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m 发表于 2006-9-20 15:08

这个贴一定要顶!好久都没这么乐了!

weder 发表于 2006-9-22 17:06

  我这两天上网发现一夜之间大家都在谈论国家级女诗人赵丽华的诗。她的代表作是:
  
  《一个人来到田纳西》   
  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
  我坚决不能容忍
  那些
  在公共场所
  的卫生间
  大便后
  不冲刷
  便池
  的人
  
  《我发誓从现在开始不搭理你了》
  我说到做到
  再不反悔
  
  这些诗好像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激起了部分网友的愤怒,有的纷纷模仿她的手法做诗,也有的可能认为她能够首先想到这么写诗,本身也是文坛上的一大突破。但是我看了之后感觉怎么似曾相识,想来想去发现我最先联想到的不是芙蓉姐姐,而是在我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诗。这本书就是保罗福塞尔的《恶俗》。保罗福塞尔就是那本中国小资圣经《格调》的作者。这本书我是2000年前看的中文版,英文版估计是80末90年代初在美国出版。所以这位国家级女诗人玩的东西实际上是美国人几十年前玩剩下的。以下文字全文摘录于该书第四章“恶俗的精神生活”。
  
  *** *** *** ***
   恶俗诗歌
  
   如果你没有多少文学才能却又想——甚至是在今天——获取某些归于“诗歌”
  的特权与荣耀,一个可行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富于轰动性的色情的开头,如:
  
   一个阴 /蒂就是一种大脑
   ——爱莉丝·诺特利
   格莱西艾拉不会操我的
   ——塔提亚娜·德拉·特莱拉
   在索尔兹伯里的海滩
   我的鸡 /巴被你的爱吞没
   ——沃尔特·科尔蒂斯
  
   等等等等。而如果你缺乏使上下文连贯一致的才能——传统上这正是诗的特长,
  甚至是它惟一的特长——你可以按任何顺序把各种名目列在一起并称自己是一位
  “超现实主义者”:
  
   巨大的血盆,月亮动词曾在此沐浴
   巨大的煮熟了的鸟贼,一个失去的星座的记忆
   ——伊万·阿格莱斯
  
   如果你把诗行写得短一点,超现实主义的行为就更加容易了:
  
   托马斯言论的背后
   超越冗长的现代慰藉
   ——汤姆·魏特雷
  
   或者你可以设计一首一上来就没法读的诗,让那些文盲见了肃然起敬:
  
   Phantasmagonillaorgasmiasmacharismamama
   diaphragmdiarrheacatarrhcatatoniccatastrophicmascara……
   ——CYN.佐尔科
  
   或者你可以用你的诗来参加“全部说出”(Telling AN)晚会游戏并希望大家
  有兴趣:
  
   我是一名女同性恋者
   ——简·克劳森
  
   或者, 如果你嫌用过的色情概念都太大众化了, 你可以用一首 “屁/ 眼诗”
  (@ssh0le Poem)令你的读者刮目相看:
  
   现在大约是时候了
   某人应该写一首有关屁/ 眼的诗……
   ——吉姆·霍尔姆斯
  
   像这类恶俗诗人的最大心愿就是成为某某团体或某某流派的成员:一个人搞没
  多大意思,他们渴望有一些标签、命名和分类加在他们身上。因此,在作者备注中
  像这样的诗人据说都出生于“人马座和白羊座尖角相会”的征兆中。
   另一名这类“诗人一社团加入者”据说是“纽约‘语言社’的一位领衔人物”。
  还有些人非常自豪于披挂上“充满激情的环境主义者”或“佛教动物权利活动家”
  的牌子,或成为“超巴洛克社团”的成员。一个“城市超现实主义者”是某某人的
  珍爱的命名,一个“纽约现实主义者”是另一个人珍爱的命名,而一个女人因“与
  旧金山的色情女权主义者有强烈的认同感”而感到骄傲。某些这类人衰弱的自尊感
  促使他们在仿苏维埃式的集体中抱成一团(参照纳博科夫的说法:“知识分子不参
  加团体”)。因此,一个诗人,依照某传记注释的说法,“属于全国黑人男女同性
  恋者同盟……以及新词书店集体。”又一个人“是……女性编辑集体的一员”。而
  且(毫不奇怪) ,还有许多同名同姓的新时代(New Age)集体,他们中的许多恶
  俗诗人声称对“神秘艺术” (occultart) 。黄教(Shamanism)、“瑜咖哲学”
  (Yogic philosophy) 、“巫术”(magick)以及“药草学”(herbology)感兴
  趣。这些伪学问的把戏,多亏了频频出现的预科生式的语法错误(谢天谢地!),
  才不至让那些貌似真诚的表现蒙混过关,如安娜·沃尔德曼用错了的分词:
  
   一枚紫色的发夹
   喝着浓浓的金麦茶滑到了地上。
  
   还有桑迪·卡斯特尔,分不清“lie”(躺)和“lay”(放)之间的“总统级
  的”天真区别①,如:
  
   当和他们睡在一起
   你知道……男人
   几乎刚刚才手 / 淫完
   我以一个趴着的姿势“放着”(躺着)
   将被子掀出床外
   就这样度过如母亲般照料他们的夜晚
   ① 作者此处影射美国副总统丹·奎尔经常在讲话中犯语法错误。
  
   再看看克里丝蒂娜·邓肯对于句法与意义的完全解构:
  
   如今匆匆忙忙地我们吵闹着跑前跑后
   每天尽我们的职责如此我们的能量在成长
  
   (参照埃兹拉·庞德所言:“诗最好不要写得像散文。”)
   这些东西之所以恶俗是因为它们尽属“文盲的炫耀”。
   还有些诗有资格被提名为恶俗,因为它们代表了孤芳自赏和忸怩作态之流:
  
   噢,上帝禁止
   噢,上帝禁止
   噢,上帝禁止
   你的儿子
   你的儿子
   你的儿子
   嫁给
   嫁给
   嫁给
   一个
   一个
   一个
   黑仙子①
   黑仙子
   黑仙子
   噢,上帝禁止你的儿子嫁给一个黑仙子
   ——福莱迪·格林菲尔德
   ① black fairy,指黑人男同性恋者。
  
   其他恶俗的诗歌类型包括政治或社会感伤派(“这是一个自我怜悯的时代。”
  ——安东尼·鲍威尔),还有绝望自我派,或没人爱我派。
   面对这一切恶俗的例子,那些仅属糟糕的诗便带来一种显然的放松。于是,当
  你转向新近流行的牛仔诗时,至少会因为没有落人那些由男女骗子组成的团体(或
  “集体”)的手中而感到安慰:
  
   生命中我真正热爱的两样东西
   ——加利·麦克马恩
   生命中有两样东西
   我真得热爱:
   那就是女人和马,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所以当我死了,
   请把我的皮晒黑
   并把我加工成
   一座精美的马鞍。
   再把它送给一个
   喜欢骑它的放牛女子
   从此之后
   我将安息在
   我最热爱的
   两样东西之间。
  
   那是一件真的能让人笑出声来甚至流泪的作品,其性感因素隐而不露而非高声
  呐喊,与许多人认为无比正确的政治立场也保持着一种令人愉快的距离。“生命中
  我最热爱的两样东西”至少不能被说成是——引述卡萝尔·鲁门所著《赤裸裸的创
  造:后女权主义者诗歌》一书的结尾——“启发了有关人权的广阔议题,无论是个
  人与个人还是国家与国家之间。”那些尚能模糊地记得叶芝和艾略特、更不用说乔
  治·赫伯特①和罗怕特·赫里克②的诗作的人,应该能有足够的智力想起诗与“广
  阔议题”扯不上任何关系。把遣词造句的艺术硬拴在它们身上,便确保了艺术和社
  会议题均将成为恶俗。
  
   ① George Herbert,1593—1633,英国玄学派宗教诗人。
   ② Robert Herrick,159—1674,英国牧师、诗人,本·琼森的高足,“好在
  堪摘须及时”是其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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