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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哲学家能做什么?——张国清老师与浙江大学哲学系师生6月16日沙龙谈话纪要 整理人:唐瀚 2003年6月16日下午,浙江大学外国哲学研究所哲学论坛有幸邀请到张国清老师,围绕着“今天的哲学家能做什么?”这个问题展开了座谈。现将这次座谈的大致内容概括如下。张老师在座谈中主要涉及到以下几个问题:1谁是哲学家?2哲学家曾经作过什么?3哲学还是一个专业吗?4今天的哲学家能够做些什么:专业哲学家的几个方向?5我们应当如何研究哲学?1谁是哲学家?张老师首先指出,在中国很少有人自称为哲学家,很多人羞于说自己是研究哲学的,在今天尤其如此。他认为这恐怕与在中国文化构造中,人们对于哲学和哲学家的定位以及中国哲学和哲学家的自我定位有关。通常在人们的意识中,哲学就是深不可测,一般人是难窥堂奥的,是一种非常态的学科。当说到某人是哲学家时,相当于说那个人不是正常的人。张老师认为这是对哲学的一种误解,人们应当从一种常态学科的角度来理解哲学。张老师说:当我们说哲学家就是研究哲学的人的时候,我们马上就会陷入一个怪圈之中,因为我们马上就会发现,哲学家更是研究另一些哲学家的人。而先行的哲学家之所以被称为哲学家,并不是与今天的社会现实具有多少联系,而只是因为他们曾经在人类文明历史上的某个阶段提出了一套独特的观念,一套IDEA。后来的哲学家,要想了解哲学或研究哲学,除了首先熟悉先行哲学家的行话外,别无他路可循。然而,先行哲学家和后来哲学家之间究竟具有多少因果联系,是很值得怀疑的。罗尔斯就明确地指出,古代哲学家和后来哲学家面临着根本不同的或者无关的问题,先行哲学家对当时的问题的解决无补于我们今天所面临的哲学难题。因此,今天的哲学家因为其讨论的哲学问题的转化,可能与以往哲学家有着根本的差异。张老师现身说法,就他本人而言,他认为在研究哲学的过程中不应当满足于客观地叙述哲学家的思想,哲学家提出的命题就是一个IDEA,应当对其保持怀疑的态度,要多问为什么,不能迷信某个哲学家的观点,遇到某个观点,要仔细分析它是否有实证的依据支持,还是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臆想。2哲学家曾经做过什么?张老时指出要回答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温哲学史。古希腊及中国古代的哲学家就是关心公共话题、对公共话语感兴趣的人,这些哲人所关注的东西和社会、国家、共同体的风俗和制度等密切相关,带有普遍性。当然在哲学史中曾经有过一段时期内(中世纪的经院神学)哲学家关心的是永恒的主题、是世俗之外的东西。张老师认为这实际上已经偏离了哲学的方向,有很大的臆想的成分。近代哲学的发展路径已经表明了,形而上学的道路是走不通的,也是多余的、走不通的。事实上休谟的经验主义哲学就已经对形而上学的命运做出了判定。张老师认为,国内有些人对康德的不可知论的批判是错误的,康德对人的理性认识能力的限制、给科学和神学划界、为人类的信仰留出空间,是康德的贡献和明智之举;相反,鼓吹人的认识能力可以无限膨胀的观点和论证是不科学的、无法实证的,也只能起到类似于神学意义上的安慰的作用。张老师认为,哲学不是常识性的思维,它往往有自己独特的视角和思维方式,但哲学也不应当是反常性的思维,它不能违背人们日常基本的经验常识;哲学家的任务在于破解荒谬,而不是用一套在理性外表的掩饰下令人费解的语言和理论体系来制造新的荒谬。事实上,海德格尔、维特根斯坦等人已经认识到哲学语言的荒谬性了。哲学的问题仍然存在,但人们往往对真实的问题视而不见。国人的思维欠逻辑性,问题意识薄弱,有些学者的文章让人无法看懂。列宁有句话说得非常好,“哲学是不结果实的花朵”。诚然,哲学家的观念和看法可以是古怪新奇的,但是叙述和表达不能怪,否则就是一种变相的自闭,让人无法接近。德里达指出要对哲学语言进行治疗,也反映了他对哲学语言现状的一种不满。张老师指出,在近现代哲学史上有些哲学家如休谟、罗素等人的语言表达还是比较“健康”的。张老师对哲学进行了一种有意思的划分,他将近代哲学分为“正、邪”两派。其中以英国哲学为代表的英美哲学属“正”派,以黑格尔为代表的德国哲学属“邪”派。这与中世纪的转型有关,德意志经过一个“癫疯”时期,把想象的成分逻辑化、语言化,把非理性的东西过分地强化。形而上学的体系在德国文化中找到了发展的沃土,哲人在理性的外表下表达“疯癫”。“邪”说一般都是一个自闭的体系,不具有兼容性,只顾自己说自己的,很难达成共识。而“正”说有兼容性。哲学语言应当有公共性,可以理解,能够形成共同体,对一些问题可以达成共识。张老师认为,如果重新梳理哲学史,有必要超越黑格尔的内在逻辑倾向,从新的视角来审视哲学,那么会有一些东西从哲学史中被删掉,同时有新的东西被纳入到哲学史中来。3哲学还是一个专业吗?许多大学有哲学系和哲学教授,哲学似乎当然是一个专业。然而,哲学显然已经不再是一个职业。只是在哲学史的意义上,我们还可以说存在着职业哲学家。但是哲学家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张老师认为,有必要重新思考哲学。他指出——第一, 哲学不是无边际的学科,不能把什么东西都纳入哲学的领域。哲学有自己相对稳定的研究领域。第二,形而上学的问题现在不应再成为哲学的内容。对此,康德、马克思、罗蒂等人已经做出了回答,如果今人再在这方面浪费笔墨,那也只是在无意义地重复前人。第三,有必要改变哲学观念——要将哲学专业化或专题化。即要将哲学和具体学科相结合,就是说要针对具体问题,思考如何解决问题及它的影响,如法哲学、道德哲学、精神哲学等。罗尔斯、罗蒂、德沃金等人的哲学都是与具体专业相结合的哲学。罗尔斯就说过:古代哲人面对的问题和我们今人所面对的问题并不一样,那时的思维对现在有一定的意义,但并不具有永恒性。4今天哲学家能够做些什么:专业哲学家的几个方向?这个问题是对前一个问题的深入。张老师认为:哲学不是职业。但是哲学与其它学科的结合可以成为很好的一种专业哲学。也就是今天的哲学家应当成为专家性哲学家。哲学家要讨论的问题应该是和社会相关的,应回到古希腊式的公共话语体系;有必要让哲学回到常式思维;哲学虽然不是科学,不可能用科学或自然科学的那套运作模式,但是哲学仍然应该注重逻辑。在座的一位学兄(季涛)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张老师,按照您的观点,当今的哲学研究应当与具体的学科相联系,那么就会出现专业哲学家与专业学者并存的局面,试问这两者之间有和区别?”对此张老师作了如下的回答:“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以法哲学家和法学家为例,两者之间至少存在两种区别:其一,法哲学家没有必要受到专业内的限制,而法学家肯定要受到专业内部的可操作性的控制;其二,法哲学家所从事的是一种跨学科的研究,是用理论关照法的现象。”此外张老师还对专业哲学家和职业哲学家作了简要的区分:职业哲学家的圈子狭隘,用语晦涩,没有多少人能听懂,缺乏自我的生存能力;专业哲学家能够形成一定的学术共同体,有一套比较容易接受的公共话语体系,彼此之间能够达成比较稳定的共识。此外,张老师对于idea、concept、conception三个词作了以下区分。他认为国人对这三个词常不加区分地混为一谈,译成汉语都是“观念”或“概念”,事实上这是一种严重的误解。Idea是一种人人都可以具有的“想法”,并不是为哲人所独有;而concept则是一种共同的、普遍的概念(在自然科学的体系中,concept较为常见);conception多指哲人针对某类现象所提出的一套idea,有哲人强烈的主观色彩在里面。罗尔斯、德沃金等人对此做出过层次性界定。哲学不能无限制地“创新”,要走专业化的、较确定的道路。所以conception应从属于concept;conception被普遍的认可,就可能转化为concept。5我们应当如何研究哲学?张老师首先讲到了学术规范的基本问题,他提到了一些学术不规范的例子,希望我们大家能从中汲取教训,并且从自身做起,在写文章的过程中要遵循学术规范。此外,张老师还提出了一种哲学研究的新方法——哲学家和哲学的个案研究。“哲学能被量化研究吗?”作为一种新的研究尝试,张老师对此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哲学不同于经济学,如何对它进行量化研究呢?”张老师认为——哲学固然不同于经济学,但哲人是个体,可以对作为个体的哲人的思想进行量化研究,用社会学的方法考察哲人的日常研究,生活,历史处境等影响他的哲学思想形成或与之相关的因素;但是这种研究涉及的方面比较庞杂,对于相关资料的要求程度也较高,所以客观上确实存在着一定难度。6余论在座谈过程中,有一些问题张老师和大家进行了讨论,现摘录如下:问:“张老师您在前面讲到‘哲学的创新需要非常态的方法’,那么为什么要突破常态呢?是不是意味着常态存在着缺陷,人类是有理想的呢?”张:“之所以要突破常态,是人类满足好奇的欲望,是为了避免平庸的生活。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是一种现实和社会的推动。”问:“如您所说,可以尝试对哲学进行个案研究,具体地讲如何个案考察古希腊哲学呢?”张:“回到文本中去,古希腊哲人的思想虽说奇怪,但其语言并不怪;相比之下后来的尼采等人的语言就不同了。”问:“按照您前面关于哲学的正邪之分的说法,苏格拉底应属邪派,苏格拉底经常听到神的声音,有强烈的拯救意识,他认为不经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但是我把苏格拉底当作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哲人,他把哲学拉到了人间。是不是哲人的生活应当与公共生活保持一种张力呢?”张:“尼采认为苏格拉底把人类引入了歧途,尼采强调的不是智慧而是意志。”问:“苏格拉底在市场上与人交谈是常事儿,但是康德、黑格尔的东西不可能拿到市场上讨论。古希腊的哲人在生活与疯癫及想象飞升之间的张力较大,但德国哲人从康德、黑格尔到谢林、费希特似乎依次趋于邪态的强化。”张:“康德的邪来自卢梭的影响,后者是比较‘疯癫’的那一类,法国大革命的理论就源自于他。”问:“康德相对于后来的黑格尔、谢林、费希特,还不算疯,可能是他也受到休谟的影响的缘故吧?”张:“是的,康德较清醒,将科学与宗教分开来。经验主义的休谟认为没有必要追求形而上的体系。在罗素的哲学史上就有对休谟的清醒和对卢梭的疯癫的评价。后来的德国哲学没有消化休谟的思想,却受到卢梭的革命论的较大影响。”问:“德国哲人的邪是否与外在的学院体制有关呢?休谟和笛卡尔都是业余的哲人,而学院体制与神学相联系,所以康德、黑格尔都是中世纪神学的后裔,受到近代教育制度和神学的双重影响。在大学的教育模式下面,你要评教授就必然会受到某种外在评价指标的制约,拿现在的情况来说,比如要求你发文章的数量。我想把德国哲学的这种状况与你前面讲的学术规范的问题联系起来思考。一方面,建立形而上的体系的冲动可能在某些人身上表现的尤为强烈;另一方面外在体制上的压力,也可能为狂想创造条件,如果两方面的因素重叠,就更明显了。”张:“是的,形而上的东西来自语言,个体通过语言来表达意义,在今天我们应当限制形而上学,限制语言,例如,休谟就把语言限制在经验的范围内。”问:“我觉得张老师的看法有经验主义的倾向;而我有二元的倾向,希望存在理想主义和经验主义两个维度,来保持一种张力。因为人类有二元的倾向。”………………接下来,张老师和我们谈了一些他在荷兰访学及到巴黎访问某些学者的见闻和感受。 (原发于浙江大学哲学系网站)---------------------------------------------------------------天东南,有山,名仙华;山中有仙,仙有女,名娃。--------------------------------------------------------------------------------发贴时间:2003-9-3 21:03:48 boxz等级: 硕士贴数: 182积分: 416来自: -------------------------------------------------------------------------------- 鲁讯先生说:“人是缺少什么才谈什么。”社会分工日益精密的今天,人们关心的是现实的目标和确定的成果,哲学思想的不确定性和抽象性就被一些人视为“不合时宜”。我们今天对人文素质教育的理解,无非是选修几门文学课程,却不注重培养超越既定标准的想像力与怀疑精神,悲哉!
---------------------------------------------------------------三生事,费思量! --------------------------------------------------------------------------------发贴时间:2003-9-5 9:04:33 " 2005-10-2 22:39:08 10624 166 1 0 1 "10.121.15.23" "face1.gif" 0 1 0 "" 0 0 "" ",39," 0 "" 0414 0 17 "admin" 3 "作雅:[原创]有关《耻》以及道德文章" "*贴子主题: [原创]有关《耻》以及道德文章 作雅等级: 博士贴数: 571积分: 1405来自: 遥远的地平线 -------------------------------------------------------------------------------- 有关《耻》以及道德文章 南非作家J.M库切在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前,他1999年完成并出版的小说《耻》,即获得当年英国布克奖、英国联邦作家奖、美国全国书评家协会奖小说奖提名及《纽约时报书评》年度最佳图书等奖项。这之前,我国于2002年9月,由译林出版社出版了《耻》,而国内广大文学爱好者关注该书,则是在10月得知库切获2003年度诺贝尔文学奖之后。随即此书在北京图书市告罄。怀着绝望的心情,我却在国庆期间人头篡动的地坛书市,意外地买到了这本书。当时它寂寞地夹杂在一堆廉价出售的书中,被我七折得到了这本书。书是硬皮精装本,黑色的封面,书名是一个白色断裂变形的“耻”字,占封面三分之二的作者像棱角分明,但有些苍老。1999年,库切59岁,那应该是一个阅人无数,饱学丰盈的年龄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这个年龄的人应该是秋天的金黄色的味道。虽然有很多人不看好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但我依然认为它具有的权威性,而看获奖者的作品,总是有一种浓郁的人文关怀的感动,并且他们的写作技巧也确实是一流的。看库切的《耻》一直有这样的感觉。还是想起那句话,读书的捷径永远是看那些可以令你回味无穷的经典作品。《耻》讲了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大学教授卢里和他的学生发生了性关系,性关系前应该加一个前置词“不正当”,也就是说52岁的从事文学与传播专业的大学教授卢里和他的女学生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好了,说清楚了。并且他拒绝了听审会要他“悔过精神”的要求,而被逐出校园。卢里教授有过2次婚史,但是都离了婚。他的女儿则选择了远离城市的乡村生活以及 “从服装上看不出性别”的 性倾向。恐怕还要交代一下性倾向,也就是排斥异性恋,又还没有明确同性恋方式的性姿态,好象说清楚了。总之,当教授离开校园后,隐居到女儿所在的乡村,以为可以继续他的有关拜伦或者华滋华斯的诗学研究,然而事与愿违。其突发事件是他的女儿遭遇附近农场3个黑人的抢劫与强暴之后,这里要提示一下的是,南非曾经是一个由白人统治的的,有着激烈种族矛盾的殖民地国家。在教授遭受到的若干类似道德耻辱、个人耻辱以及历史耻辱错综绞缠的羞耻面前,沦落到要以名誉和身体昭示自己的具有哲学理念的生存观亦或世界观的时候,他那些随意超越社会道德和Politik所规范的越界行为所付出的代价,对他来说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即使如此,我已然认为,库切并不想结论越界的后果。这就是此书耐人寻味的结尾。或许也是诺贝尔评委们把诺贝尔文学获奖授予南非作家J.M.库切的原因吗?这样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在当下无处不划清界限的社会制度、道德准则下,人类如何生存,如何喜气洋洋地安居乐业于容身之所,如何“穿过黑夜来到你身边”而从不越界,循规之蹈矩之呢? 传统上说“耻”是一个道德概念上被巨贬的字,有羞耻、耻辱、可耻、无耻的意思,是在多大程度上受制于若干道德约束,而被规范之后导致的词。又在多大程度上蒙垢于这些所谓的道德规范,实在是《耻》阅读上的一个重要启示。你总不能一上来就说良家妇女妇男可耻吧。在纷呈的历史文化、社会道德规范后面的人性究竟是什么?或许这个问题就在《耻》中被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并被如此尖刻地摆在桌面上,摆在完全不是原木的,经过道学家雕饰的,铺着鲜艳桌布的桌子上。作为一个问题,我们看到了,看到卢里教授遭遇的这个“篡越与和谐结合”这太违常理的非正常生活。这个越界的问题摆在那里,如果有人说:提出这老掉牙的问题没什么新鲜的。1954年的那个春天之后,纳博科夫也一直遭遇着类似的道德追问。但卢里教授不是亨伯特,库切也不是纳博科夫,对纳博科夫来说《洛丽塔》审美的狂乐感觉,是“在某地、某种方式同为艺术(好奇、温柔、仁慈、心醉神迷)主宰的生存状态相连接的感觉”;而库切则认为“要把审判时所用的漂亮辞藻全数剥去,审判要惩罚的正是”篡越与和谐的结合。库切以他的小说《耻》的故事追问:到底人类的道德规范是什么?难道“生活就像一个巨大的流通体系图”每个人都在用一生的经历寻找着自己的位置,苟延残喘立此存照?我知道我并没有能力把《耻》的种种“越界”行为与广阔的南非殖民地的历史画卷以及种族、宗教历史连接起来,以挖掘《耻》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我只能就其中的一小部分,也就是本性与传统冲突的大语境下,发表小的模棱两可的类似唇亡齿寒的议论,这不得不说也是我们所把持传统道德的悲哀呢。无论如何,看《耻》使我对有关传统道德说,被卢里教授与妓女、与他的女学生的性.爱故事,肢解得支离破碎。至少我认为,他似乎在伸张一种全新的本我与本能的理论,那些看起来发自内心的,发自身体深处的激情,在库切笔下超然物外于一种完全没有被异化的纯粹之中。这在很大程度上模糊了“界”的界限,作为人类,这个比其他动物相比较,有着浓厚优越感的动物,可怜巴巴的到底有什么可优越可言?这是我看到《耻》的中途,也就是102页的时候想到的问题。也权当阅读的结论:人类越来越像一个全身布满皱纹的小人儿,日趋地难于抚平地不可遏制地皱巴下去。
---------------------------------------------------------------让足尖的舞蹈 跳进你盛开的花蕊 --------------------------------------------------------------------------------发贴时间:2003-10-10 13:54:08 作雅等级: 博士贴数: 571积分: 1405来自: 遥远的地平线 --------------------------------------------------------------------------------哇哇,对不起,这道德文章好粗糙,这么多多错字漏字呀,哈哈,不好意思,一路电脑打字过来,看都没看,现改正一点点,还是看这个吧:有关《耻》以及道德文章 南非作家J.M库切在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前,1999年完成并出版的小说《耻》,即获得当年英国布克奖、英国联邦作家奖、美国全国书评家协会奖小说奖提名及《纽约时报书评》年度最佳图书等奖项。这之前,我国于2002年9月,由译林出版社出版了《耻》,而国内广大文学爱好者关注该书,则是在10月得知库切获2003年度诺贝尔文学奖之后。随即此书在北京图书市场告罄。怀着绝望的心情,我却在国庆期间人头篡动的地坛书市,意外地买到了这本书。当时它寂寞地夹杂在一堆廉价出售的书中,被我七折买到了这本书。书是硬皮精装本,黑色的封面,书名是一个白色断裂变形的“耻”字,占封面三分之二的作者像棱角分明,但有些苍老。1999年,库切59岁,那应该是一个阅人无数,饱学丰盈的年龄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这个年龄的人应该是秋天的金黄色的味道。虽然有很多人不看好诺贝尔文学奖的评选,但我依然认为它应具有的权威性,而看获奖者的作品,总是有一种浓郁的人文关怀的感动,并且他们的写作技巧也确实是一流的。看库切的《耻》一直有这样的感觉。还是想起那句话,读书的捷径永远是看那些可以令你回味无穷的经典作品。《耻》讲了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大学教授卢里和他的学生发生了性关系,性关系前应该加一个前置词“不正当”,也就是说52岁的从事文学与传播专业的大学教授卢里和他的女学生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好了,说清楚了。并且他拒绝了听审会要他“悔过精神”的要求,而被逐出校园。卢里教授有过2次婚史,但是都离了婚。他的女儿则选择了远离城市的乡村生活以及 “从服装上看不出性别”的 性倾向。恐怕还要交代一下性倾向,也就是排斥异性恋,又还没有明确同性恋方式的性姿态,好象说清楚了。总之,当教授离开校园后,隐居到女儿所在的乡村,以为可以继续他的有关拜伦或者华滋华斯的诗学研究,然而事与愿违。其突发事件是他的女儿遭遇附近农场3个黑人的抢劫与强暴之后,这里要提示一下的是,南非曾经是一个由白人统治的的,有着激烈种族矛盾的殖民地国家。在教授遭受到的若干类似道德耻辱、个人耻辱以及历史耻辱错综绞缠的羞耻面前,沦落到要以名誉和身体昭示自己的具有哲学理念的生存观亦或世界观的时候,他那些随意超越社会道德和Politik所规范的越界行为所付出的代价,对他来说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即使如此,我已然认为,库切并不想结论越界的后果。这就是此书耐人寻味的结尾。或许也是诺贝尔评委们把诺贝尔文学获奖授予南非作家J.M.库切的原因吗?这样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在当下无处不划清界限的社会制度、道德准则下,人类如何生存,如何喜气洋洋地安居乐业于容身之所,如何“穿过黑夜来到你身边”而从不越界,循规之蹈矩之呢? 传统上说“耻”是一个道德概念上被巨贬的字,有羞耻、耻辱、可耻、无耻的意思,是在多大程度上受制于若干道德约束,而被规范之后导致的词。又在多大程度上蒙垢于这些所谓的道德规范,实在是《耻》阅读上的一个重要启示。你总不能一上来就说良家妇女妇男可耻吧。在纷呈的历史文化、社会道德规范后面的人性究竟是什么?或许这个问题就在《耻》中被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并被如此尖刻地摆在桌面上,摆在完全不是原木的,经过道学家雕饰的,铺着鲜艳桌布的桌子上。作为一个问题,我们看到了,看到卢里教授遭遇的这个“篡越与和谐结合”这太违常理的非正常生活。这个越界的问题摆在那里,如果有人说:提出这老掉牙的问题没什么新鲜的。1954年的那个春天之后,纳博科夫也一直遭遇着类似的道德追问。但卢里教授不是亨伯特,库切也不是纳博科夫,对纳博科夫来说《洛丽塔》审美的狂乐感觉,是“在某地、某种方式同为艺术(好奇、温柔、仁慈、心醉神迷)主宰的生存状态相连接的感觉”;而库切则认为“要把审判时所用的漂亮辞藻全数剥去,审判要惩罚的正是”篡越与和谐的结合。库切以他的小说《耻》的故事追问:到底人类的道德规范是什么?难道“生活就像一个巨大的流通体系图”每个人都在用一生的经历寻找着自己的位置,苟延残喘立此存照?我知道我并没有能力把《耻》的种种“越界”行为与广阔的南非殖民地的历史画卷以及种族、宗教历史连接起来,以挖掘《耻》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我只能就其中的一小部分,也就是本性与传统冲突的大语境下,发表小的模棱两可的类似唇亡齿寒的议论,这不得不说也是我们所把持传统道德的悲哀呢。无论如何,看《耻》使我对有关传统道德说,被卢里教授与妓女、与他的女学生的性.爱故事,肢解得支离破碎。至少我认为,他似乎在伸张一种全新的本我与本能的理论,那些看起来发自内心的,发自身体深处的激情,在库切笔下超然物外于一种完全没有被异化的纯粹之中。这在很大程度上模糊了“界”的界限,作为人类,这个与其他动物相比较,有着浓厚优越感的动物,可怜巴巴地到底有什么优越可言?这是我看到《耻》的中途,也就是102页的时候想到的问题。也权当阅读的结论:人类越来越像一个全身布满皱纹的小人儿,日趋地难于抚平地不可遏制地皱巴下去。
---------------------------------------------------------------让足尖的舞蹈 跳进你盛开的花蕊 --------------------------------------------------------------------------------发贴时间:2003-10-10 21:49:34 作雅等级: 博士贴数: 571积分: 1405来自: 遥远的地平线 --------------------------------------------------------------------------------我的这片在一个读书论坛那里有一些议论,其实有关道德是一个中性的词,在法律上不构成对犯罪的指证。而所谓“不道德”通常多被社会道德法庭或者舆论所借用。而那种所谓对不道德的传统界定又是随着时代道德观念的变迁而千变万化的,所以道德通常是一个很抽象,完全不矩形的形骸,除非它放浪之日,才会泛起波纹,而被口诛笔伐之。因此,道德,真是一个谈何道德亦或不道德的很软性的词汇。
---------------------------------------------------------------让足尖的舞蹈 跳进你盛开的花蕊 --------------------------------------------------------------------------------发贴时间:2003-10-13 18:11:44 作雅等级: 博士贴数: 571积分: 1405来自: 遥远的地平线 --------------------------------------------------------------------------------我的回复2从中小学时期开始,我们的阅读习惯上的强迫综合症就是不停地寻找作者创作意图以及作品的所谓现实意义,殊不知此意义永远非彼意义,而彼意义亦永远无法到达彼此意义的堤岸,原因是我们永远无法设身处地地确知那份意义,我们总是在寻找意义的途中让身心疲惫不堪。末了硬说找到了若干虚拟假设的意义,而忽略了阅读审美的快感,这种审美来自文字的、情节的、语境的发人深省。为什么不是:我在看一个故事,借此,我在看我自己,我在看我周边的风景,我在下一个有关道德的结论。而这个结论同样是一个思考的过程,它可能并不尖锐,可能很边缘,很模糊。但这个结论已经是她(他)的私有财产。我一直认为这个是我的阅读乐趣,纯个人化的,并且可以作为我个人的观点进入如常的讨论。比如,在我们的道德层面上如何理解“篡越与和谐结合”?而我本人的理解,如果你仔细阅读是会看得出来得,在所谓传统道德得压榨下,人类越来越像一个全身布满皱纹的小人儿,日趋地难于抚平地不可遏制地皱巴下去。还不明白的话,就再说白点,就是--人性得萎缩!!!!回复3缠足和放足在缠足和放足的那个时代都是道德的,反之,在缠足的时代放足,亦或在放足的时代缠足都是不道德的.嘿,说着说着,我怎么特别想笑啊,那我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让足尖的舞蹈 跳进你盛开的花蕊 --------------------------------------------------------------------------------发贴时间:2003-10-15 14:59:00 菲娅等级: 高二贴数: 105积分: 252来自: --------------------------------------------------------------------------------人类一思考 上帝就发笑?
--------------------------------------------------------------------------------发贴时间:2003-10-15 17:05:08 作雅等级: 博士贴数: 571积分: 1405来自: 遥远的地平线 --------------------------------------------------------------------------------J.M.库切:自我放逐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恺蒂 J.M.库切的批评者,似乎都对他文本的创新性充满了敬畏。这一点,正如有人所指出的那样,他的文本贯通了对欧洲的文学和哲学传统的继承。同时,批评家们习惯于纠缠在库切的小说是否部分属于殖Demokratie义话语的问题,而看不见库切运用精心构制的寓言所描绘的严峻的社会问题,实际上,他的主题都在从流血的严酷事实中提炼出来的。 ———摘自戈迪默为《关于J.M.库切的批评视野》一书所作的序言 (一) 10月2日,南非作家库切(J.M.Coetzee)获得2003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库切并不是一位多产作家,他的小说还不到十部,却都是精品,所以,文学奖评奖委员会的人可以说“今年的选择很简单,丝毫没有争议”。库切这个学期正在美国芝加哥大学任教,他听到消息后,在芝大网页上贴了这样一条短信:“今天早上6点钟我接到从斯德哥尔摩打来的电话,对我来说这完全是出乎意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宣布文学奖得主的日子。”虽然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对于媒体、文学爱好者以及像我这样的库切的崇拜者来说,他得奖,是早晚的事。他是非洲的第三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第一位是1986年的尼日利亚的索因卡,第二位是1991年南非的戈迪默。 库切一生中虽然有很多时间都是在国外生活,却是一个很典型的南非人。他于1940年出生于开普敦的一个南非荷兰人家庭,从小受的是双语教育,后来去的是英文学校,所以,英文可以说是他的母语。他成长的年代是南非种族隔离政策逐渐成型继而猖獗的年代,1960年他如同许多实在无法忍受种族隔离政策的年轻人一样,大学一毕业就开始了在海外自我放逐的生活,离开南非而到伦敦。一开始,他做的工作是电脑软件设计(他大学学的是电脑)。4年后,他去美国得州大学学习文学,然后在纽约州的一所大学里教书,1971年他回到南非,在开普顿大学英文系里任教,其间每年他都有几个月的时间在美国几所大学中做访问学者。2002年,库切移民澳大利亚。 库切的第一本小说《尘土地带》(Dusklands)出版于1974年,此书由两个互相有些关联的中篇构成,第一篇是一个美国心理战争专家在越战中的经历,第二篇是一位18世纪荷兰殖民者的手记,这相隔两个世纪的故事的关联,是两位主人公都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价值观念强加于在他们看来比他们要低等的人的身上,给当地人,也给他们自己带来灾难。库切是个很普通的南非荷兰人的姓,他说他自己“只是一万名南非的库切中的一位,除了要说雅克布库切(《尘土地带》中第二个中篇的男主角)开始了这一切以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库切的第二本小说是1977年写作的《内陆深处》(IntheHeartoftheCountry),主角是一位南非荷兰人的老姑娘,写她在种族隔离的南非干旱台地内陆深处的寂寞生活。他的第三部小说,1980年的《等待野蛮人》(WaitingforBarbarians)把库切带上了国际舞台,使他获得了国际声誉。这本书是一篇寓言,主角是一个边境小镇的主管长官,他以自己的宽松的态度管理着他的小镇,小镇常年与边疆之外原野上的野蛮人通好,直到有一天,中央Regierung派了位钦差大臣,要把野蛮人赶得越远越好,小镇居民与野蛮人的战争开始了,同时,这位长官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位被擒的野蛮盲女,于是,他自己从长官沦为阶下囚,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整本书里充满了反讽、激情、内省和恐怖,是一个没有地域没有疆界没有时间的故事,可以发生在任何年代任何地方。 1983年,他的《迈克尔?K的生活和时代》(LifeandTimeofMichaelK)出版,此书写的是开普敦的故事。迈克尔?K是一位园丁,在南非种族歧视种族隔离日益激化的情况下,他打算带着母亲出去旅行,离开城市,到杳无人烟的内陆去生活,但是一路上,他备受磨难,被追杀,被监禁,最后,他只有以绝食为武器。此书获得当年英国的布克奖。 1986年,他出版《仇敌》(Foe),是重新讲述的鲁宾逊漂流记的故事,叙述者是一位与鲁宾逊和星期五同时漂流在海岛上的女性。1990年的《铁器时代》(AgeofIron),身患癌症的女主角在被医生告知病情之后回到家里,发现花园里躺着一位喝醉酒的流浪汉,她把这个流浪汉看成是自己的死亡之神,这个一直醉醺醺常常不省人事的流浪汉成了她沉默的知心人和忏悔的“神父”,使她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达到一种心理上的平和,同时,她前往黑人棚户区寻找一位走失的黑男孩,目睹着南非Politik变革的前夜、警察的暴力、黑人的抗争、黎明前的黑暗,以及将要出现在天际的曙光,“让我告诉你,当我在南非这块土地上走过时,我的感觉仿佛是走在黑色的面孔上。他们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魂灵还没有离体,他们沉沉地躺在那里,等待我的脚踩过他们,等待我离开,等待复活的机会。”这个复活的机会,就在旦夕之间。 (二) 1990年被监禁了26年的曼德拉获得释放,1994年“非国大”赢得大选,非洲人管理非洲的理想实现。然而,库切在观察、等待,他没有去描写曼德拉任南非总统之时的蜜月期,他的下一本小说是1994年的《圣彼得堡的大师》(TheMasterofPetersburg)和南非无关,写的是俄国作家陀斯妥耶夫斯基的故事,是历史资料和想象力的结合。1999年,他出版《耻》(Disgrace),一反他以往小说中使用象征隐喻暗示的手法,而是硬生生直接触及到新南非的各种不如人意的现实,诸如土地所有权、犯罪率、强奸、种族分离、警察的无能为力、白人的赎罪心理。 故事的主角是开普敦大学的一位教授,浪漫主义诗歌专家,年过五十,离了两次婚,每周和一位妓女约会解决基本问题,后来引诱一位女学生。事情被校方发现后,教授承担了全部责任,但是却无怨无悔,不愿屈服于人格的侮辱,或是乞求校方宽恕,最终辞职,带着耻辱的印迹,来到女儿居住的乡下。然而乡下的新南非也不是太平盛世,三个黑人前来打劫,强奸了女儿,抢走了所有的值钱物品,教授怀疑这是女儿的黑人邻居有意为之,为的是能赶走女儿,得到女儿的土地。教授劝女儿移民荷兰,但是女儿却另有打算,她把抢劫一事报了警,是为了保险公司的需要,对强奸之事却一字不提。她不愿离开南非,她愿意委曲求全苟且偷生为白人曾经有过的对黑人的不人道统治赎罪。但是雪上加霜,女儿发现自己怀孕,黑人邻居愿意收留她为第三任妻子,她的土地都划在了他的名下。教授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自己跳进火坑,女儿残酷地说那个黑人邻居是收债的,而她是还债的。父女俩都同意这是一种耻辱,但是教授不愿意忍受这种耻辱,女儿却不愿逃避这种耻辱,她说:“对,这是一种耻辱,但也许这是我们重新开始生活的起点,也许我要学会接受现实,从头开始,从一无所有开始,真正的一无所有。一无所有,没有汽车,没有武器,没有房产,没有权利,没有尊严。像一条狗一样。” 《耻》一出版,就获得了当年的布克奖,使库切成为布克奖历史上第一位两次获奖的作家。然而,在南非国内,反应却极复杂,有人爱它,有人则对之恨之入骨。我读到《耻》时,还在伦敦,对南非所知不多,吸引我的是他的语言的精炼、冷峻以及力度。当时我边读边感叹,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写出这样简单,然而又这样有穿透力的英文!世界上居然有人能用这样不煽情、不宣泄、不夸张的语调,讲述一个如此让人觉得彻骨冰冷的故事。在南非住了近两年,我才悟到《耻》的真正意义,语言、故事、小说结构还都是次要的,库切的伟大,在于他对历史,对未来的洞察力。只要看看南非的邻居津巴布韦这两年来的噩梦般的所谓“土地改革”,你就能意识到《耻》中的预言。库切曾经这样写过:“我对自由有一种预感,就像被镣铐锁住的囚犯的预感一样,所以,我会描写一系列能够摆脱镣铐把脸转向光明的典型代表们。” 正是这本书,让库切在南非成为众矢之的,不仅是南非Regierung对此书极为愤慨,满腹经纶每次讲话必定要引莎士比亚、弥尔顿的南非总统姆贝基也公开表示不满,就是许多把库切视为战友同志的自由思想知识分子们也对此书横加责骂,他们觉得这本书把黑人统治下的南非描写得太凄凉太惨淡了太黑暗了,他们说,在库切的笔下,“非洲人自己统治下的南非是一个在下坡路上直往下滑的没有刹车的车子”。这些反应让库切寒了心,也让他最后下了离开南非的决心,重新选择了自我流放的道路。 库切的书都是关于历史,是关于人在历史中的地位,更是关于人是否能逃离历史。就像《耻》中的父女俩,他们压根就没有逃脱耻辱的可能。在他的笔下,Politik和历史的力量像阴风苦雨一样无孔不入,吹入个人的生活,这隐晦恶劣的气候能够摧毁人的一生。他笔下的南非,是一个没有时间噩梦一般的地方。“在关键时刻,库切的人物都是站在他们自己背后,一动不动,仿佛是没有办法参与他们自己的行动。”瑞典学院这样写道,“但是这种消极状态又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性格造成,这也是一个人对压迫的最后反抗,在不参与的消极状态中进行抵抗。” (三) 库切可以算是20世纪末21世纪初的文学大师的典范。他的每一本作品风格都完全不同,有的可以说是后现代派文学的典范,书中的地点场景虚而不实,用典很多,充满寓意,有的则是最冷酷最真实的现实主义的作品。他的语言非常精炼,非常干净,如同他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一样,他的书中也从来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库切在双语教育中长大,所以,他对于南非荷兰人和英国人的描写都非常出色,对于南非文学来说,这是很少见的。他用各种手法,传统的、现代的、后现代的手法来描写南非生活的各个不同的时期。 库切最新的一本小说,最近刚刚出版,叫做《伊丽莎白?科斯泰洛:八堂课》(ElizabethCostello:EightLessons),缘起是几年前普林斯顿大学请库切去作演讲,题目让他自己任意选择。他出现在演讲厅中时,没有演讲,却讲了个故事,故事是关于一位叫科斯泰洛的女教授,被人请去演讲,题目由她自拟,她讲的是关于素食主义的观点和动物的故事。库切的演讲就是重复了科斯泰洛的演讲。当时,库切进行过两次演讲,后来被结集出版在《动物的生活》中,现在,科斯泰洛的演讲总共发展到了八篇,这就是库切最近的新书。可以说是八个有些关联的短篇的集子,也可以说是关于现代生活写作生涯的各方面的论文。虚虚实实,科斯泰洛也是库切自己的写照。有趣的是,其中女主角获得了一个文学奖,她说:“我应该告诉他们不要麻烦举行什么发奖仪式,直接把支票寄给我就行了。”库切的两次布克奖都没有出席发奖仪式,所以现在赌行最看好的赌项,也许就是库切是否会出席12月10日将在斯德哥尔摩的颁奖仪式。1964年,法国作家萨特拒绝接受诺贝尔文学奖,成了文学史上的奇谈。现在,大家都认为库切不会如萨特那样拒绝这个奖,但是他是否会亲临现场从瑞典国王手上接受证书和支票,许多人可能都会把赌注押在“否”字上。 库切是一位性情孤僻、不苟言笑的人,他是素食主义者,酷爱骑自行车,滴酒不沾,他向来都不接受记者采访。开普敦社交界的女主人们都说:若是请他出席晚宴,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可以把整个房间的生气都给吞下去。他1963年结婚,1980年代离婚,有一女一子,现在女儿吉塞尔仍然住在开普敦,儿子23岁时在一次意外事故中丧生,这对库切打击很大,也许是他心中最深的痛楚吧。 库切获奖,南非传媒好评如云,对于库切已经离开南非移居澳大利亚似乎丝毫不在乎。金山大学的英文系主任大卫?阿特威尔(DavidAttwell)是研究库切的专家,他称之为“南非文学的重要一天”,非国大的发言人说:库切和戈蒂默一样,将给南非年轻的一代作家们提供希望和灵感,“希望能让出版社和读者们意识到非洲大陆的文学潜力。”Demokratie联盟的发言人称库切是南非人的骄傲,得到这个奖,不仅是南非的荣誉,更是南非文学的荣誉。喜剧演员Pieter-DirkUys欢呼这个好消息的同时,又说希望库切能够搬回南非居住。曾经与他共事30年的开普敦大学的英文系教授史蒂芬?沃特森(StephenWatson)评论说:“无论他的小说写的是南非,还是无名之地,他都是卡夫卡最好的接班人。” 其实我要说,读库切,最让我想到的是中国的鲁迅,一样勇敢地直面人生,一样地不向任何人妥协。《南方周末》2003年10月10日
---------------------------------------------------------------让足尖的舞蹈 跳进你盛开的花蕊 --------------------------------------------------------------------------------发贴时间:2003-10-17 23:41:33 作雅等级: 博士贴数: 571积分: 1405来自: 遥远的地平线 --------------------------------------------------------------------------------读《耻》续在下午稍暗的光线里继续《耻》的阅读,确切地说,是在北方有一点萧瑟的晚秋,没有斜阳亦暮色蔼蔼的下午。像宿命,我突然从《耻》的后半部分读到了无限的伤感和疲惫,那种属于现代人的深刻浓重的忧郁与倦怠。在遭遇无数的类似羞耻、樊篱、绝隔的鞭笞之后接近麻木的颓唐。彻底冥灭的激情、向往、篡越与追求,一种类似“认命”的中国式的潦倒悄悄弥漫在《耻》后面的情节中。卢里教授不得不接受了若干与他的身份、与他这个人、与他的气质完全不搭界的事情。他接受了女儿要保住那个被强暴后怀孕的事实;他在一个兽医诊所无偿地劳动;他离开城市住进了在小镇租来的屋子。虽然他还继续着他的《拜伦在意大利》的歌剧创作,但是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写完它了。那歌剧在他后来的生活中不过是“寄希望于从那堆声音中,能像鸟一样斜插着飞出一个毕生在追求的真正音符”。他甚至用拉丁文呓语:我要说什么?你要对这无边的寂静说什么,而我,我又是什么?无边的寂静。那一刻,他歌剧里的女主角特蕾莎甚至展开双臂,拥抱着黑暗,也拥抱着黑暗所带来的一切。至此,这样的阅读,对于我来说,不蒂是一种拉长的静静的痛感,然后这痛再重重地打了一个结。我不知道库切是不是在《耻》的最后一页,终于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他要说的话:“这不是一间屋子,而是一个洞,你的生命就在这里漏掉了”,响彻肺腑。诚然,生活不都是忧伤的,在万般劫难之后的停顿,卢里从小镇步行去农庄(他女儿执意说是有土地的地方)看女儿:“走上最后一道坡顶,整个农场在他眼前展开,依然坚固的旧农舍、马棚……那池面上的斑斑点点一定是那群野鸭,稍大些的斑点准是几只野雁,从远方来看望露茜的客人“。这之后“他走到篱笆墙前停下脚步,露茜背对着他,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她身穿浅颜色的夏装,脚蹬高统靴,头戴一顶大草帽。她正湾着腰,修修剪剪扎扎,他注意到她膝部背面乳色的皮肤,皮肤下浅蓝色的血脉,以及很容易受到伤害的肌腱:这是女人身上最无美感好言的部分,最不能表达女人之美,同时也因此可能最让人感到亲密的部分”。然后,他轻声喊着她的名字“露茜”。一种温暖的暖流就这样流淌在这下午阅读的心海。我意识到了一种极其宁静的,只有在父亲和女儿之间才有的爱。或者在人的一生中,有些东西是永恒的,比如亲情,有些东西是捉摸不定的,比如道德。《耻》能给我的就是这些。“风停了,一阵完全的寂静”卢里说,他真希望这样的静寂能持续到永远。突然暮色充满了房间,太阳拽着光的尾巴摇摇晃晃地下山,我再度合上这本小说黑色硬皮的封面,那个断裂的变形的“耻”字跃然纸上,呼之欲出。不想急于结论《耻》的意义,相信另外的一个叫做意义的是:欣赏库切连接组合那些文字的美感,竟然是那样不露声色地勾勒、镶嵌、浸润。使我长长久久地被锁定在卢里教授的心情里,意识到那里有一个软软的壳:一个人类的柔软的心房。
---------------------------------------------------------------让足尖的舞蹈 跳进你盛开的花蕊 考研然后读博
找个大学当老师
各地的薪水不一样
课时费也不尽相同
不过这是能想道的最好的了
如果学得好
也可以试试从政或者做幕僚 原帖由 summertime 于 2007-1-3 10:49 发表
mckensey也有招这个的。。。
对 啊 , 可 以 试 试 一 些 战 略 咨 询 公 司 , 如 果 成 绩 很 好 的 话 。 可以搞搞哲学方面的笔译 西方哲学还是东方哲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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