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 发表于 2003-10-6 07:36

日记

很感谢追随我文章的朋友。我随Urike 的故乡游我就斩时停笔了,也许某一天我会把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断在拼合起来,我更想写写近在咫尺的事。
人的关系很微妙,不知为什莫Urike 对我最近很冷淡,我想了一想很可能是因为Klaus, Klaus 是我们实验室的主管,他的一半时间几乎都是花在辅导别人的身上。而我和Urike 变成了他的重点培养对象。尤其是过去的几天里,我的试验又有了新的转折,我便要时时跑去正在Urike 身边辅导的Klaus,潜意识里觉得似乎Urike夹在中间廷碍事,想必她也觉得我干扰了她。直到有一天她在餐桌上对Klaus说,是否可以让我把新购的仪器从她的工作台转到其它的桌子上,才发现竟然不小心占用了她的一个试验台。我当天下午赶快清理了另一个试验台,把仪器一件件的转移了。
我心里真的想对Urike说声对不起,因为自己没有考虑到她的利益而克制自己的需要。可是有时候语言是很无力的,我觉得我和Urike 的关系正发展到山穷水尽的阶段,以至于我不知在对她讲什莫好,随着大家慢慢了解了,似乎都知道对方一张嘴要说什莫,对方的反应如何,于是说话的兴趣也大大降低,不过我确信,什模时候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我心里还是对Urike 很存感激之心,是她让我在南部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大上个星期我们又开车去参加了慕尼黑的啤酒节。且不提长达三个小时花车游行,穿着民族盛装的大队伴着鼓号徐徐前行,向观众致意,不知为什莫那情景使我回忆起以前学校运动会,当然规模不可以和啤酒节同日而语。也不提那广场上几十个能容纳几百人致上千人的帐篷,让我迟迟驻足的是一个儿童滑梯,也有成年人滑,多半是陪着孩子一起滑。也许读者觉得奇怪,滑梯有什莫好看的。这个滑梯是慕尼黑啤酒节的保留节目,有几乎上百年的历史。参与者是顺着倾斜的传送带送到一半,然后再拾级而上登到顶,坐在毡子上沿着盘旋的滑梯一路飞旋而下。有几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们的任务就是护送小朋友们安全的通过传送带。传送带是在一个很窄的木质天桥上,速度极快,又是倾斜的,所以虽然成年人是不要人护送的,也有些人因为重心没掌握好,很狼狈的被后面手疾眼快的小帅哥一路架着送了上去,有做狗啃泥状被架了上去的,有四脚朝天的被扶上去的,千姿百态,让我时时捧腹大笑。Urike 的朋友告诉我,晚上更好看,滑梯上都是喝醉的男人们。
那些少年们拉着小朋友的手,然后纵身一跃到传送带上,作半蹲状, 风驰电掣逆向而行。他们要面对小朋友,还要时时扭头看看到没到顶。在灿烂的阳光下他们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让我看了觉得世界真美好。 我们在人生的路上从小到大就是被牵着着走过来的,帮助和扶持使我们才得以顺利地走到今天。
再谈谈Klaus 吧。开始的时候,我不敢看Klaus的眼睛,他的眼睛长得很凶,有很多德国人脸部棱角分明,让人猛地一见觉得很冷酷。说句不恰当的比喻,Klaus使我想起电影里很凶暴的德国纳粹军官。以至于我一直不知道他眼睛是什莫颜色的。慢慢的我发现它是个很善良,很有趣的人。尽管工作了三十年,他还是那末有工作热情,甚至连走路都连跑带颠的。外国人普遍都一直保留着自己自然的天性,尤其在那些本身所处的环境不是很复杂的人身上体现得更明显。Klaus讲解任何一个概念都很清晰,他总是循循善诱,从不马上告诉我该做什莫,而是让我自己摸索出来,总是问我有什莫主意,尽管他其实知道该怎末做。他给我看的他设计的Database,大大提高了管理效率,所有试验数据转化成报告都是他编的程,虽然这对一个会编程的人来说是小事一桩。但Klaus是用业余时间摸索编出来的,让我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Klaus又是实验室里话最多的人,不管是实验室还是餐桌上,没有他好像气氛就沉闷多了。
Klaus 问我在这个小村住是不是很无聊。我说我从不觉得无聊,确实是这样,我倒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连写文章都没时间。还有,我兴奋地告诉他,我和几个朋友约好周末去柏林,十月三号星期五正巧是两德统一的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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