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1

ZT 落红 (一部凄绝而美丽的鬼故事)

落 红
序言:
  
  更能消,
  几番风雨?
  匆匆春又归去!
  惜春长怕花开早,
  何况落红无数。
  春且住!
  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
  怨春不语。
  这是一栋小小的两层木楼,尘儿端坐在二楼的窗前,右手支着下巴,留念的看着窗外的世界。院子里的地上落满了粉红色的花瓣,黑色和红色的搭配强烈的刺激着眼球,尘儿轻轻叹了一声,好可怜的花儿,眼泪禁不住从眼角流下。去了终归是要去的。尘儿最后仔细地看了一眼出嫁时夫君送她的鸳鸯同命锁,闭起眼睛,吞了下去。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一千年的过往,一切如白驹过隙,沧海已变成桑田。
第一卷
   第一章 无相寺
  二号考古发掘坑有三百多平米,挖掘最深处已达5米多了。陈秋桐很小心的把小铁铲放在一边,慢慢地蹲下去,从腰间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根竹签和一把刷子,谨慎地拨去周围遗存的泥土。四个月前,陈秋桐的研究生导师、燕京大学考古学系的刘立军教授带着几个得意弟子外出考察。很偶然的,在山西省屯新县城外的一座山丘上发现了一道残存的夯土墙,大概有一二米高,沿着山丘的走势,弯弯曲曲,大约二三百米长。凭着多年的实地考古经验,刘教授立刻认定这是一处古迹,从周围的环境来看,有可能是一座古墓,而且这座山丘目测也有四十到五十米高,极有可能是一个大型的古墓葬,主人非王即侯。一行人于是很兴奋地做了一些初期的探测工作,采集了一些夯土样本,拍了实地照片,最意外的是,陈秋桐居然在夯土的夹层中发现了一片刻着字的龟甲。陈秋桐到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发现这片龟甲时的激动。在他的一声大喊之后,同学们和刘教授立刻都围了上来。做了很简单的清理之后,龟甲上的刻字便立刻显露了出来。龟甲上的刻字虽然历经无数风雨,但此刻却是异常的清晰。二十个大大的古体篆字在这群精英学子们眼里是那么容易的被辨认出来,以至所有人看清楚这些字之后都呆立当场。
  从事考古这个行业已经有两年多的经验了,奇怪的事情也碰到很多,但是孙然看清楚这些字之后,居然下意识的觉得后背发凉,头皮一阵阵发麻。妈的,孙然暗地里骂了一声,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阴森森的感觉。龟甲片是陈秋桐拿在手里的,离他也是最近的,清理干净后,陈秋桐立刻辨认出了上面的篆字,当时的第一感觉是头轰的一炸,心怦怦一阵乱跳,觉得地底下有股寒气从脚心沿着他的腿直往上窜。吴珉霞和叶夜虽然是两个女孩子,但平素胆子也是极大,此刻却是脸色苍白,嘴唇紧闭,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吾之血肉,灭尔之精元;受万载之苦,享永世之宁。”。这二十个刻在龟片上的篆字有如魔力般感染着这五个人。就连刘教授这样的人物亦不能幸免。但片刻之后,五人之中还是刘教授最先恢复过来,咳了几声说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东西先收好。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赶路,离开了山丘。
  回京之后,在先进仪器的帮助下,系里对夯土样本和龟甲片做了详细的分析,初步断定大概是距今一千年前北宋年间的物品。刘教授随即在系里开了一个简短的学术讨论会。在会上,大家讨论了这次野外考察的成果和发现,重点则放在了屯新县城外的那次发现,讨论很热烈,总结了有三个疑点:
  第一:屯新县城在北宋年间是一个小城,从史料记载来看,从来没有出过什么达官显贵,如果那个山丘是一座古墓的话,就存在一个疑问,到底是什么人修了一座这么大的墓,墓里埋的又是谁?
  第二:通过对夯土墙的研究,基本分析出两种可能性,一为古墓的墓基,另外一种可能性是大型的建筑的地基。如果是大型建筑的话,那它究竟是什么建筑?
  第三:龟甲片上刻有二十个篆字——吾之血肉,灭尔之精元;受万载之苦,享永世之宁。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夯土层中?它和这个山丘里面所隐藏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带着以上的一些疑问,学校里和山西省文物管理办公室取得了联系,联合组织了这次考古挖掘工作。
  站在山坡的顶上向四方望去,周围一片青青的绿色,山脚下的农田一眼望不到边,千年的老树也发出了新芽,春天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是那么的柔和舒适。
孙然蹲在陈秋桐的身边,一边帮他用竹签往下探着,一边道:“秋桐,挖了两个月了,我看差不多快结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北京?”陈秋桐叹了口气道:“要是再没什么进展的话,刘教授说大概两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回去了。但是我总觉得这里还有什么东西我们还没发现。”孙然笑道:“你就别乱想了,都已经挖了有五米深了,该挖的也都应该挖出来了。”突然地,孙然很小心的别过头来,凑到陈秋桐耳边,低声的说:“不过说老实话,我根本就没想到挖出来的是这个东西。吴珉霞和叶夜她们都觉得这件事情有点邪,尤其是上次还找到那片龟甲。”陈秋桐答道:“确实是,我想没有几个人会想到。”
  从半空看下去,挖掘现场已不如前几个月繁忙,为数不多的人正在做着最后的扫尾工作。主要的挖掘场地二号考古坑中,几个记者正围着挖掘出来的东西拍着照片和做着摄像。吴珉霞站在考古坑的底部,抬头望着眼前的这座庞大的建筑,虽然埋在土里历经千年,但它的基本结构依然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就连悬挂在正门前的那个横匾还保留在原来的位置上,镏金漆的字此刻还能依稀辨认的出来——无相寺。叶夜碰了碰吴珉霞的胳膊,撇了撇嘴道:“无相寺。你不觉的很奇怪吗,好好的这么大一座寺庙,居然会给整体埋在土里,真的让人很难想通。”
  吴珉霞望着前方道:“从目前挖掘的情况来看,这座寺庙应该是人们有意埋起来的,而不会是地震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不知道当时的人们出于什么目的把它埋起来,但是我只知道,这么大一座庙,所有的一切都保存的非常完好,但是唯独缺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使得这座寺庙看起来很奇怪。” 叶夜吃惊的问道:“是什么东西?”吴珉霞沉默了片刻,低声的从嘴里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佛像。”吴珉霞说话的时候,好像非常严肃,语气冷冷的,叶夜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现在仔细想来,寺庙里挖掘出了好些东西,但是唯独没有佛像,一尊也没有。倒是在正殿中发现了一座三米高的铁塔。
吴珉霞接着道:“因该出现佛像的地方,我们却发现了一座铁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铁塔的作用只能有一个。”“什么作用?”“镇住一些不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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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2

第二章 死门

孙然和陈秋桐还在按着刘教授的吩咐,清理着正殿周围的地基。突然咯的一声,孙然的竹签好像戳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一旁的陈秋桐连忙拿起小铁铲,小心的挖了下去。“这座寺庙占地约两千平米,大概在距今一千多年前的北宋年间建成。目前我们的位置是在二号挖掘坑内,也就是正殿所在的位置。。。”刘立军教授此刻正陪同省里来的摄像记者做着采访,突然,别在腰间的手机呜呜呜呜的震动了起来。“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刘教授拿起手机,瞟了一眼来电显示,和记者们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一边,按下了接听键。“刘老师,我是小陈,”耳机里陈秋桐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急促:“我和孙然在正殿的后门处发现了点东西,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下?”
离正殿后门处三米远的地方,又被挖出了一个大坑。陈秋桐和孙然站在坑的周围,焦急的四处张望着,一旁雇来挖掘的民工则离的远远的,一堆人聚在一起,小声的在讨论着什么事情。“刘教授,你看这里。”孙然一扭头看到刘立军走过来,忙转身迎了上去。刚挖开的泥土被堆在了一边,新鲜的还略带有潮湿的气味。刘立军低头往下看去,只见刚挖出来的考古坑大约两米深,两米见方,坑的正中竖立着一具人形样的东西,全身上下被布条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刘立军眯着眼睛看了看,觉得是木乃伊,但又觉得有点异样,可是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同。
陈秋桐瞧在眼里,走了过去,指着人形样东西的头顶对刘立军说道:“刘老师,你看它的头顶。”刘立军顺着陈秋桐手指的方向瞧了过去:“这个东西的头顶部被插了一个黑黑的粗粗的铁条,从头部一直到插左脚底,直至没入地下。所以,我们把泥土挖开后,它还能笔直的竖立在这里,没有倒下去。”“你们下去检查过没有?”“我刚才下去检查过了。”孙然听到教授问,连忙答道:“好像是一具干尸,我刚刚把包在它身上的布条剪开了一个小口子,发现里面好像有没有腐烂的肌肉组织。”“还发现其他的什么东西没有?”“有,”陈秋桐把左手缓缓的伸了出去,松开了捏起的拳头,左手掌中静静的躺着一片龟甲,“这个是在这具干尸的头顶心处发现的,我们认为是有人故意放在上面的。孙然和我的意思是,周围可能还埋有其他同样的干尸。”  
龟甲片的上面同样刻着二十个篆字——以吾之血肉,灭尔之精元;受万载之苦,享永世之宁。整整一下午的时间,都在紧张的挖掘中渡过,经过众人的努力,再加上山西省的一些考古专家的帮助,在以正殿为中心,周围三米为半径的范围内,一共又找到了六片相同的刻了字的龟甲片,七具相同的干尸。当天晚上,刘立军教授就和一干专家,带着八具干尸去了省会城市太原作进一步的研究分析,陈秋桐等四个同学则被留在原地,负责维护和组织下一步的工作开展,陈秋桐为组长。叶夜靠着陈秋桐的宽阔的后背,不停的打着哈欠:“一天下来真是累坏了,都晚上十点了,我困死了,你们精神怎么还那么好?就一点也不困?”叶夜用手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    
陈秋桐,孙然,吴珉霞三人此刻正聚精会神围坐在小圆桌前的手提电脑屏幕前,吴珉霞正在通过特殊的软件把下午拍的实景地图拼接起来。“你们看,”吴珉霞移动着光电鼠标,把光标停在了拼接起来的图片上:“这是正殿,这里是八个埋着干尸的地点,你们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陈秋桐,孙然两个人使劲地看了看,一齐茫然的摇头说没看出来。吴珉霞笑了一笑道:“亏你们两个人还是搞历史的。” 接着把图片转了一个方向,并在图片上粘贴了一个指向正南的方位指针。这时陈秋桐,孙然两人再一看,便一起大声叫了出来:“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艮西北,震东北,巽西南,先天八卦方位图!这八具干尸是按着先天八卦的方位来埋葬的!天了!不会是巧合吧?”     
吴珉霞盯着两个人看了一会,用冷的让人发抖的声音说道:“先不要乱叫,还有让你们更吃惊的事情在后面了。”说罢移动鼠标光标,停在了无相寺正殿平面图的大门位置上,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陈秋桐,孙然两人只看了一眼之后,就似想到了什么,在简易工棚摇摇晃晃的白织灯光照射下,脸色苍白,面面相觑,额头冷汗直冒。“我看没什么呀,怎么搞得这么恐怖是的,” 叶夜的声音自陈秋桐身后忽地响起,吓得陈秋桐全身抖了一下,手臂上的汗毛直竖。“看把你给吓的,你们平常胆子不是都挺大的吗?”叶夜笑了起来,这笑声在孙然听来,宛如夜里猫头鹰的啼叫:“这个门怎么了?我看很平常亚,就是寺门有点怪,人家的寺门都是朝向正南的,它怎么是偏西南方向的?” 吴珉霞抬头看了一眼叶夜道:“你说对了,奇怪的就是它的正殿的大门是朝向西南方向。按道理来说,门户朝向西南是绝对的大忌,建庙的人是不会不知道的。”     
陈秋桐接着道:“死门,大凶之意。死门本宫居坤二宫,西南方正位,属土。死门在辰戌丑未月或临西南、东北,为旺气;在秋季或临西方,为平气;在夏季或临南方,为生气;在春季或临东方,为死气。”“现在正好是春季,屯新县城恰好位于山西省的东部,而且寺庙被泥土覆盖。”孙然补充道:“我想,我们目前所碰到的事情决不是巧合,凡事都有它必然的内部因果联系,这里肯定有一些神秘的东西。更何况,那些挖出来的尸体在没有任何有利于保存的环境下,居然能变成干尸,没有腐烂,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陈秋桐打断道:“好了,不管我们碰到什么事情,我希望我们都能够用科学的态度去对待它,这个世上,绝没有鬼神一类的东西。今天的讨论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在刘老师回来之前,所有的一切资料,仅限于我们四人知道,其他人就不要再扩散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工棚外漆黑一片,风一阵紧似一阵,身背后的叶夜用颤抖的声音说:“我现在已经害怕了,怎么办?”屋外像有人听见似的,立刻有了反应,工棚顶上的石棉瓦片一阵噼哩啪啦的乱响,白织灯前后左右摇摆不停,众人倒映在地上的影子亦随之晃动,忽大忽小。    
若是这时有人站在他们身后的话,会发现其中的一个影子居然一动不动,宛如嵌在地上一般。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2

第三章 生病

另一个地点,古城太原。在刘立军教授的指导下,由太原医科大学、太原市公安局刑事科学研究所、太原市第一人.民医院和山西省文物办公室联合实施的宋代干尸解剖工作按预定计划进行着。晚20:00整,太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X光摄片室,一具被选中的干尸刚完成了全身X光透视检查。在医生对其颅骨、胸腹、骨盆及上下肢等部位进行拍摄后,电脑依稀显示出残存的心脏,肺及其他一些人体组织。随后,干尸被送到CT室,经扫描,干尸牙齿完好,右眼球较为完整,脑组织尽管萎缩至原有体积的1/5,但钙化的脑膜仍清晰可见。20时40分,医院解剖室内,干尸被送上了解剖台。解开裹尸布后,一具黑里发黄的尸体伴随着让人恶心的尸臭,完全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干瘦的尸体有点略略蜷曲,一张脸拉得长长的,有点像刚从地下挖出来的地瓜;嘴巴张得极大,在聚光灯下成了一个吞噬光线的黑洞,嘴唇两边的肌肉消失殆尽,黑里透白的牙齿国绕在这个大大的黑洞四周。一撮拧结在一起的头发盘踞在头顶,隐隐显露出下面插铁条的创口。双臂微微前伸,双手握成拳状。太原市公安局刑事科学研究所的同志们立即对干尸进行了最基本的观察和测量工作,结果显示干尸身长165厘米,体重35.5千克,发根清晰、全身皮肤大体完好、细腻且富弹性,右脚底清晰的纹路更让在场的一群专家叹为观止。
21时10分,解剖开始。干尸头皮组织被剖开,露出深灰色头盖骨。微型电锯慢慢打开颅骨,脑组织已经萎缩,缠绕在锈迹斑斑的铁条上。解剖专家陆续取出干尸残存的脑膜、左右半球和小脑组织。接着,又分别从干尸臀部和右腿剪取了部分皮肤、肌肉、坐骨神经与肌腱,发现干尸的坐骨神经保存完好且富有弹性。22时20分,干尸的胸腔及腹腔被打开。发现腹膜较完整,心、胃、肠、肝等器官基本才能看出来,解剖专家将这些连在一起的体腔器官全部取出。在截取了部分骨骼样品后,将铁条抽出并重新缝合干尸。23时50分,解剖顺利结束。取出的组织器官和那根铁条被送入实验室,连夜进行分析。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陈秋桐的被子上时,刘立军教授还在焦急地吸着烟,来回踱着步子,等待着化验结果。由于昨晚心神不宁,很晚才入睡。导致此刻陈秋桐还在熟睡着,发出轻轻的鼾声。当早晨的大片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陈秋桐的被子上时,手机的64和弦振铃声轻快地响起,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旋律明亮高昂,反复的第4小节高潮合奏篇章把陈秋桐从酣睡中惊醒过来。“秋桐吗,我是刘老师。是这样的,省里的化验分析器材有点老旧,可能这一两天很难有结果出来。我大概要在太原待一段时间,就先不回去了。工地上你先组织带领着大家,有什么事情我们再及时联系。怎么样,你有没有问题?”“报告刘老师,陈秋桐大声对送话器说着:“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洗漱完毕后,陈秋桐走出了工棚,闭着眼睛张开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县城的空气就是好呀,没有任何工业污染,吸到嘴里的空气都好像是甜的。”孙然笑着迎面走来:“你昨晚好像睡得不错嘛,到这么晚才起来。”“哪里,别开玩笑了。昨天到很晚才睡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烦燥。”“呵呵,我看大家都差不多,叶夜她们两个人到早上都眼睛红红的,看样子也是没睡好。”“刚刚刘老师打电话来了,说省里的化验器材有限,要等几天才能拿到结果,他就先不回来了,让我们几个先待在这里,按照原计划开展工作。”“什么?秋桐,是不是刘老师这几天不回来了?是吗?”不远处的叶夜听到两人的谈话,大声问道:“是,刘老师这几天不回来了。”“Oh Very Nice!”叶夜和吴珉霞两人拉着手,作幸福状地跳了起来:“我们这几天可以轻松少干点活了。”陈秋桐和孙然含笑着在眼里,瞧着这两个女孩子开心的样子,仿佛已忘记了昨晚的惊恐。整个一天,由于没有人监管,大家的工作表现极为懒散,其中以叶夜最为明显。从吃完中午饭后,就一人躺在床上睡觉,直到黑夜拉开了它的帷幕。
春天的夜色在傍晚便已经开始四处弥漫,光明的守卫者慢慢地退却着,直到龟缩到一个工棚内,凉凉的寒意让野外工作的人都早早地躲进屋子里去。孙然的晚饭依旧是泡面,废弃的红烧牛肉面的塑料包装袋被胡乱地堆积在屋子一角,至少也有七八十张。陈秋桐和孙然正兴奋得吹着牛时,吴珉霞却嘭得一声猛地推开了门,急急地冲了进来。“叶夜好像生病了,脸色白得吓人。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可是我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你们快去看看吧。”“我看是生病了,额头的温度挺高,至少有38度。”陈秋桐把手从叶夜额头上拿开,有点担忧地说:“我看还是赶紧送县医院吧。”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3

第四章 萧尘儿

屯新县医院是一幢八十年代的建筑,六层楼高,上面四层是住院部,下面的两层是挂号看病的地方。由于晚上值班的医生有限,只有二楼的一个急诊科室还亮着灯,其它地方则在昏暗的壁灯照射下,忽明忽暗,四周安静的有点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三人搀扶着叶夜走在空旷的楼道上,重重的脚步声在空中回荡。“嘘,慢点,” 孙然突然在往二楼去的楼梯上停住了脚步,把左手的食指放在嘴唇边,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三人顺势停住了脚步,重重的脚步声消失后,一个低低的单调的啪啪声越来越清楚的响彻耳畔,众人的心也随着这个单调的节奏快速的缩张着。“二楼有人在吗?” 陈秋桐鼓起勇气向上用力的喊了一声。“有啊,我在值班了。”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音调不是很高,却有清泉滴在石上的感觉。    
走到二楼,向左拐个弯,便看到了值班室的灯光。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正靠在门边上看着书,右脚的鞋跟支撑在水磨石板的地上,脚面不时的拍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    “你们是来看病的吧?”女医生抬起头,客气的问道。“嗯,我们有个同学病了,发烧,还有点神志不清。您能不能帮我们看看?” 陈秋桐答道。“我只是个实习医生。这里晚上没什么人来看急诊,医生都回家睡觉去了。要不你们把她先扶进来,我帮她先做个检查。” 叶夜被轻轻的放在了简易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好像许久没有洗过,已经发黄并印有水渍。叶夜嘴里依旧在小声呓语着,无人能够听懂。女医生弯下腰,拢了拢头发,把听诊器放在叶夜的左胸,专心的数着心跳。    
女医生大概二十二、三岁,脸略有点圆,半长的头发染成红色,在末端用一根天蓝色的发绳扎了个小小的辫子,大大的眼睛正很专注的看着叶夜。从医生的侧面看去,一根细细的金链子围在脖子上,脖颈的皮肤很白,也很嫩,陈秋桐觉得轻轻一吹可能就会破了。医生抬起了头,把听诊器拿开说道:“病人的心跳正常,看来问题不是很严重,我来给她量下体温。” 陈秋桐等人听了这才放心。医生小心地把体温计消过毒放进叶夜的嘴里,转过身对看着她的陈秋桐道:“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恩,我们是燕京大学的研究生,从北京来这里参加一个考古项目的挖掘工作,顺便完成毕业论文。”“燕京大学? 可是很好的大学啊!你们真是不简单。”女医生眼里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哪里,其实也没什么的。” 陈秋桐打着哈哈道。女医生微微一笑,左边的嘴巴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露出两个白白的小门牙,甚是可爱,陈秋桐看在眼里,心跳一阵加速。   “我叫陈秋桐,边上的两位是我同学孙然,吴珉霞。生病的是叶夜,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陈秋桐边说边伸出右手。医生有点羞涩,略一迟疑方才伸手握住陈秋桐的手道:“我叫萧尘儿,很高兴认识你们。”     一边的叶夜翻了个身,低声的哼了哼。吴珉霞忙过去扶住叶夜,从她嘴里拿出了体温计,对着灯看了看刻度:“37度8,” 吴珉霞叫道。萧尘儿咦了一声道:“奇怪,发烧不是很厉害,心跳也正常,怎么会这样。我以前还没碰到过这种病例了,现在也没办法验血,真不好判断。”吴珉霞焦急的问道:“那怎么办,医生。”孙然转过头对陈秋桐说道:“秋桐,我总觉得有点奇怪。叶夜这样子也不像感冒,只是神志不清,体温有点偏高,会不会和昨天的事情有关?你看,她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可能是受到惊吓没有调理好身体。”     
萧尘儿扭过头问:“你们再说什么?什么惊吓?”孙然有点心虚,连忙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萧尘儿又回过头去对吴珉霞说道:“我想这位同学可能是前几天比较辛苦没有休息好,今天大概又受了点凉,我现在给她挂一瓶葡萄糖水和一瓶生理盐水,给她补充点体力,过会看看情况再说。你看怎么样?”吴珉霞扭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看身旁的孙然陈秋桐。二人点头算是同意,吴珉霞又回头对萧尘儿说道:“那就先这样试试看吧。”医生很快就做好了一切工作,二十分钟过后,叶夜状况看起来比刚刚有点好转,脸上开始有了血色。萧尘儿看情况有了转变后,也松了口气,看到三人还站着便道:“你们也不要站着了,这边还有几个椅子,随便坐。”三人客气的说了声谢谢,便坐了下去。萧尘儿也拿起刚刚看到一半的书接着看了起来。“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萧尘儿又放下刚刚拿起的书对陈秋桐说道:“你们说的那个考古挖掘项目,是不是就是最近城外刚挖出来的那座寺庙?”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4

第五章 梦境

人生的各种际遇,不知明明中早有注定,亦或是随机抽取一张纸牌,在翻开之前永远不会知道下面的花色。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某时某刻的心情和故事在一年后决不会重演,而花却始终在那一个时节开始绽放,最后又在特定的时节开始凋零,可怜落红无数。一千年的花落,一千年后,自然界依旧重复着千万年前的规律。一千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一千年后是否又会继续重新上演?有人说,爱情是幸福的根源;也有人说,爱情是悲剧的开始。爱情究竟会带来什么,千百年来,千百种传说,千百种故事,各自精彩,却是各自神伤。虽然只是第一次的见面,陈秋桐却觉得对萧尘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说得准确点,是一种遥远的依恋感,这是一种慕名而起的感觉,轻轻地来了,却不曾轻轻地走,只是轻轻地驻留在心底,画一道彩虹。
萧尘儿柔声问道:“你们说的那个考古挖掘项目,是不是最近城外刚挖出来的那个寺庙?”陈秋桐似从梦中惊醒,忙答道:“嗯,是的,就是这个项目,已经开展好几个月了。有空的话,欢迎来参观参观。”萧尘儿微微一笑道:“哦,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对考古这种东西不是很感兴趣。”说罢,又低头看她的书去了。春天的夜总是很长,寒气很重。漫长的等待中,陈秋桐三人的心头总是有块儿石头压着似的,提不起精神说话,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彩。一边的萧尘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起身走到叶夜的身边检查了一下,拔出了插在静脉里的针头。挂完吊水,叶夜的精神好了不少,眼睛也已张开,迷茫地四处张望着。萧尘儿忙把她扶起,靠坐在床上。
“我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夜乍一看到萧尘儿,吃惊地问道。吴珉霞听到叶夜的声音,第一个跳了起来。大步走上前去问道:“你好点儿了没有?都快担心死我们了。”“我没有什么呀,就是有点累。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孙然听了笑了起来:“你呀,自己累得生病了,神智不清,我们一怕,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这是萧医生,可是她把你救醒的,你可要好好得谢谢她啊。”萧尘儿一听,脸都红了,连忙摇手道:“这个没有什么啦,是我应该做的。”叶夜听了却吃了一惊:“不是吧!!我刚刚神智不清了?”吴珉霞在一旁补充道:“是的,孙然说得没错,你刚刚是神智不清来着,嘴里还说着什么,我们都没听明白。”“咦?这就奇怪了。我还以我刚刚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什么梦?”众人齐声问道。“这是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好像也是春天,看不见的阳光,天空一片灰色,没有一丝云彩,地上满是飘落的花瓣,红红的,到处都是。树丛花海中,有一座带着院子的两层小木楼,孤孤单单地矗立其中,若隐若现,很是幽静。我走了好久,才走到小木楼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然后呢?”“院子不是很大,但布置得错落有致。几块假山石,几根青竹,一道碎石铺成的小道在花丛中曲折向前,通向小楼。我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人的踪迹,便沿着碎石小道直到了小楼下。木头做成的楼板仿佛有了些年代,踩在上面吱嘎吱嘎响。上了楼,紧靠着楼梯的是一间书房,里面燃着几炷香,竹子做的案几上摆满了线装的书。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月下对弈”图,可能是主人自画的习作,也颇有大家的风范。再往里走,是一间卧室,一股清新的花香从里面飘出,闻地心旷神怡,我抬脚走了进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我刚跨进门去,便看见一个古装女子,侧坐在窗边。我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访客,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一手托着下巴,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表情很是哀怨。”叶夜停顿了一会儿,接过吴珉霞递过来的矿泉水,接着道:“过了许久,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站到了她的身前,她还是没有反应。”“你看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子了吗?”萧尘儿有点儿紧张地问道。“好像当时是看清楚了,但这一醒来,却再也记不起来了。对了,我印象中,她的面前还放有一封信,好像看了很多启遍,上面全是这个女子的泪水。我也把它拿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再也放不下来。”“你还记得信的内容吗?”“不记得了,只是感觉好像是一封家书。”“秋桐,你说叶夜一直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就是在读着这封信?”吴珉霞问道。“我觉得有可能。”
窗外的天色渐渐发白,公鸡的打鸣声不时地响起。又是新的一天。叶夜在经过短暂的观察后,被萧尘儿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便又在那三人的陪同下,坐着工地的车,出现在回去的路上。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4

第六章 梦境续  


三排八座的轻型面包车在屯新县城并不平整的水泥路面上颠簸着向前行驶,车内的众人一会被抛离座椅,一会又重重的落下。吴珉霞觉得一阵头晕。一夜未睡对身体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所有人眼里都布满了血丝。大家都似有各自的心事,没有人主动挑起话题。孙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掏出两枝烟,递了一枝给开车的陈秋桐,两人在马达的噪声中,吞云吐雾起来。劣质的烟草味在车内四处弥散,后一排的叶夜和吴珉霞被呛的连连咳嗽。刘立军教授的暂时离开和四人的身体的极度疲乏,使得当天的工作基本处于停顿状态。雇来挖掘的当地农民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工作自是不会卖力。尤其是他们好似也有着什么顾虑,二号考古发掘坑几乎已经没有人肯再下去了。    
陈秋桐在快收工的时候,找到了负责管理这些农民的县博物馆工作人员王建平。王建平,你能不能和他们沟通一下。大家这两天干活好像不太卖力是的,尤其是二号坑,都不愿意下去,这是为什么?”“我刚刚还想去找你讨论这个问题了。一来现在正好是春季,本来各人家里的农活就比较忙,所以挖掘的时候自然会出现懒散的情况;第二个就是我听他们中的一些人讲,二号坑有不干净的东西。现在大家都比较害怕,已经有好几个人来找我说是要退出挖掘队了,就算给再多的钱也不想干了。”“二号坑有不干净的东西?他们说是什么了吗?”“没,这到没有。只是有谣言说,自从挖出那几具干尸后,附近的几个村子里就不是很太平。有一些人很有意见,想来我们现场闹事的,还好给县Regierung知道后压了下来。” “是这样,” 陈秋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让我再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要不没什么事情,建平,你就先回吧。”“嗯,好咧。反正有问题,我们随时联系。”王建平带好头盔跨上摩托,和其他几人说了声再见,便回家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叶夜显得心事重重,好几次语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叶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吴珉霞最先问道,另两人亦用同样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她。“我……”“你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会帮你的。我们三个人都是你很好的朋友,你曾经说过,我们就像一个大家庭里的四个兄弟姐妹一样,亲密无间,不是吗?”陈秋桐轻轻的说。“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快说吧,我都急死了,说好了我们还要吃饭了。”孙然笑着说道。“我怕说完了你们就不想吃饭了。”“怎么会?” 吴珉霞不相信的说。    
“昨天,我的梦并没有说完。” 叶夜凝视着远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如果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我在昏迷的时候嘴里不停的嘀咕着,那我肯定我绝不是在读那封信,绝不是。”冷冷的风透过各种缝隙进到屋内,带来一阵寒意。工棚外的无相寺如一个凶猛庞大的巨兽,静静的蹲在黑暗中,随时准备吞噬单身的夜行人。工地上简单的悬挂着几盏白织灯,用来给守夜人提供最基本的照明,此刻也在风中摇摆着,忽明忽暗。“那你读的是什么?”陈秋桐紧张的问道。“塔,一座铁塔。塔的底座上刻了好些字,我看不清,就拼命的看,想一个字一个字的大声读出来。但是塔的下面笼罩着一团厚厚的黑雾,翻腾着,让我觉得一阵阵恶心,头晕目眩。那些字终是不能辨认清楚。”     
那三人互相对看了一眼,默默无声,全都失去了吃饭的胃口。半响,吴珉霞方叹一口气道:“塔,果然和那座塔有关。”“还有,” 叶夜接着道,脸色苍白:“我看到很多惨死的人,女人,是的,无一例外。所有惨死的人都是女人,一脸的惊恐,双目圆睁,肚子上一个大洞,血肉模糊,内脏被掏了出来,放在身体的一边,象是有人要在她们身体内寻找一样东西是的。”塔的作用只有一个。什么作用?镇住那些不详的东西。两天前,吴珉霞曾这样对叶夜说。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5

第七章 思路

撤去没吃完的晚饭,吴珉霞把手提电脑打开放在了桌子上。“我想我们大家今天要好好地谈一谈。”吴珉霞正色道。“你们知道,我的专业虽然是考古,但是我同时还选修了世界神秘学,一门奇怪的课程。我认为,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绝不是孤立的,虽然用科学也很难解释通,但是我们换一种思路,也许会发现这一切并不难理解。“”什么思路?”“比方说鬼。”吴珉霞举了一个例子:“从任何一种学说,你都不能说它绝对的对或是绝对的错。只不过我们的意识形态中认为辩证的唯物主义观点是正确的,是科学的,因为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如此,所以大家认为鬼是不存在的。”吴珉霞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电脑的屏幕前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拿电磁波来做一个例子,电磁波是一种物质,没有人能看见它,那它是否存在了?现在我们打一个电话,看看会发生什么。”吴珉霞用她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脑屏幕开始出现抖动:“可以看到,当我打电话的时候,电脑屏幕的画面出现了抖动。这是因为手机接听到电话时,会以最大的功率和网络发生信号的交互,这时它所发出的高强度的电磁波影响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成像电子,使它们改变了运动轨迹。因此,可以说我们刚刚看见了电磁波,不过不是直接看到的,而是通过另一种物体的变化而感受到。这种物体我们也称为”媒质“。
吴珉霞徐徐地环顾了众人一眼,紧张地说:“在神秘学中,这种物体还有另一种专门的名词——灵媒介质。”叶夜似乎很害怕,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说的这种灵媒介质,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看到鬼?”吴珉霞抬头看看叶夜,冷冷地反问道:“你说呢?”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被反射回来。看不清她脸上的轮廓,只见一片苍白。夜,带来的黑暗;静,带来的是恐惧。四人的心跳声越来越大,隔着屋子,似乎都能听见。人越是面对未知的东西,就越是害怕,这是一个规律,谁也不能避免。恐惧,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它带来的是极大的心理压力。人,往往说不清是被吓倒,还是被这种压力所击溃。
四个人额头上布满着豆大的冷汗珠。在这寒冷的春夜里,内衣已经湿透,贴在后背上,更是一阵阵地凉。这极凉极凉的寒意,透过脊柱,透过血管壁,渗透到血液中。随着血液的流动,把这股寒意带到身体的各个地方,哪怕是最微小的血管。还是陈秋桐率先打破沉默,“你确信有过这种灵媒介质?”吴珉霞摇摇头说道:“我不确信,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就如同UFO一样,有人见过,有人怀疑。所谓的鬼怪,灵媒介质,只不过是一种无法证明的物理存在罢了。神秘学说曾经总结过这样三种灵媒介质:第一是梦境;第二是某种具有特殊精神交流能力的人类;第三是……”吴珉霞停住沉默不语。“第三是什么?”三人齐齐地发问。“第三就是被它选中的人,无可逃避,如影随形。”更多的寒意。更多的惊恐。如同咒语般紧紧箍着众人的心。每个人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它选中的不会是我!众人抬头向铁塔的方向看去,目光似乎能穿透墙壁。古老的禁制已被考古学者们破坏,压制千年的邪恶已找到了突破口,新的浩劫即将来临。
忽然间,一道闪电自天空劈下,哗啦一声,一声春雷重重地响起。工地上的临时电路突然短路,白炽灯闪了两下,终于消失在沉寂中。在这种时候,偏偏开始停电了,外面开始下雨。手提电脑由于插着电池,还在工作。各人的脸在微弱的光若隐若现,“你们说我属于第一种灵媒介质吗?”叶夜突然发问道。“我觉得,说老实话,你属于第三种。”孙然插话道。“我同意你的观点。你是在不该晕倒的时候突然晕倒并开始做梦的。”吴珉霞说:“这也正是我想要与你们交流的原因。你们不要吓唬叶夜,看把她吓成什么样子了。”陈秋桐强笑道:“我们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目前的工作还是分两步走:第一是等刘老师的消息;第二是我们明天早上就去二号坑再检查一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你们看怎么样?”没有人说话。这时,陈秋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5

第八章 朋友

手机的振铃声持续的响着,刺破了这个惊惧的夜。陈秋桐在大家的注视下,拿起手机接听来电。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很大,以至周围的三人都能感觉到呼叫人的焦急和不安:“喂,陈秋桐吗?你们都还好吧?”陈秋桐拿电话的手不自觉的一抖,手机偏离了耳朵。王建平的声音更加清楚的从听筒里飘出:“你知道我哥哥是县刑警队的吧,叫王建安,刚刚他给我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大概半个小时前,有人在从县城通往我们考古现场的公路上发现了一具女尸,死的很惨,肚子被剖开,内脏全被掏了出来。”电话里王建平明显停顿了一下,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警方随后封锁了现场,更为糟糕的是,在进行现场勘查时,又发现了另外一具女尸,死因一模一样,但是地点更接近我们考古现场,大概距离两公里左右。我哥哥刚刚打电话向我询问了一些情况,问我白天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听着电话的陈秋桐脸色苍白,想到了叶夜的梦。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警方到现在为止对凶手没有任何概念,也不清楚作案动机是什么,初步的结论就是凶手极为凶残。我刚刚一听说,就很担心你们,怕凶手向你们那里流窜,还好你们没出事情。你们现在最好小心点,大家都要待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我哥他们也很担心你们的安全问题,一会警方可能会派人去保护你们。警察到之前,你们千万要小心。”“嗯,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 陈秋桐心神不宁的答道:“我们现在正好都在一起。”“哦,那就好。我把我哥的手机号码告诉你,有什么事情你给他打电话。”陈秋桐拿起笔记下了号码,电话的另一边又再三叮嘱了几句,方才收线。    
“你们刚刚也听了吧。” 陈秋桐向其他三人问道。三人点点头。“叶夜的梦,” 陈秋桐继续说道:“梦境里有着同样的场面。”“用另一种思路来考虑问题。”孙然道:“所有的这一切,绝不是巧合,绝不是。”“Everything has the beginning, has the end.” 叶夜突然异常平静的站起身说道:“梦既然开始了,也必然会结束。如果它选择的是我,何不就在今晚让它有个了结?See you, I will miss you.” 叶夜深吸一口气,欲往门外走去。“不要,” 吴珉霞转身抱着叶夜的腰,大声哭喊道,“叶夜,不要,不要……”陈秋桐和孙然也是慌忙的离开座椅,张开双臂栏在叶夜的身前。“叶夜,你要冷静点。” 陈秋桐用力的掰着叶夜的肩,大声喊道,“冷静一点,听到没有?”     
叶夜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量,瘫倒在陈秋桐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谁来救救我啊!!!谁来救救我……”“叶夜,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们亲如兄弟姐妹。我们绝不会抛下你不管不顾,我们永远不离不弃。” 吴珉霞哭着说道。“叶夜,珉霞说的对,你一定要坚强。”孙然动情的说:“你要相信你自己,要相信我们大家的力量。”“对,叶夜。让我们一起来共渡这个难关,好不好?” 陈秋桐眼睛有点红红的:“叶夜,看着我,让我们一起来面对。不管我们的对手是什么,只要我们四人团结一心 ,就永不会被击败。”    叶夜本已冷却的心,却又被朋友们挚诚的话语所温暖。此刻虽然还在流着泪,却已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感动的泪水。这就是朋友!这就是朋友所带来的力量!曾经熄灭的生命之火,此时燃烧的更加猛烈。所有人的手都紧握在一起,希望无所不在,绝望已悄然而去。    
大家重新坐下。陈秋桐拿起桌上的笔画道:“不管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我们都需要制定一个计划去找出它来。我现在的想法和刚刚有点不同。第一,明天一早立刻去二号坑彻底的检查那座铁塔;第二,下午去县图书馆,查看有没有关于北宋年间的县志,或是和北宋年间有关的资料,看看在那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第三,等刘老师的消息,看看他会不会带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你们觉得怎样。”孙然和叶夜都表示同意,没有意见。陈秋桐看到吴珉霞没有表态,便问道:“吴珉霞,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建议?”     
吴珉霞看着大家道:“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今天晚上不去正殿里检查了?我觉得越早检查,对我们了解事情的真相越有帮助。还有,既然我们大家都认为叶夜是那个被选中的人,那我们能不能通过叶夜这个所谓的灵媒介质去寻找到它,直至发现它的弱点,乃至于消灭它!当然,这个需要叶夜的配合。”陈秋桐看着吴珉霞很认真的道:“你的计划我觉得可以试试,但是我觉得它有一个很危险的漏洞,我们一定要慎重。”     
“什么漏洞?”“如果叶夜不是它所选中的人,也就是说,叶夜不是那个真正的灵媒介质,那我们大家的结局只有一个。”死。不错,如果这个假设是错误的话,死因该就是必然的结局。“我们还是大家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如果有三个人同意的话,就照吴珉霞说的做。当然,如果叶夜本人不同意的话,这个计划就作废。” 陈秋桐说道。微弱的光中,吴珉霞,孙然和叶夜举起了手。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6

第九章 行动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今晚就开始行动吧。不过我也要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不赞成这样做,这样做危险性实在太大。那我们大家稍微收拾一下,把应急灯、数码相机,还有雨伞带上,二十分钟之后出发。”陈秋桐说。四个人互相坚定地看了一眼,八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雨夜中,四人听到山脚下汽车喇叭的声音。大家不由得停住了迈出的脚步。不多久,前面便出现了三个手电筒发出的亮点。三个穿着黑乎乎的身影,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三人走到门口,拉下了遮住头的雨衣的帽子,帽子下面是两个警帽及一头长长的秀发。第一个人进来后很客气地自我介绍起来:“大家好!我叫王建安,县刑警队副队长,建平和你们通过电话了吧,我是他哥哥。我们来看看你们这里是否安全。呵呵,看起来情况不错嘛。”来人很爽朗地笑着。“边上是我的同事,周鹏远,后面的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清脆的女声打断:“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叫甘蓝,焦点访谈的记者。”一个一头秀发、长得很好看、很甜的女生微笑着很大方地向大家伸出了表示友好的手。陈秋桐等人一脸疑惑地一一和她微笑着握手,表示欢迎。
自称甘蓝的女记者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往背后拢了拢有些湿的头发,笑着说道:“我前几天从北京来做一个采访,刚采访完打算明天回去的。结果听说发生了恶性凶杀案,我就给台里打了电话,准备追踪报道这件事情,领导也批准同意了。这不,在看完初步现场勘查后,就跟着王副队长到你们这里来了,看看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情况。当然了,顺便也了解了解你们考古队的一些情况,听说你们挖出了八具奇怪的干尸?”四人有点尴尬,不知道怎样回答。这时,王建安突然问道:“咦?你们是不是晚上还有事情?怎么大家手里还拿着雨伞,准备出去?”陈秋桐顺口答道:“我们想到二号坑找点东西。”甘蓝的反应极为迅速,可能是职业的关系,她的问题很是切中要害:“你们找什么?天这么黑,而且还下着雨,为什么不能明天白天再寻找?是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促使你们等不到明天?我能不能一起去?”“不能!”四人异口同声地说。“我看你们还是明天白天再寻找吧,这儿刚发生了恶性凶杀案,不安全,你们看呢?”“你们带我去吧,好不好?”一边的甘蓝很聪明,他发现陈秋桐是发号施令的人,就紧紧地缠着他。王建安和身边的小周低声说了几句,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对陈秋桐说:“我看这样,要不大家一起出去吧。我和小周想在周围仔细检查一下,看看附近是否安全。你们五个人去那个二号坑找东西。有什么问题我们大家还是手机联系。”陈秋桐看看大家。叶夜说这样也好,人多也安全一点。孙然表示无所谓。吴珉霞则有些担心,怕把更多的人牵连进去。四个人围成一个圈,讨论了一下,像是达成了一致意见。陈秋桐转过身说道:“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去,但你们三人在这里一定要小心。尤其是甘记者,一定要听从我们的安排,不要乱Dong-Luan摸。”
漆黑的夜,纷飞的雨,阴冷的风,注定了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晚上。王建安和小周往工地的边沿走去,率先消失在黑暗中。由于下雨,脚下全是烂泥,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很深的坑,又滑又难走。五人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到正殿。手电和应急灯的光柱打在厚重的木头门上,照在上面的光斑来回晃动。千年的古刹看不出任何庄严的地方,除了阴森,还是阴森。孙然和陈秋桐两人走上前去,用力推开了殿门,古老的木头门发出了嘎嘎的响声,在这个晚上听来尤为刺耳。空荡荡的大殿中竖着八根粗粗的柱子,支撑着屋梁,青砖铺成的地面已不平整,一座铁塔孤零零地矗立在大殿的中央。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7

第十章 第十八层

空荡荡的大殿中,风声回响着,一股浓浓的霉味混杂在湿漉漉的空气里,让每个人都很不舒服。五个人围着锈迹斑斑的铁塔站成一圈,深深吸一口气,一种古老的金属气息刺激着大脑的皮层,怪怪的,凉凉的。光柱在铁塔上快速的游移着。在陈秋桐的印象中,铁塔高三百五十厘米,共分十七层,每层有八个面,每个面各有一个紧闭的窗户,作为地基的第十七层,占地大概也有四五个平米,整座铁塔的雕刻不是很精致,给人的感觉是为了赶时间匆匆忙忙铸造而成。五个人,五双眼睛,紧紧跟随着光柱的移动而移动,每个人都是那么仔细的搜寻,却没有发现任何的怪异之处。    
“秋桐,你发现了什么没有?”孙然问道。“没有,就和半个月前的那次检查一样,很平常,没有任何特异之处。”“是呀,” 吴珉霞说道:“如果按照叶夜梦境来说的话,铁塔的底座上应该有字,但是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呀。叶夜,你确信梦里是那样的吗?”“嗯,是的,”叶夜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记得塔浮在半空之中,最低下的一层刻着字。”“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甘蓝很奇怪的问道:“你们根据做的梦来寻中现实中的东西吗?不会是真的吧?” 甘蓝的笑声已有些勉强和僵硬。“你看我们象是开玩笑吗?”微微的光中,孙然的脸看起来绿绿的,眼眶中一片黑,整张脸只能清楚的看到嘴巴和里面白白的牙。    
甘蓝已没有了刚来时的兴奋,鼻子一酸,直想哭。但是绷紧的神经却又让她哭不出来,恐惧,让她不敢出声,哪怕是轻微的哭泣声。简易的照明工具并不能提供很好的光源,三四米之外,还是一片漆黑。有如惊弓之鸟的甘蓝警惕的看向黑暗,仿佛那里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突然,陈秋桐大声的说道:“我明白了。” 其他人不解的望向他。“我想到了,”陈秋桐低声的说:“只不过,如果真的是象我想的这样的话,那就很麻烦了。” “想的哪么样?”孙然问道。陈秋桐没有答他的话,只是自言自语道:“地狱一共有十八层。”其他四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人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陈秋桐继续自言自语道:“这座塔现在是十七层。”四人中,以吴珉霞的反应最快。“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吴珉霞说道:“因该是这样子的,这种解释是最合理的。”孙然和叶夜在嘴里念叨着,随即明白过来。只有甘蓝还是不明所以。 
“究竟是什么意思?”甘蓝问道。“如果这座塔的最底一层肯定刻有字的话,那么第十七层绝对不是最底层。”“那最底层在那里?”“在地下,就在这片青砖铺成的地面之下。第十八层,一定是第十八层。代表地狱的第十八层,它就在那里。”“孙然,我们两个人来。”陈秋桐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两把小铁铲,分给孙然一把,“你们举着灯,我和孙然来撬砖头。”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着。甘蓝感觉到黑暗中的眼神变的怨毒起来,甘蓝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幻觉,不经意间,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吴珉霞和甘蓝举着应急灯,叶夜则在一边用数码相机拍着照片,忠实的纪录着陈秋桐和孙然的动作。    
一个小时过去,地砖已被撬去大半。第十七层下面,果真出现了第十八层。十八层的铁塔,十八层的地狱。陈秋桐和孙然跪倒地上,小心的把第十八层上的泥土刷掉。甘蓝手里的应急灯掉转了方向,从陈秋桐和孙然的身上转移到了铁塔的第十八层上。刷子刷过底座,湿湿的泥土块纷纷掉落,凹凸不平的字体开始显露出来。叶夜也凑上前去,继续拍着她的照片。吴珉霞趴在地上,借着手里应急灯的光线,对着底座上的字一个个读了出来:“以吾之血肉,灭尔之精元;受万载之苦,享永世之宁。”“龟片上的字?”陈秋桐问。“嗯,” 吴珉霞说道,“后面还有。镇尔于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世不得作乱。”“不对,后面还有字,被擦掉了,有人另外刻了一些字在上面,歪歪斜斜的。”“什么字?”“好象是一首词。”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 吴珉霞还没读完,忽然一阵怪异的狂风在大殿中刮起,所有的手电和应急灯同时熄灭。黑暗中,吴珉霞凄厉的一声惨叫,随即一切归于平静,除了彼此间的喘息声,已互相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8

第二卷

第一章 新婚

尘儿头上盖着一块儿大大方方的红丝巾,隔着丝巾,隐约看到陆长东走近自己,心儿扑通通乱跳,脸热得发红。虽然头上盖着红丝巾,尘儿依旧害羞地低下了头。“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就是夫妻了。”陆长轻轻拉起了尘儿的手。虽然婚宴上多喝了点儿酒,但是这并不妨碍陆长东心中的一片柔情,“一生一世,我只对你一个人好。”陆长东慢慢掀开了尘儿头上的丝巾,头巾下的尘儿可能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但绝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尘儿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尘儿只想和她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头巾揭开的一刹,陆长东望着烛光中的尘儿。新婚的妻子是那么的娇羞可爱,和以前竟是完全不同的模样。陆长东幸福中不由得呆住,不知道说些什么。尘儿看到陆长东痴痴地看着自己,不觉得感到一阵好笑,最初的羞赧已早已逝去,用食指点着陆长东的额头道:“你这个呆子,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以前没见过。”
一年前的某日,陆长东骑在马上,很随意地四处看着。这里离晋阳(今太原)不远的一个小村庄。这里的人远比晋阳城里的人少得多,除了在地电做农活的农夫,陆长东再没看见什么人。一向古板严厉的父亲刚刚调任京城,母亲又宠爱他,陆长东忽然觉得少了一座压在肩头的大山,浑身的骨头都轻松了,书也不读了,整天四处闲逛,享受这难得的轻闲。今天一早,陆长东骑着马,出了晋阳城,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策马而去。青青的麦田,一望无际,清风徐来,麦穗摇着,泛着一层浪。田地间,间或插着一些稻草人,手里拿着一把破摇扇,装腔作势地驱赶着觅食的鸟儿。远处农家的炊烟袅袅升起,一片安祥平和的景象。陆长东一阵陶然,翻身下得马来。一手拉起缰绳,信步向前走去。前面不远,有一处不高的山坡,山坡上种满了桃树,正是花开时节。满目一片粉色。风,送来了阵阵醉人的香。飘落的花瓣好像不愿离开生它养它的桃树,一片一片,围着桃树翩翩起舞,久久不愿落下。
天上星,低低垂,
地上心,轻轻呤,
桃花飞,桃花飞,
为谁舞?为谁痴?
桃花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歌声。一个白衣少女正走在花间,修剪着枝叶。陆长东细看之下,也不由得赞道:“好一个标致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皆透出幽雅之气,宛如一朵白莲盛开在碧波之上,清新而又脱俗,让人万分怜爱。又宛如一朵桃花盛开在春风之中,脸色微红却又带点羞涩和娇媚,令人不忍上前轻触吻嗅一番;略一品评,却又似那刚解了风情,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邻家女子。“人面桃花相映红。”陆长东心醉之下,脱口而出。那女子见有一男子立在花丛中,心中更是着慌,反把花篮摔落在地上。陆长东见白衣女子慌乱,觉得甚是过意不去,暗怪自己唐突佳人,忙深鞠一躬,上前施礼道:“小姐莫怕,小子乃从晋阳而来,到这里一观风景,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小姐多多包涵则个。”白衣女子也停住脚步,向陆长东略略一打量,也觉陆长东穿戴甚是齐整,衣料华贵,举止有礼,不像是坏人。便也微微一欠身,还施一礼道:“公子多虑了。”
尘儿想到一年前的初次见面,甚是觉得好笑:“相公,那天你确实很傻的。”陆长东想想也觉好笑。想到初次见到尘儿的时候,陆长东就觉得一直想找的人终于找到了,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尘儿和婶婶住在一起,两人就住在这片桃花林中。在这此后的一年中,陆长东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每一两天,就从晋阳来到这里,和尘儿聊天、吟诗、作画、下棋。直至今日,娶到府中。尘儿柔声说道:“相公,我们是在梦中吧?”陆长东托起尘儿的下巴,深情地看着她道:“不是,我们没有在梦中,是梦在我们当中。这是我前些时候托朋友打的一片同命鸳鸯锁,你好好收着。”尘儿看着夫君放到自己手足的金锁片,眼角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8

第二章 婆婆

人生的幸福时光,总似不那么久长。年幼时,只知贪玩耍闹;及得青壮年,又总是为生活而四处奔波;而到暮年,回首前尘,却发现尽是半生辛酸,一生荒唐之事,本应看透俗世,谁知却更留念这个花花世界。也许,只有到垂暮之年,才知生命的可贵,才知这一生的珍贵是什么,可惜,这时已无迹可寻。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世事如浮云,人生似流水。一切的变故,已然发生。  “长东,你过来一下,”母亲叫住了正准备和尘儿一起外出游玩的陆长东:“我有事情和你说。”陆长东看到母亲脸色不是很好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扭头对尘儿说到:“你先回房去,待我和母亲说好话,再去找你。”尘儿很是贤惠的点了点头,对着婆婆笑笑,转身先行回房去了。陆长东跟着母亲走进了东边的厢房,厢房里挂着的帘子很重很厚,挡住了大部分照射进来的阳光。母亲的脸背着窗户,灰灰的,黑黑的,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依然看的不是很清。     “长东,”母亲说到:“尘儿入门也有五年了,你父亲昨天也差人送了一封家书回来,”母亲稍稍停顿了一下:“我们都觉得,大夫看了不少,药也吃了,可尘儿这么久都还未有喜,长东,母亲想再帮你找一个填房。”陆长东脸色大变道:“母亲,这个孩儿万万不能答应。”母亲很严厉的说道:“长东,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书白读了吗?这件事娘亲已经和你父亲商量过了,过几天城西的李媒婆会送几个女孩子的生辰八字过来,你到时也来看看,若是有相符女子的话,我们就趁早把这件事情给办了,你也不小了,这件事情也不宜再拖了。”     
陆长东心头大骇道:“母亲,这件事孩儿绝对不会答应的。尘儿只是五年来未见有喜,不见得下一年还是没有。何况,孩儿心里早已有了决定,就是这一生一世,我只和尘儿一个人在一起。孩儿对再纳偏室一点兴趣也没有,还望母亲能够体谅孩儿的心情。”母亲看着多年来一直很听自己话的陆长东,满脸具是奇怪的神色,她实在很难相信一向很孝顺的儿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来反对自己,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她的儿媳妇。也就在这一瞬间,母亲对自己的儿媳妇变的非常讨厌和厌恶,她已然认定儿子受了媳妇的唆使,背叛了自己,再也不听自己的话了,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没了。虽然这时尘儿并未出现在她的眼前。母亲于是很愤怒的说道:“这件事为娘的做主,你只要照做就行了。否则,你就是想要做一个忤逆子,要活活的把为娘的气死。”     
陆长东看着母亲,见母亲神色甚是坚决,且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知是此事终无可挽回。对父母的孝顺,使他无法抗拒父母之命;对尘儿的爱,却又使他无法听从母亲的话。但在此时,对尘儿的爱让他鼓起勇气,陆长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跪倒在地,恳请母亲收回成命,再给尘儿多一点的时间。母亲看到儿子跪倒在地,哭的极为伤心,心肠也是一软道:“长东,不是为娘的逼你,但是你陆家一脉单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陆长东仍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母亲终于心软道:“长东,娘亲也知道你对尘儿好,我也不想逼自己的儿子呀,这件事情我们就再缓半年吧。”     
当下,陆长东闷闷不乐的回房,游玩的兴致也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人靠在椅背上,唉声叹气,想到心烦处,还摔了两个杯子。尘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不敢多问,只是坐一边,暗暗落泪。陆长东看到尘儿落泪,心中一痛,更是忍不住长吁短叹。回头看着尘儿,陆长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口。在房间待得半响,陆长东越来越是心烦,总觉得有个东西憋在胸口一般,不吐不快。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尘儿说,头是越来越痛。窗外的阳光也象是能感应人的心情,此刻已远不如刚刚那般强烈。纵是一层薄纱,也不能穿过,只能无奈的待在窗外,看着阴影悄悄的在房间里蔓延。陆长东只觉得眼角一酸,不由得闭起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尘儿看着夫君的样子,方寸大乱。这时也吓的忘记了哭,抬起头望着陆长东,还含着泪水的一双红红的大眼睛以无了昔日的神采:“长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陆长东长时间的凝视,空有满腹经纶,此刻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中,陆长东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碰到尘儿时,他所听到的那个歌声。  
天上星,低低垂,  
地上心,轻轻吟,  
桃花飞,桃花飞,  
为谁舞?为谁痴?    
天上星,低低垂,  
地上心,轻轻吟,  
桃花飞,桃花飞,  
终相分,多离愁。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9

第三章 情殇

半年的时间,尘儿觉得甚是漫长。夫君的心情始终不是很好,尤其是最近,更是一天差似一天,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好像满怀心事似的。尘儿曾经试图问过,但总是被敷衍过去,没有什么结果。这日,尘儿一早起来,对着铜镜梳洗,镜子里的自己不再年轻,眼睛微微发肿,那是昨晚在被子里偷偷哭的结果。梳子慢慢地在头发上梳理着,稍一用力,便断了四、五根。尘儿放下木梳,从上面轻轻地理出断发,出神地在手上捻弄着。青丝三尺,愁丝千丈。青泪两行,伤心一片。个中的心酸,亦只有自己能体会。春花秋月,最是伤人。
又是春天,鸟儿在欢快地鸣叫着。天高地远,云淡风清。陆长东背负着双手,站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抬头仰望天。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陆长东心想,尘儿还未有喜,半年的期限却已到。尘儿推开纱窗,抬头仰望天。天空已无痕迹,鸟儿却已飞过,尘儿心想。曾经的幸福过往,低头略一沉思,此刻竟已无迹可寻。难道这就是我的一生吗?这就是自己曾经向往的生活吗?自己生命中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现在却是最琢磨不透的。尘儿想想,竟似害怕起来。母亲悄无声息地走到儿子身后。天气渐暖,儿子的衣服也单薄了,曾经宽宽的后背,现在已能看见肩胛骨,母亲一阵心疼。儿子平日的行为,母亲俱都一一看在眼里。对尘儿的嫉妒憎恨之情,也与日俱增。看着儿子的背影,慢慢的,母亲想到了一个主意。陆长东站了良久,才发觉母亲站在身后。一惊之下,忙转身叫道:“母亲,您来了。”母亲笑道:“没什么,我也是随便走走。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是很灵便了,我也就是多走走,活动活动。”陆长东闻言一脸愧色,快步走上前去,搀扶着母亲道:“母亲,都是做儿子的不孝,真是枉读了圣贤书呀。”母亲听了甚是高兴,对着儿子笑道:“长东,为娘听到你这句话就已是很开心了。你自己也须多注意身体,你看,最近瘦成什么样子了。”陆长东见母亲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更是难受。母亲见儿子有些拘谨,便道:“我再往前走走,你要不回去多陪陪尘儿吧。”陆长东最怕母亲提到尘儿,忙道:“孩儿这就去,还请母亲见谅。”母亲道:“那你就先回吧。”说罢,便在贴身丫环的跟随下,往前走去。
陆长东走进房内,看到尘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下不忍。便走上前去,抱着尘儿的肩头说:“娘子,有没有兴致,我们下盘棋如何?”尘儿说好啊,随燃起一炷香,摆好棋盘,两个人下起棋来。陆长东装模作样地摆下一子,抬头对着尘儿笑道:“我这一着可是精妙得很呢,你可要小心应对才是。”尘儿笑道:“我可没看出来,相公,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那可是难说。”两人正自喧闹着,母亲突然出现在门外。母亲冷冷地斜视了一下尘儿,然后方对陆长东笑道:“长东,刚刚收到你父亲寄来的一封家书。你父亲说在京城帮你谋了一份很有前途的差事,让你不日启程。你父亲在京城等你,想和你商量一下。”陆长东转过头,询问似地看着尘儿。尘儿随即道:“相公,尘儿也觉得男子汉应当以事业前途为重,既然公公帮你找了份差事,你就去吧。你不要顾虑我,家里还有我和婆婆。”陆长东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能找个差事做,赚一份钱,将来把尘儿接过来,离开母亲,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过了没几天,陆长东便收拾停当,踏上了一条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路。尘儿本想送送陆长东的,但是怕自己忍不住要哭,终是作罢。陆长东走了四、五日,婆婆找到了尘儿:“尘儿,长东走的时候,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但他和你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有好些话也说不出口,还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作一回恶人罢。”尘儿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身子一阵发寒。母亲接着道:“你进我们陆家也快六年了,至今尚无一子一女。你看,陆家也是一脉单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不想长东做个不孝之子吧。”半年的担心,不想终成现实。尘儿强行控制着发抖的身子道:“母亲,我明白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尘儿知道的。”“你父亲在京城给长东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长东这次进京其实是完婚去的。这里是他留给你的一份休书,你自己看吧。”
一个半月后,陆长东正着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为了赶时间,陆长东特地走了水路。他心里已经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尘儿可能出事了。半个月前,他和父亲的对话每字每句都清楚地记在脑海里。“孩儿拜见父亲大人了!”“咦,长东?你不在家好好看书,准备应试,跑到京城做甚?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今天的风浪特别大,陆长东的心特别烦燥,不免和乘船的朋友多喝了几杯,此刻站在船头,头还是特别的晕。“陆兄,”同船的一个伴当叫道:“船头浪大,陆兄可要小心。”陆长东火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刚想答话,一个浪头打来,脚下一滑,立时站立不稳,掉下船去。同船的人只听得扑通一声响,待得抬头看时,已不见陆长东的身影。风大浪大,且又身着长袍,陆长东掉入水里,挣扎没几下,便彻底放弃了。依稀中,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轻,渐渐的,竟然飘到了水的上面。水下,另一个自己,却往下慢慢沉去。陆长东想伸手去抓,却是空。
尘儿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家,那个小小的两层木楼。尘儿看着满窗的落花,红色乱舞,提笔写下了最近传唱颇广的一首词。刚写得上半阙,下半阙去无论如何写不下去。去的是终归要去的,尘儿心想。尘儿最后仔细地看了一眼自己出嫁时夫君送给她的同命鸳鸯锁,闭起眼睛,吞了下去。不久前,一楼燃起的火苗也越烧越旺。在这样的春风里,红色的花海里,红色的火焰窜起,两两相映着。山高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陆长东感觉自己悬在半空,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一片红。风吹过,一片只烧得半片的纸片随风飘过。
更能消,
几番风雨?
匆匆春又归去!
惜春长怕花开早,
何况落经无数。
春且住!
见说道:
天涯芳草无归路。
怨无语。
……
这是尘儿最后的说话了,陆长东心想。碎纸片在风中翻滚着,终将落入一片花海里,不见踪影。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49

第四章 存在

黑暗中,吴珉霞凄厉的一声惨叫,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着,屋檐倒挂着的蝙蝠似乎也被惊起,扑扑的在殿外低空盘旋着。惨叫声的频率很高,在深夜里格外刺耳。不远处的王建安和周鹏远显然也听到了,二人不安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转身往正殿的方向快速跑去。一片漆黑中,陈秋桐最先镇定下来。“珉霞,你没事吧?” 陈秋桐极为担心的喊道。右手紧张的按着手电的开关,却没有什么反映。然后是孙然的声音:“珉霞,你快说话,告诉我们大家你没事。” 黑暗中,是死一片的沉寂。叶夜和甘蓝显然给吓的不轻,两人也是没有半点声音,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孙然离吴珉霞比较近,此刻正摸索着向她的方向爬过去,却一不小心碰到地上的应急灯,发出哐嘡一声响,众人皆是一惊。    
殿外,王建安和周鹏远正试图推开厚重的木门。嘎嘎的声音再度响起,大厅里的众人神经再度绷紧。这时的声音在他们听来,宛如有人正在推着地狱的大门,门外的牛头马面举着木牌铁链正自得意的笑着,一旦门被推开,也就是自己末日的来临。甘蓝绝望的坐在地上,头脑中一片空白。两只手机械式的来回按着应急灯的开关,却不管有没有作用。咯吱一声,门终于被推开。两道刺眼的光柱投射进来。“你们都还好吧,没出什么事情吧?” 陈秋桐抬头看过去,光柱的起点,站着两个黑乎乎的身影,其中的一个关切的问道。“刚刚你们当中有人叫了吗?现在怎么样?”另外一个黑影问道,声音听起来比先前的那个人年轻一点。    两条光柱在大厅里乱扫着,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有人来帮我们了。”叶夜嘘了一口气,用手档在眼前,似乎眼睛还没有从黑暗的环境中恢复过来,一时还难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陈秋桐借着手电的光,直起身往吴珉霞躺着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孙然已经抢先一步找到了吴珉霞,正吃力的把她从冰冷的地砖上扶起来。很快大家就都围了上来。叶夜从人缝中看到吴珉霞手动了一下,心知并无大碍,一颗悬起的心方才落下。王建安从后面插了上前,关心的问道:“刚才是你叫的吧?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告诉我,不要害怕。”     
吴珉霞无力的转动了下眼睛,看着身穿警官制服的王建安和周鹏远,稍稍迟疑了一下方道:“哦,没什么,刚刚手电突然灭掉,一只蝙蝠飞到了我的脸上,我吓了一跳,尖叫起来,其实没什么的,虚惊一场,让你们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吴珉霞的脸色现在看起来还是很难看,看来吓的不轻。陈秋桐和孙然两人一边一个托起了吴珉霞。陈秋桐对着两位刑警道:“真是不好意思,她刚刚被蝙蝠吓的不轻,我们先送她回去休息了。你们现在要是问她问题,她也没这个精力回答的。何况,我想你们要找的凶手也不会在这里出现的。”王建安沉吟了片刻,这才道:“也好,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和小周也决定回队里去。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打我的电话。”     
陈秋桐笑了笑,说没有问题,随时保持联系就行。甘蓝站在一边好像思考着什么事情似的。王建安走过去对着她说道:“甘记者,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甘蓝看了看陈秋桐他们道:“你们先走吧,我还想在这里做一些采访。”王建安说好,然后大家一起走出正殿,在陈秋桐他们的工棚前挥手道别。五人在工棚里方一坐定,陈秋桐就着急的问道:“珉霞,你真的没出什么事情?”吴珉霞看着大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呼吸也突然急促起来。脸色煞白的说道:“我。。。我……我刚刚看见它了。”     
叶夜和甘蓝听了齐声尖叫起来:“真的?”吴珉霞似乎很冷静:“真的。我看到了它,带着一股血腥和泥土的味道。模模糊糊的一团。”“然后了?”陈秋桐问道。“然后我就看见了我自己。一片血光之中,我看到了自己,被剖开了肚子,内脏被掏了出来,我就那么躺着,你们在一旁围观。”吴珉霞说到这里,情绪有了波动,开始轻轻的哭出声来。叶夜默默的走过去,把吴珉霞拥到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才平静下来。陈秋桐待吴珉霞情绪稳定下来后,突然抬起头对着大家问道:“你们听说过麦比乌斯带吗?”孙然在头脑里很快的搜寻着这个词,只觉得很是熟悉。只听吴珉霞在一边说道:“是使拓朴学得以蓬勃发展的那条纸吗?”“是的,”陈秋桐答道:“我刚刚问自己,鬼怪这种东西东西到底存不存在?”“我想,假设鬼怪如果存在的话,它和活着的人本应是两个不同空间的物质。就像一条纸带,它有两个面和封闭曲线状的棱,本来两个面互不相干,一只蚂蚁在其中一个面上,就永远不可能走到另一个面上,如果它不越过棱的话。”陈秋桐停了停继续道:“但是如果你把这条纸带半扭转,再把两头贴上,你会发现它这时只有一条棱,而且只有一个面,使得这只蚂蚁能够不越过棱就可从纸上的任何一点到达其他任何一点。”
“这说明了什么了?”大家问道。“这说明,如果某只鬼怪发现了这样一条比乌斯带的话,它就能出现我们这个世界,影响到我们。”甘蓝突然问道:“你相信有鬼怪吗?”“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因为我刚刚想通一件事情。就如最新的物理学研究成果所表明的那样,造物主是公平的,科学家们找到了反物质的存在。” “然后了?”“就证明了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有其对立面。这是一种古老的信仰:有阳,必有阴;有男人,也存在女人;有白天,也有黑夜;有物质,还有反物质。有活着的人,也有活着的鬼。所不同的是,大家表现出来的能量形不一样而已。”大家一片沉默,就如吴珉霞的思路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对大家造成同一种冲击。鬼是存在的。它今晚,就在我们身边。它将来,还会在我们身边。它带来的是,死亡的气息。它需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一个迷。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0

第五章 曲解

这样一个夜,过得那样的漫长,以至所有人都产生了这一夜就是一生的错觉。有时某一个瞬间,就是一生。吴珉霞在黑暗中经历的瞬间,决定了她的未来。陈秋桐遇到萧尘儿的瞬间,却也注定了他的一生。屋外,红红的太阳即将升起。天空中满是厚厚的云,初升的太阳也不刺眼,孙然看着陈秋桐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这么紧张害怕过。但是在她们面前,还要表现得镇定和坚强。”陈秋桐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昨天晚上珉霞那声惨叫,真把我给担心坏了,真怕她会出什么事情。”孙然看着窗外说道:“你还记得那首词吗?”陈秋桐道:“什么词?”“铁塔底座上的,辛弃疾的词。”“记得。”“我记得珉霞说过那首词是后来有人刻上去的。”“你的意思是指它刻的吗?”“对。”“我也比较同意你的观点。但如果是它刻的话,那它刻这首词的目的是什么呢?”“不知道。如果仅从字面理解的话,是叹息春天的离去,想挽留住那一段美好的时光。”“也许吧。”陈秋桐停了停,“开个玩笑,我刚刚想,如果对这首词作一个曲解的话,倒也是蛮有趣的一件事情。”“什么曲解?”“更能消,几番风雨?如果是一个字谜的谜面的话,你猜是什么字?”“字谜?”“更能消,几番风雨?是不是肖?消去掉三点水(雨)?”“还有风你没猜到。几番风,风把几去掉,是“X”,如果番把“X”去掉,就是“千”和“田”两个字。紧接着是下面的一句有6个字。“田”的拼音是tian,如果把t往前数6个字母,就是n,用n代替t,就变成nian,就是年。”“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你看到落红两个字联想到什么?”“飘落的花,呵呵,我倒是想到很多古诗词里面对它都有一些描述。”“嗯,我看到这句话第一个想到的是陆游的一首词,零落成泥碾作尘。也就是‘尘’字。你知道这首词的词牌名是什么吗?”“摸鱼儿。”“对的。你再把刚刚几个字重复一遍。”“肖、千、年、尘、(摸鱼)儿。”“呵呵,想到什么没有?”“没有啊。”孙然感到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还记得上次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女医生吗?她的名字叫……”“萧尘儿。”孙然忽然叫了起来,把一边的叶夜她们吓了一跳。孙然抱歉地对她们笑了笑,然后凑到陈秋桐耳边道:“肖,千,年,尘,儿。真有你的。肖,一千年之后,尘儿。你真是能瞎掰。”陈秋桐道:“我不是说了吗,开个玩笑,一个曲解而已。”孙然突然不怀好意,贼嘻嘻地笑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女医生了?”陈秋桐脸胀得通红,连忙摇手道:“没有,没有,你不要乱说。”后面的吴珉霞忽然道:“今天我们不是要到县图书馆查资料吗?有空的话,去医院开点药吧,我们大家这几天都没睡好,天气变化又大,还是预防感冒,保护身体要紧。”孙然连忙道:“对对对,去医院。”接着又是一脸坏笑。除了陈秋桐,其他的人都觉得甚是奇怪。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1

第六章 萧尘儿(二)
陈秋桐再次见到萧尘儿的时候,是他们初次相识的一天之后。今天的萧尘儿扎了一个马尾辫,虽然穿着统一的白大褂,但看起来还是显得相当的漂亮。当陈秋桐往她们科室里探头探脑张望时,萧尘儿正跟着一个医生后面学习着给病人看病。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正让一个病人张大嘴发出啊啊的声音,然后用一个医用细长的小木板压住病人的舌头,扭头对萧尘儿说:“你看,扁桃体发炎就是这个样子的,红肿并伴有白点。你能看到吗?”萧尘儿伸长脖子,往病人的嘴巴里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说看到了。医生似乎很满意,开了张药方递给萧尘儿道:“你看看,扁桃体发炎主要是开这几种药,你以后碰到记住就行了,平时自己再多研究研究,为什么开这几种药。”萧尘儿很虚心的说记住了。然后就听到了陈秋桐的声音。萧尘儿扭过头看着陈秋桐,略略一楞,方才想起这个人是前天晚上来看病的那个搞考古的研究生。心里一阵奇怪,这个人又来干嘛?陈秋桐看见萧尘儿呆呆的看着自己,感觉到脸上热热的,平常还挺大方的他,这会居然脸红起来:“萧,萧医生,你能不能帮我们开点放感冒的药?”萧尘儿奇怪道:“你找我就为这点事情?”陈秋桐连忙道:“不,不,还有。”“还有什么了?” 萧尘儿一歪脑袋,脸上浮起浅浅的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陈秋桐看的心神一荡,有点结巴的说道:“还有。。有防失眠。。的。。的药。”萧尘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人真有趣。怎么,失眠了?”     
“我有趣吗?我怎么不知道。”陈秋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天真的道:“失眠到没有,就是这几天事情多,大家晚上都不大睡得着。先开好药,可能会用得着。毕竟,长期这样的话,身体吃不消的。”萧尘儿回头对那个中年医生道:“李大夫,我去陪我一个朋友去药房开店药,先下去一下。”那个李大夫转过身对着陈秋桐点点头笑笑,陈秋桐也很客气的说了声好,便和萧尘儿走下楼去。萧尘儿和陈秋桐开好药走到一楼大厅时,看到孙然他们也都站在那里,吃了一惊道:“咦,怎么你们都来了?”孙然笑道:“我们都来陪秋桐拿药来了。”萧尘儿不明所以的笑了笑道:“你们今天都没事情做?”     
陈秋桐答道:“有,我们一会还要去县图书馆查点资料。”“什么资料?”“关于屯新县城的一些古代地方府志和民间传说。”“和你们的那个考古项目有关?那座古寺庙?”“嗯,有一些关系。”“无相寺,” 萧尘儿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你说什么?” 陈秋桐有点没听明白。“哦,没什么,金刚经中的一句话而已。无相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亦无寿者相。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什么意思?”“人不再执著于自己和周围的事物,便可领悟到存在的意义了。”“无相,无相,”陈秋桐在嘴里念叨了几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萧医生,你一会有空吗?能不能带我们去县图书馆查资料?我们大家都不是很认得路。”孙然在一旁问道。    
萧尘儿低头想了一想道:“也好,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正好我表妹在县图书馆工作,有我去,你们也方便点。”大家一听都很是高兴,说真是太好了。等萧尘儿上楼请好假,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大家居然一时都没有认出来。直到萧尘儿走到面前,陈秋桐这才发现脱掉白大褂的萧尘儿真的是很漂亮,这一点就连叶夜她们这些女生也不能不承认。萧尘儿穿了一件有点宽大的半长深灰色外套,左臂上有半圈”calvinKlain”的艺术体字的logo,下面穿了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天蓝色的puma的跑步鞋,胸前还挂了个指环王里的那个魔戒,随着萧尘儿走路的节奏,上下晃动着。真是一个充满了活力的女孩子,陈秋桐心想,确实很漂亮,陈秋桐最后下了一个结论。    
几个年轻人就这样出了医院,往县图书馆的方向走去。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挺风和日丽的。“萧医生,县图书馆离这儿还远不远?” 吴珉霞问道。“嗯,不是很远,以我们目前的这个速度,再走个二十分钟左右也就到了。”“对了,你为什么想做医生了?你是不是在哪个医学院读书,快毕业了,然后到这里来实习的?”陈秋桐问道。萧尘儿突然不说话,抬头望着天。陈秋桐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真是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我们再聊聊其他的。”“哦,没关系。”萧尘儿望着陈秋桐,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从小就有很严重的心脏病,随时都有可能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呵呵。”     
萧尘儿看着一脸惊愕的众人继续道:“你们不要吃惊,没什么了,我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你们看,我这不挺好的吗。” 萧尘儿休息了会道:“几个月前,我发了一次病,挺严重的,然后就休学了。休息了两个月后,我就想出来走走,我妈妈的老家在这座县城,于是我就跑过来看看,远离一下喧闹的城市,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碰巧我舅舅在这座县城的医院当院长,我就过来作实习了,其实是向那些医生学习一些基本的医护常识,这个对我自己也是很有帮助的。”陈秋桐看着萧尘儿,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么让人心痛的一段话,被萧尘儿这么缓缓的从嘴里说出,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不要看了,没什么不好相信的。” 萧尘儿对陈秋桐道:“生活就是这样,当你不能去改变的时候,你不如去享受它。将来的事,你我都无法预知。”生命,果真如此脆弱。但人的情感,却一直坚强。我一定要让你这一生不再悲伤,陈秋桐暗暗下了决心。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1

第七章 线索

在萧尘儿表妹的帮助下,大家就很快进入到了存放古书籍的书库室。如果没有熟人的帮忙,想不通过馆长的批准就直接进来,真是不可想象。何况,馆长会不会批准还是个问题。虽然这是一个小县城,但作为存放古书籍的书库,条件还是比想象的好,陈秋桐刚一进来,也是不由得吃了一惊。书库的面积不是很大,只有四五十平方米左右,沿着墙一圈放了十二排书架,书库的中间却放了一些阅读用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屋子的窗户上全部安装着厚厚的绒布窗帘,天花板上也是吊着特制的高度不亮的节能灯,把光线对书籍的影响降低到最低的程度;室内还到处放着一些干燥剂,用来吸收湿气的,所以刚一进来,大家就觉得很干。几个人围着书架转了几圈。陈秋桐说道:书籍好像是按照时间的顺序来摆放的,然后不同的时间段,又是大体按照书的种类分类的。但好像不是区分得很严格。如果他们能做一个拼音书目索引的话就好了,那我们找起来会方便一点。”“你们打算找什么样的书呢?能不能告诉我和萧医生,这样我们一起找,速度会快一点。”甘蓝问道。“嗯,这样也好,我们分一下工。”陈秋桐说道:“甘记者,你和萧医生主要找一些和民间传说有关的书,要是宋代以后的,关于一些神秘死亡事件的。叶夜、珉霞,还有我和孙然,我们主要查一下北宋年间的地方府志,看看有没有和无相寺有关的记载。”分完工以后,六个人即开始漫长的查找工作。十二排书,少说也有上千本,更麻烦的是大多数书都是明版清版的,没有目录,需要一页页的翻过去,而且翻的时候又要特别小心,不能损坏书页,因此,查找工作的进展极为缓慢。除了下午出去很快吃了一顿饭,几个人就一直呆在书库里面。大概到晚上八点左右,才挑出两本相关的书。第一本是二三十年代出版的一本“屯新轶事”上写了这样一段传说,基本意思是这样的:屯新古县城有一恶鬼,杀人无数,皆剖肚挖肠,众多乡邻惶惶不可终日。后有人去五台山请了一个有道高僧,施以奇门八卦,方才镇住恶鬼,保一方平安。第二本年代久一点,是明版的一本册子,从序言来看,作者是一位本地的文人,闲来无事,把前朝流传的事情加以考证并记录下来,自己出钱,刊印了这本名叫“晋阳考纪略”的书。其中北宋部分记述了这样一件事情,翻译成现代的白话文大意如下:古城晋阳西南边有一个小的县城,大约二三千户人家,某年某月,全城的人集资建了一座寺庙,唤作无相寺,据说是为了镇住一个恶鬼。后来为了怕有人不慎闯入无相寺,放出恶鬼,全城的人一齐努力,用土把这座寺庙埋了起来,后来又把相关记载全部烧掉,所有的经历只有从人们口头流传下来,未能辩其真伪。“你们要找的东西怎么都和鬼有关系?”萧尘儿很奇怪地问道。“没什么关系,凑巧罢了。”陈秋桐违心地答道:“我看今天就这样吧,再有价值的东西估计也很难找到了。真是谢谢你,萧医生,一直陪我们到现在,还陪我们找了这么长的时间。”萧尘儿甩了甩头发上的流海儿笑笑道:“没什么了,你怎么这么客气的。以后你们也不要叫我萧医生了,太见外了,就叫我萧尘儿好了。”孙然接口道:“好好好,没问题。萧尘儿,你晚上有空没,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萧尘儿想了想道:“好啊,帮你们一天忙,是该你们请我吃顿饭了。”六个人于是出去找了一个小饭店,很开心地吃了顿饭,前几天紧张害怕的心情暂时抛却了脑后。吃好饭,大家一致要甘蓝请客,因为她是央视的记者,有工作了,而其他人都还是学生。甘蓝很爽快地付了钱并且大声说,以后几天的饭她全都包了,大家又是一阵欢呼。
因为不想把萧尘儿也牵扯进来,在送萧尘儿回家后,大家才开始了正式的讨论。“我看这个恶鬼肯定是存在的,”孙然道:“八个按八卦的方向被挖了出来,铁塔又有松动,可能也有我们没有注意到的其他一些机关被破坏,所以这个恶鬼被放了出来,并且在昨天晚上还杀了两个无辜的女人。”“我的看法基本上和你一样,但是,”陈秋桐道:我不认为这个恶鬼被完全放了出来。因为如果它被完全放出来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太平。”“嗯,”吴珉霞道:“我觉得秋桐说得有道理。而且鬼怪也是一个能量体,根据能量守恒的定律,在这个千年里,这个恶鬼并没有修炼,而是和镇压它的能量对抗了千年,本身的能力可能也有大幅度的下降。这个恶鬼并没有完全被放出来,影响力比较有限,可能它在暗地里修养,准备卷土重来。”叶夜点点头说:“看来现在是消灭它的最好的时机了。”甘蓝叹了口气:“哎!这个新闻是没法报道了,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要被领导骂了。”叶夜也叹口气道:“可惜我们不知道这个恶鬼的来龙去脉,不然我们肯定能找到办法对付它的。”陈秋桐笑道:“我觉得我们能找到。”“真的?”大家一起吃惊地问。“嗯,其实有一条重要的线索,五台山上的有道高僧,北宋年间,五台山上的有道高僧必定不是很多。而且平定妖孽,也是一件大事,并不是每个高僧碰上并且能做这种事的。任何一个高僧完成这件事,都肯定会把他的心得体会记载下来,决不会任由它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所以,我们只要查出那个时间段里出名的和尚,翻看他们所著的典籍,可能会有一些意外的发现。”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2

第八章 寻找
接下来的一天,大家又通过萧尘儿在县城里找到了一个环境比较好的网吧,吴珉霞和甘蓝被安排去互联网上查找那位高僧的资料,其余人则留在工地上,照看着余下的清理工作。到下午的时候,吴珉霞和甘蓝带着查到的一些线索回来了。几个人于是又一起围坐下来,看着吴珉霞拿出了她的手提电脑。打开电脑后,吴珉霞插上了128M的U盘,U盘里拷贝的是她们早上在互联网上查找到的一些相关文件。吴珉霞打开了其中一个excel文件,文件里是一个表格,吴珉霞把鼠标移到上面讲到:“这个表格是我和甘蓝今天早上做成的。表格的第一栏是北宋时期比较出名僧人的法号,第二栏是他们所在的寺庙,第三栏寺庙所在地,第四栏是这些僧人相对应的一些著作,第五栏是备注。”     
“然后我们作了进一步的分类和比较,得到了这样一些信息,”甘蓝接着补充道:“在这个表格上我们做了一些改动,白底黑字的Table是普通的信息,不需要太多注意;黄底蓝字的table是比较重要的信息,这里的僧人基本上和五台山都有一点关系;红底黄字的table则代表着很重要的信息,这里的僧人全都是当时五台山上最出名的僧人,而且他们所处的年代从时间上看,也和我们所期望的比较吻合,所以我们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就出现在这个里面。”孙然从吴珉霞手中接过光电鼠标,把excel表格往下拉了拉,总共的行数大概有两百多行,其中比较重要的有五十几个,很重要的有五六个条目。孙然不由得感慨道:“你们女孩子做事情就是比我们细致,如果换成是我的话,肯定做不出来这张表格的,烦都要烦死掉了。”吴珉霞笑道:“还好了,现在网络确实很是发达。Google和百度基本上能找到你所想要找的东西,我们主要也就是搜索整理而已。”      大家团团围坐在一起,对着这张表格开始很热烈的讨论起来。在经过几个小时的反复讨论之后,重点索定了一个叫做“永明禅师“的僧人。EXCEL表格里的资料是这样子的:法号 寺庙 所在地 相应著作 备注  永明禅师 南禅寺 五台山宗镜录 出家前为晋阳人氏  宗镜录的原版先被收藏在台湾博物馆,但在台湾的佛教研究协会的网页上能够下载到全本宗镜录的影印版。吴珉霞和甘蓝先前已经下载下来,并通过搜索关键字对整本典籍做了快速浏览,甘蓝还写了一个简短的书评,用文本文件的格式保存下来。孙然点开文件,里面的内容简短而有效:  宗镜录  
作者:永明禅师  
疑点一:永明禅师是五台山南禅寺有名的高僧,在五台山,乃至当时的整个社会,都是很有声誉的,并且后来还做了南禅寺第十二代主持。  
疑点二:永明禅师所处的年代大概距今有一千年左右,恰好和无相寺的年代相近,所以时间上吻合。  
疑点三:永明禅师俗家是晋阳人氏,这和我们这个故事发生的地点很是接近,如果晋阳的老百姓请他办事的话,作为家乡人,他应该不会推辞。  
疑点四:宗镜录的第三部分。  
宗镜录简要评述:  
全本共二百三十二页,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是永明禅师的自我回顾,讲自己如何被佛法吸引,遁入空门,并且大彻大悟,领悟佛法精髓的经历。这一部分占了有二十七页。  
第二部分主要是永明禅师对一些佛经的理解和注释,以及根据佛经所引申的典故,以小故事的形式表达出来。其主要目的是对世人阐述永明禅师自己对佛法的理解和如何才能修成正果。这一部分占了两百页。  
第三部分很短,只有五页,很象是后记,从内容上来看,是对永明禅师的一些介绍和评价。而且从影印版来看,这一部分和前两部分的风格不是完全相同,显然是后人加上去的,不是正式的出版内容。    
吴珉霞打开宗镜录的影印版,指着屏幕对大家说:“我和甘蓝在网上找到好几处下载宗镜录的地方,但是只有这个影印版是带后记的,其他版本都没有。”   “最让我们感兴趣的是,”甘蓝补充道:“在后记的最后一页上,记载说永明禅师任南禅寺主持期间,曾去过晋阳一段时间,然后带了一大笔巨款回来,重整南禅寺,对南禅寺的发展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陈秋桐对着宗镜录的影印版粗略的看着,上下翻滚着鼠标的中键,无意中翻到了第二部分的第一页。第二部分的第一页很是简单,只有短短的四句话:  
但问心中除罪缘,各自心中真忏悔。  
忽悟大乘真忏悔,除邪行正即无罪。    
“这四句话好像很有深意是的。” 陈秋桐说道。“不如你给萧医生打个电话,让她现在上网帮我们查查,这四句话什么意思。”孙然笑道。“也好,” 陈秋桐道,随即拨起了萧尘儿的手机。“喂,陈秋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电话的另一边,萧尘儿的声音响起。“哎,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什么事情?”“我这里有四句话,你能不能帮我去网上查一查,出自什么地方?”“好,你说。”“这四句话是:但问心中除罪缘,各自心中真忏悔。忽悟大乘真忏悔,除邪行正即无罪。”“原来是这四句话,我知道,” 萧尘儿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也对佛经感兴趣了?”“是佛经里的话吗?” 陈秋桐显然已经猜到了,并不是很吃惊。“对,” 萧尘儿说到:“这是《六祖坛经》里的揭语,出自无相赋里的四句话。”“无相赋?” 陈秋桐重复了一遍。声音虽然不大,但大家都是听的极为清楚。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2

第九章 突破口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说上话,本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陈秋桐忍不住在电话里又和萧尘儿闲聊了几句,方才挂断了电话。“不知道无相赋和无相寺有没有关系,”孙然看着陈秋桐,叹了口气道:“我觉得肯定是有关系的,这个老和尚绝对就是主持建造无相寺,镇压住那个恶鬼的高僧。”叶夜想也不想,很肯定地说道。众人听了心下也是大为赞同,但却又拿不出很有力的证据。因为搞清楚谁是那位高僧对此事关系甚为重要,所以陈秋桐等人表现得还是颇为冷静,心中虽有同感,但并不下结论。“突破口,我们需要找一个突破口。”陈秋桐忽然说道。大家看着陈秋桐,一脸的不解,“一千年前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详细的记载,是很难弄清楚的。首先,之所以变成恶鬼的原因是什么;其次,恶鬼是如何被压住,它的原理又是什么?如果我们弄清楚这两点,对我们的帮助是很大的,我们就能逃过这次劫难。”“那突破口是什么?”大家问道。“叶夜的梦你们还记得吗?”“当然记得。”叶夜首先抢道:“惨死的女人,阴森的铁塔,这些事情真的很准。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我觉得没有了呀。”“我觉得也是,除了这些以外,没有其他什么重要的线索用做突破口。”吴珉霞说道。陈秋桐很肯定地说道:“有,当然有。”“那是什么?”“一座带院子的两层小木楼,一个孤单的女子,还有一封信,你好像是这么说的吧,叶夜。”陈秋桐看了一眼叶夜:“你说你看了很多遍,如果你确实看到了,那这封信的内容对我们来说就很重要啦。”“是,确实有一封信,我看得很清楚,我还看过,但内容从我醒来时,就已不记得了。再说这个重要吗?”“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子和这件事情的关系很大。搞不好,这件事情的起因就得从她身上来着落。铁塔,女尸都出来,就差这个女子了。陈秋桐笑了笑,对着叶夜很认真地说道。“至于那封信,就是突破口,这封信的内容一定有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可我已记不得上面都写了些什么?怎么办?”“没关系,只要你记得看过就行了,我们总有办法能让你想起来的。”“怎么可能?”大家一齐惊呼起来。
“催眠,所有的沟通都是催眠。不知道这句话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通过催眠,我们能够进入到你的潜意识中去,恢复那天的场景。换句话说,通过催眠,我们可以通过你的眼睛,看到那天你所读到的那封信。”吴珉霞听到后大叫一声道:“陈秋桐,真有你的,这个办法你也能想到。你太厉害了!”叶夜奇怪地看着这两个人,有些不是很明白:“催眠真的这么管用吗?”吴珉霞立即道:“当然!”并举了个例子。叶夜听了觉得全身一阵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珉霞,你说不是真的吧,我怎么有点害怕呢。”“叶夜,你放心吧,催眠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再说我们都在你身边,你就把上次做过的梦重新再详细给我们复述一遍而已。对了,为了确保你的身体健康,我一会儿去把萧医生请过来,这样你就不用怕了。”陈秋桐说道。甘蓝也在一旁安慰道:“这个我在台里也听到别人讨论过,说挺好玩儿的,没有危险的。做好了,我请大家吃饭。”叶夜也说道:“我倒不是怕危险,就是觉得不舒服。”孙然叫道:“一会儿我当床板,你睡在我身上催眠,这样你肯定会舒服的。”叶夜拿过一本书,假装发怒地要扔过去:“滚!你这个大流氓!”一群人笑作一团。嘻戏中,吴珉霞收好电脑,准备进城去找有关催眠的资料,而陈秋桐却打开行李箱,想找件漂亮的衣服穿上,进城去接萧尘儿过来。
第十章 发现
春日的午后,暖暖的风吹在身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陈秋桐迎着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真好。”萧尘儿扭头看着陈秋桐,含笑着说道。萧尘儿接到陈秋桐的邀请电话后,便很愉快的答应了,两个人相约在出县城的那条马路口会合。碰头后,觉得三四公里的路也不算是很远,况且也不赶时间,二人便决定步行过去。通往考古工地的公路上,汽车并不是很多,倒是不时有骑着自行车的当地农民,三三两两,或带着人,或背着菜,一路说笑而过。路的两边,种的是杨柳,绿绿的,一条条刚长出的嫩枝随着风在轻摆,宛如被风吹散的少女额前的秀发;路的两边再过去一点,是一道窄窄的人工挖出的沟渠,它把公路和农田很好的隔离开,沟渠的里面注满了不知道从何处引来的水,清清的,循着沟渠的一些岔口,往远处的田地里流去。    
春天的郊外,总是一片绿,沁入人的心脾里去,一阵的清凉。田地里间或的竖着一个身着黑衫,手拿破摇扇的稻草人,装腔作势的赶着贪吃的鸟儿。“这里的空气是真的好,” 陈秋桐回答道:“你知道,北京的春天总是很糟糕。城里的环线上充满了汽车的废气,绿化也不算好,人还特别多,要是还有沙尘暴,就更是讨厌了。”“是呀,我家在上海。当满街的女孩子穿起各式新潮的花衣时,这时你才能感觉到春天来了。而且人总是很多,到处都挤的满满的,地铁上,商店里,马路上,就连学校里也到处是人。不像这里,很清静,很悠闲,生活的很舒服。来这里一段时间,我还没发过一次病呢。”“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了?”“嗯……看看书,看看电视,听听音乐,偶尔上网,还有就是出去散步了。感觉你们的生活也很不错,全国各地四处跑着,总是试图去寻找着被人遗忘的东西,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哪里,我没有觉得有成就感。只是觉得开心,因为这是我的乐趣所在的地方。小时候,我就对考古很感兴趣,中国古代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沉淀,可以说是世界文化史上最灿烂的一颗明珠,我们中国人有责任去挖掘她,保护她,研究她,让世界去了解她。”“呵呵,我就没有你这么大的理想。我只想能多活过几天,多看几眼这美丽的世界。” 萧尘儿很平静的说:“其实,就拿眼前的景物来说,它在你我的眼里看来是完全不同的。在你眼里,这可能只是一处美丽的郊外,而在我眼里,我看到的蓬勃的生机,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旺盛的生命。”     
陈秋桐看了眼萧尘儿,心里不由得一酸。萧尘儿接着又是笑道:“你不用可怜我,生命是这样子的,即脆弱,却又很坚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宇宙中一粒小小的尘埃,在自己的自转和公转中缘起缘灭。”陈秋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无奈的笑笑。萧尘儿低下头,看到路上有一个小石块,抬起脚用力一踢,小石块稍稍飞起来,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落下。风起时,耳边的秀发往一边飘起,一丝一丝,却也遮住了小半边的脸。两人恰好同时转过头,萧尘儿的眼睛看起来黑漆漆的,感觉是那么的深邃,有神却不明亮。“就在这条路上,你知道吗?前几天还发生了两起命案。”萧尘儿说道。“嗯。我知道,两个女的,死了。”“她们第二天送来尸检的,我正好在场,死的好惨。”“我听说是肚子给剖开了?”“对的。哎,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变态,真希望警察能够早点抓到这个坏蛋。这个人下手真狠,不知道用的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把人家的肚子给剖开了,然后还把内脏给掏出来,真是太残忍了。”“你们医院找到什么线索没有?”“没有,尸检没发现什么对破案有用的线索。不过,我猜凶手是一个男的,所以才这么变态的。你们这些男人最坏了,为什么对我们女人下手,不对你们自己男人动手?”      陈秋桐听了这话,突然脑子一炸,想起了叶夜的话:“我看到很多惨死的人,女人,是的,无一例外。所有惨死的人都是女人,一脸的惊恐,双目圆睁,肚子上一个大洞,血肉模糊,内脏被掏了出来,放在身体的一边,象是有人要在她们身体内寻找一样东西是的。”“女人,为什么不是男人,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 陈秋桐越想越兴奋。“咦,你这人真怪,我说凶手是不是你呀?” 萧尘儿奇怪的声音在陈秋桐耳边响起:“怎么说道凶手对女人作案,你就很兴奋的样子?”“嘿嘿,” 陈秋桐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道:“怎么可能是我了?你看我,也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四公里的路确实不算是很远,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居然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走完了。到了工棚的门口,陈秋桐还在想这条路怎么就这么的短。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吴珉霞早就已经回来了。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3

第三卷
第一章 回忆
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它所代表的意义都是不同的。也许,对你来说,只要活着,就已足够;也许,对我来说,活着只不过是一个过程,享受到这个过程的乐趣,便不在乎这个过程的长短;也许,对尘儿来说,对长东的依靠,即是活着的动力和意义,但婆婆前几天给她的一封长东寄回来的休书,却让彻底失去了动力和意义。又是一个春天。每一个春天,都有它自己的故事;每一个春天,都有它自己的颜色;每一个春天,既是开始,又是结束。五年的故事,开始于一个多情浪漫的春天,那时,天空是粉色的;五年的故事,结束一个伤感哀愁的春天,这时,天空是灰色的。尘儿回到了自己的家,景色一切未变,婶婶却已不在人世。真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生命的终结,不知算不算是一种逃避。但尘儿终是吞下了金锁,点燃了自己所住的小木楼。火借着风,越来越旺。尘儿笑了,闭起眼睛,感觉不到一丝痛苦。这一生走过的路,此刻在脑海里回想起来,竟也是清晰异常。终于困了,尘儿心想,就这样睡过去吧,陆长东感觉自己悬在半空,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一片红。风吹过,一片只烧得半片的纸片随风飘过。
更能消,
几番风雨?
匆匆春又归去!
惜春长怕花开早,
何况落经无数。
春且住!
见说道:
天涯芳草无归路。
怨无语。
……
这是尘儿最后的说话了,陆长东心想。碎纸片在风中翻滚着,纸片的另一面还写有字迹。陆长东飞过去,待一细看,却是自己写给尘儿的一封休书的开头,陆长东不由得一惊,一愣神之间,纸片又落入一片花海里,不见踪迹。陆长东的魂魄在虚无中游荡,积蓄着满腔的怨气,越来越重。
催眠后的叶夜显得很是安祥,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脸颊上洁白的肌肤反射着灯光,她整个人静静地躲在搭起的床上,一条七孔被斜搭在肚子上,吴珉霞把叶夜的右手轻轻地握在自己的双手之中。“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一个人独坐在窗前。我就站在她的面前,静静地凝视着她,她却毫无反应。”“屋子不是很大,是一个两层小木楼上的一个厢房。左边的墙壁悬挂着一幅不大的写景画,画里面是一片桃花林和一个白衣少女。画里的少女面容和独坐在窗前的女子很是相似。”“画上有题字吗?”“有的,我要走近看看。嗯,我走到画的前面了,上面有一句话:人面桃花相映红。再边上是某年某月某日,赠爱妻……尘儿,陆长东戏作。”边上的人听了齐声惊呼,一起扭头看着一边的萧尘儿。萧尘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手足无措。叶夜继续说道:“我走到桌子边了。这个女子开始看一封信,边看边哭。她开始在信的背后写字了。嗯,写的是一首词,就是辛弃疾的那首词。她放下了那封信,开始看着窗外。”“你快看看那封信写的是些什么?”“我把那封信拿起来了。第一句是两个字:休书!”“下面呢?”“下面写的是:尘儿吾妻,自结同心,儿女情长,乐趣甚多;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结发五载,几无所出,是以作别,秉父母之命,入京娶谢家之女,特寄休书……不好了,那个女子吞了一大片金锁下去……”周围的人闻言大惊,吴珉霞连忙说道:“你不要管她,继续看信。”“哎呀!失火了,火好大,所有的一切都烧着了。不行,我要逃了。咦,刚刚起了一阵风,把我刮到这里来!这里一片黑。好浓的血腥味,呵,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4

第二章 刘教授
在太原的这几天,刘立军教授总是觉得心神不宁,虽然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但总是很不舒服,好像胸口有股气一直透不出来。这天下午接到电话,说分析结果一会就可以拿到,刘教授也松了口气,好似了结了一桩心事般,顿时觉得轻松下来,此刻也是闲来无事,刘教授又随手翻开了随身携带的一些关于这次考古的资料,静静的看了起来。资料的第一部分是关于这次考古的一个背景资料介绍,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地方;第二部分则是此次考古的每日工作简报;第三部分是一个详细的汇总和深入的分。刘教授飞快的翻动着书页,目光很快便停留在第三部分的第一页——考古现场的平面图。刘教授再一次仔细的查看着这份平面图,一股熟悉的古老的泥土气息似乎扑鼻而来。    
整座寺庙的结构和常见的寺庙并不是很相同,除了正殿外,只有一座小小的偏殿和一个户外祭祀的场地,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刘教授前几天翻看的时候,还在页脚下写了这样的注释:“奇怪,此座寺庙未发现僧人居住的院落和厨房之类的生活设施,更为奇怪的是,寺庙里未发现一尊佛像且庙门朝着偏西南方向。”“真的是很难理解,”刘教授皱起了眉头,用手托着额头,手指头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它这样的目的是什么了?还有八具领人费解的干尸及其按八卦方位埋藏的地点,联想到他们头上摆放的龟甲片和上面刻的字,可以推断为一种神秘的祭祀活动,但祭祀的又是什么了?”“神秘,”刘教授想着,随手在纸上写了下来,“考古就是去发现的。”“呀,”刘教授突然叫了出来,一拍脑门:“发现!考古!挖掘!这座寺庙被整体埋在土下,很明显,绝不是因为历史的变迁而导致的,而是有人故意把它埋了起来,是隐藏!对,目的就是隐藏这座庙,那么,他们所要隐藏的是什么?和祭祀的对象有没有关系?”刘教授兴奋的在纸面上写出这样的字:   线索一:神秘→祭祀→对象→隐藏→原因?→不知道  
线索二:干尸→龟片→刻字→祭祀→对象?→不知道  
疑点:祭祀的对象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神秘的祭祀?    
刘立军教授正埋头苦苦思索时,山西省文物管理办公室的小李推开门走了进来:“刘教授,这是你要的分析结果,我刚刚收到。”边说,小李边递了一个文件夹过来。“谢谢你,小李。”刘教授接过文件夹笑道。“没关系,刘教授,我还点事情,先走一步,您忙。”小李打了个招呼,便退了出来。    刘立军教授等小李走了一会后,不见有人进来,便走过锁好门,方才回到座位上,小心的打开文件夹,研究了起来。“咦!刚刚起了一阵风,把我刮到这里来!这里一片黑。好浓的血腥味,阿,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叶夜害怕的喊道。“坚强点,别害怕,不会有事情的,叶夜。” 吴珉霞握着叶夜的手,轻轻说道。“是一具尸体,” 叶夜突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从喉咙发出一阵颤抖的声音:“我踩到的是一具尸体。”醒过来的叶夜显得异常的害怕,身边的众人能够很清楚的听到她牙床相互碰撞的声音。吴珉霞和萧尘儿忙起身上前,抱着叶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别怕!你看,我们不都在你身边吗?”叶夜突然哭了出来,双肩不住的耸动,哽咽的说道:“地上满是尸体,全是女尸,肚子都被剖开了。” 叶夜忽然停了一停道:“珉霞,快!到水让我洗脚,快。”     
大家突然一愣,不知叶夜这话是什么意思。吴珉霞也有点茫然不知所错。叶夜眼里充满了恐惧,望向窗外无边的黑暗中,蓦的又是一声大喊:“珉霞,快!到水让我洗脚,再不把我脚上的血洗掉,它就要闻到了。”吴珉霞听了大惊失色,连忙问道:“脚上的血?没有啊!”叶夜恐惧的说道:“有的,我明明一脚踩到了那个女人的肚子里,肠子都留了出来,碎掉的内脏和血都到了我的鞋子里。阿,对了,脱鞋子,我要把鞋子脱了,里面都是血和碎肉,很腥很滑的,穿着很不舒服!”     
刘立军教授合上了分析报告,闭起眼睛,刚刚看过的内容不由得又在脑子里浮现出来:  尸体:八具全部为男性,距今约有一千年左右   死亡:八具尸体全部为非正常死亡,根据对尸体骨头作的化验表明,死者全部是先被毒药麻醉,然后再被铁棒穿过身体。但他们体表没有任何损坏,初步推论是自己服毒。……刘教授叹了口气,自己服毒麻醉,再被铁棒穿过身体,插在地上,那服毒的用意很明显是为了减免铁棒穿身的痛苦。这么凶毒的祭祀究竟是为了什么了?八卦的方位,难道是——一个阵法?一个和八卦有关的阵法,阵眼是大殿中的那座铁塔,再用活人的血去激活,天了,难道真有这种事情?刘教授自己也不由得摇了摇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不管怎么样,刘教授还是决定给陈秋桐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注意一点安全。然后,刘教授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4

第三章 第一个死亡者
夜色浓浓,凉风袭来。悬挂在工地上的白炽灯不住地摇晃着,好像夜的钟摆,为黑暗中计算着时间;一旁作遮盖用的硬帆布片也在风的作用下嘎吱嘎吱地发出声响,象是夜的脚步声,黑暗中显得尤为刺耳。而近处和远处不知名的鸟儿和昆虫却像是不用休息似的,永远都在不住地鸣叫着,白天听到的人们也许会说,瞧大自然都有生机;而此时的夜,却是如此的凄凉。一阵人形的黑影从工地上飘过,白炽灯啪的一声,一盏一盏地灭掉,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就连小虫也收住了嘴,停止了彻夜不停的叫声。一股腐臭的气息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传来,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无形的压力也好似令气压骤然降低。孙然说道:“好闷啊!我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奇怪,好像要下雨了。”
甘蓝说道。叶夜忽然觉得全身发冷,忍不住打起寒战来。萧尘儿看在眼里,忙伸手按在叶夜的手腕上,搭起脉来。叶夜恐惧地说道:“是它,是它来了!我能感觉得到。”陈秋桐不明地问道:“他?什么来了?”只用简单的锁保护的铁皮门忽地被人推开,所有人都紧张地回头看去。门外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叶夜依旧在喃喃地说道:“它,来了,嘎嘎。”大家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冷汗齐刷刷地往下直掉,一股压迫人的腥臭味从门外扑鼻而来,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异样的压力,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卡着脖子,喘不过气来。刘立军教授反复地拨打着电话,却无论如何也接不通,听筒里传来的女声一遍遍重复着:“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陈秋桐的手机这样,其他三人的手机亦如此,一种不祥的预感立马涌上心头。刘教授更是坐立不安,刚想起身打开窗户透透气,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资料扫落在地,一张龟甲片的文字拓片飘落下来,上面的字体此刻清晰无疑:以吾之血肉,灭尔之精元,受万载之苦,享永世之宁!以吾之血肉,灭尔之精元!刘教授心想。
陈秋桐心里极为恐惧,拿着手机的手想拨出一个求救的电话,却发现没有任何的网络信号。萧尘儿站在他的一边,双手死命地抓着他的臂膀,指甲深深地掐到皮肉里去,两个大大的眼睛却直盯着门外,露出绝望的神色。孙然、甘蓝和吴珉霞不自觉地往陈秋桐身边靠去,五个站在一起,望着门外。孙然喊道:“手机没有信号,打不出去。”“我的也是。”陈秋桐在一旁答道,一边看着门外。吴珉霞看到叶夜还傻傻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便伸出手大声喊道:“叶夜,快过来,快点!”叶夜依旧毫无动静,吴珉霞心里一急,便想跑过去拉起叶夜。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形的巨大黑影从门外直飘进来,屋子里的所有光源瞬间熄灭。紧接着一个女性的惨叫声音尖尖地响起,然后呯地一声,一个重重的东西摔倒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长时间的沉寂。四周静得可怕。还活着的人惊惧地站在原地,黑暗中,即使大家靠得很近,却看不到对方的面孔,只依稀地看到黑黑的人影就在自己的周围。“我还好。”萧尘儿第一个答道。然后是孙然、甘蓝和吴珉霞的声音,却听不到叶夜的回答,一股不祥的预感立时涌上众人的心头。令人烦燥的手机铃终于停了下来,孙然谨慎地走到桌子边上,打开了放在上面的应急灯,由2根6瓦日光灯管共同组成的应急灯释放出来柔和明亮的光,光线的尽头落在刚刚叶夜坐过的椅子上,此刻椅子空空如也。椅子的旁边,靠近墙的地方,叶夜就躺在地上,仰面朝上。光柱从头上扫过,叶夜的脸色是铁青的,没有一丝血色,脸部的肌肉也因为过度的恐惧而纠结在一起,大大的眼睛往上翻着,全是眼白,看不见瞳孔。光线往下移动,照射到了叶夜的腹部,大家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捂住了嘴,轻轻地抽咽起来,甘蓝更是忍不住弯下了腰在地上吐了起来。白色的光中,地上一片鲜血,流得到处都是,白色的还带着血丝肠子从被从腹腔中掏了一部分出来,粘粘蠕蠕的,半搭在叶夜的肚子上,还有一些辨认不清的器官也被掏了出来,扔在叶夜的身旁。血,还在流动着,向四周蔓延开去。刘教授坐在开往屯新县城的出租车里,放下手中的移动电话,怎么还没有人接电话?!刘教授不安地想着。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5

第四章 第二个死亡者   
工棚内的白织灯闪了几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惨淡的光线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叶夜的躯体静静的躺在地上,头斜歪在一边,长长的头发纠结在一起,成片状的覆盖在后脑上,脸部的肌肉扭曲在一起,已经很难辨认出她曾经的容貌。上身的衣服被撕成条状,零零落落;身上满是红的刺眼的鲜血,遮住了曾经原本白嫩的肌肤。腹部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可以塞进一个成年人的头颅,灯光下,带着血丝的惨白色的肠子看起来好似还在蠕动着,其他的内脏则被扯得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放射性的被扔的到处都是,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血和粘粘的人体器官的碎片。腹部下面的两条腿无力的蜷缩在一起,脚上的皮鞋也掉了一只,被甩到两三米远的地方。就是这两条毫无生气蜷缩在一起的腿,曾经是那么的充满活力,吴珉霞想到阳光下,白色连衣裙里的曾经两条健美的腿,胸口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陈秋桐强忍住悲痛和恐惧,走到一边,拿了条毯子盖在了叶夜的身上。大家的心情低落到极点,刚刚失去同伴的悲伤冲淡了恐惧之情,所有人都静静的或坐或站,无人说话。     
数分钟后,方听到甘蓝用绝望的声音说道:“我有一种预感,它今晚还会回来的,我们没有一个人能逃得掉。”陈秋桐低声道:“珉霞,你上次说错了。”“什么错了?” 吴珉霞红着眼睛,用哽咽的声音问道。“灵媒介质!你还记得吗?”“记得!我说过叶夜可能就是它所选中的人,因为我们这里只有她 能感觉到它!”“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叶夜是它选中的人,那么在它达成目的之前,叶夜决不会是第一个被它所杀的人。”“所以……”“所以,必定另有其人!”站在一旁的萧尘儿不知所以,孙然看在眼里,遂在一边悄悄地给她讲起了以前的来龙去脉。      吴珉霞看着萧尘儿和孙然的交谈,怔了怔,突然脸色一变,好似想到了什么,嘴动了动,终于还是忍住不说。窗外的风又刮了起来,阵阵寒意透过敞开的门传进来,众人下意思的缩了缩身子,试图抵挡这阵寒风,但心中的寒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抗拒不了。孙然忽然说道:“好冷,我去把门关起来。”陈秋桐嗯了一声道:“也好,我正好打个电话报警,这会好像有信号了。”说罢又是望向叶夜的遗体,一脸的哀伤。孙然转过身往门边走去,甘蓝正巧站在他的身后,吃惊的发现灯光下,孙然向前走去,而他的影子却留在原地,人和影子居然很明显的被分开了。甘蓝恐惧的大声叫了起来。身后的众人顺着甘蓝的目光看去,显然也是立刻发现了不对,齐声叫道孙然快回来。     
孙然听到喊声,心里一惊,忙回过头去,却觉的脖胫里一阵凉意,一片血光暴现在眼前。惊呼声中,大家看到孙然很害怕的回过头来,眼里满是惊异之色。但是孙然的头还在继续的转着。甘蓝还是离的最近,这次她是跟清楚地看到了孙然的头转了180度,回过头看着大家,随即一片血光飞起,孙然的身子还在继续往门边上走去,头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嗙的一声重重的掉落在地上。陈秋桐拿着手机的手刚想拨一个电话,就觉得空气中一把无形的刀一样,如切豆腐般,切入了孙然的脖子里,动脉里的血在体内压力的逼迫下,如箭一般,大量的直射出来,犹如喷泉。孙然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仍然往前走了几步,方才摔倒。甘蓝眼睛往上一翻,往一旁倒下,以是晕了过去。萧尘儿脸色煞白,双手紧紧地拽住陈秋桐的肩膀,不住地大口喘着粗气。陈秋桐也是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双手捏的紧紧的。此时的他已不如开始时那般害怕,只是痛失好友,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蹲在叶夜身边的吴珉霞也是和陈秋桐一样,经过第二次的惊变,也居然恢复了过来。“孙然虽然不在了,但他绝不会白白的牺牲,” 吴珉霞恨恨的道:“它杀的人越多,也就暴露的越多,我们一定能找到它的。”陈秋桐望着倒在地上的孙然道:“一定的,孙然,叶夜,我们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现下只有我们四个人了,它的目的会越来越清楚的。” 吴珉霞道。“不错,孙然的死法和叶夜的死法完全不同,而且也不痛苦,这说明它对女人和男人的处置是不同的。”吴珉霞点点头,然后突然道:“萧医生,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什么事情?”萧尘儿道。“你是不是有严重的心脏病?”“嗯,”萧尘儿点头道。“我在想,如果有严重心脏病的人看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因该会发生什么反映?”“珉霞,你什么意思?”陈秋桐有点不高兴的问道。吴珉霞不理陈秋桐,继续盯着萧尘儿紧问道:“你有严重的心脏病,看到刚刚发生的这么恐怖的事情,连甘记者都晕过去了,而你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5

第五章 灵媒介质
吴珉霞的话犹如一枚炸弹般,震响了这个不大的房间。半躺在地上的甘蓝也慢慢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萧尘儿,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恐惧和疑惑。陈秋桐也是扭头去,看着萧尘儿,面上的神情甚是奇怪。萧尘儿也毫不怯弱,昂起头,正视着陈秋桐,两个人就这么无声的凝视着。陈秋桐看着萧尘儿,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只有柔情一片,却无论如何也是狠不下心来怀疑萧尘儿。良久,陈秋桐方才轻声道:“尘儿,我相信你。”萧尘儿听了心中大为宽慰,激动之下,情不自禁的握住陈秋桐的手道:“嗯,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这一时间,两人竟是忘记了一切,放佛世界只剩下自己,再多的话却也没有说,只一个眼神的交流便胜过所有。绝境里的互相信任和绝大的压力,令他们的感情得到了升华。     吴珉霞看在眼里,有点不满的哼了一声。陈秋桐和萧尘儿这才惊醒过来,两人慌忙红着脸松开双手。吴珉霞也不说话,走到床边又是拿起一条毛毯,神情黯淡的走到孙然的遗体旁,陈秋桐也忙走过来帮忙,两人一起合力把孙然的头和身躯放好,方才盖上毛毯。两人想起几个月前还在一起开心玩笑的同学,如今就这样凄惨的离去,再想想自己的结局还不知道如何,也不由得黯然神伤。吴珉霞长长的叹口气,偏过头去又是哭了起来,陈秋桐见是如此,也不知该如何说话,喉咙动了动,除了一嘴的苦水和无奈,便是苦笑。一边的萧尘儿似乎有点冷和害怕,往屋子的里面移了移。陈秋桐唉了一声站直起来,刚想走到萧尘儿身边去,忽发现孙然的一只手还露在毛毯的外面,便又走过去弯下腰,想把孙然的手放好。孙然的手刚被抬起,突然啪的掉了个黑黑的东西下来,陈秋桐吓的往后面的地上一坐,吴珉霞则闻声转过身来,从地上把这个东西捡起来。    
陈秋桐仔细一看,原来是孙然的手机,看来他刚刚也想往外打电话求助,只是电话还没打,人便已不在了。陈秋桐想想,鼻子又是一酸,眼泪又已到了眼眶里。陈秋桐不忍看孙然的遗物,决定还是站起身走开去。谁知刚走了一步,便被吴珉霞从身后抓住手臂。“秋桐,你最好还是看看。” 吴珉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陈秋桐一回头,从吴珉霞手里接过孙然的手机。刚刚可能吴珉霞按了一个键,孙然的手机已经离开了睡眠的模式,被唤醒的彩屏在强烈的北光灯下显得是那么的清楚,中国移动通信几个字被无服务三个字代替,手机屏幕右上角的信号显示格数为零。陈秋桐的心猛然一跳。“刚刚还是有信号的。” 吴珉霞淡淡的说道。“嗯,”陈秋桐回了一声:“现在没了,可能,它还没走远,一会就要回来了。”“这一次,不知道是谁。” 吴珉霞声音有些发颤。甘蓝和萧尘儿听到两人的对话,吓的也是走到一起。但甘蓝明显对萧尘儿还是心有芥蒂,有意无意还是保持了一点的距离。陈秋桐对着手机又看了会,忽然道:“为什么它每次出现的时候,手机都会没有信号?尘儿,你不是有心脏病吗,刚刚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萧尘儿闻言道:“刚刚我觉得很是害怕,全身的血液都快倒流了。但是很奇怪,我虽然恐惧的不行,但是心跳的却不是很厉害,不像人家碰到恐怖的事情,心跳会加速,但是我没有。”     
吴珉霞和甘蓝听了忽也发觉自己刚刚确实很害怕,但心跳却不是很快。萧尘儿这么一说,吴珉霞和甘蓝联想到自己,方才知道刚刚确实是冤枉了萧尘儿。两人也是不好意思的对着萧尘儿一笑。“这就是了,”陈秋桐拍了一下手道:“珉霞,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讨论的磁场的事情吗?”“记得。”“我们上次说过,它——或则说是鬼,因该也是一种物质,它也有它的表现形式。从前,它影响到叶液的大脑皮层;而刚刚,它却有了最直接的体现,让我们能够预感到它的存在。”“是什么?”“电磁屏蔽。”陈秋桐有点兴奋的说道:“每次它出现的时候,手机总会没有信号,这说明它的属性是一个类似于接地的良性导体。打一个比方,就像是一张铁丝网,另外,它对我们的生理器官也有一些影响,比如,我们的心跳,还有叶夜的大脑。”   陈秋桐停了停继续说道:“我刚刚还想明白几件事情。第一,我觉得叶夜感应到的因该是它的记忆,也就是它的电磁波形式恰好和叶夜的脑电波产生共鸣,所以叶夜会有那些梦境。”吴珉霞啊了一声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记忆!我觉得这个是最合适的解释了,所以,叶夜只不过是波的共鸣,或者说共振,所以叶夜感觉到它,单是,叶夜不是那个灵媒介质!”“对,”陈秋桐很肯定地说道:“而且尘儿和甘蓝也不是!它的出现在我们碰到她们两个人之前。而且它被放出来只和我们四个同学有关系,所以,从因果关系上来讲,灵媒介质只能是我们四个人,现在叶夜和孙然已经不在了。”“你是说……”三个女孩子一起尖叫起来。“不错,珉霞,灵媒介质只能是我们两个人里面的某一个。她们两个人,”陈秋桐缓缓看了萧尘儿和甘蓝一眼道:“都会在今夜死去!”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6

第六章 永明禅师
深夜的山道上,站满了手持火把的青年男子,一直蜿蜒而上山顶,虽说是山,但却不是很高,山顶上矗立着刚刚修建好的寺庙。油漆的味道混合着火烧松油的味道,四处飘溢。此刻的这里,围着寺庙一圈圈挤满了人。最里圈是二三十名和尚,均盘坐在蒲团之上,闭目诵经,神色极是虔诚。这其中有一位和尚却最为显眼,看上去虽年事已高,须眉皆白,但红光满面,法相森严,举手投足间俱是大家风范,实是一个具有大智慧大神通的高僧。稍外一圈是一些官家打扮人物,从服饰上来看,居中的一位则身着正五品知府朝服,在旁坐陪的看起来应该是一位从六品的通判,而其他则是村里和县里的执事之人,散在一边。再外一点是县里府里的衙役,隔着村民和里圈的人物。最外面的乡民数以千计,但皆面带惶恐之色。人数虽众,却无人敢大声喧闹,是以秩序仍是极好。那正五品的知府正看着和尚吟诵着佛经,也是心有所动,闭起双目,兀自沉思。身边的通判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县官,两人微一点头,通判遂回过头对那知府轻声说道:“李大人,您看,今晚能成吗?要不我们先回府歇息,然后派人来回传递消息如何?”李大人也不睁眼,不急不慢道:“徐大人,永明禅师是皇上册封的当世的得道高僧,且他门下的弟子俱都不俗,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徐大人慌忙一弯腰,拱手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担心万一有个闪失,李大人的安危不是第一要紧之事。”李大人一摆手道:“你不要再说了,在下食朝廷俸禄,自当为百姓尽瘁,你也是一样,今晚好好在这里,和我们一起降妖除魔吧。”身后的徐大人和县官听了,似有些害怕,浑身乱抖,但终是不敢再提打道回府的事情。李大人又是冥想片刻,方才道:“徐大人,永明禅师要找的八个人找到了没有?”“回大人话,下官和张知县前几日已经在县里广贴布告,为了除害乡里,倒是有几十名青年壮士前来报名,根据永明禅师的要求,我们选了八个不惧牺牲的童男子,决无半点勉强。这几日来也是好酒好菜伺候,此刻业已带来,俱在偏殿之内。”李大人嗯了一声,摸着下颚的胡须说道:“这件事你做的甚好,也是大功一件。你须确信这等八人皆是自愿牺牲,诚心相佛?”“这个下官可以头颅担保。这八个人的来历我已命张知县前后探寻清楚,皆是家有妇女被那恶鬼加害,决意献身报仇,以永绝祸害于乡里。”李大人又是嗯了一声,但这次却显得颇为满意。前面的永明禅师诵经完毕,也是站起身拍拍僧袍,径直走上前去。一众大小官员见高僧走来,忙得点头弯腰。永明禅师对官场这套看来也是极不喜欢,自是不理,直走到李大人面前方才停下。永明禅师双手合十,唱了一声喏说道:“阿弥陀佛,李大人,贫僧这厢有礼了。”李大人回礼道:“大师客气了。”永明禅师微微一蹙眉头,叹口气道:“冤孽,凡事皆有注定。”随即低下头,口中缓缓念道偈语:“忽悟大乘真忏悔,除邪行正即无罪。”李大人知道禅师心中所想,也是闭目合十道一声罪过。永明禅师闻声微微一笑道:“难得李大人爱民如子,不惧险难,老衲若不能舍却这副臭皮囊,倒显得小气了。”李大人忙道:“禅师,这是哪里话!禅师为了阻止那恶鬼,不惜施出这等有折修行的血腥法子,下官等也是深为敬佩。”
原来那日陆长东溺水而亡后,不知何故,魂魄竟然不散飘回家中,恰恰见到爱妻殉情自杀,心中满是激愤。几年下来,孤运魂野鬼无人收留,怨气越积越重,某日电闪雷鸣间,自然界产生的电磁冲击波和他的精神体产生了共振,竟让他打破了平行空间的隔离,来到人界成了一个恶鬼。记忆中微微残留的影像只要是碰到女人,就要剖开她们的肚子,想看看她们的肚子和尘儿有什么不同。最后终于是恶行滔天,晋阳城谈鬼色变。由于永明禅师的俗家曾在晋阳,于是连着知府和城里的乡绅一起去五台山请愿,方才请得永明禅师不惜耗费几十年的修行,今晚在此开坛做法,降妖除怪。永明禅师翻经据典,想了一个法子,即按周易之理建一座寺庙,采天地之精气,再把陆长东的魂魄引来,然后以宏大的佛法暂时捆住收起,再压在一十八层铁塔之下,意为这是地狱都不收留之人,殿外铺以活杀之身躯,以血冲血,压住陆长东的戾气,让他永世不得翻生。永明禅师看着李大人道:“这个法子过于凶险,且需千年吸收掉恶鬼的精元,然后恶鬼才能真正消失这一世上,所以施法后须命人用土掩埋整座寺庙,然后发布禁言令,让世人把这件事情彻底遗忘,不会有人再来打扰这座法阵,方可保天下平安。”李大人知事态重大,忙道:“一切但凭老禅师吩咐,下官自当从命。”永明禅师想了一想又道:“子时将到,我须回去做法。那八位青年壮士你给他们些药酒喝罢,铁棒穿身的痛苦甚大,让他们神志不清也好,少些痛楚。”说罢,永明禅师缓步而下,复又端坐于蒲团之上,静待子时来临。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7

第七章 意图
在永明禅师的授意下,李大人把所有的幸存的妇女集中于大殿之上。随着子时将临,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冷汗直流。人群中有那胆子稍小之人,此刻已是两腿发软站立不稳,跌坐于地上。剩余的众人也是互相搀扶,仗着人多,兀自强打精神。子时刚到,一阵阴风扫过,一丝丝黑云遮住明月,天地间漆黑异常,兵丁们所持的火把在风中忽明忽灭,只有内圈中燃着的篝火才能提供着最基本的照明。大殿中的女子此刻是再也把持不住,一阵阵惊呼连连,哀号声此起彼伏,传出甚远。山脚下,一个四五人大的黑影翻滚蠕动不停,急速向山顶飞来,所过之处,腥臭异常,明火皆灭,乡民们终是不受兵丁们的控制,开始四下逃窜。黑影飞的极快,转眼便到了山顶,稍微四下一打量,也是不把那些和尚官员放在眼里,随即便从众人头顶越过,往殿内窜去。永明禅师高喝一声:“孽障,休得行凶!” 旋即高声呼起佛号,一时间,众高僧同时高声诵起般若波罗密金刚经:      世界微尘沤沫身  
悬崖撒手漫传薪    
黄花翠竹寻常事  
般若由来触处津
…… 霎时间,圈内发出金光,佛法森严,一股檀香气弥漫山顶,浓烈的腥臭被冲的毫无踪影,逃窜的乡民也顿觉心安,径自安定下来静观其变。佛号宣唱抑扬顿挫,法器相击金鼓齐鸣,半空中竟虚幻出一尊庄严的佛像出来,众人心中狂喜,自是高僧法力无边解救有望,纷纷拜倒在地,直呼佛祖保佑。
殿中的黑影猝不及防,被佛法压倒只剩半人大小,外面被一团金光围住动弹不得,众僧继续吟唱,声高不减,语调也是越来越为急促,显是已经用上了全力。李大人一挥令旗,麾下众军士也是奋不顾身抢入殿内,护住殿内的女子往外撤退,埋伏于大殿四角的数十名力士齐声喊一口号,松开手中所持绳索,只听得轰隆一声,从大殿的屋梁上掉下一尊铁塔,不偏不倚,正巧砸落在黑影之上,待尘埃落定,黑影已被暂时镇住,但铁塔还在不停晃动,显见的黑影不甘被镇,尤自在作挣斗。永明禅师忙一举手,李大人见状又是令旗一举,立于殿外八卦方位的刀斧手忙是立刻施开铁棒直穿活人之刑,场面甚为悲壮,所有乡民皆是掩面而泣,悲痛万分。
施刑完毕后,放上龟甲片,众禅师又是大声吟诵,但有那功力稍差之人,此刻也是口吐鲜血,但知道此刻乃是紧要关头,仍强自支撑。但问心中除罪缘,各自心中真忏悔。忽悟大乘真忏悔,除邪行正即无罪。佛号宣扬声中,铁塔却是遥遥欲坠,永明禅师却不心急,忽然口中喃喃有词,往寺庙方向拜倒,其余僧人见状也是纷纷跟从。那被铁棒穿身立于地上的八具尸体却突然有了动静,只见尸身一阵抖动,忽从头顶射出八股血柱出来,直射到大殿屋顶之上,这活人精血一但射出,说也奇怪,铁塔居然被镇住停止摇动,永明禅师连忙抢步上前,立于铁塔之下,静声诵佛。 良久,永明禅师方才回过头来走出殿外,对众人大声说道:“阿迷陀佛,妖孽已被收服。” 乡民们闻言大喜过望,高声欢呼起来。永明禅师微微一笑,走到李大人身边道:“大人,贫僧嘱咐的事万不可忘。”李大人忙道:“下官明日就吩咐下去,这等紧要的事情,自是不能怠慢。”永明禅师点一点头道:“怨气须千年的光阴才能化解,千年之后,他方能转入地府,投胎转世再世为人。哎,但愿这千年之间,不要有人打扰才好。”“
一千年了,”陈秋桐说道:“它的怨气怎么这么大,到现在还没化解的掉?”“一个好像还活着的东西,怎么能支撑这么久?难道它就不需要补充能量吗?” 吴珉霞随口说道。陈秋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珉霞,你说的有道理。它开始杀人,可能是为了怨气,但千年之后再杀人,就不是怨气了。按理说,它被镇压了这许久,怨气也该消磨掉不少。”“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他现在这样杀人,除
了怨气之外,因该是为了补充能量,而那个灵媒介质,” 陈秋桐顿了顿方才说道:“我想我已经猜到它要寻找灵媒介质的真正意图了。”
刘教授坐着的出租车离屯新县城已是不远,但是电话除了一次之外,就再也没有能够接通。 隔着车窗往外看去,除了昏暗的路灯,就只有在风中飘舞的树枝了。刘教授燃起一支火柴,刚想点支烟抽,却发现车窗上倒影出自己的脸来,青青黑黑的,自己脸的后面,还有两个人影在闪动,仔细一看,却是叶夜和孙然的脸庞,嘴角留着血迹。刘教授心下一惊,再想看时,却以不能看见。 手里的火柴很快燃尽,火烧到手指的疼痛让刘教授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7

第八章 终结篇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圆,半空中浮着一缕缕黑云,遮住了绝大部分来自月亮的银辉。山顶上空空荡荡,白天忙碌的工人早已回家休息去了,只留下一个方方正正的考古挖掘坑和坑内的古代建筑,而坑那些大型的挖掘搬运器械犹如远古的洪荒野兽般,静静地蹲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一切敢于靠近的生灵。工地的东南角是临时搭建起的几个简易工棚,其中几个这时还亮着灯,从窗户处渗出的光看起来却有些惨淡,一丝丝血腥味从半闭着的门口飘出,随即融入这夜色。“原来这夜居然是有味道的,”萧尘儿站在屋内,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道:“凉凉的,和草木的味道很像。”“是吗?”吴珉霞冷冷道:“我只闻到血的味道,腥的。”屋内的气氛也是极为紧张,四个人看着地上的尸体,想想儿一会儿自己就有可能变成这样,立时也是万分绝望起来,连说话的兴趣也提不起来。“我可不想就这样死去!”甘蓝似乎第一个忍受不了这种压力,突然之间叫了起来,拔脚往外冲去。还是陈秋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你不想活了?这样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你冷静点。”甘蓝呆了一呆,便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死也没什么,但不能就这样便死了,”萧尘儿在一旁柔声道:“我们还有时间,虽然不多,但四个人努力,也许能想出制住它的法子。”吴珉霞走过去拍了拍甘蓝的肩膀,很是怜惜地看着她。甘蓝抬起头,满眼泪水,满脸俱是绝望的神色。吴珉霞叹口气道:“秋桐,你刚刚说你猜到它要寻找灵媒介质的真正意图了,是不是?”“嗯。”“那是什么?”陈秋桐沉默了片刻,方才道:“如果它是一种物质的话,那需要消耗能量来维持。况且它又被镇压了这么久,就更需要消耗能量来对抗镇压它的力量,但是,这一千年来,它是不能获得能量来补充自身的消耗的。所以我猜想,现在是它比较虚弱的时候。”“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否可以消灭它?”“我想不行,因为我们没有工具,更何况,我们连它究竟是什么,都不清楚;消灭,在今晚,肯定是不可能的。”三个女孩子静了片刻,这才真正地绝望起来。萧尘儿柔声道:“那我们是不是都会死去?”陈秋桐看了看萧尘儿,觉得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同样是害怕和恐惧。萧尘儿却还是那样地安宁和温柔:“是吗?”萧尘儿见陈秋桐没有反应,又是柔声地问了一句。陈秋桐这才回过神接着道:“这个所谓的灵媒介质,就是它要找的替身!”“替身?”大家吃了一惊,惊惶地问道。“嗯,我猜想它就是要找一个灵媒介质,然后附着于这个替身的身上,再借助于这个新的躯体来恢复它以前的力量。”“你怎么想到的?”吴珉霞大声叫道。“你确信吗?”甘蓝和萧尘儿则是这样问道。陈秋桐苦笑道:“我也不确信,只是这样推断的。”陈秋桐又扭头看着吴珉霞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珉霞,你说是吧?”吴珉霞一愣,再低头一想,这才明白过来。萧尘儿却是心思灵巧,陈秋桐刚一说便明白过来:“你们,不会……千万不要!“陈秋桐和吴珉霞相视一笑道:”无论如何,总是要博一次的。何况,叶夜和孙然已经走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寂寞吗?我们四个人可是很好的朋友。“
工棚外的风声突然停住,前次的那种压力感又顿时传来,浓烈的腥臭味又再次飘进屋内,比前次更胜。“它来了。”这次陈秋桐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轻松。“是呀,”吴珉霞也是从容一笑。而萧尘儿却很紧张地盯着陈秋桐看,对于即将到来的它已经不是很关心了。陈秋桐走到桌子的一边,打开抽屉,拿出了考古时用的两柄长杆小刀出来,分给吴珉霞一把。“不要,”萧尘儿大声喊道,一下子冲上前去拉住陈秋桐的手大声哭道:“我不要你这样,你把刀给我!”陈秋桐一笑道:“与其我们这么多人牺牲,不如去博一把,反正总归是死,如果我猜对的话,它没有这个今世的替身,也许会力量全失。这样,你和甘蓝也不会有危险了。”“我不要,”萧尘儿放声大哭起来:“我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不怕有危险的。”“尘儿,我能这么叫你一次吗?”陈秋桐似乎很是开心,突然在萧尘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幸福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亲女孩子,你知道吗?”“我知道,”萧尘儿把她的头埋在陈秋桐的胸口上,哭得很是伤心。忽然间,只听到甘蓝一声惊呼,萧尘儿抬头一看,模糊中,窗外不远处好像有一个一人高的黑影,正向这里缓缓飘来。吴珉霞低头看看叶夜的遗体说道:“叶夜、孙然,我来陪你们了。”说罢右手一举,长柄的尖刀直刺入心脏,甘蓝忙上前去扶住吴珉霞快倒下的身子,但已经晚了。萧尘儿看着心头一惊,待想回过头去,只听陈秋桐在她耳边柔声道:“尘儿,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见你的第一面时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萧尘儿听到陈秋桐还在和她说话,心中一喜,待想转过头时,却发现陈秋桐已经把刀插入到自己的胸口。只是灯光下,脸上由自挂着笑容。萧尘儿顿时心头一空,忙扶着他平躺下来,但陈秋桐已不能再开口说话,眼见着是不能再活转过来了。此时萧尘儿终不能控制住自己,伏在陈秋桐身上,一时泪如雨下。甘蓝放下吴珉霞的身体,抬头望外看去,依稀中,黑影淡了许多,但依然往这里飘来。
出租车已经开进屯新县城,看着周围的楼房,刘教授感到一阵宽心,终于放下心来。“还要往前开吗?”“嗯,沿着这条马路一直往前开,开出城三四公里就到了。”萧尘儿伏在陈秋桐身上哭着,忽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刚想抬头叫一声甘蓝,眼前一黑,趴倒在陈秋桐身上。甘依旧蹲在地上,看着屋外的黑影,依稀中,黑已经很淡了,甘蓝一放松,随即晕了过去。“快到了,就前面有一座小山,不是很高,你看到了吗?”刘教授对着司机喊道。司机阴阴一笑,回过头来道:“我看到了,前面那座山,我很熟悉的。”一阵浓烈的血腥臭味在车厢里蔓延开来。刘教授一惊,恍惚中,那个司机的脸血肉模糊,一块儿一块儿的皮往下掉着。旷野中好像有人在轻声地低吟着:“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

vicky猫 发表于 2006-12-30 00:58

完。。。。。。。。。。。。
:)

迷途的南瓜 发表于 2006-12-30 01:39

排版太密了,看的好累!!!:) :)

192837 发表于 2006-12-31 07:46

天啊,,我居然没看懂,,
'凄绝而美丽"是说那个老公为了老婆变成大魔头吗~~~~

结尾是说"灵媒介质"其实是刘教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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