八,色狼,变态……她统统都要骂一遍,她骂男人犯贱,还骂女人找抽,她还说我们英语老师是杀人不见血的无头女尸……她骂得是咬牙切齿,声泪俱下,死去活来的。这漆黑的大半夜,寝室又开不了灯,我们这些柔柔弱弱的小女生被她吓地是一动也不敢动,心里直发毛,又岂能睡得着觉啊!
  美丽声音发颤地对我小声说:“秀珠啊,我,我,我……我要去厕所,你赔我去行吗?”
  我被安雅吓的浑身直发毛地说:“我,我,我也想去,可是我的胳膊腿好像都动不了。”
  沉静了两秒后老大突然用一种阴森森地语调说:“咱这寝室有鬼,现在的鬼可能是伏在安雅身上了,秀珠,鬼最怕身体好的人,你现在下地跳一跳,扭一扭,我坚信你一定能把鬼吓跑。”
  我紧张地说:“老大,我求求你了,别再吓我了,你再吓我,再逼我,我就要尿床了,要不咱现在把安雅叫醒吧。”
  老大说:“不行,把正在说梦话的人叫醒,出去的魂就回不来了,她会疯掉的。”
  美丽说:“我的妈呀!不疯都这样了,这要是真疯了,不敢往下想……。”
  老大真是个勇敢的寝室长,她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穿个小胸罩、小内裤下床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点卫生纸让我们塞到耳朵里当耳塞。不过看来,她也怕,下地的时候她浑身抖个不停好像得了脑癫痫似的,然后她还要求我们集体把被捂到头上,她的这招短时间内还好使,可是差一点我就把自己给捂死了。老大骂我是胖头鱼,没有坚持到底,可不到五分钟,她的小脑袋也像只乌龟似的,从被窝里伸了出来,长喘着气。
  既然不能直接把安雅叫醒,那就要间接把她叫醒。于是美丽拿起书小心翼翼地敲床板,没想到安雅竟然伴着敲床板的节奏继续骂。
  老大一个劲地咳嗽,希望能把她咳醒,要不我说老大这孩子像我一样实在呢,最后老大硬是从假咳嗽把自己咳成了真咳嗽,最后老大把自己咳嗽地是有气无力、声音嘶哑,可怜巴巴在床上冲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没声音了,她说:“秀珠,水,快点,我不行了,水……”
  看来我只有使出自己的独门密技“擤大鼻涕法了。”
  我运好气,聚精会神地开始用力擤大鼻涕,此时就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我真心地希望安雅能听到我这种不雅的声音后停止说梦话,可是最后我都想哭了,因为我差点就把鼻子拧歪了,可是根本不管用,她依旧照骂不误,而且越骂越凶了。
  美丽建议说:“反正咱们都睡不着了,要不咱们还是唱歌吧?”
  我开始起头:“团始就是力量,团始就是力量,一二唱……”
  嘹亮的歌声回荡在寝室,也不知为什么军训那会儿我们都没有这么用力地唱,这会儿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才唱了一半。就听见有人咣咣地凿我们寝的门,就听外面那小娘们大骂:“找死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也不知道安雅是醒了还是梦游呢,她竟然从上铺裹着被就滚了下来,然后大喝一声:“敌后武工队,红色娘子军,一定要把敌人,杀死,杀死。”
  外面的人一下就没电了。
  寝室又恢复了安静,安雅像具僵尸一样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声息?
  美丽说:“秀珠啊!你胆肥,快下地看看安雅。”
  “我人是长得肥,可是我的胆可不肥,要看大家一起下地看。”
  于是我们三个人小心翼翼坐起身,胆战心惊站起来,还没等我们走过去呢。突然,安雅裹个大被忽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义正言辞地说:“同志们,晚安!”
  唉呀妈呀!僵尸复活!救命啊!老大和美丽一同都钻到了我的被窝里。
  安雅自己爬上床,几分钟后鼾声大起,她终于停止说梦话了,我们都长喘了一口气,活人吓活人,吓死人啊!
  然后我们仨又互相状着胆,冲入了厕所,这时一位披头散发的女生从厕所冲了出来,我们正好撞个正着,我们几乎同时以为对方是鬼,然后吓的同时大喊,后来那个女生问:“你们是人吗?”我们说自己是纯种的人,我们又问她是人吗?她说自己也是人,不是鬼。原来上个厕所也这么的不容易,唉,憋死我了。
  回到寝室,美丽和老大又钻到了我的被窝里,美丽这时给我们讲了一个她自称为绝对真实的故事,说某个大学某个女寝的某位女生家住吉林省的洮南县,那里盛产西瓜。这个女生每晚时常梦游,梦游时手提大刀,挨个在同学的脑袋上拍,然后自言自语道‘这西瓜没熟,还得再等两天才能吃’,后又自语‘这瓜长得太小,还得再等三天’多亏是西瓜不熟要不就是太小,不然的话,那可就惨了。
  天啊!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要是我的大脑袋被她拍拍肯定就是熟的了,然后她会把西瓜切开,请大家吃西瓜。那我的脑袋企不是要开瓢了。
  我问:“美丽啊,安雅会不会也梦游切西瓜啊?”
  “秀珠,放心吧,不会的,听说安雅她家是杀猪卖肉的。”
  “啊!杀猪?我这么肥?美丽啊,你要救我啊!”
  美丽说:“没事,我和你开玩笑呢?秀珠啊,你把屁股立起来,不然会被你挤死了。”
  我瞪大眼睛说:“什么?立起来?屁股?你立个给我看看?”
  我们仨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那一夜我做了好多的梦,梦到自己当了导演,导的都是恐怖片儿。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睡醒呢,就听有个鬼魅的声音,在我的床头笑,我们睁开眼睛一看,昨晚摔的鼻青脸肿的安雅裂个大嘴站在我们旁边傻笑呢,她好像没事人似地边笑边说:“你们仨真逗,怎么挤在一个床上睡的跟群死猪似的啊!快起来,要迟到了。”
  我无何奈何地指着她的脸说:“你脸都那样了,不痛啊?傻笑啥啊?”
  安雅一脸春光灿烂地顺手拿了个镜子照了半天说:“夏天的蚊子就是毒,瞧把我叮成这样。”
  听完她的这句话,像我这种不会对眼的人,都开始对眼了,天啊!难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安雅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美丽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抱着我的被就往她床上走,边走边说:“完了,完了,乱套了,乱套了,这世界……”
  我大喊:“喂,张美丽,那是我的被。”
  美丽无所谓地说:“没事,大热天的你就光着屁股睡也没事。”
  我被安雅气地还没缓过来神来呢,美丽一句话又把我气得张个大嘴说不出话来了,我急呀,我急呀,可是我越急越气越是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老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披起我的线毯,一手捂着嗓子,一手拉着我的胳膊说:“秀珠,水,水呀,我要喝水,水……”
  这时的我也困、也累,可是我还是把水递给了老大,老大喝完了,很安静的披着我的线毯跑回了她自己的床,倒下就睡。这下我真的成了光杆司令了,要被没被,要毯子没毯子。老大躺在床上开始小声呻吟嗓子痛,估计是昨晚咳嗽时太用力了,美丽又开始呻吟胳膊痛,估刘是昨晚敲床板敲的,可是有谁知道,我现在的鼻子已经被自己拧的不成人样了,一呼吸好像从里面冒火一样,我一气之下跑到安雅的床上蒙头就睡。
  可气的是,安雅还一脸惊异地看着我们说:“我的妈呀,你们这是怎么了?”
  听了她的这句话,我昨晚自己拧歪的鼻子楞是给气正了,你说我得生多大气吧,唉!就当是以毒攻毒吧。
  看来我们全寝必须集体服用安神补脑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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