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猫 发表于 2006-6-9 23:35

zt 搬家

她坐在沙发上。

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她有些犹豫。

朋友说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可他毕竟是陌生人。

该死!要你们帮忙时个个没空。她恨恨地想。



他刚到家,手机响,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嗓音很甜美。

他没有理由拒绝甜美的嗓音。

我知道了,十分钟以后过来。

他下楼,肘弯搭着刚脱下的外套。

海阁路15号——这条路很熟,这座楼他没来过。



门铃响,她从猫眼看了一下。

嗯,原来他还挺帅。

他检查了一下所有的东西,把拆下的家具部件又捆了一遍,然后点点头,星期天九点对吧,到时候见。

真是个细致的男人!她关门时嘟哝了一句。



星期天,八点五十九分。

咚咚咚!

她一下从梦中惊醒,一看闹钟,睡意全消。

该死!她骂了一句。骂闹钟,也骂自己。

猫眼里是他,她放心地开了门。

他的眼神很惊讶,脸上随即便有几分愠色。

她有些讪讪的,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是先向他解释,还是先去披件外套。

他见到她眼里的歉意,脸色便缓和了许多。

我去抽支烟。

我们时间很充裕,他又补充了一句。

半小时后,她请他回来,一切整装待发。



两个来回后,她意外地发现,他居然很健谈,甚至有些贫。于是她也收起了淑女那一套。



下午两点,最后一趟。

临走时,她又看了一眼住了两年的房间,空荡荡的有一丝凄凉。

从地上捡起一个滚落的茶叶罐,吹了一下,塞进包里。算了,她想,至少还有回忆。

肚子咕咕叫,她拍了他一下,走!我们先去吃饭!

做人要真诚,她男朋友常这么说。于是她建议,去楼外楼吧!顿了顿,加上一句,好几天没去了。

他摇摇头,还是就近找一家吧。



过桥米线。大堂里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大字下座无虚席。

她想着主随客便,只得站在他身边排队。

领座员很殷勤地对他们笑。两位要包厢吗?情侣包厢本月优惠。

他暗自摇头,这里也有情侣包厢?随即抛给领座员一个迷人的微笑。

谢谢,不要。

该死!为什么不要?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她在肚子里问候了一下他的祖母。脸上却若无其事。

脚踝很疼,肚子很饿,人非常累。

她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她。二人对视一笑。她觉得应该找些话说,他却先开口了。

你挺厉害的!

嗯?什么意思?

忙了半天,你还是这么精神!

她咬碎银牙。真想迎面给他一拳。

现在有张床就好了,她想。

嘴上却说,是吗?还可以吧!你比我更精神。

我是装的,他咧咧嘴,我快饿死了。

她白了他一眼,我肯定死在你前头!



三碗香菇嫩鸡。他两碗,她一碗。

风卷残云。

她擦了擦嘴,又擦了擦额头和鼻尖的汗。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着她,眼里都是揶揄的笑。

她憋着气打了个嗝,见自己碗中涓滴不剩,脸不由得红了红,自言自语道:这家米线味道不错。

转身拿钱。外套不在!

她愣住。刚才太热,脱了扔在新居里了。

该死!她大窘。请人吃饭不带钱,别人会怎么看她?

钱包忘带了。她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天知道,希望他信。

他愕然。

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没带钱包!!!

她大惊。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今天要吃霸王餐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皱眉,随即东张西望。

我们要开溜吗?她悄声问。这种事她不是没做过。

他摇头。继续东张西望。

有认识的人吗?先问别人借一下吧。她又说。

他又摇头。

半分钟。她已经有些焦躁了。

想起来了! 他满意地看着她的神情,狡猾地笑笑,从胸口掏出一沓钱。

她死死盯着他。那你说没带钱包?

法律规定钱必须放在钱包里吗?

闪过她的粉拳,他大笑着去买单。

上了车,她送他四字评语——花样少年。

他坦然接受。志得意满地摸摸下巴,原来我看起来真得很年轻。



看着满满一屋子东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摇头,不知从何收拾起才好。

先支床。

他解开床板,拿着锤子乒乒乓乓敲了几下。十分钟不到,床就支好了。她只在旁边扶了一下,整个过程在她从卫生间洗完脸出来就结束了。她看着他把箱子往床板上垒,心底的某根弦被拨了一下。

二十几个箱子居然都被堆上了床,她脱口便说,我这张床还挺大呀!

他很自然地随了一句,是啊,一个人睡是大了点。

五分钟沉默,她把碗碟收进厨房,他整理书架,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庄重,尴尬之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又过五分钟,她沏了杯茶放在桌上。喝口水吧!终于打破沉默。

谢谢!手脚够麻利的啊!这么快就有茶喝。他立刻搭话。

她笑笑。有些腼腆。习惯了,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沏茶。

爱喝茶的女孩子现在可不多。

我也不爱喝茶。

那你一到家就沏茶?

我男朋友爱喝。她竟没能守住这一点秘密。

哦,我沾了他的光了。

她又笑笑,笑得很难看。

他今天怎么没来?

她不语。

你们吵架了?

她摇头。没有。我们分手了。

他呛了一下,茶很烫,舌头有些麻。



晚上,她拽着他去楼外楼。龙井虾仁,椿尖鸡仔,翠玉南瓜盅,乳方糟肉,银鱼莼菜羹,四个凉菜,外加一坛女儿红。

菜是她点的,很合他的口味。尤其是龙井虾仁。

上米饭的时候,盘里只剩四颗虾仁,而他总共只吃了两颗。他这才发现龙井虾仁不只是他的最爱。

她看了他一眼,把四颗虾仁和着汁全拨到自己碗里,舀了两勺莼菜羹浇在饭上。用筷子把米饭拨松,让汤汁均匀地沾在饭粒上。香腮微动,细嚼慢咽,和中午简直判若两人。

他放下碗。好久没有吃得这么舒服了。饭桌从来就是他的战场,杯盏交错,十指纵横。而像这般大快朵颐,还有美人在旁轻言浅笑,是他从来都未曾经历过的旖旎风光。

她也放下碗。桌上盘底朝天。

他哑然。

服务员忍着笑去柜台开单。

她指指汤盆,说,你真是个汤桶。

他不甘示弱,看了眼龙井虾仁的盘子,说,象被旺财舔过似的,他们都不用洗了。

二人同时放肆地打了个饱嗝,相视大笑。



她到家了。他送她上楼,在门口互道晚安。

灯光下,她两颊娇艳欲滴,看他的眼神象要渗出水来。他脑中忽然飘过一句:小艳酥香最娇软。于是心旌摇曳,难免有些神驰千里。

她伸出小手和他握了握。

他回过神,忙说,哦……再见!

谢谢你,再见!

她嫣然一笑,定定得看着他的眼睛—————

下次搬家还找你。

pearl 发表于 2006-6-10 00:25

最后一句最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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