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03

星期六中午我跟王勃,周灵,还有周灵的男朋友猴子在学校饭堂吃饭。
   “你们瞧,靠窗边那穿桃色衣服的女生怎样?”我对他们三个说,“烫了头发那个。”
   “不怎样。”猴子说完,埋头扒饭。猴子很少说话,跟侃爷周灵是属于互补型的一对。他在我眼中是名副其实的闷蛋,周灵却说她欣赏的就是猴子这种性格,够稳重塌实。
   “第一眼看上去还挺吸引眼球的,身材苗条,打扮也挺不错。不过那脸上化的妆也够妖艳的,难不成她想在学校演‘埃及艳后’?”周灵看了两眼,继续去夹猴子碗里的排骨。
   “就是就是,卸妆后估计能把鬼吓跑也说不定。就讨厌画浓妆的女人,怎看都觉得假。”王勃鄙视完后又转过头眯起眼揪我,他本来就是单眼皮,眯起来眼睛似乎就成一条缝,“都是咱家乐乐漂亮些,不化妆也够耐看的。噢对了,下次接吻前先把唇膏擦掉,我可不想还没跟你结婚就死于化学物质。”
   “滚一边去!别逼老娘在公众场合对你动手!”我又继续说,“你俩讲话也太歹毒了吧,怎么说她也算个中等美女。”
   “哟!有你一半歹毒吗?别跟我说你失忆不记得自己平常怎样批判别人了,您老的尖酸刻薄呀我周灵是赶一辈子牛车都追不上滴!”周灵那变态还气势汹汹地将她兜里的一块肥肉朝我碗里丢过来,“我说乐乐这几天你怎么净是留意些女的?该不会是想赶潮流找个女生搞同性恋吧?”
   “放屁!”我心想,我最近常留意女生吗?周灵不说我还没发觉呢。我接着很严肃的点头,“这主意不错,大学毕业前找个女生来爱爱也好,反正没试过。”
   “高中那会儿你不是试过了吗?”王勃又提起我跟他说过的我高中时亲过一女生那档事。当时我们在大教室里自修,刚好前面坐着两男生,很亲密的样子,王勃又给我八卦说他俩是gay,是他那幢寝室的,常见他俩在天台上搂来搂去,我就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可能他哥们俩感情好也说不定,我高中时还不是也吻过我的好朋友。
   我不屑地说,“亲一下也算同性恋呀?那小时候你老爸亲你就是同性恋加乱伦喽?!”
   周灵坐我对面,笑得花枝乱颤,不小心把她嘴里的饭喷我碗里。
   “你丫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还让不让人吃呀?”
   周灵还在笑个不停,“要不就叫王勃穿条裙子扮女生给你满足一下欲望得了呗,再戴顶假发修个眉什么的……”
  王勃忽得朝我挨过来,语气特嗲地说,“我扮女生可是很有天份的。”
   王勃的女生形象马上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心里立刻寒毛直竖,可还是坚持挺下去,将胳膊朝王勃肩膀上一搭,豪迈地说,“太好了,那就今晚吧,让大爷好宠宠你。”
   “大爷您也太心急了,人家会害羞的。”
   这时呆在一边默默吃饭的猴子突然说话,“我想吐。”
   “我也是。”我跟王勃几乎是同时开口。
   只有周灵还兴奋未了,一个劲地说,“继续,继续演啊,正好帮我控制食欲……”
   那时我们所有人全当笑话来讲的事,现在居然变真的了。这世界真他妈奇妙,往往越认真的誓言结果都不能实现,而无心的玩笑却容易成真。当然,各位别误会,我不是说我现在跟女生在一起未来有多悲惨多无奈的,但怎么说还是得面对些现实压力的,写到着我又想起有次小洁说的话,“乐乐,如果我们能永远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的美好事情,如果到头来还是会分别,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会像革命先烈那样在我心里永垂不朽。”我心想这比喻也太壮烈了吧,我啥时候变得这么伟大我自己还不知道呢,可我听了心里还是很感动,搂过小洁对她说,“如果真有分别的那天,你会说什么?”没想到小洁居然会说,“我会伸出一只中指,然后大声的对着这个世界说,‘fuck you!’”

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05

星期天早上的天气很好,春风拂面,王勃坐在小绵羊后座,一边嚼着油条,一边就说,“乐乐,今天真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好日子啊。”
   “大哥您看紧点手上那根东西,油腻弄我衣服上了我跟你没完!”
   可能大家会觉得奇怪,一般都是男生搭女生的,为何会是我搭王勃。那是因为每次王勃搭我时他总喜欢不停说话,而且讲得特多,他在前面开,风一吹,口水花就喷得我满脸都是,遭了几次罪,以后再不让他开了。偶尔遇到不太熟的同学,她们见了奇怪,问,“你俩玩角色转换?”我只好推说他没驾照。
   一路上我心里都在嘀咕,我怎么这么糊涂就把他给带上了?!王勃在我身边就像块口香糖般粘人,估计到时会妨碍我跟Fiona说话。
  都怪昨晚太冲动,在电话里跟王勃说明天有户新房客搬过来,我得过去一趟,免得到时他又投诉说我不向他报告行踪。
   “就是上次那个被你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美女?”
   “你丫打电玩打到外太空去啦?!都说了那新房客是她同学,她是帮她看房子而已,不过明天她也会来,我跟你说,她的智商可是你两个脑袋加起来也不够的,而且人也漂亮,对人亲切,要是我有个像她那样的姐姐就好……”
   “白日梦做完没?所以说你这种人就是容易上当,我告诉你,一般看起来啊越完美的人,其实都隐藏着重大缺陷的,你小心将来给人骗去西伯利亚卖水果。”
   “你丫有毛病呀,她干吗骗我?况且我也没啥给她骗的。”我一激动,将声量提高N分贝。
   “嘿嘿!”王勃奸笑两声,“还说没上当,别人还没开口压价,你自各就主动将本来两千五的房租减了五百,给其他房客知道了恐怕会联合起来逼你降价也说不定!”
   “都说了我那天也是急着想快些租出去,省得将来跑来跑去的,不就那五百块么,你一大男人的整副守财奴的羞不羞耻呀,你不怕丢脸我还怕丢脸呢,你要不信明天跟我一块去见见她好了。”其实那天除了是想快点租出去之外,还有就是想到,如果susan租这的话,我将来见到Fiona的机会可能也会多些。当然,我没把这小小的私心告诉王勃,不是怕他怀疑我有les倾向,加上那时我也没发觉自己喜欢她,只单纯地想与她成为朋友而已,但我知道以王勃的脑筋他是不会明白女生也会欣赏女生的,我是说纯粹的欣赏。在他眼中,女生之间大都是互相妒忌的,而能成为好朋友的那些,只不过是由于女生们都爱八卦都怕寂寞,话多聊得来自然就成为好朋友了。因为知道以他的智商跟他讲这些无疑对牛弹琴,所以选择不说。
   “我还没听说过有女朋友介绍男朋友去看美女的例子呢,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会看上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要不将来有够你哭的。”
   “噢,亲爱的,你可千万别对我变心,我会哭死的!嘿嘿!得了吧别再自我陶醉了你,你看上人家,人家还未必看得上你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若变心我还乐得清闲呢,大不了再找个,老娘又不是没人要!得了,明早八点半在寝室楼下等我,迟到我可不等你的。”

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05

远远就看见家门前停了辆别克房车,Fiona坐在副驾驶座,旁边开车的是个男的。
   见我们来了,Fiona开了车门向我走来,今天她不再是职业套装,而是穿了条怀旧牛仔裤,右边的漆盖上生生划了道口,长发扎起,脸部的轮廓真好看,是两颊有点削瘦的那种轮廓,比起第一次见她,我更喜欢她现在的打扮,她又展现了那迷人的招牌笑容,“小房东,你今天迟到了五分钟喏。”
   “那,那下次我等你五分钟好了。”一个被自己在嘴上唠叨了好几天的人,再次见到她那刻居然还会紧张结巴,这的确是让我林唯乐觉得挺丢脸的事。我指了指刚去停好小绵羊现在正朝我们走过来的王勃“都怪他,半路上突然发神经说要吃油条,这不,又兜去买了,要不我今天一定会早到的。”
   “嗨!”Fiona微笑着朝王勃打招呼,“你很高也!广东的男孩子很少见长这么高的,有一米八几吧?”
   “还好了,也不是太高。”一向让我觉得脸皮厚得可以跟城墙媲美的王勃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若是我平常对他稍微表现出一丝赞美之意,他绝对会立刻摆出异常骄傲的脸,“这还用得着你说吗?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心里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并不是说见到自己男朋友看见其他美女脸红而吃醋,反而我觉得这很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若是他见到美好的事物或出众的异性无动于衷的话我才觉得恐怖呢,这证明他的审美观严重有问题,一个审美观有问题的人选你做他女朋友这也够能打击自己的吧,还不如回家哭死算了。)我只是有些不可思议,一对情侣居然同时对另一个人产生同样害羞的感觉,这也够滑稽的,讲出去估计要笑死人。
   车上那男人也朝我们走过来,好奇心又使得我立马擦亮双眼,远看还不错,一身休闲打扮将他身材衬托得挺潇洒的,不过近看就比较一般,长着一张极为大众化的脸,是属于在大街上跟我问路而我是没耐性很详细告诉他确切位置的那种,如果非要用句好听的话去形容他的嘴脸,我只能说“并不算面目狰狞。”(可能大家觉得我这样以貌取人有些过份,其实当初我也只是觉得他长得普通罢了,就是眼神有些瞧不起人,我之所以这样形容他是因为很久之后发生了件事让我对这个人彻底厌恶,这是后话。)
   那男人叫林先生(居然跟老娘一个姓= =# 因为接下来他还会在我的纪录片中活跃一阵,以后姑且就称他“大众脸”好了),三十多岁左右,是Fiona公司的某部门经理。Fiona说他们早上刚去打完网球,然后他也一块过来帮susan搬家。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俩关系不一般,搬家有搬家公司呢,用得着自己动手吗?若他不是Fiona的男朋友,就肯定是Fiona的追求者。
  因为Susan还没到,所以我将大家带上四楼去边坐边等她。在这里我要非常感谢我老妈,她几乎是每隔一星期就会过来帮我打扫一次四楼,要不我一定羞于带他们上来坐,因为我除了自己睡的房间之外,其他地方肯定是不会去管的。但这时我还是遇到了尴尬事,由于我不是常回来住的,所以也不知道茶叶或咖啡之类的给我老妈收哪去了,没可能请客人喝白开水吧,我赶忙指使王勃出去买喝的。
   “你还没问人家想喝点什么呢?”王勃有时候还是挺细心的。
  Fiona正在看我挂在墙上的摄影照片,随即转过头对王勃说,“不用这么客气的,susan应该很快就来了。”
   我立即说,“就算susan来了,估计她那也没准备水的,反正大家买回来大家喝就是了。”
   坐在沙发上翻着我以前买回家作消遣的时装杂志的大众脸也抬头说,“是啊,等她搬好家至少要好几小时,先去买回来也好,需要我跟你一块去买吗?”大众脸虽这么说,可他那身体仍窝在沙发里没动过一下。
   “哦,不用了,你们坐,我去买就可以了,那你们要喝什么?”
  

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06

大众脸说,“我刚见名典咖啡就在附近,Fiona你昨晚工作了这么夜,就叫杯咖啡吧,我怕你今天没精神。”
   “喝太多咖啡对皮肤不好,在对面的超市买瓶纯净水给我就可以了!麻烦你了王勃。”
   大众脸笑起来我真想扁他,“呵呵,你们女孩子啊就是爱美,”之后又对王勃说,“那你帮我们买两瓶纯净水,记住一定要买法国出的E-vian这牌子的,其他牌子的我信不过,另外再给我打包一杯名典的Ireland咖啡就可以了。”接着又去翻八卦杂志。
   我跟王勃当即傻掉,彼此迅速交换了眼神:他妈的这是什么人啊!我看见Fiona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堪,摆出很无奈的表情对我俩抱歉地笑了笑。
   “那我出去买了,你们聊。”王勃很快换好鞋下楼。
   我心里早将大众脸的祖宗十八代一个不漏地问候了几遍,啥玩意啊这是?!你丫估计喝高了把当自己国家主席看待了,不就是个破经理么用得着这么挑三拣四的吗?他那杯咖啡要45块一杯,而他最信得过的牌子纯净水在我家对面超市一瓶500ml的就要10块八,全国最贵的纯净水牌子若还信不过估计要到月球上给他打水喝了,钱还不是重点,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臭德行,名典咖啡离我家开小绵羊也要十分钟,而等待煮咖啡又要将近十五分钟,可怜的王勃,我决定为了他再次在心里问候一遍大众脸的祖宗十八代。
   大众脸翻完杂志,又去开电视看财经新闻,仿佛他才是主人,而我跟王勃就是他奴仆。
   Fiona似乎对墙上挂的照片很感兴趣,也问了我好些关于摄影的问题。
   “这张照片很美哦!”Fiona指着那张照片说。
   这是我大二暑假去那拉提草原拍的,看不到尽头的草原上只有一棵突兀的树,天边的火烧云疯狂得如同群魔乱舞,树也似乎被烧着一般红得如火如荼。
   我笑了笑,说,“当时看到这景象,我激动得差点就想一辈子住在那不回来了。”
   “你喜欢拍的照片都是有着很浓烈色彩的?”
   “也不全是,其实我拍的比较多得还是些有着安静色彩的,像温和的浮云啊,静止在水杯底的苹果之类的无聊东西,但既然是挂在客厅,就该弄些能很快吸引人目光的吧,若我挂那些,估计你到现在也不会发现她们的存在呢。”
   即使是我说话的时候,她也会习惯性地转过头来看着我说,给人感觉很认真倾听的样子,等我说完她才会将目光又投向墙上的照片,不单是对我,对王勃跟大众脸她也是这样的,而她说话的时候,也会毫无顾忌地望着别人的眼睛,看到这大家或许会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说话当然是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说。”可如果你仔细留心身边的人,你会发觉,大部分的人是不习惯一直看着别人说话又或者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一直与对方对望的,视线还会在别处漂移一阵再转回来,不信你可以做做找身边的人做实验。我曾经读过一本关于意识行为的书,书中说像她这种人的观察能力都很强,而且善于交际,时刻充满自信。
   “或许我会喜欢也不一定,与让给我看看吗?”
   我还未回答,大众脸的手机响起,moto v3现在早跌破两千,但那阵子还算新款手机,可当我一听那铃声就差点笑晕,居然是无比低俗的“两只蝴蝶”,那时候还在念大学的我是绝对相信手机铃声能体现一个人品味的,之后大众脸便走到阳台上讲电话。
   “当然,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都在我房间里呢。”我带Fiona去我房间。
   Fiona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我拍的相册,有时问我一些问题,而我脑袋一直酝酿着一个邪恶的念头,这令我有些兴奋,我趁她不注意时掏出手机给王勃发短信:咖啡加料!
   我给她看的那本相册大都拍风景的,但她也发现了一张有王勃的照片。那张照片是去王勃寝室一个同学的老家玩的时候拍的,他老家算是个很僻静的小镇,附近有座桥,那天傍晚王勃骑着同学单车在桥顶端滑下去的时候,放开手刹,朝着远处大声叫我名字,我转过头,刚好看见桥灯很有节奏地亮了起来,于是立刻拿起相机将那场面拍下。那张照片其实拍得很模糊,照片中的王勃小得就像颗巧克力豆,可她还是留意到了,果然没错,她的确是个观察力很好的人。
   “王勃是你男朋友?”她问我。
   我点头,说,“不过我觉得跟他更像兄弟,我俩性格很像,都爱玩爱疯的。”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是吗?”我不甘示弱,“我也看得出来林先生很喜欢你。”
   “是吗?”她笑了笑,又望着我眼睛,用非常自然的表情说,“那你看得出我喜欢你吗?”
   “还用说吗,早就看出来了。” 我依然装作很镇定并且用调侃地语气跟她说,其实那刻心里狂跳,不知这算不算是心动。
   “什么时候呀?”她还是笑得那么自然,虽然知道她开玩笑的成分居多,因为我跟好朋友之间也常常开这种玩笑的,可我的眼神却开始想要闪躲,我心里不停地说:你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旺仔牛奶广告)
   “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
   “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呀!”她朝我挑挑眉毛,似乎在挑衅,可我却觉得像在诱惑。
   “什么时候?”
   “我呀,还没见面就知道啦!”她突然笑得很灿烂。
   “噢买糕的,没见面就知道,看来你的修行还是要比我高滴。”

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07

大众脸电话刚讲完没多久,我就见到了我的新房客Susan跟她的男朋友吴振宇(这个名字很普通,我发觉身边很多男生都叫这个名字,不过讲粤语的朋友可能也会觉得这个名字挺别扭吧,哈哈,大家心照!),吴振宇是广州人,不算帅但看起来挺顺眼的,起码比大众脸好N倍,皮肤晒得黑亮,如果他健硕一些,我可能会觉得他性感,可惜他太瘦,所以我很有冲动想问他是否没冲干净凉,(他的名字我刚也是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的,因为后来熟悉了,我都习惯叫他阿羊,缘于他下巴留的一小束山羊胡须。看上去倒挺像搞艺术的,其实他是私人症所医生,又一次证明“人不可貌像,鬼不能看相”)
   我本以为Susan会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严肃同志,可能由于她在电话中给我感觉挺正规兼客气的吧,但见到真人却非常意外,她不但活泼得不得了,也是传说中的大笑姑婆,哪怕极为普通的一句话,她也会莫名其妙大笑很久。听人说,“经常笑的人遇到的机会肯定比不常笑的人要多”,我没考证过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理,但可以肯定,笑口常开的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绝对要比酷到你妈都不认识的人要好很多,Susan算是中等美女,不过看在她常笑的份上,我决定给她70分。
   Susan戴着副黑框眼镜,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她扎的那两条麻花辫。记得有次上课我跟庸八一族讨论常见的发型中哪种是最欺负人的,经过大家研究分析,最后一致认为扎麻花辫的危险程度为五颗星。因为如果搭配合衬的话,不仅显得清纯可爱,还容易让大部分男生产生遇见初恋情人的感觉,但如果身上稍微有一处地方没跟发型搭配好,便会立即沦为村姑的姐妹。Susan很幸运是属于前者。
   Fiona说的没错,Susan果然会满意她的新居,不过就算她不满意我也没关系,反正合同早签,住不住她都得付我一个月房租。
  Fiona,阿羊还有大众脸应该在帮忙指挥搬家公司搬家具上楼,Susan上四楼付我房租跟押金。
   我在写收据给她的时候,她说,“我想不到原来你这么小!哈哈~”
   “噢,是吗?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呀。”废话,虽然早过了花季雨季,但至少没过第二个本命年,何况老娘平常的面膜可不是白做的!
   “我?”她低头瞧瞧自己的,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可是C cup哦!不算太小吧?!”随即爆发一阵巨笑,笑声激烈犹如冲锋枪。
  我当场要晕过去,这玩笑虽然常出现在寝室中,可我跟她还不算太熟吧?!居然跟我讲这些,的确让我吃惊不小。
   “你该不会是看我可怜,想传授我秘方吧?”
   她一个人还在笑个不停,“跟你开个玩笑呢,不过我倒收集了不少秘方,需要的话可以介绍你喔,哈哈哈~~~”
   “太感谢你了,不过估计我妈会比较感兴趣。”
   我之所以要在这罗嗦写Susan,是因为她是我迄今为止认识的人当中,对美容护肤之类的玩艺最为热衷,并且让我觉得她快濒临疯狂边缘的人。哪怕你只需要买一瓶无关紧要的护甲油,她也会立即帮你罗列出一堆你听都没听过的牌子,接着详细地说出它们的性能差异,最后告诉你哪种最适合你在哪能买到最便宜的正品,这时你会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且感恩备至;但假如你要跟她逛街,那是绝对会疯掉的,若我计算没错,天河城有十几个化装品专柜,她每个至少停留半少时以上,这也是我跟小洁为何常拒绝跟她逛街的原因。

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08

可怜的王勃终于回来,我跟Susan都下了一楼,王勃递了咖啡给大众脸,我把他买来的纯净水跟几瓶饮料递给Susan,“钥匙已经交给你了,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还有,帮我们跟你男朋友,Fiona他们说再见。”
   “恩,好吧。” Susan 甩甩那袋饮料,“谢谢啊,太客气了你们。”
   大众脸抿了几口咖啡,“麻烦你罗王勃,下次有机会再请你们俩吃饭,今天太忙了,呵呵。”
   我跟王勃赶紧说,不用客气小意思而已。我知道王勃跟我一样,其实都在紧张的观察大众脸喝了咖啡后脸色有无不妥。我当时的内心活动跟小说里写的偷情的人很相似,既是颤颤惊惊怕事情败露,又有些难以按耐的兴奋和激动。
   果然不出所料,用“两只蝴蝶”做铃声的大众脸并没太大反映,只拿起咖啡啾了眼,“好象比平常的苦了点。”接着一边又喝了几口,一边上楼去了,估计是找Fiona吧,要不他怎么会舍得浪费美好的星期天来干这种“帮同事的朋友搬家”的事?
   我其实是非常想上楼去跟Fiona道别的,可楼道里搬家公司的员工正进进出出搬着家具,又不是相识十年的老朋友,又不是生死永别,费这么大劲挤进去,别说人家见了奇怪,连我自己都觉得过于隆重。
  
   “要喝癍痧吗?”王勃指着小绵羊手制上挂着的一杯黄振龙癍痧凉茶。“还有一大杯哦。”
   “我又没吃油条,留你自各享用好了,别逼得体内肝火旺盛,老娘到时不知上哪去给你找灭火器……”说着说着我突然觉得不对劲,转头瞥见王勃满脸贼笑,心里一惊,“我的妈呀,癫了吧你?!”
   “是你自己叫我加料的。”王勃异常得意,“他刚不是喝得挺爽的嘛!”
   “我以为你只会让服务生加重点威士忌而已。”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很善良的,“那你加了多少癍痧?”
   “就一小口。”
   “一小口?”
   “对啊,我含了一小口,接着朝咖啡里吐下去。”王勃对着空气长吁一口气,无比愉悦地说,“我唇齿间还残留着中药的气味呢!”
  我有点想反胃,“爱尔兰咖啡上面还有层奶油的呀,凉茶不就会浮在奶油上面了吗?”
   “叫服务生别放奶油就行了呗!我放了癍痧后就又去买了个奶油包呀,要不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该不是将奶油包里面的奶油扣出来放进去吧?!”我现在才知道以前的确低估了王勃的实力。
   王勃骄傲地伸出自己的食指跟拇指,阳光照射下,他的食指跟拇指映出一层奶油光,“正确!加十分!”
   “你的确没辜负你妈怀胎十月把你下来啊!”我无限感慨的说。心里在想,发明“无毒不丈夫”这句话的人真该给他颁个最佳名言奖。
   虽然我们都因对付了敌人而感到胜利的喜悦,但也不免有些心有余悸,毕竟爱尔兰咖啡里有威士忌,我俩又对医学一窍不通,只知道酒是热血,凉茶是凉血。
   “他不会中毒吧?”
   “分量又不多,没事的吧。”我安慰完王勃后问他,“你那灵巧的手在行动前有洗过吗?”
  王勃理直气壮,“故意不洗!”
   “那他应该没救了!”
   “我们现在咋办?”
   “逃~呗!”
   ………
   ………
   那天的心情格外舒畅,我想,除了成功整蛊了讨厌的人之外,绝大部分还是与她有关的吧。
   我知道这应该只是个玩笑,但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这样的玩笑很好笑吗?你常喜欢跟别人开这种玩笑吗?当时的你应该不知道,若你不是我欣赏的人,若你身上不是有着我让妒忌且想去拥有的东西,若你的智商不是比我高出很多,若你某些时候不是跟我一样幼稚,
  我想……我绝对会在心里面跟你说四个字——“你丫有病?!”
   “你看得出我喜欢你吗?”
   我又不是X光,怎么透视你内心?
   “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呀!”
   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你居然就知道?他妈的真自信!可是,就是由于你这么自信,才让我不由自主开始去想,我是喜欢你吗?
  王勃坐在后坐,突然开口,“我们接着上哪去呀?”
   这话直接把我拉回现实,心里强烈一震:见鬼了!我牢记你的姓氏,却忽略了你的性别!
  

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09

那天王勃也应该特别高兴,刚收到房租的我不但主动送了副黑框眼镜给他,中午还请他去绿野吃饭。为什么要送眼镜给他?这完全是受susan的启发,我仔细观察过她的眼睛并不大,但那副眼镜却起到“烟雾弹”的功效,意思就是说,眼睛不大的人,戴上眼镜别人就不会立刻注意到你眼睛小。王勃是单眼皮,虽然最近韩国的单眼皮男生好象挺风靡,但那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就好比无论你多喜欢罗纳尔多,也绝对不希望自己男朋友是个大暴牙。
   中午吃饭时我问他,“觉得Fiona怎样?极品吧!”
   “还可以罗,挺热情有礼的。”王勃装作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心想,你他妈装什么装,当时你那副内分泌严重失调的衰样早落入老娘法眼了。
   “什么还可以?用不着这么吝啬你的赞美词汇吧?你放心,我可没空吃这门子干醋,何况我是挺喜欢她的。”
  这时王勃却讲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他严肃地皱起眉头,“怎么说呢……我觉得她像块……玻璃。”
   “哇塞!不会吧?!”我很惊讶王勃居然也懂“玻璃”这词。(好象我们这边一般指LES 或GAY的都全说“基”,若不是有次跟摄影社的一个T嘉嘉闲聊,我也不知“玻璃”居然还有那个意思。)
   “你不觉得吗?我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种人,这种女人啊就只能看看,聪明的男人一般都不会打算去碰,一碰那肯定就是遍体鳞伤。”
   “是时候该吃药了吧你?!才认识多久啊就怀疑人家是同志!”我故意装出不屑的表情,其实心里有些慌,也不知慌什么。
   “耳朵有毛病吧?我什么时候说她是同志啦?我说她是玻璃因为觉得她像 ‘堺仔王’,男人一靠近那肯定会给堺伤的”。(这个不知该怎么跟不懂粤语的朋友解释才好……“堺仔王”大概就是让男人着迷却又常伤害男人的高手吧,“堺”就是“给玻璃之类的利器划伤”的意思吧,我的妈呀!怎么解释都觉得词不达意,哪位文采好的广东朋友帮忙解释下啦!)
   “我还以为你说她是同志。”我长叹口气,心想自己也太过敏感了吧,何况玻璃指的是男同志才对。
   “为什么玻璃是同志的意思?”
   “是指男同志啦!”
   “为什么?”
   “玻璃开头的两拼音,BL!”
   “BL??……堡垒?暴露?”
   “Boyˊs Love啊!”
   ……
   回学校的路上,王勃一直兴致勃勃在我背后唱boyz的《玻璃少女》,“……远远睇黎令人心碎,点知埋身就会堺到碎……”,不过严重跑调。
   我却在不断地想着她,她在干嘛呢?她应该帮susan搬完家了吧?她收到我短信了吗?她为什么还不回复呢?

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09

我爸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比我有文化,是我偶像。而我妈在我眼中就一典型的热衷是非八卦的中年妇女,整天唠叨个没完没了,最喜欢吃饱饭后跟一群邻居街坊的三八们聊天(估计我的八卦基因就是来源于她= =#),如果我想打听某个熟人的事,找我妈就绝对没错,或许连那熟人的远房亲戚昨晚吃什么菜她都一清二楚(当然,这里夸张了点。)所以我想找人倾诉或给建议的话,大多时候都会找我爸,不是不想跟我妈讲,而是她思想根本没到那层次,令我最担心的还是怕她一不留神会在跟三八们面前爆我的料。
   距susan搬家后没多久我回了趟父母家,心里实在憋不住,就跟我爸讲,“爸,假如王勃在我旁边,我却老想着另一个男的,会不会很不道德?”
   “这很正常呀。”我爸放下手中砖头一样厚的书,慢悠悠地说,“有些念头我们本身是无法控制的,只要在行为上不犯错误就行,你该不会喜欢上别的男生吧?”
   “不是啦,我就随便问问。”我努力装出开玩笑的表情,“那假如王勃在我身边,我却老想着个女的,那这样还算正常吗?”
   “女的?”
   “我说假如。”
   “这个问题嘛,同性恋也不是说不正常,只是不寻常。”我爸喝了口茶,接着开始滔滔不绝地大谈起同性恋,什么什么“三风十愆”“分桃断袖”“契若金兰”的,他说得带劲,我听得头晕脑昏,心想谁要是想写篇关于同性恋的论文,我爸准能给他提供不少资料。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都说了是假如啦。”
   “无风不起浪哦。”
   “您老真是火眼金星啊,什么也瞒不了您,就是我有个女同学她喜欢上个女生嘛,我好奇就问问……”
   我还没说完,不知什么时候洗好碗的我妈就冲上来,“什么同性恋?谁同性恋了干嘛同性恋啊?!”
   我脸儿刷得就绿了,“都说是我同学,妈,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在我们学校多得是呢。”
   我妈严词厉正,“这还不出奇什么才出奇啊?!你们学校的人也真是的,别得不好搞偏偏跑去搞这玩艺,你同学跟你熟不熟?叫什么名字啊?我跟你说啊你以后少跟她来往,这东西可是会传染的……”
   我巨无奈可又很想笑,“还传染呢,非典还是禽流啊?”
   “你不信?”我妈突然压低音量,似乎跟革命党人在开啥秘密会议一样,“我跟你说啊,还记得那个刘阿姨吧,就是过年来咱家打麻将那个,她侄子本来好端端的,一工作后认识个基佬就给传染上了……”
   刚还一副开明模样的老爸居然也附和,“别人干什么我们没权干预,不过乐乐你还是听你妈说,以后少点跟你那同学接触,毕竟咱们对那领域还不了解……”
   从此以后,我极少会在他们面前说这些,跟小洁交往之后那就更不敢提。(若给他俩知道我现在不但给“传染上”,还屁颠颠跑到这儿开贴,那我肯定得跟各位永别了。幸好我爸平常只喜欢埋头研究他的砖头书,而我妈则忙于她那热火朝天的八卦事业,相信他们也不怎么上网,更不会跑到一路同行溜达,要不然就算给我吃十个熊胆我也不敢在这放肆。)
   有次小洁在我家过夜,半夜她突然趴到我身上把我吻醒,“乐乐,如果给你爸妈看到我们现在这样子,你猜后果会如何?”
  我迷迷糊糊回答,“那我绝对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瞒下去?”
   “拜托,什么我打算啦??有种的话你去试试跟你父母讲啊!说不定明天他们就搭早班机下来把你押回浙江。”话一开口我就有点后悔,心想这语气会不会过了点?
   我以为小洁会立即背过身去不理我,正绞尽脑汁想对她说些好听的话,然而小洁却依然趴我身上,只是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过了好一会,才贴上我耳朵,语气温柔,却有种严肃的认真,她说,“If you dare,I also dare.”(“如果你敢,我也敢”,老娘英文虽烂,但这句还是勉强懂的)
   我没说话,只是抱着她,正确的来讲,是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倘若她问的是别的问题,我肯定会说,“谁说我不敢啊?俺三岁就出来混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怕这个?!”
   知道自己现在还办不到,可又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失望,怎么办呢?装睡呗!如果明天还问呢?那明天再算好了。
   “想装睡!看着我!”啪得一声,床头灯被她打开,看得出她脸色有点愠怒,“怕啦?怕的话你他妈现在就别跟我一块!Coward!”(小洁在人前是很有礼貌跟教养的,可跟我在一起时却是另一副德行,而且她一生气总喜欢夹些英文单词来骂人,所以我常说她像“变色龙”,够会伪装的。)
   “你半夜三更这么激动干啥啊这是?!”我也忽的从床上坐起,想了想,“问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假如一切允许的话,你现在会不会,应该说肯不肯跟我……Huwelijk?”(不是我故意要讲荷兰语,只是觉得“结婚”那两个字对着女生用中文讲出来怪别扭,反正我是觉得挺奇怪。我也不懂荷兰语,就会几个单词,是有次跟嘉嘉去les酒吧认识的一个pp教的,那pp够高瞻远瞩,在广东很厉害的一间外国语学院念书,高中就开始自学荷兰语,她说为将来去阿姆斯特丹结婚兼定居做准备。)
   “你说现在?”
   “嗯。”
   小洁居然说,“这不废话嘛!当然不会啦!我跟你交往半年还没到,何况我身边这么多追求者,就这样将终身幸福摆你这刚毕业的小女生身上估计我是疯了吧……”
   “你娘亲的!那你半夜拉我起来问这干嘛?吃饱了撑的!”我啪得一声把床头灯关掉,背过身去睡觉,说实话,当时心里的确有些不爽。
   “生气啦?”她把我身体扳过去面对她,“我是为两年零七个月后的自己问的呀,如果我们能交往三年,如果三年后我们还像现在这样喜欢对方的话,就对他们坦白好不好?”
   “为什么要三年?”
   她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因为我还没试过跟别人交往超过三年呀!”
   我纳闷无比,“这也算理由呀?也他妈太有道理了吧?!”又问她,“那三年后我还是不敢讲呢?”
   谁知她突然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痛得我眼泪差点飚出来,她说,“I will kill you!”(我会杀了你的!)
   小洁说我会杀了你,其实意思就是——我会跟你分手。
   虽然现在的我依然不知道她当时说的那句是真话还是气话,但的确让我有些害怕,怕她真的会跟我分手,不过现在我们交往才一年,将来的事等将来再算吧。
   “假如没确定自己能否遵守承诺,你她妈就别对我轻易许诺!”这是我看某部电影学来的台词,印象深刻,不知大家是否跟我一样,当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变得不敢轻易许诺了呢?
   不说海誓山盟那我们该说什么好呢?我们可以说说甜言蜜语,说说我爱你,又例如在这说说我们的故事。
  

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11

Susan搬家那天本来我的心情是很灿烂的,临走时发了条短信给Fiona,无非是告诉她我先走,跟她说再见之类的。可直到上床睡觉我还是没收到Fiona的回复,这无疑让我有些许失落。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距离毕业只有几个月时间,要打算的事情越来越多,对前程的迷茫让我时常感到恐慌跟焦虑,渐渐的我好像不那么常想起她了。
   周灵的男朋友猴子决定考研,目标明确,整天泡图书馆里。我和周灵还有王勃三个压根就没打算要走考研的道。虽然选择考研就能迟些面对工作的问题,也能躲在象牙塔里享受多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但要让我们这三个天生就不是读书料的人再次经历一番惨烈如同高考的煎熬,那我们宁愿早点出来面对现实。
   我也很少再提起Fiona的名字,跟他们常讨论的话题也是围绕实习,工作,将来之类的。
   有次我们谈起大学的收获,周灵说她大学读了N本小说也看了N部电影,思想境界比高中时又提升了一个层次,王勃说,“那周灵你可以去谋个杂志社或报社什么的工作,将来能当个作家也说不定。”然后周灵很诚实地告诉他,“我的毕业论文跟你一样也是花钱在网上雇人写的。”
   王勃说他修电脑的技术还不错,毕业后开个电脑专卖兼维修的店估计能行,我马上提醒他上次他差点没把我电脑修成报废的事,并且细仔细给他分析了目前电脑行业趋于饱和的形势,直到他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为止。
   而我这四年去过不少地方,饱览了许多美景,它们让我着迷,我说我想做摄影师,自由自在,集娱乐与挣钱于一体的工作才是我所向往的。
   一说完,立即遭到他俩奇异的目光,似乎我是天外来客,周灵毫不留情打击我,“别说姐们不提醒你,就你现在那技术……”接着长叹一声,“这可比芙蓉姐姐上春节联欢晚会更困难哦!”王勃更现实,“你自己算算你掏的旅费是杂志给你拍片费的几倍?!那点钱估计连买胶卷都不够!”
   每次讨论结束大家都一脸惆怅,无不后悔自己这四年真他妈白读了。
   我偶尔回家,敲过一次susan的门,作为房东,礼貌上应该去问她住得习不习惯,那次也只有susan一个在家,没见到阿羊,当时她脸上敷了块海底泥,开门时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过了好一会才认出是她。一次是我跟周灵回家看恐怖片(我们寝室有个女的异常胆小,而且特Autokratie,不但自己不看,还不准别人看,她说她就算是听到恐怖片里的声音晚上也会睡不着。开始时我跟周灵以为她开玩笑,谁知有次她刚回到寝室,经过我电脑前突然哇得大叫一声,接着居然哭了起来,从那以后我跟周灵这两个恐怖片狂热份子再不敢在寝室看恐怖片)susan估计是听到我上楼的声音,于是上来敲门,送我一堆托人从浙江带回来的山核桃。我邀她跟我们同看恐怖片,她赶紧摇头,“我最怕看恐怖片,不过Fiona倒很喜欢看,以后让她陪你看好了。”我说好啊好啊,然后又带点强迫性地回礼一大袋零食给她,susan一走,周灵就跳起来骂我没良心,把她爱吃的零食全送人家,自己喜欢吃的却留下。
   Susan提起她名字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有些奇妙而细微的感觉,但我没再继续多想,什么跟什么呀!前途尚未明朗,当前要忧虑的事还多着呢,正经的事不干偏去想这乱七八糟东西,若给林家历代祖宗知道估计会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我辱没门楣。
  

bwlee 发表于 2006-12-15 22:11

再次见到Fiona已是一个多月后,那天是2005年4月25日,对这一天我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就这24小时里,在我身上连续发生了五个意外事件。
   第一个意外就是我不小心将手中的桂圆茶洒了一些出来,并且很不幸地弄脏了一个貌似有更年期烦躁症的妇女的丝袜。
   历史老师告诉我们,“史上的突发事件通常是环环相扣的。”我想如果没有这倒霉的第一意外,那接下来的四个意外也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而我也不会记得这特别的一天。
   在此之前,我得说说我那一星期的实习经历,那次实习经历让我痛不欲生,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恨不得想杀人。
   由于我们并没工作经验,看见越来越多同学离校找单位实习,焦虑感更大,经过商量后决定找家公司积累点经验,于是我们三个懵懵懂懂就进了一家做进出口贸易的公司实习,试用期八百,就算不吃别的,餐餐吃麦当劳还是不够,但我们为的只是工作经验,而且见这家公司规模还不错,不像黑店,跟我们专业对口,但所以也很乐意。
   那家公司需要着装正规整齐,去实习前一天我们异常兴奋地跑去shopping,在镜子前看到彼此打扮,大家都狂笑一阵,我也是第一次见王勃穿西装打领带的样子,还挺像个人样的,可我更喜欢看他穿牛仔裤白T恤。到晚上我就犯愁了,今天买的那双皮鞋走起路来跟踩高翘没啥分别,脚疼得紧要,打电话问周灵穿得习不习惯,她很讨打的说,“那当然!你以为我当年在礼仪队白混的呀?现穿着它去爬珠目朗玛峰都没问题。”
   所以,实习的第一天,我迟到了五分钟,也因此被管理我们的总经理助理列入了仇视对象范围,并罚我写一千字的检讨。这个总经理助理就是刚我所说的“貌似有更年期烦躁症的妇女”。
   这天下来,我们三个不但没学到任何东西,还有种如同经历过一场世界浩劫的感觉。
   王勃忙得像个陀螺,不是给人叫去换饮水机,就是给叫去送文件,刚一回来,又给人指使去复印东西。
   周灵正好相反,根本没人理她,她也不知自己要干嘛,除了上wc,就呆她座位上眼神呆滞地对着电脑,最要命的是她坐的位置刚好是空调最强劲的地方,冷风在她背后凉飕飕地吹,周灵很凄凉的对我说她快要吹出关节炎了,我只好安慰她让她明天多带件衣服。
  而我也好不了那去,整天都在写检讨中渡过,本来上午绞尽脑汁写了篇的,可更年期妇女看都没看就当着我的面将检讨揉成一团丢在废纸筒里,语气极为严厉,“再写一篇!”
   我气打不过,可还是强忍着,问她,“为什么?您刚看都没看就……”
   “不为什么,这就是迟到的惩罚!”她还是没抬头瞧我一眼,“出去后帮我冲杯咖啡。少糖。”
   当时我差点想找块砖拍死她。
   实习的这星期我们几乎每天都如此渡过,不知是否王勃看起来比较好欺负,指使他去干活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要求也越来越过份,最记得有个满脸青春豆的西装男还让他跑去屈臣士帮买条围裙。我就整天给更年期妇女压榨跟找茬,她还让茶水工四姐给我上了堂课,教我学冲适合她口味的咖啡。而周灵无疑是精神跟肉体受到打击最为严重的,周灵样子可爱,很讨人喜欢,在学校人缘一向很好,可不知为何来到这家公司一星期,除了一个人问她叫什么名字之外,基本上没人搭理过她,她问别人她的工作究竟是什么,却个个都说不知道,周灵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呆在位置上吹了一星期强劲空调。
   4月25号是星期一,享受过礼拜天的快乐,心里逾加讨厌上班,可还是坚持挺下去。
   那天周灵发烧没来,我又给更年期妇女支使去冲桂圆茶,不知是咋的,递给她时手一抖,洒了些出来,很不幸,有几大滴落在她膝盖上的丝袜上。
   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死定了!
   更年期妇女平常好喜在脸上抹厚厚粉底,死人一样白,如果在赶夜路时撞见她估计会吓得魂飞魄散,而那一刻我却惊讶地发现她的脸却顷刻间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对不起……”我赶紧找纸巾给她擦。
   可我的道歉还是无补于事,依然抵挡不了她的怒发冲冠,“从这小事就可见你的素质有多高!如此简单的事都给你搞砸,将来公司还敢将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吗?”
   我只好不作声,可就是想不通不小心将桂圆茶洒她丝袜上这跟素质高低有啥联系。
   “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就因为你一个人的办事能力,使我完全否定了你们G大的学生……”
   我还是强忍着,心想你否定G大其他学生关我屁事?我又没责任要让你肯定他们,你他妈赶紧骂完好让我出去歇着!
   “出去给我写篇检讨!”
   脑袋轰隆一声,像是突然给雷公劈中,她骂我还能勉强当她在学刘三姐唱山歌,可她居然又让我写检讨,对我来说这无疑比死更难受。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她奶奶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 kitty?!“你她妈有完没完?不就双破丝袜么用得着这么赶尽杀绝吗?你娘亲没教过你宽厚待人吗?你若不去赶紧打车上医院治疗你的更年期狂躁症,可以预见你的将来一定充满荆棘坎坷,同事排挤你老公抛弃你子女离弃你老人院也绝不收留你……”我将衣服上的牌子扯下扔她面前,“告诉你老娘不干了,让别人给你冲咖啡去吧”
   更年期女人似乎没料到我会出此一招,估计她没消化我刚那串快得跟机关枪一样的话,表情居然有些痴呆,我骂完后正眼没瞧过她就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也没去留意外面的同事的表情,可我感觉特爽。
  刚出电梯就碰见外面回来的王勃,手上捧着个大纸箱,里面估计装着稿纸之类。
   “看把你折腾的,这什么破公司嘛,分明把我们当廉价劳工使。”看他浑身大汗淋漓我很替他不值,“我辞职了,你也别干啦,走,老娘请你去怡景吃扒。”
   “你干嘛辞职了?”王勃很惊讶。
   我将来龙去脉跟他简单说了下,本以为他会支持我,然而却发生了今天的第二件让我意外的事,因为王勃不但没站在我这边,还让我立刻回去跟那更年期女人道歉,他的理由是实习其实就为了锻炼自己受气能力,我反驳他,受气也该受值得的气,来这根本没学到什么东西,就整天给人点来点去,我说我来这不是学冲咖啡的。
   接着吵架越演越烈,我们就这样站在公司对面的河堤边上吵了将近半个小时,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王勃异常愤怒地又跟我提出分手,并一气之下将我送他的眼镜丢到地上,王勃跟我分手这倒不意外,因为每次吵架,他都会轻易抛出分手两个字,而过后又跑来道歉,这是让我非常不满的地方,我跟他说过,分手两个字说得越多,对对方的杀伤力只会越弱。可他还是冥顽不灵。
   王勃气汹汹地转身回公司,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眼镜,心想这家眼镜店的质量真好,这样摔居然也没摔坏。接着站起身运足气,狠狠踩它两脚,镜片碎掉一块,“猜你包里也没备隐形,看你这四百度的近视眼今天怎过!”然后又将眼镜踢去旁边的珠江河里,幸好没给城管逮着,要不至少得罚我五十块。
   至于接下来的三个意外,有两个是与Fiona有关的,我会很快告诉大家知道的,再给我点时间码字。
页: 1 [2] 3 4 5 6
查看完整版本: 被你诱惑,不得不变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