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本
记忆着今夜从研究所出来,头痛得几乎炸裂。 我坐在车站的木凳上,点了支烟,便这样舒缓下来,我听到风从周围树林间穿梭的声音。
这样,我便想起了《挪威的森林》。
我仍然记得这本书开篇的话:汉堡机场一曲《挪威的森林》,燃起了主人公渡边充满无限忧郁、伤感的青春记忆。
我也依然记得小说开篇的场景:
“。。。。
倒不知是由哪个乐团演奏的。一如往昔,这旋律仍旧撩动着我的情绪。不!远比过去更激烈地撩动着我、摇撼着我。
为了不叫头脑为之迸裂,我弓着身子,两手掩面,就这么一动不动。不久,一位德籍的空中小姐走了过来,用英文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答说不打紧,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谢谢你!” 我说道。。。。”
也许这“过时”的书注定是由男人来读的吧,已经过了太久,我一直想到它,想到这个场景。对于一个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的三十七岁的男人来说,是什么袭击了他成熟的心灵,以至于令他不由双手掩面?
我坐在车里,看着两边房屋飘过的灯火。
其实,是很难理解的,即便我们读完了全书,即便书中的情节反复地出现于脑海。大概,这便是记忆本身的力量吧。
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因为有些场景,一生只能发生一次;有些人,一生只能遇到一次;有些笑声,后来便只存在于记忆中而已。
糟糕的是,这些场景,这些人,和这些笑声,就是年轻时发生的事情。 因为年轻时,我们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以至,若干年后,这些东西便常常浮现,即便你工作繁忙,即便,你在忙于照顾孩子。似乎,过了若干年龄之后,就没有什么值得发生一样。
有的人,天生性情驽钝,不善表达,有的人,天生性格粗旷,看似洒脱。 但论于记忆,都一样,总会不由地常常想起。
“记忆这玩意儿真是不可思议。当我身历其境时,我是一点儿也不去留意那风景。当时我
并不觉得它会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绝没料到在十八年后,我可能将那一草一木记得这么
清楚。老实说,那时候的我根本不在意什么风景。我只关心我自己,关心走在我身旁的这个
美人,关心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然后再回头来关心自己。不管见到什么、感受到什么、想到
什么,结果总会像飞镖一样,又飞到自己这一边来。。。”
我渐渐感到嘴唇微麻,我放下酒杯,点上蜡烛。窗外下起了雨。 我想,我们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表征,有时,我们只是存活于自己的世界而已。
当幸福的人们看待那些寻找幸福的人们的时候,内心的想法,也便和看到在街便游弋的乞丐,和看到一个落魄的男人在地上寻找一根烟头判无两样。然而,就是在那样的年代,在那些“寻找着”的时光中,我们便发现了自己。更确切地说,是发现了自己的世界,发现了属于自己世界的人,和因为这样的发生而带来的一切。
然而,当这一切又义无反顾地消失的时候。 若干年后,也依然是个痛。不是因为在这个“寻找”的过程中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追不回来的。 而是我们已经到了无法承受这样的记忆的地步,却必须如影子般随着自己把它拖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因为一同消失的,还有自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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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着
就是在去年,欧洲某个国家发生了一个骇人听闻的事情。 某男猥亵了30名4到5岁的女童,这其中似乎还包括谋杀。很多受害者的家人流着眼泪着要求法院裁决这个男人以死刑。 但欧洲国家没有死刑,于是,这个男人被判终身监禁。 很多人说,只要这个人还活着,这些受害者的心里阴影就挥之不去,一生如影随形。
这便是变化的意义。
因为变化了的人,对另一个深爱着她人来说,和死去的人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死去。 只要这个人仍然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一些细碎的阴影就无法消失。
也许倒不如真的死去才能达到某种意义上的完美。 最终,女主人公在《挪威的森林》中死去,留给男主人中悲痛而无法延续的记忆。一段恋曲嘎然而知。 渡边君因为无法承受失去直子的悲痛而流浪日本岛。
“她死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这是何等奇异的事。我还是无法领会那个事实。我也无法相信那个事实。尽避我亲耳听见钉子打在
她棺陋上的声音,但我就是不能接受她已归回虚无的事实。
她的体温、呼吸和手指的触觉,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五分钟前发生的事一样。我彷佛觉得直子就在我旁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可是,她不在那儿。她的肉体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了。
”
同样只能存在于记忆中, 也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的这点意义而已。这点仅存的东西,在被破坏的过程中,也是如此的残忍。 便只有停留在世界间的一个角落的好。或者,装在一个木塞的酒瓶,漂流在无边的大海之中。
永远不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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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着
今天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告知今天是她的生日。
坦白地说,我怎能记得。即便是多年的朋友。
比起日子倒往往记住一些事情。 一些细节,便慢慢忘却。即便,有些人对细节强调万分。倒不是说生日,连我本人也往往潦草胡弄自己的生日。但事实也是往往记住事情中的瞬间,远胜于那年那日。
朋友在电话里,告诉我现在科学家已经研究出,男人与女人的大脑内部结构是不同的,所以往往一些话,一些事情会出现彼此不用的理解,而不能体谅到深层次的对对方的感受。
尽管如此,我们也便一直生活着。如此说来,岂不是真的只有自己才能完全理解自己?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
这便是生活吧。
只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于是一直在寻找完全理解自己的人,又一次一次陷入自己内心的围成。
我曾经提到这个朋友的父亲的故事。
“血色浪漫的年代”她的父亲是个汽车兵,爱上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于是用自己两个月的微薄补贴买了一双精致的皮鞋,准备送给她深爱的这个女人。 没想到这个女人家嫌弃他出身贫寒,而其貌不扬,而毅然而然拒绝了他,和另一个更帅气的男人在一起了。 受挫折后,他将自己积攒了两个月的补贴所为这个心爱的女人所买的皮鞋丢进了河里。 后来他经人介绍,遇到了现在的妻子,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也十分体贴,于是结婚了,于是一直生活到现在。由于他的踏踏实实,而今的他已经是当地某国家银行的一把手。生活和事业都也算美满。谁知,某天家里来了一个“陌生”女人,令全家都感莫名其妙,原来当年因为嫌弃他而拒绝他的女人登门送礼,为下岗在家许久的丈夫说取一个工作机会。变化的是,她已经面容沧桑,衣着流俗。 岁月的磨折和生活的艰辛终究令她显得面容变化巨大,早已失去了年轻时候的光彩。 而与她相比,自己的妻子却保持了很好的皮肤和苗条的身材。 这就是生活所带来的吧。 幸福的生活给予女人和男人的,不仅仅是心理上的。 甚至是健康上的。 让我们老化放慢。在某种意义上说,幸福能让女人更美丽。
在幸福中,纵然不能完全理解对方,也可以去体谅和包容。有人说,真的爱,是可以包容爱人的一切。 包容爱人出身贫寒,其貌不扬,包容爱人的性格缺陷。因为爱人双方在岁月中,都会慢慢地改变对方。 最终,会越来越和谐。但付出也是巨大的。
村上在另一篇小说中曾描写了一个场景:他和她在房间升起了壁火,他们一起听起了年轻时的旧唱片。只是因为缺少了当年这个唱片曲子开始时的因为唱片上的划痕而发出的轻微的噪音,而颇感不完美而遗憾。
当爱一个人到了深处,我们也便习惯了他的缺点。那也许是性格中的倔强,性格中的偏激,甚至是粗心大意或者乱方东西,而从来都找不到自己的车钥匙而发脾气。这些便也如旧唱片的划痕一样,不可缺少。因为这些已经融入到对方的生活中,融入对方的身体里,融入到彼此的爱中。
没有如果。
也许,依然眷恋昔日的爱人,也许依然为那双皮鞋痛心。 但既然已经幸福,就没有了如果。 纵然不幸福,也同样没有了如果。
在酒桌前,在朋友中,在展览馆,他看到了依然年轻漂亮的年轻女人。 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所 能想到的是他昔日的女人也曾经如此貌美,也曾同样的惹火身材,也同样温存可爱。
于是,在这样的记忆中,便也坦然地去面对自己的老化,甚至面对自己的死亡。
再也,无欲无求。
―――――――――――――――――――――――――――――――――――――――――――――――――――――――――――――――――――――― to:腊相。
按照需求供给理论,越多的越便宜。容易激动,多愁善感,结果是只会把感动变得廉价。为了让所有的感动都变得更有价值,必须变得真正的冷酷,现实,执著和矜持。
不要被夕阳的余辉感动,不要被波浪的涛声感动,不要被海滩上的漫长的脚印感动,也不要被两个人依偎的光影感动。
愿世界充满爱。
祝好。哥们。 原帖由 三千烦恼丝 于 2006-5-17 04:18 发表
to:腊相。
按照需求供给理论,越多的越便宜。容易激动,多愁善感,结果是只会把感动变得廉价。为了让所有的感动都变得更有价值,必须变得真正的冷酷,现实,执著和矜持。
不要被夕阳的余辉感动,不要被波浪 ...
你说的对,可是蜡像的多愁善感和你的冷酷矜持一样是他的个性。能感动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是一种美, 如果人没有情感和机器就没有区别了。只是蜡像的感动只能说给同样容易感动的人听,其他的人只会觉得那是矫情。 看起来我们用同一种语言说话,但其实人们之间有太多的不相同,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真正听得懂你说话,可能一个也没有,所以,就说给自己听吧。我就决定不再说话了,倾诉有时候真的很浪费。 写得很好,顶一下! 对生活有独特感受力的人并不多,能够用语言表达出种种微妙感受的就更少
有人感受生活表层的浮动和嘈杂,有人在更深的层面思考,这需要能力更要有勇气
因为easy生活比较容易快乐啊 看了你的文字总是容易想很多然后就很伤感 原帖由 Stefanie-klein 于 2006-5-17 14:52 发表
你说的对,可是蜡像的多愁善感和你的冷酷矜持一样是他的个性。能感动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是一种美, 如果人没有情感和机器就没有区别了。只是蜡像的感动只能说给同样容易感动的人听,其他的人只会觉得那是 ...
呵呵,你误解了吧?不要拍我>_<>_<
我和腊相是朋友,既有玩笑的成分,又有相劝的意味。 我PIAO一下~~~~~ 是自己写的啵?
突然觉得自己挺喜欢 燃烧的蜡相 的$害羞$
(以前一直看的是,燃烧的蜡烛,sorry) 原帖由 询问 于 2006-5-18 00:43 发表
是自己写的啵?
突然觉得自己挺喜欢 燃烧的蜡相 的$害羞$
(以前一直看的是,燃烧的蜡烛,sorry)
给你介绍一下?
给你他的热线电话?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