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29
20、
那是个山洞,没错,是个山洞!
山洞里传来呼救声,撕心裂肺的呼救声。他站在山洞的洞口,浑身发抖,他喃喃地说,不要,不要,不要——
山洞里的呼救声吸引着他,他没有办法逃脱。
他拒绝这个山洞,但是他没有办法拒绝那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他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吸进了那个山洞。
山洞里的火把让他看到了,山洞里发生的那一幕,他目瞪口呆!
他看见两个脱得精光的男女在山洞地上的稻草上翻滚,他们快乐或者痛苦的声音刺激着他的神经,更加刺激他的神经的是在一旁被捆绑的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呼号着,困兽一样呼号着,这个被缚的男人额头上的血管暴突,他的嘴角全是白色的泡沫。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他的挣扎变得徒劳!
他看到被缚的男人痛苦的样子,他的心要碎了,他面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让他更加心碎的是,那个在女人身上起伏的裸体男人,边叫着什么,边用一条腿去踢那个被缚的男人。
他真想杀了那对赤裸的男女,但是他无能为力,他动也动不了,浑身轻飘飘的,好像一个溺水的人。
他和那个被缚的被欺零的男人一样的无助和绝望!
他也想叫,可他怎么也叫不出来,就是叫出来,也不会有人听见,不会有人来解放他们。
他看着那对赤裸的男女干完事情之后,那男人边穿衣服边对被缚的男人恶声恶气地说,我就干你老婆,怎么样!你这个孬种,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告诉你吧,我随时都等着你!
那男人说完就朝被缚的男人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踢了被缚的男人一脚就走出了山洞。
女人也穿好了衣服,她解着被缚男人身上的绳索,边解边说,你这个没有用的狗东西,你抓住我们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自取其辱,你还是好好的做人吧,靠你怎么养活这个家呀!你醒醒吧!
女人解开男人身上的绳索后也离开了山洞,那个男人痛苦地嚎叫着。
他看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的头要爆炸……
李梨大汗淋淋地醒来,他在大白天做了个恶梦,他觉得不妙,这样的梦让他承受不了,他内心的另外一个李梨会随着这样的恶梦的出现而出现。李梨发现床单也被他的汗水打湿了。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地穿上拖鞋走向盥洗室。当热水冲到他头上时,他清醒过来,他想起了张蓝,张蓝呢?她现在在哪里?张蓝是他唯一不想伤害的女人,唯一会让他心痛的女人。每次张蓝和他吵架,把他一个人关在卧室外面的时候,他就会心痛,像铁钻钻心那样痛,他的心就会在流血。不管是张蓝怎么样,他的心都会痛,特别是想到他们要分手,以后不能够在一起了,李梨的心就痛得厉害,他担心张蓝的未来,担心张蓝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和张蓝分手后心痛而死。
是的,他看到了那只蜘蛛!
那只蜘蛛很大,像张蓝描述的一模一样,李梨看到它了。
那蜘蛛就在盥洗室浴间的墙上,它发出奇怪的叫声。
蜘蛛好像在仇恨地俯视着他,它的怪叫让赤身裸体的李梨感到毛骨悚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蜘蛛,怪不得张蓝会在喜来登酒店看到蜘蛛后吓晕过去。原来正的是这么的可怕。李梨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他的鼻子抽动着。李梨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过了一会,李梨对自己说,你怕什么呢,你是个男人,难道连蜘蛛也怕?况且蜘蛛的出现应该是正常的,这岛上那么茂密的森林,怎么可能没有蜘蛛呢。李梨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此时,他不希望张蓝回来,他必须把这该死的蜘蛛弄走,才能让张蓝回来,否则,让她看到了,将会不可收拾,张蓝再要吓晕过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心里说,张蓝,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千万不要!
他冲出了盥洗室,浴间里的莲蓬还不停地往下洒着热水,那蜘蛛也还在怪叫着,他是不是饿了,是不是要吃人肉?
李梨要找到消灭或者赶走蜘蛛的武器,他记得在衣柜里有根叉子,那是挂衣服用的叉子,铁质的叉子对付这个巴掌大的蜘蛛应该没有问题,李梨尽管害怕,但是他不像张蓝那么害怕得晕倒,他毕竟是男人,他要消灭它。李梨重新拿着那根叉子,重新回到了盥洗室里,他看到了那只蜘蛛。
他心里还在说,张蓝,你可千万不要回来!
那只蜘蛛趴在墙上,它好像在怒视着李梨,它的怪叫声好像在对李梨说,来吧,我等着你呢,不是你死就是你活,我们来一次生死较量吧!
李梨拿着叉子的手还是微微有些颤抖,尽管他鼓足了勇气要消灭这只蜘蛛,可是在他下手之前,他又担心消灭了这只蜘蛛的后果,如果它是什么灵异之物呢?所以,他在举起叉子要捅向蜘蛛的时候,他的手又缩了回来。在很多地方,如果杀死或者惹怒了一些充满灵异色彩的小东西,就会有杀身之祸或者什么不幸降临。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30
李梨想着想着就想退出盥洗室了,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张蓝在喜来登酒店的那一声尖叫,如果不赶走这只可怕的蜘蛛,要是张蓝回来看到了该怎么办?李梨没有办法,他又举起了叉子,他对通体发出一种黑色的光芒咄咄逼人的蜘蛛说,你走吧,我不杀你,你只要离开再不进来了,我保证不杀你!
蜘蛛挑衅地用它的眼睛瞪着他,又怪叫了一声,趴在墙上一动不动,它好像在对李梨说,你来吧,我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李梨用叉子捅向了蜘蛛,蜘蛛显得十分的机灵,马上跳开了。李梨一连叉了它几次,都被蜘蛛成功地跳开了。
看来要赶走蜘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李梨身上淌着汗水。
李梨还是希望此时张蓝不要回来。
李梨和蜘蛛对峙着,那蜘蛛好像随时都要朝他扑下来,把浑身的毒液喷在他的裸体上。浴间莲蓬上的热水还在流淌着。就在这个时候,李梨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不好,是张蓝,一定是张蓝回来了。
果然是张蓝回来了,只听见张蓝一进房把门发扣上后就喊道,李梨,李梨,你在吗?
李梨赶紧把盥洗室的门反锁上了。
李梨的眼睛注视着那只蜘蛛,手中举着叉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听到了妻子张蓝的叫声,他不得不大声回答,我在,我在洗澡——
张蓝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还在叫,李梨,李梨你在吗——
李梨还是大声地回答,我在,我在洗澡——
张蓝还是没有听到李梨的回答,她来到了盥洗室的门口,她听不到李梨的声却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她想,他是不是在里面洗澡晕过去了,为什么他不回答自己呢?张蓝敲了敲门,又大声朝里面说,李梨,你在里面吗?你怎么样了?没有问题吧?李梨,你回答我——
李梨听到了她的声音,他觉得十分奇怪,自己的回答怎么张蓝就听不到呢?他又不敢把门打开,他害怕张蓝看到那只蜘蛛,那样后果更加严重,可是,张蓝听不到李梨的回答,后果同样也很严重。李梨对着门外吼了一声,张蓝,我在里面,我在洗澡——
张蓝还是没有听见李梨的回答,她着急了,她以为李梨在盥洗室里出了什么问题,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能没有李梨,李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用拳头使劲地敲着盥洗室的门,她的哭声都喊出来了,李梨,你听到我叫你了吗,快开门呀,李梨,你快开门呀。李梨,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李梨听到了张蓝的声音,他的眼睛湿了,他十分的感动。
李梨要再不开门,张蓝一定会心碎的,他没有办法了,只好把浴间的帘子拉了起来,这样张蓝在盥洗室的门口是看不到那只蜘蛛的,他想开门后让张蓝知道自己存在之后,再想办法不让张蓝进来,想办法把蜘蛛弄走。
李梨来到门边,打开了门。
李梨的门一开,张蓝就扑上来抱住了他,她的两只手在李梨的背上不停地扑打着,她边打边说,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故意的吓我,是不是!
突然张蓝推开了李梨,她从头到脚地审视着自己的丈夫,李梨浑身湿漉漉的,他的心跳在加快,他真担心张蓝会看到那只蜘蛛。李梨对张蓝笑了笑,蓝,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完了。
张蓝冷笑了一声,什么马上就完了?
李梨知道张蓝又误会他做什么事情了,他说,洗澡呀,我马上就洗完了!
张蓝又冷笑了一声,洗澡,鬼才相信!
张蓝的目光从李梨的身上移开后就落在了淋浴间的帘子上,她冷冷地说,李梨,你太厉害了呀,你告诉我,洗澡你为什么要把帘子拉起来,你可从来没有这个习惯的呀?
李梨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怎么对张蓝解释,其实许多时候,任何借口都苍白无力。
张蓝看到他尴尬的表情,更加相信了自己的怀疑,她突然冲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淋浴间的帘子。李梨心里说了一声,完了!他喊了一声,张蓝——
张蓝拉开了帘子,她什么也没有发现,她一回头,看到李梨瘫倒在地上。李梨奇怪地想,那蜘蛛呢?怎么张蓝没有瘫倒自己却先瘫倒了呢?张蓝根本就没有看到那只蜘蛛,那只蜘蛛不羽而飞。张蓝走过来抱起李梨的有,神色紧张地问道,李梨,你怎么啦?
李梨在张蓝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虚弱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张蓝不相信他的话,她说,你是不是病了?或者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没有休息好,来,到床上去,再好好睡一会。
李梨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了笑容,我不想睡了,我没事,真的没事,蓝,你放心吧,只要你没有问题,我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30
21、
李梨又看到了莲,当他们走过那个专供旅客马杀鸡的亭子时,莲没有迎出来,她只是在亭子里面带微笑双手合十给他们行了个礼,李梨看出来了,她的眼神十分慌乱。李梨想,她一定知道什么秘密,关于那个小象牙挂坠的秘密,否则莲不会如此的紧张。明显的,莲已经开始对他们敬而远之了,她不想再靠近他们,似乎他们身上有什么不祥的气息。
这几天发生的一个一个奇怪的事情,是不是和那个小象牙挂坠有关?
李梨这样想着,他看了看身边走着的张蓝,他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实,在他们走向餐厅,想去随便吃点午餐的时候,张蓝也在想着这个问题,这些天发生的奇怪的事情是不是和自己胸前的小象牙挂坠有关?张蓝并不是现在才考虑这个问题,她已经考虑很多次了。
她知道,这个小象牙挂坠一定有什么古怪。她从来不会把捡来的东西占为己有的,她知道那些东西不明不白,或者不干净,或者还会给人带来不良的影响。
可是,她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小象牙挂坠,当她第一眼看到这东西,她就觉得有一种力量在支配着她,她没有考虑任何问题就把它带在了身上,没想到,她马上就看到了那只蜘蛛!她想过要把这个小象牙挂坠扔掉,可她扔了几次,那小象牙挂坠还是被她捡了回来。
她记得那天在普吉镇发现那个穿红色T恤的女人后,她就趁李梨没有注意把那个小象牙挂坠扔进了一个垃圾桶里,刚刚扔掉小象牙张蓝觉得自己是轻松了许多,可是不一会,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紧紧地抓住了,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好像听到了呻吟,是谁在呻吟?难道是自己在呻吟?
张蓝觉得那呻吟十分的悲凄,让她心动,悲凄的呻吟使生性善良的张蓝无法忍受折磨,她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那个垃圾桶,重新捡起了那个小象牙挂坠。她一捡起那小象牙挂坠,呻吟声就消失了,张蓝十分吃惊,她知道了,呻吟声竟然是从小象牙挂坠里发出来的,难道这个小象牙挂坠是有生命的?
后来,她碰到事情后,几次要把这个东西扔掉,她都没有扔成,她总是会在一种力量的驱使下把它捡回来。或者说这个小象牙挂坠中隐藏了一个什么秘密,心灵的秘密?难道那个叫莲的按摩女以前见过这个小象牙挂坠?难道她知道这个小象牙挂坠里面隐藏的玄机?
想到这里,张蓝突然转过身,朝那个亭子跑去。
李梨也转过身,他对着张蓝的背影说,张蓝,你要干什么?
张蓝没有回答李梨,她径直走进了亭子。
李梨跟在了她的后面,他看到莲惊恐地站起来迎接张蓝,张蓝把那个小象牙挂坠从脖子上取下来,用手掌托着,放在莲的面前,对她说,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莲满脸的迷惘和恐惧,叽叽咕咕慌乱地说出了一串话,她说话很快很急,张蓝和李梨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张蓝无奈极了,看来要从莲的嘴巴里掏出关于小象牙挂坠的秘密是相当困难的。
她把那小象牙挂坠重新挂在了胸前,默默地走出了亭子。李梨看着手足无措浑身有些发抖的莲,赶紧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李梨追上了张蓝,蓝,你把她吓坏了。
张蓝叹了口气,她想把关于这个小象牙挂坠的事情告诉李梨,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话刚刚要出口,就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压了回去,她知道,这种巨大的力量在控制着她,但是她不知道这种巨大的力量从何而来!
不远处有一个人看到了张蓝去找莲时的情景,那个人就是月亮酒店的大堂副理差诺。他骑着一辆自行车朝张蓝他们赶过来。差诺的自行车嘎地停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停住了脚步。差诺很有礼貌地双手合十说了声,瓦萨迪!
张蓝他们也像差诺一样还了个礼说,瓦萨迪!
差诺接着就用英语和他们说话。
差诺细声细语地问道,你们对我们酒店的服务有意见吗?如果有,请你们提出来,我们改正,我们相信,我们会让每个客人满意的。
李梨笑着说,没有意见,没有意见,你们的服务很好,是一流的。
说着,李梨抽动着鼻子。
张蓝也笑着说,你们的服务是顶极的,我们没有意见。
差诺有些不解,他回头看了亭子那边的莲一眼,他心想,如果他们没有意见,那刚才他们为什么会去找莲的麻烦呢,他从刚才莲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找莲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差诺又说,那刚才——马杀鸡,你们觉得有问题?
莲是个很敬业的按摩女,而且人又很好,李梨和张蓝都觉得内疚,他们可不能因为这个事情让莲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
李梨对差诺解释道,莲做得很好,我们都十分喜欢她,你不要想太多,我们说的话都是真实的,莲做得很好,我们很满意!
差诺还是不解,他脸上还是有一丝疑虑。
张蓝就把小象牙挂坠摘了下来,放在手心,给差诺看,她说,刚才我们是把这个东西给莲看,她好像见过这个东西。
差诺看到小象牙挂坠,皱了皱眉头,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拿起了那个小象牙挂坠,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看到差诺反常的表情,李梨的心也提了起来,他不停地抽动着鼻子。张蓝却更加的紧张,她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发干,还有些痒。张蓝感觉自己要咳嗽,可怎么也咳不出来,她憋得十分难受。
李梨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也见过这个东西?
差诺抬起了头,他点了点头说,见过,这个东西上面有道裂纹,是她的,没有错,一定是她的。
张蓝着急了,她是谁?
差诺突然把那小象牙挂坠塞回张蓝的手中,神色慌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记错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从来没有见过。
说完,差诺就急匆匆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张蓝和李梨诧异极了,差诺一定知道什么,可他为什么突然改口不说了呢,难道这个东西和他也有关系,他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许多疑团让李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天上一朵乌云飘了过来,把太阳遮住了。
李梨问张蓝,蓝,你这个小象牙挂坠究竟从哪里得来的,你和我说实话,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张蓝十分的迷惘。
她说还是不说呢,她害怕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
张蓝神色凄迷地沉默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次和李梨的最后一次出游是不是个错误?也许她当初应该听那个神鬼叨叨的同事的话,不应该出来。
李梨见张蓝不语,他就没有再问了。他心里却充满了疑团,谁来解开他心中的疑团呢?李梨刚刚到泰国时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那是长在他肉里的奇怪感觉,难道真的会发生什么想象不到的事情?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31
22、
豆丫和木木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了,她们的脸上洋溢着晚霞般绚丽的兴奋笑容。这一天对她们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她们发现了海的另外一面,美好的一面。她们来之前,有朋友对她们提起了去年的那次海啸,朋友还担心她们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那些海里美丽的鱼群告诉她们,一切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吸引她们年轻的心灵。
豆丫下船的时候给了郎塞一个飞吻,然后说了声,瓦萨迪!
郎塞笑了,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
木木对她说,豆丫,郎塞的牙齿真白了,我们的牙齿和他的牙齿相你,简直就不叫牙齿了,你看我的一口四环素牙,吓死人了,回去全部敲掉,镶一口像郎塞一样的假牙算了。
豆丫提着包走下船后,凑近木木的耳朵说,木木姐,你是不是看上郎塞了,我看他那么年轻,一定没有结婚,你干脆嫁给他算了,你看他的身体那么健壮,那方面一定很厉害的,哈哈!另外呀,你嫁给他了后每天都可以让他带你去玩了,你也不用花钱,多好呀!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如果你觉得会想念我的话,那也不要紧的,我以后每年来看你,不就行了,你说怎么样?
木木伸出手,使劲在豆丫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咬着牙说,让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掐死你!要嫁你自己假,我可不像你这样骚,如果你真的喜欢尝尝郎塞的味道,你留下来好了,我才不会管你!
豆丫惨叫了一声,她恼怒地说,你好狠呀,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嘛,干嘛这样掐我呀,你看看,这两天和你出来,我浑身上下被你掐得没有一块好肉了!嘿,你这样凶呀,我看郎塞也不会要你!
木木乐了,笑起来嘴巴咧得很大。
豆丫这回真的好像生气了,气呼呼地提着包在前面走着。
木木追了上去,她拉了拉豆丫的手说,豆丫,真生气了?对不起呀,我下手太重了,你不要生气呀,生气会变丑的!我可不想你这个美女变丑,那样我的罪过就大了。
豆丫没好气地说,变丑就变丑,嘿,我变得再丑也不会像你这样丑!死肥猪,臭肥猪!
木木笑着说,好啦好啦,豆丫,我丑,我是死肥猪,也是臭肥猪,好了吧,你该高兴了吧,也该满意了吧。
豆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死肥猪臭肥猪,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我叫你肥猪你可不许掐我啦!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呀,哈哈,哈哈!开心死了!
木木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又上了豆丫的当了,她后悔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和豆丫说话真的要小心呀,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真的是不好对付!木木拉下了脸,她心里十分不快。
豆丫这时还哼起了小曲,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此时,她根本就不在乎木木的感受。她是故意气木木的,她知道木木一会就没事了,她了解木木,她不是个记仇的人,否则她每天损木木,木木早就被她气死了。气到了木木,豆丫的心情更加愉快了。
木木心里骂了一声,瞧你那神气劲,看我怎么收拾你!
木木和豆丫到前台还了浮潜的用具之后,她们就回到了房间。她们进房间之前,碰到了这样一件事情。她们看到白种人珍妮和弗兰克在一棵椰树下激烈地争吵着,他们显然很激动,弗兰克挥舞着两只长臂猿一样的手,满脸的怒气。珍妮的脸很红,她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看上去,她要比弗兰克冷静得多。好奇的豆丫想过去看他们争吵,木木没有同意,她制止了豆丫。她们不知道珍妮和弗兰克为什么争吵,就像她们不知道为什么李梨夫妻现在在干什么一样,她们进房间后,豆丫还说,李梨他们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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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1
23、
李梨从吃完午饭回房间后就一直没有出门,张蓝也没有出门,这样一直到晚上。张蓝在手提电脑上看《我叫金三顺》的韩剧。张蓝一直认为看韩剧是很好的休息,也是缓解生活压力的一种有效的方式。张蓝不时地笑出声,这让躺在床上想问题的李梨十分不高兴。
他老是对张蓝说,你小声一点不行吗?
张蓝就会对他说,好了,李梨,不要想太多了,我相信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的,你也一块来看吧,很好看的,放松一下情绪好不好?
李梨叹了口气说,你自己看吧。
在张蓝看韩剧的时候,李梨进过两次盥洗室,他每次进去都仔细的搜查每个角落,就是没有再看到那只蜘蛛。
李梨一直想让张蓝把那个小象牙挂坠扔掉,可他开不了口。
张蓝看韩剧看累后已经是晚上了。张蓝关掉了电脑,她说了一声,不知道那两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李梨看着她,不解地说,你怎么关心起那两个小姑娘了?
张蓝没有说话,伸了个懒腰,趴在了李梨的胸前说,李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梨抽了抽鼻子说,什么问题?
张蓝停顿了一下严肃地说,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你最好说心里话,我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
李梨没有马上回答她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呢?
张蓝脸上露出了一丝莫恻的笑意,你先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梨叹了口气说,我说实话,你可不要生气!
张蓝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我不会生气,我还能够生什么气呢,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的气早就生完了,我的心都已经麻木了。
李梨又抽了抽鼻子说,如果你死了,我还能够怎么样,在家里给你设个灵堂,给你守三天夜,然后把你火化了,再买块坟地,把你的骨灰安葬了,在你的坟地上立一块碑,上面写上你的名字。以后每年的清明节和你的忌日去给你烧上三柱香……我还能够怎么样。
张蓝楞楞地注视着李梨的眼睛,李梨的眼睛也注视着她,张蓝的嘴唇蠕动着,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李梨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地叹了口气。张蓝突然抱住了李梨,哽咽着,她的泪水流在了李梨的脸上。
张蓝情绪的变化让李梨吃惊,她原来不是这样情绪化的人。李梨说,蓝,不要这样伤感,你不会死的,要死也是我先死,你不要怕。
张蓝哽咽地说,我真的怕!
李梨感觉到了张蓝身体的微微颤抖。
李梨抱着张蓝,他想,张蓝是不是觉察到了些什么?是的,在张蓝提出和他分手后,他动过一些不良的念头。在那个深夜,焦躁不安的李梨悄悄地打开了卧室的门,这扇紧闭的门对他并不是个问题。自从张蓝和他分房而睡后,他第一次在深夜打开这扇门。一进门,他就听到了张蓝均匀的呼吸声,张蓝的呼吸是那么的亲切,他越是觉得亲切,内心的火就烧得更旺,他脆弱的心被烈火烤得疼痛,他知道和张蓝离婚后,他就再也听不到张蓝亲切的呼吸了。李梨没有开灯,他还是可以准确地知道张蓝的头在哪里。他摸了过去,他被烈火烧焦的心慢慢地变成死灰。他咬着牙,心里恶狠狠地说,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女人,漂亮女人都是恶毒的!他的大脑此时已经烧糊了,根本就没有清醒的认识了,他要掐死张蓝。他甚至想到了张蓝死后冰冷的身体,他在黑暗中狞笑。当李梨的双手正要放在张蓝的脖子上的时候,张蓝突然坐了起来,她的手伸向床头,打开了台灯!她看到了李梨,惊声说,李梨,你要干什么!李梨猛地清醒过来,张蓝的怒斥把他心中的烈火浇灭了。他站在床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喃喃地说,没,没什么!张蓝审视着他说,没什么你进来干什么!你给我出去,出去!李梨退了出去。他一直在想,那天晚上要是把张蓝杀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现在,李梨抱着张蓝,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张蓝死了,她就永远是自己的了!
他被自己这个可怕自私的恶毒念头惊呆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32
24、
有人按门铃?
豆丫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了门铃的声音。她一下子醒了过来,她身边的木木还在沉睡,她们回到房间后就感觉到了疲倦,于是决定先睡会觉,然后再起来玩。
叮冬,叮冬;叮冬,叮冬……
的确,是有人在按门铃。
豆丫推了推木木,木木姐,你醒醒,有人来找我们。快醒醒!
木木糊涂地嘟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豆丫起了床,她打开了门,门外天已经黑了,路灯已经亮了。她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酒店的大堂副理差诺,一个是船工郎塞。豆丫看到他们就出了门,轻轻地带上了门。
差诺微笑地说,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郎塞也微笑地朝她点了点头。
豆丫还没有睡醒,她的头有点晕,此时她希望他们赶快走,她好回到床上去睡觉,这玩得痛快累得也痛快。豆丫强打起精神对他们说,没有关系,你们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吗?
差诺扭动着身体,很有礼貌地用他的娘娘腔说,小姐,你的东西掉在船上了,我们给你送回来。
豆丫觉得奇怪,她迷惘地说,我们掉了什么东西呢?不可能的呀,我们没有东西掉在船上的。
差诺用泰语和郎塞说了句什么后,郎塞就把手中提着的东西展现在了豆丫的面前。
豆丫揉了揉眼睛,她看到了一双舞鞋,一双红色的芭蕾舞舞鞋。她们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鞋呢?又怎么会掉在船上呢?豆丫被他们弄糊涂了。
豆丫摆了摆手说,这鞋不是我们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差诺又扭了扭身体,还是满脸微笑地说,的确是你们掉的,郎塞看到它从你们的包里掉到船舱里的,你们下船时郎塞忘记了告诉你,现在我们给你们送回来了。
郎塞也点了点头,用泰语说了句豆丫听不懂的话。
面对口瞪木呆的豆丫,差诺又扭着身体微笑说,这双舞鞋的确是你的,郎塞说了不会错的,他认为是你们的东西一定要还给你们。
豆丫想,自己是肯定不会有这双红舞鞋的,木木会不会藏着这样一双红舞鞋,那她就搞不清楚了,可木木那样肥胖的身体能够跳什么舞呢?或者她心中一直有个梦想,梦想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可以跳优美的舞蹈……想到这里,豆丫就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从郎塞的手中接过了那双红色的芭蕾舞鞋,并且说了声,谢谢!
豆丫接过红舞鞋后,他们就告辞了。差诺还是骑着他的自行车,郎塞则是走路,他走出几步还回头看了发呆的豆丫一眼,笑了一下,露出他洁白如雪的牙齿,他的牙齿和他褐色的皮肤产生了强烈的反差。
豆丫提着那双红舞鞋呆立了一会,然后走进了房间,她把门关上后,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
她提着红舞鞋走到了床前,木木还在睡觉,她推了推木木,朝木木叫了起来,木木姐,快醒醒!木木姐,快醒醒!
木木猛地坐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说,怎么啦,豆丫!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呀!
豆丫没有理会她的话,把手中的红舞鞋拎在她的面前,冷冷地问道,这鞋是你的吗?你仔细地看清楚。
木木揉了揉眼睛,然后把目光落在了红舞鞋上,她的表情有些痴呆。她没有说话,眼睛一片迷蒙。此时的木木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仿佛听不到豆丫的声音,也看不到她眼前的红色舞鞋。似乎有谁给她施了什么法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种状态下的木木让豆丫觉得不可思议。
豆丫见她这个样子,伸出另外一只手推了推木木,把红色舞鞋靠近了她的眼睛,又问了声,这鞋是你的吗?木木,你清醒清醒,好好看看,这舞鞋是你的吗?
木木突然醒悟过来,鞋,什么鞋?
豆丫把红舞鞋在她的面前使劲抖了抖说,就是这双鞋,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鞋是你的吗?
木木又揉了揉眼睛,她看着这双红舞鞋,红舞鞋在她的眼里发出一种令人迷醉的亮光,她喃喃地说,好漂亮呀!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鞋呢?你看它质地和形状多好呀,看到它,就会想起秀气的纤足,就会想起那迷人的舞姿。啊,你看呀,它还散发出香味,紫丁香的香味!
豆丫急坏了,她打断了木木着魔般的话语说,木木姐,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我胆小,你好好的回答我呀,这双鞋是不是你的?
木木的目光离开了红舞鞋,她看着焦急的豆丫说,你说什么?
豆丫提高了声音,木木姐,我问你,这双鞋是你的吗?
木木摸了摸自己头发,不紧不慢地说,你说这美丽的舞鞋是我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32
豆丫有点不耐烦了,她生气地说,我是问你,这鞋是不是你的?怎么今天和你说话就这么困难呢,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呀!
木木终于明白了,她从某种迷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摇了摇头说,这鞋怎么会是我的呢?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鞋,你也知道,我也不跳舞的,况且我这样的身材能够跳舞吗?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拥有美妙的身姿,拥有这样美丽的红舞鞋呀!
豆丫一听木木的话,赶紧把那双鞋扔在了地上。此时,豆丫感觉到了红色舞鞋的诡异。
木木也觉得奇怪,她疑惑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豆丫倒抽了一口凉气,真是见鬼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豆丫把差诺他们来送鞋的事情说了一遍,木木边听她说话边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木木等她说完后就说,会不会是她的呢?
豆丫急切地问,谁?
木木冷静地分析道,你说,这艘船在我们之前谁用过呢?
豆丫眨了眨眼睛说,谁知道呀。
木木接着说,我想是这样的,这船在我们之前应该是李梨他们用的,昨天我们看着他们回来的,今天就给我们用了,有可能,这鞋是张蓝掉在船上的。张蓝那么漂亮,她也许就是跳舞的呢。
豆丫想了想说,你说的有点道理。
木木又说,可是,这里面还是很多问题,比如说,要是张蓝把鞋掉在船上了的话,郎塞为什么昨天没有发现,而等到今天发现呢?还有,今天我们在船上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双鞋,这真是出鬼了。你说郎塞看到红舞鞋从我们的包上掉到船上的,郎塞会不会说了假话呢。如果这样,郎塞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这双红舞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豆丫点了点头说,是呀,你说的没错,他们一口咬定这鞋是我们的,还坚持说是从我们包里掉出来的,你说这事情怎么解释呢?
木木突然睁大了眼睛,她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豆丫说,木木姐,你可别吓我,你又想到什么了?
木木幽幽地说,你想到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个跳舞的女人没有?
豆丫张大了嘴巴,难道这鞋是她的?她又是什么人呢?
木木下了床,她说,也许真的和张蓝他们有关系,否则为什么那跳舞的女人会在张蓝他们的房间里哭,还从他们的房间里走出来,我们今天出海时碰见她问她,她又装着不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豆丫说,木木姐,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
豆丫正说着,她听到木木叫了一声,木木满脸惊恐和疑惑地用手指着地下刚才豆丫把红舞鞋扔下的地方,她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了。豆丫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她也惊呆了,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那双红舞鞋竟然不见了。
那地上只有一滩水!
木木喃喃地说,是不是该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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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3
25、
差诺把自行车停在了亭子的外面,他朝亭子里看了看,确定没有客人在那里按摩后,他就走进了亭子。这时,月亮酒店的酒吧里已经热闹非凡了,那里好像有摇滚歌手在乐队的伴奏下唱歌,差诺心里很明白,晚上九点后,酒吧里的表演会准时开始。今天晚上的确是摇滚歌手的表演,这个泰国本土的摇滚歌手在这一带的海岛上名气很大,他也就在这些海岛的渡假酒店里来回的演出。据说有些外国人为他的歌声着迷,每年都要来这里渡假,听他的歌。在亭子里坐着的按摩女莲见差诺进来,她赶紧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低着头问了一声好。差诺神情严肃地和莲说着话,莲也表情紧张地和他说着话,他们说话的时候,还不停地四处张望,好像谈的事情生怕被人发现。他们谈了大约十来分种后,差诺就离开了。莲目送差诺离开后,她也收拾了一下东西,匆匆地离开了亭子。
就在他们谈着什么的时候,海滩上出现了一头小象,一个白人孩子骑在小象的背上。小象在海滩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孩子四处张望。莲离开亭子时看到了小象和那个孩子,她迟疑了会就朝小象走过去。孩子看到了她,孩子让小象停了下来,孩子对站在小象面前的莲说,你看到我妈妈了吗?
莲摇了摇头,她伸出手去摸小象的鼻子。
小象叫了一声。
小象的叫声哀绵极了,它似乎也在问莲,我妈妈呢?你看到我妈妈了吗?她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把我独自的留在这里?
莲又摇了摇头,她又摸了摸小象长长的鼻子。
孩子突然哭了。
他边哭边喊着妈妈。
他边哭边用手抓着脸,他脸上的皮在他的抓挠下一块一块地掉下来,露出了鲜红的渗着血汁的肉……
莲的神色变了,她对着小象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扭头走了。
这时,海里起了浪,浪涛的声音把孩子的哭声淹没了。
小象朝大海里走去,不一会,小象带着孩子淹没在海的浪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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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4
26、
豆丫和木木走进了李梨他们的小木屋,豆丫和木木的出现让张蓝的眼睛一亮,李梨眼睛也亮了起来。张蓝热情地请她们坐下,还给她们泡了两杯茶。她们的出现证明了张蓝的担心是多余的,她们没有被海底的女人头发缠住,张蓝心里着实庆幸。
张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张蓝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肤紧紧地收缩了一下:那在海底漂动的长发底下是不是埋着一个女人的头颅,那长发是不是还在不断的生长?张蓝的眼睛里仿佛出现了海底漂动的长发,她仿佛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从海底隐隐约约地传来,女人每哭一声,那海藻一样生长的长发就长长一寸。
李梨的目光在豆丫身上游余,他想从豆丫的身上发现什么。豆丫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李梨似乎扑捉到了豆丫眼睛里传递过来的某种信息。
豆丫她们的来意李梨和张蓝很快就明白了,豆丫一古脑地把她们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说给了李梨夫妇听。李梨和张蓝听着听着就感觉到了寒冷。她们讲完后,李梨看着张蓝说,我们的房间里有个女人在哭?那个女人从我们的房间里走出去?那个女人在游泳池旁边跳舞?还有那双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红舞鞋?
张蓝的表情异常的复杂,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豆丫怀疑地看着张蓝,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张蓝也许知道真相!如果她知道真相,她为什么不说呢,她企图隐瞒什么?
豆丫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沉闷起来,为了打破这个僵局,她就笑着说,哎,这事情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我们的幻觉呢,也许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是我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我看酒吧那里很热闹呢!
豆丫的话让房间里紧张的气氛缓和起来,李梨马上说,对呀,我们到酒吧去,我请你们喝一杯。张蓝,你说呢?
张蓝缓过神来说,没有问题呀,去吧,这屋里也太闷了。
木木赶紧说,我可不喝酒,我酒精过敏。
豆丫笑道,没有关系的啦,你不用喝酒,让李梨哥哥请你喝果汁什么的,我们喝酒就可以了。
豆丫说话的时候,眼光在李梨的脸上游余。
他们走出了屋子,盥洗室的灯闪了几下,出现了一个黑影。这些他们都没有看到。
月亮酒店的酒吧里的确热闹非凡,客人们在喝着酒,那个摇滚歌手在忘情地唱着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磁性十足,饱含着一种刺激神经让人疯狂的元素。有些客人在他的歌声中扭动着屁股,跳起了舞。他们的舞姿粗野而充满诱惑。
酒吧是开放式的,面向大海的三面都敞开着,没有门扉,如果有太多的人,他们的桌子就可以一直摆放到海滩上去。因为晚上这个摇滚歌手的到来,酒吧里坐得很满,几乎岛上所有的客人都聚集在了这里。嘈杂的酒吧里气氛热烈,但是人们还是可以听到大海的浪潮声,今天晚上的浪潮声比往日要大得多,是否摇滚歌手的歌声让大海激动了?
李梨四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李梨的目光在酒吧里寻找着什么。豆丫一到酒吧,就活泼起来,这里的氛围使她兴奋,激活了她身体的娱乐细胞,她喜形于色地和木木说着话,身体还时不时扭几下。
木木的脸上也焕发出红润的色泽,她和豆丫说着话,身体也不时地扭动着。张蓝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情,她坐在那里很不自然,她的目光老是往酒吧外面看,她是在想着哪个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她的脑海里重复着一句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李梨边用目光在酒吧里寻找什么,边对她们说,你们要喝什么自己点,不要客气,今天晚上我请客!
一个男服务生过来,很有礼貌地把酒水单递给他们。他们每人都拿到了一份酒水单,李梨没有看酒水单,他把酒水单递还给了男服务生,然后对他说,请给我来一扎鲜啤吧。
豆丫看了看酒水单,也把酒水单还给了男服务生,爽快地说,我和李梨哥哥一样,也喝啤酒吧!
李梨笑着对服务生说,再来一扎鲜啤吧!
男服务生连声说,OK,OK!
李梨笑着问木木,你喝什么呢?
木木眼睛还在酒水单上转着,她没有抬头,她似乎在考虑自己要喝什么。不一会,她抬起了头,她也把酒水单还给了男服务生,然后对他说,请给我来一杯芒果汁吧。
张蓝看大家都点东西了,她也把酒水单还给了男服务生说,我要一杯红酒。
男服务生走了,不一会,他就把他们所需要的酒水端了过来,一杯一杯地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豆丫朝男服务生笑了笑,挑逗地对他说,你长得好帅呀!弟弟!
那个男服务生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豆丫发现这个男服务生的牙齿和船工郎塞的牙齿一样白。
李梨举起了酒杯说,干一杯吧!
豆丫愉快地响应,李梨哥哥,干杯!
张蓝没有举杯,她的目光还是在酒吧外的海滩上游余。木木也没有举杯,她认为自己喝的不是酒,没有必要和他们干杯,她只是把嘴巴凑近了杯子用吸管喝了一口芒果汁,好甜,好冰!木木觉得张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她看着张蓝,想问她什么,又想不出合适的问题。
豆丫和李梨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她的眼睛看上去媚态十足。木木劝她少喝一点,不要喝醉了,她没有理会木木。她还笑着对木木说,我怎么会喝醉呢,你不用担心呀,肥猪,哈哈,反正今天是李梨哥哥请客,不要掏你的腰包。
豆丫说完咯咯地笑着。她的一只手从桌子底下伸出去,在李梨的大腿上摸了摸。李梨把她的手拿开了。豆丫用挑衅的目光看了张蓝一眼,张蓝有点失神,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们这里,酒吧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似乎和她无关。
这让豆丫感觉不到刺激。她多么希望能够在这个迷人的小岛之夜上演一出好戏呀,戏的主角就是她豆丫,李梨张蓝还有木木都是她的配角,可是,她发现张蓝根本就不配合,少了张蓝这个重要的配角,这场戏就是上映也不会有多大的刺激。活着就要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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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4
豆丫又和李梨喝了一杯,她说,李梨哥哥,我要是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李梨没有回答她。
木木拿豆丫根本就没有办法,豆丫就是这样一个任性的人,就是她的父母也拿她没有办法。
张蓝对他们的行为和话语无动于衷,她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到,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外面的海滩,张蓝仿佛看到有许多人从海里呼号着走向海滩,各种各样肤色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脸在月光下都充满了哀怨。
一群一群的人从海上走向海滩,很快地,海滩上聚满了呼号着的人。张蓝发现了那个孩子,他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的突出,因为他骑在一头小象上。张蓝还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在呼喊着张蓝。
张蓝痴迷了,酒吧里的声响此时在张蓝的心中是沉静的,她已经感觉不到酒吧里的气氛了。受到张蓝的感染,木木也不时地往海滩上看,她看到的月光下银色的海滩上空无一人。木木对张蓝说了句什么,张蓝一点反应都没有,木木无法揣摸张蓝的内心。
她想,是不是张蓝对豆丫的行为反感了,或者她感觉到了豆丫的用心?女人的心是敏感的,任何一个细节都会让她产生怀疑和想象。木木有点担心,她不清楚自己是担心李梨还是担心豆丫,或者担心张蓝,她不希望在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李梨看到了一个人,他的眼睛里出现了火苗。
那人就是珍妮,她穿了一条超短的短裤,上身就带着一个胸罩,显得性感迷人。她在摇滚歌手的歌声中扭着腰肢跳起了热舞,她跳得疯狂,酒吧里的情绪被珍妮野性而疯狂的舞姿挑逗得狂热起来。大部份的人离开了坐位,他们围着珍妮狂舞。
摇滚歌手忧伤而沙哑着嗓子唱着,你迷人的眼睛是毒药,我愿意品尝,这个夜晚将是我的不归路,死在你的眼睛里,是我无法逃脱的宿命——
李梨看到了珍妮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闪动着哀绵的光芒,但是她的身体却是那么的热辣难当。李梨对豆丫说,我们也去跳舞吧!豆丫响应了他的提议,她拉着木木一起站起来,和李梨一起加入了众人的狂欢之舞!
张蓝还是坐在那里,灵魂好像出了窍,酒吧里的一切都似乎和她无关。她的眼睛里出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海滩上跳着舞,从海里走向海滩的人群都在看着女人跳舞。
珍妮在酒吧里成为了领舞者,人们在她的引领下疯狂地舞动着。就在这时,一个拎着酒瓶子的人冲进了跳舞的人群中,他满口酒气和脏话,他走到珍妮的面前,仰起头,把酒瓶里的酒一口喝干,然后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使劲地把酒瓶子砸在了地上,人群中传出了一阵惊呼!这个人就是珍妮的男友弗兰克。他砸完酒瓶子后,上前一把抓住了珍妮的手,要把她拉出人群。
珍妮挣扎着,她愤怒地说,放开我,弗兰克,你放开我!
弗兰克根本就没有理会她愤怒的叫喊,他使劲地拉扯着她。
这时,一个黑人青年冲上前,骂了声什么,然后他要弗兰克放开珍妮。
弗兰克让他滚开。
黑人青年火了,他朝弗兰克脸上打了重重的一拳!
弗兰克惨叫了一声,他松开了珍妮,吐出了一口血痰,也朝黑人青年挥拳过去。
不一会,他们就打成了一团。人们围成了一圈,看他们打架,围观的人们叫喊着,摇滚歌手还是继续唱他的歌,对酒吧里发生的斗殴置若罔闻。
珍妮看着黑人青年一拳把弗兰克打翻在了地上,黑人青年正要过去踢弗兰克,珍妮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黑人青年。珍妮朝黑人青年叫道,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
黑人青年停止了,他站在那里,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上的血。
弗兰克站了起来,他没有再扑上去和黑人青年打斗,他又抓住了珍妮的手,拉起珍妮离开酒吧。
珍妮边走边喊,放开我,放开我!你疯了,弗兰克,你这个无赖!
再没有人上前帮助珍妮,她就这样被醉酒的弗兰克拉走了。
李梨骂了一声什么,他和豆丫以及木木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弗兰克拉着珍妮离去。
摇滚歌手似乎没有看见这个场面,他还是忧伤而沙哑着嗓子唱着,你迷人的眼睛是毒药,我愿意品尝,这个夜晚将是我的不归路,死在你的眼睛里,是我无法逃脱的宿命——
男服务生面无表情地拿着扫把扫掉了地上酒瓶的玻璃碎片。
不一会,酒吧里又恢复了热闹,人们继续跳起了舞,喝起了酒。
这里没有警察,也不要有人维护治安,一切都在这里顺理成章。
李梨在珍妮走后,他不跳舞了,他回到了座位。
豆丫和木木看他不跳了,也随着他回到了座位。
他们坐下来后,才发现不见了张蓝,他们看到张蓝要的那杯红酒还是端上来时那么多,动也没有动过。
他们跳舞的时候竟然把张蓝给遗忘了。
此时,摇滚歌手还在忧伤而沙哑着嗓子唱着,你迷人的眼睛是毒药,我愿意品尝,这个夜晚将是我的不归路,死在你的眼睛里,是我无法逃脱的宿命——
张蓝会到哪里去呢?
李梨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李梨的心焦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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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5
27、
月亮酒店男清洁工阿利感觉到了什么不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起床了,当他走出宿舍的时候,他似乎闻到了一种和清新的空气相悖的气味。阿利皱了皱眉头,他使劲地呼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把气吐出来,那种奇怪的气味似乎越来越浓重。
他对一个同样早起打扫卫生的同伴说,你闻到一股怪味了吗?
同伴也深呼吸了一下,他顿了顿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什么也没有闻到,是不是你的鼻子出现问题了?
同伴朝他灰谐地一笑,做了个古怪的动作,然后就去工作了。
阿利心里突然沉重起来,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他的眼前浮起了一层淡淡的黑雾。他用手在眼前拂了拂,企图驱散那层可怕的让他不痛快的黑雾,可没有办法,那层淡淡的黑雾越发浓重起来。他口中念念有辞,然后心烦意乱地工作起来。
阿利尽管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妙,心情十分的抑郁,但是他工作是不含糊的,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工作。阿利打扫着卫生,到游泳池边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天空渐渐的明亮起来,阳光也从海平面上升起,他本以为阳光的出现会驱散他眼前的黑雾,会驱散那股难闻的怪味,可他异常的失望。阿利的眼前还是被黑雾迷幻着,他透过黑雾看到的是支离破碎的阳光。那种怪味却越来越浓郁,阿利的心有点慌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阿利的目光自然地投向了游泳池,平静的游泳池好像有什么变化,和往常不一样的是那池子里的水似乎黏稠多了,阿利还感觉到他一起床就闻到的怪味就是从游泳池里散发出来的,他有些不安。阿利注视着游泳池,情不自禁地退了几步,碧幽幽的游泳池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随时都有可能把他吞没,让他进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之中。
游泳池把阿利的目光死死地吸引住了,他浑身不停地颤抖着,眼睛里变幻着各种色泽,他眼前的黑雾突然散去了,眼前的情景让他的表情变得诡异。游泳池的水突然开锅一样滚动起来,一具尸体从游泳池底下浮了起来,尸体浮起来后,游泳池的水就恢复了平静。浮在水面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男子的脸部朝向天空,他的脸在阳光下是那么的安祥平和,仿佛一切痛苦都已经离他远去。阿利就那样呼吸急促,浑身颤抖了一会,然后大声地叫了出来。
此时,在不远处有一个骑着小象的孩子在注视着游泳池这边,他的眼睛闪耀着凄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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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5
28、
豆丫醒过来时觉得头很沉,两个太阳穴跳得厉害,还很痛。木木早就醒过来了,她靠在枕头在看着一本叫做《死亡之书》的书,这本书是她在酒店的休息室的书架上拿来看的,在书架上,只有这本书是中文版的书,她想也许是哪个中国同胞来这里游玩时带来的,看完后没有带回去就放在了书架里。她发现豆丫醒过来后,就冷冷地说,我以为你醒不了了呢?
豆丫懒洋洋地说,木木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我要是醒不过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是不是希望我一直醒不来呀?
木木气鼓鼓地说,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在酒吧喝了多少酒吗?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贪杯的女孩子。
豆丫喳了喳嘴巴说,我好像没有喝多少嘛,你怎么这样说我呀!不就是喝点酒吗,况且又不是你请客,你心痛什么呀!
木木瞪了她一眼说,还没有喝多少,喝了那么多酒,还拉着李梨跳舞,你知道你跳舞的事候丑态百出吗?我当然不会心痛李梨的钱,但是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就使劲地折腾吧,我又不是你妈,管不了你什么,况且,你妈在说不定也管不了你这个疯丫头的。
豆丫有点生气了,她提高了声音说,当然,我妈对我最好了,她管我干什么呀,我什么错都没有,我是我妈的乖女儿呢。对了,你告诉我,我怎么丑态百出了嘛,是不是人家高兴你就不高兴啦,你妒忌我是不是?你这种人就是这样,老看不惯别人,我知道你心理有问题!
木木把书扔在了床上,她大声说,豆丫,你高兴我当然也会高兴,你长得是比我好看,但是我从来没有妒忌过你什么,真的!你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还在跳舞的时候搂着李梨,你知道你还说了些什么吗?我心理有问题,没错,我的问题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好姐妹,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识好歹的人。以后再不和你出来玩了,这是最后一次。
豆丫突然变了另外一副脸孔,好像她和木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诡秘地笑了,仰起脸蛋对木木说,我搂着李梨了吗?我说什么了?他有什么反应吗?他和我说什么没有呀?快说来听听,昨天晚上真的喝多了,什么也记不得了,好姐姐,快说嘛!
木木其实已经习惯了她的变化无常,但是木木的脸还是拉了下来,难道是我编的吗,你说,你喜欢他,要和他交朋友。还扑在他的怀里,撒娇呢,还亲他的脸,他怎么推都推不开你,你就像一块口香糖,黏在李梨的身上,看你那个样子,真像个花痴!
豆丫听得兴奋,她咯咯地笑出了声,我告诉你,木木姐,我还真喜欢上他了,说实话吧,我从开始看到他第一眼时我就喜欢上他了,他高高的,瘦瘦的,风度翩翩,你注意过他的那双眼睛吗,成熟而又那么无辜,简直是把我的魂都勾走了。他真要和我交朋友呀,嘿嘿,我一切都可以奉献给他!他就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我希望他保护我,爱我,怜我,惜我,还要养我,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当然还有肉体的。反正,我就喜欢他,如果有可能,我会用一切手段来得到他,你不知道我的心已经给了他。
木木气坏了,没有想到豆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咬着牙说,你怎么就这样无耻呀,人家可是有老婆的,你要知道,因为你,张蓝姐昨天晚上气得都提前离开了酒吧,说不定他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争吵呢!你这样做是很不负责任的,你知道吗,你在犯罪!我真替你丢人,你真不要脸,豆丫,我看错你了。
豆丫沉下了脸说,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别老古懂了,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情,关他老婆什么事情呀!我又不要他们离婚,我也不要他娶我当老婆,我就是要做他的小情人而已,现在不是很多人都在养二奶吗,你就把我当成他的二奶好了。话说回来,他要是爱上我了,和他老婆离婚也是有可能的,离婚算什么呀,像吐一口痰那么容易,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老土,大惊小怪的。你说他们有什么好吵的,就是吵,我也没有必要承担什么,证明他们的婚姻有问题,感情缺乏信任,我还巴不得他们吵呢,这样我就有机会了呀。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傻猪!
木木不说话了。对于豆丫,她实在无话可说了,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她改变不了豆丫的人生观,就像豆丫也无法改变她的人生观一样。
过了一会,豆丫说了一句,木木姐,从今天开始,我天天都要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到哪里玩,我就到哪里玩,你说这样不错吧?我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让李梨对我刮目相看。
木木没好气地说,你就做美梦去吧,你以为李梨真的会看上你?你以为所有男人都会为你所动,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太自以为是了,这样会害死人的,当然,也会害死你的。你要不相信,走着瞧吧!反正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豆丫满脸的坏笑,那可不一定,走着瞧就走着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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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6
29、
月亮度假酒店游泳池边上因为发现死尸发生的骚动,对于还在屋里思考问题的李梨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李梨看着沉睡的张蓝,他发现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珠。
李梨拿起一张纸巾,轻轻地把张蓝眼角的那颗泪珠擦掉了,张蓝的脸色苍白,李梨看着她,一阵心痛。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李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事情的确是发生了,他没有办法躲避。
……昨天晚上他们回到了座位上,就发现张蓝不见了,她要的那杯红酒连碰都没有碰过。李梨看张蓝不见了,他挺着急的,他喃喃地说,她会到哪里去呢?他看了看月光下的海滩,海滩上一个鬼影都没有。
木木也挺着急的,她说,张蓝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豆丫蛮不在乎地说,能够有什么事情呀,张蓝姐那么大的一个人,又不是孩子,张蓝姐也许是去WC了吧。
李梨宁愿相信豆丫的话,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她就是有什么事情要离开,她也应该会和他打声招呼的,李梨了解自己妻子的品性。他笑了笑说,没事的,也许她真的去WC了,或者这里太吵,她不习惯去哪里走走了,她会回来的,我们在这里等着她。
豆丫甜腻腻地对李梨说,李梨哥哥,我们继续喝酒吧!李梨举起了酒杯说,喝,喝吧!他们喝了许久,也没有见张蓝回来,木木着急了,她说,你们别喝了好吗,我们快去找找张蓝姐吧,要是她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安心吗?李梨听了木木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然后他就买了单,带着这两个女孩子去找张蓝。
他们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找到张蓝。最后,李梨看豆丫的酒劲要发作了就让木木把豆丫扶回房间里去,自己继续找张蓝。木木她们在和李梨分别的时候,木木对李梨说,如果找到了张蓝姐,一定要打个电话到她们房间里告诉她。李梨答应了木木。
李梨想,张蓝会到哪里去呢?他又在海滩上找了找,突然他拍了一下脑袋,张蓝会不会先回房间里去了呢?想到这里,李梨就往他们住的小木屋跑去。
他来到了小木屋的门口,发现里面亮着灯,他正要开门,就听到木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李梨竖起了耳朵,他听到的说话声是一个女人的声,很柔和甜美的女人的声音,这绝对不是张蓝的声音。虽然张蓝的声音也十分温柔,但是没有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听。
李梨这时的酒意全无了,他浑身一激灵,他看了看这个小木屋的门牌号,一点没有错,就是他们住的木屋!李梨有点害怕了,是谁在里面说话呢?他顾不了许多了,他不希望张蓝有什么危险,他朝屋里喊了一声,张蓝,你在里面吗?
屋里的说话声音突然中止了,李梨十分纳闷,他用房卡打开了门,她看见张蓝坐在大床的中间,神情木然,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黑,她看着李梨走进来,淡淡地说了一声,你怎么不继续在酒吧里喝酒跳舞呢?你回来做什么?
李梨被她一说,头脑嗡的一声,他觉得自己是错了,他怎么能够自己顾着自己和那个小女孩喝酒呢,他答应过张蓝的,他要让她在这最后一次出游周快乐。
他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张蓝叹了口气,反正我们也没有几天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李梨,你真不适合结婚,你适合到处留情。我建议你和我离婚后再不要结婚了,否则和你结婚的女人一定会痛苦的,你结了婚还是要离婚的,这是你的宿命,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很多女人会接受你,但是不能够做你的老婆。
李梨是心很痛,他咬着牙说,你别说了,好吗?张蓝说,好了,我不说你了,你去洗洗睡觉吧,明天怎么样明天再说吧。说完,她躺下闭上眼睛睡觉了。李梨叹了口气,他也没有问她刚才房间里是哪个女人在说话,他知道此时张蓝是不会再和他说什么的了。
李梨心里饱藏着许多疑惑,他走进了盥洗室,准备洗个澡睡觉,无论怎么样,看到张安全,他也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他在盥洗室的洗手台上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李梨想,他们没有带这样的白色出来,这些天也没有买过,这是怎么回事呢?李梨把那包白色粉末拿在了手上,他来到床边,问张蓝,张蓝,你看看,这是什么?张蓝睁开了眼睛,似乎有一道光亮从张蓝的眼睛里喷射而出,她坐了起来,问道,李梨,你说什么粉末?
李梨一看手上,手上什么也没有了,那包白色的粉末突然消失。李梨说,这,这——张蓝骂了声,神经病!李梨想,难道自己真的成了神经病了?……
李梨的胸口很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不能再回想,一想头就痛胸就闷,他想自己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应该考虑自己的身体问题了,应该放宽心的时候千万不能够和自己过意不去。他想到屋子外面去透透气。
或者那样会好些,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某种危险在逼近,在向他逼近,也在向他的妻子张蓝逼近,可是他不知道这种危险究竟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这种危险还离他们有多远。他甚至想,这次和张蓝的最后一次出游难道真是个错误?是不是冥冥中真的有一种逃脱不掉的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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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7
30、
李梨刚刚走出木屋的门,就听到了哭声。哭声十分的凄凉。他来到了海滩上,他看到游泳池那边围了许多人。哭声是从哪个地方传来的。李梨走了过去,他在走向游泳池的过程中,他听说游泳池那边出事了,有人死了,死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晚上在酒吧里砸酒瓶子打架的那个白人弗兰克。李梨十分的惊异,弗兰克怎么会死呢?
李梨走过去,他看到哭泣的人是珍妮。
珍妮今天穿了一条白麻布长裤和一件黑色的宽大的T恤。她的脸红通通的,晚霞那样的颜色,眼睛也红通通的,也是晚霞那样的颜色。珍妮泪流满面,边哭边对着围着她的人说着什么。李梨没有见到弗兰克的尸体,弗兰克的尸体据说被送到一个隐秘的房子里了,是那个走路和说话都像女人的酒店大堂副理差诺吩咐下人这样做的,说是用一种山上的草熏着,尸体才不会发臭,他们要等普吉岛上的警察过来调查后才能把尸体运出P岛火化。
李梨看着珍妮,他觉得她今天不那么美丽了,甚至有点儿让他不舒服。她男朋友死了,她的哭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怎么就让李梨不舒服了呢。谁是凶手?这个问题非比寻常,这个岛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珍妮。
李梨想,自己也可能是凶手!
他的心一阵抽紧。
珍妮用双手捂住了脸,她浑身颤抖着,弗兰克的死也许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李梨冷冷地看着这个失去男友的白种女人,他在想,如果自己死了,张蓝会不会像她一样痛哭,一样抽搐呢?
差诺带着两个酒店的女服务生过来,他们走到了珍妮的面前,神情肃穆地对珍妮说,珍妮小姐,你不要悲伤,人死已经不能复活,活着的人一定要保重,你回房间里去休息吧,我让她们陪着你,你男友的死,我们表示哀悼,我们要负重要的责任,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两个女服务生就把珍妮扶走了。
围观的人一片嘘唏。
差诺在两个女服务生陪珍妮走后对大家说,很抱歉,在普吉岛的警察来调查之前,大家都不能离开P岛,但是不影响大家在P岛的游玩,一切都正常的进行,因为此事给大家造成的损失,我们酒店负责赔偿。请大家配合,谢谢大家!
他的话说完后,围观的人群就散开了,人们也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才能解除禁令,特别是那些将要尽快离开的人,产生了焦虑的情绪。死人给他们带来的影响给他们的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李梨突然想回房间去,他害怕张蓝会出什么事情。
海滩上晒太阳的人们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们还是那样的悠然自得,仿佛弗兰克的死是十分正常不过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其实也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一个人在岛上死了,人们起初会觉得惊异,然后怀疑,再然后就恢复平静……谁也不会为一个人的死而影响自己是生活。
李梨在往回走时,他看到海滩上平和悠闲的人们,心里有一种焦灼感。他做不到,他永远不能够像那些西方人那样那么平静,那么优雅地活着。他的心里有个死结,一生也无法打开的死结。他很羡慕那些波澜不惊地躺在海滩的躺椅上晒太阳的人,那是一种人生的哲学和生活的方式。或者那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埋藏在血脉里的东西,隐秘而又那么真实。
李梨的脑海里突然又出现了他在梦中的那个山洞,还有那呼叫声,那喘息,那辱骂,那挣扎,也还有死亡……那是真实的死亡,那山洞,那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那个被缚的男人在被女人解开绑住自己的绳子后,他绝望地嚎叫了一声,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看到了李梨,他朝李梨走过来,李梨后退着,直到没有退路了,李梨才站在哪里,惊恐地看着这个亲近而又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以前像神话一样在他的心里活着,现在这个男人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崩溃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崩溃了!
男人眼睛里饱含着泪水,他在此之前从没有看男人流过泪。男人在他的眼里变成了一个萎琐无能没有血性的受辱男人,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脸面,没有了脊梁骨,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该怎么活着!男人伸出肮脏而颤抖的手要摸李梨的头,李梨躲开了,男人说,孩子,你要记住,女人的心是最狠毒的,越是漂亮的女人,心就越狠毒!李梨记住了他的话,尽管那个时候他对男人的话还不尽明白。
男人走出了山洞,他趔趔趄趄地走出了山洞,李梨不知道他要往何处去。李梨跟在了他的后面。李梨看着男人走到了那悬崖的边上,他站在那里,风吹起了他满头的乱发。李梨说,你不回家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男人的背影高大而又凄凉,他的脸面和脊梁骨都没有了,男人回过了头,最后看了李梨一眼,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凄惶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脸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那一刻,男人在李梨的心中又一次改变了形象,跳下万丈悬崖的男人一刹那间在他的心里又高大起来,但是没有用了,一切都晚了,李梨没有能够拉住他,没有能够让他活下来,像一个男人那样活下来,他用死在李梨面前捍卫了他男人的尊严,也在李梨的心里划下了一道不可弥合的伤口。李梨的泪水涌出了眼眶,他大声号啕起来,这个死去的人让他心痛,让他一生都没有忘记要做一件事情,一件残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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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7
31、
豆丫头还是痛,但是她决定不在床上躺着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她在想,今天该穿什么衣服呢,她想到了李梨,她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要穿得让李梨对她刮目相看,对她产生美好而微妙的感觉。木木还是靠在枕头上看《死亡之书》,书中讲述的死亡故事吸引着她,她看到书中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的死,那个男人是村里最不起眼的男人,那个叫李来福的男人在泼妇妻子王秀花的折磨和背判下,决定用一种奇特的方式让自己死去,就是要把自己累死,他不分昼夜地挑土筑河堤,不吃不喝,最后倒在了河堤上……木木想,一个人要是抱定了要死的决心是谁也阻挡不了的,可死了就真的能够解脱吗?活着是不是比死更加恐惧?如果是,豆丫是不是在一条不归路上狂奔呢?豆丫让她突然产生了极度的恐惧感,它瞟了一眼豆丫,感觉到豆丫在毁灭着自己,尽管她的笑脸看上去十分的得意和自恋。
豆丫把包打开,在衣服中左挑右挑,终于挑出了她自己满意的衣服。她把一件浅蓝色的丝质吊带衣穿在了身上,透明的吊带衣可以看到里面无带的黑色带蕾丝花边的文胸;她的下身穿了一条白色的短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里面穿着的红色内裤;她脚上蹬着一双粉红色的塑料凉鞋。穿好衣服后,她在木木面前转了一圈,对木木说,木木姐,你看这样漂亮吧。
木木合上书,她知道豆丫穿好衣服了,她也不得安宁了,木木合上书本,把书放在了一旁,看了看木木,她说,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呢,小妖精!
豆丫笑了,木木姐,我就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小妖精,让李梨喜欢我。对了,木木姐,此时你是不是心里特别妒忌我呀?
木木也下了床,她淡淡地说,我妒忌,真的很妒忌你,我的小美人,唉,我要是比你漂亮,你就不会老嘲笑我了。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这样很危险,你了解李梨吗?你这样做值得吗?
豆丫咯咯笑了两声,根本就没有理会木木的话,然后就一头钻进盥洗室画妆去了。
木木想,豆丫穿成这样,怎么下海游泳呀,她真的是犯了花痴了。木木摇了摇头说,我真是看不懂了,这个世界的人是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是爱?爱真的可以让人不顾一切吗?
她们一出门,阳光扑面而来。豆丫和木木戴上了太阳镜。豆丫的目光落在了李梨住的木屋的门口。豆丫笑着说,我去叫他们吧。木木拉住了她,你叫什么叫呀,他们在不在还是个问题呢,说不定他们在餐厅吃饭呢,也有可能出海去玩了。如果他们还在睡觉,你把人家叫醒是很不礼貌的。我看你不要那么刻意的去找李梨,自然一点会更好。
豆丫觉得木木说的有道理,看来还是木木成熟,毕竟比自己多吃了两年饭不是白白浪费的,豆丫说,恩,听你一回,那我们先在去餐厅吃早餐,要是能够在那里碰到李梨哥哥就好了。
木木白了她一眼说,豆丫,我看你的大脑一定出什么问题了,回杭州最好去医院检查检查,否则你就完了。
木木替豆丫捏着一把汗,她担心豆丫真的会碰到什么难题,她们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
她们在餐厅里没有看到李梨他们,却听到了弗兰克的死讯。
木木的目光投进了餐厅外的游泳池,游泳池里一池平静而碧蓝的水,让人觉得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游泳池旁边的那么多躺椅上没有一个人。
木木眼睛里出现了惊恐的色泽,死人对木木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副情景:豆丫的尸体浮在了游泳池的水面上。想到这里,她心里说了声,呸呸呸,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的事情!
豆丫对于弗兰克的死没有什么感觉,她还说了这么一句,那个人呀,就是昨天晚上在酒吧里砸酒瓶子打架的那个人呀,死了活该,要不是他破坏我们的情绪,昨天晚上说不定我就和李梨哥哥好上了。
木木听了豆丫的话,她突然觉得豆丫这个女孩子特别的冷血,她对豆丫感觉到了陌生。木木想,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的女孩子,她有什么事情会做不出来呢?如果那死者的灵魂听到了豆丫的话,会有什么反应呢?木木的头嗡的一声涨开了,她觉得自己特别的沉重。她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头小象,还有一个白种男孩子骑在小象的背上,那孩子朝她投来了深沉的一瞥,那一瞥让木木的心针刺了一样痛。这个岛上有小象?她可是第一次看到过,还有那个白种男孩子也是在她的眼中第一次出现。她正觉得奇怪,那小象带着孩子突然消失了,像梦幻中出现的情景一样突然消失了。
木木问豆丫,你看见那头小象和一个孩子了吗?
豆丫摇了摇头,你说什么呀,那来的小象和孩子?
木木说,可我分明看到了的。
豆丫摸了摸木木的额头说,你没有发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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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8
32、
张蓝醒过来时发现李梨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想这次旅游结束之后,她就永远也不会和李梨同床共枕了。李梨会永远地寻找新鲜的女人,他不可能一心一意的爱她,张蓝在昨天晚上又一次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每一次发现李梨出轨,张蓝就会痛苦一次,她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可以痛苦多少次,每次她原谅完李梨一次,她的心就留下一道伤口,不能愈合的伤口。昨天晚上,她不是没有看到李梨和那个叫豆丫的女孩喝酒跳舞时的暧昧表情,她看在眼睛里。她没有办法看他们表演下去,就是她没有看到海滩上从海里走上来的人群围观着那个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跳舞,她也会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酒吧。
那个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吸引着她,又让她害怕。
她的出现对张蓝而言意味着什么,张蓝一无所知。
张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酒吧。张蓝来到了海滩上,加入了围观的人群,她感觉到围观的人群释放吃冰冷的气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女人的曼妙舞姿吸引着她,她似乎听到了一种呼唤,触及她灵魂的呼唤。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停止了跳舞,她刚刚停止跳舞,围观的冰冷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张蓝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地离开了海滩,他们呼号着一个一个地走回了海水中,消失在月光下。跳舞的女人没有能够阻止人群的离去,就像她根本就不可能阻止灾难的发生一样。她站在原地看着张蓝。
张蓝的嘴唇颤抖着问她,你是谁?
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脸上没有表情,她没有说话,她不一会也离开了月光下的海滩。
她走路的样子十分飘忽。
她就像是一团让张蓝捉摸不透的夜雾。
张蓝跟着她,她走到哪里张蓝就跟到哪里,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张蓝,张蓝没有办法脱身,她也叫不出声。
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一直朝张蓝住的小木屋飘忽过去。
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没有等张蓝开门就进去了,她似乎有穿墙而过的本领,这在中国古代的神怪小说里面出现过的事情被张蓝亲眼看到了。张蓝惊骇极了,她想抽身回酒吧去,可她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了,她鬼使神差地开门进屋。她进了房间,看到那个女人手上拿着一个小纸包,张蓝不知道那小纸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那个漂亮女人注视着她,像是要对她说出什么秘密。
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坐在了床上。
张蓝也坐在了床上。
穿红色T恤的美丽女人的女人开口说了话,她的声轻柔而又甜美,我知道你们是从上海来的,我也是,可是我现在回不去了,也许永远也回不去了……你听我说话了吗,你要听我说,一定要听我说。这些日子来,没有一个人听我说话,我孤独极了,你体会过孤独的滋味吗?孤独是毒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愿意听我诉说的人,你会帮助我的,你说是不是?你问我是谁,我现在告诉你,我叫万苇。……我在异国他乡游荡,你知道吗,我多么想念家乡,可是我回不去了,你愿意帮助我的,是不是,你可以带我回上海的,是不是?你一定能够带我回去的……
张蓝表情木然,她听着万苇的话,浑身冰冷,她心里说,李梨,你赶快回来,赶快回来,我需要你,我真的需要你!无论怎么样,此时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我碰到困难了,很大的困难,你赶快回来吧,李梨,那怕你就回来一会再出去和那个狐狸精喝酒调情……
……
李梨把门打开后,万苇就不见了,可张蓝分明听到万苇在她的耳朵边上说,张蓝,我就在你的身边,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跟着你,我要你带我回到上海。我不允许你和任何人说起我,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我会让你和我一样孤独,一样在异国他乡游荡,找不到归宿。
李梨问她刚才谁在屋里说话,她没有回答他。她浑身冰冷地躺在了床上,她知道那个女人就站在床边,用阴毒的目光审视着她,李梨的回来并没有让她感到安全,反而让她觉得更加的危险了。李梨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再问什么,毕竟他也心虚,他怎么就和豆丫跳舞的时候忘记了张蓝的存在呢?李梨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走进了盥洗室。李梨发现盥洗室的盆台上放着一个纸包,这是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纸包,他看到了白色的粉末。白色的粉末让李梨的心提了起来。当李梨把那纸包的白色粉末给张蓝看的时候,张蓝心想,这东西怎么会跑到盥洗室里去呢?
李梨问张蓝,这是什么东西?
张蓝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李梨的表情异样,告诉我张蓝,这是什么东西?
张蓝突然发现那纸包的白色粉末突然消失了,她说,什么也没有呀,你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李梨也发现了自己手中的东西突然消失了,他说了声,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李梨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如此神秘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他认为张蓝一定对他隐藏了许多秘密。于是,他躺在了张蓝身边,他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浮起来,浮在了半空中,像是被催眠一样,一会就失去了知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李梨沉睡过去后,张蓝没有睡,她听着李梨的呼噜声,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抱住他,让他温暖自己,可是有个声音在她耳朵边上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远离他!远离他!张蓝浑身冰冷冰冷的,她多么希望李梨能够抱住自己温暖呀!想着想着,她被一种力量拉了起来。张蓝悄无声息地起了床,她出了房门,朝海滩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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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8
此时的P岛已经沉睡,岛上的丛林里传来两声夜鸟的惊叫。她看不到那个穿红色T恤的叫万苇的美丽女人,但是她知道,万苇就在她的身边,或者在她的前面,也许在她的身后。万苇似乎无处不在。张蓝一阵清醒一阵迷糊,她在清醒的时候对着空旷的海滩说,万苇,你放过我好吗?这样我很害怕,很痛苦!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海的涛声,海的涛声里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人在哭,在呐喊。张蓝浑身瑟瑟发抖,她心里说,李梨,你不要睡了,你快出来,快出来把我带回房间!
李梨怎么能够听见她的声音呢?
张蓝好像听到了哭声,她知道谁在哭。
张蓝想,她怎么一下子就跑到游泳池那边去了?
张蓝朝游泳池的方向走去。
张蓝来到了游泳池边,她看到万苇在游泳池旁边的空地上边哭边跳着舞,她的舞姿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凄清而妙曼,她的哭声针一样扎着张蓝的心。
突然万苇停止了舞蹈,她幽幽地说,张蓝,我的红舞鞋不见了,你看到它们了吗?
张蓝惊骇地摇了摇头,她喃喃地说,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放过我好吗?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看到你的红舞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红舞鞋。你放过我好吗,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不要再蛊惑我了,好吗?我好怕,真的好怕!
万苇叹了一口气,边哭边说,你有什么好怕的呢?我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带我回去,回上海去,我很孤独,很寂寞,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人能够了解我的心情,我也很怕。
张蓝说不出话来了,她看不到万苇的眼泪,她也许早就没有眼泪了,可她分明在哭泣。
万苇停止了哭泣,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绿光,她的整个脸也变绿了。万苇还用手抓着自己的脸,仿佛要把自己脸上的皮撕扯下来。
张蓝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正在担心什么,这时,她看到一个男人嘴巴里不停地说着脏话,光着上半身气呼呼地朝游泳池这边走过来。张蓝看清楚了他,他就是那个白种人弗兰克。弗兰克好像没有看见她们,他来到游泳池边,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游泳池。弗兰克在游泳池里扑腾着,一圈一圈地游着。张蓝不明白弗兰克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深夜独自的游泳,看他游泳的样子似乎是在泻愤,难道他内心有什么痛苦,难道他内心里有一团燃烧的火不能够熄灭?
万苇走近了游泳池,她的眼睛里发着绿光,一步一步地朝游泳池走过去,她每走一步说一句含混不清的话,像是在诅咒,也像是在祷告。张蓝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反正,张蓝感觉到不正常。万苇含混不清的话让张蓝浑身一阵一阵的抽紧。
万苇在游泳池边蹬下来,看着弗兰克游泳。她的嘴巴里还是说着含混不清的话,弗兰克似乎没有发现蹬在游泳池边上的万苇,似乎也没有听到万苇的话。张蓝不知道万苇要干什么,她也看不清楚万苇的表情,万苇的背对着她。张蓝想逃,但是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像是被钉在了那里。
万苇把右手伸进了游泳池的水里,她的手轻轻地划着水,好像是在试着水的温度,她边划着水边喃喃地说着什么。不远处的丛林里又传来了两声夜鸟的惊叫,张蓝听到夜鸟的惊叫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夜鸟的惊叫让她的灵魂出了窍,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中漫无目的地游荡。
弗兰克游着游着就累了,他游到了万苇的面前,他想爬起来,他根本就没有看见万苇,他如果要是看到万苇,他就不会选择这个地方上岸了。
突然,张蓝也看不见万苇了。她只是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冷笑,她弄不清楚这声冷笑是万苇发出的还是从她自己的嘴巴里发出的。
张蓝看到弗兰克的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压着,一直往水里压……弗兰克挣扎着,他的头一露出水面就被压了下去,弗兰克的头被压在水里,他的两只手不停地扑腾着,他想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他两手扑腾时打出的水花飞溅着,水声里饱含着弗兰克垂死的呼喊。是什么力量让弗兰克的挣扎变得无济于事呢?……张蓝看不下去了,她清醒过来,她赶紧往自己住的小木屋跑去,边跑她心里边说,李梨,我不要离开你,不要离开你……她已经顾不得身后游泳池里弗兰克的死活了,尽管她多么想大声地呼救。……
李梨回到了房间,他对脸色苍白的张蓝说,酒店的游泳池死人了,死的是那个白人弗兰克。
张蓝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胸前的小象牙挂坠,她的眼睛里出现的惊恐的色泽。李梨不明白为什么张蓝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变得如此的紧张,他怎么也不会把弗兰克的死和张蓝联系起来,但是他知道,张蓝的心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李梨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秘密,可他不能够强迫张蓝说出这个秘密,他只有等待时机,不管这个时机会不会到来。同时,李梨的内心还被危险的感觉压迫着,他越来越意识到危险在悄悄的向他逼近,也向张蓝逼近。弗兰克的死向他透露了一个信号,可怕的信号。李梨的皮肤上似乎爬满了足以让他致命的毒蝎,他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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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9
33、
豆丫觉得差诺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豆丫她们碰到了骑在自行车上差诺。差诺微笑地向她们问好。
木木也微笑地回了礼,她和差诺说了声什么,豆丫没有听清楚。差诺骑在自行车上,屁股和腰扭动着,像一条蟒蛇缠在自行车上,豆丫在他骑出一段后皱起了眉头。豆丫有些反胃。
豆丫怪怪地对木木说,我不喜欢那个男人,他身上有种说不清的味道。
木木没好气地说,你喜欢不喜欢他重要吗?
豆丫瞄了木木一眼,你今天怎么啦,老是和我顶嘴。我说什么你反对什么,本来嘛,那个差诺男不男女不女的,看到他扭怩作态的样子,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气质,像李梨那样多好。
木木没有理她,现在豆丫的眼里只有李梨,仿佛其他男人都不是男人,普天下只有李梨才是真正的男人。
她们来到了海滩上,搬了两条躺椅在树阴下,然后躺下来。
木木说,那些老外真是厉害,他们一直在阳光下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是我那样晒,不知道会脱多少层皮呢。
豆丫说,你多涂一点防晒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没有看到他们一遍一遍地涂防晒霜吗?
木木说,那不一定,我们的皮肤和他们的皮肤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就是把皮肤用防晒霜裹起来也会晒脱皮的。
豆丫被她的话逗笑了。
豆丫一歪头就看到了李梨和张蓝走出小木屋的门。
豆丫马上从躺椅上爬了起,以最快的速度搬了两条躺椅在树阴下。
李梨她们好像也看到了豆丫她们,李梨和张蓝朝豆丫他们走了过来。
豆丫搬完那两条躺椅后又躺到了躺椅上,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她的目光悄悄地注视着李梨夫妇。李梨和张蓝走到她们面前了,豆丫才装模作样地扭过头,笑着对他们说,李梨哥哥张蓝姐姐好。
豆丫说话的时候把手放在自己白嫩的大腿上轻轻地摸了一下,那样子明显充满了挑逗的成分。
木木坐了起来,笑着对他们说,张蓝姐昨天晚上没事吧?
李梨的目光落在了豆丫的大腿上,豆丫的大腿修长而又结实,李梨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吞了口口水,他的目光迷离起来。
张蓝也看到了豆丫做出的挑逗的动作,可她没有注意李梨,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了笑意,她说,没事的,昨天晚上我突然头痛,看你们玩得那么快乐,就没有打扰你们,先回屋睡觉了,你们好吧?
木木笑着说,我们很好的。
豆丫看了张蓝一眼说,张蓝姐,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呀?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张蓝理了一下头发说,没什么,我的脸色一直这样不好的。
木木关切地说,张蓝姐,李梨哥哥,你们也躺一会吧,在这里躺着还是蛮舒服的。昨天晚上你们一定没有休息好,躺下会舒服点的。
豆丫也装出关切的样子说,对呀,躺一会吧,现在太阳这么大,到哪里都晒,还是躺在树阴下舒服呀。
李梨笑了笑,好的,那就躺一会吧,的确现在也不想到哪里去,呆在屋里又太闷了,还是在这样躺着,说说话吧。
张蓝也同意了李梨的话,好吧,就听你们的,躺会。
豆丫心里窃喜,她想,她可以开始实施她的想法了。她看到李梨躺在自己旁边的躺椅上,她似乎闻到了李梨成熟男人的体味,那是她喜欢的味道,可是,并不是所有的男人的味道她都喜欢,有些男人身上的味道很难闻,有的男人还企图用浓郁的香水味来掩盖身体散发出来的臭味,结果他身上的味道就更让人作呕。
李梨身上的味道让她迷恋,很纯正自然的男人的体味,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汗味。豆丫喜欢这样的男人的味道,她闻到这样的味道,内心深处的某种欲望就会被唤醒。豆丫躺在躺椅上,脸对着李梨,她不停地和李梨说着话。
李梨边和她说话边看着她不停地扭着腰,手不停地放在胸前和大腿上,他心里就明白了,她在用她的肢体语言挑逗着自己。李梨的眼中闪过一丝莫恻的光芒,他心里产生了一个恶毒的念头,这个念头来得如此之快连他自己也很惊讶。但是他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他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和充满了磁感。
豆丫和李梨说话的过程中,张蓝一直闭着眼睛,看上去她在舒适的树阴下很快地进入的梦乡,她睡觉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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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39
木木回房间去了一趟,她是去拿那本《死亡之书》。豆丫和李梨不停地交谈着,木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话要说,木木没有心情听他们说什么,她的心里只是有一种担忧。
木木漫不经心地看着《死亡之书》,李梨和豆丫的说话声成了一种背景。木木此时读到了另外的一个死亡故事,这本书里写了20多个不同的死亡故事。她现在读的这个死亡故事是讲述一个瞎眼女人的死。
一个叫碧莲的瞎眼女人和一个哑吧结了婚,他们过了一段恩爱的日子,但是最后还是因为他们身体的残缺而不能够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哑巴把碧莲送回了娘家。碧莲心里爱着哑巴,她一次一次地回到哑巴的家里,一次一次地被哑巴送回娘家。
最终,碧莲在一次去哑巴家的时候,落水淹死了。木木看完这个故事,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感伤,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中国乡村,可它还是有它现实的意味,爱情并不是唯一的,生活从来就是这样面无表情。木木又一次想到了豆丫,她很清楚豆丫在经历一场危险的情感之旅。
通过交谈,李梨知道了豆丫她们是中国美院的学生,她们这次出来是在曼谷参加一个画展,完了后就相伴到P岛来玩几天。
李梨羡慕地说,还是你们厉害呀,小小年纪就有人邀请你们到国外参加画展了。
豆丫笑得甜美的样子,她的话中还是掩饰不住自得,什么呀,我们不行的,参加这个画展是我们自费的,没有人给我们出钱的。
李梨笑笑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豆丫歪了一下头说,还不就是为了扩大一点自己的影响嘛,以后说起来总归是到国外展出过呀。其实用处也不大,不过,出来看看也好,长了不少见识呀,这次画展来了很多国家的人,向他们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李梨点燃了一根烟说,这样对你们的确有帮助。
豆丫也管李梨要了一根烟点燃,她装模作样地说,对呀,帮助可大了。在国内,我们画卡通油画人家都理解不了,那些老一点的画家接受不了我们,他们说我们幼稚。在国内有很多圈子,圈子要不认可你,你就打不进去,就不承认你,你再有才华,画得再好也没有用。
我其实很瞧不起他们,有些人打着传统的旗号,排斥新人,有的又装得很先锋,其实他们玩的都是人家国外过时的东西,有的人老大不小了,为了标榜自己先锋,玩一些人家国外小孩玩的东西。
比如说滑板吧,现在有些三四十岁的人也开始玩了,好像很另类,其实那是国外小孩玩的,就像我们国家以前小孩玩的车铁圈呀什么的是一样的,可到了他们这里就不一样了,他们把它当成时尚,这样十分可笑。
他们指责我们的画里没有传统,我们要传统干什么呀,传统还不是人创造的,说不定,过些年,我们的东西也成为传统了呢,标准和价值在每个年代都会改变的,你说是不是呢?
李梨也吐了一口烟说,听了你一席话,对我启发很大呀,你们这一代人不简单,真的不简单,让我对你们刮目相看了,了不起呀!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思想了,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还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现在看来,当时是多么的幼稚,那时在学校里学到的东西都是没有用的东西,等我们有了自己的想法,已经吃了很多亏了。
豆丫娇羞的样子说,李梨哥哥,你可不要这样说,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们这一代人有你们优秀的地方,很多东西也不是一概而论的,你们能吃苦,不像我们缺钙。
李梨把烟头摁灭了,哈哈,我说的是心里话,由衷的!你们的确和我们不一样,你们的新思想也是我们应该好好学习的,否则我们就落伍了,活到老学到老嘛。
豆丫向李梨抛了个媚眼说,对了,李梨哥哥,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李梨笑了笑,我们干的都是体力活呀,说出来会让你们笑话的。
豆丫的目光热辣辣的,其实,干什么事情都是体力劳动呀,你说嘛!不要让我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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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40
34、
李梨感觉到豆丫热辣辣的目光,她的目光在炙烤着李梨的心,此时,他的心情十分的复杂,他顿了顿说,我自己做点小生意,没有什么作为,只是糊口而已,现在生意不好做,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情,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说不定回去就会出现危机,谁能说得清楚现时的事情呢,听天由命吧,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顺其自然吧。
豆丫也把烟摁灭了,她学着李梨的样子把烟头放在了一旁,她知道,一会要把烟头送到垃圾桶里去,她听完李梨的话微微地翘了翘嘴巴,然后吐出了一声,喔——,
豆丫明白,李梨这个人城府很深,对他自己的事情谈得很少,而且很不愿意提及,这证明他对她树起了一道防线,越是这样,豆丫就越有斗志了,她不喜欢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小男生,那种小男生没有质量。她看着李梨高高的有些发亮的鼻梁,心里说,李梨,我一定要征服你!
她看李梨又点燃了一根烟,她说,李梨哥哥,你介意女孩子抽烟吗?
李梨好像明白她的心思,他又递给了豆丫一根烟,说,不介意,每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有她的自由。
豆丫坐了起来,她把血白光滑的两腿盘起来,她接过了李梨递上来的那根烟,叼在了嘴巴上,她叼着烟的样子看上去倒是很幼稚,看得出来她平常并不怎么抽烟。
李梨伸出手,用打火机给她点着了烟。
豆丫吸了一口烟,装得老练的样子吐出了一口烟雾,她的样子把李梨逗乐了。李梨说,豆丫,不过还是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豆丫仰起那张青春的脸说,谢谢李梨哥哥,我明白。哥哥,其实我知道你还是不希望我抽烟的,是不是?我知道你关心我,爱护我,希望我健康成长,是不是?李梨哥哥,只要你对我说,不让我抽烟,我一定会听你的,我很乖的呀!
李梨心里恶毒的念头在滋长,他看着豆丫,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强忍着把自己心里冒出的那个恶毒的念头压了下去,他的眼睛里掠过一丝阴霾。他勉强地笑笑,看得出来,你是个乖女孩子,你父母亲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们一定觉得很幸福的。
李梨的夸奖让豆丫得意极了,她说,当然,我爸爸妈妈对我可好了,他们对谁都说,我又聪明又漂亮。哈哈,我自吹自擂,哥哥不会笑话我吧?我历来都是这样的,直来直去,敢爱敢恨。
李梨吐出一个烟圈说,我怎么会笑话你呢,你本来就聪明漂亮。像你这种天生丽质的女孩子只有让人仰慕的份。
豆丫又吐了一口烟雾,她突然说,哥哥,你知道酒店游泳池死人了吗?就是昨天晚上我们跳舞的时候砸酒瓶子打架的那个人。
李梨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这时,张蓝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声,他死有余辜!
听到张蓝的这话,李梨转过了头,他看到张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上面浓密的树叶,那眼神特别奇怪,李梨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眼神,他刚才听到的话好像也不是张蓝的口音。李梨心里纳闷极了。
豆丫也奇怪地看着张蓝,她不明白张蓝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木木听了这话,也放下了书,她坐起,看了看张蓝,她也觉得张蓝今天的表情十分异常。
不远处的亭子里,按摩女莲坐在那里,她的眼睛也不停地往他们这里瞟,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郎塞的长尾船停靠在浅水中,此时大海正在涨潮,潮水冲击着他的新船,船有节奏地摇晃着。郎塞把吊床绑在船舱的两边,他躺在吊床上摇晃着闭目养神。今天没有人要他的船出海,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岛上死人了,无论怎么样,死了人,对游客的情绪还是有影响的,他们必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才能继续的游玩。
郎塞偶尔睁开眼睛,他就会看到海滩上树下的李梨他们,郎塞看到他们,嘴角就会露出一丝笑意,他那一口让木木他们羡慕的整齐的白牙也微微的露了出来,那种笑意显得神秘莫测。郎塞重新闭上眼睛时,他嘴角神秘莫测的笑意就消失了。长尾船船头的红黄蓝三色的绸布在海风中飘扬着,它们的无语像是在保守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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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43
35、
豆丫对着郎塞的那条崭新的长尾船出神,那艘船在她眼中鲜活起来。豆丫幻想着自己能够和李梨单独地坐着这条漂亮的船出海,那样她就有了很大的机会,也有了很大的可能性。
豆丫想自己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否则她的人生会留下很大的遗憾,人生要是留下了太多的遗憾,那样活着多么的没意思!豆丫不管木木和张蓝会有什么反应,她娇滴滴地对李梨说,李梨哥哥,我们坐郎塞的新船出海去玩吧?
李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躺在躺椅上睁着空洞眼睛的张蓝,没有说什么。他不会昴然答应豆丫的请求的,他很清楚豆丫要干什么,这个女孩子在冒险,李梨实在找不出豆丫冒险的理由。
张蓝突然又开口了,她楞头楞脑地说了一句,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李梨心里悚然一惊,张蓝的话音真的不是她的了,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在门口听到的女人的声音,现在张蓝的声音和那女人的声音有些相似,李梨对那女人的声音记得清清楚楚。这怎么可能呢?张蓝的声音怎么可能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呢。
他看到张蓝的右手放在胸前,她的手心紧紧地攥着那个小象牙挂坠。
那个小象牙挂坠对他来说是个谜,他没有办法破译的谜,有几次,张蓝想对他说出那个谜,可是话到她的嘴边,她又惊惶地收回去了,难道,难道这个小象牙挂坠真的带着一种诅咒?这小象牙挂坠又是谁给张蓝的?李梨一无所知,他很想知道小象牙挂坠里面包藏着的秘密,但是他找不到打开这个秘密的入口,张蓝的心扉不像从前那样容易对他敞开了。
豆丫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她和李梨之间隔着张蓝这个障碍,豆丫在盘算着怎么尽快的让李梨就犯。这是需要智慧的,豆丫知道,对付李梨这样成熟的男人,一定要让他有所图。
现在,她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的年轻和美丽,其他她绝对是比不上张蓝的。她也知道,有的男人不喜欢年纪轻的女孩子,他们会觉得她们幼稚。通过刚才的交谈,豆丫觉得李梨应该不是这样的男人,她对李梨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他们都不说话,豆丫就对木木说,木木姐,你说我们在这里躺着多闷呀,是不是?
木木看书看得太认真了,她好像没有听到豆丫说什么,没有回答豆丫,还是目不转睛地盯在书本上。
豆丫有点气恼,她走到木木面前,一把夺过木木手上的《死亡之书》,恨恨地说,木木姐,你怎么也不理我啦,什么书呀,这样让你着迷,你晚上看不成吗,也不陪我玩,真没有义气!
木木也生气了,她瞪起了眼睛,豆丫,你太不讲理了呀,你和李梨哥哥聊天我影响你没有,我看自己的书怎么就对不起你了,快把书还给我。不要无理取闹!
豆丫的脾气上来了,她赌气地说,我要是不还给你呢?
木木的眼珠转了转,叹了口气说,唉,你要是不还给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我碰到你这样刁蛮任性的人呢!快把书还给我吧,求求你了,我正看到紧张的地方。
豆丫委屈地说,木木姐,你说谁刁蛮任性了,我一直都很乖的,你可不要在李梨哥哥面前损害我的美好形象。书还给你吧,你这个人真没义气,你看你的书吧,不要管我了!
木木听了她的话后,笑出了声,她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如果她再说下去,豆丫又要开始攻击她了。她太了解豆丫了,豆丫和她说的这些,都是说给李梨听的,她是在做秀,就不知道李梨有没有明白豆丫话中的潜台词。
木木接过书,但是她看不下去了,因为她不清楚豆丫又要搞什么怪。豆丫的心里有很多鬼点子,她只要眨一下眼睛,就会冒出一个鬼主意。木木想,她的父母亲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呢?
李梨好像听出了豆丫话中的弦外之音,他笑了笑说,豆丫妹妹,你不要生气了,我们下午坐郎塞的船出海去钓鱼怎么样?如果可以,我马上就去前台把他的船订下来。否则晚了说不定就被别人订走了,也许有人也想下午出海去呢。
豆丫第一个响应,她高兴地在沙滩上跳了起来,拍着手说,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钓鱼。对了,钓鱼好玩吗?我可是从来都没有钓过鱼。
她说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她真希望木木和张蓝都不去,就剩她和李梨两个人一起去,如果是那样,她钓的可不是海里的鱼,而是李梨这条大美男鱼了!她想的时候,还不停地给李梨抛媚眼,她放着电的眼睛明亮起来。
李梨知道豆丫的眼睛在向自己放电,他心中的恶毒念头又冒了出来,他没有理豆丫,而是把脸转向了木木,他笑着问木木,木木,你说呢?去不去钓鱼,来这里玩,没有海钓过,会留下很大的遗憾的。
木木心里有些顾虑,她真怕豆丫会对李梨干出什么事情来,她看了看还在躺椅上躺着的张蓝说,张蓝姐要是去,我就去,我听张蓝姐的。
李梨说,你们张蓝姐没有问题的,她一定会去的。
他说着转过身问张蓝,你说是不是?
张蓝浑身一激灵,她坐起来,好像是刚刚睡醒过来,她的声音恢复了原状,她说,李梨,你在和我说话吗?你刚才和我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吗?
李梨点了点头,李梨断定张蓝身上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张蓝身上的问题有多么的严重他一无所知。
张蓝苍白的脸像一夺在烈日中晒蔫了的花,她显得无力而楚楚动人,她轻柔地问李梨,李梨,你刚才和我说什么呢?你再重复一遍好吗,我刚才真的没有听清楚。
李梨正要回答张蓝,没想到豆丫跳着来到了张蓝的面,她搂住了张蓝的脖子子,亲热地说,张蓝姐,李梨哥哥说,我们下午出海钓鱼,你答应吗?
豆丫口里那么亲热地和张蓝说话,心里却在说,我要打垮你,别看你长得比我漂亮,比我高贵,嘿嘿,知道吗,我最有利的武器就是比你年轻,比你开放!张蓝阿姨,你已经过时了!我一定要把李梨从你的手里夺过来,你等着瞧吧,张蓝阿姨!
张蓝对豆丫的亲昵动作感到不习惯,甚至有些厌烦,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在外面,她一直很给李梨面子的。她在豆丫放开了搂住她脖子的手后,笑着说,那就去吧,海里钓鱼很好玩的,很久没有体验海钓的滋味了。
李梨没有想到她怎么快就答应了,但是他还是狐疑地看着张蓝。
张蓝看出了李梨的心事,她又笑了笑说,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话有问题吗?我说去,我们一起去钓鱼。
李梨紧接着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木木心里隐隐约约地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她知道豆丫的底细。她在上大二的时候爱上了一个老师,她的大胆和无畏,差一点让那个老师的太太自杀。木木想起那件事情,心里还后怕。那个老师的太太可是个很善良贤惠的女人。现在,豆丫的目标变成了李梨,结果会怎么样,木木根本就无法预料。
豆丫假惺惺地对张蓝说,张蓝姐,能够和你们一起出去钓鱼,我简直是太高兴了呀,对了,张蓝姐,你在海里钓过鱼吗?
张蓝说,钓过的。
豆丫又说,那张蓝姐一定要教我钓鱼呀,我可没有钓过,不知道怎么钓呢。
张蓝说,其实钓鱼我也不是很内行,李梨比我强多了,到时让李梨教你们怎么钓吧。
豆丫说,你们一起教我们吧,怎么说张蓝姐也是钓过鱼的呀!
木木看着豆丫活灵活现的表演,她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水,她想吐。她想,豆丫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在海里钓什么鱼,她要钓的是李梨这条大鱼。豆丫的线已经放出去了,看她钓鱼的手段了。木木倒是没有这么真切地看豆丫钓过男人,木木心里捏着一把汗。
张蓝心里也想,现在的小姑娘厉害呀,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过时了。可是,是豆丫钓李梨,还是李梨钓她,还不一定呢,张蓝对李梨的了解豆丫是没有办法和她相比较的。张蓝笑了笑,她的笑容里包含了对李梨来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信息。李梨看到了张蓝的笑容,他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但是他没有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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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43
36、
月亮度假酒店的大堂副理差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亭子外,他把自行车停了下来,扭动着屁股和腰,走进了亭子。差诺的脸上没有平常对待客人的那种笑容,他的眼珠子不停地乱转,生怕别人看见他似的。
亭子里没有马杀鸡的客人,按摩女莲看他进来,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莲的眼睛里出现了不安的色泽。她十分清楚,差诺这个时候诡秘地走进亭子,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差诺环顾了一下左右,示意莲把亭子四面的帘子放下来。
莲听话地放着帘子,不一会就把帘子全放了下来,亭子里闷热起来。差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莲很知趣地把电风扇打开了,对着差诺吹起来。差诺感觉到了风凉,但是他的额头上还在冒着汗,脸还是沉着,没有一点笑容。
莲好像感觉不到热,也许是她习惯了这种没有空调闷热的生活。
差诺坐在了席梦思上面,莲离他保持着距离,低着头坐在了差诺的对面。
差诺和莲在说着什么,差诺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边和莲说话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莲神情肃穆地听着差诺的话,边听边点着头。
此时,海滩上空无一人,因为午后是最热的时候,客人们都躲到有空调的屋里或者休息室等地方去了。李梨他们也到餐厅去吃东西了,豆丫听张蓝说这个餐厅的披萨做得不错,她就嚷嚷着要请大家吃披萨,他们就同意了她的提议到餐厅去了。
差诺说着什么,脸色越来越凝重起来,他头顶上好像压着一块巨大的乌云,这块乌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说话的声音也急促起来,这和他平常慢条斯理的样子判若两人。
莲低着头和差诺说话,她的声音很细,也就是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差诺能够听到她蚊虫般小声的话语,估计有人就是躲在帘子外面也偷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她说的话一定有什么秘密,不能够让人知晓的秘密。
他们说了一会话后,那个叫郎塞的船工从船舱里的吊床上爬了下来,他把吊床收了起来,放在了甲板底下。郎塞下了船,朝亭子这边走过来,他边走边东张西望,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郎塞走到亭子面前,他对着里面说了声什么,然后就站在那里等待里面的回应,他还是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他的脸色也阴沉着,和正午灿烂的阳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差诺在里面对外面站着的郎塞说了一声,郎塞就撩起帘子,进了亭子。
进入亭子后,郎塞和差诺以及莲保持着距离坐了下来。
郎塞加入了他们的谈话,郎塞的脸色不一会也像差诺那样凝重起来,他的头顶同样也想笼罩着一块巨大的乌云。他们诡秘地说着什么,这个亭子也变得诡秘起来。他们好像在策划着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又好像在探讨一个重要的事关生死的问题。亭子里的气氛神秘而且紧张,只有他们三人才知道他们在秘谈着什么,才清楚他们秘谈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要。
他们谈着谈着,差诺腰上别着的对讲机响了,差诺打开了对讲机,他冲着对讲机说了几声后就关掉了对讲机。
差诺又和莲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站起来,撩起了帘子走了出去,他骑起自行车朝酒店大堂的方向而去。
差诺走后,郎塞也出了亭子。
他们都走后,莲把帘子都挂了起来,接着有热呼呼的海风吹进亭子,莲把电风扇关掉了,她重新独自的坐在那里,等着需要按摩的客人过来,她的目光投向了大海,大海把她的目光拉得很长,很长。
此时,她又看到那个白人孩子骑着小象出现在了她的亭子外面。
白人孩子看她站起身,走了出来,莲摸了摸小象的鼻子,小象亲昵地用鼻子拱她的手,还发出叫声,叫声有些凄厉。
白人孩子的脸上充满了忧郁,他喃喃地对莲说,你看到我妈妈了吗?我妈妈去哪里了呢?
莲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不一会,白人孩子骑着小象走了,边走他边回头看着莲,莲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的眼睛里浮起了一层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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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47
37、
差诺急匆匆地回到酒店大堂。
珍妮独自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眼睛红肿神色凄迷,她显然是在等差诺。珍妮见他走过来,她站起来,迎了上去。
差诺很有礼貌地双手合十低着头对她说了声表示安慰的话。
珍妮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眼泪,嗓音也不像原来那么圆润了,她沙哑地对差诺说,我想去看看弗兰克的尸体,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差诺听了她的话,眨了眨眼睛,表现出为难的样子。差诺用他的娘娘腔说,我已经给普吉岛的警察局打过电话,在他们没有派人来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靠近弗兰克的尸体,请你谅解!我十分理解你悲伤的心情,你回去休息吧!你要多多保重。
珍妮瞪着那双幽蓝的眼睛说,差诺,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你知道吗,他一个人在那里会多么的孤单。差诺,你答应我,让我去看看他,哪怕就一分钟也可以,从昨天晚上他离开房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见过他,我不知道他死后的样子是怎么样的,我请求你,差诺,你就带我去看看弗兰克,好吗?我一定要见他一面,否则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差诺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珍妮的忧伤同样让他难过,他当然希望住在酒店的人都充满了快乐,发生这样的死人事件并不是他所愿,他的眼睛有些潮湿。
珍妮又哀求道,差诺,请你让我看一眼弗兰克,好吗?最后看他一眼,这是我最简单的请求。我现在必须马上见到他,我要疯了,真的要疯了。差诺,你答应我这个请求,我将永远记着你的好处,差诺,答应我,让我去看看弗兰克,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差诺喃喃地用泰语说了声什么,珍妮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她只是看到个头比他矮许多的差诺扭了扭腰,然后轻声地用英语对珍妮说,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快,时间不会很多的,你看一眼就出来,否则我不好交待。如果你答应我,不要过长时间的停留,我就答应你,让你看上弗兰克一眼。另外,你进入那间屋子后,一定不要四处张望,也不要触摸屋子里的任何东西,也不要说话,你看完就出来。
珍妮沙哑着嗓音说,谢谢你,差诺,你是天下最好的人!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会按你说的去做的。
差诺摆了摆柔软的手,面无表情地对珍妮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能够按我说的话去做就可以了,请跟我来吧。
差诺把珍妮带出了酒店,他们一直往山那边走去。在一条小道上走了约莫20分钟,他们来到了山脚下。差诺在树林中的一间紧闭的木屋前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对神色有些紧张的珍妮说,弗兰克就在里面。
此时,珍妮感觉到差诺的话透着一股寒气。
差诺打开了小木屋紧锁的门,他先走了进去,然后回过头对珍妮说,请进来吧,记住,千万要记住我和你说的话!
珍妮点了点头,她的嗓子眼一阵阵地发紧,我明白,差诺先生,你放心!
她说着走进了这间屋子,屋子的密封很好,如果不是弗兰克的尸体旁边点满了白色的蜡烛的话,屋子里面是十分昏暗的。
差诺等珍妮进门后,就赶紧把屋子的门反锁上了,他好像害怕什么东西会溜进来,破坏弗兰克的尸体,或者生怕阳光透进来破坏小屋里面的神秘色彩。
珍妮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她不喜欢这种味道,可她内心还是十分好奇,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屋里会有这种浓郁的草药味。差诺似乎洞察了她内心的疑虑,他告诉珍妮,是这种草药味道在保持着弗兰克的尸体不会在炎热的天气下腐烂,P岛上不可能有专门的带有冷藏箱的停尸房供弗兰克使用。所以,他们只好用这种土办法来保存弗兰克的尸体,而且,这种土办法十分有效,当地的人都是用这种办法来保存尸体。
珍妮在走近弗兰克的尸体的时候,她听到了屋子外面两声尖锐的鸟叫,那是海岛上的鹰在叫吧,她知道海岛上有很多鹰,这些鹰平常就在林子里和海边的悬崖上的石洞里,珍妮和弗兰克在海上乘船游玩,路过那些海岛悬崖的时候,船工把一些腐烂的鱼肉扔到海里,那些鹰就会一群一群地飞过来,扑向大海,准确地把那些腐烂的鱼肉叼起来吃下去。
珍妮想,那些鹰是不是想要把弗兰克的尸体一块一块的吃掉?
珍妮来到了弗兰克尸体的旁边,她站住了。
差诺在门边站着,他看着珍妮的背影,眼睛里闪动着蜡烛火般的神秘光芒,他的嘴巴蠕动着,像是在默默地念叨着什么,珍妮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清他在干什么,珍妮只是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然的窘迫。
弗兰克的尸体被一块白色的亚麻布遮盖着,珍妮想像着亚麻布下弗兰克尸体的样子。珍妮想一下就掀开弗兰克的尸布,但是她犹豫着,她不知道现在的弗兰克是什么样子,他会不会猛地坐起来,抱住她,并且对她说他还爱着她。
珍妮的身体颤抖着,她不敢往下想了。
差诺担心她会突然倒下去,可差诺还是在门边站着,他没有走到珍妮的身边来。他的嘴巴还是不停地蠕动着。
珍妮觉得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间从来没有静止过,她记起了差诺的话,他一定十分焦急地等待她离开,珍妮想,不能够失信于差诺,她答应过差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珍妮伸出了手,在摇曳的烛光中掀开了弗兰克头上的尸布,白色的亚麻尸布卷起了一角,它所拂起的风搅动着小屋里的空气,弗兰克尸体旁边的烛光也在风中摇曳,要熄灭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弗兰克的头呈现在珍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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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49
弗兰克的脸是灰色的,永远生动不起来,也不会因为喜悦和愤怒产生不同的表情了;眼睛像睡觉时一样闭着,长长的睫毛没有变化,还是那样性感充满了挑逗的成分,他的睫毛让珍妮产生的瞬间的冲动,她曾经多少次轻吻过弗兰克的睫毛;嘴唇是褐色的,它已经不能够张开了,不能够和珍妮热吻,也不能够说一些情意绵绵的话了,更不能够说些粗鲁的脏话了,一切谎语和真实的表白以及辩解倾诉都不复存在……看上去弗兰克显得特别的平静,像睡着的婴儿那样无助和无辜。他如果此时突然睁开眼睛,珍妮会怎么样呢?
珍妮呆呆地看着弗兰克已经安祥了的脸,他什么时候也没有这样宁静,他喧闹的一生中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宁静。珍妮的泪水无声地落下来,她透过模糊的泪眼,好像看到弗兰克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弗兰克脸上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她的痛苦,又像是在和活着的珍妮示威,还是……珍妮擦干了眼泪。她面对的是一具尸体,真真实实的一具尸体!
珍妮的胸脯起伏着,她的眼睛血红。
差诺看不到珍妮血红的眼睛,他站在那里,说了声,珍妮,我们可以走了吗?屋子里虽然没有空调,但是差诺还是感觉到了寒冷,他说完话后嘴唇还是嚅动着。
珍妮没有回答差诺,她血红的眼睛里喷出了一团火,她是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
珍妮突然朝弗兰克的脸上吐了口唾沫,她用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骂道,弗兰克,你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来这里,为什么要死去,为什么?!为什么?!你以为你死了你就可以逃脱你的罪吗?你在地狱里也会受到审判的,你这个混蛋!
差诺没有想到珍妮会这样,他站在那里说,珍妮,请你离开弗兰克的尸体!
珍妮似乎没有听到差诺的说话声,她又一把扯掉了弗兰克身体上盖着的白色亚麻布,白色的亚麻尸布飘落到了地上。
弗兰克的裸尸体呈现在珍妮的面前。她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弗兰克,你是个混蛋,是个骗子,是个恶棍瘾君子,其实你早就该死了,我诅咒你,你的灵魂永远沉入地狱!
差诺这时才走到了她的面前,把她和弗兰克的尸体隔开了,他说,珍妮,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一个死人!
珍妮看着差诺,说了声,对不起!
差诺冷冷地说,你离开这里吧,你必须离开他,离开弗兰克的尸体,否则你真的会疯的!
珍妮眼睛里的火苗渐渐地熄灭了,她连声说,对不起,差诺,对不起。
差诺转过身,把白色的亚麻尸布重新盖在了弗兰克的尸体上,然后转过身对珍妮说,我们走吧,珍妮,你不能再来这里了。
珍妮无声地转过了身,往门口走去。
差诺跟在她的后面,也往门口走去。
这时,他们听到了屋外山上树林里传来的鹰叫。珍妮的心里颤抖了一下,她担心那些鹰会破门而入,把弗兰克的尸体吃得干干净净。差诺喃喃地用泰语说着什么,听上去好像是什么咒语,珍妮一句也听不懂。
正当他们走到门边,珍妮正要开门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吹起了一股阴风,弗兰克尸体周围的那些蜡烛全部被吹灭了,屋子里沉入了一片黑暗,珍妮突然觉得有一只手从她的脖子后面摸过来。那是一只冰凉的手!
珍妮发出了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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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4 15:49
38、
郎塞把铁锚从海里拉了上来,放在了船的尾部,然后他就微笑着拉响了船尾和铁浆连在一起的发动机,他掉转船头,长尾船就突突地响着朝海里驶去。
李梨和木木坐在船舱里,张蓝和豆丫坐在船头,她们有说有笑的,俨然是对好姐妹,李梨给她们拍着照,他的目光老是在豆丫的胸部停留,豆丫薄如蚕羽的吊带衫里面若隐若现在的黑色胸罩可以让他感觉到豆丫坚挺的乳峰,那是少女的乳峰呀,李梨吞了口口水,他的喉结骨碌地滑动了一下。
李梨的目光没有逃过豆丫和张蓝的眼睛,张蓝表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在骂李梨贼性难改!
豆丫的眼角瞟了一下张蓝,心里也在嘀咕,嘿嘿,看来李梨已经被我吸引了,张蓝,我们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木木根本就不想卷进他们的事情里,她转过了身体,看着在船尾掌舵开船的郎塞,她朝郎塞笑着,郎塞也朝她笑着,还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木木觉得郎塞的笑容十分的质朴,让人心动的质朴,她用相机拍下了郎塞的笑容,她想回去后,一定要给郎塞画一幅画。
郎塞把他们带到了离P岛不远的一个珊蝴礁旁边停了下来,他把发动机熄灭了,把铁锚扔进了海里。他把船停泊好后,就把那个装着钓具的和钓饵的塑料箱子打开,把一个个钓具给了他们,并且告诉他们怎么样弄钓饵,也就是那些切碎的鱼块挂在钓钩上。钓具很简单,没有钓竿,尼龙线缠在塑料圈上,那个塑料圈一只手正好拿着。
郎塞自己也拿了个钓具,在钓钩上挂上了一块鱼肉,然后把它远远地扔了出去,郎塞不停地转动着塑料圈,让鱼饵沉入海底。木木和郎塞坐在船尾一起钓鱼,郎塞教她怎么弄鱼饵和放线,他说了很多话,她知道,郎塞是在教她怎么钓鱼。可惜的是木木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她还是十分感激郎塞。木木把鱼饵放进海里后就静静地等待鱼的上钩,她的耳朵也在听着李梨的话,李梨在船头教张蓝和豆丫钓鱼。
李梨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他说,你把尼龙线一直往海里放,放到底了,尼龙线就不动了,然后,把尼龙线收起一米左右,用一只手拉着尼龙线,如果感觉到有什么力量往下拉,就马上顺势往上提一下,这时你还觉得底下沉甸甸的,就证明鱼上钩了,然后就快速地收线,把鱼提出水面……如果碰到大鱼,先不要着急把线全部收起来,要慢慢的和它斗,悠着它,把它悠累了再把它提上来。其实钓鱼的技巧很多,主要是靠自己的实践。
李梨说话的时候,豆丫不停地看着李梨,她觉得李梨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她知道,李梨其实是在教她钓鱼,因为木木有郎塞教,张蓝呢她自己本来就钓过鱼,根本就不要李梨再教她了。张蓝钓鱼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老练,这让豆丫有机可趁了,她坐在李梨的旁边和李梨靠得很近。豆丫在李梨讲完后,还不停地提出一些希奇古怪的问题,有些问题连李梨也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得了。因为豆丫和李梨挨得很近,他们的手臂老是碰在一起,豆丫每次碰到李梨的皮肤,她就瞟他一眼,嘴巴里轻轻地发出一声娇喘。豆丫的娇喘李梨听在耳里,每次听到豆丫的娇喘,李梨的眼睛里就会出现一种恶毒的光芒。
很快地,郎塞钓起了鱼,当郎塞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鱼从海里提起来的时候,木木就会欢呼起来,豆丫也欢呼起来,她边欢呼就边往李梨身上靠。张蓝没有说话,她背对着李梨和豆丫,她自己静静地钓着鱼,至于李梨和豆丫说什么做什么,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豆丫对李梨娇声娇气地说,李梨哥哥,你要加油呀,你看郎塞都钓上鱼来了!
李梨笑了笑说,别急,钓鱼要有耐心,郎塞钓上来的是小鱼,一会你看哥哥钓一条大鱼给你看。
豆丫的手臂又故意的碰了李梨的手臂一下,她说,我相信李梨哥哥一定能够钓上一条大鱼来的。
她的话音刚落,张蓝这边钓上了一条鱼,木木大声说,张蓝姐好棒呀!张蓝姐钓上来的鱼是红色的!
豆丫心里酸酸的,但是她也说,张蓝姐真了不起呀,这么快就钓上鱼了。
张蓝只是笑笑,她什么也没有说,她把鱼放到船舱里后,又在钓钩上挂上了鱼饵,把它扔到海里继续钓了起来。豆丫回头看了看她,她的镇静让豆丫心里十分的妒忌,她心里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嘿嘿!
不一会,豆丫怪叫起来,我的鱼钩好像钓到鱼了,李梨哥哥快来帮我,李梨把她的钓具接了过来,很快地把钓钩拉出了水面,他们一看,钓钩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鱼也没有钓饵也不见了。豆丫懊恼地说,怎么回事呀,李梨哥哥。
李梨笑了笑说,豆丫呀,你动作太慢了,鱼把你的钓饵都吃掉了。
豆丫吐了吐舌头,朝李梨做了个鬼脸说,真可惜呀!
李梨把她的钓钩拿过来,给它挂上了钓饵,扔进海里,然后把钓具还给了豆丫,豆丫在接过钓具的时候,她的手抓住了李梨的手,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有一股电流穿过他们的皮肤,李梨抽出了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豆丫,继续钓,你会钓上鱼的,要又信心!
豆丫的心扑扑地跳着,她在那一刹那间感觉到李梨已经接纳了她,她的脸红了。
不一会,木木也钓上了一条鱼,虽然是一只小鱼,但是她毕竟钓起了鱼。郎塞笑了,他十分的开心,他的嘴巴久久没有合拢起来,一直露着让木木羡慕的雪白整齐的牙齿。
豆丫根本就没有心思钓鱼了,她满脑子都是李梨。她心里激动而又不安,她不知道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她已经没有了判断力,她只知道她被李梨这个男人吸引了,她承认自己很习惯一见钟情,至于以后回怎么样,别人会有什么感觉,她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承认自己很自私,自私有什么错呢?豆丫手中扯着尼龙线,眼光落在李梨的脸上,心在狂蹦乱跳着,她真想把李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让他感觉一下自己为他而狂热的心跳,但是她现在不敢这样做,这样做无论怎么样也不合时宜。
李梨突然说了声,是条大鱼。
看得出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他的鼻子不停地抽动着,他抽动鼻子的细节被豆丫埔捉到了,豆丫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李梨和自己作爱,他会不会不停地抽动鼻子呢?
豆丫想着想着,她就看到李梨神奇地把一只两尺多长的大鱼拖上了船。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50
哇塞!豆丫惊叫起来,这条鱼最少也有十多斤重。李梨钓上了一条大鱼,大家都十分兴奋,这条大鱼他们几个人也吃不完。月亮度假酒店有个规定,游客租船出去钓鱼,可以让游客在钓上来的鱼里每人选一条免费加工给他们吃,还提供水果面包等相关的食物。木木说,还是李梨哥哥厉害,李梨哥哥是钓神呀!郎塞也伸出大拇指对李梨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了不起,了不起!木木十分惊讶他会说汉语,尽管他只会说一句,她对郎塞的印象更加的好了。豆丫见她钟情的李梨钓上了这么大的一条斑鱼,她最高兴了,她突然抱着李梨,在他的脸上吧叽亲了一下。木木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她心里说,豆丫,你也太放肆了吧,你怎么能够这样呢?木木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在张蓝背对着李梨他们钓鱼,他们怎么样,张蓝也没有看见。船上只有张蓝对李梨钓上了大鱼无动于衷,她好像是见惯不怪了,她只是认真地钓着自己的鱼。
太阳斜斜地挂在西边的时候,他们钓鱼的时间也到了,郎塞示意他们收起钓具准备返航了。木木最快收拾好了钓具。郎塞也把钓具收拾好,放进了塑料箱子里。木木看着船舱的甲板上横七竖八的他们钓上来的鱼,她在数着看有多少条。张蓝也把钓具收了起来,她看着也在收着钓具的李梨说,李梨,你今天快乐了吧?李梨听出了张蓝的话里有话,但是他还是笑着说,能够钓上大鱼还是很开心的!木木也听出了张蓝话中的铉外之音乐,她在替豆丫担心着。张蓝又说,不光是钓到了大鱼开心吧?李梨嘿嘿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大家的目光落在了豆丫的身上。
她的两只手拉着尼龙线,尼龙线绷得很紧,好像是有一只大鱼在和豆丫较着劲。
豆丫拉着尼龙线,她脸红耳赤。
豆丫一个下午没有钓上一条鱼,难道要走了可以钓上一条大鱼了,如果是这样,对豆丫来说,倒是一个完美的结局。豆丫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把这条大鱼拉上来了。
豆丫扯着嗓子大叫起来,李梨哥哥,快来帮我,太沉了,我拉不起来,好像是一条大鱼!
李梨想过去帮她,可是他看着张蓝脸色苍白冷冷地看着自己,他就站在那里没有动。海浪突然大了起来,把船打得摇摇晃晃,豆丫仿佛要被那条看不见的大鱼拉到海里去,如果她掉到海里去了,能不能爬上来呢?张蓝叹了口气,她说,李梨快过去帮豆丫一把吧,一个大男人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听了张蓝的这句话,木木松了一口气。
李梨走过去,接过豆丫手上的钓具,他使劲地把尼龙线往上拉。
豆丫激动得脸红扑扑的,她大声地喊着,李梨哥哥,加油!李梨哥哥,加油!
木木被他们感染了,她也大声喊着,李梨哥哥,加油!李梨哥哥,加油!
就连郎塞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大声说着很不标准的汉语,李梨哥哥,加油!李梨哥哥,加油!
只有张蓝没有叫喊,她站在船舱里,冷冷地看着李梨把尼龙线一点一点地拉起来,她想,这条鱼一定很大,说不一定是鲨鱼呢,也有可能是魔鬼鱼,大鱼的力量是惊人的,也说不准李梨会被大鱼拖到海里去,也有可能尼龙线会绷断。张蓝看海浪越来越大,船不停地摇晃着,她本来想让李梨放弃这条鱼的,但是,她听到他们的叫喊,她内心的想法没有说出口。
李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在他们的欢呼声中把尼龙线拉了起来。
他们的喊叫声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看到李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上来的东西,他们都目瞪口呆!
李梨也目瞪口呆!他的鼻子急促地抽动起来!
豆丫钓上来的竟然是一双红色的芭蕾舞鞋!
郎塞的脸色变了!
豆丫喃喃地说,怎么会呢,这双鞋怎么会在这里被钓起来呢?
木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拼命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张蓝突然想起那句幽幽的话,我的红舞鞋丢了,它会丢在哪里了呢?
张蓝觉得那句话显得阴森可怖,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困难之中。张蓝还感觉到自己胸前挂着的小象牙挂坠沉重起来,它似乎就要落到海里去,好像有一种声音在呼唤着它。张蓝的手死死地攥着小象牙挂坠,她害怕它再一次掉到海里去,可小象牙挂坠充满了强大的力量,它要把张蓝也一起带到海里去。张蓝还听到了巨大的杂乱的声音,有海浪的怒号,有人的呼叫……
张蓝呼吸急促起来,她在和那种强大的力量抗衡着,她无助而又惊惶地看了李梨一眼。李梨发现了张蓝惊惶失措的样子,他的心被张蓝投来的目光所击中,此时,他必须要保护张蓝。他没有选择,他必须如此,那怕牺牲自己他也要保护张蓝。
李梨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张蓝。
张蓝想,他们会不会一起被那种巨大的力量带到海里去呢?
波涛汹涌的海水让张蓝感觉到了晕眩。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51
39、
P岛的上空笼罩着一层乌云,浓郁的乌云是从黄昏时开始聚拢到P岛上空的。珍妮独自地坐在海滩上,她木然地看着正在退潮的海水,企图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乌云蜜布的天空诡秘而充满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就像她不能够确定下午在那间停放弗兰克尸体的小屋里,是谁从她身后伸出手摸了她的脖子一下,她不相信是差诺,他不是个对女人有兴趣的人,他也不可能那样做,这和他们国家的传统信仰有关;也不可能是弗兰克,弗兰克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他怎么可能爬起来走到她的身后,伸出冰凉的手摸她的脖子一下呢?
从那间停放弗兰克尸体的小木屋出来后,差诺送她回了她住的房间。
在她的房间里,珍妮和差诺有了一次交谈。
珍妮和差诺交谈,其实就是一种倾诉,她需要倾诉,否则她真的会崩溃。在弗兰克死后,她给自己的姐姐打过一次越洋电话,她在电话里哽咽着,她只是说,弗兰克死了,他真的死了……她重复着这句话,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姐姐和她说了些什么,她也都没有听清楚。她放下电话后,整个人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里,她感觉到了寒冷,极度的冰寒!
在这个岛上,珍妮必须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她想过找些岛上度假的白人倾诉,可她退却了,她找不到进入的方式,她害怕自己说着说着就无法继续下去,尽管她知道那些白人会愿意听她的倾诉,或者给她出些好主意,会安慰她。
珍妮也想到过找那个中国男子(李梨)倾诉,珍妮从几次碰到他时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对自己充满了某种倾慕,但是他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她是个敏感的女人,她十分清楚那个中国男子需要的是什么,他要的只是和性有关的东西,而不是别的。她不知道那个中国男子听了自己的话后会有什么反应,或者他会觉得十分无趣,在游泳池旁边,她看到了他,她觉得他的眼睛里有很多怪异的东西,也和前几次碰见时有了不同。
所以,在差诺送她回房间后,她决定和差诺说话。从清晨到现在,珍妮的心路已经经历了一段漫长痛苦而又不同寻常的历程。现在,她的理智已经得到了些许的恢复,她可以诉说了,她知道差诺这个泰国人可以做一个良好的倾听者。是的,珍妮只需要他的倾听,不需要他的回答或者安慰,什么也不需要,只要他耐心的倾听就足够了!
在珍妮的房间里,差诺有些拘束地坐在珍妮的对面,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差诺脸上的微笑若隐若现,他保持着一个随时准备逃走的姿势,他在听珍妮倾诉的过程中,一直注视着珍妮的幽蓝的眼睛,没有往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观看。
差诺没有想到,珍妮在说话的时后变得十分的平静,她的叙述也有条有理。差诺也没有想到,珍妮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会如此的让他吃惊。珍妮说话的过程中,时不时地打着手式,像是在平静地分析一件与她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珍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弗兰克是个混蛋,该死的混蛋!
……弗兰克欺骗了我,一开始就欺骗了我。
和他相遇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我以为一切都因为他而重新开始,那是我一个美好的梦想。在一次出行的时候,我出了车祸,我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到了医院。我在医院醒来时,发现有一个男人坐在我旁边,他关切地注视着我,我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暖。他用那温暖的目光注视着我,然后告诉我他叫弗兰克。
弗兰克轻声对我说,你醒了,太好了,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你的车撞在了公路边的一棵树上,你流了很多的血。我刚好路过,就下了车。我看到你浑身都是血,我害怕极了,我担心你会死去。真的担心你会死去。我赶快把你抱上了我的车,把你送到了这家医院。从医生把你送进手术室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离开,我想我不能离开,我要亲眼看你醒来。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在为你祈祷,希望你醒来。现在你醒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弗兰克说着说着就把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很大,而且十分的温暖。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善良和爱心,握住他的手,我像是从死亡的半空中回到了坚实的大地。
我朝他笑了笑,谢谢你!弗兰克!
弗兰克温和地说,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想起了出事前的情景。
那时是深夜,公路上很少车辆,我开车拐过一个弯的时候,看到一辆轿车像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地朝我冲撞过来,我为了躲避这辆车,猛打了一下方向盘,就撞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我当时惨叫了一声,然后觉得自己的心脏飞了出去,就失去的知觉!
我问弗兰克,他的车经过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辆东倒西歪地在公路上行驶的轿车?那辆轿车就是罪魁祸首。
弗兰克微笑地说,他没有看到过那辆东倒西歪地在公路上行驶的轿车。他还问我那辆车有什么特征,有没有记住那辆车的车牌号码。这个问题和后来警察问我的问题一模一样。我对这些问题脑海里是一片空白。我根本就记不起这些,尽管我的大脑后来完好如初,况且我也看不清那辆轿车是什么样子的,车祸的发生是一刹那间的事情,我来不及考虑任何问题。无论是我自己和警察都没有找到那辆该死的轿车,我甚至怀疑那个晚上我是不是碰到鬼魂了,是鬼魂开来的车让我发生了车祸。如果是那样的话,弗兰克就是天使,他是上帝派来救护我的天使。
弗兰克在我车祸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来看我,而且给我带来了鲜花。他还经常推着在我到医院的花园呼吸新鲜的空气,还给我讲许多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他的彬彬有礼和绅士风度打动了我,他像一个大学里的教授。我发现我还没有出院就爱上了他,可是,我对他了解多少呢?也许那句话是正确的,处于热恋中的女人是傻瓜,那时的智商等于零。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会发生一次车祸,也没有想过会爱上一个救我的人。我把这些都归结为天意,是上帝让我和弗兰克在一起的。
他告诉我,等我的伤好后,他就给我一个惊喜。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51
我等待着他给我的惊喜。
我出院的那天,天气出奇的好,阳光和微风使我的心情特别愉快,我相信那时我一定美丽极了。弗兰克来接我出院,他没有直接送我回家,而是把我带到了一个酒店。酒店里有鲜花和美食,还有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小提琴手在为我们演奏,我记得很清楚,小提琴手演奏了我最喜欢的曲子《致爱丽丝》。
弗兰克那天红光满面,他穿得像个绅士,我很喜欢他当时的那条花色的领带。那顿浪漫的晚餐后,我们都没有回家。我们在酒店开了房间,我们做了爱。我很清晰地记得,那个晚上我和弗兰克都投入了全部的身心,我们相互亲吻着对方,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细节,我们作爱的细节相当重要。
当我亲吻他隐秘部位的时候他会轻轻的叫一声,我那时觉得自己特别的淫荡,但是我又觉得特别的幸福,为了我心爱的人,我可以做一个荡妇。我觉得他进入我身体的每一个姿势都是那么的完美,无可挑剔……我们一次一次地交欢,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也忘记了车祸给我带来的伤痛,我想,我愿意一生都和弗兰克做下去,我很清楚,他也和我有此同感。我以为这就是弗兰克给我的惊喜。
没有想到,他给我的惊喜是一次泰国的旅行。我们来到了泰国,来到了P岛。我本来以为这次泰国之旅会给我带来快乐,会更好地弥合我因为那场车祸所造成的心灵的创伤,没有想到,我的心灵会陷入更大的黑暗之中。
弗兰克的确是个骗子。他真的欺骗了我。
让我更加厌恶的是,他竟然是个瘾君子。来到P岛的第二天晚上,我就发现他在盥洗室里吸毒,我这些日子和他在一起时他常表现出来的焦躁和疲倦有了很好的解释,那天晚上在曼谷,他一个人出去,说是去看个秘密的朋友也有了很合理的解释。
那个晚上,我们在酒吧里喝了酒,然后回到了房间。我很累,弗兰克也说他很累,我们就睡觉了。也许是那天晚上活该我发现弗兰克的秘密,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个女人在哭,我就醒了过来,自从车祸后,我经常在梦中哭泣,那个晚上我听到的女人的哭泣也许就是我自己在梦中的哭声。是那女人的哭声让我醒来,让我发现了弗兰克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想这也应该是天意。
我发现我身旁没有了弗兰克,我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我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没有回答我。我想弗兰克不会在我熟睡后就人间蒸发了吧?
我下了床,我结果在盥洗室里找到了他,他没有把盥洗室的门反插上,我一推门就进去了,我看到弗兰克在吸食白粉!我竟然真切地看到了弗兰克在吸毒!我怎么能够相信弗兰克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我的眼里,吸毒的人是人间的魔鬼,我不相信有教养的弗兰克会是个瘾君子!
我当时呆了,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可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弗兰克也看到了我,可是他完全不顾我的存在,还在疯狂地吸食着白粉。弗兰克的形象在我眼前突然的坍塌了,我看到的是一个赤裸裸的贪娈而疯狂的瘾君子!我看到的是一个可怜虫!我感觉到了绝望!我浑身颤抖着说,弗兰克,你,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这样一个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弗兰克吸完毒,他才站起来朝我走过来。他突然抱着了我,口里叫着我的名字,他要我原谅他,他说他吸毒也是身不由己,他还编了一个谎言说他吸毒是在止痛,他说他患有痛风症!我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吸毒是不可原谅的!
我使劲推开了他,还打了他一记耳光。弗兰克看着愤怒的我,他突然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痛哭起来。我看着痛哭的弗兰克,他是那么的无助。我走了过去,也蹲了下来,抱住了他的头说,弗兰克,你答应我,不要在吸毒了,好吗?你答应我不在吸毒了,我们有可能继续下去,我可以帮助你,就像你在我疗伤的时候帮助我一样。
弗兰克像个孩子一样抽泣地答应了我。
弗兰克是个没有信用的人,我也真傻,我怎么能够相信一个瘾君子呢?吸毒的人的心灵完全被魔鬼控制了,他已经没有了自由和健康的心灵。我根本就不应该相信他的!他第二天还背着我继续吸毒。
我对他说,你怎么能够这样呢?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吸毒的了吗?
他无耻地说,珍妮,原谅我,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我没有办法承受了,我怎么能够再相信他的话,我要离开他!
弗兰克变得无耻,他自己撕破了他彬彬有礼的面具,把丑恶的一面暴露出来了,他竟然给我大谈吸毒的好处,还要我和他一起吸毒!甚至要强迫我吸毒,我不得不以死相逼,捍卫自己的尊严。
我骂他,他和我蜒皮赖脸,还说他是真的爱我,我不相信一个瘾君子会有什么爱!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他,我知道这是他的把戏,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什么都可以做出来。
我收起了我的怜悯之心,我说,弗兰克,你已经不可救药了,我们分开吧,我会记住你和我在一起时快乐的时光,也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和关怀,但是我真的不能够容忍一个吸毒者,我和你之间已经无可挽回。
弗兰克知道我已经心如铁石,他就嘲笑我说,你已经和一个吸毒者在一起了,我的可爱的纯洁的珍妮,你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快乐很有安全感吗,亲爱的,你怎么就不能和我一起分享吸毒的快乐呢,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是我最好的伙伴,你是多么的美丽,让我心动!
上帝呀,他怎么能够和我说这样的话呢?
弗兰克应该下地狱,他是个恶棍。
他打击我骂我,一会说我是天使,一会说我是婊子!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53
我无法忍受了,我也反唇相讥,我骂他是魔鬼,是狗屎!
我和他争吵。可是每次的争吵是没有结果的,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我每和他争吵一次就受伤一次,我的心已经伤痕累累。我不止一次地想,这就是弗兰克,就是那个我认为是上帝给我最好的礼物的弗兰克?我甚至怀疑那个对我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弗兰克被现在这个弗兰克谋杀了替代了。这是上帝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晚上,弗兰克吸完毒后,变得容光焕发,他来劲了,他笑着对我说一些挑逗的话,我很清楚他和我作爱。看着他猴急的样子,我觉得恶心,他真的是一堆狗屎,我已经对他绝望了,他还有什么权利和我作爱。我拒绝他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他突然痛哭起来,边哭边哀求我,希望能够打动我,可是我现在看到他的表演,就要吐。
我真诚地对他说,我们平静地过完这几天,然后离开这里以后就分手,谁也不要再理谁了,就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河流。
弗兰克很无奈,但是他还是答应了我。
白天我们还是一起玩,晚上我们就分开睡觉。有时他会在深夜在我熟睡后摸过来,企图强行进入我,可是每次他那样干的时候我就会被一个女人的哭声吵醒,他得逞不了,就愤怒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自己提起来,脱离他深陷的泥潭。
有时,我会突然动一下恻隐之心,但是我很快会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我不能够再给他可趁之机,否则我也会陷入那个污浊的泥潭里不能自拔,我是个健康的人。看到他吸毒时可恶的样子,我真希望这个人下地狱,只有地狱才能容忍这样的人存在。
说到这里,你一定以为弗兰克的死和我有关,你或者认为是我杀了他!差诺,我没有杀他,我真的没有杀他,他是怎么死的,我一无所知。
昨天晚上,我和他在酒吧里喝酒。
他喝了很多的酒,中途他离开了酒吧,我知道他的毒瘾又犯了,他一定回房间里去吸毒了。他走后,我就被那个泰国的摇滚歌手的歌声感染了,况且弗兰克的离开让我的心灵有了片刻的放松。我就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跳起了舞。我在跳舞中释放着我连日来沮丧的情绪,我觉得十分的放松,我暂时找到了让自己快乐的方式。我和酒吧里的人们一起跳着舞,我希望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下去,一直到我离开P岛。我知道,这是我的一个幻想,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一个幻想!
让我愤怒的是,吸完毒的弗兰克又回到了酒吧,他在我面前当着众人的面砸了酒瓶子,还和人打起来,他的粗鲁让我一刻也无法忍受了,我决定明天一早就离开他,离开P岛。他喝多了,是喝得太多了,也许还有一个因素,他刚刚吸完毒,大脑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他很用力地拉着我的手离开了酒吧,回到了房间,我没有办法挣脱。我承认,我当时恨死他了,我真的希望他马上就死掉,他是个垃圾,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弗兰克几乎是把我扔进房间里去的,他把门反锁上后就把我扔到了床上。我绝望地叫着,可是没有人会管我的。弗兰克是疯了,我断定弗兰克是疯了。他疯狂地说着话,他的语速特别的快,特别的恶毒,尽管如此,我还是听清了他说的是什么,我听完他说的话后,我真的陷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
他竟然说,我车祸那个晚上我迎面而来的那辆东倒西歪地在公路上行驶的轿车就是他开的,那时他的毒瘾犯了,他正要把车停下来吸毒,就看到我的车撞在边的树上。弗兰克说他吸完毒后就来到了我车祸的现场,他看我还有一口气就救了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他也没有说他救我的真实原因,但是他说出真相后,我就陷入了黑暗。
弗兰克说完后,他就撕着我的衣服要强奸我,他边撕我的衣服边喊着,说他爱我,他不能离开我!我无法承受一个魔鬼的爱,我真的承受不了了,我在漫天的黑暗中伸出了手,朝他的底下抓了过去……他嚎叫着从我身上滚了下去,我相信自己把他的睾丸给抓碎了。真的,那时我真的想要他死,他给我带来了灾难一般的恐惧。
我要他死!可是,我没有办法杀死他。我乘他痛苦之际滚下了床逃到盥洗室里,反插上了门,抱头痛哭起来。过了老大一会,我听到了他在盥洗室外面的咆哮,他在辱骂着我!他在使劲地敲打着门……我就是不开门,我痛哭着,我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海啸!我觉得我自己也死了,不会再复活了。那时,我听到了女人的哭声,我想是我自己听到了自己的哭声,而不是别的女人的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卷缩在盥洗室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后来,天就亮了,差诺,我走出盥洗室,我发现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弗兰克是身影,我诅咒着他!我真的诅咒着他,我希望他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永远地消失,他一定要下地狱,这个恶棍。我不想再见面到他了,永远也不想在见到他了,他是我的一个恶梦!我要离开他,马上离开他,离开这个小岛,这个让我扑灭了希望和爱情的地方!我穿好衣服,正准备收拾行李离开,你们的人就来了,告诉我弗兰克死了!……
差诺听完了珍妮的叙述,他的心情沉重起来。
面对这个女人说的话,他宁愿相信是真实的。
珍妮向差诺倾吐完,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她接下来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就是等警方的到来,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她想,自己或者永远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了,永远也不会见到举手投足说话都像女人一样的差诺了。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4-4 15:54
40、
月亮度假酒店死了人,住在酒店里的旅客晚上都很早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李梨和张蓝也不例外。
钓鱼时钓上那双红色的芭蕾舞鞋让张蓝神色凄迷。要不是李梨及时的过来抱紧她,她说不定就和小象牙挂坠一起掉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她的内心对李梨还是充满了感激,在某个瞬间,她还是觉得李梨是他一生的依靠,可是想到他一次一次地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偷欢,她又非常的失望。她充满了矛盾,也许,人一生就是在无穷无尽的矛盾中度过。
吃完晚饭,他们告别那两个女孩子回到房间后,他们就情不自禁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李梨把嘴唇凑了上去,李张蓝的嘴唇冰凉,李梨轻轻地说,蓝,你别怕,你安全了,安全了。张蓝闭上了眼睛,她的心疼痛起来,疼痛得让她感觉到了爱,她的嘴唇被李梨的嘴巴含了起来,她被温暖潮湿的亲吻包裹着。李梨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摸着,张蓝感觉他的手中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她浑身燥热起来。张蓝把柔软滑腻的舌头探进了李梨的嘴里,李梨紧紧地吸住了,他们的舌头绞在一起,死死地不想分开。李梨不一会就开始了喘息,他浑身躁动着,他的手在撕扯着张蓝的衣服,张蓝也配合着他退下了自己的内裤。李梨抱着赤身裸体的张蓝滚在了床上,张蓝呻吟着,喃喃地说着,快,快,我要,我要……李梨进入了她,像往常一样进入了她。开始时李梨的动作很轻,他感觉到自己被一场柔滑的大水淹没,那热乎乎的大水证明张蓝还在活着,还在爱着他。张蓝的叫声急促起来,快,快,我要,我要,用力,用力呀……这时,李梨也叫出了声,他疯狂地挺进,他像是在沙场征战的将军……张蓝像往常一样作完爱后沉沉地睡去。张蓝睡得很香,几天来,李梨第一次发现张蓝睡得这么香,这么踏实,而且张蓝的脸上还有了些许的红晕。李梨的心有些痛,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这个唯一让他内心安宁不忍心伤害的女人的确让他心痛。他认为张蓝是这个世界上和任何女人都不一样的女人,唯一让他心痛的女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而不忍心伤害她,尽管他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但是他不认为在伤害她,他伤害的是那些女人。而他必须伤害那些女人,那些自以为是的漂亮女人,她们的存在是他内心的一种疼痛,对他来说,她们都是刀子,割着他的心脏。
李梨无法入睡,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山洞,那个山洞里发生的事情……他的鼻子不停地抽动起来,他被一种巨大的悲痛压迫着,他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他要缓解自己,这样下去是灾难,他总有一天会毁灭在这种悲痛之中的,可是他常常无法自拔,他逃脱不了一种宿命。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头,胸腔里大潮汹涌,眼睛里出现了恶毒的光芒。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知道有谁发信息给自己了。他有种奇妙的预感,知道发消息给他的是谁。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尽量的不吵醒张蓝,他拿着手机来到了盥洗室里。李梨打开了盥洗室的灯,灯一闪一闪的,让他想起了那只蜘蛛,他检查了一遍可以用肉眼看得到的地方,没有发现那只蜘蛛,这才打开了手机。在忽闪忽闪的灯光下,他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李梨哥哥,张蓝睡了吗,如果她睡了,你能够来酒店的休息室吗?我在这里等着你。我有话要和你说,有好多好多话要和你说!我等着你来!
虽然信息没有落款,但是李梨还是知道了发信息给他的人是谁,这和他预料的一模一样。
李梨目露凶光,他骂了声什么,关掉了盥洗室的灯,悄悄地走出了盥洗室,轻轻地穿上了衣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张蓝还在沉睡,或许还在做着和李梨交欢的美梦。李梨看都没有看张蓝一眼就出了门,此时他根本就顾不了张蓝了,他对张蓝的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到酒店的休息室去,去会他要会的人。
月亮度假酒店静得可怕,海潮声永无休止,但是它无法让月亮度假酒店热闹起来,那些白天里人们嘻戏的场所,已经空空荡荡。李梨在昏黄的路灯下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12点准。路灯静穆着,它的无语让李梨的心尖颤抖了一下,他觉得有点冷,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因为心里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路灯其实是夜晚的知情者,没有什么能够逃过路灯的眼睛。每一盏路灯都包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梨往酒店的休息室走去,他路过游泳池的时候,他想到了死在游泳池里的弗兰克,他不知道那个叫珍妮的女人现在在干什么,她有没有沉睡,她的表情又是什么样的?李梨觉得背后好像有个影子在跟着,他猛然向后转过身,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如果他转过身,要是看到弗兰克站在那里,他一定会吓得魂飞魄散。他转回身,继续往酒店的休息室走去。
人有一种胆是最大的,那就是色胆。只要那个人起了色心,他是无所畏惧的,这就是罪恶的根源!李梨不能够确定自己是不是受到色心的驱使,让他在一种恐惧中走向酒店的休息室。他到休息室去过,休息室有两百多平方米,这么大的房里放着一个大电视机,还有一些放光盘的机器和音响设备。休息里还有一排书架,上面放着旅客看完后不想带走留下的书籍。休息室里还有一台功率很大的立式空调。休息室的地板是当地盛产的质地上乘的柚木地板。地板上有两排地铺,是供客人躺着休息用的,每个铺位上铺着褥子和床单,还有枕头和叠得整齐的被子。
李梨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他还是觉得身后有个影子在跟着自己,他的脊背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不敢再回头看了。休息室的灯亮着,他想那个发信息给自己的人是不是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李梨迟疑了一下,他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李梨看到了豆丫!
李梨舒了一口气,他想得没有错,那个信息果然是豆丫发给他的。
休息室里的电视开着,但是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声音。豆丫在等待他的时候一定是在看着电视。李梨刚刚进入休息室,豆丫就从铺位上弹了起来,她朝李梨扑了过来,抱住了李梨,胸脯起伏地说,李梨哥哥,你终于来了,我还担心你不会来了呢!你能够来太好了,你知道我多么的想你吗,我快熬不住了呀,李梨哥哥。
豆丫的举动让李梨有些意外,她比他想像的要大胆而且热烈。豆丫省略了许多烦琐的细节,直接扑进了李梨的怀抱。李梨抱着这个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子,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连这样一个女孩子也不放过?
李梨的眼前突然晃过那个埋藏在他记忆深处的山洞,他的耳边响起了山洞里传来的让他不能在岁月的流程中磨灭的声音……李梨紧紧地抱住了豆丫,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的脑海里的那个还算有点良知的问题被一种恶毒的想法代替,他心里恶狠狠地说,豆丫,今夜你是我口中的羔羊,你无法逃脱!李梨知道,他对任何一个将要得手的女人都会这样说的,当然,他的妻子张蓝除外!张蓝不可替代,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美丽风骚的女人都无法和张蓝相比较,一点可比性都没有。李梨是一匹狼,凶残的饿狼,他已经捉住了豆丫,豆丫已经成为了他的猎物而一无所知。
豆丫浑身燃烧着烈火,她娇喘着踮起了脚尖,她的眼睛闭了起来,她的嘴唇在寻找着李梨的嘴唇,她根本就不知道李梨的嘴唇在不久前刚刚和一个女热吻过,李梨的身体上或者还残留着另外一个女人的体香。就是知道,豆丫也不会计较的,她反而会有认为是一种刺激,今夜,她自己感觉自己是个胜利者。她没有料到她会因此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这个世界太多的陷阱,谁又能够躲得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