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 作者:甜城二少
一、朋友七月的太阳是黑的,无边的炙热席卷了大地。蓝风走在街上,心里诅咒着,他恨不得马上脱掉身上的衣裤。
衣裤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粘着肉体甚是难受。
他钻进“何大姐”饭馆,金言已坐在空调旁,微笑着冲他挥手。
“你来晚了。”
“是的。”
“晚了半个小时。”
“是的。可我毕竟来了。”
“你知道我讨厌不守时的人。”
“我知道,但是你不会讨厌我。”
蓝风坐下,掏出香烟接着道:“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而且--你有事求我。”
金言笑着说:“很好。不过,我要罚你。”他递过一瓶启了盖的啤酒,“一口喝下,不准歇气。”
“你很够意思,知道我爱酒,这样的惩罚我很喜欢。”
啤酒灌进了蓝风的嘴里,直到瓶子见底他的喉结也没有移动。
金言看了下表,展颜一笑道:“不错,比上次快了2秒,看来你酒功又精进了。”
蓝风静静的凝视着他,说道:“你的心事挺严重。”
“哦?你看出来了?”
“你虽然一直微笑,却只是一种肌肉的抽动。你的手指不停的击打桌面,而且越来越急促。”
“呵呵,有意思。你还猜出了什么?”
“女人,而且不只一个。对你这样的成功男士来说,只有爱情才会使你困惑。如果是一个,那么你的表情应该是幸福的,可是你眼里只有忧虑和彷徨。若是我猜得不错,你似乎进退两难。”
金言哈哈大笑道:“很好。不过,我现在没事了,因为你来了。只有你,也唯有你蓝风才能帮我。”
菜开始上桌,金言狼吞虎咽,好象要把空虚填满。蓝风的筷子慢慢的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接着喝一口酒,然后又慢慢的夹起花生米。
金言同时遇上了两个女人,萧潇和云诗,一个是他爱的,一个是爱他的。这种问题也许谁都会遇到,可要命的是两个女人却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选择萧潇,两个女人都会难过;选择云诗,他更难过。
蓝风苦笑道:“你怎会找上我?你知道我是一个浪子,浪子身边的女人就象流水一样,总是新鲜的。而且我身边的女人,也和我一样。你让我找云诗,那不是害了她?”
“因为你没有女朋友,而云诗也很漂亮,性格开朗,我倒是怕你会受伤呢。”
“这可是个危险的差事,假如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那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我相信你!”
蓝风刚想说的话,却被这句给压进了喉咙。
金言眼里的忧郁已经不在了,他神采飞扬的描述着云诗,似乎有蓝风出马这件事已有十成的把握。蓝风无可奈何,他总是对金言这个最好的朋友无可奈何的。金言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并且还救过他的命。这是金言第一次开口,虽说不怎么道德,可他还是应下了。
因为他欠金言的实在太多,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朋友! 二、房子里
苏小茹和蓝风住在一起,但是她们不是伴侣,只是租房者与房东的关系。
房间有七十坪,两室一厅,两间卧室的窗推开都可以看见沱江。苏小茹的房间要大一些,因为她是女人,女人要堆放的东西总是要比男人多。蓝风从不在乎这些,他只需要一张床,一张桌子。他的衣物不多,所以便利布柜里的空间还绰绰有余。
苏小茹在医药公司任营销经理,几年的奋斗存款完全可以买间不错的房子,可她还是住在这里。这里的风景和空气质量的确不错,房租也便宜,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每天早晨,她要忙碌的为自己和蓝风准备早餐,这是写进了租房协议的。刚开始的时候,她总是一边烘烤面包,煮牛奶,一边诅咒蓝风。后来,不知何时起,她突然喜欢上了做这些事。每当她系上围裙,一种家庭的幸福暖在心里热呼呼的。
她几乎很难看见蓝风,早餐做好后蓝风仍在睡觉,她匆匆吃完,蓝风还是没起床。她很想买根鞭子,把蓝风抽醒,然后陪她一起吃。一旦她推开蓝风卧室的门,看见他那张孩子气的脸,什么气都没了。
蓝风公司里的事情多,中午吃的都是盒饭,晚上应酬完客户回家已是凌晨。即便没有客户,他也会到酒吧喝酒。他身边有很多的女人,然而却从来没带过谁回家。一是有苏小茹在,他还不想被苏小茹看成一个“性前卫”者;二是他不想那些女人知道他的住址,那肯定会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他虽然不怕女人,但是平生却最怕麻烦。所以他知道一个女人很麻烦时,决不会和她上床,如果冲动无法压抑,他也宁愿自己动手解决。
酒不是水,而蓝风也不是酒神,因此他也总会有醉的时候。还好,他总是能在躺下时摸到家门,钥匙孔很小,他颤抖的手连续试了很多次后终于放弃。既然钥匙没用了,他只有按门铃。还好,家里还有苏小茹,他放心的昏了过去。
其实苏小茹睡得很晚,她的工作也很多,只是却不用加班到凌晨。她坐在窗台边,望着夜色下的沱江,西林大桥的灯火灿烂,她想起了蓝风的眼睛。那双玩世不恭却能射入人心底的眼睛,那双春韵浓浓却又含着秋意萧瑟的眼睛。
门铃响了,一个憔悴的声音呼喊着苏小茹的名字。她打开门,艰难的把蓝风扶进卧室,然后熟练的把他脱得剩条内裤。盖上被褥,她从客厅的医药箱里取出一支葡萄糖针剂,用菜刀的背敲去细头,插入一根小吸管。
蓝风象孩子一样躺在苏小茹怀里,嘴里含着吸管,一脸天真的笑容。苏小茹静静的,温柔的凝视着他,突然心里一紧。
蓝风的嘴唇离开了吸管,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边滑到了苏小茹的手臂上。
泪珠是滚烫的,她的手在颤栗,她的心也在颤栗。她或许不了解蓝风,但是她此刻却感觉触碰到了他的心,他的心里一定深埋着什么事情,而这些事情肯定是忧患和不幸的。
她紧紧的抱着蓝风,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带给他温暖。
夜色是美丽的,两个人的房间只有两个人。
灯灭了,苏小茹走出了蓝风的卧室,又回到了自己房间的窗边,所不同是,她手上多了一听啤酒。 三、初见
云诗,二十一岁,身高一米六五,苗条,容貌娇媚。广告策划人员,个性开朗,好交朋友,喜欢喝葡萄酒。
蓝风收到了金言的短讯,后面还跟了一句:“六点,‘随和’豆腐庄,西服伺候。”
衣服在布衣柜里稀稀拉拉的挂着,蓝风没有思索就取出了那套“雅戈尔”,因为他只有那么一套。他不是没有钱,月入一千八在内江来说也算中等阶级了,更何况还有丰厚的年终奖。他不喜欢买衣服,衣服多了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头疼的事,在镜子前翻来覆去的试装很浪费时间。
他没有系领带,那很难受,会让呼吸不顺,况且在胸前飘来荡去的总让他想起童年的红领巾。每个人都有童年,大多人回忆起来就想笑,蓝风的童年也是美好的,可他却不愿回忆,一旦想起来就心如刀割。
“随和”豆腐庄坐落在西林大桥左岸右侧,在内江来说算中档的餐厅。这里的雅间通常需要预订,有时候即使你预订了或许也会被移到大厅,因为你是小人物,小人物总是斗不过大人物的。
金言不是小人物,也算不上大人物,所以他可以很悠闲的坐在雅间里喝茶。旁边紧挨一起坐着的是萧潇和云诗。雅间里充斥着云诗和金言的笑声,萧潇也在笑,笑不露齿,却很可人。
蓝风进来时,很绅士的微倾上身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金言一番介绍后,附耳低声问道:“你怎么又来晚了?”
蓝风小声回道:“在大厅碰见贾颖了,喝了几杯。”
金言皱了下眉头,道:“你没告诉她我在这里吧?”
“没有,她身边还有个帅哥。”
“很好。”金言浅浅一笑,回过头招呼服务员上热菜和葡萄酒。
毕竟初次见面,蓝风说话很注意,几杯红酒下肚,他的思绪开始天南地北起来。妙语连珠,生动幽默直惹得云诗笑弯了腰。金言乘机把座位与萧潇搬进了些,附在她耳边说得很小声。萧潇眼波流动,不一会脸慢慢的嫣红,宛如少女的羞涩又象是醉后的红晕。
云诗还在笑,却有些不自然,眼神不住的往金言的嘴上瞟。
蓝风在桌子底下踢了金言一脚,金言马上挺直了身躯,举起酒杯大声说:“来,大家都是好朋友,让我们共攘盛杯!”
“哟,好热闹啊!金总请喝酒,怎么能不算上我一份?”
贾颖的水蛇腰摇了进来,花儿一般的容貌因为酒晕的点缀白里透红,春葱似的手里握着一杯白酒。
金言的脸色顿变苍白,又转铁青。蓝风迎了上去,手扶上贾颖的腰,低声说了一句话。贾颖瞪了蓝风一眼,回头冲其他三人盈盈一笑走了出去。
关上门,蓝风回到座位上,举起酒杯淡淡道:“刚才是金言和我的高中同学,喝醉了,两位女士不要见怪。”
云诗眼珠儿一转,说:“怎么话都不让别人说,就赶出去了呀?”
蓝风道:“很简单,她喜欢金言,但被拒绝了。今天看到金言身边你们两位美女,自然不爽,人不爽再加上喝醉了总会做一些无聊的事。我怕大家扫兴,所以把她劝走了。”
上洗手间的时候,金言好奇的问:“你对贾颖说了什么?”
蓝风笑了笑,道:“我只说,你英俊的男友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的手机号码很好记。”
金言发出爽朗的笑声,竖起大拇指叹道:“高,实在是高!” 四、谁的女人
“好又多”就在市中心,你想喝茶那里便是茶楼,你想喝酒那里便是酒吧。和其他茶楼酒吧所不同,它是露天的,没有压抑,没有微暗灯光点缀的黑暗。若是你带着情人,最好去别的地方,因为这里人很多。
内江很大,内江又很小,你有一半的机会在这里遇见认识的人。如果你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你,那还好,就怕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认识你。所以你的手放在情人大腿上时,说不定你偷情的照片已经通过频率传到了你老婆手机里。
蓝风认识的人不少,认识蓝风的也很多。此刻他的手就放在一个女人的大腿上,他不怕被人看见,因为他本就没有老婆。
女人的裙子很短,露出了那双修长的,笔直的腿。肉色的丝袜一直拉到了大腿最丰满的地方,但这不仅没有减低腿的诱惑,反而更平添了几分让人窒息的魔力。
蓝风的手轻柔的,缓慢的在女人大腿上移动。女人似乎很平静的望着远方,其实她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美丽的身躯兴奋的颤栗着,象随风拂动的柳枝。她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泛滥从蓝风手掌溢出,从大腿传递到身体每寸地方。她全身渐渐灼热,微红开始在光滑的肌肤上盛开,她想端起茶杯,纤纤的玉指却没了力气。她酥软的瘫在椅子上,死死的咬着嘴唇,轻微的、消魂的呻吟却还是从嘴里钻了出来。
她终于转过头,盯着蓝风,迷离的眼睛里除了欲望还有怨恨。
蓝风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大腿,他含笑不语的看着女人,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个女人居然是萧潇,任何女人都可能,可是此刻又怎会是她。难道蓝风弄错了对象,他应该和云诗在一起才对啊?
而女人偏偏就是萧潇,蓝风并没有弄错,他当然知道金言很喜欢她,他也清楚金言知道了后会是如何的表情。
可他还是做了,他并不后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
萧潇的眼神还是迷离的,可她的笑容却有了一丝诡异,她慵懒的说:“你可以不来的。”
“我也想过不来,但还是来了。”
“我知道你很聪明,可是聪明的人往往也会做一些蠢事。”
“不错,再聪明的男人在你面前也会变成弱智。”
萧潇嫣然一笑道:“你一点都不弱智,至少你懂得如何让女人舒服,而且,我知道你还很想……”
她刚并拢的双腿微微的张开了,迷人的春光就势要破土而出。
“你胆子很大,你应该知道金言很喜欢我。”
“我知道。”
“那你还敢……”
蓝风笑了笑,道:“因为你不是萧潇,你叫贾琳。”
她脸色有些微变,转瞬又换上了笑容,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是贾颖的妹妹,那天吃饭坐在你姐姐身边的叫贾欢,是你们的弟弟。”
女人脸上已没了笑容,她恶狠狠的瞪着蓝风,一字一字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蓝风嘴边还是含着笑,淡淡的说:“我告诉过你,我叫蓝风,蓝天的蓝,风筝的风。” 五、证据
十五楼不高,也不低。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市中心繁华的景象,金言就站在窗边,他右手里的香烟燃去的已有一大截。他左手里握着一只新款的“MOTOROLA”,视窗界面上有一张照片,一张刚从贾颖手机里传过来的照片。
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无论哭和笑也没法修饰他澎湃起伏的心情。那手,那只白净修长的手,就放在他最喜欢的女人腿上,而手却不是他的。
要命的是那只手的主人居然是蓝风,他最好的朋友。
蓝风走了进来,他一向不用敲门,金言的门对他来说就象自己家里的门一样。
金言还望着窗外,良久,回过头说:“请……”他只说了一个字,就闭嘴了。
他本要说:“请你把门关上,然后拉下百叶窗。”可是门已经关上,百叶窗也拉下了。
蓝风就坐在金言对面,他白净修长的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香烟,含在嘴里点燃。
金言终于开口:“我一直很喜欢你的手,因为它帮我做过很多事,但是现在,我却想一刀剁了它。”
蓝风浅笑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有时我也想没有这双手多好,至少女人还能更了解我。只是,纵然有缺点,它们的确还是一双有价值的手,因为它们可以告诉你很多秘密。”
他话说完,手里抛给金言一个档案袋,又接着道:“里面有贾家三姐弟的照片,还有贾欢签名的证词。”
金言看完皱眉道:“我怎么能相信这些?”
“你应该相信,因为我不会骗你。”
“你给了贾欢多少钱?”
“五千。”
金言不屑道:“五千?是不是太少?”
“对于证据的价值或许太少,不过对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来说,已算多了。”
“的确,可我还是不能相信。”
“为什么?”
“因为一个小时以前,柳夕就坐在你现在的椅子上,同样的拿出一个档案袋。我想,你或许应该看看。”
蓝风看了,那是贾颖的个人档案,从小学到工作家庭关系栏里只有两格--父和母。当然,还有柳夕签名的证词,说蓝风如何威逼他PS照片以及作伪证。
金言冷笑道:“我还可以听你解释,如果你有的话。”
蓝风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也清楚再怎么解释也无用。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别人已经认定你是错的,而你却无法举证,那就最好一句话也不要说。他伸出手放在桌上,默默的望着金言。
金言的眉毛却舒展开来,道:“你的手碰触的不过是一双丝袜,那段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你要继续完成我们的约定。有一点你要牢记,萧潇--是我最爱的女人。”
蓝风苦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个味儿。他早知道这件事不好办,却未曾料到如此棘手。
真相迟早会大白,蓝风只期盼他找到对方弱点时,不会太晚。 六、驱豹
柳夕推开门的时候,贾颖就躺在床上,一袭浅粉色的连身套装柔软伏贴,凹凸有致的曲线散发着柔媚的风韵。
当那双白嫩诱人的腿落入柳夕眼里时,他再也按捺不住,象饿极了的豺狼般扑了上去。
他的手刚触到贾颖,“啪”的就挨了一耳光。
他愣了一下,瞬间脸涨得绯红,大声道:“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事情办完就给我吗?难不成你想反悔?”
贾颖秋波一转,道:“我的身子迟早是你的,这么猴急干嘛。我问你,事情真的办完了?”
柳夕道:“当然,我亲手交给金言的。”
贾颖“哼”了声道:“那你告诉我,为何他们现在还有说有笑的一起喝酒?”
柳夕茫然道:“这……我也搞不懂,可是,你的交代我……”
“失败就是失败,失败就说明你没做好。”
“我……”柳夕被贾颖冷漠的眼神冰得欲望全消,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心思对付他们,就因为你一个都没得到?世上男人多得是,如此周折值得吗?”
贾颖脸色一变,推开他,坐在床沿,不一会就抽泣起来。
“小夕,你知道吗,我很想把一切忘了和你开开心心的生活。但是,他们可恶的神情总是浮现在我脑海里。每当梦里醒来,我便痛苦得无法入睡。如果今生不报复他们,我一辈子都将背着这个沉重的包袱,你让我怎么好好爱你?”
柳夕一咬牙,伸手把贾颖揽入怀里,道:“你告诉我,下步怎么做?”
贾颖抬起头,深情的望着他,幽幽道:“我知道你爱我,我也很爱你,我不想你再去冒险。”
柳夕长叹一声道:“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好高兴,这生能遇见你。若不是你的出现,我也许早死了。”
她又倒入柳夕怀里,红唇贴上他的耳畔,柔声道:“傻孩子,其实我也想给你,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就来吧。”
她诱人的身躯开始象蛇一样扭动,玉手从柳夕的胸膛开始缓缓的向下滑,向下滑……
柳夕先前熄灭的欲火再度燃烧,他好不容易脱离了贾颖,站起来说:“你说得很对,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完全的拥有你,我要你除了我之外再也不会想其他男人。”
他大步走了出去,象一个长大了的男子汉。
贾颖不再抽泣,面上浮起了一丝轻蔑。她只不过略施手段,便让一个二十出头的俊俏小伙为她卖命。
她感觉自己太有魅力了,尽管这种魅力曾被金言和蓝风视而不见。 七、三个女人
“星空热舞”里是昏暗的,迪厅里总是昏暗的,昏暗可以让人安静,也可以使人疯狂。
萧潇和云诗坐在包间里,玻璃桌上放着两瓶红酒与三只杯子。红酒已开,两只杯子已经斟满,在变换的霓虹灯下闪烁着绚丽的色彩。
她们不曾沾杯,只因为还有一个人未到,一个女人,一个和她们一样美丽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少与她们见面,却仍是她们最好的朋友。经常见面的不一定是知心朋友,知心朋友不一定要经常见面。
这个女人的本事很大,没有她,萧潇还在“运亨”酒店端盘子;没有她,云诗也不过是“晴风”茶楼的收银员。而现在,一个成了幼儿园教师,一个攀上了广告策划部经理的位置。
她们当然更忘不了,这个女人让她们体会到了在男人那里永远体会不到的新奇和刺激。
这个女人便是贾颖,此刻她的水蛇腰又摇了进来,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就象射进了她们心底,把那里的秘密翻了个干净。
空杯子斟上了酒,酒如呼吸般窜入了贾颖的喉咙,她突然感觉有些晕眩了,她的酒量本不止如此。
贾颖笑着说:“两个小妮子,酒里放了什么?”
云诗也笑了,道:“那有什么啊,是不是大姐心事太多了。别人说,心事太多的人喝酒,总会醉得快一些。”
贾颖叹口气道:“你们都做得很不错,只是未曾想到金言和蓝风的友情是那么深,深得连自己女人的大腿都可以送给对方。我见过很多的男人,可是象他们俩那样的却是第一次。”
萧潇接口道:“是啊,我的大腿也是第一次碰见那样的手,虽然我知道,他根本不喜欢我,可我还是……”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眼神渐渐迷离了。
贾颖纤手轻轻的拍了拍那张泛红的小脸蛋,柔声道:“小蹄子,别发浪了,我们来策划下一步怎么走。”
萧潇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一正说:“大姐说就是了,无论什么事我和小妹都会去做。”
贾颖点点头道:“金言那里萧潇还要努力,让他感觉不能失去你。然后你就要对蓝风下手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务必把他弄到床上。云诗你就一直缠着蓝风,最好搞点事出来使他分心,有机会时便配合萧潇行动。”
云诗突然道:“那柳夕呢?他做什么?”
贾颖冷笑道:“我安排他对付一个女人去了,如果再失败,我就踹了他。”
酒杯在碰撞,三个女人的欢声笑语淹没在嘈杂的电子音乐里,除了她们自己,没人听见。 ;);)八、多情环
多情环不是一种兵器,所以他和古龙的七种兵器没有关系。
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寄居在内江,几乎内江的酒吧都能找到他的踪迹。
他只喝一种酒——啤酒,价钱不重要,只要泡沫纯白,能长久的挂在杯壁上。
“不见不散”不大,装修也普通,但是这里的啤酒却很新鲜,新鲜如处女的羞涩。
多情环正在往自己的杯子里斟酒,却突然发现一只空杯子出现在对面。还有一双手,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平整的放在桌上,灯光下宛如象牙的雕塑。
他不禁苦笑,那是一双很麻烦的手,如果长在其他人身上,他会转身就走。
可是他不能,因为这双手是他表哥蓝风的,抛开血缘不谈,他们还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朋友。这样的朋友,他没有不认的理由。
蓝风皱眉道:“你喝酒怎么不叫上我?”
多情环的回答好似山谷的回音:“你喝酒怎么不叫上我?”
两人都笑了,笑是他们最常做的事,也是他们最喜欢的做的事。无论痛苦和快乐,他们都爱笑着面对。
蓝风道:“表弟。”
“请叫我环环,大家都叫我环环。”
“环环。”
“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表弟,这样更亲热些。”
蓝风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就象对金言一样,他实在拿不出长兄的架子。
多情环手摊开,多了一包烟。蓝风的手刚伸过去,烟又回到了多情环的兜里。
他一本正经的说:“不是我不想给你,抽烟对身体不好。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但是嫂子会生气的。”
蓝风一怔,道:“谁是你嫂子?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多情环瞪着圆圆的眼睛,道:“还骗我?都住在一起了。”
“谁说住在一起就一定是那种关系?”
“苏小茹啊。那天我缺钱你让我去找她,看着身材不错就多盯了两眼,谁知她叉着腰骂我小混蛋,连嫂子都敢欺负。”
蓝风眉毛一挑道:“怕不只看了两眼吧。”
多情环嘿嘿笑道:“我只不过还说了一句话,美女,你喜欢玩保龄球吗?”
蓝风哈哈大笑,随即掏出钥匙放在桌上,正色道:“如果让你去保护美女,你愿意吗?”
“她,母老虎,打死我也不去。”
话音刚落,多情环已经不见了,只剩一根半截的香烟,还在烟灰缸里燃烧。 九、醒悟
苏小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如同习惯了为蓝风脱衣服一样。
等待是一场冗长而又无味的电影,她作为唯一的主角已经演绎得炉火纯青。她不知道这样的戏还要持续多久,或许永远都不会散场。
香烟在樱桃小嘴里呼吸,它吐出的烟雾虽然是一种慢性的毒药,却能暂时消除寂寞。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寂寞延伸出的思念,那种掏空了心的滋味实在比过毒药一百倍,一千倍。
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
苏小茹知道蓝风又醉了,她打开门,却愣住了。
门外的男人嘴里虽然有酒气,却并没有醉,他贪婪地猛盯着她随着呼吸起伏的诱人酥胸,眼睛已经被熊熊的欲火烧成了红色。
苏小茹只穿了一件透明的黑色薄纱睡衣,光滑细嫩的肌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她当然知道门外的男人想干什么,因为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想叫,却不能叫。门已关上,男人手里锋利的匕首就架在她白皙的脖子上。
电视打开了,音量调得很大。男人放下遥控器的时候,她知道叫也没用了,人的声音再浑厚也比不过音响。
她跌坐在沙发上,颤栗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男人长得并不坏,而且还可以用英俊来形容,但是长得好看并不能成为强奸的理由。一个正常的女人,也不会因为强奸她的男人英俊就默默认了,就算是妓女,也不会因为嫖客英俊就不收钱。
男人笑得很邪,他将匕首抛出窗外,缓缓道:“我叫柳夕,希望你记住。最好还能告诉蓝风,我真的很想看看他知道后的表情,那一定有趣得很,呵呵。”
苏小茹清楚情况很坏,但是她想努力说服他,道:“柳——夕,如果你……我,你会坐牢的。坐牢,你……知道吗,会很苦的。”
柳夕不以为然道:“我会把你裸露迷人的身体拍下来,如果你去报案,我保证你的照片内江市人手一份。顺便还发到网上,我能想象感兴趣的人一定不少。”
苏小茹已然快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咬着嘴唇道:“不管你和蓝风有什么恩怨,我敢肯定——你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大混蛋。”
她的激动使薄纱滑落了,莹白如玉雕的柔软娇躯倾刻展现。
柳夕再也不想多等了,他咽了下口水,扑了上去。他眼里的苏小茹已经变作了贾颖,正风情万种的扭动着身子,召唤着他的身体。
苏小茹拼命反抗,只是她又怎会是柳夕的对手,她的手脚渐渐无力,直到最后终于放弃,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柳夕一把扯掉蕾丝胸罩,一对颤巍巍的白嫩乳房立刻蹦跳出来。
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苏小茹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身后。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男人的脸,一张笑得比他好看的脸。然后很硬的拳头天女散花般的开在他脸上,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待他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一片草丛里,他站起身来开始走,一直走,他只盼望那个男人莫再来寻他,而如今,他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内江,永不回来! 十、多情环的坏
多情环返回的时候,苏小茹已经穿上了T恤和牛仔裙,她依然坐在沙发上,好奇的望着他。
门关上了,苏小茹明显的开始紧张,本能的夹紧双腿。
多情环冷眼瞧着她,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道:“其实我更喜欢穿上衣服的女人,女人也只有穿上衣服后才最诱人,那样男人的手才有用处。”
苏小茹心里乱极了,她开始怨恨自己娇好的身材。暗忖着,好不容易送走了豺狼,又来了猛虎。
她想骂,却又骂不出来,毕竟刚才是多情环救了她。思来想去,她索性低下头咬紧了牙不说话。
多情环淡淡道:“如果你不反对,我可动手了。”
他真的动手了,只不过对象却不是苏小茹。她刚想破口大骂,抬起头时一张湿毛巾递到面前。
“美女随时都得注意自己的脸,你现在的脸可以去唱京剧了。”
苏小茹又气又感动,纳闷着怎么表哥表弟反差那么大,一个是彬彬有礼的君子,一个是油腔滑调的小混混。她当然不知道蓝风和他表弟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蓝风没把她当女人而已。
“你若是要做我的嫂子,就先得学会做泼妇。”
“泼妇?为什么?”
多情环笑道:“因为我表哥的女人实在太多,你一个一个的骂跑也得骂上一年。”
苏小茹怒道:“胡说!亏你表哥真心诚意的待你,没想到你如此卑鄙的诋毁他。”
“我为什么要诋毁他,我有什么理由诋毁他?”
“因为,”苏小茹想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你喜欢我!”
多情环失声笑道:“我原来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如今看来你的脸皮却比我还要厚。不错,我是喜欢你,你也不要独守空房了,将就喜欢下我,你总会知道我的好的。不如现在你就跟着我吧,也免得以后一个人伤心苦闷。”
说完后他坐到沙发上,紧贴着她。
苏小茹骂道:“你……流氓、混蛋,我才不要喜欢你这个小痞子,如果你敢动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你死吧,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苏小茹已经气得快昏过去,她恨声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蓝风回来,有你好看的。”
多情环大笑道:“他不会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就是他让我来保护你的。”
苏小茹冷笑道:“有你这样保护人的吗?”
多情环的脸凑了上来,道:“你的意思是还要进一步的保护?”
她的纤掌扇了过去,却落了空。多情环已经走进了蓝风的卧室,不一会轻微的鼾声就传了出来。
苏小茹呆了一阵后,突然笑了,她很久没笑了。
她现在才觉得多情环这个人虽然很坏,却坏得不小人,并且坏得很可爱。
$害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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