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姨是大佬（八）
55老孙是我爸这边我大姐的儿子。我大姐是我家第三代子弟的掌门人，老孙作为我大姐的大公子，理所应当的成为第四代子弟的掌门人，我的一堆外甥外甥女叫他大哥大哥的让他显得很受用。但见到我之后这种优越感就荡然无存，他与我这个第三代的老幺就差了两岁，小时候基本上都是一起玩大的，那时候也没觉得一个舅舅一个外甥能有多大的差距。直到后来我明白辈分关系后，我才开始觉得有这么一个约等于和我一样大的外甥是一件相当爽的事。经常是他叫我名字，我就装没听见，非得让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舅舅”之后，我再一脸奸笑的回过头来故作惊讶“呦，外甥，什么事啊？”
老孙在我快初三毕业的时候开始上初中，然后就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在这条路上，他是北京朝阳区的第多少多少号人物，颇有点要恢复我家老爷子祖业的意思。据说好像就要成为老大的时候结果犯事了，把一个家伙打得直到现在都生死不明。于是这厮就跑到河南，试图在那里东山再起，但又是因为点乱七八糟的糙事导致他最终弄了张假文凭去了泰国。我姐为他作的一切努力好像只有这件是很靠谱的。他这次回来，我们已经有7年没见了，当他虽说满脸的不情愿但仍旧笑呵呵的叫我“舅舅”的时候，我终于觉得这厮有那么点正经人的意思了
黄金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们不能同时去涉足
但我们却选择了
人迹罕至的那一条
这从此决定了
我们的一生
有关曾经是流氓现在从良的老孙就介绍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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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们家族的一个小型聚会就在我家举行了，与会的代表有我爸老杨同志、我小杨同志、我大姐刘处长、二姐小刘同志、二姐夫孔司机、大外甥老孙同志、二外甥刘同志，政治局常委中央委员我妈老郑同志因为要去解放军304医院参加每周一次的例行看护工作未能亲临现场，但仍对这次聚会表示了高度的赞扬
我二姐是北京国安的超级大粉丝，二外甥则是北京金隅的。因此他们来了之后要告诉我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当时我们都已经听过《我这一辈子》了，因此我就让他们别说牛粪有的是之类的话题了。二姐告诉我北京国安赢了，4比0赢深圳，继续延续客场不败；二外甥告诉我的坏消息则是北京输八一了，好像晋级决赛没多大戏。北京国安的这个消息无疑是个好消息
饭桌上自然少不了要喝酒，我中午的小两瓶京酒差不多已经缓下去了，于是又开始喝二锅头。我这俩姐号称是中海石油的二凤，尤其是我二姐，差不多就能喝7两，于是整桌人就看我们仨在那相得益彰。这可看傻了老孙他们，最后的结果是光我们仨就喝掉二锅头将近3瓶，其中我一个人干掉了小一瓶。从那以后，老孙见人就开始臭吹我能喝两瓶二锅头，然后每见一次人丫就给我涨点酒量，当4月下旬我要回德国的时候，在他嘴里，我已经能喝5瓶大二了
我说：“孙长老，快收了神功吧，你丫别他妈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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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就是这样，无论多不靠谱的事他都能说到一块去。当然，遇到他这样的倒也和我挺配。但老孙从来不敢在我面前作过多的贫，因为我自有我的一套制他的方法。用句颇有武侠味道的话说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举个例子
之前要先叙述两个事实
第一。老孙以前特别胖，用他的话说就是一身的囊膪，一点瓷实肉没有，但去了泰国这几年他发奋健身，愣是把200来斤的大肥肉变成了120多斤，身上结实的和一面墙一样，但就是肚子上的皮减不下去了，因此看丫的肚子就有好多好多的纹路，和他妈的妊娠纹一样
第二。我在北京无论坐什么车都会觉得矮，有一次我和老孙一起坐地铁，我一上车脑袋就磕到上面的扶手了
现在开始举例子。老孙会突然特别郑重的对我说：“我给你讲过吗，我有一哥们，丫特傻逼，我考，有一次丫坐地铁，你猜怎么着，丫脑袋竟然磕到上面的扶手了，给我乐坏了”。然后我就说：“呦，你还真没和我说过。就你说的那哥们，我也见过，丫肚子上还长纹呢，就跟怀了孕刚生了孩子一样”
再比如，他说：“我操你大爷”。我说：“去操吧，我大爷是你二舅爷或者三舅爷，去的时候顺便替我问声好”。丫就很没脾气
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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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出现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到pizza，确切说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了自己活动的时间，因为老孙基本上天天都过来。他家在静安庄我家在民族宫，要是打车的话差不多需要30多块钱，即使坐公共汽车也要走那么一公里并在天安门转车，因此老孙这么天天东跑西颠的就格外辛苦，后来，他索性搬到我家住，见天“五舅爷五舅奶奶”的叫的倍儿亲，遇到我偶尔出趟门回来都特热情的招呼我坐下并要给我沏茶，就好像我是个客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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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罗列一下我仅有的几次没有老孙的活动
我去潘家园花了20买了对儿核桃，挺沉，还真能沉水里。我天天摇着感觉很爽，然后给我爸臭显，我爸问我：“你还有钱吗？”
我说：“有”
“那你赶紧出门花50块钱雇俩人把你这核桃给扔了吧，什么玩意啊”
。。。。。。
我给pizza打电话：“干吗呢？”
“待着无聊呢”
“看电视呗”
“自从《乔家大院》之后就没什么想看的了”
“你看看河南台的《家有九凤》，挺好的，里面小九给她大姐整成神经病那段太逗了。还有北京卫视的《少年嘉庆》，嘿，也挺棒，尤其是那歌”
“成，回头我看看”
pizza给我打电话：“我靠，我看到《家有九凤》那集了，太搞了”
“不错吧，我准备买盘呢”
“甭买了，我好像电脑里有，回来前下的，没看呢”
“成”
我和我爸去放风筝。自从我爸迷上这个活动之后就认识了好多朋友，他一一给我介绍。我爸的技术很好，一会一个大风筝就飞的老高老高。我还看到我们前面一点、阜城门内大街的一棵树上挂着我爸以前的一个风筝。后来我也放了会儿，感觉我自己也被带到了那400多米的高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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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老孙说：“我那姐，就是你一个姨，也就是你三舅爷的那个小闺女，就在西单的和合谷里当领班，咱们去看看？”
“靠，你早说啊，早说咱就去那吃了”
“你丫傻吧，在那吃能有这羊肉串好吃吗”
“也是，得得，你赶紧喝，喝完了赶紧走，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她了。哎，服务员，结帐”
勿庸置疑，我们俩还是在那家常菜馆里吃羊肉串。时间是一天傍晚6点多。白天一天的时间我们都在各个公共汽车上游荡，也没什么真正要去的地方。但在公共汽车上我俩都是个贱人的本质表露无疑。我们时而讲一些在泰国在德国的艳事，当然都是那种很露骨很激情的那种，当身边所有的人都道貌岸然的侧耳倾听的时候，我们俩就会突然转变话题说所有我们能想到的最恶心的故事，然后看着一车的人的反胃表情兴奋不已；要不就是装同性恋；要不就是互相扮演小偷去偷对方的钱包和手机。总之，只要我俩一坐上公共汽车，北京的市内交通就会被我们搞的乌烟瘴气
第二次来到西单和合谷，我比上次更加娴熟。进去后我说她是个领班，肯定衣服和普通服务员不一样。于是老孙就直奔墙角的几个穿红色制服的清洁工那里。我赶紧拉住他。在柜台我们发现我姐他姨了，我俩一脸淫笑的靠在柜台上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机械的说：“您好，欢迎光临和合谷，请问您要——嘿，怎么是你们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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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姐姐是我们家里岁数和我最相近的同辈了，小时候看她觉得格外漂亮，现在看来也没差多少。她还一个劲的埋怨我们不到她这来吃饭，我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老孙身上，说什么他害羞之类的话，弄的老孙非常郁闷
在那个店里。我姐是领班，自然感觉就有点高高在上、我是个子最高的一个、而老孙，即使在西单这片韩怂出没的地方，他仍然是最像流氓的一个。因此我们三个的这个团体组合就很有意思，不光所有吃饭的人不敢看我们，就连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要躲开我们。后来来了个清洁工阿姨很客气的问我姐：“是你男朋友啊”
我和老孙同时说：“其实，不是。这是我姐（姨）”
完了之后我们俩互看一眼，都明白对方其实也看过nike的那个广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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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和合谷喝了杯饮料之后我们就离开了。老孙说今天得回自己家一趟，明天再过来。我们就在西单地铁站那里准备分手，突然看到有个买盘的小贩。我们大喜。他挑了一堆盘，我挑了一张王心凌一张SHE一张花儿。然后夹着这些盘转身朝民族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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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孙上午过来的时候同和叔叔来了。其他院子里的邻居竟然也都在，苗树在逗鸟、肖奶奶给花浇水、钱姑姑打扫房间，就连小竹都跟在我屁股后面晃头晃脑的背书
同和叔叔是我爸的发小。从打我爸从玉泉山被轰进城之后俩人就认识了。在我爸来之前同和叔叔一直是这片的大流氓，后来和我爸狠狠打了一架后甘认我爸当大哥，从那以后他一直跟着我爸，我爸去哪他去哪。文革中期我家的院子搬进来外人之后他也跟这些人混的倍儿熟，因此当早上他进了院之后，肖奶奶看到他都说：“呦，小周子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这个被一个80多的老太太称为“小周子”的人也已经50多岁了。他和我爸以及另外一个混西直门那片的大哥我的宝荣大爷在彭真当北京市市长的时候，因为那个著名的“水晶城”计划而被撵出北京落户东北。三个人在那里曾经结义并有过一番现在看来并不十分明确是苦还是甜的日子。文革结束后有过了好多年我爸和同和叔叔才回到北京，但宝荣大爷则没回来，他去了内蒙。去年，宝荣大爷去世了，我爸和同和叔叔都伤感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得不悲观的承认，自己已经不是这个时代中能掌握自己命运的那一批人了
40年前，在东北齐齐哈尔再往北的一个小山村里。同和叔叔偷了村子里的一只鹅来款待从50里外过来的我爸和宝荣大爷，三个人把一只鹅吃的一点不剩，连骨头、毛、内脏之类都被扔到火炕里烧了。三个人吃饱之后就开始琢磨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同和叔叔借着酒劲说：“以后咱们哥仨里，混的最好的就是宝荣，其次是你建邦，最没出息的我了”
当时他们都觉得他醉了。但现在看来，这个预言竟不幸的变成了真的，只不过顺序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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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来的时候，正好也看到同和叔叔了
我爸介绍：“这个是惜惜的儿子”
“呦，惜惜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老孙很惊讶：“您还知道惜惜，我妈认识您吗？”
“你这臭小子，惜惜也是你能叫的？我和你妈太认识了，我们在东北的时候，每次你妈过生日我和你舅爷都得回来给她过生日”
我说：“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个你得叫同和舅爷”
“同和舅爷”
带到院里，“这个是苗叔”
“苗舅爷”
“这个是肖奶奶”
“肖太奶奶”
“这个是钱姑姑”
“钱姑奶奶”
钱姑姑吓一跳，“呦，这可不行，惜惜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和你妈是同学，哪能这么叫啊”
老孙很委屈：“这都是我舅舅逼我的，五舅爷您看啊”
我说：“没事，从哪边论都一样”
然后小竹蹭过来：“哥哥，那我呢？”
我挠挠头，拉过老孙来说：“要不你就叫声小姨得了”
这时同和叔叔说：“小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儿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己降辈儿的”
这个院子的人都笑了 泪流，终于这段书里我当了正经人。。。 辈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以前还有一老太太叫我姨妈,我倒,当时都想给她老人家下跪了. 呵呵，我好像比较惨。。。一直都在当小辈。。。来了这里后发现，大家都管我师傅叫姐。。。 这个是无论你收了多少徒弟都不能改变的现实,还是人命吧. 呵呵，那不是有个徒弟，我也能享受一下当长辈的心情了嘛。。。 嗯,祝lsd成功!~~~ 帮搭档看场子！ 怀念四合院的日子！！！ 应该叫小姑吧，估计这就是那个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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