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灵医王》--作者:幻魔神--(85楼开始为图片版)
引子乾隆四十七年,十月,扬州城内。
“宝珍阁”的老板孟山金正舒服地躺在长椅上,一边与身畔年轻美貌的九姨太调笑,一边张口接过一旁丫鬟喂过来的水果,显得惬意十分。宝珍阁是一家珠玉、古玩的专营店,在扬州这个自古的繁华胜地,富商大贾云集,对珠宝古董的需求量一直居高不下,其间的利润可想而知。
宝珍阁虽然才开了短短三年,生意却越做越大,名头也愈发响亮,这与孟山金本人的经营是分不开的,但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他有一位亲哥哥是朝里的从四品朝议大夫,而这位大人恰好又在三年前调任扬州知府。
自上个月知名古董坊“惜玉楼”倒闭后,宝珍阁更是一举成为全扬州最大的珠宝店。
孟山金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春风得意——在兄长的支持下,就象以往用那些嫁祸、陷害、欺诈等手段整倒其他同行一样,他终于成功地将惜玉楼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挤垮,连惜玉楼的老板都被安个罪名送进了大牢。想他孟山金三年前还是一个小小的古玩贩子,现在却已具有垄断全扬州珠宝市场的能力。
想着想着,胖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鼻边的那颗醒目的红痣也随之一跳一动,他看了一眼娇嫩欲滴的九姨太,将肥手伸进她衣内,在那高耸的峰峦上重重地摸了一把,女人顺势将整个人都倒在他怀里,孟山金的呼吸不由粗重了起来,手朝着裙下摸了进去,九姨太轻嘤了一声,脸红如醉,身子轻摆着,纤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这个动作使得孟山金欲火大炽,此时门外却不合时宜地传来家丁的声音:“老板!冯掌柜有事求见。“
孟山金心头火起,怒骂了一声,好一个冯老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这紧要关头冒出来!但他也知道一向老成的冯掌柜不会无故打扰,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不舍地离开了身边的女人,来到大厅。
“老冯,什么事啊?快点说吧。”孟山金皱着眉,没声好气地问道。
冯掌柜发现老板的不悦,不敢耽搁,赶紧凑上来,在孟山金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哦?”听到这几声耳语,孟山金的小眼睛放出了光,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走,去看看!”
冯掌柜领着孟山金来到了前院宝珍阁的待客室,与布置得豪华奢侈的待客室相比,那位客人显得寒酸龌鹾,这是个瘦弱的男子,穿着身肮脏破旧的长衫,脑后的辫子也是多日未曾清洗梳理,面上更是憔悴,一双无神的眼睛深深地凹了进去,颧骨高高地突兀着,毫无血色嘴唇上裂着几条口子。
孟山金走近几步,刚要说话,从那人身上传来的恶臭怪味让他几乎立刻呕出来,连冯掌柜都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孟山金看了可那到那双枯爪中的污渍斑斑的小布包,不由怀疑起老冯先前说的话来,就这家伙的寒酸样,还能有什么宝物?但既然到走这里来了,总不能什么都没看就甩手回去吧,孟山金说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能让我先看看货吗?”
那人似乎身体不太好,连递过来手有些颤抖。孟山金忍着刺鼻的味道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层层包裹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块玉佩。他随手将玉佩拿了出来,刚入手就发觉有异,那东西传来一股特别沁心的冰凉,竟然令他打了个冷颤,寒玉?孟山金一阵惊喜,开始认真端详起这玉佩来,越看越舍不得放手,这是一块纯墨色的玉佩,表面光滑而触感极好,迎光一照,颜色剔透而内色分布极其均匀,玉质甚佳。更令人惊叹的是它的琢工,玉佩中央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周围盘踞着着一条龙,龙的刻画细致入微,连鳞片都异常精细,显得栩栩如生,看上去有一种特别的魅惑力,孟山金也算是见多识广,尤其对古玩玉器有着相当的鉴赏能力,却从未见过如此鬼斧神工的完美琢工,尽管只是一块小小玉佩上的浮雕,但就算是木雕都未有如此精细逼真,单论这份琢玉的手艺,就是无上的极品,更毋论寒玉本身的价值了。
果然是件稀世宝物!看着玉佩,孟山金的眼里尽是贪婪之色,他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这龙佩雕琢功夫不错,不知是否兄台的大作?”
孟山金不愧为生意人,算盘打得不错,如果这人具有如此神妙的技艺,那么能留下他为自己效力就等于得到了一棵摇钱树。可惜的是那人摇了摇头,用一种奇怪的节奏有气无力答道:“不……在下是外地来的,这墨龙佩本是我的传家之物……是先祖当年从遥远的番国带回的,据说还是贡品,现在由于生活所迫,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打算变卖,说起来实在是惭愧……贵店是全扬州最大的珠宝行,相信能给个公道的价格。”
外地人?落魄在此?孟山金眼里的寒光一闪而逝,他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皱眉道:“这茶都凉了,怎么能这样怠慢客人,掌柜,去换上品的碧螺春来!“
说着,朝冯掌柜瞥了一眼,冯掌柜年纪虽然不小,耳目却相当灵敏,马上会意,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孟山金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与那人谈起价来:“这玉佩看上去虽然不错,价值却不高,看年份也非古物,我看最多值一千两银子……”
孟山金说出这价格时,心里也有点忐忑,在他看来,这玉佩至少值两万两银子,要是这家伙摔袖子走人就麻烦了,好在自己及时叫老冯布置去了,大不了强买下来。大出他意外的是,那人似乎心不在焉,对这个低价也不反驳,即使是孟山金后来故意吹毛求疵,将价一压再压,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异议,最后居然以三百两银子的超低价格成交。
孟山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随即涌起一阵狂喜,这种宝物,居然用这么便宜的价钱就买下了!但他随即又后悔了,早知道这家伙是个这样的外行“羊牯”,自己最开始出价就应该报三百两,不,一百两……
这时,冯掌柜带着伙计端茶上来了。
“老板,茶准备好了!”故意扬高的声音惊醒了错愕中的孟山金。
孟山金点了点头,给了冯掌柜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吩咐账房,拿三百两银子来给这位客人。”
“三百两?”老冯也愣了。
很快地,银货两讫,那人收下三百两后离开了宝珍阁,而孟山金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墨龙佩,爱不释手地在手中把玩着,冯掌柜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不停地称赞着老板的精明和好运,他想起了什么,询问道:“那还要不要让胡三……”
孟山金鼻边红痣一动,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点了点头,一挥手,冯掌柜知趣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门,屋内响起一阵阵得意的笑声。
[ 本帖最后由 享受人生 于 2007-4-16 20:02 编辑 ] 胡三原名胡志,本是一个江洋大盗,身手了得,犯下不少命案,在一桩买卖中失手被擒,本来已判了秋后斩立决,孟山金看中了他的武艺,动用兄长的关系,从死牢里将他换出,并以钱帛美女诱之。胡三虽然凶残,倒也有些江湖义气,从此就为孟山金卖命,专做些夜行盗窃、袭击暗杀之类的勾当,上次利用栽赃搞垮惜玉楼,胡三就居功至伟。这次孟山金欺负那卖玉佩的人是个外地的流浪人,又怕其口无遮拦,将这贱卖的事到处乱说,破坏宝珍阁的名誉,便想叫胡三将之暗中除掉。
胡三的追踪术果然高明,他不露痕迹地跟着那人,似乎一点都没被发觉,而那人竟然也如他所愿地一步步走到人迹稀少的郊外,胡三不由心中暗喜。走到乱葬岗一带时,胡三环视四周无人,觉得已经可以下手,便将蒙面黑巾戴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飞快地扑了上去,一刀捅向那人后心。在这飞掠出的一刹那,杀人如麻的胡三忽然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觉,这人……真怪,就好像自己处理过的那些尸体一样,怎么感觉不到半点生气?心里虽然奇怪,但手中的利刀却是丝毫不缓,“夺”地一声就顺利地没入了对方的后心。
怎么会这样?胡三只觉手中刀子的触感和入体声音与以往完全不同,仿佛刺进了一块坚硬的木头中,连拔都拔不出来,难道遇上高人了?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右手立即弃刀,左手闪电般顺势一捞,将那装着银子的包袱飞快地夺了过来,同时身形一退,闪后几尺,以免对方反击。
奇怪的是,那人中刀后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对包袱被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胡三正待出手,却看清了那人的面貌。饶是他胆大,嘴里也不由发出一声惊叫,手中的包袱掉在了地上,眼中尽是惧色。
因为在他眼前的,已经不是刚才那个人的模样,而是一具活动的干尸!最可怕的是干尸的脸,那张失去水分的脸显得格外狰狞,而那两个空洞的眼孔中,竟然有一条蜈蚣出没,胸口开了一个透明的大窟窿,可以看到后面的景物。
更令胡三头皮发麻的是,那干尸伸着干枯的爪子居然踉跄地朝自己走来,拖沓的脚步节奏虽然缓慢,却更添几分惊怖的感觉。胡三行走江湖十几年,却从未经历如此骇人之事,平时自诩遇神杀神的他忽然想起诸多可怕的鬼神传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正想逃开,却觉颤抖的双腿灌铅似的难以迈动,干尸那张看不到嘴唇的嘴忽然裂开一条缝,白森森的牙齿间吐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长息,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忽然脚下站立一个不稳,将整个身躯倒在了胡三的怀里,一股腐烂的恶臭味顿时直钻鼻孔。
胡三惨叫一声,三魂七魄都飞出天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一推,拔腿就跑,这下把轻功发挥到了极致,转眼就逃出了乱葬岗。被推在地下的干尸倒也没有继续动弹,而是又发出一声叹息,慢慢地没了动静,随后不久就风化一副白骨,最后竟然丁点不剩地消逝在空气中,连骨头都没留下。只余下躺在地下的那把锋利的尖刀,正闪动着寒光,印证着刚才所发生的事实。
胡三没命地奔逃到人口众多的集市才停了下来,几乎跑得快要脱力,冷汗也浸透了全身的衣服,他大口地喘着气,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心里一阵发寒,大白天居然闹鬼了!
孟山金在宝珍阁看到胡三时,发觉他脸色白得吓人,不由奇怪地问了句:“那人很棘手?”
胡三犹豫了一阵,决定不说出刚才的事,以免影响自己平时强悍的形象,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孟山金心中一惊,那人居然是个高手!还好自己老成,让胡三及时除掉那人,不然谁知道以后会惹出什么祸事来,想到这里,他拍了拍胡三的肩膀,说道:“辛苦了,那三百两银子你就拿去花吧,回头我让账房再给你二百两。这可是件大功啊!”
胡三这次没有如往常一样露出喜色,而是心有余悸地在想着什么,孟山金只道他过于疲累,也不以为意,勉励了几句,回自己房里继续欣赏那龙佩去了,他现在似乎已经被它迷住了。
就在胡三第二天不辞而别后,宝珍阁就开始发生一桩桩奇事,如收藏的宝物忽然不翼而飞,后宅经常闹“鬼”,孟山金曾多次报官调查,也请过道士捉鬼,却都一无所获,到后来这鬼越闹越凶,甚至连孟家的人口都相继神秘失踪。最后在一场离奇的大火中,整个宝珍阁被付之一炬,大火足足烧了三天,连知府大人派出的守军都无法成功灭火,火熄后,里面的人都是尸骨无存。
然而三个月后,一位在外经商的扬州人声称曾在徐州城目睹一个相貌酷似孟山金的人拿着个小包走进了当地最大的一家珠宝店,但众人随即又否认了他的说法:孟老板不是已经死了吗?虽然这人貌似孟山金,鼻边也有红痣,但天下相貌相似的人何其之多!何况就算他侥幸在那场大火中生存下来,也有兄长可以投*,绝不会流落到徐州去,更不会是所描述那副的失魂落魄的潦倒模样。那商人听众人如此说法,自己也弄糊涂了,只好承认是当初看花了眼。
……
民国十二年秋,深夜,广州。
“叮!叮……”铁器挖掘的声音在墓群中响起。
“老许,我这边有货!”一个声音响起。
老许马上扔下手中的铁铲,拿着放在地下的油灯走了过来,只见同伴拿着一个大木盒,正在拭去上面的泥土灰尘。盒子没有锁,上面只有两张似乎是道符似的黄纸,已经腐烂不堪,很容易就被扯了下来,盒子一下就被打开了。老许将油灯凑上前去,只见一块不大东西静静地躺在里面,墨色的龙佩倒映着晃动的灯火,闪烁莫测的幽光,似乎征兆着噩梦的延续…… 都是石头惹的祸
‘扑!‘一记突如其来的响亮声音打断潘教授的讲课,这下子整个教室一片沉寂。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声响的来源处,暗想着:‘是谁?敢在素来严厉的潘泽教授的解剖课中放这么个夸张的响屁?‘
潘教授凝聚着怒火的眼神也随之扫了过去,那一位坐着的仁兄看了看周围掩鼻不迭的同学,脸都白了,口齿不清地连忙摆手:‘不,不是我,我今天感冒了,鼻塞闻不到……‘
这时,他身边有人站了起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报告老师,是我。‘
看清主动承认的人后,潘教授怒不可遏,斥道:‘肖风凌!‘
‘对不起,老师!我肚子很不舒服,想请假去厕所。‘肖风凌捂着肚子,苦着脸说道。
‘快点去!‘潘泽看了看表,铁着脸,指着门外,‘一会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于是,肖风凌夹着腿极不自然地走出了门外,周围同学都想笑,却慑于潘教授的威严而不敢出声,一个个憋得两腮发酸,满脸通红。
潘泽定了定神,用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视着那些憋得很辛苦的同学,正色说道:‘以后有这种身体不适的情况应该提早请假,我不想再看到这种扰乱课堂的类似事件……‘
话未落音,教室外的走廊远处再次清晰地传来那种熟悉的响声,大家再也无法忍耐,都大笑了起来,而潘教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下课后,同学们纷纷围住了从厕所里走出的肖风凌,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尤其是他的好友黄燮:‘这下你全校出名了!我说肖风凌啊,你还真是‘一鸣惊人‘啊,不,‘三鸣‘,哈哈!你该不是故意放得那么响吧?‘
‘去,去!正烦着呢,别添乱!‘肖风凌一脸烦闷,他自己也曾拼命地忍着,只是身体实在不受控制,‘谁想啊,换了是你,敢在潘魔头的课上这样故意捣乱?‘
‘那你怎么没控制好那个……那个释放技巧啊?哈哈!‘黄燮还没说完又笑了起来。
‘怎么个控制法?‘一旁的同学配合地问道。
‘嘿嘿,这个嘛……‘黄燮一脸坏笑地看了看周围,‘既然有女生在,我就尽量含蓄地用书面语言表达吧:首先逐步放松括约肌,小心控制好出气量,然后微微侧身,抬起半边臀部,有节奏地分段分量……‘
一位女生听不下去了,把手中的课本扔向黄燮的脑袋:‘就这垃圾理论还好意思说啊!亏你还是人家好朋友,这时候落井下石!‘
‘石红鹃,看来你挺仗义的啊,总是这么帮他,是不是看上我们的‘一枝独秀了‘?‘
‘阿强,你说错了,肖风凌‘一枝独秀‘的外号这下得改改了!‘
‘哈!那就叫‘肖三炮‘吧!‘
‘……‘ 肖风凌无言。‘一支独秀‘这绰号是从进学校的头一天就有的,因为当时他所在的班级几十位同学中,除了他以外,竟然全是女生!后来在他强烈要求下,更换了班级,这个绰号就也被好事者传了开来。
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肖风凌心情极度郁闷地走向潘教授的办公室,心里暗骂道:都怪那片该死的怪石头!
※※※※※
肖风凌,十九岁,英才医科大学中医系的大二学生,看不出平时爱好运动的他,小时候却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
尤其是他六岁那年,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身体忽冷忽热,缘由他有些记不得了。听他的姥姥说,似乎是因为他乱捡了什么东西吃,引发了食物中毒。
没想到这一病就是好几天,昏迷不醒的他连省中心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原以为没的救了,外地赶回的父亲请出一位年逾七十的退休老中医为他扎了几针,又活了过来。
当时老中医告诉肖风凌父母,肖风凌的病相当特别,现在只是暂时稳定了下来,要想根治的话,需要长年来他那里定期治疗。由于老中医的医术确实高明,后来姥姥便怂恿小风凌在治病的同时拜老中医为师。这些年来,老中医对这个聪明机灵的孩子一直颇为留意,因此二话不说就收下他做为记名弟子。也因此,年幼不懂事的小风凌,开始与老中医的小孙女芷容一起学习医术。
随着年龄的增长,肖风凌对医术的兴趣越发浓郁,师父也惊异发现他的天分竟然很高,于是对他的传授也由随意变得正式起来。遗憾的是,不久后,肖风凌的姥姥就因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肖风凌悲痛之余更加坚定了学医的决心,正是在这样的信念下,后来他才去考英育医大的。
与师父的相处是他最开心的一段生活,只是好景不长,到肖风凌读高一时,老中医忽然要搬家了,师徒二人被迫分离。
老中医临行前给了肖风凌一本旧手抄本《一元功》,里面记载的是一些顺气通脉的基本功法,交待肖风凌要勤加练习。 三年过去了,肖风凌在勤练《一元功》的状况下,怪病再也没有发作过。随着一元功练习时间的增长,他惊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具有了一些特别的能力,如五官出奇的灵敏、感应能力也特别强等等,有时甚至还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奇怪事物。
肖风凌也曾疑惑过:难道师父给自己的是小说中常提到的武功秘籍?应该不会吧,在这个高科技的时代,谁还真的去专门死钻这玩意儿?
一把手枪就足以抵得过任何高强的武功了。不过想想,这应该是本养生气功之类的入门法诀,反正师父不会害他,多年的毛病也是*这‘气功‘才痊愈的,所以他就这样继续练下去了。
直到一天,肖风凌前往古玩摊上闲晃时,无意发现一块奇怪的石头。
──也就是这块石头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是一块长方形的白色石片,约两指来宽,表面光滑,边上雕着简单的花纹,中央除了一个奇特的镂空符号外什么都没有,拿在手里有一种特别的冰凉感觉。
摊主见他对石片有些兴趣,赶紧向他推荐:‘这是前天才收到的东西,据说是古代有身份的人戴的一种饰物,能驱邪避凶。便宜卖给你吧,两百块怎么样?‘
‘两百?‘肖风凌不屑地说道,‘古人会带这种石头?就算不是金银最起码也会戴个玉石什么的,再说这形象也差太远了,连个瑞兽的图案也没刻。我看这八成是什么假冒的伪劣失败作品,不知被你从哪里拣来的。‘
刚说完就似乎听见身边一个奇怪的声音,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肖风凌看了看自己周围,并没有其它人,他当是自己的幻觉。
这时,那摊主一脸尴尬的说道:‘这个……看不出小兄弟对这个也挺在行的啊,见笑了,你真想要的话,二十块钱拿去吧。‘
‘五块,不买拉倒。‘肖风凌说道,心里同时也感觉有些奇怪,要是平时,他早就走人了。
‘好吧,看你是熟客,就亏点卖给你了。‘摊主马上拍板成交,事实上,这垃圾石片摆这儿也不知道有多久了,连当初怎么弄来的都不记得了,很可能象这年轻人说的,是自己从哪里拣来的,就这货色,能卖五块钱算是赚到了。
肖风凌接过石片,并没有仔细看,而是随手扔进兜里。他正走向下一个摊位时,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气死我了!先是被那混蛋小子说得一文不值!现在居然被五块钱给卖了!‘
这次的声音格外清楚,肖风凌吓了一跳,他清楚地感应到声音是从自己身边发出的,这应该不是幻觉,听那内容……莫非……是那块怪石片?他马上把石片从口袋里拿了出来--这年头,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有,现在连石头都会开口说话?真是大白天见活鬼了!
肖风凌紧紧地盯着石片,他甚至有些‘错觉‘地感应到那石片也在观察着他,老半天听见石片又不满地蹦出一句:‘看什么看啊,没见过这么优秀的宝物啊!‘
‘切!就你这副德行,也叫宝物?‘果然是这东西在说话!虽然惊骇于石头会说话,但肖风凌还是不服气地回敬了一句。
‘你懂什么……‘石片正说着,忽然发现这‘混蛋小子‘竟然能听到自己说话,不由大叫了一声,‘你能听到我说话?‘
‘废话!不听到你说话怎么知道你在自我陶醉!‘听到这石头的语气比自己还要吃惊,肖风凌有些想笑。
想不到这时那石头倒先笑了出来,情绪还很激动:‘终于有人能听到我说话了!哈哈哈!‘ 失忆的石头
石片的一阵大笑让肖风凌感到奇怪:‘难道除了我,别人都听不见你说话?‘
‘普通人哪里听得到我说话?‘石片的语气有些傲然,‘你是灵能者吧?似乎还有挺点本事……‘
‘灵能?‘怎么象小说中的鬼故事?肖风凌感到更惊讶了。
‘你这小辈真是孤陋寡闻,‘石片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强调,‘真不明白你是怎么修炼的!你学的是什么法门啊?‘
‘修炼?法门?‘是那本《一元功》吗?肖风凌正考虑要不要说出来,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这小伙子在大街上自言自语老半天了,莫非是个疯子?肖风凌也反应了过来,脸一红,马上把石片往口袋里一塞,也不管它如何抗议,快步向前走去。
肖风凌再也没有心思去逛了,他马上乘车回到了家中,拿出石片,放在了桌上,那块啰嗦的石片一路上就没停止过唠叨,现在更是精力十足,大声数落起他的无礼,简直亵渎了自己这个‘稀世奇珍‘,肖风凌对这家伙也挺感兴趣,便与它交谈起来。
‘真是笨啊!‘石片了解到肖风凌把自己塞口袋里的原因后,说道,‘用神识和我交谈啊,那样我们的谈话别人就都听不到了。‘
肖风凌摇摇头,说道:‘我不会啊,那要怎样做?‘
‘天哪!你师父是谁,他是怎样教出你这种蠢徒弟的?我快要被你气死了!‘石片干嚎了一声。
‘我师父姓白,几年前就离开了,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所谓‘名师出高徒‘,看来你师父也聪明不到哪里去。‘石片不屑地说道。
‘哼!‘听到对方对自己从小就尊敬的师父出言不逊,肖风凌的脸沉了下来,‘你不就是块会说话的破石头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听到肖风凌的训斥,石片并没有如前一样和他斗嘴,而是忽然一下沉默了下来,良久,只听石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是啊,我……我是谁啊?怎么想不起来了?‘
原本板着脸的肖风凌几乎当场绝倒:石头也会失忆?石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带着哭腔:‘真的记不起来了……一个人孤单了这么多年……只知道自己和自己说话,好多事情都忘了……怎么办啊!‘
肖风凌心里涌起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姥姥离开以后,他更加懂得了孤独的滋味,虽然父母仍然健在,但由于父母分居的原故,他从没有真正感受过父母之爱。
母亲有时会来看看他,上次还给了他一张存有巨款的银行卡;至于父亲,一年到头都很难得见到一次。
‘别伤心了……‘肖风凌温言安慰着石片。
好在那石片凄切的声音不久就停了下来,但没有再出声,肖风凌试探着又问了句:‘你多少年没和人说话了?‘
‘……几百年吧……不,几千年……不!不……‘石片又开始哭嚎,‘反正是很久很久……完了,我连这个都记不得了……‘
‘好了,别难过了,现在不是有我和你说话了吗?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交个朋友吧,以后有空时可以常常陪你聊聊。‘
‘朋友?‘石片立即停止哭声,声音还带着惊讶,‘你居然要和我……做朋友?‘
‘不愿意算了。‘
‘愿意!愿意!‘石片赶紧不迭地应道,本来它还想摆个架子,神气两句,但一来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辉煌历史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二来也怕肖风凌真的改变主意,便马上答应了下来。
‘我叫肖风凌,欢迎你来到我家!‘肖风凌心里也挺高兴的,一向内向的他不善交际,朋友更是屈指可数,这个石片虽然古怪,却有趣的很。
‘我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石片难为情地说道。
‘这样吧,我帮你临时想个名字,就叫……‘肖风凌理解石片的心情,他看一眼贴在墙上的《拳皇》漫画海报,‘就叫八神……不,叫‘老八‘怎么样?‘
老八?石片心里有些不乐意,它理想中的名字应该是气势磅礴、非同凡响,别人一听上去就产生敬畏感的那种。
有了新朋友和新名字的老八显得格外兴奋,那张健谈的嘴开始充分发挥机能,似乎要把多年来的话一次说完。它对屋里的摆设也充满了好奇,不停地提出一些令肖风凌啼笑皆非的问题来。
肖风凌一一耐心地解释着。
老八逐渐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和新事物,当它看到肖风凌练一元功时,再次发出了惊叫:‘小风,这种就是你平时的修炼啊?‘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我注意你很久了,‘老八一副行家的语气,‘你的潜在力量相当强大,不然也不可能听到我说话了,但这种力量并非你的本原力量,是后天形成的,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奇特际遇?身体竟然有这么强的灵力?‘
肖风凌听得一头雾水,老八又开口了:‘奇怪的是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去使用自己的力量,你现在所修炼的东西,是一种及其浅陋的基础修灵心法,而且还不完整,修炼起来只会事倍功半,达到一定的程度就再也无法提高了。‘
看到朋友错愕的样子,老八得意地开始了它的基础概念教学: 与那些神话传说中的修真者相比,灵能者属于比较另类的修炼者,他们修炼的目的不是什么长生不老和飞升成仙,而是追求终极的力量。
灵能者是以力量等级来划分层次的,分为聚灵、灵动、灵心、空寂、破元五个层次。
灵能者的功法和灵诀也有很多不同的属性,能发挥出相对应的特别力量,如火属性、水属性等等。
‘以我专业的眼光看来,无论是学习何种属性的灵诀,你都具有相当好的潜质,不过能看出这一点的人恐怕很少,这是由于你灵气内敛的缘故,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通常只有修炼到较高的层次才能做到反璞归真,你真是个令人看不透的家伙。‘
从认识这个会说话的石头开始,肖风凌一直坚守的唯物主义观点就开始动摇,现在老八说的这些修灵什么的东西听起来有板有眼,处处与事实吻合,不由他不信。他对这未知的神奇事物充满了好奇,开始饶有兴趣地和老八交谈起来。
在听肖风凌说完自己小时候的怪病后,老八几乎肯定了是他小时候在山里经历了什么奇遇,获得了特别的力量,那种冷热的表现很可能是幼年身体过于羸弱,无法承受住强大的力量所产生的症状。直到后来老中医采用疏导的方法,才让症状得到控制。
而那本《一元功》的修炼更使那种力量渐渐融合到肖风凌的体内,尽管不懂得使用的法门,却足以使肖风凌的身体机能和精神力量远远地超过了普通人,这也就不难解释那些‘异能‘了。
听完老八的话,肖风凌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的大吊灯,自己身体里真的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这么说那个一直令人困扰的怪病居然是从天上掉下的馅饼?在欣喜之余对师父的感激之情也更浓了,因为按老八说,当时的情景是十分危险的,那力量如果再得不到控制的话,最终的结果将会是爆体而亡--师父还真是他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啊。
想着想着,肖风凌肚子忽然‘咕噜‘响了一声,和老八聊了这么久,早过了午饭时间了。他从冰箱中拿出火腿肠,到厨房下了一碗面,吃了起来。看到肖风凌吃得那么香,老八不禁嘴馋了起来,叫嚷着也要吃东西--它的记忆几乎消退了大半,力量更是所剩无几,正急需能量补充,但人类的食物并不适合它,它最喜欢的美味就是灵力。
肖风凌想了想,朝老八伸出了手,示意让老八从他身上先吸取些,身体灵力不是有很多吗?反正现在也用不着这种东西。
这举动让感情丰富的石片顿时感激零涕,它可从来没碰到过这样愿意为自己甘愿牺牲宝贵灵力的主人(朋友)。但它很快地又遗憾地告诉肖风凌,自己目前的力量过于虚弱,况且肖风凌身上的灵力过于特殊,根本无法吸取。现在只能找一些有灵气的物品让它慢慢吸取,先恢复小部分力量再说。
这下肖风凌犯愁了,上哪去找这种灵物?
老八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我教你一种灵诀,能让你分辨出哪些是有灵气的东西,这样你就很方便地为我寻找灵物了。‘
‘灵诀?就是电视里那些奇妙的法术吧?我能学?‘肖风凌不由兴奋了起来,那可是在小说里才能看到的玄妙玩意儿。
‘当然可以学,这种灵诀叫……叫……‘石片似乎又陷入了回忆瓶颈。
‘算了,别想名字了,告诉我怎么练吧。‘肖风凌怕老八又为失忆而难过。
‘对了!叫那个……‘玄灵眼‘!‘石片这回倒想起了名字,但它又犯愁了,‘以你现在所掌握的修炼方法,根本无法随心运用自己的灵力,看来还得重新教你篇真正的修炼心法。你想学什么属性的心法?‘
肖风凌挠了挠头,说道:‘我什么都不懂,你说吧。‘
‘我也不知道啊,看你的灵气充足,无论修什么都可以,这样吧,你体内的灵气是一寒一热,正好我有一套印象最深的‘阴阳诀‘,也不记得到底是什么属性的修灵法诀,正合适你这不知道选择的人修炼。‘
于是,老八开始循序渐进的向他解释 ‘灵窍‘、‘神识‘和‘意元‘等等基本概念。
但虽然这些仅仅是基础,肖风凌还是花了好长时间才理解,结果被性急的老八一个劲地埋怨他笨。
直到深夜,他才学会了如何通过神识里与老八交流,对肖风凌这个菜鸟来说,算是不错的进步了。
而求功心切的老八却在一旁直摇头:‘象你这样差的基础,要学会阴阳诀,还不成的很呢,至于那个‘玄灵眼‘更是遥遥无期啊。‘
第二天开始,老八俨然以师父的态势督促肖风凌修炼,自此,肖风凌正式开始了他的修炼之旅。
通过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肖风凌终于勉强达到老八所说的‘入门境界‘,而阴阳诀的效果也渐渐体现了出来:每天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头脑呈现前所未有的神清智明,对外界的感应力也越来越强,举手投足间,力气大得出奇。
唯一令肖风凌感到不太高兴的是,师父教给他的《一元功》似乎被阴阳诀同化了,自己特意修炼《一元功》时却不自觉地转成了阴阳诀,老八给的解释是‘本能反应而已,因为阴阳诀更适合你现在的状况‘。
老八见他终于掌握了基础的修炼方法,便迫不及待地把‘玄灵眼‘传授给了他。此时的肖风凌已不需要用纸笔纪录口诀,他只需要用神识进入老八的那个符号中,就能将老八需要传递的信息完全录入自己脑海中。
两周前,老八又硬逼肖风凌学了一种刚回忆起来的《大梦心经》。
这是一种十分特殊的辅助性功法,能让修炼者在睡觉的同时都能进行自动修炼。在《大梦心经》的帮助下,肖风凌的修炼进步神速,老八也为自己的安排得法感到得意。
昨天它还神秘地告诉肖风凌:‘这几天可能就会有让你惊喜的异状出现。‘
老八算得还真准,这‘异状‘果然在今天的课堂中出现了,却带给了肖风凌这样一个‘惊喜‘,怎能不让他心烦。
肖风凌看了看办公室前的标牌,硬着头皮地走了进去。不出所料,才进去就被潘老头臭骂了一顿,并让他尽快写一份深刻检讨交来。听着一路上同学们喊着他‘肖三炮‘的新外号,肖风凌忽然涌起了想揍人的冲动。
就这样,他垂头丧气地地回到了教室,写好检讨交给教授。由于怕再次出现这种尴尬场面,肖风凌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班主任请了假,极度郁闷的回家。 黄燮的约会
回到了家里,肖风凌气冲冲地径直走向冰箱——这片奇怪的石头最喜欢寒冷的环境,每天都呆在冰箱的冷冻柜里,而且要求还挺高,平时肖风凌不在家的时候要把电视开着陪它,冰箱门也要打开,好方便看电视。
它今天的样子很怪异,不知是否冰冻的效应,白色的石片上面覆盖着一层平时没有的黑色雾气,这雾气又似有形有质,凝成一个卡通版的脑袋形状,居然还有鼻子有眼,活脱脱就是副人样,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近期又发现一具奇怪的尸体,死者身份不祥,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第六具这样的尸体了,死者死法离奇,全身的水分被完全蒸发,成为一具干尸,而在头部眉心位置有一个窟窿,不知是否凶手故意留下警方确定是系同一凶手所为,凶手有特殊的设备且严重变态的犯罪心理。省公安厅已经高度关注此案,并勒令限期侦破。目前本案正在进一步侦破中,请有线索的市民拨打举报热线……”
肖风凌可没心思关心这些个新闻,见那脑袋还在望着电视,也顾不上问它为什么会这副样子,大声责问道:“老八!昨天你不是说有什么惊喜的异状出现吗?结果今天我在课堂上出了个大大的洋相!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把什么修炼口诀给弄错了?”
“恩……”这家伙居然还是漫不经心地应着,眼睛紧盯着电视不放。
肖风凌急了,抓起遥控器关闭了电视,又大声地问了一遍。
“小飞,你怎么知道……我弄错了?”老八对他的关电视的行为很不满,但听清他的问话后吃了一惊,连那团雾气中的表情都带着惊讶,“我正想告诉你呢……”
肖风凌只觉头脑“轰”的一声,如今的他可不象以前那么混沌,早已了然修炼差错的严重后果,难道自己那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完了……
还好老八后面的话及时将他从绝望中拉了回来:“唉!都怪我记性不好,那个‘玄灵眼’是种非常上乘的灵诀,至少要灵心程度的灵能者才能使用,难怪你一直都学不会。我还是再教你套简单的‘天眼通’吧。”
原来是虚惊一场!肖风凌长出了一口气,继续开始了问罪。
老八问清肖风凌今天在课堂中的情况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肖风凌可不乐意了:“都怪你这罪魁祸首,还好意思笑呢。”
“要是换了别人碰到这好事,连高兴都来不及呢!” 老八边说还边在笑,“笨蛋,连这个都不懂!这是浊气尽泄的表现啊,恭喜,你已经练成阴阳诀的第一重境界了,勉强也算是个灵能者了吧。比我预想的还早了几天,看来你小子的资质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差嘛。”
这个结果大出肖风凌的意料之外,他的心情霎时变好起来,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成功地踏出了修灵的第一步了。
“对了,你身上怎么有层黑雾?是在冰箱里面形成的吗?”肖风凌指着老八的身体提出了自己早就发觉的异样。
老八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大叫一声,黑雾中的“眼睛”都瞪圆了:“你说什么?”
肖风凌把自己所看到老八的样子描述了一遍,老八显得很激动,嘴里还自言自语着:“怎么可能……”
“怎么了?”肖风凌更奇怪了,这个家伙在冰箱里冻傻了?
“那才是我的本体啊!你……这是应该从玄灵眼里看到的景象!”老八大声叫道,“难道你真能练成了?不可能啊!”
在一番激动的叫嚣后,石片终于冷静了下来,在通过一番小心的证实后,这个事实令它欣喜若狂,肖风凌为什么能练成玄灵眼的一阶境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肖风凌就快为自己找来急需的“粮食”了,届时自己再也不需要窝在这个“难看”的石片里。
听他一说,肖风凌幡然醒悟。
怪不得刚才回家的路上总有些不对劲,他所看到的路人身上都带着明暗不等的气氤,当时急着回来找老八问罪,也没顾及这么多。
老八告诉他,那是普通人的状态显示,可以理解成一种“气”的概念。
“气”的强弱反映着一个人的身体情况,而灵能者或妖魔所带的“气”又各不相同,修为越高的人“气”越强大,有些甚至能达到反璞归真的境界,看上去就如常人无异。
肖风凌所修炼的“玄灵眼”修炼到高阶时,不仅能看透这些隐藏的状态,分析出敌人的弱点和破绽,还能透过玄灵眼发出强大的攻击。这一点连佛家的“慧眼”都无法做到,至于那种“天眼通”之类小术更是难及项背。现在老八让肖风凌用玄灵眼来找有灵气的东西,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
“那么说通过玄灵眼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病人的健康状况了?”肖风凌忽然想到以后可以将玄灵眼应用于工作实践。
“当然,那简直是小儿科。”老八漫不经心地答道。
“太好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以后会成为一名庸医了。”肖风凌非常高兴地说道。
“你就这点出息?”老八看到肖风凌居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满“脸”不屑地说了一句——哪有这种家伙,明明有着别人梦寐难求的资质和机缘,心里却想着今后如何做个普通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修灵之路,恐怕以后想做个普通人都难了。想到这里,老八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在老八的督促下,掌握了玄灵眼的肖风凌平时开始留意上了周围的事物。哪知灵物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专程去找时,反而难以找到。加上他玄灵眼的功力太浅,无法时刻保持“灵视”的状态,玄灵眼是时灵时不灵,只有在精神特别专注的时候才能稳定发挥作用。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收获甚微,才找到两样灵气很弱的小物品,结果被老八几秒种就给“吃”了,然后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他,那张脸上简直就写着“还有吗”三个字。
在肖风凌的一再要求下,老八终于把一部《元元医经》教给了他,这医经中记载了大量的中医知识,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古怪东西。肖风凌大喜望外,开始了废寝忘食地学习。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到星期五了,第四节正是潘教授的解剖课,自从上次课堂中的“放炮”事件后,“肖三炮”的名头就响遍了全校,而潘教授看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种格外的严厉。
今天不上理论,而是一堂实验课,地点是在校园西被学生们戏称为“尸楼”的解剖楼。记得第一次进解剖楼的时候也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当时课程内容倒没想象红的可怕,就是人体骨骼,要命的是楼里弥漫的那股能把人熏死的福尔马林味道,很多人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偏偏敬爱的潘教授还说了一句“为尊重死者,请大家不要带口罩和手套”,结果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绝大多数同学都不约而同地在一刹那间修炼到了辟谷的境界,一口都没吃下去,只有少数几个人凭着顽强的意志力与肠胃的反应展开了战斗,愣是坚持到把饭吃完,好不令人佩服。
肖风凌正入神地听着教授的讲解,身旁的黄燮忽然递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三炮,中午吃完饭别又失踪了,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肖风凌好奇地看了看黄燮,后者对他露出一个神秘地微笑。
所谓“久入兰室而不闻其香”,今天午饭吃的是红烧猪心,尽管稍有想象力的人都能将之与刚才解剖课的内容联想在一起,但由于“久经沙场”,大多数人都若无其事地吃得正香,只是几个胃口不好的女同学还心有余悸地回忆着课堂中老师提来的那一桶心脏。
刚吃完饭,黄燮就把肖风凌拉到宿舍里,说道:“三炮,咱们是不是兄弟?”
“三你个头啊!有话快说,别绕圈子。”肖风凌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黄燮的性格极其外向,为人开朗,爱开玩笑,是肖风凌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那好,下午陪我去趟‘嘟嘟’餐厅,我请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说,到底什么事?怎么无缘无故想到请我吃饭?”肖风凌还是比较清楚这家伙的性格。
黄燮嘿笑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刚认识了一位超可爱的漂亮美眉,叫苏俏,是学美容医学专业的,今天下午我请她吃饭,所以想让你陪我去。”
“我去做什么?当电灯泡啊。”
“当然不是,”黄燮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说道,“其实她对我也很有好感,问题是这次约会她姐姐也会来……”
“原来是去相亲啊?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可怜的美眉落入火坑啊。”幽默是会传染的,和黄燮在一起呆久了,肖风凌偶尔也会蹦出几句妙语来。
“谁落入火坑还说不准呢!听苏俏说,她家里自小就家教极严,姐姐受她老妈委派,一直管得她很紧,如果能过了她姐姐这一关,以后的交往就顺利的多了。所以这次你的关键任务就是陪好这位姐姐大人,帮助我留给她一个好的印象,如果顺利的话,吃完饭我还能和苏俏去看场电影再吃个夜宵什么的,到时那位姐姐大人就由你负责引开了。”
“这事我哪行啊!你应该叫上曾滔他们,你知道我一向交际能力差劲,到时候就怕帮了倒忙,坏了你的好事。”肖风凌面露难色,这确实不是他所擅长的。
黄燮自顾自的继续说:“听苏俏说,她姐姐最讨厌这种男人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误了我终身大事。告诉你吧,她姐姐苏清月可是本校第一美人,就是人冷傲了点,平时人家约都约不到,这次算便宜你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搞不好还能借这次机会和我一起告别单身,那时你感谢我都来不及呢。”
“时间太紧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我不要去。”
“你还要什么心里准备啊,又不是你相亲!你就听我安排就好了,不会为难的。不过平时看石红鹃对你挺有意思的,虽然性格小器了点,但也算是个小美女了,是不是你心里对人家也那个?所以不想去看别的美眉?嘿嘿……”
“看你个头啊,再开这种玩笑我就走人了。”
“好了,不说了,但你要答应我陪我这一次。”
肖风凌刚要继续推辞,忽然看到黄燮身后的床上居然有阵阵灵力的波动,他奇怪地走上前去,波动居然来自床头的一个骷髅头骨。说起这个头骨,肖风凌倒不陌生,这是黄燮这家伙在解剖楼上课的时候偷偷拿回来的,说起来也好笑,潘教授每次上课时都要强调一句话:“不准把骨头拿回去!”
因为前几届的师兄师姐们老喜欢把骨头偷偷拿回去,有的做纪念,有的做饰品,有的甚至还拿来送人。
其中最受欢迎的是可以做为钥匙圈用的环锥骨,而黄燮这家伙居然喜欢头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个头骨一向被黄燮诩为幸运物,说能给他带来桃花运,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的古怪信仰。
而且最近在电视新闻中还提到那桩离奇案件的干尸,头上的伤痕与这头骨就极其类似。黄燮却每天把它宝贝似的放在床边,难道不怕做恶梦吗?真不知道那家伙的大脑里有什么奇特构造。
肖风凌没想到这个自己平时熟悉的骷髅头居然是件灵物,黄燮见他忽然如此关注这个骷髅头,正好顺水推舟:“好你个肖风凌,现在竟然学会了趁火打劫,原来你一早就看上我的幸运头骨了,好吧,为了我的苏俏,就忍痛割爱一回!”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把头骨往目瞪口呆的肖风凌手里一塞,说道:“记住,下午放学后和我一起去餐厅。”
就这样,肖风凌以协助黄燮“相亲”为代价意外地得到了这个头骨,他不敢耽搁,立刻回家去。但考虑到下午还有课,他选择了一条从小巷插过去的近路。
这小巷很凉爽,平时挺清静的,中午更是没几个人,据传闻这里晚上经常闹鬼,害得人们都不敢走夜路。
平时挺清静的,中午更是没几个人。
肖风凌正走着,忽然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摇摇欲坠地快要倒下,他赶紧加快脚步,上前扶住这人。这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二十出头,相貌清秀,但脸色很苍白,身上的那套白色休闲服上尽是灰尘,似乎摔了不少跤。
“你不要紧吧?”肖风凌问道。
年轻人喘着气,咳嗽了几句,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这人看来不是本地人,说的一口外地话,肖风凌看出他身体状态很差,建议道:“你看来身体不好,最好是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用衣袖一抹,竟然带出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你的状况很不好,”熟读《元元医经》基本篇的肖风凌已经看出这人并非普通病况,而是受了内伤,他在心中比较了一下,与救人相比,那个头骨的事情只能先缓缓了,“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就在出巷不远,我陪你去吧。”
“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你是哪所医大的学生?”年轻人止住了咳嗽,有气无力地问道。
“英育医大。”
年轻人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吧,我把一样东西暂时放你这里几天,等我病好了再来拿好吗?”
肖风凌这回可没有答应,而是露出警惕的表情,他可不是那种懵懂的人,谁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要是毒品或者罪案赃物的话,自己岂非是犯罪?电视上这种案例可不在少数。
年轻人看出了他的疑虑,说道:“放心,这不是什么牵涉到犯罪的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包袱里是一个小盒子,年轻人小心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迭放着一面颜色灰暗的似乎是旗帜样的东西,上面有一些不知名的花纹。
待肖风凌看清后,年轻人马上关好盒子,说道:“我说没错吧,这只是一面幡而已。” 小巷奇遇
年轻人看肖风凌迟疑的样子,以为他还不相信,又解释道:“这件事情很难解释……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邪术类的害人之物,我从一个很厉害的……巫师那里偷来的,还来不及销毁就被他发现了。他一路追杀,我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来。我看你人品不错,想请你帮这个忙,否则这东西一旦再回到他手里,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条无辜的人命了。”
肖风凌考虑了一阵,应承了下来。这面什么“幡”在他的玄灵眼里呈现很浓的黑气,蕴藏的灵力也异常古怪,确实不是什么善物,这年轻人身上隐约有紫色光芒出现,应该是位有着不弱力量的修灵者。
那个盒子也是特制的,有屏蔽黑气的作用,一关上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这人说的应该是实话。
年轻人原本正担心他不相信这种灵异的事情,见他答应帮忙,露出欣慰的表情,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真是太谢谢你了,过几天伤好了我就来找你,到时候会来报答你的。但你要切记一点,这盒子关系重大,千万不要打开它,否则那巫师会有所感应,来找你麻烦的,到时候不尽前功尽弃,你还会受到连累。”
“恩,我叫肖风凌,是英育医大中医系一年级的学生,你到时来学校找我就行。”
“我叫唐凌,千万要记住我说的话,万事小心。”唐凌一边说着,一边把盒子交给了肖风凌。
肖风凌点了点头,接过盒子。唐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踉跄着着继续向前走去,不久就走出了巷口。肖风凌把盒子小心地放进了那个装着头骨的纸袋的最里层,长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才走了几分钟,在转弯处就差点与一个正向前疾奔的人的撞了个满怀。
“不长眼睛的东西,快滚开!”对方恶狠狠地说道。
这人确实不讲理,明明是他自己先撞来的,居然还出口伤人,肖风凌不由心中有气,但他不想闹事,冷然说了声“对不起”后,不再理睬那人,径直向前走去。
这时旁边一个妖娆的声音响了起来:“呵呵,小伙子挺有个性的,姐姐最喜欢这样的人了。”
这女子看来是那人的同伴,肖风凌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这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长得还挺美的,妖媚的眼睛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如火般的红唇娇嫩欲滴,一身紧裹衣衫将那惹火的成熟身材展露无疑,尤其是胸前高耸的峰峦,简直呼之欲出,惹人遐思,她手里牵着一只白色的狮子狗,正对着肖风凌吠叫。而刚才那个蛮不讲理的是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目光阴狠,下巴留着短须,左耳朵还挂了一个小环,身上宽衫的款式也挺奇怪的,脚上还穿着靴子,看来是个喜欢另类装束的家伙。
肖风凌瞄了瞄二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也不说话,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可恨的是那只狮子狗居然还在狗仗人势地朝他狂吠,只听身后传来那男子骂道:“要不是今天有正事,看老子不整死这臭小子。”
那女子的声音却带着疑惑:“怎么前面没人了,刚刚明明感应到是这个地方啊?”
这句话更让肖风凌确定了自己的假设,心头猛然一跳,脚下加快了脚步,他刚看出这两人并不是普通人,现在听这口气,分明就是唐凌口中的极厉害的“巫师”。这时令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男子指着狮子狗说道:“看,魔貔还在对那小子叫,莫非……”
肖风凌心道不妙,眼前一花,那两人一犬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本来他与两人已经相距甚远,但两人竟然能在刹那间来到自己前方,果真神通广大,这下自己该如何是好?肖风凌提着袋子的手不由沁出了冷汗。
“你似乎很紧张啊?小弟弟,”那女子安抚着狂吠的魔貔,娇笑一声,说道,“你走得这么急,要上哪去啊?”
“我有急事赶着回家,刚才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肖风凌灵机一动,故意提起开始的事故,想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刚才那件小事姐姐早忘了,”可惜这女子并不是容易打发的主儿,她扭动着腰肢向前走了一步,“姐姐现在有件事想问你,你刚才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在这里经过吗?”
“没有,我一路上来,没见到什么白衣男子。”肖风凌退了一步,身子下意识地侧了侧,想将手中的袋子拦在身后。
那两人的经验何等老到,目光马上盯到了肖风凌手中的袋子上,女子拦住了作势欲扑的男子,又上前了两步,说道:“那白衣人是个贼,偷了姐姐的好东西,小弟弟,你看着我,姐姐像是说谎的人吗?”
这幽怨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抗拒魔力,肖风凌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顿时被女子眼中的奇光所摄,再也无法移开半分。渐渐的,肖风凌的目光变得呆滞了起来。
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令人血脉贲张的场景,这妖媚女子双目含春地看着自己,在身前漫舞着。随着舞蹈动作的夸张,衣衫一件件飞落,直至全身不着寸缕,女子肌肤胜雪,身上妙处毕露,肖风凌全身的血液呼地一声向脑中涌去,虽然他的意识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看”,可目光还是不听指挥地牢牢盯在女子的胴体上。
这时,那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有些急促,又似带着几分饥渴,使人遐想万千:“告诉姐姐,那东西现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你的袋子里?把它打开给姐姐看看好吗?”
听到对方要求,目光痴呆的肖风凌机械般地点了点头,如牵线木偶一般,慢慢将袋子捧在怀里,一只手就要打开纸袋。此时,平时的修炼终于发挥了作用,他猛然从幻觉中清醒过来,虽然眼前幻景中的裸体女子仍在扭动,却已经失去了先前的迷魅作用。
肖风凌发现自己的动作,顿时大惊,明白定是着了对方的道儿。他努力想反抗时,发现身体似乎被套上了一层无形枷锁,根本不听大脑使唤,虽然神志情醒,却只能无法抗拒地按照对方的命令去做,这是什么“法术”?竟然如此可怕!一时间,他不禁又惊又急。 眼看纸袋中的盒子就要暴露,急切间肖风凌忽然感觉到从丹田涌起一股巨力,正是平日熟悉的阴阳诀,这股力量猛然爆发,将那层枷锁震得粉碎,同时玄灵眼不由自主地全力释放,朝着女子的目光迎了过去。
那女子在开始施术时没遇到任何反抗的征兆,只道这个“小弟弟”是个普通人,没想到肖风凌居然还有反击的力量,在忽然发现对方的眼睛中金芒大炽时,心知不妙,但已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被玄灵眼将那术法完全反弹了回来,击个正着。
女子所施展的摄魂眼原本是一种通过咒语,以心灵之力控制对方行为的术法,这类的灵术要是失败就会遭到反噬,将对心神造成巨大的损伤。
女子当下惨叫了一声,立足不稳地退了几步,被男子扶住,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伤不轻。那只正要扑来的魔貔被玄灵眼的金光一照,心中惊惧,畏缩着连声都不敢再作。此时,肖风凌的手刚刚打开纸袋中的报纸,露出那个头骨的一小部分来。
惊醒的肖风凌赶紧将报纸包好,把纸袋藏在自己身后,眼睛紧盯着两人,看出对方身上的“气”非常强大,心中不由异常紧张:自己学的是心法,并没学过什么攻击类的灵诀,也没有什么搏斗经验,绝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刚才那女子受伤只不过是恰巧被玄灵眼将她目光中力量反弹回去而已,自己现在的玄灵眼离那种以目伤人的高阶境界还差得远呢。
看眼下的情形恐怕难以善了,逃又逃不过他们,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肖风凌心里不禁后悔了起来,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让老八教自己几套逃命的玩意儿。
他却不知道此时那两人的心里也是惊疑未定,在他们所知道的灵能者中,能完全抵御女子那种程度“摄魂眼”的并不是很多,而能将力量如此反弹过来的高人更是屈指可数。
二人本以为肖风凌只是一个知情不报或者是捡到他们东西的普通人,没想到他竟有这等力量。二人凝神观察肖风凌,由于阴阳诀功力特殊,无法看透他的深浅,一时间哪敢发动攻击。
“我们都看走眼了,没想到阁下并不是普通人。”那女子调养了一阵,强打精神说道,修灵者的外貌往往和实际年龄并不符合,由于怕得罪“前辈”,她称呼也尊敬了许多,说道,“刚才有冒犯的地方,还请阁下见谅。”
肖风凌见对方态度缓了下来,暗自庆幸的同时也放松了不少,但怕露出破绽,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在两人看来,更觉得他高深莫测。
中年男子朝女子耳语了几句,女子继续说道:“我们师兄妹受师父之命,来追查本门的一件失物,刚才感应到失物就在这附近,正追赶到这里。而这只魔貔在一定距离内,对灵物有特别的嗅觉能力,适才它对阁下的纸袋吠叫,所以我们才有所误会。”
“刚才我师兄看到阁下的袋中确实有灵物,但似乎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由于师命如山,我们两人责任相当重大,丝毫不但怠慢。为了谨慎起见,还请阁下将那东西拿出让我们看清,也好回去复命。这个不情之请,还请阁下答应。”
肖风凌想了想,面对着两人,左手捧着纸袋,右手十分有技巧地扒开报纸,小心地拿出骷髅头骨,露出大半截后,又放了回去。看清这东西后,两人显得很惊讶,女子说道:“原来是灵骨,怪不得魔貔会有反应……小妹冒昧地问一句,阁下拿这东西有何用处?难道是修炼吗?要知道,这种修炼一向为正道中人所不齿。”
“这……这个……”肖风凌目的只是为了替老八寻找有灵力的东西,可不知道还有这类禁忌。
两人见到肖风凌支支吾吾的样子,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反而露出会心的微笑,那男子从肖风凌原先紧张的表情看出他并非什么“前辈”,便开口说道:“兄弟不必紧张,其实你我是同道中人,刚才的事情纯粹是一场误会。我们师兄妹二人是昆仑赤血毒王门下。刚才看兄弟灵力高深,不知师出何门?尊师的大名能否告知?说不定我们还是一家人。”
原来修灵还有正邪道之分,肖风凌见两人敌意大减,暗暗高兴,正想胡撰一番,忽听远方的巷口处隐约穿来一声咳嗽,似乎是唐凌所发。两人立即警觉,男子的身形如鬼魅一般,几个瞬间已经闪出老远,那女子匆匆对肖风凌说了句“事态紧迫,后会有期”,也尾随男子而去,两人的背影片刻就消失在肖风凌的视线中。
肖风凌长出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里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哪里再敢耽搁,捧着纸袋拔腿就跑,直到气喘吁吁地回到家里,才放松了下来。
当老八听到肖风凌刚才的奇遇时,对所谓的“正邪之分”有些不屑,它认为修炼的本身并没有正邪分别,都是对力量或者理想的一种追求。当然,它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提出来要看看那面幡,但肖风凌牢记着唐凌的嘱咐,不管它怎么要求,都不肯打开盒子。
看到它一脸的不高兴,肖风凌把头骨拿了出来,在老八面前晃了一晃,这家伙顿时忘记刚才的不快,欢呼着扑了上来。这头骨中的灵气要远远超过以前的那两块石头,老八这次可谓大块朵颐。当它心满意足地回到石片中时,却意外地发现了骷髅头眉心中的一个透明窟窿。
这个窟窿直径有三厘米左右,似被锐器贯穿造成,肖风凌记得当初黄燮拿回来的时候这个窟窿就已经有了。据老八判断,这个骷髅生前竟然是位修灵者,而且修为不弱,不然死后也不会还有那么强的灵力留存在尸骨中。
此人应该是被那眉心的那致命一击所杀,能从这个部位如此击杀他,看来敌人相当之可怕。
老八沉思着,忽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肖风凌问原因时,老八说它自己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害怕,只是本能地产生一种奇怪的恐惧感。肖风凌也没有追问,他有感于今天的遭遇,提出想向老八学习一些防身和逃命的法术,老八表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答应下来。等肖风凌刚一转身,“脸”上马上做出一个“等你好久”的表情,心中暗道:好小子,你终于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