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5 19:54
那春杏听着公子说这番话,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满面泪痕地向天赐说道,“不,我不能走,不能把你一人扔在这里。就是死,我也要同你死在一块。”接着,她又象个大人似的对天赐说道,“我不能,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呢。”说完,春杏一下子扑过来,扎在天赐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见她哭得那样伤心,天赐也不觉掉下了眼泪。他用手轻轻地抚摩着春杏的头发,幽幽地说道,“好杏子,别哭了,我们趁那老鼠精还没过来,你快些逃走吧,晚了就走不了了。”说完,天赐站起身,来到窗前,仔细看了看,用手使劲去开那窗子,那窗子象似用电焊(当然,那时是不会有电焊的)焊住似的,任天赐使出吃奶的力气,那窗子却是纹丝不动。
窗子打不开,天赐的心里一下子变的冰凉。这可怎么办呢,窗子都是封住的,看来想从这里逃是逃不掉了。春杏见少爷推不开,她却笑了,“少爷,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我们不要再乱费气力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先想些办法来,看那老鼠精能把我们怎样,我们好对付它呀”。
“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看问题怎样发展了。我要想办法把你救出去,至于我,我看她现在还不想让我死的”。他们主仆二人就这样聊着,想着,折腾了近两个多时辰,还是没有想出丝毫的办法。
他们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室内被灯火照耀的通明,向窗外一看,全是黑糊糊一片,既无阳光,也不见月亮、星星。在细一听,外边也没有任何声音,静得好怕人啊。谁要生活在没有声音的环境里,准会憋出神经病呢。
忙活半天,没有任何结果。天赐确实累了,他见春杏也是疲惫不堪,就告诉她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他自己也靠在椅子上边,不知不觉的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间屋中传进来吱吱喳喳的声音,仔细听,好象是几个女孩子在说话。忽然,房门一开,只见先前送饭的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她们一个手中拎了只水桶,另一个拿了只脸盆和洗漱用具。天赐打起精神,挺直了腰板,坐了起来。只见那两个小丫鬟笑嘻嘻地抢着说道,“公子快来洗漱吧,我们小姐在等着你过去呢。”“好吧,你们把盆先放在这里,告诉你们小姐,稍等片刻,我就过去。”
此时,春杏也已醒来。她急忙跳下床,帮助天赐整理好衣服,将清水倒入脸盆,侍侯天赐洗漱完毕,自己也稍微打扮一下。天赐问道,“杏子,你害怕吗,”“不,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怕。”“那好,我们出去,我们要见机行事。”“好的,一切听少爷的。”
天赐和春杏来到外间大厅,那苏菁菁早已坐在那里等候。她好象刻意地打扮了一番,上身穿了件白色紧身的小袄,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下边是粉红色丝绸长裙,走起路来飘飘悠悠,如同仙女下凡。看上去比先前朴素大方了许多,越发象玉华了。岂不知天赐的心中十分清楚,那老鼠精的形象,始终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他说什么也不会再上当了。
那苏菁菁见天赐他们出来,立即又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象个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老朋友一样,含羞带笑地样子,对天赐说道,“公子,不知你们休息的怎样,还好吧”。春杏心想,你说的好听,我们这哪还敢休息啊。天赐回答道,“还好,多谢你关心,我们休息的很好。”
“那好吧,告诉你们,现在已是早晨,我们先吃些东西,然后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公子来我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我们这里山清水秀,景色非常美丽,你们看了,说不定会喜欢上这里的。”说完,她立即吩咐先前的小丫鬟,将早点端了上来。
天赐见她根本不提成亲之事,心里十分纳闷。怎么,难道她变了不成。又一想,不会的,她既然已经把我弄到这里,就决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倒要看看了,还必须十分小心应付才对,决不能再上当。
天赐也假装心不在焉地说道,“好吧,小姐既然这样盛情,我们也就不再客气了。”说完,自己先坐在了上座,叫春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那苏菁菁却坐在了下首。
只见那小丫鬟端上几样做工十分精美的点心,几碟小菜。那苏菁菁又嬉笑着说道,“我们这里的人公子不太喜欢,不知道这里的饭菜合不合公子的口味呢。先将就着用些,喜欢吃什么,告诉妾一声,我让底下去准备就是。”说着话,就见她用筷子夹起点心,放在天赐面前的碟子里,告诉天赐说,这几样是她亲自做的,叫他多吃些。
天赐心想,如不是你作的,可能还好些。但毕竟他们还没有翻脸,出于礼貌,天赐也只得耐心应付。不过,他们确实是饿了,也就不客气,三个人开始同进早餐。天赐此时又想,不管你用什么花样,这回我们先吃饱再说。那春杏见公子这样,她心领神会,也大口的吃了起来。当然,那苏菁菁怎样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用过早点,那小丫鬟早已端来茶水,他们喝了几口,天赐就对苏菁菁说道,“我们都已经吃饱了,你要带我们到外边去,我真想看看你这里的风景呢,我们现在去吧。”见天赐说,那苏菁菁立即随和,“好吧,妾这就带你们出去。不过你们得答应,出门之前,我要叫人先把你们的眼睛蒙上,到了外边,再给你们除去,可以吗。”“当然可以的,”天赐心想,不管怎样,只要是到了外边,我就想办法让春杏脱身。刚才听她说,现在已经是早晨,想必外边天已经大亮,即使是暂时逃不出去,也可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晚上再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
说话间那苏菁菁叫来小丫鬟,拿来两块黑布,她亲自将天赐和春杏的眼睛都蒙住,然后她伸手挽住天赐,让春杏拉住天赐的衣角,说道,“好了,公子随妾来吧,不过你们要慢些走,注意一下脚底,不要崴了脚啊(很会关心人的)”。说着,亲热地挽着天赐,慢慢向外走来。
用现代的话说,他们大约走了有10几分钟的时间,就听那苏菁菁说道,“好了,我们已经来到外边,妾这就帮你拿掉那黑布。”说完,伸手就将蒙住天赐眼睛的黑布摘了下来,随后也帮春杏摘下那黑布。
北方初冬的天气已是微寒,山上更应该寒冷。山里的风大,早把山头上的各种树木的叶子吹得光光的了。但在山沟里却是别有一番景色,如同秋天,如同春天。
那蒙着眼睛的黑布刚一摘下,天赐顿觉眼前一亮。在黑暗处待的久了,一下子明亮起来还不很适应。当他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天赐发现,他们是在一个山沟里。两边是陡峭的山峰,遮住了外边的世界。使这里的气候温暖、湿润。山沟里长着各种树木、杂草,还是那样郁郁葱葱,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还在盛开着。眼前的景色,渐渐地使天赐忘掉了害怕、烦恼、忧愁,他那憋闷的心情,再次得以放松。小春杏呢,从来也没到野外来过,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要不是天赐说有妖怪,她会高兴的跳起来的。就是这样,她还是去采摘那些不知道名字的野花。
那个苏菁菁,却是一步也不离开天赐,而且还是紧紧挽住天赐的臂腕,只怕一松手,天赐就会跑掉。
看到天赐紧锁的眉头稍有舒展,那个苏菁菁立即见缝插针,说道,“怎么样,公子,我们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吧。”
接着,她用手一指后上方,说道,“看,我们的家就在那里的。”见她说,天赐仰起头,顺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是吗,那是在半山腰,在漫天黑雾的笼罩下,好象有一座青砖青瓦一色青的屋宇,因为有烟雾缭绕,也看不清是多少房屋。春杏也向那个方向看了看,吓的只咤舌。
天赐见那房屋是在半山腰,就故意对苏菁菁说道,“怎么,我们刚才是从那里飞下来的吗。”“不是呀,是我挽着你一步步走下来的啊。”“可那里没有路,我们怎么走的。”“公子这些你就不知了,一时也同你讲不清,等一会儿我们上去时,我就可以随时为你铺条路的。”说完,那苏菁菁想了想,好象有意要显示一下自己,对天赐说,好吧,你来看,只见她随手从怀里拿出一方手帕,拍了拍,然后向前一甩,果然,就在那山沟里出现一条平坦的小路来。这一下只看得天赐和春杏倒吸一口冷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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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苏菁菁再次咯咯笑道,公子不知,象这样只是小事一桩。你想,在这大山里居住,我如果没有点法力怎么可以呢。听她讲完这些话,那天赐心中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啊,看来要让春杏逃走,还真有点困难啊。想到此,天赐再也无心去看四周的景色,他只好默默地随在那苏菁菁的后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太阳渐渐升高,山沟的水气被太阳一照,雾气蒙蒙,虽然是个晴好的天气,还是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就这样,他们各自怀着不同的想法向前走着,无论那苏菁菁说什么,天赐只是在那里应付着,再也无心去欣赏什么美丽的景色了。小春杏见公子不高兴,她也没有刚才的兴致了。
再向前走,他们来到一处泉水旁。这里的山涧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太阳升起在空中,把光线毫无保留的洒向这山涧,那池泉水清澈透明,却深不见底。泉水是从山缝间渗透出来,因此毫无声息。池水从缺口处漫了出来,形成一道小溪,那溪水沿着山沟,汩汩地向下游流去。看到池水旁边的几株大树,天赐突然似有所悟。
他不动声色的来到泉水旁,仔细一看,忽然想起来了,他曾经来过这里,这不正是自己同那胡慧娟一块来这里吗。泉水中似乎又出现了自己同慧娟妹妹的倒影,那段美好的记忆,又在天赐的脑海中浮现。这里他太熟悉了,想起和胡慧娟在一起的那天,一种甜蜜油然而生,他还是不动声色,脸上保持住冷静,心里却在想着计谋。
这回他主动拉起苏菁菁的手,对她说,“这个地方真美呀,我们两个单独向前看看好吗。”又对春杏说,“杏子,你自己先留在这里,我见这泉水清澈,你把我的手帕,用那泉水洗一洗,然后在这里等着我们,千万不要走开,不然会转向,我们回来就找不到你了。”说着,自己从怀中掏出慧娟送给自己的手帕,用手指了指上边的小字说,“一定好好洗,把它洗干净啊。”
天赐内心的变化,那苏菁菁丝毫没有察觉,她以为这次还没有白出来,使天赐的心情好转了,要同自己单独呆会儿。由于这样想,她心里开始美滋滋的。她当然愿意一个人陪着天赐啊,看到天赐主动说,她高兴极了,连忙眉飞色舞地靠了过来,挽住天赐,恨不得搂住天赐,天赐也假装高兴,应和着她,慢慢地向前走去。
天赐内心的活动,虽然没表现在脸上,可对公子的言行,春杏却是十分清楚的。她看到天赐情绪的变化,就想到可能有什么事情了。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那手帕,春杏见过,更知道,这是公子的心爱之物。此时将手帕交给她,她心里就明白了,公子是要叫她带着手帕逃走啊。他带着那苏菁菁走,就是给自己创造逃走的机会。
春杏毕竟年龄小,她记事时起,一直在天津,给人家当佣人,从没去过任何地方。此时她心想,这崇山峻岭,自己孤身一人,又没有路,向哪里逃啊。可既然公子说了,他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想办法逃走,然后好回来搭救公子。那怕是拼了命,也要来救公子的。
她向前又看了看天赐他们,见他们已经走出十几步远,她打开那手帕,想起刚才公子指的上边的字,不知是何用意。她看着那字,想着想着,不觉自言自语,小心的读出声来,“胡慧娟、胡慧娟、胡慧娟”她一连读了好几遍,心里还在琢磨着公子的用意。就在她读到第三遍胡慧娟的名字时,可了不得了,在太阳升起的那个方向,空中突然出现一片红云,那红云急速的向着他们这里飞来。
刚走出十几步远的苏菁菁,看到那急速而来的红云,惊诧一声,“哎呀,不好,我们快走”反手猛地用右臂轻轻夹起天赐,另一只手老远地迅速向那春杏抓来。可是她晚了一步,机灵的春杏见到这突然的变化,她立即转到了大树的后边。
那苏菁菁见那片红云来的急速,不敢耽搁,来不及抓到春杏,她怎肯罢休,她右臂夹注天赐,起在半空,扬起左手,一掌向那棵大树拍下,只见一道灰色的光线一闪,“咔啦”一声,将那一搂粗细的大树齐腰折断,向着春杏砸下。她带着天赐,向那半山腰的房屋中冲了进去。再看那片房屋,完全隐没在那片黑雾之中,哪还有一点踪影。
再说春杏,眼睁睁看着公子被那苏菁菁夹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听见振耳的一声剧响,见那大树半空中向自己砸下,她忙就地向后一滚,一下掉进那池清澈不见底的泉水之中。一口冰冷的泉水呛来,春杏两眼一花,手中拿着的手帕滑出手中,她自己晕倒不醒人事了。
眨眼间,那片红云就到了这里。那片红云不是别人,正是天天想着天赐,盼着天赐来的胡慧娟。
自那日送走天赐,慧娟无一日不在想念,天天盼着哥哥来接自己,可天赐一去,就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问爷爷,爷爷告诉她,有缘,自然天赐会来的,无缘,你想也无用。
那么这个胡慧娟是谁,在虎口中救出天赐的、也就是慧娟的爷爷又是谁,想必读者也已知道,慧娟的爷爷正是我们前边讲到的,天赐在猎人手中救下的那只火狐狸,慧娟也是一只修炼多年的狐狸,他们向往人间的生活,喜欢过人间的日子,所以他们都能变化为人。
那一次因为慧娟的爷爷出外做客,多饮了几杯酒,也是该有那一难,回来的路上,他误吃下猎人下的麻药,才被猎人捉住的。天赐救他回来,自己对慧娟一说,慧娟就爱上了那位年轻人。他们还真有缘份,没想到爷爷也从虎口中救了天赐的命。因此,慧娟在见到天赐后,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位少年公子。
同天赐在一块的那两天,慧娟已明确表示了自己的爱意。她也知道,天赐也喜欢自己。在自己心上人离开时,她送给他手帕,为的是一旦天赐遇到什么危险,自己会立即到他身边,帮助他,解救他。
恰巧今天慧娟在家闲坐,那春杏拿着慧娟手帕一念名字,慧娟立即得知是自己心上人有难,但等她十万火急的赶来,还是晚了一步,天赐已被苏菁菁摄入洞中。
慧娟并没有见到天赐,她也不知道天赐已被苏菁菁带走。慧娟只是远远看到那灰色的弧光,将那大树拦腰切断,向下砸去,她惊叫一声,不好,她以为天赐已经遇难,因而立即赶到了这里。
到了近前,什么都不见了,只见那池泉水打着旋涡,从里边不断的冒出气泡,见到自己送给天赐的手帕,在水面漂浮。慧娟伸手将自己的手帕捞起,看着手帕,心里万分难过,眼睁睁地望着那池泉水出神。心中叫道,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来到这里,也不告诉妹妹一声,难道你一个人走了么。心中想着,眼泪象断线的珠串,一颗颗珍珠,顺着美丽的脸颊,不断地流了下来。
就在慧娟万分难受、悲伤,站在泉水边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见那池水不断的翻起水花,一只浑身墨绿,背上带着彩色条纹的大青蛙,猛然从泉水中跳出,一下跳在了慧娟的身边。
那青蛙的身形有一丈多长,来到岸上,张开六七尺宽的大嘴,从口中吐出一个人来。然后那青蛙瓮声瓮气地对慧娟说道,“姑娘,不要伤心了,我把你的同伴送上来了,你快带她回家吧。到这里玩,也不小心,这池水深有百丈,掉下去可就没命了。我正在洞中休息,见到你的同伴落入水中,我就带她上来。她只是被水呛的晕了过去,把那口水控出来就没什么事了,快带她走吧,这里很危险的。”
见到那只青蛙,慧娟先是吃了一惊,连忙跳起在一边。当看清那青蛙张嘴吐出一个人的时候,心中略觉放松。待睁眼仔细一看,见那青蛙吐出的是一位样子十分美丽,长的眉清目秀小姑娘。只是这小姑娘脸色煞白,双目紧闭,处于昏迷状态。这小姑娘正是落入水中的春杏,被那水中修炼的青蛙救了上来。
好个胡慧娟,见此情景,赶忙向那青蛙道声万福,“多谢大叔搭救小妹,以后有用得着胡慧娟的时候,再行报答吧。”那青蛙哈哈笑道,“姑娘不必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快些救你妹妹要紧。”说完,见那青蛙嗖的跳起,只听扑通一声,跳入那池水中,不见了踪影。
慧娟定了定神,来到春杏身边。仔细辨认,并不认识,但知道自己的手帕,一定与她有关。慧娟不敢怠慢,忙抱起春杏,听她的心脏还在咚咚地跳动,就将她头朝下放在自己腿上,轻轻地一压她的小腹,只听春杏“哇”地吐出一口清水,一口气缓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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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19:55
第十章 救天赐慧娟斗菁菁
狐狸老鼠不相容,为夺情郎起战争。
胜负皆因道长短,待等来生再修行。
却说天赐正在同苏菁菁向前走着,观察着周围的景致和位置,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却一下子被那苏菁菁夹在臂肘下,一点动弹不了,不知如何,平时的力气,一点也使不出来,只有任那苏菁菁摆弄了。
在离开春杏时,天赐已经知道,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他曾经到过这里,这里距离慧娟妹妹处不远。他希望春杏理解自己的用意,趁着他陪那苏菁菁之时,她能逃出,只要沿着山沟向下游走,定能到达慧娟那里,就不怕这老鼠精了。把慧娟的手帕交给她,也想着告诉慧娟,自己在这里。他知道慧娟和爷爷都有法术,一定会到这里救自己的。他觉得,春杏走这一点路是没有问题的。
让他不明白的是,怎么自己同苏菁菁还没走十几步,就出现问题了呢。东面天边急速出现的那片红云,他看见了。他也清楚,那红云出现之时,那苏菁菁十分害怕。天赐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苏菁菁一下用上臂夹住自己,飞起在空中之时,他看到了春杏。心想,只要春杏能逃出去,他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可又让他万万没想到,苏菁菁没抓到春杏,却向春杏下了毒手。他见苏菁菁一掌拍下,自己根本拦不住,那大树齐腰折断,向春杏砸下,心想,完了,春杏小小年纪,遭此毒手。心里一急、一气、一痛,口中一咸,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待他再次清醒过来,自己又被带到了苏菁菁的卧室。他知道,现在这里就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张大床上躺着。虽然清醒,但他感到,头脑中乱哄哄的,浑身上下都很疼痛。他的衣服又已被全部扒掉,身上盖着被子,他心想,这下自己算是完了,不知道那苏菁菁会对自己怎样,还那样客气吗。
他听到了,外边有吱吱喳喳不少女子的说话声,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在那里。此时,他头脑清醒,想着怎样对付那个苏菁菁,怎样才能摆脱她的纠缠,他原本还没有对苏菁菁产生恨,当见到春杏被那大树砸下,他才恨那苏菁菁了。
他想到,这个苏菁菁是不会轻易放掉自己的,必须想个办法,逃不出这里,也要同她拖延时间。他在想自己的玉华,他知道,只要玉华还活着,她也一定来找自己的。玉华是鬼,这已是事实,而玉华的法力他也十分清楚,一定能战胜那苏菁菁。但玉华能不能找到这里呢,他会找到的,只要自己拖延时间,就有希望。
他又想到胡慧娟,刚才他已经清楚,这里离慧娟处不是很远,他希望慧娟能来这里。春杏被那大树砸到没有,是不是还活着,如果她还活着,自己就更有希望了,她会找到慧娟的。只要慧娟妹妹能来,自己也会得救的,他早就想到,慧娟和她爷爷绝不是凡人,她能一下子把自己送到天津,他们也一定是神仙。在这大山里住的,都应该有些法术的。
想着想着,自己想坐起来,可刚一动,浑身疼痛难忍,他只好又躺在床上。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想起了哥哥嫂嫂,哥哥嫂嫂是不是安好,自己同玉华已经到了家中,却没想到出现了这个苏菁菁。
天赐心中第一次出现了恨,他恨这个老鼠精,把自己抓到这里。无论怎样,我是不会娶你这个苏菁菁的,他深爱着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江玉华,另一个是胡慧娟。想到慧娟,他又想起了春杏,又开始为春杏担心起来。他眼看那大树砸下,伤没伤到春杏啊。这次他已经领教了,他知道了苏菁菁的狠毒,因为她看见了苏菁菁向春杏下的毒手,是那样的凶残。想到春杏,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那么这个苏菁菁会对自己怎样呢,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答应她的。跑不掉,那么自己也只有一死了。
就在天赐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从外边走进一位漂亮女子,那女子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只见这女子上身穿着一件葱心绿的紧身小袄,下边穿米黄色的长裙,从身形看十分苗条。个子不高不矮,三围不胖不瘦,正是那种该突起的突起,该凹陷的凹陷的身材。在那张流露着难以描绘其神情的鸭蛋形的脸上,脸色白净,嵌着两只乌黑的,放着光亮的细长的眼睛,上边两道弯弯地细长的眉毛,好象有画师刻意画上的。鼻子细巧挺秀,鼻翼在微微颤动,小嘴棱角分明,涂了鲜红的胭脂,嘴唇微启,洁齿如贝,透漏出一种对情欲生活的强烈的渴望。
只见这女子,满脸含着能让男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那种微笑,缓缓向天赐的床边走来。见天赐睁开了双眼,她启齿说道,“哦,郎君你醒了,妾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边说着,边坐在了天赐的床边。
天赐连忙想坐起身来,可刚一动,身上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他只好又躺在那里。那女子见状,微微露出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说道,“这会儿你千万别动,你动只会增加你的痛苦,现在你只要躺在这里,就什么事没有,等到你同意与我成婚,你的痛苦也就没了。现在你要想清楚,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
见她这样说,天赐心中明白了。为了拖延时间,天赐有意问道,“你是谁,我没见过你,怎么能同你成婚呢,那苏菁菁呢。”
此时那女子却又是咯咯地笑出声来,她掀开天赐盖着的被子,用手摸着天赐光滑的身体,天赐要想躲闪,可只要稍稍一动,浑身上下,疼痛难当,急的天赐无计可施,只有任她拂弄。
“你到底是谁,快告诉我,难道你还怕我跑掉不成吗。”
“郎君不必大惊小怪,你也跑不出我这里的。我当然是苏菁菁啊,真相已经大白,我没必要再去装你那玉华了。怎么样,我一点都不比你那玉华逊色吧。我爱你,我要得到你。当然,我也希望你能爱我。我要强行得到你,你是没办法逃掉的,但我不想那样做,我只想让你也爱我,让你甘心情愿的娶我。”
见天赐不说话,那苏菁菁停止了摸弄,把手拿了出来,又给天赐盖好被子,说道,“你只要答应同我成婚,我就会待你好的,我会让你风流快活一辈子。我虽然是只老鼠,干的是偷偷摸摸的买卖,但是我很富有,我的一切都交给你。我也不会害人,更不会害你。我是很会心疼人的,总比你那位鬼妻好吧。我们虽然不是同类,但我们都是阳间的生物,你娶了阴间的鬼做妻子,阴阳不分,早晚你会随她死去。其实抓你来,我也是在救你啊,你仔细想一想,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即让你起来,我们举行结婚典礼,我要正儿八经的嫁给你,做你的好妻子。”她说这些话,装出一幅十分真诚的样子。
见天赐不说话,那苏菁菁又说道,“我还要告诉你,在这里你不要异想天开,也不要指望能够跑掉,谁也不会找到这里。你那春杏已经死了,你要找的那狐狸精,不知道你在我这里的,她不会来救你。就是她来救你,她也找不到你的,你是读书之人,你知道‘狡兔三窟’吧。我这鼠洞你还不知道的,要比那狡兔的洞穴复杂的多,谁也不会找到这里啊。那《西游记》书中,有个‘无底洞’,那无底洞就是我们老鼠修的,连那齐天大圣孙悟空都没有办法,你想你还能逃出这里么,你就死了那份心吧。你只有答应我,才是你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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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春杏死了,天赐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他开始恨,恨这个杀死春杏的老鼠精。可他被这老鼠困在这里,别说跑了,自己动一动都是浑身疼痛啊。他明白了,这是那苏菁菁作的手脚。天赐自幼没受过任何痛苦,他是读书之人,他不会算计谁,但这一次,他开始想了,想着怎样才能逃出这里,逃不掉,自己也只有一死。她说的对,天赐当然看过《西游记》那部书,他当然知道那无底洞。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这老鼠精会有那么高的法术,他想,自己的慧娟一定能找到这里,他还是要拖延时间,等着慧娟她们的到来。
“好吧,我答应你,答应同你成亲。你快让我起来啊,我总在这里躺着,成个什么样子吗。”
见天赐答应了,苏菁菁真是喜出望外,她没想到天赐会这样快的答应自己。她急忙跳上床来,就要脱自己的衣服。天赐见她这样,心里一阵苦笑,连忙说道,“娘子不要这样急吗,你说好的,我们要正正经经的举行婚礼啊。待婚礼结束,我们再来痛痛快快地做爱。你刚才对我说,把这里的一切都给我,那你得听我的啊,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夫唱妇随吧。”
“好吧,郎君既然答应,你就不能反悔的。妾是你的,当然听从你的吩咐了,我们现在就举行婚礼。”说着,只见她掀开天赐盖着的被子,对着天赐光滑滑的身子,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郎君快起来吧”。
天赐急忙坐起身子,真的一点疼痛都没有了,他暗暗的嘘了口气,心想,这老鼠还真的很厉害啊。“娘子,快把我的衣服拿来啊,我们好去举行婚礼。”“当然,我怎么会让我的丈夫光着身子结婚呢,让那些小妮子们看到,她们也会想入非非了。”说完,那苏菁菁走下床来,向着外边拍了拍手,就见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那小姑娘见到天赐在床上坐着,偷偷地抿嘴一笑,把天赐羞的满脸通红。
那苏菁菁连忙吩咐道,“快去把刘公子,不,把你家老爷(天赐立即升级)的衣服拿来,我要亲自为他更衣。”“是那套结婚礼服吗?”那小姑娘问道,“当然,你不要再罗嗦了。”那小姑娘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她将包袱交给苏菁菁,又听那苏菁菁吩咐她道,“你去外边,叫他们做好准备,我要举行婚礼了。”那小姑娘答应一声,又急急地出去了。
那苏菁菁打开那包袱,是一件大红的袍子。那袍子是用上等的苏缎做的,上边绣着的是一条金龙,那金龙做工讲究,张牙舞爪,活灵活现的。“这件衣服怎么样,郎君还满意吧。”天赐能说什么呢,他在想,无论怎样,自己是不会娶她的,现在只有慢慢应付她,以此来拖延时间。就说,这件衣服是你自己做的么,我要穿娘子亲自做的衣服。
天赐心想,看你怎么办,叫你做衣服,你就得等着。却听那苏菁菁说,“不瞒郎君说,这件衣服是我娘为我准备的,她临死前对我说,是为我准备的结婚礼服,我怎么能让她老人家失望呢。想穿我做的衣服也很简单,我娘也教过我针线活,我们结婚后,我一定亲自为你缝制很多衣服的。我们今天结婚,我的父母都不在了,穿母亲准备的衣服,有什么不妥吗。”
天赐见人家说的在理,他又无话可说了。好个苏菁菁,把那大红袍放在一边,从包袱中将那崭新的内衣裤一件一件的拿出,又一件一件地为天赐穿好,真象个细心的妻子伺候丈夫一般。天赐此时也只好任她摆布了。如果她不那样心狠手辣的对待春杏,说不定天赐也会真的娶她的。
那苏菁菁为天赐忙了半天,终于把天赐打扮得象个新郎了。此时的苏菁菁心花怒放,她认为自己终于成功了,她美孜孜地对天赐说,“郎君在这里少等,我也要出去打扮打扮啊,一会叫小丫鬟来叫你的。”“好吧,娘子快去吧。”。见她出去,天赐心中说,你快走吧,最好你走就不要再回来。
虽然她出去了,这里天赐心情越发沉重起来。他还没想好对策,他不知道一会自己应该怎样办。他知道那苏菁菁很快就会准备好的,真的同她结婚么,怎么可能啊。现在自己虽然穿上了衣服,身上也不再疼痛难忍了,但如果不同她结婚,她又会翻脸的,那时她会怎样对待自己呢。想到此,天赐心里乱糟糟的,再也想不出好主意来了。干脆不去想了,自己拿定主意,大不了一死,也就结束了。
天赐左思右想、心烦意乱、毫无办法的时候,门一开,走进两名小丫鬟,笑嘻嘻地对天赐说道,“公子请吧,我们小姐也已打扮完毕,现在就可以举行结婚典礼了。”说完,不等天赐回答,她们二人一边一个,挽起天赐,就向外边的大厅走来。
天赐来到大厅一看,真的又吓了一跳,这工作效率简直太高了。刚才还空洞洞的大厅,不到一个时辰,已被她们布置的灯火辉煌,使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正面是大红的喜字,两边各五盏红色的纱灯,左面坐着一排手拿各种乐器的少女,看来正准备好要演奏音乐。那苏菁菁在右面坐着,她穿着的是绿色的长袍,看上去也是苏缎缝制的,上边用金线绣着一只神气活现的金凤凰。
她的脸已被红色的盖头遮住,天赐也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如何,她的旁边有四名丫鬟陪伴左右,那些丫鬟都是满面春风,喜气洋洋的样子,好象她们都要在这里结婚似的。
看到这里,天赐想到,要是自己和玉华在这里结婚,那该是多么美好啊。又一想,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啊,眼前的这些都是真的么。
就在他想入菲菲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位女子说道,“好了,现在吉时已到,婚礼开始,请新郎新娘拜堂了。”她的话音刚落,那边乐曲响起。那挽着天赐的两名小丫鬟,拉着天赐,来到苏菁菁身边。此时那苏菁菁也已站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前边布置好的香案前。眼看天赐就要同那苏菁菁拜天地,入洞房,苏菁菁美梦成真之时,却听得外边山摇地动似的“咯啦”一声暴响,只震得天赐耳朵“轰”的一声,再看那大厅上边的双喜字“哗”的一声,被震落在地上。这突然的变化,就在一瞬间发生了,那苏菁菁不愧是修炼有道的精灵,她反应极快,大叫一声“不好”,一把抓住天赐,“嗖”的一声,向里边跑去。
慧娟见春杏吐出清水,渐渐地缓过气来,她也松了一口气。连忙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将春杏放下,将她湿透的衣服扒下,拧干水,晾在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一件,给春杏披在身上,然后又将春杏放平在地上躺好,为她施起了推拿之术。
功夫不大,那春杏呼吸顺畅,苍白的脸上慢慢升起了红晕,两只美丽的眼睛渐渐睁开。慧娟仔细看去,见这姑娘白得耀眼的迷人的前额上,一缕黑得发亮的青丝垂下,脸蛋上一边一个酒窝儿,嘴角微微上翘,透漏出一种天真、一种稚气。见春杏在那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慧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突然,春杏的目光一下从慧娟的脸上移开,左顾右盼,好象在寻找什么。又见她在自言自语的发出声音,“我的手帕、我的手帕。”见她如此,慧娟从怀中掏出手帕,向春杏一展说,“妹妹可是在找这个吗”。
春杏看见那手帕,她一下子从躺着的地上坐起来,顺手拿起手帕,“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慧娟见此情景,连忙说道“妹妹先不要伤心了,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听慧娟问自己,那春杏好象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样。她一下跪倒在慧娟面前,就要给慧娟磕头。慧娟连忙将她扶住,“小妹千万不要这样,快告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只听春杏说道,“谢谢姐姐救命之恩,听妹妹告诉你,还有一事要请教姐姐。”慧娟连忙说道,“妹妹不必多礼,救你的人不是我,是这水中的一只大青蛙,是他将你送出水面的,我只是路过这里,看到了这件事,那有不管之理吗。”
听慧娟如此说,那春杏又显出很吃惊的样子。慧娟又忙说道,“我们以后再慢慢说此事,你快告诉姐姐,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慧娟心里惦记着天赐,因此她十分着急的问道。
见慧娟问,春杏忙举起那手帕,指着那上边绣的小字问道,“姐姐在此地,可认识这上边的人吗。”慧娟当然认得了,那是自己的手帕吗。她没回答,却问道,“这手帕是你的么?”“不,这手帕是我家公子的。”“那,你家公子呢,他在哪里。告诉你吧,我就是这胡慧娟。”
听慧娟说完,那春杏瞪大了眼睛,又一次仔细的看了看慧娟,一下子扑过来,将头扎在慧娟柔软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姐姐快去救我家公子,他被这里的老鼠精,一个叫苏菁菁的女子抓走,要同他成亲呢。”接着,春杏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一一地讲给了慧娟听。
听完春杏的讲述,慧娟倒冷静下来。她想,那苏菁菁要同哥哥成亲,说明哥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现在去找那苏菁菁要人,她也不敢不交出来,只是这老鼠的住地十分隐蔽,自己一时半会地找不到,春杏在这里,如果同那苏菁菁打起来,她也很危险的。我必须先把她送回家中,再同爷爷商量一下,然后再来救哥哥,就可做到万无一失了。想到此她对春杏说,“妹妹说那苏菁菁,她在哪里住啊。”春杏见问,忙抬头用手一指上边,“就在----”春杏瞪大眼睛仔细看去,话说了一半,就收回来了。四周都是黑黝黝的高山,那里还有半点房屋的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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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19:56
见春杏那副吃惊的模样,慧娟不觉笑了。“妹妹先同我回去,你家公子现在还不会有什么危险,一会我同爷爷商量,一起来救哥哥,你就在家中等待吧。”见春杏点了点头,慧娟告诉春杏闭上眼睛,自己拿起那晾着的衣服,一手抱起春杏,说声“我们走了”,一阵风声,一眨眼工夫,二人就来到了慧娟家中。几天的遭遇,春杏也有点习惯了,因此,她一点都没感觉奇怪。
到了家中,慧娟先把春杏介绍给爷爷。爷爷捻着胡须,心里很是高兴。那慧娟那敢怠慢,她赶紧又把天赐的事情,详细地告诉爷爷。爷爷听说,立即起身,叫慧娟把春杏安顿好,告诉春杏,米面菜蔬都有,叫她自己在家,千万不要到外面去。安顿完毕,祖孙二人收拾利索,挎上宝剑,腾空而去,他们要踏遍青山,找到老鼠洞,搭救天赐。
“猫捉老鼠,”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其实狐狸也是猫科动物,也是老鼠的天敌,而且狐狸最具灵性。也是那苏菁菁活该倒霉,她不该心血来潮,怎么能爱上狐狸爱上的人呢,她是决对斗不过狐狸的。这是闲话,我们再来看慧娟祖孙二人。
对于这座盘山,慧娟祖孙二人是很熟悉的,但要在这大山中找个老鼠洞,那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好在大致的地点慧娟已经知道,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那池泉水旁。
在慧娟的指引下,爷爷向那山头仔细看去,一点不同的地方都看不到。想要实行法力,又怕打草惊蛇,怕那老鼠再次跑掉。看来那老鼠洞建的十分隐蔽,祖孙二人只好来到山上,拨开树木草丛,细细搜寻。
二人边找边用鼻子去闻,没见到洞口,慧娟却闻到了气味。看来就在这里了,慧娟赶忙告诉爷爷,此地就是那老鼠的巢穴。爷爷过来仔细闻闻,也确定说,就是这里了,我们赶快找到洞口,再想办法。
祖孙二人沿着山坡细细寻找,果然在一簇茂密的野山杏树下,找到了那鼠洞的门口,洞口被杂草树木遮挡严密,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找到这里,慧娟心中万分高兴,想着就要见到想念的哥哥,心里一阵甜蜜油然而升。她用尽眼力向洞里看去,里边黑洞洞深不见底。慧娟不敢造次,忙同爷爷商量,怎样才能救出天赐。
爷爷对慧娟说,“这老鼠洞决不是这一个出口,其他地方还会有洞口的,为防止她跑掉,你在这里攻入,我跳起在空中接应,决不能让她跑掉。”商量好后,他们就分头开始行动。见爷爷已在半空中作好准备,好个胡慧娟,她将宝剑提在右手,向那洞旁闪了闪,念动箴言,扬左手向那洞口拍去。只听山崩地裂似一声剧响,一道红光朝那洞中劈去。
洞里的苏菁菁正在做着美梦,要同天赐拜堂成亲之时,猛然间生此巨变,见那道红光劈来,她也不愧是修炼有素的精灵,一把抓住天赐,也不管那些小老鼠的死活,带上天赐,跑到另一条秘密洞穴,扬手一道黑光,飞沙走石,将那洞口封住,她同天赐躲在了洞中。
再说那些小鼠精们,常言说的好,在劫难逃,正在欢天喜地的为主人举行婚礼,谁都没料到,那道红光劈来,谁也没逃出去,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霎时间就现了原形,全部变成了大老鼠,拖着尾巴,吱吱叫着四散逃命。是慧娟知道这些生灵修行也不容易,有意给他们留了一条活命。那结婚的大礼堂,哗啦啦塌落下来,变成漆黑的老鼠洞。
慧娟扬手将那鼠洞劈开,见到那些小老鼠四处逃命,却没见到天赐和那苏菁菁,心想,他们躲到哪里去了。她急纵身抓住一只逃命的小老鼠,那小鼠精吓的战战兢兢,一边跪地求饶,一边连连说道“这不关我的事啊,仙子饶命啊。”慧娟说道,“要饶命你就告诉我,你那主人躲在哪里。”那小老鼠胆战心惊的用手指指后边说,“还在里边,里边还有洞穴的。”“好吧,你去吧”,慧娟放掉了那只小老鼠。
听说里边还有洞穴,这慧娟不敢怠慢。仔细向那塌陷的洞穴看去,果然看到有一处浮土与其他地方不同,显然那是新土,那么应该是这里了,慧娟扬手一扫,那浮土就下来一层。
却说洞中的苏菁菁,见自己的好事就要成功之时,却发生了如此变化。她恼羞成怒,恨得咬牙切齿。心想,好你个狐狸精,如此大仇我焉能和你善罢甘休。可又一想,自己的法力不行,打不过人家,有什么办法啊。他看了看天赐,天赐此时昏迷不醒。心想,都是因为你这冤家,我才惹来这杀身大祸,我怎么就喜欢上你呢。确实她是真的爱上天赐了,可岂不知她是自做多情,剃头挑子一头热,天赐心中根本就没有她。
就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听见外边又有了动静,她已知道,这里也被人家发现了,躲在这里也没有用的。好吧,自己只有出去,拼个你死我活吧。想到此,她又来了信心,他们是为天赐而来,如今天赐在我手中,有了这个人质,看你能把我怎样。她脱掉了身上绿色的结婚礼服,自己打扮得紧身利落,右手提了宝剑,左手抱了天赐,深吸一口冷气,嗖的一声,向那洞外串去。
好个苏菁菁,左手抱了天赐,如同无物一般。右手提了宝剑,只一下,就穿出洞来,到了外边,马上立定身形,一眼就看见了慧娟。
慧娟在洞口,正要再次用手去扫那浮土,却见那浮土突然上冒,见那苏菁菁抱着天赐,从洞中突然钻了出来,她急忙向旁边闪身,宝剑一举,指定了苏菁菁,一声惊诧,“快放下我哥哥,不然,我马上取你性命”。慧娟虽然这样说,可身形却是没动,宝剑上举,却是不敢刺出,因为她看见,天赐就在人家手中,好象昏迷不醒,怕伤及哥哥,她不敢贸然行动。
那苏菁菁早已看出这一点,所以面对强大的敌人她有恃无恐,不过老鼠怎么也斗不过狐狸,这一点她也十分清楚,因此她还不敢过分嚣张。
她咯咯一声冷笑,对慧娟说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我素无往来,无仇无怨,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却找上门来,砸了我的房屋,破坏了我的好事,把我的子孙打散,我正要找你算帐。不过今天我没心情和你计较,只要你放我走,这些仇恨我们一笔勾销,可以吗。”
见她如此说,慧娟微微一笑“是呀,你本来说的没错,我们在这里从不来往,更谈不上深仇大恨,可你把我的哥哥抓来,还差点害死我妹妹,是何道理。你快些把我哥哥还我们,我可以饶你不死,你可以远走高飞,逃命去吧。”
见慧娟和她搭话,那苏菁菁还不死心,指了指抱着的天赐,嬉皮笑脸地对慧娟说,“你说他是你的哥哥么,那好啊,我们是亲戚呢,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嫂子才对,我们已经在这里拜堂成亲了,他已是我丈夫了,我怎么能放下他呢。还是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就会随同你哥哥,一块去看你的”
听她如此说,可把慧娟气坏了,她大声诧道,“住口,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我哥哥怎么能娶你呢。准是你在逼迫他,他绝不会答应你的。你快放下他你还有活命,再等我心烦了就决不饶你。”
“妹妹不要如此说,是你哥哥答应娶我的,不信你看,现在他还穿着我做的婚礼服,待会他醒来,你可以问他,看他如何说么。”那苏菁菁还在辩解。
听她说,把个慧娟气得脸儿煞白,她再也无法忍碍了。她认为,苏菁菁的那些话,是对自己亲爱的哥哥名声的亵渎,她无法再忍耐下去,她跳起身形,再次诧道,“谁是你妹妹,看剑吧。”说着,唰的一剑,向那苏菁菁刺来。
那苏菁菁看慧娟的剑势来的凶猛,她又一闪身,却把天赐向着慧娟的剑锋迎来。慧娟见势,急忙收住身形,宝剑一横,又向那苏菁菁双脚挑去。
那苏菁菁躲闪不及,只得用自己的宝剑去搁,只听当的一声,苏菁菁的宝剑一下就被慧娟削断半截。只吓得苏菁菁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后退。慧娟哪里肯容她工夫,跨步向前急进,那苏菁菁本就不是慧娟对手,又抱了个天赐,她如何应付得了,只听“呲啦”一声,一剑刺中苏菁菁左臂,鲜血立即流了下来。苏菁菁是用左臂抱住天赐的,左臂中剑,疼痛难忍,手一松,“啪”的一声,将天赐摔在了地上。
再看那苏菁菁,手里没了天赐,又受了伤,知道今天大事不好。她把心一横,想道,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有,对着天赐脸上,一口黑气吹来。那天赐被苏菁菁摔下,身上一痛,刚刚苏醒,一下将那苏菁菁吹来的黑气,全部吸入腹中。
却见那苏菁菁两只脚在地上一跺,化做一只巨大的老鼠,张牙舞爪的向天赐扑来。慧娟举剑就刺,却听空中一声断喝“定”,那老鼠就地定在那里,原来是慧娟爷爷为那老鼠施了定身法,慧娟的爷爷一直在半空观看,他只所以没来,他知道这点事慧娟一人是应付得了的,他也有意让慧娟在这里锻炼锻炼,看那鼠精现了原形,扑向天赐,他怕慧娟来不及救天赐,他这才出面的。
慧娟再次举剑刺向老鼠,却听醒转来的天赐说道,“妹妹手下留情,那老鼠也很可怜,你就留她性命,让她去吧。”见哥哥求情,慧娟只得作罢。
见天赐醒转,祖孙二人非常高兴。爷爷告诉慧娟,快带哥哥回去,这里我处理一下,随后就来。慧娟顾不了许多了,她见天赐身体虚弱,走动不便,也学那苏菁菁,抱起天赐,飞速赶回。他们走后,爷爷收了苏菁菁的定身法,也赶了回来。
那苏菁菁一时鬼迷心窍,差点惹来杀身之祸。此时家没了,自己什么都没得到,天赐为她求情,她也听到了,心里懊悔不及,她认为天赐已中了她的毒,是必死无疑了,又一想活该他不娶我,我才不管他死活呢,我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眼睁睁看着天赐他们离去,自己丝毫办法也没有,只好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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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19:57
十一章 为情郎慧娟闯娥眉
侠狐冒险千里行,为救情郎舍性命。
善心自有天相助,杖义之人功自成。
山里的气候无常,特别是当初冬来临之时。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可转眼天气就变了,北风从山间刮过,发出凄厉的嚎叫,时断时续。阳光被不知哪飘来的乌云遮住,大地一片灰暗。如果是你一个人行走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你一定吓得不行。
慧娟多日不见天赐,思念之情可想而知。这次从老鼠洞中将他救出,心中高兴万分。她知道爷爷会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所以她要先带天赐回去。她见天赐身体虚弱,要走山路,步行困难,就学那苏菁菁,将天赐抱起,运起功夫,匆匆向家中赶来。
路上,慧娟有好多话要讲给哥哥。她要把这些天来的思念,完全倾吐给哥哥听。可她疾速行进中突然发觉,好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怀里的天赐,怎么变得软绵绵的,而且一句话都没有呢。
她连忙轻声叫道,“哥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太累了。”听不见回答,慧娟慌了,她猛然停住疾驶,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将天赐放了下来。
待慧娟仔细一看天赐,这一惊非同小可。见天赐双眼微闭,粉脸煞白,嘴角,鼻孔向外滴出黑紫色鲜血,他已是昏迷不醒了。见此状慧娟急得双眼落泪,没了注意。她忙解开天赐上衣纽扣,伸手摸了摸天赐胸口,热的烫手,怎么,哥哥烧得这样厉害啊。摸了摸脉搏,跳动还很匀称,她这才松了口气。向着来的方向,轻轻呼出一声“爷爷,快来”。她的声音穿过山谷、穿过呼啸的北风,送到爷爷的耳朵里,一眨眼,爷爷来到近前。
见此情景,爷爷二话没说,告诉慧娟,立即抱起哥哥,赶快回家,再想办法,在这里什么事都解决不了。这样,慧娟掏出手帕,将天赐脸上的血迹擦掉,为他整理一下衣衫,再次抱起他,匆匆奔了家中。很快,他们就来到自己的几间草房里。
慧娟和爷爷走后,春杏一个人在这里焦急万分的等着,见到他们回来,又救回了天赐,自己高兴的落下了眼泪。待那慧娟将天赐放在床上,见公子昏迷不醒,鼻孔和嘴角都在渗出血来,她又急得哭了起来。
此时还是慧娟的爷爷沉得住气,他打来清水,自己洗干净双手,要给天赐做一下检查。他先是为天赐诊脉,然后将耳朵贴在天赐心口,听了听心脏。自言自语地说,“这就怪了,一切都很正常,却为什么烧得这样厉害,昏迷不醒呢。”想了想,他叫慧娟和春杏帮忙,将天赐的衣服脱掉,他要给天赐进行全身检查。
此时慧娟顾不得害羞,她抱起天赐,春杏过来,收拾一下床铺,一切整理妥当,将天赐再次放在床上,两人为他脱掉外衣和内衣,这一下发现问题了。只见天赐自两腋窝间一直到两股间,满是米粒大小的,紫红色的疱疹。那疱疹起的很快,有些已经露出白色的小尖,看来很快就会化为脓水,就要遍布全身了。
慧娟的爷爷一见如此,长叹了一声,“唉,难怪他烧成这个样子,真是作孽啊。”
慧娟和春杏急得忙同时问道,“怎么样啊,爷爷,这该怎么治啊。”又听爷爷说,“这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有及时制住那鼠精,才让她得空做了手脚。天赐是中了那鼠精的毒素啊。”
慧娟一听这话,气的火冒三丈,刷的抽出宝剑,就要找那苏菁菁算帐。爷爷忙说,“娟儿,不要去了,找到她也没有用的。这都是天意。”
春杏急得大哭,问道,“爷爷,公子还有救么。”爷爷捻着胡子说道,“这很难说,如果不抓紧救治,身体强壮,还能活过三天。身体不行,顶多也就是两天半的时间,就再也救不了了。”
听到爷爷的话,慧娟急的忙说,“那爷爷快给天赐哥治啊,我们不要再耽搁了”。见慧娟急得这样,爷爷苦笑一下,“傻孩子,爷爷要能治的话,我还用你说么。”接着爷爷想了想说,“这样的病现在谁都治不了,不过在我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要治疗老鼠的毒,必须要用一种生长在毒蛇洞中的龙胆草,还要加上活着的毒蛇的唾液,才能治疗。而这种草,只生长在四川的峨眉山,要到那里才能找到的。不过要找到龙胆草,就必须进入毒蛇的洞中才行。”爷爷又想了一会,终于下决心说,“这样吧,一会我去外边,找一些草药来,你们二人留在家里,用我找来的草药先维持天赐的性命。我要去一趟峨眉山,找到那龙胆草和毒蛇,回来救治天赐。如果天赐命大,我就会按时回来,如果我回不来,也就没办法了。”
慧娟听爷爷这样说,不觉两眼含了眼泪。那春杏见状,也知道这一定不是很容易的事,要钻进毒蛇洞,那简直是在玩命啊,她说,“爷爷,我陪您去,让慧娟姐姐一人在家,我什么都不怕。”
见春杏说的那样天真,慧娟和爷爷都苦笑一下。慧娟说道,“爷爷你那么大岁数,不能再经受那么多的痛苦与劳顿了。既然有能治哥哥这种病的药,就是拼死我也要找到它。时间这样紧,我们也不要争论,我现在就走,有你和春杏在这里,我还非常放心的。爷爷你也放心,为了哥哥,我一定能找到那药,及时的赶回来的。”
看到慧娟这样的侠骨柔肠和勇敢,爷爷从心里感到高兴,他想了想说,“好吧,你就准备准备去吧,不过找到找不到,三日内你必须回来。要知道,这次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在去拿生命做赌注。一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到了峨眉山,你千万要小心,一点都不能大意。不说那里的毒蛇猛兽你惹不起,那里修行的各路神仙,妖魔鬼怪都很多,你一定要小心的。记住,无论遇到谁,你不象在我们这里,千万不要去惹人家,凡事要谦虚、礼让,爷爷相信你,你一定会找到药,及时赶回的。另外,同毒蛇打交道,你千万不要用强,同人家打,遇上法力比你强的,你必定输给人家。所以,你必须礼貌在先,求得人家帮助,事情也许会好办些。你去吧,爷爷不能帮你,一切都靠你自己了。”说完这些话,春杏看到爷爷的眼里含了泪水,她不觉也一阵心酸,想到,这是多好的人啊,为了别人,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
好个胡慧娟,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她要跨越千山万水,行程数千里,一人独闯峨眉山,大战毒蛇精。当然这都是后话,听了爷爷的嘱咐,慧娟都一一记在心中。她赶忙收拾紧身利落,挎了宝剑,带了干粮和饮水,就要登程。
爷爷和春杏,二人将慧娟送至门外,春杏一看,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此时北风正紧,虽然是初冬,也是朔风迎面,寒气袭人,而盘山距四川的娥眉数千里之遥,现在坐火车到那里,也得两三天的时间,可慧娟要在三日内往返,春杏不敢在往下想,看着慧娟,自己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慧娟见春杏哭泣,走了过来,搂住春杏说道,“妹妹不要哭了,在家好好照看哥哥,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又向爷爷说道,“爷爷快去找那些草药,放心吧,我会按时回来的。”说完此话,春杏忽然见一道红光,刷的向南方飞去,一眨眼,慧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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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19:57
春杏那小小的身影,立在那里出神。只听爷爷说道,“杏子快进屋里,照顾哥哥要紧,先用冷水泡了毛巾,给他冷敷降温。现在天还没完全黑,我要抓紧寻找草药了。”“好吧,这里有我,您放心去吧。”见爷爷进了山里,春杏这才回到屋中。
慧娟告别了爷爷、春杏,为救自己的心上人,她要连夜奔那峨眉山。她心中万分焦急,身形化为一道红光,直奔南方而去。
前边说道,慧娟是一修练多年得道的灵狐。法力高超、胆大心细,但她毕竟自幼只在这盘山中,从未出过远门,只能凭着她的一点灵气,辩明方向,疾速行驶。
虽然是初冬天气,却已是昼短夜长。西边的太阳很快就落下山去,那一朵美丽的晚霞也渐渐隐没在黑暗中。猛烈的寒风好象吹得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呼啸,天空出现了美丽的、闪烁着的星星。
慧娟正行走间猛然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耳中听到有钟鼓之声。她在半空向下一看,见是一座城市,那檀香味道、钟鼓之声是从一寺院传来。见到寺院,慧娟不敢轻易越过,她急忙放慢脚步,落下地面,来到寺院中。
此处正是这里的大城天津,慧娟所来寺院就是当时的“天妃宫”。前面交代,当时的天津就是有名的水旱码头,天妃宫中供奉着的,是那专门护佑航海安全的女神“天后”娘娘。慧娟没出过远门,去峨眉山本来应朝西南方向,可她直奔了正南,因此来到了天津。这却不去管他,却说慧娟路过“天妃宫”,她不敢不来朝拜,因此她急急的来到寺中,直奔了大殿,并无人拦阻。
大殿中灯火通明,香烟缭绕,正中供奉的正是那人人敬仰的“天后”。天后下边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尼,她手中敲着木鱼,口中咏着佛经。慧娟不敢怠慢,急忙向那老尼深施一礼,“说道,奶奶,你好。”
那老尼抬眼一看,见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只见她夜行打扮,风尘扑扑。连忙道了一声佛号,口呼“善哉、善哉”,“小姑娘,这么晚了,也来上香么”。慧娟见问,连忙答道,“不是的,小女子是路过这里,特来参见天妃娘娘,还望奶奶行个方便”。
那老尼见慧娟如此礼貌,心中喜欢,可她并不动声色,忙说道,“如此,施主请便吧”。说完,那老尼继续咏经。那慧娟拿过三柱高香,用旁边的碳火点燃,放上了香案。自己跪倒在地,向那天妃拜了三拜,心中暗暗祈祷,请天妃保佑,自己能顺利到峨眉山,讨来草药,治好哥哥的病。祷告完毕,慧娟起身,就要着急继续赶路,却听那老尼急忙说道,“小施主且慢,老尼有话要说”。
慧娟急忙停住,对那老尼一笑,“奶奶说吧,小女子这里恭听”。那老尼说道,“姑娘深更半夜,孤身一人,匆匆赶路,不知要去何方,又是为了何事啊”。
慧娟见那老尼慈祥的样子,心想,奶奶准是好人,随即便把自己要去峨眉山,寻找药材,救治哥哥的事简要的告诉了那老尼姑。果然那老尼听后,对慧娟说道,姑娘此去,凶险甚多,要加万分小心。接着,那老尼从怀中掏出一黄缎色布条,用左手中指在那布条上画了几下,然后交给慧娟,说道,“姑娘把这布条贴身围在腰间,你是连夜行走,也许会有用的”。
慧娟急忙接过那布条,按照老尼吩咐,就在寺中解开自己腰带,将那布条贴身围在了腰上,然后整理好自己衣衫,收拾紧身利落,告别老尼,走出寺来。此时以近二更天气,这回按照老尼的指引,认准方向,纵起身形,化一道红光,直奔西南而去。
在北方,初冬的夜晚已是寒气袭人。离开天妃宫,慧娟按老尼指引的方向,化作一道红光,一阵疾驶,也不觉寒冷。她心中想着天赐,惦记着天赐的安危,心里着急,想着快些到达峨眉山,找到药材,快些治好天赐的病。
她知道,如果拿不到药,哥哥的生命仅有三天时间,她决不能耽搁了。到峨眉山后,她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情况,因此,她要尽量节省在路上的时间。什么寒冷、恐惧、饥饿、劳累她全放在了脑后,只是嫌自己的脚步慢,想着快些、快些、再快些。其实她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在当时,就是最快的千里马,也赶不上她的速度。
走着走着,她感觉越来越有些热了。她抬眼看看天空,见满天繁星,有些亮、有些暗,闪闪烁烁,象人的眼睛。
她幻想着,此时自己如能和天赐哥哥在一起,那该有多好,他们可以共同数一数,看看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多少,看看那条银河有多宽,能不能到银河去游泳。
想到银河,她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爷爷讲的那牛郎织女的故事,她又抬眼去找那牛郎星和织女星,怎么他们都不见了。原来不知不觉的头上出现了一片乌云,已将晴朗的天空遮住。眼看云层越来越密,越来越近,让人也辩不清方向了。
天气变的有些闷热起来,慧娟知道,这是自己越来离南方越近的缘故。那乌云来得很快,不一会就遮住了整个天空,使宇宙变的漆黑一团。
慧娟不知此时到了哪里,计算着离开天津大约两个多时辰了,也许已经到了南方吧。
突然一道明亮的闪电,刺破了漆黑的天空,借着闪电的光亮,慧娟看清,下边是巍峨的高山,层峦叠嶂,一眼望不到边。山崖峭壁,怪石嶙峋,这是到了那里呢。
闪电刚过,紧接着“卡啦啦”一声霹雳,慧娟从未在半夜三更走这样的黑路,更没体验过这样的霹雳,只吓得她差一点三魂出窍,好象自己的头发根根倒竖起来。这声霹雳响过,哗啦啦瓢泼似的大雨,毫不留情的打了下来。
大雨来得这样急,这样猛,生活在北方的慧娟是第一次遇到。无处躲雨,时间也不允许她躲雨,一眨眼,慧娟全身被浇的透湿,此时用落汤鸡来形容她,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刚才还觉得有些闷热的慧娟,被这大雨一浇,立时全身冰冷,她机灵灵打个冷颤,心想,我不能停下,心爱的人在等着我。她知道时间的宝贵,自己早一时拿到药材,哥哥的生命就能得到早一时的希望。无论如何,自己必须抓紧时间赶路。想到此,她抖擞精神,不管多黑的夜,不管多大的雨,她一刻不停,顶风冒雨,继续前进。
就在慧娟迎着霹雳闪电,冒着倾盆大雨前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强于霹雳的大叫,“哪里来的妖孽,还不快快停下受死”。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狂吼,吓得慧娟差一点从半空中掉下去。
慧娟立即停住身形,借助闪电的光亮,向前看去。只见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位身高八尺的大汉。那大汉膀阔腰圆,披着一件乌黑的长衫,紫色的脸膛,连膑的胡须,环眼,阔口,墨绿色的长发,披散着,只抵双肩。那大汉双手各握着一只浑黑发亮的镔铁剑,端着马步,站在云端,两只眼睛透着摄人的凶光,直视着慧娟。
慧娟见那大汉挡住自己的路,心中着急,又想起爷爷的嘱咐,不能随便惹事生非,只得满面含笑的说道,“这位大叔请闪开,小女子因有急事才忙于冒雨赶路的,还望大叔行个方便,我要去了。”刚要纵身离去,却听那大汉又是一声断喝,“妖孽,你不说清楚你到哪里,你就休想离开。”说着,右手举起了镔铁剑就要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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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19:58
慧娟见他来势凶猛,不容人分说,也来了气,心想,我又没有惹你,我们各自走路,管你什么事。想到此,慧娟一声惊诧,嚓的抽出身上佩剑,说道,“你快闪开,我们各自走路。我又没有惹你,你干嘛那么凶狠。”
那大汉见慧娟抽出剑来,他却呵呵地一声冷笑,“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你还要同我动手么。”慧娟见他一口一个妖孽,不觉动了真气,“好吧,难道我怕你不成,”说着,握剑的右手没动,扬起左手一掌拍来,一道红光,直奔那大汉的前胸。
慧娟心想,我们并无冤仇,只要教训他一下,自己还要着急赶路的,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因此她没动宝剑,拍去的左手也没用真力。
见了那道红光,那大汉也是吃了一惊,可是并没动声色。慧娟一掌拍去,也是想轻拂一下,自己随即脱身。可让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掌,如同拍在棉絮上一样,软绵绵没有着力的地方。这一下慧娟大吃一惊,毫不怠慢,随之右手的宝剑斜刺里向那大汉挑去。
那大汉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见慧娟剑式来得凶猛,他抬左手用那镔铁剑轻轻一隔,只听伧啷啷一声响亮,慧娟直觉右臂酸麻,宝剑差一点脱手,自己惊出一身冷汗。而那大汉并没有停手,右手剑也随之向慧娟的腰间扫来。
那剑来势凶猛,慧娟根本没有了闪躲的余地,心想这下完了,哥哥,妹妹没能力救你了,我们只有黄泉下相见吧。两只美目一闭,却是半天没有了动静。
那大汉宝剑向慧娟扫来之时,眼看到了慧娟腰间,却见慧娟腰间发出一道金光,那大汉吃惊之下,宝剑停在了半路,向后退了一步,慌忙说道,“啊,姑娘可是天妃宫圆缘师太门下。”
慧娟在那里闭目等着那宝剑砸下,却半天没有动静,听到那大汉在问自己,口气已经回缓,见他提起“天妃宫”,慧娟心中就已明白。她连忙收回自己的宝剑,见那大汉也收起了兵器,她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小声问道,“那么大叔是谁,怎么知道天妃宫。”
见慧娟问自己,那大汉一改方才的凶猛,也笑了笑,“我是天宫的夜游神,到处走动的。今晚是我当值,见这里一股妖气,因此冒雨前来查看,不想遇见了姑娘。但不知这么晚了,姑娘要去哪里呢。”
慧娟见那大汉报出了自己的名号,知道夜游神是正神,又把自己当成了“天妃宫”的人,自己也就不再害怕。慧娟年纪虽小,却是十分聪明,刚才听到夜游神提起什么圆缘师太,她就想起了那位慈祥的老尼姑来。
夜游神这一问,慧娟此时连忙答道,“大叔有所不知,是我们那里有位小师妹,无意中中了鼠精之毒,师太命我连夜赶到峨眉山,去找龙胆草,好救小师妹,走到这里,却遇见叔叔。已经耽误半天了,小妹还要着急赶路,我们就此再见吧。”慧娟实是惦记天赐,想要及早脱身,好快些赶路要紧。
见慧娟如此回答,那夜游神脸带愧色的说道,“哎呀真对不起,如此说来我耽误了姑娘赶路了,那你快些去吧,路上还要保重。此处是山西太行山的南麓,距峨眉山还有很远的路程,让我送你一程吧。”
见他如此说,慧娟却想,还是我自己走吧,可不能让你来送我,万一你发现我不是那天妃宫的人,又不知会起什么事端的。连忙说道,“谢谢大叔美意,让我一个人去吧。这条路我很熟悉,到天亮时也就到了,我们再见吧。”
那夜游神并没有再坚持,慧娟道了一声再见,又化一道红光,直奔西南方而去。
那场大雨在慧娟和那夜游神打斗之时,就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慧娟向南方行来时,又已是满天繁星,晴空万里了。行走之时,慧娟湿透的衣衫早已被风吹干,她根本不顾什么疲劳,困倦,只是一直风驰电掣般向前疾驶。
东方欲晓,天边出现美丽的朝霞,映红了整个天际。行驶中的慧娟向下望去,只见层层叠叠的高山,在漫天的朝雾中时隐时现。空气逐渐变得湿润,初冬的清晨,慧娟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凉意,她想,这大概就是到了南方吧。
再向前走,大地出现了翠绿,如同北方的夏季。青翠的庄稼布满了田野,早起的农民已经开始了耕作,整个大地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田园风光图啊。可此时心情沉重的慧娟,哪有心思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啊。她深吸了一口这早晨清新的空气,继续向前疾驶。
太阳出来了,这是南方初冬清晨特有的阳光,温暖而明亮。借助阳光,慧娟看到下边是一池碧蓝的湖水。她停住脚步,来到湖水边。从清澈的湖水中,慧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经过了一天的打斗、一夜的疾驶,慧娟依然神采奕奕,美丽非凡。她捧起清凉的湖水,洗了洗脸,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吃了点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喝了点凉水,又继续赶路。
辰时刚过,面前的景色变了。那崇山峻岭不见了踪影,平坦的大地阡陌纵横,沟渠交错。水田边,房屋后,翠竹簇簇、丹桂飘香。慧娟想,这是到了哪里哦,是不是又走错了路呢。想到此,慧娟停下脚步,见前面来了一位老汉,她急忙上前行礼,问道,“老伯,我是行路之人,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那老汉见是一位美丽的少女,他就操着一口四川口音,和蔼地告诉她,“姑娘不知,这里已是蜀地四川的成都府,听你说话是北方人,不知姑娘要去哪里啊。”慧娟听说到了四川,心中想到,马上就到娥眉山了。连忙微笑着回答,“谢谢老伯,我要去峨眉山。”
听慧娟说去峨眉山,老汉很是吃惊,刚要说去峨眉山还要很远的路,你孤身一个小姑娘可怎么走,却见那小姑娘化作一道红光,眨眼就没了踪影。老汉惊出一身冷汗,“啊”了一声,心想,这大清早,难道遇上了神仙不成。其实慧娟心中惦着天赐,哪还有心答话,到了四川,就等于到了峨眉山,她要着急赶路啊。
已近巳时,慧娟来到峨眉山脚下。
峨眉山,位于四川娥眉县(现为峨眉山市)城西南七公里,雄踞于四川盆地的西南缘。当时,它就与浙江普陀山、安徽九华山、山西五台山并称佛教四大名山。
峨眉山山势逶迤,“如螓首娥眉,细而长,美而艳”。因此,取名峨眉山。其山有大峨、二峨、三峨之分,峨眉山顶峰高3099米。一般的资料书中,都有这样的描述。
峨眉山确实是山脉峰峦起伏,重崖叠翠,气势磅礴,雄秀幽奇,素有“娥眉天下秀”的称誉。山脚至峰顶50公里,石径盘旋,直上云霄,当然是人工所建。明代有人作诗说“娥眉高,高插天,百二十里云烟连。盘空鸟道千万折,奇峰朵朵开青莲”。这些既说明了山的险,又赞美了山的美。
在峨眉山的低山区,曾有一洞,名为“白龙洞”。早在当地就有一传说,说是洞中住着一只白蛇,后来修炼得道成仙。变为一位美女,来到人间。再后来她到了杭州西湖,成就了一段因缘。有人就此作书为《白蛇传》流传至今,峨眉山也因此名气甚大。这些都是闲言,我们且不去管它。
却说那胡慧娟,连夜自盘山一路行来,吃尽千辛万苦,巳时既已到达峨眉山东麓。她站在山前,抬眼望去,见那峰高千丈,极目不见顶峰。山势陡峭,坡险路滑。当然作为慧娟来说,自幼生在山中,这些具不在话下。可是方圆200余里的峨眉山,自己要找一个毒蛇洞,找到一棵龙胆草,却是无异于大海捞针,真是难上加难了。别说是自己初次来到这里,就是居住在当地的老乡,要办此事,恐怕也不是容易的呢。
初冬的峨眉山,难得这样一个好天气。慧娟毫不敢怠慢,她身形一纵,既到达峨眉山的顶峰。眨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四下里一看,只见山连着山,岭接着岭。白雾迷蒙,云海重重。她想,要找到毒蛇的洞穴,一般都要在山沟的涧水边,或是在山岙的密林杂草丛生之地。想到此,她从山头又来到沟底,一山一山仔细的搜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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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山爬坡,穿沟跃涧,拨开杂草,劈开重雾。惊走了不知多少飞禽走兽,惟独不见有毒蛇的出没。慧娟知道,蛇在寒冷的冬天,需要冬眠。可在这冬夏长青的峨眉山谷,尤其是气候温暖湿润的山涧中,蛇是不需要冬眠啊。看来还需要仔细些,再仔细些,一定要尽快找到,她知道,自己的天赐哥哥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她顺着山势,一会南面,一会北面,诺大个峨眉山,让她来回的走了四五遍,遇见了数不清鸟兽,却是连一条小蛇也没见到。
就在慧娟心急如焚,四处寻找之时,她突然听到远处有打斗之声。还夹杂着碎石乱滚,树木折断的砰啪之声。她急忙站到高处,仔细查看,发现在峨眉山主峰的一处山涧中,上下翻腾着两团迷雾,雾气冲天。远远一看,一青一黑,上下翻滚。那青色的雾团一忽儿左、一忽儿右,那黑色的雾团,紧随着青色的雾团,似乎要将青色的雾团,全部吞没。
慧娟觉得有些异常,她急忙赶了过去。到了近前,站在高处,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两团迷雾之中,却是一条黑色的巨蟒和一条青色的大蛇在那里打斗。
那黑色巨蟒身长足有五丈,头上生着一只犀牛角似的犄角,样子凶狠,丑陋。两只笆斗似的眼睛,向外突起,象是要掉下来。射出的凶光,似乎要把整个世界吞噬掉。那血盆似的大嘴张开着,露出两颗灰暗、尖利的牙齿。长舌外吐,发出吓人的嘶嘶吼声。看样子是它占了上风,样子凶猛的盯住了那条青蛇。
再看那条青蛇,身长三丈左右,带有绿色的花纹。温顺的眼光中透出一种不屈的神色。脖子处已经受伤,鲜血从青色的发光的鳞片间不断渗出,染红了四周的土地。
它们打斗之处,树木折断,成片的杂草被压倒,一片狼籍。
那条大青蛇喘息了一会儿,她好象要做最后的拼斗。只见她昂头直立,咬牙切齿,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冲向那条巨蟒。
就在青蛇冲来之时,那条黑色的巨蟒折转身,扬起巨大的尾巴,狠狠地向那青蛇的身体砸去,青蛇的身体被巨蟒的尾巴压住,再也不能转身了。那巨蟒张开血盆似的大嘴,向那青蛇的头部吞来,想要一口将那青蛇吞下肚中。
慧娟在高坡上看罢多时,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眼看那条青蛇就要遇难。说的慢,当时的速度是极快的。慧娟来不及多想,右手抽出腰间宝剑,扬左手一道红光,就向那巨蟒头部劈去。
眼看青蛇被那巨蟒吞吃之时,慧娟的掌风已经到了巨蟒的头部,只听“喀嚓”一声,巨蟒头上的长角,一下就被慧娟连根切断,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那巨蟒再也顾不上吞吃那条青蛇,它凶猛的抬头,看见了慧娟,张嘴就是一口腥臭的黑气,如利剑似的向慧娟的脸上喷来。那慧娟早有准备,急闪身躲开那股黑气,灵巧的身形,一下就转到了巨蟒的尾部,随之右手的宝剑猛的刺下。
那条巨蟒正在得意之时,不想自己的头部受到重创。它忍住巨痛,向慧娟喷出毒液,却被那小姑娘轻易的闪开。它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想那巨大的尾巴又已中剑。它这尾巴一痛,本能的又向前窜去。如果它不动还好,它这向前一窜,正好被慧娟的宝剑“嘶”的一声,从剑刺处一直到尾巴尖,划开一道两尺多深,八尺多长的伤口。
别看那巨蟒黑似木炭,被剑翻开的蟒肉却是雪白,可转眼就变得血红。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只疼的那巨蟒扭曲了身体,不顾一切的上下左右翻腾起来,四周成片的杂草树木,都被它那巨大的身躯压折,倒了满地。急速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慧娟不愧是斗蛇的高手,她决不能给那巨蟒喘息的机会。她知道,一旦那巨蟒缓过气来,那是很危险的。见那巨蟒在翻滚,她再次腾起身形,扬手一剑,向那巨蟒的“七寸处”刺去。
这一剑来的既猛又准,也该当那只巨蟒气数已尽,碰在慧娟的手中。这峨眉山不知有多少生灵落入那巨蟒腹中,直至今日,慧娟为他们报了冤仇。那巨蟒在慧娟的剑下,再也没能起来。
书中暗表,这条巨蟒,也在峨眉山中修炼了数百年,亦能变为人形。只因它在这片山中称王称霸,无恶不作,不光是山里的生灵遭它涂炭,百年来山外边来采药、打柴、狩猎的人类,也有数十人落入它的腹中。
它的洞府本来是在这座山后,近年来它发现了前山住着的那条美丽的青蛇。开始它曾花言巧语的向那青蛇求婚,但因它的名声实在太坏,因此青蛇始终没有答应。
人们说的好,因爱生恨。今天,它在洞中越想越生气,就来到前山,想要强娶那青蛇。青蛇当然没有答应它的要求,一气之下,它要强奸青蛇,两人这才打斗起来。就在青蛇差点落入它腹中之时,慧娟赶到了这里。
见那巨蟒已经死去,慧娟这才松了口气。她抬眼再看那条青蛇,只见她在地上滚了两滚,站起身形,却是一位美丽的姑娘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姑娘看上去十八、九岁模样,身着青绿色衣裙。她的身体修长,腰身细柔。胸、颈和双肩呈现出一种匀称的、和谐的、美丽的线条,只是颈部在流着鲜血,染红了露出的雪白的脖颈,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丽。 她粉红的脸蛋,五官十分端正,两道细细的弯弯的眉毛如同初二三的月亮。月亮的下边,是两只充满秋水般的、脉脉含情的杏眼。鼻梁微微隆起,樱唇似含苞的桃花,一只颇有主见的下巴,显得她非常成熟。长发披肩,因刚才的殊死搏斗,显得非常凌乱。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了慧娟的面前,慧娟也为她的美丽而赞叹。只见这姑娘来到慧娟面前,弯腰深深地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着,就要跪地给慧娟行大礼。
慧娟见此情景,急忙伸手将那女子拉起,连声说道,“姐姐千万不要这样,小妹是路过这里,见你在同那恶兽打斗,我见你就要遭它毒手,这才拔刀相助的,也是举手之劳,姐姐切莫挂在心上。但不知姐姐为何得罪于它,差点遭它吞吃呢。”
见慧娟相问,那女子不觉含泪答道,“姑娘不知,此话说起来就长了。姑娘刚才已经看见,我本是这山中一条青蛇,自幼在这里修行。那恶蟒本在后山,三年前的一天,我出洞练功,被它发现,它见我美貌,就要强迫我同它结婚。我得知它的恶名,至死不从。它却不死心,三天两头就来这里打扰。我的父亲和哥哥为保护我,同它打斗,都遭它毒手。如今剩下我孤身一人,只好深藏洞中。今天我见天气这样好,就想出来看看,不想被它看见。今天要不是碰见姑娘,我是必然死在它的口中了。今天姑娘杀死了它,也为我的父兄报了冤仇,他们在天之灵,也得到了安慰。如此大恩,我不敢说声谢谢,姑娘既然叫我姐姐,我想同姑娘结为姊妹,不知姑娘同意吗。”
不知为何,慧娟自见到她,就对她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现在见她这样说,慧娟欣然同意。于是,她们就地撮土为香,拜为姊妹。互相说出了姓名和生辰八字,原来那青蛇姓曾,名为嫣青,今年已经十九岁,慧娟年龄十七,因此她必然叫嫣青为姐姐了。
二人拜为姐妹,自然是无话不谈了。慧娟见此时以近正午,她心中惦记天赐,急忙问那嫣青,“姐姐可知,此地有没有龙胆草。”嫣青见问,忙对慧娟说,“要找别的没有,如果说找那龙胆草,我的洞中就有一株,但不知妹妹找它干什么啊。”
慧娟听说她的洞中就有,心里的高兴是难于言表的。想到,哥哥,这回你可有救了。自己刚才焦急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这才原原本本的把哥哥如何中了老鼠精之毒,自己如何从盘山连夜赶到这里等一切情况,都告诉了嫣青。
曾嫣青听完慧娟的叙述,得知了慧娟的来意,她心里也万分着急。心想,去盘山数千里之遥,天赐的时间已经不多,此事万万耽搁不得,随即对慧娟说道,“妹妹此事我们必须快些,不要再耽搁了。要救哥哥,也必须我自己亲自去一趟。好吧,时间不等人,妹妹赶快随我到家,我们带上龙胆草,我也收拾一下,你也吃些东西,我们抓紧时间上路要紧。”说完,她带着慧娟,急忙回到自己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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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19:59
十二章 曾嫣青千里赴盘山
有一句常言说的好,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有一句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有缘之人终见面。”胡慧娟为救天赐哥哥,从河北的盘山连夜行程数千里,赶到四川峨眉山寻找草药。在她望山兴叹,一筹莫展之时,却碰巧遇见了曾嫣青,并将她救了下来,二人结为姊妹。也该那刘天赐大命不死,那曾嫣青正是这峨眉山上的一条毒蛇修炼成精,她不但藏有龙胆草,她的毒液,也是专门克制鼠毒的良药。
慧娟见天色已近正午,心中着急,急忙随了嫣青姐姐到了她藏身的洞中。嫣青将那株龙胆草交给慧娟带好,慧娟为她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二人在嫣青的洞中,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结束停当,出了洞口,就见一道红光,一道青光,如射出的利箭般直向东北方向飞去。
嫣青自幼生在峨眉山,从未去过北方。因此她也未体验过北方冬季的寒冷,幸好有慧娟告诉她,出来时多带了御寒的衣服。一路上,嫣青看到慧娟那着急的样子,心想,这是多么好的妹妹啊。她年纪那样小,为救哥哥,跑了这么远的路,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想到这些,她又想到自己的身世。她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什么样子,父亲告诉她说,母亲是生她的时候死的。父亲和哥哥活着时,对自己也是百般呵护,因此她的童年,也是在十分幸福的环境中度过的。
父亲和哥哥为了救自己,被那巨蟒所害,这仇恨她始终牢记在心,为报仇,她潜心修炼,却始终打不过那巨蟒。这次要不是慧娟妹妹赶到这里,自己的生命也早已被那巨蟒所害了。自己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这回自己有了妹妹,再不是孤苦伶仃了,想到此,她又抬眼看了看慧娟。这是多美的少女啊,她知道,这少女为救哥哥,已经劳累了两天多了,却见她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有这样一个妹妹,她心里高兴万分。
见到慧娟,她就想到了慧娟的哥哥,慧娟的哥哥是什么样子啊,是不是同慧娟一样英俊,还是向那巨蟒一样凶恶、丑陋。因为她从未离开过峨眉山,因此她除了自己的父兄外,再没见过别的男人,因此她认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又一想,慧娟那样美丽、善良,哥哥也不会差的。自己这次远离开家乡,是为了报答慧娟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解救哥哥。她幻想着哥哥的样子,慧娟那样美丽,哥哥的影子在她的心中就变得英俊潇洒,想到这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脸热心跳起来。她又偷眼看看慧娟,见慧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平静下来。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因为她们心中焦急,姐妹二人马不停蹄,风驰电掣般一路向北行来。
日落之时,她们来到了太行山麓。看到太行山的巍峨高大,嫣青就想起了自己的峨眉山,想起了自幼生活在那里的家乡。才离开不到半日,一种思乡的情绪油然而生。可看到慧娟妹妹那焦急行路的样子,又恨起了自己,怎么这样没有出息,看人家,年龄比自己小,孤身一人,却跑了这么远的路。想到这里,她把慧娟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更加喜欢这位认识还不到一天的妹妹了。她也加紧了脚步,随同慧娟,向东北急行。
时间大约是三更左右,天气变得阴暗起来,不一会,乌云密布,遮住了满天星光,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为了不至于走散,姐妹二人拉起了手行走,这样速度就慢了下来。
再向前行,气候也变得寒冷起来。慧娟对嫣青说,“姐姐一直在南方,没有经过这样冷的天气吧。”“是的,真的没有过,一年当中只是冷几天,也没有这样冷。”嫣青回答。“姐姐见过下雪吗。”“见过的,不过不多,只是山顶上有积雪,我怕冷,也很少到那里去。”慧娟就向她讲起了北方的雪,那嫣青听得津津有味,姐妹二人边赶路,边说说笑笑的,也不觉寂寞。她们走着走着,天上真的飘起了雪花。
天,逐渐亮了起来。初冬的第一场雪,也不甚寒冷。看到漫天飞舞,纷纷扬扬的雪花,嫣青感到十分的新奇。因此,她不仅没有感到寒冷,相反,她却有些兴奋。这样银装素裹的世界,她是第一次看到啊。
还不到午时,慧娟和嫣青姊妹就到了盘山。此时那纷纷扬扬的落雪已经停止,阳光也如同往常一样,露出笑脸。
那曾嫣青第一次来到北方,又赶上初冬的第一场大雪,她感到这雪十分的壮观。远山近树,房屋田野,全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雪。极目远眺,江山万里,变成了银妆玉砌的世界。看近处,那些脱光了叶子的树木的枝条上,挂满了丝丝缕缕的银条。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柏树上,却压上了一层沉甸甸、蓬松松的积雪,一阵风儿吹来,树木轻轻地摇晃着,那银白色的积雪,也随之纷纷扬扬地向低洼处落去。
那慧娟却是无此雅兴,两天的时间,哥哥怎样了,是不是一切安好,越是接近家中,她心情反而越发沉重起来。她不敢想,她不知两天的时间,家中会有什么变化。自己找来的龙胆草,到底能不能解那老鼠之毒,万一那药治不了哥哥的病,那该怎么办啊。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加快了脚步,告诉嫣青,“姐姐,我们就要到家了。”
不一会,她们来到一条山谷,慧娟用手指着山谷中那几间草房说道,“看,那就是我们的家。”二人急忙停下疾驶的脚步,落在了院子里。
那春杏眼尖,她也是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睛,一直守在天赐身边,用爷爷采来的草药,给天赐擦洗着那些伤疤。见天赐始终是牙关紧闭,昏迷不醒,她不知落了多少眼泪,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起来。
爷爷也一直观察着天赐的病情,指导着春杏护理。春杏一直在盼着、盼着慧娟姐姐快些回来,好带来那能救公子的妙药。看到慧娟她们来到院中,春杏高兴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叫一声,“爷爷,姐姐回来了。”
爷爷也已看到慧娟了,知道自己的孙女是成功了,看来天赐是有救了。他们祖孙二人急忙迎到院中,爷爷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慧娟,心中的高兴,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春杏一下子扎到慧娟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姐姐,你可回来了。”
看到了慧娟的爷爷和春杏的样子,那曾嫣青心中非常感动,她怯生生地站在那里,脸上含着微笑,心想,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啊。慧娟急忙向爷爷问道,“天赐哥哥怎样啊。”她急忙跑到屋中,见天赐依然在床上躺着,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嫣青也随着爷爷和春杏来到屋中,慧娟急忙向爷爷和春杏简单的介绍了嫣青,又说自己已经同她结拜为姊妹,爷爷听后也非常高兴。春杏听说嫣青是专程前来为公子看病的,心中异常感动。那嫣青却是不敢怠慢,连忙对慧娟和爷爷说,“我们有话慢慢再聊,,还是快些为哥哥治病要紧。”
慧娟和嫣青不顾一路劳顿,到家立即要为天赐看病。那曾嫣青第一眼看到天赐,立即被他的英俊而吸引,心中想到,我如能嫁给此人,也不妄自己变化为人了,一下子深深地爱上了他。
的确,哪个少女不怀春呢,见到英俊潇洒的少年,都会动心的。天赐虽是病中,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但他的气质始终不变,浓密的眼眉,高高的鼻梁,端正的五官,不知要吸引多少少女为他而倾倒呢。
慧娟的爷爷见到嫣青之时,就知道这回天赐没问题了,有了嫣青,自己就不用再费心思了,因此慧娟和嫣青为天赐治疗之时,自己放心的坐在了外间屋中。
嫣青叫慧娟拿出那株龙胆草,自己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白色的小刀,将那龙胆草顺着,慢慢地切成两半。然后叫春杏拿了一半,用清水将那一半煎汤,煎好后用来清洗那身上的脓泡。随后,她将那剩下的一半,放入自己的口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不大的工夫,那龙胆草和着嫣青的唾液,被嫣青嚼成了糊状。此时嫣青顾不上害羞,她在慧娟的协助下,轻轻地翘开天赐的牙齿,自己伏下身去,将那樱桃小嘴,贴上了天赐的双唇。
然后,嫣青运动自己的舌尖,将那药液慢慢送入天赐的口中。待到那药液全部进入天赐口中的时候,嫣青再次运起神功,那药液顺着天赐的喉咙,进入腹中。
在慧娟和嫣青为天赐运药时,春杏也已将那药汤煎好,用竹碗端了进来。
给天赐喂完了药,那嫣青接过春杏煎好的药汤,放在了天赐床边的小桌上,她自己坐在了一把椅子的上边,闭目运起功来。春杏对此一窍不通,慧娟却若有所悟,看到她运功,连忙告诉春杏,不要打扰她。二人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嫣青。
春杏在旁边看着看着,忍不住又落下眼泪。她见那嫣青象似用尽全身之力,脸色一忽儿青,一忽儿白,一忽又红。不大一会,见那美丽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她穿的青绿色的衣服,也已被汗水湿透了。
功夫不大,春杏听到她的腹中发出“咕噜”一声响,见那嫣青从嘴里吐出一颗亮晶晶的鸽子蛋大小的血红色红球来。那红球上边,挂着血丝,这时看那慧娟也舒出一口气来,春杏连忙拿起毛巾,为那嫣青擦去汗水,那嫣青急忙说着“谢谢妹妹”。
嫣青拿着吐出的红球,慧娟和春杏帮忙,掀开天赐身上盖着的被子,慧娟仔细一看,看到天赐身上的那些疱疹已经溃烂,遍身脓乎乎的,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见到这样,她又心痛的掉下泪来。
嫣青一手拿着那红球,另一只手端着药汤,用红球沾起药汤,自天赐前胸、腋窝开始,一直涂到两股间。在春杏和慧娟的协助下,又将天赐翻过身来,一直涂遍天赐的全身,姐妹三人,都忙出了一身汗。
涂抹完毕,她们又将天赐铺着的床单和盖着的被子全部换上新的,那嫣青这才喘出一口气来,将那红球又送回自己口中。这才对慧娟他们说道,“好了,过一个时辰,哥哥就能苏醒过来。”听她这样说,那春杏又高兴的掉了眼泪。
自从慧娟她们回来开始,忙了这大半天,太阳又已经落下山去,天就要完全黑了。见她们忙完,春杏为她们打来清水,两个姑娘这才梳洗打扮了一番。春杏此时仔细打量那曾嫣青,见她也是美貌异常,心里甚是喜欢。
梳洗完毕,春杏将公子的被子盖好,她们姐妹三人来到外间。这回姐妹三人,再次重新互相介绍一番,那嫣青重新拜见了爷爷,爷爷看着她们姐妹三人这样友好,他捋着胡须,乐得一时合不拢嘴来。此时突然听到里间屋里,天赐在叫着春杏,“啊,公子苏醒了。”几人高兴的立即来到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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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0
十三章 江玉华再受不白冤
这里,我们先放下天赐在慧娟这里养伤、治病,暂且不表。
却说那一日,江玉华一人,在天赐家安顿下来,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天赐,不知天赐被谁掠走,也不知生死如何,还不能对天赐的兄嫂说明,这些忧愁、烦恼、担心只有她一人来承担。虽然自己觉得天赐命大,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毕竟“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她怎么能不担心呢。而且已经相处了三个月,正是花样年华,一旦分开,心里是十分想念的。
在这里住下来,有了安顿的场所,她要去解救天赐啊。她想,天赐和春杏被风卷走,现在也只有自己知道,如果我不去解救他们,谁还会呢。而且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告诉天赐的兄嫂的,告诉他们,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叫他们担心。那天,她正要追赶时,自己发现,有了身孕,工夫和法力都有变化,不能再象平时一样的随心所欲了,因此,她着急起来,想来想去,想到只有先在天赐家安顿下来,休息一下,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力,再去救天赐吧。没有别的办法,这才进了天赐家中。
天赐的哥哥、嫂嫂都见过玉华那画像,所以一见面,兄嫂对她没感到陌生,因此十分高兴的接纳了她。她的生活、起居等一切事项,都安排的十分妥当,这样玉华就安下心来。那天,吃过晚饭,玉华整理一下,到了三更天左右,她背着哥哥嫂嫂一家,偷偷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虽然自己有了身孕,但还是要打探一下天赐的下落,自己好想办法营救他们。
初冬的夜晚,天气已经十分寒冷。半夜三更,乌云密布,不见星光,外边漆黑一团,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的。玉华关好房门,身形一纵,就上了房顶。在别人看,是漆黑的天,但是玉华夜间活动已经是习惯的,所以她在屋顶之上,四下一看,辩清方向,直奔那盘山而去。夜半三更,人们都在睡梦之中,就是有人在,也是看不见她的,只能见到一条青灰色的弧光,奔了那盘山。
到了山中,她想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谈何容易,偌大的一个盘山,别说是在半夜,就是在大白天,找点什么,也无异于大海捞针。玉华冒着深夜强劲的寒风,登上盘山的最高点,四处查看,想找到一些可疑的地方。查看一周,除了四周黑洞洞之外,只是看到了一些夜间出来觅食的大小动物,其它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能到哪里呢,玉华开始一座山一座山的仔细寻找起来,一直找到天近五更,没有任何结果。看看天快放亮,自己再不回去,会被别人发现的,她只好作罢。在夜幕的笼罩下,她又悄悄地回到大刘庄。
再说刘天民夫妇,自从弟妹一人进了家门,二人高兴异常,为自己的弟弟能找到这样漂亮的媳妇而高兴,认为天赐很有眼光,弟妹不但人长的美丽,还那么知书达礼,象是大户人家的千斤小姐。所以对这个弟妹,他们一点都没有慢待。吃过晚饭,因为知道弟妹一路劳顿,所以就让她早些休息,心想,今后的日子长着呢,人家刚进家,不便过多去打扰,因此,有些话也没来得及问。
到了晚上,见到别人都已休息,夫妇二人闲聊起来。天赐的嫂嫂对丈夫说,“你看,天赐毕竟是年纪青青,叫玉华一人回来,我们从未见过面,怎么连封信都没有。要不是我们见过那张画,我们怎么相认呢。”
天民见夫人如此说,自己也觉得天赐此事办的欠妥。他也认为自己的弟弟年龄尚小,也不能过多的怪他,只是想,你回不来,叫刘福回来一趟也可以啊。再说,你已经找到你心爱的姑娘,你也应该给家中捎个信来,我们也好为你准备一下啊。他心里想,嘴上却是没说。只是对夫人说,天赐年纪小,现在弟妹已经来到家中,就不要怪他了。夫人见丈夫如此说,自己也就无话可说了。确实,初次与那玉华见面,嫂嫂对她也是十分满意的,这样,一切都可谅解了。深更半夜玉华去找天赐,他们哪里知道啊。
第二天,天一大亮,玉华就来到嫂嫂房中,给兄嫂请安。这下把兄嫂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他们觉得,父母去世早,自己把天赐拉扯大,现在看到天赐已经成家立业,自己能不高兴么。这一天,大刘庄里热闹异常。天民将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乡里乡亲的都请到家中,大摆宴席,庆贺一番。那些看着天赐长大的乡亲和那些亲朋好友,看到天赐找到如此漂亮的媳妇,人人羡慕,也都为天赐高兴。就这样,大刘庄沉浸在欢乐、祥和之中,很快就是三四天过去了,玉华每天晚上出去寻找天赐,他们却是丝毫不知道。寻找不到,玉华心急如焚,只好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
这一天,天气晴和,玉华一人在房中休息,天民夫妇在自己的房中也无所事事,嫂嫂正要到玉华那看看,也想顺便打听一下天赐在天津的情况,却见管家急匆匆的进来报告,说是外边来了三位“洋人,”要见天民夫妇,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商量。
听完管家的报告,天民看了看夫人,说道,“三位洋人,我在外边并不认识什么洋人啊。有紧急事情,是不是天赐叫他们来的,”说到此,天民告诉管家,快快把他们请到客厅,我们这就到。管家匆匆出去安排,天民对夫人说,我们共同去看看,看看是什么事。
二人来到客厅,那三位洋人也已进来,互相施了见面礼,然后分宾主而坐。天民见那三位洋人长的甚是威猛、凶恶,都是碧眼黄发。管家叫人泡了茶端上,自己就走出门去。
天民边让客人喝茶边问道,“三位来这里,是有什么紧急事情啊。我们虽素不相识,但自古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忽。’三位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都尽量办”天民说完,就见其中一位长相尖嘴猴腮的人看了看夫人。天民立即会意,说道,“这是我的夫人,你们有话但说无妨。”
其实天民自进来,看到这三位洋人的长相,就觉得不大舒服。但人家是客人,既然来了,就不得不应付几句。尤其还怕是天赐打发来的,自己不好得罪他们。就见那位尖嘴猴腮的人说道,“好吧,我们确实有事要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听了千万不要害怕,特别是这位夫人,无论我们说的事情多么严重,我们既然来了,就是要帮助你们解决问题,现在就是要找你们商量的。”他说完,看了看其余的两位,见他们点了点头。
听他这样一说,天民更觉得奇怪了,看来他们并不是天赐那里的人,只好听吧,看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因此说道,“你们尽管说吧,这里是我的家,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好吧,”那个尖嘴猴腮的人继续说道,“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全告诉你们,其实我们哥三个是路过你们这里,我们都是自幼就学的看风水、治魔怪之人。到了你们这里,我们看到这里妖气甚重,要祸及全庄之人,因此仔细掐算一下,发现妖气就在你的家中。”
一听他这话,天民一下气得火冒三丈,“什么,你说什么,我们这里好好的---”刚要发火,夫人劝他说,“不要着急,听他把话说完。”其实夫人也不愿搭理他们。
那尖嘴猴腮的人又说,“好吧,我不妨直说,你家最近来没来外人,尤其是女人。” “啊”听他这样一说,天民夫妇不觉同时“啊”了一声。天民此时有点心虚了,说道,“我家没有什么外人来过,只是几天前,我的弟妹由天津回来了。”
天民说完,那人急忙说道“你的弟妹,她是你们这里的人吗。”天民一想,怎么,会有什么问题么。说道“那到不是这里人,是我的弟弟自己在天津搞的。”那人又说,“以前回来过吗,你以前见过吗。”天民听到此,心里也有些怀疑了,又答道,“她这是初次来这里,以前我们也没见过的。”“那好吧,请把你的弟弟叫来,我要问问他”那人继续说。
“我弟弟还在天津,是她自己回来的啊。”听到此,就见那三个人叽里咕噜的研究起来,他们说什么,天民一句也听不懂。过了一会儿,好象他们研究完了,还是那位尖嘴猴腮的人说“告诉你们吧,刚才我们哥三已经掐算一下,你们也不要过分悲伤,你那弟弟已经被害了。”
“什么,”天民大叫一声,立时感觉天旋地转。那里天赐的嫂嫂,却一下子晕倒在椅子上了。
听到天民的大叫,外边的管家立即带了人进来。原来他一直在外边听着动静,他赶紧叫人到夫人跟前,掐人中的掐人中,捶背的捶背,大家一阵忙乱,夫人这才缓过气来。那夫人满脸含着泪水,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快说吧。”
那洋人又说道,“你那位弟妹是个女鬼,在天津媚上了你的弟弟,他们来往了很长时间,如今已将你的弟弟害死,现在又到你家中,来谋害你们全家的。”
这些话听得天民头皮有些发乍,两眼发黑。他强忍悲痛,心中想到,难怪天赐没有回来,又没有只言片语的书信,我怎么竟这样容易上当啊。弟弟被害,自己却把个女鬼当成了亲人,他心中好恨啊。好个女鬼,长的千娇百媚,心肠却是如此狠毒。我们无怨无愁,祖辈也没作过什么亏心之事,怎么这样对待我们啊,这老天有些不公啊。
见天民半天没有说话,那洋人又说道,“你们不要过分的悲伤了,现在也不是悲痛的时候,要想办法,治掉那女鬼,还要保住你们全家要紧啊。”
对呀,现在确实不是悲伤的时候,应该想办法,活着的人要紧啊。看来这几个洋人是好人,人家是来救自己的,天民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差点又看走了眼。因而对那几个洋人说道,“既然各位是懂得道法之人,那你们一定有办法的。只要几位能保住我全家性命,我这万贯家财,随你们要多少都可以啊。”
“不、不,我们哥三个既然赶到这里,除魔降怪是我们的本分,我们一定帮助你们将那女鬼拿住,决不许她在此祸害人了。不过,要想除掉她,必须有你们的配合,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天民忙说,“好吧,快把你们的办法说出,我们作什么,你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就是。”
就见那洋人说,“好,既然你们同意,就照我的话做,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保密。要象没事一样,万万不能让那女鬼发觉,如果叫她跑掉,我们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但你们要被害,就是我们哥三,也跑不掉的。事情必须办得机密些,不然我们全完。”
“你现在就叫你家里可靠之人,去准备硫磺、火药和干柴,多准备些,放在一边。今晚三更前,你们要象没事一样照常睡觉,三更一过,你们轻悄地起来,将那干柴、硫磺和火药堆放在她住的房屋四周,然后连同你的那栋房屋一把火全部烧掉,那鬼最怕火烧,你们也千万不要心软,这样做是万无一失的,也是迫不得已的。”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5 20:01
十四章 江玉华火海救天民
“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其实你不做坏事,哪有什么祸事找你啊。即便有些祸事来了,也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那三位洋人其实哪是什么洋人啊,前文书中写道,天赐和玉华在天津之时,来了三位老客,那三位老客认出了玉华是鬼,就要除掉玉华。也是玉华心好,只是教训他们一下,以为他们不会再来。那想到他们因此怀恨在心,这次他们特意赶到大刘庄,一心要至玉华于死地。因此,他们易容来此,取得天民信任,这次下决心要除掉玉华。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天赐同玉华相爱,根本没有你什么事,大路通天,各走半边,你管那些干什么。如果玉华确实是恶鬼,你除暴安良,解救人类,那是可取的。可玉华是个安分守己、聪明善良的女子,你却去三番五次的害她,就没有道理了,这也是天理难容之事。
天民得知弟弟死在了女鬼之手,心里万分的悲痛,又听说那女鬼要害自己全家,那有不气急之理。天赐的嫂嫂更是悲痛,天赐是自己把他从小养大,嫂嫂就如同母亲,得知这一噩耗,如同死了亲子一般。
他们同那三位洋人研究完毕,天民忍了巨大悲痛,安排人准备一切物品不提。又把那三位洋人作为救命恩人,安排酒肉,请他们大吃一顿。找人打扫了房屋,叫他们休息。就单等到半夜三更,一起放火烧死女鬼。
他们这里准备,那玉华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如同往常一样,在那小丫鬟的陪同下,在自己的房中闲坐。这几天来,她同天赐的侄女混的非常熟,她们年龄相仿,因此天赐的侄女一整天就长在了婶子的房中。吃饭时嫂嫂也是强装欢笑,象每日一样,玉华觉得嫂嫂对自己是那样好,真象是自己的母亲,因此,她非常开心的度过了整个白天。
天民夫妇因为有事,觉得这一天过得是这样的慢,好不容易才到了天黑。待到万家灯火,天完全黑下来之后,他们就把准备好的火药、硫磺、干柴等运到了院子中,当然,这些都是悄悄干的,因为玉华的房屋是在后院,所以前边干什么,她是不会知道的。因为是在自己家中,她根本就没有想这些啊。
三更过后,天阴沉沉的,既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大概要下雪吧,因为整个下午,天就阴得灰蒙蒙的。此时,那三名洋人偷偷地起身,那管家也起来,带着几人,帮忙搬运干柴等用品。天赐的哥哥嫂嫂不愿意,也不敢看到这样的场面,因此,他们同自己的女儿,住到了一间房中。女儿早已睡熟了,天民和夫人却是一点觉也没有的。天赐的死,给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没敢告诉自己的女儿,实在是怕她忍受不住,会坏事的。看看到了三更天,他们知道此时外边可能已经准备完毕了。她们恨、恨那女鬼无故地害死自己的弟弟,他们觉得自己的弟弟真是太冤枉了。他们要为弟弟报仇,也不愿让那女鬼再去害人,所以他们答应了那三个洋人的要求,决定在自己家中,除掉那女鬼。等到天亮,除掉那鬼后,自己再为弟弟祭灵。
三更过了,外边开始了行动。那名尖嘴猴腮的人悄悄来到玉华住的屋檐下,听了听里边一点动静也没有,知道那女鬼已经在熟睡。他连忙叫人轻轻地将那些干柴,一点一点地搬进来,将玉华住的屋子四周,全部放满。然后撒上硫磺、火药,他叫别人先撤出后院,自己亲自点着火柴,引燃了火药。这下可了不得了,因那火药放的太多了,只听“烘”地一声,震耳欲聋的一声响,在这初冬寂静的夜晚,传出老远、老远。不但这响声巨大,那堆放的干柴,被这爆炸的火药崩起老高,有些燃起的干柴,可是一点不留情的,飞起来,直奔了前院的大门,那门口也立即成为了火海,深宅大院,黑更半夜,刘家的仆人,丫鬟等,数十口人,可就全部封在了大门里。
玉华住的那座房屋,屋顶一下就被震塌,干柴烈火立即燃烧起来,大火包围了整个后院。看到这情景,那尖嘴猴腮的洋人,得意洋洋的一阵狂笑,“这回看你还往那里跑,我可出了这口恶气。”他话还没等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边烤得厉害,一回头,见自己的身后也是一片火海,已经封住了自己的退路,正象他自己说的,他再也跑不出这片火海了。
说来也真是巧的很,也该这刘家遭此一截,那火一着起来,就见阴沉的天空突然变了样,刮起了西北风,那风来的猛、来的急,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大火不但烧着了后院,因后院是坐落在刘家的最北面,这西北风一刮,那火势可就控制不住了,“水火不留情”,一瞬间,整个刘家全部淹没在一片火海当中。
有些不知道一点消息的丫鬟、仆人,当时就被烧死在睡梦之中。刚才搬柴、放火等一干人,也没想到要放火自焚,但是前面的大门已经被火封住,再想出去,可就难了,那火是夹着硫磺的,火烤,烟熏,有人当时就晕倒在地。当然,那三位“洋人”,也一块葬身在他们自己导演的大火之中。这就是“害人如害己”,他们始终想着害别人,却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火烧死的。
天民夫妇在前院等着消息,听那震天似的巨响后,立即觉得满天通亮,知那大火已经烧了起来,知那女鬼已被大火烧死,但是他们不但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觉得更加悲哀。他们这一生中,从未害过任何生灵,也从来没想到杀死任何人,而今天,他们却参与了杀人,虽然是自己的“仇人”。
可是,在他们想这些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房子也着起火来。而且火势来的突然,来的猛烈,一瞬间,门窗全被大火包围,想要跑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天民立即喊起自己的女儿,想把女儿救出火海,可是已经不可能了。见到这样,三口人反倒镇静的抱在了一起,他们一句话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大火就要烧到自己的头上。
他们在等待,等待着那最后的一刻。天民夫妇已经报定死在一起的决心,只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花样年华的女儿,就要陪着自己,葬身在这火海,真让他们比乱箭穿透自己的心还要难过。就在大火眼看烧到床边,三人抱成一团等着最后那时刻到来的时候,忽听“哗啦”一声大响,屋顶塌下八尺方圆的一个大洞,那玉华顺势从洞口落下,此时她根本也不考虑什么兄弟媳妇、什么大伯子,什么害羞等,一下背起天民,左臂夹起嫂嫂,右臂夹起侄女,“嗖”的一声,顺着那屋顶大洞,窜了出来,然后顶风向北,跳出了大院,再看刘家大院,完全演没在火海之中。
太阳出来了,洒向初冬的田野,洒向初冬的村庄,洒在人们的身上,暖洋洋的。
刘家的大火,使大刘庄的人们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就在人们站在那烧掉的废墟前默泣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声说道,“啊,那不是刘员外他们一家吗,原来他们已经逃出来了啊。”
听他这一声喊叫,那些哭泣的人们,全都抬起头来,揉着红肿的眼睛,向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是的,看见了,在那北面,在那断墙后,出来了四个人。
玉华搀扶着嫂嫂,女儿拉着父亲,慢慢地向人群的聚集处走来。人们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问寒问暖,问那起火的原因---刘天民望着乡亲们那些亲切的面孔,内心一阵酸楚,差一点落下泪来。他的愧悔之情,是难于言表的。
就在玉华冒着大火,将他们救出那一刻,刘天民就已经感到,是自己错怪了,错怪了自己的弟妹。他不知道,他也不懂,玉华这样一个弱女子,是怎样将那屋顶打破,又是怎样一下子就能救出来三个人,这里一定有缘故的。当然,在当时,他什么都没有去想,也没有时间容他去想,他只是知道,是玉华从那大火中把他们救出来的。
离开火海,当时无处藏身。玉华只得将他们带在院子后边的场院里。在农村,庄稼收回后,需要凉晒,收藏,所以家家都要有一个场院。天民这样的大户人家,每年要收获粮食,当然必须有场院的。为了看管粮食,场院要有房子,秋季有人在那里居住。现在已是初冬,粮食早已凉晒完毕,因此那房子是空着的。黑咕隆咚,玉华借着外边的火光,将天民一家带到这间小屋中,放下了嫂嫂和侄女,又把哥哥从背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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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1
此时,刘天民夫妇和女儿,望着自家越烧越旺的大火,如乱箭穿心似的,难受极了。能说什么呢,他们知道,他们得救了,是玉华将他们从火海中救出的。那三个洋人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想不出了究竟来。他们说玉华是鬼,是前来谋害自己的,怎么她到把自己救出来呢。左思右想,总是不得其解。见那大火越烧越猛,乡亲们都来救火,也是无济于事。
天民一阵心痛,他想,自己的万贯家财,如今富之一炬,倒也没有什么,只可怜那些使女、丫鬟和用人们,他们有什么罪过啊,此时大概一个也没有跑出来。想到此,自己不觉老泪纵横,长吁短叹。嫂嫂知丈夫难受,只得用好言相劝。
那么,玉华又是怎样逃出这一劫,又是如何及时地将天赐的兄嫂及侄女救出来呢。白天那些人的准备,玉华这次确实是一点都不知道。不然她一定会把自己和天赐的事,全部告诉自己的哥哥嫂嫂的。她相信兄嫂的善良,也决不会把自己当成鬼类来对待。而且她也会揭穿那三位假洋人的阴谋,保住刘家的一切的。但是这一切,这一切都已经晚了,自己再也无力回天。那火,着得那样的猛烈,风又刮得很大,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前边说过,玉华思念天赐,惦记着天赐的生死。几天来,天一黑时,她就一个人出去,四下寻找天赐下落。这天她同往常一样,天黑后,她见丫鬟睡熟,自己就推开后门,身形一纵,奔了盘山。
那山上,自己已经来回的走了数遍,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她想,今天晚上,自己要沿着那条最深的山沟,再仔细的向前寻找一遍,如果再找不到,明天她就要再去求那地藏王菩萨,探听一点信息也好啊。
夜晚的山沟,风很猛烈,气候也很寒冷。玉华为了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哪里还管这些啊。她仔细地搜寻着山中那些可疑的洞穴,转遍了杂草密林,走遍了乱崖孤坟,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三更天一过,风刮得更加猛烈,玉华正在寻找,就听远处传来“哄”的一声巨响。这样寂静的夜晚,怎么突然有这样震天动地的爆炸之声呢。她立即挺身向山顶纵去,到了山顶,向那大刘庄一看,自己先是“啊”的一声惊诧,惊出一身冷汗。见大刘庄那里火光冲天。她心知不好,是天赐家出事了。她来不及多想,立即急速向大刘庄奔来。一路上,她掐指一算,已经明白,是有人从中捣的鬼,没有办法,救人要紧啊。
玉华心中十万火急,所以速度来得相当快。到了门前,见那大火已经无法扑灭,先救人吧。于是她念动避火口诀,挺身钻入了大火之中。她首先想到,必须先救出哥哥嫂嫂和侄女,看到哥嫂的房间已经起火,她奋身跃上屋顶,扬手用力拍去,啪的一声,就将那屋顶震开,一眼就看到,哥哥嫂嫂和侄女们,躲在烈火的缝隙中,眼看就要毙命。这样,玉华毫不犹豫的,也不管什么男女,全部将他们救出了火海。
在这场院的小屋中,玉华见兄嫂那样悲痛,自己也无法相劝。心中暗想,我不能再隐瞒了,我要把事情全部告诉他们,他们就不会再疑心了。于是,趁此机会,玉华就把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讲给了他们,只听得刘天民夫妇和小侄女惊诧不已,已经忘掉那燃烧的大火。
听到是已经到家的那天,天赐和齐梅被狂风卷走,这几天玉华一直在寻找,天民夫妇这下可真的急傻了眼。此时,他们不光是悔恨,惊悸,焦急,更多的是感激。原来玉华吃了那么多的苦,她是那么好的一位奇女子,自己还听信了那洋人的话,差一点要把这样的好女子烧死在大火之中。如果不是她,我们还哪里有活命啊。
一切都明白了,天民夫妇感激玉华,我们暂且不表。看见天已经大亮,那燃烧的大火已经熄灭。其实房屋财物都已经化为灰烬,没有可燃之物,那火自然也就灭了。他们在场院的小屋之中,才松了口气,慢慢地走了出来。
见到老少乡亲,天民夫妇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要说这火,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自己有意放的,那么怨谁呢,是该此一劫吗,他们说不清。
乡亲们一个个前来救火,天民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仿佛已隔来世。他真是老泪纵横,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玉华见天民夫妇只顾悲痛,也只有她来出面了。她不顾自己是女流之辈,而且还没有同天赐举行正式婚礼。他先找来庄中的一位很有名望之人,帮忙找到一处空房,先将哥哥嫂嫂一家暂时安顿下来。要说大户人家办事好办,大家都知道,虽然他家的房屋全部被大火烧掉,但是那些土地是烧不掉的,城里还有买卖,因此愿意帮忙的人很多。
房屋很快就找到了,人们帮助收拾完毕,天民他们就住了进去。吃的、穿的、暂时用的都不成问题,大家帮忙,很快就全买来了。
见玉华办事有条有理,天民十分高兴。她告诉玉华,在家中库房的靠左边,地下有一地窖,那里面有存下的金银,是不会被烧掉的,他要用这些钱来重建家园。
当然,有钱人,事情就好办。虽然是冬季,天还不是很冷,他们很快就招来人,将那烧毁的房屋进行了清理。然后重修了四周的围墙,修复了几栋房屋,作为过冬之用。剩下要等到春天再建了。这里一忙,就是一个月过去了。我们暂且不表,再来说说天赐他们。
胡慧娟和曾嫣青,姐妹两人连夜从四川的峨眉山赶回盘山,那嫣青见到天赐,心中非常喜爱。别看天赐身在病中,他的气质,他的相貌,还是在所有的男人中,堪称为一流,又有哪个女子,不喜欢风流倜傥的男子呢。她想,我如嫁得此人,也不枉变为人类一回,看来自己这次来盘山,我们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想到此,她又用无比感谢的眼光看了看慧娟。见慧娟也在期望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自己的脸又红了起来。
所谓一见钟情,那嫣青就是如此。见到天赐中毒很深,那嫣青投入了十二分的能力,尽心尽力,为天赐解毒。因此,不到一个时辰,昏迷了近三天的天赐,就悠悠地醒了过来。
天赐心里惦记着春杏,因为那天他眼看着苏菁菁劈倒大树,砸向春杏,他不知春杏的生死,所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在喊春杏。听到天赐醒来,慧娟她们急忙来到里间屋。见天赐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半睁着,样子还是非常痛苦,她们都是一阵心疼。
天赐在床上,看到这些亲切的面孔,那眼泪就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他知道,是她们,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春杏赶忙过来,拿起手帕,为天赐擦去了泪水。听那天赐有气无力地说,“杏子,你没事么。”
春杏见天赐首先问到自己,她激动地哭了起来。“没事的,公子,我一点事都没有,那天,是慧娟姐姐救了我。”天赐用十分爱怜的目光看了看慧娟,这么长的时间没见到慧娟,见慧娟长大了,成熟了,也更加有魅力了。他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慧娟。那日离开这里,自己虽然始终想着亲爱的妹妹,却是一封信也没有。对慧娟,他感到很内疚。
见慧娟也用爱惜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更感到内心的不安。他想起来,那天,慧娟打败那老鼠精,将自己抱起救回来的啊。天赐的眼睛一下子又看见了嫣青,立即眼前一亮,放射出异样的光彩。这少女是谁,自己没有见过。
慧娟见哥哥眼睛盯住了嫣青,就连忙指着嫣青对天赐说道,“哥哥,这位是嫣青姐姐,为了救你,她是特意从峨眉山赶到这里的。”见到天赐看着自己那异样的目光,嫣青一下子满脸绚红。她羞答答轻声地不知是对谁说道,“公子刚刚苏醒,是不宜多说话的,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待会还要为他敷药。有些话,等他完全恢复了后,我们再告诉他吧。”
对,嫣青说的对。”慧娟的爷爷说话了,“现在我们不宜叫他多说话,公子既然已经苏醒,就没有什么大碍了。我们还是到外间屋去,春杏先在这里照看着就可以了,有问题我们再来。”见爷爷如此说,慧娟上前,为天赐掖了掖被角,嘱咐春杏几句,自己拉着嫣青的手,“姐姐,我们走吧。”然后,恋恋不舍的走了出去。那嫣青回过头来,见天赐还在看着自己,她对天赐,又是羞涩的微微一笑,扭回头,随慧娟走了出去。
享受人生
发表于 2007-5-5 20:02
第十五章 思家乡天赐再遇难
第二天,三位姑娘又为天赐细心地擦洗了身子,因为天赐已经醒来,在三位姑娘面前,他感觉很难为情,可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自己还不能动啊。嫣青又运功,吐出那颗红球,蘸了龙胆草液,细心地为天赐涂抹一遍。
在三位姑娘的悉心照料下,天赐恢复的相当快。慧娟和爷爷,每天都尽量作些营养丰富的饮食,为天赐调养。就这样,半个多月的时间,天赐就可以下地走动了。
见天赐一天天的好起来,三位少女心里都非常高兴。
一转眼,半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随着冬季的来临,山里的气温在不断的下降。几场雪过后,山里那些落叶的乔木,叶子全部脱落,变得光秃秃的。只有那耐寒的松柏,在瑟瑟的寒风中,愈显青翠。山里,变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再没了夏日的风采。
天赐已经完全康复,体内的毒素也完全排除。虽说是大病初愈,但风采依然。不知是药力的神奇,还是嫣青的手法高超,那满身的鼠疮,结枷全部脱落,竟然无一丝疤痕。
这一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又是一个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吃过早饭,爷爷到外边散步,慧娟她们三位姑娘在草屋中陪着天赐闲聊。就在她们姐妹三人说说笑笑之际,天赐又想起了玉华。
算来已快接近农历的小年,病已痊愈的天赐,心里惦记玉华,想起同玉华的相逢,想起同玉华相处时的夜夜欢情,天赐心里就越发想念。
他知道玉华是“鬼”无疑,人和鬼不能相处吗。天赐开始怀疑了,人有好坏之分,鬼也一样啊,鬼也有好鬼和恶鬼,鬼的世界他不知道什么样子,但是玉华和他讲过,就在他们回家,也是他们分手的那天,玉华在马车上告诉他的。
玉华的美丽、善良和对自己的那份感情,天赐已深深地溶入心中。他爱她,他不管她是什么,他都照样的爱她,这爱,是任何事情代替不了的,也是牢不可破的。
最近一连串的遭遇,使他更进一步明白了,在这世界上,各种生灵,都有好坏之分。自己不能以为那些异类,就完全是害人的。其实,他们都和人类一样,都有自己的好恶,自己的爱憎。慧娟妹妹,嫣青妹妹,为了自己,都不惜一切,甚至于生命来保护自己。他甚至认为,那差点要他命的苏菁菁,也不是那么可恨,她是因为爱,才去不惜一切来抓走自己啊。
想到苏菁菁,他又想起了玉华。自己那日被苏菁菁掠来,玉华会怎样呢,她是不是回到哥哥嫂嫂身边,回到自己家中了,还是----想到此,天赐心里一阵难过,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偷眼看了看眼前的慧娟和嫣青,见她们愉快地神情,他又不敢再看她们了。
在这几位美女面前,天赐无论怎样想那玉华,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到了夜深人静之际,自己一个人偷偷地思念着。他病刚好一点,他就几次提出要回大刘庄,却因为身体没有完全康复,被她们留住在这里。
看到慧娟妹妹,天赐深感内疚,他甚至不敢面对慧娟。他知道,慧娟是深爱着自己的。当然,他也爱慧娟。自那日虎口逃生,慧娟送自己去天津时,慧娟就已经向自己表白了爱情。天赐呢,其实天赐还没有完全了解慧娟,他如果知道,慧娟不会因为自己同样爱别人而产生妒忌之心,他也就不会再那样痛苦,他就会毫无顾忌地告诉慧娟,他是想她的,始终爱她的。
在天赐刚苏醒过来,春杏就已经告诉天赐,慧娟为了救自己,如何同老鼠精搏斗、如何冒着生命危险,连夜到峨眉山找药。在峨眉山如何同那巨蟒搏斗,如何结识了嫣青等等,想到这些,天赐觉得,她们都是多么好的姑娘啊,可怎样来让我报答她们呢。
他又想到了那位为了救自己而特意来此的曾嫣青。他在昏迷中醒来时,第一眼看见嫣青姑娘,就对她产生了深深地印象。一种莫名其妙的爱,一下子在他的心中萌生。这爱,不象似自己初恋玉华时来得那么强烈;也不象同慧娟相爱时来得那么自然。总之,自己也说不清。嫣青那种带一丝幽怨、甚至有些凄楚的,却是火辣辣的目光,在他的心灵中,引发了一种强烈的震颤。
在病床上,每一次嫣青为自己换药,(天赐昏迷中嫣青口对口的为他运药解毒,他自己不知道。)那异样的目光,总是让他产生各种幻想。天赐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觉得那嫣青不是在为自己换药的。她来换药,是对自己的一种爱抚,是一种爱的享受。天赐曾想,你不要走开吧,有你来为我换药,我愿永远躺在这病床上。他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可那三位姑娘却另有一番心思。
看到天赐已恢复健康,这三位姑娘比自己大病初愈还要高兴,她们是那样的爱他。假如要用她们之中任何一人的生命,来换取天赐的生命的话,她们都会毫不犹豫的。
天气这样好,爷爷又出去散步,三位姑娘一直围坐在天赐这里。慧娟对天赐,也是对大家说,“哥哥这些天来,一直在室内养伤,心里一定憋闷得慌。今天这样好的天气,我们几人不如到外边走一走,嫣青姐姐是第一次来我们北方,她没见过我们北方冬季美丽的雪景,我们也该趁此机会带她去看一看。哥哥出去活动,空气新鲜,对他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春杏听了慧娟的话,她第一个赞同,高兴的差一点跳起来。确实,她在这草屋中,呆的时间最长,她真的想到外边活动活动。“对呀,慧娟姐姐说的对,天气这样好,公子确实该活动一下了。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等离开这里时,我会找不到的。”春杏说完,又看了看天赐。
听她们说完,那嫣青却说道,“天气好是好,可是很冷的呀。哥哥的身体刚刚好转,出去行么。”其实,嫣青也想去外边转一转,她也知道,天赐的身体完全好了,是该到户外走走。她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去。
天赐看到几位姑娘的兴趣这样浓厚,他自己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何况他也是少年公子,在病床上坐了这么久,难得到山上转一转的。随即他愉快地答应了她们。他说,“妹妹们既然要去,我当然高兴了。我的身体没有问题,而且我也不怕冷啊。”后边的话是说给嫣青听的。“不过,我们千万不要贪玩,早去早回,免得爷爷惦记。”于是,天赐在三位少女的陪同下,一块走出草屋,走下台阶,一路沿山沟走去。
山里没有一丝风,冬季的太阳照在人们身上,暖洋洋的,非常惬意。初出草屋,望着被大雪覆盖的,白茫茫的山峦,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耀眼。过了好一阵,天赐他们的眼睛才适应过来。在草屋中呆了那么久,出来面对美丽的雪景,人人的心情都异常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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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3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心思,刚开始,他们四人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默默地、慢慢的向前走着。平时性格开朗的慧娟,此时此刻也显得有些拘谨。那嫣青更不好意思先开口。只有春杏一人走在前边,蹦蹦跳跳、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天赐走在嫣青和慧娟的后边,好象心事重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冬季的山野,略显寂静、空旷,只有那树枝上的小鸟,不怕冬日的寒冷,在吱吱喳喳的叫着,互相追逐着。看到这几位美丽潇洒的年轻人走来,它们好象有些羡慕,一只只停下来,用它们美丽的小嘴,梳理着羽毛,好象对他们说,“你们看,我,比你们美丽啊。”
这几位少女可没有和它们比美的心思。慧娟觉得,能和自己亲爱的哥哥,永远这样走下去,永不分开,再也不用同谁争斗,再没有相思之苦,那该有多好,自己就没有任何奢望了。
而嫣青的想法,几乎和慧娟没什么两样。她多么希望此刻时间能够凝固在这里,再也不要有什么变化啊。
这么多天她把那份爱,那份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爱,一直深藏在自己的心中。她无法自己单独同天赐在一起,她们也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当然,她并不知道慧娟妹妹也在深爱着天赐,她知道的是,慧娟的爱,是妹妹对兄长的爱。
其实即便她知道慧娟也在爱着天赐的话,她会更高兴的。为什么呢,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她只是觉得,慧娟不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经过这些几天的相处,她认为慧娟是那样的可爱。她不但美丽、聪明,她更加感受到的是她的善良。她自己爱上了这位妹妹,她也愿意和妹妹共同拥有一个男人,这样,她们也就永远不分开了呀。
嫣青自幼生长在深山之中,所接触的只有自己的父兄。这次与慧娟的相逢,是她步入社会的起点,因此,她处处都在以慧娟为榜样,甚至在语言、行为上,她感觉慧娟都是正确的,她自己也在模仿着慧娟的言行。
这两位少女,都有着相同的命运,他们都是生长在山野间的女孩。她们不同于玉华,玉华是大家闺秀,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女红针织。用现在的话说,是知识份子。她们不具备这些,她们都是凭着天生的灵性,她们有的是淳朴、善良和乐于助人。遇见天赐这样的少年公子,同样,她们都产生了爱。对于她们,这爱,是永恒的。因此,她们愿为这爱,付出一生。
她们的心思,天赐怎能知道呢。四人默默地在山野间走着,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已快到中午了,太阳已经升到了头上,晒到阳光的积雪,在慢慢地溶化,形成了一只只亮晶晶的冰凌,悬挂在树枝上,崖缝间。在光的作用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十分美丽。
走在山间,天赐又想起自己的家乡大刘庄。他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山峰高耸入云,看不见山顶。他突然想,我如果登上这山顶,说不定能看见自己的家乡呢。他这次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了慧娟和嫣青听。嫣青听了只是微微的一笑,慧娟却说,“哥哥要去山顶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山上风大,而且非常的冷,可不象我们在这山涧里啊,气候温暖,弄不好,会冻坏的。”
听慧娟这样说,天赐来了精神,他把自己穿的棉袍系了系,说,“没事的,我不怕冷,只是要爬上山顶,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呢。”慧娟却说,“这一点哥哥不必担心,我和嫣青姐姐带你们上去就可以,只是我们到山顶上后,不要呆的时间太长,就马上下来,不然会冻坏的。”天赐也说,“我们到上边看看就马上下来,不会呆的时间过长,妹妹放心好了。”
春杏听说要上山顶,她也来了精神。她看着蒙在雪雾中的山顶,想到一定很神秘,也一定很好玩的。这样,他们决定,要登上盘山的最高峰,天赐只是觉得,在那里,可以看见自己的家乡大刘庄。
几个人一商量,慧娟告诉嫣青,“你来带着哥哥,我来带着妹妹,我们上山吧。”说完,她要春杏闭上眼睛,她拉起春杏,将身一纵,就向山顶纵去。那嫣青也学慧娟的样子,第一次亲密地挽起天赐,紧随慧娟之后,向山顶飞去。
北方的冬季是漫长的,几场大雪过后,天气异常寒冷。这场大火,使刘家蒙受了很大损失。至于那些财产,对于刘家还不算什么,使他们最伤心的是那些人,那些忠心耿耿,在刘家做了半辈子工作的人。天民夫妇,平时都把他们当作自己一家人来看待,如今,平白无故地让他们丧了命,这怎能不让他们伤心呢。
清理完火场,所有的遗体都找到了,天民都把他们进行了厚葬,有的有亲属,天民也都一一做了安抚。有愿意来刘家做工的,天民也都做了安排。就连那三位“洋人”,天民也没有忘记,也使他们入土为安了。这些事情,都是玉华帮忙,一一完成的。看到弟妹这样能干,天民夫妇心里非常高兴。
这样一忙,就要到了旧历的小年。天民夫妇惦记天赐,他们已经知道天赐没有死,所以非常想念自己的弟弟。当然,最想念的还是玉华。因为这些天太忙,玉华没有时间想这些,现在一些事情都安顿下来,她如何不惦记自己的丈夫呢。她要去寻找天赐,事情已然明了,她也不用自己一人,在天黑时寻找了。
这天,天气异常晴和。吃过早饭,玉华告诉兄嫂,她要去寻找天赐。天民夫妇已经知道玉华的法力,当然相信她,只是叮嘱她,找到找不到都要早些回来,不行明天继续寻找,千万不要再有什么意外。玉华见哥哥嫂嫂关心自己,当然也很感动,告诉兄嫂,叫他们放心,自己会小心的。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紧身利落,带了宝剑,与兄嫂道别一声,纵身一道青光,奔了盘山。那刘天民夫妇见了,心里也惊诧不已。
玉华一路行来,这大白天,要比深更半夜好的多了。不一会儿,就到了盘山最高峰。虽然是大晴天,可这山头不比山下,风还是很猛烈的,气温也比山下低的多。玉华顾不上寒冷,她举目四下观看,只见山野四处都是大雪,白茫茫一片。被日光一照,迷雾蒙蒙,看不见山谷底部,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说来也真是凑巧,那玉华在山头寻找之际,正是天赐四人,商量要到山顶看看的时候。因为看不见山谷之中情形,玉华就要下到山谷中寻找。她正要纵身向下去,突然发现在一处山谷中,出现一片红云,正向这里飞来。
玉华立即觉得有些异常,这样的大雪天,哪里来的红云啊,她忙躲身在一棵大树后,想看个究竟。在她刚藏好身形之时,她又发现,在红云的背后,又有一朵黑云上来。她仔细一看那朵黑云,自己“啊”的差点发出声音。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见到一条三丈多长的大青蛇,缠着自己日夜思念的天赐,急速的向她这里飞来。见到自己的亲人危险,哪容她多想,抽剑已经来不及,她“嗖”的一声,从树后跳出,扬手就是一掌,一道灰色的弧光,直奔那青蛇的头部划去。
天赐兄妹四人,兴致勃勃的要到山顶看风光。慧娟带着春杏在前引路,嫣青挽了天赐紧随其后。嫣青第一次同自己的心上人单独在一起,她心里感到异常幸福,有好多的话要对天赐说,但毕竟她是女孩,总是羞答答难以启口。她只有紧紧地挽着天赐,跟在慧娟后面,向山顶奔来,眼看到了山顶,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脑后一道冷风,她头部一痛,一下就晕倒在地,手一松,那天赐可就从她怀里滑出,急速地向山下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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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3
玉华一下得手,将那青蛇打翻在地。见天赐向山下摔去,她丝毫没有犹豫,急纵身追下,伸出手来去抓天赐,她要抢救天赐啊,她知道,天赐如果摔入山沟,哪还有性命啊。可刚要抓到天赐,却不料自己身后一道红光划来,脑袋“嗡”的一声,没抓到天赐,自己也晕倒在地,失去知觉。
常言说的好,“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也是天赐命该如此,他的劫数未尽,还是要遭此难的。
慧娟带着春杏,姐两个在前边急速登山,要到山顶,慧娟忽然听到后边的嫣青“啊”的一声尖叫,她忙扭头向后一看,大吃一惊,见一位披头散发的女鬼,将嫣青姐姐打晕在地,正要伸手抓自己的天赐哥。这还了得,不由分说,慧娟将春杏放下地,扬手就是一掌,这掌风已是带着七分的力道。那玉华在毫无防备之下,哪受得了啊,立即晕倒在地。
那春杏两脚着地,她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睁眼一看,见到嫣青姐姐倒在雪地上,天赐向山下摔去。又见到是玉华在那里抢救天赐,见慧娟已经扬起手来,她急得大喊,“姐姐慢动手。”可哪里还来得及,那慧娟的身手有多快啊,掌风发出,立即见效,那玉华可就晕倒在地了。玉华一倒,没有抓到天赐,慧娟急忙要救天赐,她毕竟离的较远,哪还来得及啊,那天赐竟毫无声息地落入山涧之中。
听见春杏尖叫,慧娟才感到大事不好。她来不及多想,吩咐春杏,在这里守侯着,自己急纵身向山涧中跳去,他要找到天赐的下落,把他解救上来再说。
到了山下,慧娟见这里积雪不多。在那岩缝间,枯草丛中,大树底下,慧娟四处查看,哪里还有天赐的影子。不用说掉下一个大活人,这里连一块石头也没落下。慧娟知道,如果有落下来的东西,雪地中一定会留下痕迹的啊。怎么回事,难道哥哥是化掉了不成,还是落在半山之中呢。
慧娟不敢在这里多耽搁,她还惦记山上的春杏和嫣青,她知道嫣青身负重伤,她再不去抢救,嫣青就会有生命危险的。她又急忙奔上了山顶。到了山顶,慧娟见春杏在那里默默地抹着眼泪,见到她回来,那春杏又一下子扑在她的怀里,大哭起来。“姐姐,快去救她们。”春杏用手指着玉华,“那,那就是玉华夫人啊。”春杏没敢叫玉华姐姐,她认为那是天赐的夫人。
听春杏这样一说,可把个慧娟急傻了眼。“什么,妹妹,你说什么,她是谁?”“她就是公子的夫人啊。”春杏说完,慧娟这才明白,可是已经晚了啊。
她悔恨交加,自己怎么这样沉不住气,看到披头散发的女鬼,自己也该分析一下啊。这下可怎么办,哥哥的身体刚刚复原,又已失踪,还不一定是生是死呢。她不敢再想了,她要抓紧时间抢救玉华和嫣青,时间长了,她们也会有生命危险。把她们救醒,一起来想办法吧。
想到此,慧娟急忙来到嫣青身边,慧娟将嫣青的身体放平,擦去她嘴角上的血痕。看来她受的伤还不算重,只是一时昏迷,只要有人来,是能把她救活的,只要使她缓过那口气,就没什么问题了。慧娟立即伏在她身边,嘴对嘴的为她运气,不一会儿,那嫣青就悠悠地醒来了。慧娟告诉春杏来看护嫣青,自己又到玉华那里,把玉华扶坐起来。此时,慧娟心里悔恨交加,她恨自己的卤莽,不然,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现在哥哥不知下落,两个姐姐都已受伤。自己如不卤莽,就让玉华将天赐哥哥抓住,现在大家不是全在一起了。怎么会闹成这样子,刚才自己确实是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伸手来抓哥哥啊,要不然自己怎么会突然动手呢。想来想去,她总是觉得是自己不对,在稍等片刻,事情就不会这样子了。见玉华昏迷不醒,那慧娟就将自己的两只手,贴在了玉华的后背,自己发内功,为她运气疗伤,一股真气进入玉华体内,过了一会,玉华也慢慢地醒转过来。
两位女子都已苏醒,她们醒来的第一句话都是一样的,那嫣青找哥哥,玉华喊天赐。春杏过来,一一为她们介绍,这三位美女,在这山顶之上,可就搂在一起,痛哭起来。她们这哭,一半是带有悔恨,一半是带有悲伤。玉华悔恨自己怎么没问青红皂白,就突然下手,如果自己稍微等一下,她们到了山顶之上,自己再动手,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啊。现在,天赐又失踪了,再见面,不知又要等到何时呢。她们这样一哭,可把春杏急坏了,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春杏觉得,这几位姐姐都是能人,有她们在,公子就不会有问题的,见她们哭,自己心里就没了主意,春杏也跟着大哭起来。
那玉华得知慧娟和嫣青都是天赐的好朋友,而且都是天赐的救命恩人,自己是既高兴又懊悔。她高兴的是,想不到自己的爱人,又找到了爱他的人。她见到慧娟,就有一种异常亲切的感觉。看看嫣青美丽温柔的样子,她觉得,她正应该和自己的天赐成为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呢。她懊悔,她觉得,这一次,是自己一生当中做的最大的错事,自己怎么这样不冷静呢,由于自己的过错,现在天赐又不见了,这可到哪里去找啊。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啊。
她后悔,那慧娟也在后悔,但是,从来后悔都没有任何用处。终于,她们不哭了,因为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她们必须想法子救天赐要紧。她们知道,天赐不会离开这里,生,她们要找到人,死,她们要见到尸,在这里哭,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还是玉华先说话了,在她们姐妹中,玉华的年龄最大,刚才听到慧娟说了在山下的情况,玉华就已断定,天赐没有掉到山下,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许是在半上腰上,被树木挂在哪里,也是说不定的。她们必须分头下山寻找,天气这样冷,特别是到了晚上,找不到天赐,冻也会把他冻坏的啊。
玉华吩咐慧娟,先将春杏送到家中,因为春杏没有任何法术,她不但帮不上任何忙,真要有事,她也会有很多危险,在这里就是冻,也会把她冻坏的。有三位姐姐在,那春杏也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是多余的,因此她就答应和慧娟先回家。慧娟拉起她,一道红光,一会就把春杏送到家中。慧娟告诉春杏,呆会爷爷回来,把这些事情告诉爷爷,让他也来想想办法。然后,慧娟又急转身,奔了山上。
慧娟来到山中,玉华和嫣青已经把她们刚才打斗时的地方,从山上到山下,仔细地搜寻了一遍。那嫣青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哥哥,哪里还有丝毫踪影啊。见慧娟回来,姐妹三人一块,又仔细寻找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没有发现踪迹,姐妹三人就知道天赐不会有问题。如果是摔死了,那就会有尸体在,现在什么都没有,准是有什么事了。姐妹三人都是精灵,她们知道这大山之中,还会有更多的精灵,也许天赐会得救的。
看看太阳就要落山,玉华对慧娟和嫣青说,“妹妹,我们今天先不要再找了,天气一黑,什么也找不见的,我要先回大刘庄,不然哥哥嫂嫂会担心的。我回去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哥哥嫂子,明天我们再一块来找吧,我想天赐哥福大命大,不会出什么意外。”
慧娟和嫣青一想,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了,也只有等到明天天亮时再来找吧。爷爷对这里比较熟悉,回去同爷爷再商量一下,也许会想出办法的。这样,姐妹三人分手,玉华回了大刘庄,慧娟和嫣青,带着万分焦急的心情,回到自己的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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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4
十六章 动真情菁菁救天赐
到底又出了什么事呢,天赐在哪里呢。
天赐由嫣青搀扶,其实是由嫣青抱着,闭着眼睛,从山下直接向山顶飞来。躲在玉人柔软的怀抱,闻着嫣青身上散发的少女的特有的清香,天赐陶醉在幸福之中了。他两只耳朵只听见呼呼的风声,身上一点不觉寒冷。他心里十分清醒,是因为速度快,所以听到的,。他心情开始激动起来,他想到,马上就会到达山顶,在那里,他可以望见自己的家乡。他想念那里,那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童年美好的记忆。当嫣青搀起他那一刻,他的心立即想起了自己的家。
就在他急速向上飞驰之时,就在他幻想美丽家乡的时刻,他突然听到嫣青“啊”的一声大叫,自己就从嫣青的温暖的怀抱中摔了出来。
这下可了不得,他立即睁开双眼,他看到了蓝蓝的天空,白茫茫的山野。由于身体在急速下降,他感到头脑中天旋地转。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却突然看见了自己日夜思念的玉华,玉华急速的向自己奔来,就要来到身边了。“啊”,难道这是幻觉,还是在做梦啊。眼看玉华到了自己面前,却又看到了慧娟妹妹。他不理解的是,妹妹手里突然发出一道红光,把玉华击倒在地。他这一惊之下,加上身体的急速旋转,使他失去了知觉。因为那下降的速度太快了,这些仅仅是一瞬间的事。
待他清醒过来之时,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等于闭着眼睛一样。四周漆黑一团,没有一丝光亮。全身疼痛,还感觉异常寒冷。他摸索着想坐起身来,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又躺了下来。
他试着伸了伸腿,还好,腿还能动。只是感觉双腿十分沉重,好象灌了铅似的。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了。
他极力去回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明明看见自己的玉华了,他不知道那嫣青为什么要松开手,摔下自己。他刚要同玉华打招呼,却又见彗娟妹妹突然出手,将玉华击倒。他想来想去,理不出头绪,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他感觉自己躺的地方十分阴冷,那身上的棉袍越来越凉,他几乎忍受不住了。另一点让他受不了的是那空气,空气越来越少,让他十分憋闷,几乎喘不过气来,象是要窒息了。他只好张开嘴,大口的吸着这寒冷的、稀薄的空气。他想,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死了不成,这是不是另一个世界呢,玉华她们在哪里呢。
就这样,他在那里静静地躺着,时间在慢慢地溜走。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他挣扎着拼尽全身力气,翻过身来,向前爬了一步。他感觉自己的身下是冰冷的地面,他试着抓了一把,还没有结冻,是冰冷湿润的泥土。他又歇息一会,又向前爬了两步,用手去触摸,前边好象是墙壁了。他不能再向前爬了,他就沿着那墙壁慢慢摸去,他感觉这里好象是个不方不圆的空间。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掉在了一个洞中了。
寒冷,憋闷,使他暂时忘记了恐惧。他再次挣扎着,想靠着墙壁坐起身子。可是不行,他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又躺倒在那里,张开嘴,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在地上躺着,空气的稀少,寒冷的折磨,让他实在受不住了。他突然想到死亡,也许死亡会好些吧。饥饿也开始来折磨他了,他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地叫起来,他失望了,他觉得自己只有这样慢慢地死去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哥哥嫂子,想到自己的侄女,特别想到玉华、慧娟、嫣青,还有春杏。不,我不能死,我要坚持下去。他知道,她们姐妹决不会扔掉自己不管的,她们也一定会十分着急的在找自己,我一定要活着,要坚持。
可是怎么办,自己一点都动不了。寒冷,现在特别是饥饿,都在袭击着他,连坐都坐不起来,想寻找一点自救的办法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是在这里坐以待毙。他在想着,盼着,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了玉华,玉华端着一盏明亮的灯走了过来。在灯光的照耀下,玉华显得有些清瘦。可那始终微笑着的双眼,还是那么令人陶醉。玉华把灯放在了一边,一下扑在自己的怀里。天赐感觉玉华的身体是软软的,热热的,那热突然传变了自己全身,刚才几乎冻僵的身体,一下子变得热起来。而且越来越热了,天赐感觉玉华的身体在冒火了,热的让他受不了了。
他想伸手推开玉华,让自己凉爽一些。可睁眼仔细一看,扑在自己怀里的哪是玉华呀,这不是慧娟妹妹吗。只见慧娟妹妹睁大那漂亮的、会说话的眼睛望着自己,双手抚摩着自己的脸。慧娟妹妹哭了,天赐看见她哭的那样伤心,那亮晶晶的泪珠,连成了串,不断地沿着两腮流下。天赐想为妹妹擦去那泪水,可是两只手总是不听使唤。想劝一劝妹妹不要哭,嘴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慧娟脸贴在了自己的胸前,天赐感觉慧娟的身子在那里颤抖。天赐以为慧娟也冷了,就用自己的双手去搂她,想把自己身上的热给她一点。当他搂住慧娟时,自己却吃了一惊,慧娟不见了,自己搂住的不是嫣青吗。
嫣青妹妹来了,嫣青的双手勾住了自己的脖颈,那柔软的樱唇贴上了自己的嘴唇。此时天赐也自觉地迎了上去,那嫣青似乎十分激动,她的身体在振颤着,他们亲吻着,搂抱着,忘记了一切。嫣青在天赐的怀里温柔的象是一只小绵羊,她顺从地任凭天赐在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抚摩着,迎合着,他们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突然,嫣青也大哭起来,一大滴泪珠落在天赐的脸上,那泪珠冰冷冰冷地,天赐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
四周依然是漆黑的,冰冷,饥饿始终折磨着天赐。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湿漉漉的。他吃了一惊,怎么,难道真是嫣青的眼泪吗。天赐在那里浮想连篇,突然,又一滴冰凉的水珠,啪嗒一声,打在天赐的脸上。这次天赐明白了,他想到,是啊,自己肯定是掉在了山洞中,那水珠,一定是融化的雪水。想到此,他努力的用耳朵去听,这里异常的安静,那水珠落下的声音也十分清晰。天赐计算着,水珠再次落下时,自己用手去接,接住一滴水,马上放在自己的嘴里。他感觉,那冰冷的水,是那样的清冽、甘甜。他连续喝了几口水,却再没有雪水滴下了。
玉华,慧娟,嫣青和春杏,姐妹四人,在盘山上找天赐,眼看天就黑了,始终一点影子也没有。没办法,她们只好回去,等到第二天再来寻找吧。这样,玉华回了大刘庄,慧娟她们回了自己的草屋。当然,她们惦记天赐,这一夜,她们谁都没有睡好觉。慧娟到家,把天赐这次失踪之事告诉爷爷,爷爷听后也万分着急,别的不说,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天赐是个普通的凡人,冻也会把他冻坏的。但是没有丝毫办法,也只有等到天明,再去寻找吧。
第二天,天气突然阴起来,不一会,就下起了大雪。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气候异常寒冷。天刚放亮,那玉华就冒着大雪赶来了。
她首先拜见了慧娟的爷爷,爷爷看见玉华,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爷几个一商量,决定让春杏留在家里看门,他们几人前去寻找。在这样恶劣的气候里,他们必须快些找到天赐。他们知道,再找不到,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天这样冷,天赐连冻带饿,怎么受得了啊。
无论是玉华、慧娟、嫣青还是爷爷,他们都怀着万分焦急的心情,顶着鹅毛大雪,在这山林里转了一整天。那雪越下越大,天赐坠落的地方已经覆盖了厚厚地积雪,这更增加了寻找的难度,他们寻遍了所有的山沟、树丛,可天赐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不见踪影。春杏在家中不停的祷告,祈求上天保佑公子的平安。直到很晚了,春杏见到慧娟姐她们回来,却没见到公子,见大家都很着急,春杏知道还没找到,她心里急,但也不好再问。第三天,第四天,一连七天,还是不见天赐踪影。
那么天赐到底死没死呢,当然没死。那天从山上摔下之时,在那半山腰上,有一棵山枣树,被枣树刮了一下,降低了下降的速度。落在了枣树下的山沟之中,不想那山沟中,有一猎人在夏季打猎时挖下的陷阱。那陷阱已经闲置不用,天赐掉下来,正好落在陷阱之中。这样被那枣树一挂,又被陷阱上覆盖物一挡,落地之时就没有摔着。当然在落下之时,身上有几处被刮伤了。
在落入陷阱时天赐是眩晕过去的,因此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本来山上的积雪不大,但陷阱是在山沟中,刮来的积雪就很厚了。天赐掉进去,玉华、慧娟她们在山顶之上打斗时,两人的掌风都很猛烈,她们自己却不知道,那掌风已经引起了山上的雪崩。那积雪下来,一下子就将那山沟添满,积雪达到了三四丈深,不但埋没了陷阱,就连那棵枣树,都被积雪埋没了。慧娟她们寻找之时,万万想不到这些,因为那些积雪,散落的非常匀净,所以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么是不是天赐这七八天一直在陷阱里呢,当然是啊,那么连冻带饿的天赐会怎么样呢,就是饿不死,也会冻死了呀。到底怎么样呢,我们再接下来说。
那天赐在漆黑的陷阱里,在三四丈深的积雪下,又受了伤,无论如何自己也上不来的。在眩晕昏迷之中,天赐接了几口冰冷的雪水喝下,因为实在是黑,所以那雪水中有什么天赐都不会看见,他喝下的雪水之中,有三只细长的黑蚂蚁,也被他吞入肚中。
这三只黑蚂蚁可不同寻常,在这盘山之上已经生长了百年。因为是冬天,它们不出来活动。这次雪崩,它们可就随着那积雪,落了下来,被积雪冻僵了。雪水融化,是因为天赐身体多少发出点热量所至。天赐吃掉这三只蚂蚁,他自己却不知道。他躺在那冰冷的陷阱中,又冷又饿,几乎快要冻死过去。但他躺着躺着,怎么不觉那样饥饿了呢,自己还感到不是那样冷了。他觉得奇怪,难道自己真的快死了,人死之前都这样么,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怎么,这回有些力气了,他随即坐起身来。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他站了起来,可刚一抬头,脑袋就碰上了一块很硬的东西。他知道,这山洞太矮,他不能站直身子,他只好又坐了下来。他在想着,此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慧娟她们是不是在找自己,她们不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啊,应该怎样让她们知道呢。我要弄出点动静来,她们会听见的。想到此,他坐在那里,自己用双手使劲的拍起了巴掌,又用单掌去拍那四壁。
他拍拍停停,用耳朵仔细的听着四围的动静。可是四围异常的寂静,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让他自己不解的是,怎么现在自己即不冷,也不饿了,而且空气好象也好多了。就这样,他始终在这里拍拍停停的,心想,慧娟她们一定会找到自己的。他在等待着,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他再次拍手停下之时,他突然听到自己的右手一边,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响声。天赐突然心里一亮,他想,准是慧娟她们听到了,来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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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4
十七章 年三十兄妹赴刘庄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度过,黑暗淹没了一切。天赐在黑暗的环境中坐着,虽然身上已不再疼痛、不再寒冷、不再饥饿,但这黑暗,这寂静,也时刻在折磨着他的心灵。这种情况得何时才能结束啊,这寂寞、这孤独、这种生不如死的境遇还的等到哪天完结啊。天赐想来想去,觉得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总得想想办法,能够脱离这种困境。
天赐不再等待了,他要寻找逃生的方式。他想,慧娟她们一定要来解救自己,他要想办法给她们送信,告诉她们自己被困在了这里。因此,他开始自己拍手,让那声音大大的,他想,只要声音能传出去,慧娟她们就会听到,她们会来救自己出去的。他又用力地去拍四周的墙壁,在这寂静的黑夜,那声音一定会传出好远的,她们会听到的。就这样,天赐拍着,盼着。
一次次,一遍遍,天赐拍一会,停下来听一会,也不知拍了多久,天赐感觉两只手有些麻木了,但他还是不停的拍着。终于,他听到了,听到右手边的方向,出现了一丝极微小的、悉悉索索的响声。啊,天赐的心有些激动起来。他觉得,一定是有人听到了,听到了这里的声音。还会有谁呢,一定是慧娟她们,她们来救自己了呀。
他又去使劲的拍那墙壁,她们在寻找他,他要给她们指引方位啊。看来很有效果的,因为他确实听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了。天赐十分兴奋,他认为,这回自己真的有救了,一定是慧娟她们到了,自己可以和她们团聚了。
他屏住了呼吸,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那冰冷的墙壁上,仔细的听着。这回,他听得十分清楚,是挖土的声音,没有错,那声音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就在自己的眼前。天赐不由自己的在心中呼唤着,啊,妹妹,快来吧。
到了,到了,就到眼前了。天赐一闪身,只听“哗”的一声,那墙壁塌落下一大块,一股强烈的冷风,呼的吹了进来。天赐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感觉到了,是有一个人从那破洞中钻了进来,而且一定是位姑娘,因为从她那身上,传过来一股美妙的清香。
天赐立即激动地轻声说道,“是妹妹吗,我,我在这里。”他在说话,可那位少女并不回答,天赐感觉,那少女是在看着自己,而且在出神的看着。突然,那姑娘扑了过来。天赐什么都看不见,可是那姑娘似乎什么都看得清。她扑过来,一下搂住天赐的脖颈,那带着清香的,柔软的樱唇就送了过来。---
一阵激烈地狂吻,似乎带着多日的相思,只有久别的夫妻,或是初恋的情人,才会有这样热烈的吻。此时,天赐被那少女的狂吻所带动,他无暇去思索,他也无暇考虑这少女究竟是谁,他以为这少女就是自己的玉华,或者慧娟。他极力的迎合着,两个人在这漆黑阴冷的陷阱中,相互爱抚着。
时间好象凝固了。没有语言,没有思想,没有了一切。只有这热烈的吻,这男女间才有的、情浓义厚的人才会发生的热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少女好象才从狂吻中清醒过来,她慢慢地将搂住天赐的手松开。天赐感觉那少女在流着眼泪,因为有泪水滴在了天赐的脖颈里。
那少女带着几分幽怨的语音开了口,那声音象是说给天赐,更象是说给自己听。“是的,我是妹妹。我知道你是天赐哥哥,但是你决不会想到,也不会承认我是你的妹妹。我是那想你、爱你的苏菁菁啊。”
她这一开口,天赐就感觉不对。说到苏菁菁,可把个天赐吓坏了,他立即松开搂住苏菁菁那细腰的手。“什么,你说什么,你是,你,你怎么会是苏菁菁呢,你不是慧娟妹妹吗。”
见天赐问,那苏菁菁带着几分凄惨的语音说道,“哥哥不必奇怪,也不必害怕,我既不是你的慧娟,也不是你的玉华,我的确是苏菁菁。但妹妹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我的丈夫待我很好,我生活得很幸福的。你放心,我这次来,是特意救你的啊。”
听那苏菁菁说到这里,天赐不知该说些什么。那苏菁菁继续说道,“你虽然对我无情,现在我并不怪你,只能怪你我今世无缘了。你知道吗,我的确是爱你的,至于你爱不爱我,我从来就无所谓,只要我爱,我就想得到。可是现在不行了,我有了丈夫,我已经失去了爱你的资格,我不可能再去爱你了。但我心中不能没有你啊,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哥哥,你能永远做我的哥哥吗。你能认下我这个妹妹吗,你能真心的叫我一声妹妹,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敢再赊求什么,你认我做你的妹妹吗。”
苏菁菁这一番话,使天赐既惊讶、又感动。他自己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产生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他突然感到,那苏菁菁确实对自己不错,虽然性命差一点断送在她的手中,但毕竟,她是因为爱自己,才由爱而转为恨的。
看来这少女的确是变了,突然变得这样可爱。在这寒冷的冬夜,(天赐在这陷阱里,不知道白天还是黑夜。)她不知经过多少困难,挖开泥土,前来救自己,这份情意,自己该如何报答呀。想到此,天赐一下拉住苏菁菁的手,心情异常激动地说,“菁菁,你就是我的妹妹,你,你真的是我的好妹妹啊。我认,我认你的,你不忘记哥哥,哥哥也不会忘记你的。可是,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你又是如何结的婚,你讲给哥哥听好吗。”
天赐这样一问,那苏菁菁突然又抽泣起来。“好吧,哥哥既然要问,我就把我的事情讲给哥哥听吧。那天,那狐(苏菁菁刚想说那狐狸精,一想不对,马上改口)那慧娟妹妹将我刺伤,也毁了我的家。我急怒之下,也毫没留情,确实,我想毒死哥哥。因为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在慧娟妹妹的剑下,是哥哥为我讲情,使我留下性命。在你们离开后,我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我那么爱你,可你对我却是没有丝毫的情意,所以我恨你,我也恨那江玉华,也恨那胡慧娟。在相貌上,我哪一点都不比她们差啊,可我为什么就不能赢得哥哥的心呢,哥哥为什么就不爱我呢,我搞不清楚,想来想去,大概就是人家所说,我们根本就是无缘吧。”
讲到这里,那苏菁菁停了停,又接下去说,“那天,你们都走了,那胡老头把我放开,我一个人带着伤,见到我的家已被毁掉,我已无处藏身。我爱的人这样对待我,我孤苦伶仃的,还活着干什么。我认为,哥哥中了我的毒,不可能再有活命。那么,我又活着干什么啊,我的生活还会有什么意义呢。当时,那天已经快黑了,我一个人,在这大山之中,毫无目的的走着,哭着。我见到一棵大树,就解下自己的丝带,套上自己的脖颈,我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在我将要窒息之时,突然跑来一人,将我从树上放了下来。他就是我现在的丈夫,是这山中的鼠王,他也修炼了多年了。”
“我们原来就住在这一个山中,却是从不相认。因为我们是各有领地的,所以和他也素无来往。这次是我已不想活命,也是缘分来临吧,我无目的的走去,不想遇见了他。他将我救回他家,也对我一见倾心,我们就这样相见、相爱,结婚了。”说到此,那苏菁菁停止了哭泣。
听苏菁菁讲完,天赐还能说什么呢。是呀,这些大概都是命运吧,命运的安排,又能如何呢。那苏菁菁继续说,“我本不知哥哥在这里,我家离此不远。这两天我丈夫去了外地,我在房中闲坐,突然听到这里有声音,我想,这样寒冷的冬天,谁会来这里呢。仔细一算,我得知是哥哥有难,你现在是落在了一个猎人废弃的陷阱里了,上面是三四丈厚的积雪,别人是不会,也不可能找到这里的呀。”
“好了,现在天已不早,我们不要在这里了。我已经挖出来一个洞穴,现在哥哥就随我出去吧。但现在是冬天,地面已经封冻了,我挖的洞穴只能容下一个人的身体。没有办法,只有委屈哥哥了,你只能闭上眼睛,抓住你最讨厌的,我的那条尾巴,由我拖着你出去了。”
说完,那苏菁菁爬伏在地上,果然将那条光溜溜的尾巴伸了过来,告诉天赐,“哥哥要抓紧啊,不然我们出不去的。”见苏菁菁如此有情有意,天赐非常感动,他怎么还能讨厌那条尾巴啊。他也没有丝毫的恐惧了,天赐过来,紧紧地抓住,不,不是抓住,他双手紧紧的抱住那条大尾巴,闭上了眼睛。好个苏菁菁,她拖着天赐,只听“飕、飕、飕”几下,就将天赐从陷阱中带到了地面。
“啊”好明亮啊,到了地面,天赐睁开双眼,立即又闭上了。因为他从黑暗之中呆了那么久,眼睛怎么能适应得了呢。那满山的积雪,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刺得他什么都看不见了。那苏菁菁已将天赐放下,看到天赐那滑稽的怪样,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
过了好大一阵,天赐才有些适应了,他再次睁开眼睛,见那苏菁菁俏丽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微笑着,在看着自己。用天赐今天的眼光,看那苏菁菁是那么的美丽。她的脸上挂着红晕,她穿的衣服,正是那天要同自己结婚时穿的那件绿缎色的衣服。站在满山洁白的冰雪之中,简直就是一块无瑕的翡翠。
见到天赐望着自己那种眼神,那苏菁菁开心地笑了。心中想到,这回哥哥知道了吧,我并不比你那些妹妹差吧。她羞答答地含笑对天赐说,“好了,今天的天气很好,哥哥在此稍等片刻,就会有人来了。我不宜在此久留了,望哥哥保重,我们就此分手,今后再要见面,恐怕是太难了。只希望哥哥一生当中,不要忘记还有我这样一个妹妹啊,我在时刻想着你的。”说完,她的两眼之中,满含了泪水。
天赐此时也异常激动,他见苏菁菁一改上次的模样,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一副幽怨的样子,天赐说道,“多谢妹妹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一定记住妹妹的,也希望妹妹一生幸福,多多保重。”那天赐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再看苏菁菁,含着热泪,看了又看天赐,突然扑过来,搂住天赐的脖子,在天赐的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转身一道青绿色的光华,就没了踪影。望着那道光华,天赐在那里楞楞的站了半天。心中想到,是啊,她一定是不愿见到玉华、慧娟她们,所以才这样匆匆离去呀。
在这大山之中,站在冬日的阳光下,望着满山的玉树银装,天赐感慨万千。回想这些天来的各种遭遇,他深有感触。看看自己穿的棉袍,已经又破又脏。有几处被挂坏的地方,漏出了棉絮。满身的泥土,脏兮兮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副狼狈像,让玉华、慧娟、嫣青她们看见,不知会笑成什么样子呢。
寒风吹来,天赐感觉了一丝凉意。他抬眼望去,看见太阳已经升高,这又是一个冬日的早晨。天赐不知道,其实他在那陷阱之中,已经足足的呆了十天,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之夜了。在陷阱里,他无意之中吃掉了三只蚂蚁,不但使他免去了饥饿和寒冷,使他保住了性命,还增加了力气。他更不知道,无形之中,他也增加了寿命。当然,那些后话我们且不去管他。且说天赐在这山沟之中等待着,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果然,正如那苏菁菁所说,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北面出现了几朵彩云。一眨眼,玉华、慧娟、嫣青她们一起来到了自己身边。
此刻相见,真是悲喜交加。天赐说道,“这,这回不是在做梦吧。”三位少女围着天赐,问这、问那,问寒、问暖。他们见面,晃若隔世。天赐告诉她们那苏菁菁的事,慧娟听完,也深感遗憾。
太阳升上山顶了,暖洋洋的照在他们身上。这冬日的雪景,也比往日美丽。他们四人一路笑着,心里都在幻想着,幻想着美好的未来,来到了慧娟家里。见到爷爷和春杏,大家又是一阵欢笑和叹息。
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三十这天,天赐告别了慧娟的爷爷,带着玉华、慧娟、嫣青和春杏。不,不是这样,是那三位精灵,带着天赐和春杏一块来到大刘庄,不然他们一天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呢。当时,是没有直升飞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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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5
十八章 除夕夜天赐添烦恼
中国农历的除夕是最热闹的,无论是城里还是乡村,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人们都会尽量准备好吃的、穿的,之后就是玩了。放鞭炮、礼花,扭秧歌、跑旱船、耍龙灯、耍狮子等等,各地都不尽相同。但确实都要热闹一番,来庆祝这个节日。在北方,家里再穷,也会给孩子们做件新衣,想办法包顿饺子;富人家更不用说了,家里杀猪宰羊,还要去城里置办年货,好象劳动了一年,都要在这节日里去消费一样。
在大刘庄,刘天民、刘天赐家是最有钱的人家,虽然遭受了一场大火,将房屋烧的不存片瓦,但他还有存下的金钱,土地等。因此,他们家还是富户。特别是有江玉华帮着哥嫂张罗,很快,他们就把家园重建起来。过年了,他们虽然不能再象往年那样热闹,但也是准备的比较齐全了。
腊月二十三那天,在天津的老刘福带着两大车货物,说是货物,其实都是过年用的东西,回到了家乡。在得知刘家遭受那场大火的噩耗,特别是听说少东家失踪的消息,比自己的儿子失踪还要悲痛,因此,他立即安排好天津的事物,自己赶忙回了大刘庄。到了庄里,看到东家一家人都完好,他也感到了欣慰。只是少东家天赐还生死未卜,他未免也是十分担心的。无论怎样担心,他也丝毫没有办法,他们把所有找天赐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玉华身上。因为他们都知道了,玉华不是凡人,她一定能找到天赐的。
大家都急,那玉华更急。 因为一家人都知道玉华不是一般的凡人,所以玉华也不用去隐瞒什么了,每天天一亮,她就出去,到很晚了,她才回到家里。这些天,她差不多走遍了整个盘山。盘山的大小沟壑、洞窟,凡是觉得可疑的地方,她都找遍了,而天赐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丝毫踪影。直到那一天,天赐、慧娟、嫣青、春杏他们的突然出现,使玉华异常兴奋。因为事情来得那样突然,玉华根本来不及多想,在她的眼中,一下子看到的是,自己日夜想念的心上人,被一条三丈多长的大蛇缠绕着,向山上冲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哪容她多想啊。救人要紧,玉华立即出手,想要解救心上人。没有想到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给自己的心上人又增加了一次磨难。可能这都是天意吧。在这里,玉华认识了慧娟、嫣青她们。当时姐们几个急得不得了,天气那样寒冷,满山的大雪,找不到天赐,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更大的危险。这些,对于玉华她们来说,真比让自己遭受痛苦更难受了。晚上回到大刘庄,玉华没有告诉兄嫂这些情况。她怕兄嫂得知这些情况会更加着急,她只是象每天一样,还是没有天赐的任何消息。其实,她心里是更加着急了,因为这一切,都是因自己的卤莽而引起的啊。
今天,和自己的郎君见面了,别提有多高兴了。她不认识那苏菁菁,但她心中不知道有多么感激了。见到天赐,她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啊,这么多天来,她经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与痛苦,她真想一股脑儿全部讲给心上人听,但是当着这么多妹妹的面,她不好意思的。她想,总会有机会的,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得救了,就比什么都好的。这回回到大刘庄,她说什么再也不离开了,她要永远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她突然想起了在天津时,自己和天赐在一起幽会的那些日子,她认为,那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想到这些,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突然脸红起来,她偷眼看看天赐和慧娟她们,见他们没有在意,这才静下心来。突然,她觉得自己腹中有东西在动,她突然想起了腹中的胎儿。是啊,这是她与天赐爱情的结晶啊。想到孩子,她脸上又红了起来,而且心中充满了一种甜蜜的感觉。这种感觉,也只有要做妈妈的人才会有的啊。特别是作为玉华,已经是死去的人,之所以能够再生,不正是因为有了腹中胎儿的缘故吗。为此,她不但要感谢那菩萨,她还要感谢自己的孩子啊。她心里高兴,所以面对满山的大雪,迎着凄厉的北风,她丝毫也没有感到寒冷,相反,她看到的是,世界是这样的美好,活着是这样美好,她要和自己的心上人,和这些美丽、善良的妹妹们,永远生活在一起,她们再也不分开了。
同样,见到自己的哥哥,自己日夜挂念,日夜盼着的人没有任何危险的出现在面前时,慧娟恨不得一下子投入天赐的怀抱。自从在自己的家与天赐分别,天赐去天津就一直没有音信,慧娟开始每日都在盼望着,盼望着能和哥哥早日见面。盼望着天赐能突然有一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盼望着天赐能来接自己。直到那天,见到春杏,又从老鼠洞中将天赐救出,又冒着生命危险,不远千里到峨眉山找药救活天赐,慧娟才得知,哥哥已经有了嫂嫂。对于这些,慧娟不但没有任何妒忌,她还为哥哥高兴。她正在为哥哥身体很快恢复而高兴之时,也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心急,又让哥哥遭到不幸。天赐失踪,慧娟别提有多么难过了。但她毕竟还是一名少女,她始终装出是妹妹惦记哥哥的样子,其实在她的内心,她也早已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天赐。她知道自己不是人类,是一只狐狸,这些还没有对天赐说明。可她认为,爱,是没有任何界限的。只要爱,那就没有错误。她认为,哥哥也爱自己,那是没有任何水分的。这些,她也请教了爷爷,爷爷告诉她说,在她们的祖辈,也有狐狸与人相爱结合的事,结果都是很好的。只不过要遭受一些磨难,只要有决心,爱也会感动神灵。但这些,也要讲究缘分。爷爷被天赐在猎户的手中救出,爷爷也看中了天赐。自己的孙女爱上天赐,爷爷是高兴的,爷爷认为这就是缘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慧娟越发感觉,自己已经离不开天赐,因此这次离开自己的家,陪同天赐一块回大刘庄,慧娟是异常高兴的。如同那玉华一样,自己有满腹的贴心话要对天赐说,可是当着姐姐、妹妹们的面,一个少女,是没法开口的啊。一路上,慧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只有把满腹的话儿都压在腹中。冷风吹着她那发烫的脸,她越发显得靓丽。她看看在自己掺扶下的春杏,满脸稚气,满脸高兴的样子,她再也不去想那些心事了,她加紧了脚步,随同天赐他们,向大刘庄奔来。
嫣青带着天赐,踏着一朵祥云,在疾速的行走着。在嫣青眼里,天赐就是自己的丈夫。她跑了数千里,随同慧娟,从四川的峨眉山,来到北方的盘山。对于她,这位生长在南方的一条毒蛇来说,无异于拿着生命开玩笑。在家时,那里的气候温暖潮湿,特别适合她的生长。在这里,特别是在冬天,恶劣的气候让她很难忍受。要不是她修炼了多年,已经得道成仙,就是冻,也要把她冻僵的。尽管她有了法力,如果再冷下去,她也会受不了的。为解救天赐,她吐出自己修炼多年的仙丹,给天赐解毒。别人不知道,她自己是宁愿舍弃生命,来救天赐的。因为那老鼠的毒是很厉害的,一旦自己的修行不够,嫣青不但救不了天赐,她自己的命也会没有了。可她却全然不顾这些,直到把所有毒素,全部从天赐体内排除,她才放下心来。她的想法同慧娟有些相似,她知道自己与天赐不是同类,自己是毒蛇。可那又有什么呢,自己的祖先白娘子就是毒蛇啊。她能嫁给那许仙,自己为什么不能嫁给刘天赐呢,而且自己是那样爱他。这次回大刘庄,一路上是由嫣青带着天赐,离心上人这样近,嫣青感到是那样的幸福。她直想把自己的身体靠向天赐,可当着别人的面,她又怎么能好意思呢,她毕竟还是没有出嫁的少女啊。家乡已经没有什么叫她惦记的了,慧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与慧娟她也是情投意合的好朋友。她也感到玉华也是那样的同情达礼,因而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满意。她认为,这回自己是苦尽甘来,不但找到了满意的丈夫,而且还有几个知心的姐妹,想到这些,她心里感到甜滋滋的。她看到地上那白茫茫的积雪,也不再那样可怕,相反,她到觉得这个世界是那样的晶莹,没有一丝污点,她要做个好人,让这个世界永远洁白,她也成为这个洁白世界中的一员。
在几位少女的陪同下回家,天赐感到异常的幸福。幸福中也让他感到有些为难,离开家乡已经近一年的时间了,天赐特别想念自己的兄嫂,想念侄女,想念那些幼时的伙伴,甚至想念家里的一草一木。让他为难的是,他带了这么多女子回家,不知道自己的兄嫂会有什么想法。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他懂得“三纲五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他知道的很多。可是他没有办法啊,这些天的经历,每一次都是出生入死的。无论是慧娟还是嫣青,对他来说都是救命恩人。而且即便不是救命恩人,对于天赐这样的少年公子来说,慧娟的美丽、善良、淳朴,嫣青的温柔、体贴、贤惠,都是天赐所需要的。他不但爱她们,甚至也离不开她们了。对于这一点,就连那玉华也看明白了。天赐大难不死,都是因为有了她们的帮助,而且都是拼着性命的帮助啊。可是兄嫂会怎么想呢,会不会答应自己娶这么多妻子呢,如果不同意,那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另一点让自己为难的是,天赐知道玉华是个“鬼”,那么慧娟是什么,是普通的人么?嫣青呢,嫣青是什么?经过这一番遭遇,天赐感觉她们也不是凡人。他想到,就连那苏菁菁也不是凡人,是个老鼠精么。对于这些,天赐自己并没有感到什么,天赐不觉得不是同类就不能相爱,自己同玉华不是很好么。
实践已经证明,玉华不但没有加害自己,相反,她对自己是那样的好。可是兄嫂呢,兄嫂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贸然娶妻而怪罪自己呢。天赐自那日被苏菁菁摄走,还一直没有同玉华见面。因此家中发生的一切,玉华也没有机会告诉天赐。天赐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兄嫂,还不知道玉华的身份。天赐以为,这回回去,如果兄嫂得知自己娶的是“鬼”妻,而且又带回几个妖怪来,还不得吓死么。怎么办呢,这一路上,天赐心里在想着这些,他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他想同自己的玉华说几句心里话,问一问家里的情况,可当着妹妹们,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而且玉华还一直走在前边,嫣青带着自己在云雾中行走的。自己又没有机会问一下玉华,因此他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就这样,因为在慧娟她们这几位精灵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大刘庄。此时,天色以近傍晚,一轮红日已经很快要落山了。因为这天是大年三十,也就是除夕,此时家家都在吃团年饭,庄里人家很少在街上走动。看看就要到家,天赐他们不能再在空中行走了,因此几个人在庄外就落下地面,缓缓地向家中走来。天赐带着几位佳丽,沿着熟悉的街道,向家中走来的时候,心里感慨万千。这一年来的经历,使他成熟了,他再也不象刚离开家时那样的单纯、那样书生气了。他在想着,到家应该如何向自己兄嫂说明这一切,以取得兄嫂的谅解,让兄嫂承认慧娟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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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6
对于慧娟和嫣青她们,心里一点也不轻松。她们都是没有出过门的少女,这次随同自己的心上人回家,不知道等待她们的是什么。她们跟随天赐来的,对于天赐,她们是那样的爱。她们要依赖着天赐了,她们要把自己的一生交给天赐了,可怎么说呢,虽然她们是精灵,但也毕竟是“大姑娘上花轿”,这是头一回啊。她们心里兴奋、紧张,离家越近,她们越是如此。因此,她们只是慢慢地走在了天赐、玉华他们的后边了。玉华却是早已熟悉了这里的一切,而且同兄嫂也是非常的熟悉了。兄嫂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她恨不得一步就走到家中,与兄嫂快些团聚。天赐回来,兄嫂不定会高兴到什么程度呢。
心情既轻松又愉快的是春杏,到了地面,她一会跑到前面,一会又来到后边,见慧娟她们谁都不说话,她感到很憋闷。她想问问天赐家中的情况,可看到少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也不敢说什么了,也只好默默地向前走着。很快,他们来到了天赐家的大门前,天赐还不知道自家失火的这一切,他看到自家的大门是新换的,还以为是因为过年,哥哥特意做的新门呢。
农历的春节,家家门上要贴春联,还要贴门神,对于刘家这样的大户,怎么能没有这些呢。就在天赐他们来到门前,天赐上前扣门之时,突然从门上发出两道金光,那两道金光直奔天赐和玉华后边的慧娟和嫣青奔去。天赐只听得慧娟和嫣青惊叫一声,慧娟腰中也发出同样的金光,两道金光碰在一起,只听得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那慧娟一把托起嫣青,眨眼间姐妹二人就没了踪影。
春节,对于刘天民家来说,是既有快乐、也有忧伤。节日的喜庆,对于每个中国人,都是快乐的。但是因为天赐的失踪,怎么能让天民一家高兴啊。“每逢佳节倍思亲”,早晨看到玉华很早就出去寻找天赐,嫂嫂突然一阵辛酸。一年来没见到弟弟,她心里万分想念,弟弟是吃她的奶长大的,虽然是弟弟,也如同她的亲生一般。特别是弟弟找不到,这个年该怎样过呀。早晨起来,天气很好,可以说这是个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如果天赐在,那这个家该有多么幸福啊,弟弟能不能在今天回来,大家都在盼望着。哥哥嫂嫂的心里更是着急,见玉华出去寻找,他们就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祈祷着弟弟能平安回来。
因为是年三十,早晨刘福他们也起来的很早。按照以往的习俗,他早早的就指挥着下人们打扫了院里院外,然后是更换了门上边的春联。还把从天津请回来的两张新的门神的挂图,贴在了两扇门上。为了表示喜庆,大门的上边还挂了五盏大红灯笼。一家人吃过早饭,就开始等待着,等待着玉华能把天赐找回来。说来也奇怪,他们好象早有预感,每天玉华去找天赐时,他们都没有这种感觉,可今天,他们就象今天一定能看到弟弟一样,早晨起来,他们就盼着,嫂嫂也对哥哥说,今天天赐一定能回来的。
北方的冬天,过了中午,天气黑的很快。因为有了预感,天民与夫人一直等待着天赐回来,他们想,无论如何,这顿团年饭,一定要等到弟弟。他们心里也清楚,即便玉华找不到天赐,他们也要等待弟妹的回来,他们已经把玉华真正看成了一家人,团年饭要等着玉华呀。就在他们怀着焦急的心情,在屋中等待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外边,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他们谁也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冬天,是不会有雷声的,而且是大晴天,更不会打雷。怎么了,响声一过,首先是老刘福和儿子石头,接着是刘天民夫妇,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刘福和石头父子两人,立即打开大门。刚刚出门的天民夫妇向门外一看,天赐的嫂嫂一下子就晕倒在天民的怀里。因为她一眼就认出了是弟弟天赐,天赐回来了,她是高兴的眩晕过去的。
到家了,天赐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上前扣门。慧娟、嫣青、春杏她们第一次到这里,心情也是十分的激动。可就在天赐扣门之际,却突然从门上发出两道金光,天赐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后边的慧娟和嫣青一声惊叫。接着一声巨响,慧娟和嫣青就不见了踪影。
那么是怎么了呢,大家已经知道,慧娟和嫣青不是人类,她们一个是狐、一个是蛇,虽然已经修炼成人体,但毕竟她们还都是妖啊。她们刚来到门前,就被天赐家门上刚贴上的门神发现了。那门神是正神,他怎能容忍妖怪进门呢。他并不知道她们都是天赐的朋友,因而见到来了妖怪,那门神不由分说,举剑就刺。门神的职责就是保卫家中的安全,不能让任何妖魔鬼怪进来祸害主人。
在他们的眼中,那慧娟和嫣青,一个是拖着火红尾巴的狐狸精,一个是吐着长长舌头的毒蛇。看到这样的怪物,门神是绝不能让她们靠近大门的。那么玉华呢,玉华当然知道这些,但是她早晨出门之时,家里还没有贴春联和门神,因此她并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有此事,她就不会让刘福他们贴那门神了。玉华是鬼,那门神不认识鬼么,怎么能让玉华进来呢。当然玉华如果没有怀孕,没有地藏王菩萨的护身符,那门神也不会让她靠近的。有了这些,那门神就把玉华看成是真正的人了。这一切,出现的是那样的突然,出现的让人无法预料,慧娟和嫣青会是怎样,他们谁也不得而知,他们也来不及去想这些了,因为天赐已经看到,看到自己的兄嫂了。刘福他们打开大门,天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兄嫂。
天赐顾不得想慧娟、嫣青她们如何,他急急忙忙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院子里,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兄嫂的面前。那玉华和春杏见天赐跪倒,她们也急忙跪下。此时天赐的嫂嫂因高兴一下子晕了过去,很快就苏醒过来。她急忙拉起天赐,并把天赐象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搂在怀里,恐怕自己一松手,天赐又会被谁夺走一样。那眼泪顺着嫂嫂的眼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这一哭,那春杏和玉华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也象断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地落在地上。
见到他们这个样子,天民急忙劝说夫人。“好了好了,天赐平平安安地回来,这一切都好了,这真是老天保佑啊。天气这样冷,我们快进屋说话吧。玉华已经出去了一天,还没吃东西,一定饿了,有多少话,我们慢慢再说,就不要在这里哭了”。听丈夫这样说,天赐的嫂嫂立即停止了哭泣。她连忙对天赐他们说,“你看我,真是老的糊涂了,快快进屋,我们这一家团聚,好多话要慢慢说。”这一说话,谁都忘记了刚才那声巨响。由于天赐回来,哥哥嫂嫂也没在意门前的响动。
见嫂嫂停止哭泣,天赐这才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自幼就熟悉的院子。他发现,自己出去刚刚一年,怎么家里边就有好多变化。自己记忆中的院子,房屋,并不象现在这样,尤其自己熟悉的那些花草树木,怎么都不见了。对这些,他只是在心里边奇怪,嘴里并没说出来。这一年来的经历,使他突然产生了另外一种想法,他突然心中充满了疑虑,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要静观变化。他要等待,等待问那玉华,有了苏菁菁的那次教训,他真的害怕这位玉华还是假的啊。可是兄嫂呢,兄嫂不会也是假的吧。天赐心里另外的担心是慧娟和嫣青,如果慧娟妹妹在这里,他就什么都不会担心了。可是为什么慧娟和嫣青刚刚到家,就发生这样奇怪的事呢,她们到哪里去了。因为兄嫂并不知道有慧娟和嫣青这回事,因此他暂时还不能对兄嫂说啊。
天赐的这些想法,兄嫂怎么能知道呢,经过这一年来的分别,见到天赐平安回家,兄嫂的高兴是难于言表的,特别是嫂嫂,等于又看到自己亲生儿子般的高兴。见叔叔回来,天赐的小侄女也立即跑过来看叔叔。天赐看到侄女大了,已经成为大姑娘了,出落得象一朵花似的,而且变得羞涩、腼腆起来。
到了屋里,天赐再次重新拜见了兄嫂,向他们介绍了春杏。本来也要介绍玉华的,可是玉华先于他而来,也无从说起了。他们说话之时,天已经大黑了,刘福他们在室内点起了蜡烛,将室内照得通亮。接着刘福请示到,“东家,我们别光顾着说话了,少东家刚刚回来,我想他们一定饿了,该吃团年饭了啊。”他这一提醒,天赐的兄嫂才“啊”了一声,是啊,怎么把吃饭都忘了呢。刘福告诉家人,赶快在餐厅了摆好酒宴,兄弟姐妹们这才在一块吃了顿团年饭。吃完这顿饭后,中国的习俗,在半夜还要包饺子。当然这些是不会拉下的,家里的用人们早就去准备了。
用过了酒饭,刘福去为天赐他们打扫房间,原来玉华自己住的是个小屋,这回天赐回来,他们要重新收拾一套房子给他们住。兄嫂觉得,他们已经在天津就结婚了,因此要让他们住在一块了。刘福他们准备房间之时,天赐、玉华、春杏他们依然陪在兄嫂的身边聊天,此时天民就把玉华来后,家中所发生的事都讲给了弟弟听。讲到家里为什么失火,玉华如何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一家人从火海中救出,又如何帮助自己重建家园。为了解救天赐,如何顶风冒雪,早出晚归等等,这一切,都讲给了天赐。
听了哥哥的讲诉,天赐一切都明白了,他为刚才自己的疑虑而暗暗自责。他越发感到玉华对自己那样好,他该如何去珍惜这份感情啊。玉华听完哥哥的讲诉,只是羞涩的一笑,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她的心里,她还惦记着慧娟她们。几天的相处,她已经把慧娟她们当成了亲姐妹一样了。她心里着急,嘴上还不能说什么。她也领会天赐的用意,天赐没讲的事,她是不会说起的。她也清楚,天赐的心中,也一定在惦记慧娟和嫣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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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6
讲到这场大火,家里死了许多佣人,天民突然想起,弟弟回来,应该去灵堂,祭奠一下那些亡灵,他们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死啊。天民对待那些佣人们,也如同自己的亲人,过年了,他为那些死去的冤魂,设立了灵堂。天赐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兄弟二人,就到灵堂祭奠一番。天赐念着那些熟悉的名字,不觉泪如雨下,他为那些死者进了香,又为他们烧了纸钱,祈祷他们早日托生。一切完毕,这才回到了房间。此时戌时已过,嫂嫂看他们都很困乏,告诉天赐、玉华他们暂时回房休息,半夜十分,他们还要鸣放鞭炮,吃饺子,来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直到此时,天赐才带领玉华春杏,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刘福他们早已将这里收拾完毕。
到了房间,春杏为他们点亮了蜡烛,她就回到了自己住的下屋。见没了旁人,那江玉华这才扑在了天赐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她把这些天的思念、委屈、辛劳,全部化作了哭泣,想全部倾泄给自己的亲人。天赐也搂住玉华那苗条、近乎瘦弱的身体,为她擦着眼泪,也不知是心疼、也不知是关心,他竟然一时说不上话来,自己的眼泪也不知道怎么了,也是流个不住。时间似乎是凝固了,他们就这样哭着,互相又安慰着,一会你给我擦擦眼泪、一会我又为你擦擦眼泪,他们谁都没有任何语言,好象一说话,就会分开一样,互相紧紧地搂抱着。
突然,那玉华停止了哭泣,开口说道,“不知慧娟和嫣青妹妹此时怎样了,我真为她们担心啊。”她这一说,天赐立即问道,“妹妹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春节,对于每一家中国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节日。春节团聚,历来是中国人的习俗。家里的人,无论走多远,无论在何地,他们在春节时也都是千里迢迢的赶回家过年,为的就是团聚,吃顿团年饭。一家人欢欢乐乐在一起聚会一下,那怕是为此而付出一年的劳动所得,他们也是丝毫没有怨言的。
天赐刚刚脱险,高高兴兴地带着几位妹妹回家过年,没想到到了家门口,还是出了差错。他不知道,为什么慧娟和嫣青,到了自己家门前,竟会不辞而别。天赐没有看到门上发出的两道金光,只是听到了慧娟和嫣青的惊叫声,并且听到了那声巨响。经历过那么多奇怪的事,天赐知道,这次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有兄嫂在场,天赐没敢问玉华,他觉得,玉华一定知道此事。没了慧娟和嫣青,当时是非常着急的,为了不惊动自己的兄嫂,当时天赐就把此事压在了心里。天赐没说,那玉华和春杏更不敢提及此事。
此时,就只有玉华在自己面前了,他一定要知道是为什么了。玉华见天赐问,她首先长叹一声,对天赐说,“好吧,郎君既然要问,也应该让你知道的。妾也不必瞒你,只是你听了后,千万要沉住气,不要慌张,也不要害怕。”见玉华这个样子,天赐反而笑了。“妹妹尽管直说好了,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害怕的。你知道啊,我都敢娶个…那个鬼字天赐没有说出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啊。”玉华听天赐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好笑,“是啊,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我就全对你说了吧。我得先问你,郎君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慧娟妹妹呀。”这个,天赐停顿一下,“我是在去年去天津的路上,”接着,天赐就把怎样在路上遇到老虎,怎样被慧娟的爷爷相救等事向玉华说了一遍,就是这样认识了慧娟。
听完天赐的诉说,玉华又沉思了一会,这才对天赐说道,“郎君不要奇怪,慧娟妹妹并不是普通的凡人,她是一只狐狸呀。她是一只修炼千年得道的灵狐。不过她确实的爱上了郎君,她不但不会害你,相反,你娶她做妻子,还会对你有好处的。”见玉华这样说,那天赐又一下子羞红了脸。不过他并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了好大一阵。是啊,慧娟妹妹对自己真是一点说的没有,天赐想起了在慧娟家养伤的那几天,慧娟对自己是那样好,自己是决不能忘记的啊。她即便是狐狸,我也一定对她好的。
见天赐不说话,那玉华又说道,“还有嫣青妹妹,她也不是普通的凡人,她是生长在峨眉山的一条千年的毒蛇啊。她是为了救你,解你身上所中的鼠精之毒,才跑了数千里地,随同慧娟妹妹来到此地的呀。”听玉华说完这些,至此,刘天赐才得知,原来自己这几位红颜知己,怎么都不是人类呢。他听得有些头皮发麻,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他还是觉得,这并没什么,玉华是鬼,对自己还不是一样真心么。她们即便是妖,只要自己去用真心感化她们,也不会怎样的。更何况她们的心地都是那样善良,她们都化成了人身,她们向往人类的生活,她们是不会祸害人类的。相反,如果人类对她们好,是可以和平相处的。而且,天赐确实是爱上了她们每一位。
玉华接下去说道,她们既然都不是人类,那么用我们人类的说法,她们都是妖怪呀。人妖殊途,怎么能在一块呢。就象你我一样,人和鬼也是阴阳不能相容的,人和妖那也是天地不容的啊。怪都怪我没有想到,我们人类过春节,是要贴春联、挂灯笼。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门上是要贴门神的。门神是天上的正神,是为我们看家护院,他是不会让任何妖魔鬼怪进来的啊。正是这样,慧娟和嫣青妹妹,她们从未离开过大山,也不知道这世间的险恶,更不知道我们家的门上有门神在把守着,因此她们、说到这里,玉华突然把话停住,她看见有眼泪在天赐的眼眶中流出。她急忙拿出手帕,为天赐擦去了泪水。接着说道,“郎君不必为此着急,我想二位妹妹不会有事的,当时实在是事情来得突然,我已见到她们逃出去了。即便是受伤,也不会有大碍,慧娟妹妹她们都是道法很高的,她们会自己保护自己的。待明天天亮后,妾就去打探怎么样了。当时我本想立即赶上去看望,因兄嫂到场,我也怕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就没法再走了。”说完这些,玉华眼睛中也流下泪水。
天赐见玉华伤心,他又反过来解劝玉华。两个人在室内说一会,又搂抱着哭一会,你一会劝我,我一会劝你,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突然外边响起了迎接新年的鞭炮,大刘庄虽然不是很大,却也是数百户人家,家家在此时燃放鞭炮,那响声就连成了一片。天赐家也不甘落后,鞭炮礼花在院子里响起,春杏过来,告诉天赐他们,刘福告诉,叫他们一块去餐厅,年三十的饺子要全家人在一块吃的。天赐和玉华这才洗了洗脸,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共同去了餐厅,同兄嫂、侄女等,一块吃那顿年夜饭。
没了慧娟她们,天赐一直高兴不起来。为了让兄嫂高兴,天赐和玉华却要尽量装出十分高兴的样子。当然,天民夫妇不知道他们的心事,大年夜,全家团聚,见到自己的弟弟已经成家,他们的心情是万分高兴的。天赐的侄女也非常高兴,她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的叔叔、婶婶满酒,天赐和玉华也为自己的兄嫂满酒。这顿饭他们直吃到五更过了,他们才回房休息。玉华和天赐都有了些酒意,回到房中,他们暂时都忘记了那些烦恼,二人很长时间没在一块,这次团聚,也算是小别胜新婚,那种快乐自不必说。特别是已不象是在天津之时,两人偷偷幽会,在自己家中,没有任何干扰,却是另有一番情趣。
那么慧娟她们到底怎样呢?与天赐一块回来,是她们姐俩梦寐以求的。她们怀着兴奋、新奇、又有羞涩的那种少女出嫁时才会有的特殊心情,来到了天赐的家门。她们当时谁也没想到,她们是来到了人间。人是欢迎她们的,可是那掌管人们命运的神却不容她们,因为她们是妖啊。那门神见有妖混在了人的中间,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还了得啊。见她们靠近了,那门神立即出手,门神用的是两只熟铜剑,剑上又灌住三分神力,因而发出两道金光,直奔了慧娟与嫣青。天赐是个凡人,他只听到她们发出的惊叫,却是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一眨眼的功夫,两位妹妹都不见了。
那熟铜剑打来,嫣青在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尽管她急闪身,还是被那剑尖扫到了腰上。鲜血立即涌出,她痛的发出一声尖叫,控制不住原神,一下子现出原形,化作一条三丈多长的大蛇。她神情还是比较清醒,怕吓坏天赐他们,没敢回头,立即向天空飞去。慧娟也是如此,随在天赐身后,想着见到兄嫂该说些什么,那熟铜剑的剑风就扫到了腰间。不过她却没有受伤,只是重重的挨了一下砸,她觉得腰间一麻,没感到疼痛。看到嫣青带伤,现了原形,她怕嫣青有性命之忧,她要保护她,因而毫不忧郁地向着嫣青逃跑的方向追去。她为什么没受伤呢,又是天妃宫圆缘师太送给她的那道灵符救的她,那门神的剑尖扫到之时,她的腰间系的灵符也放出一道金光,将剑风挡住,这才发出一声巨响。不过慧娟还是挨了一下砸,她闪身也快,不象嫣青那样,受了重伤。发生这些事,也只是一瞬间,天赐他们谁也没看到。
嫣青在逃跑途中,觉得身后有人追赶。因为她已受伤,跑的速度很慢,回头一看,见是慧娟,这才放下心来。慧娟急忙关心地说道:“姐姐怎么样了啊?伤的重吗。”嫣青见慧娟赶来,她也恢复了人形,一只手摁住流血的伤口,气喘吁吁地对慧娟说道,“妹妹呀,看来是伤的不轻,我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我们现在到了哪里呀。”听她这样说,慧娟就着急起来,她立即赶上来,掺住嫣青,安慰嫣青说,“姐姐不必着急,那门神并没有追赶我们,我们得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我来给你疗伤要紧的。”嫣青这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有气无力的对慧娟说,“妹妹呀,我恐怕是不行了,这次大难好象难以躲过了,我只是、只是命太苦了。我也不求什么,我如果死了,希望妹妹将我的尸体送回娥眉山,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说完,那嫣青满面泪水。虽然是严寒的冬天,伤口却疼得她满脸大汗。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晕倒在了慧娟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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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7
十九章 救嫣青刘天赐输热血
天地苍茫万物生,仗义行侠总关情。
嫣青千里救天赐,天赐以血还嫣青。
北方的冬季是异常寒冷的,特别山区。虽然太阳高照,在雪地里行走,也躲不过那严寒。
嫣青的伤势不轻,由于没有及时止血,出血过多,她晕倒在了慧娟的怀中。见姐姐这样,慧娟也急得一时没了主意。怎么办呢,她必须赶快找个隐蔽的地方,好给嫣青治疗。她怀里抱着嫣青,睁大眼睛仔细的向四周搜寻一遍,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看来天赐的家自己是去不成了,本来自己要是早有防备,也可和那门神斗上一斗,现在嫣青伤势这样,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死去啊,救人要紧。等回来再找那门神算帐吧。她突然想到了爷爷,爷爷会有办法的。此时看看太阳就要落山,慧娟知道,天很快就会黑下来的,必须抓紧时间,她急冲冲抱着嫣青,化做一道红光,向自己住的盘山跑去。
好在这里离自己住的草屋并不很远,没有别人,慧娟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不大工夫,慧娟就看到了自己的草房。怎么,屋门怎么锁着,爷爷呢,爷爷去了哪里。见爷爷不在,这下慧娟可真的着急了。没办法,她只好先看看姐姐的伤势然后再去找爷爷了。慧娟打开了房门,将嫣青放在了床上,自己深深地喘了口气,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连忙解开嫣青的衣衫,查看那伤口。
那伤口并不是很大,但还有鲜血在不断渗出,可能是伤到了血管,因没有及时止血,致使嫣青失血过多,造成昏迷的。想到此,慧娟急忙找来一些干净的白布,首先用清水将那伤口洗净,然后找出了爷爷原来配制过的止血草药,敷在了嫣青的伤口之上,又用布条将伤口系紧,这才将那流血止住。血是止住了,可姐姐还是没有苏醒过来。慧娟看那嫣青,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白得有些吓人。听听她的心脏,跳的还算有力,只是见她呼吸有些费劲。慧娟一时没了主意,想了想,她将双手放在嫣青的胸部,将自己的元气给嫣青输了过去。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嫣青渐渐的缓过气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慧娟这才松了口气。嫣青醒来了,她看到慧娟在为自己疗伤,出了满头的大汗,心中十分感动。忙问道,“妹妹,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我没有死么。”慧娟见嫣青居然能够说话了,才放下心来。忙说道,“姐姐,我们到家了,你没事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你先休息一下,爷爷回来,再继续为你疗伤,很快就会好的啊,你不会死的。”说完,慧娟拿了条被子,为嫣青盖在了身上。然后说道,“姐姐你先休息,我去弄点吃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爷爷很快就回来了。”听慧娟说完,嫣青点了点头,心头一酸,那眼泪又从眼角流了下来。慧娟急忙拿过一条毛巾,为她擦去眼泪,“姐姐快不要这样子了,养伤要紧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自己也流下眼泪。她赶紧扭回头,去了厨房。
到厨房后,慧娟连忙取柴生火。爷爷不在,室内没有生火,显得有些清冷,慧娟怕嫣青冻着,生火取暖是必要的。火生起来后,屋里渐渐地暖和起来,慧娟又赶紧淘米做饭,不管怎么样,今天必定是除夕夜,她也要做些好吃的呀。慧娟自幼同爷爷生活,这些家务对她来说是非常熟悉的,因而不大一会,一盆米饭,四样小菜就做好了。为了让嫣青养伤,她把饭端进了卧室,她要亲手喂饭给嫣青吃。
她端了饭走进里屋一看,“啊,”她大吃一惊,姐姐呢,姐姐怎么不见了。是自己为她盖的被子,怎么此时光剩下被子,姐姐怎么没了。刚才还在床上躺的好好的,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姐姐是不会走的啊。她急忙将饭菜放在一边,掀开床上的被子一看,这下慧娟可真的急傻了眼。被子里没了嫣青,却多了一条约两尺左右长短,鸡蛋圆粗细的青蛇。见慧娟掀起了被子,那青蛇一下子爬了过来,仰起头,两眼望着慧娟,显出万分悲伤的样子,却是说不出话来。
慧娟一下双手捧起那条青蛇,两只眼睛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淌下。将那蛇的头部紧贴着自己的脸上,抽泣着大声叫着,“姐姐,姐姐,你是嫣青姐姐吗,你这是,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种摸样啊。快告诉我,你不要来吓唬我呀。”那条青蛇眼睛看着慧娟,一副非常伤心的样子,用头紧紧地贴着慧娟的脸,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看到这种情况,慧娟急得不得了。她知道,这条蛇当然就是嫣青姐姐了,只是让她不理解的是,姐姐如果说是因为受伤,有可能现了原形,但她的原形应该是一条三丈多长的大蛇啊,怎么变的这么小。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姐姐,慧娟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真正怕的是,姐姐丢失掉千年修炼的功夫,那就会重新变成一条蛇了,要想化为人形,那还需要千年的工夫。如果真的这样,对一个已经修炼成仙的人来说,那还真不如死啊。慧娟实在是不理解了,她只是捧着那条蛇,伤心地不断的哭泣着,盼着爷爷快些回来。
时间在分分秒秒的过去,这除夕夜没有一点快乐。当然,在这深山老林中,慧娟她们也过惯了清静的生活,她们并没有那些人世间的烦恼与纷争。本来她们是精灵,她们是这大山里的主人。她们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和人世间没有任何瓜葛的。但是,自从认识了天赐,慧娟彻底地变了。她不仅深深的爱上了天赐,她也向往人间的生活。她不愿再去修炼,如果能和自己心爱的天赐哥哥在一起生活,她宁可不去做什么神仙的。慧娟也深知,自己的嫣青姐姐,不远几千里,从四川的峨眉山来到这里,开始是为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但到了盘山,为天赐哥哥解毒,救了天赐,她也深深地爱着天赐哥哥的。
今天遭此不幸,是她们没有预料到的,这大概也是命该如此。刚才慧娟带着嫣青回到屋里,慧娟还是满怀希望,认为自己和爷爷是满有把握救活嫣青,然后自己再和她共同去天赐家里,与心上人见面,共同生活,可是现在,慧娟确实没了主意,她根本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这是为什么呢。
慧娟手捧着这条青蛇,再也不敢放手,她怕自己再一放开,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因为刚才自己已经见到嫣青好转,并同自己说了话的,自己到厨房了做饭这一会时间,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变化呢。无论如何,慧娟再也想不出理由了。
外边的天色已晚,完全黑了下来。大概是起风了,刮的树叶哗哗地直响。爷爷没有回来,慧娟没有丝毫办法。她将嫣青姐姐化做的小蛇放在了床上,对她说,姐姐在这里歇息,不要着急啊,爷爷回来,一定能治好你,也一定能让你重返人间,去见天赐哥哥的。那条青蛇也听懂了慧娟的语言,对着慧娟不断的点头,只是眼睛里始终充满了泪水。
外边的风似乎越刮越大,慧娟点起了蜡烛,再也没有心思去吃饭,她默默地陪着嫣青,在那里呆呆地坐着,等待着爷爷。嫣青好象有些着急了,她不断地向外边看着,好象也在那里听着外边的动静。但是除了呼呼的风声外,没有任何响动。冬季的夜是漫长的,特别是等待的人们,越发显得时间过得慢。慧娟怕冻着姐姐,她又将被子盖在了嫣青身上,小心地在一边看护着她。天已经过了五更,东方已经发白,天就要亮了,外边的风好象经过了一夜,也有些累了,变的小了起来。突然,外边有了脚步声。啊,爷爷回来了,慧娟急忙跳下地,迎了出去。
到了外边,慧娟一见,果然是爷爷回来了,她一下扑在了爷爷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么爷爷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因为慧娟她们离开时,爷爷是非常高兴的,她觉得,自己的孙女终于大了,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伴侣,他能不高兴么。可是高兴之余,慧娟她们刚刚离开,他又感觉到了自己的孤独。也没什么事,他就赶到后山的一位老朋友家去喝酒。因为前些天事情那么多,老人家一直没有去。这次老友相见,又没有什么事,难免多喝了几杯。本来爷爷是要回来的,上次因为喝多了酒,遇见了猎户,要不是遇见了天赐,差点丧了老命。因此这次朋友说什么也没有让他回来,在那里唠了一夜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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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8
天刚亮,爷爷就着急的赶了回来,他也许是有了预感吧,在朋友家中,眼睛总是跳个不停,要不是他坚持走,朋友还不让他回来的。走到自己家门前,爷爷就看见了屋里的灯光,他就知道,准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家里怎么会有人了呢。见慧娟大哭,爷爷急忙问道,“啊,我的乖孙女,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么,快告诉爷爷。”当然,慧娟这哭声中,包含了委屈,包含了悲痛,包含了期望。她连忙告诉爷爷,出了大事了,你快进屋去,你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了。慧娟摸掉了眼泪,拉着爷爷快步走进屋中。
爷爷一进屋,一眼就见到了那条青蛇,他立即就知道了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那青蛇、也就是嫣青,见到了爷爷,她立即爬了过来。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看着爷爷,说不出话来。趁这时,那慧娟把发生在天赐家门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爷爷,又把嫣青的变化说给了爷爷听。爷爷一声长叹,咳了一声,说,“这都是命运该有此劫啊。”
太阳出来了,照亮了满是积雪的盘山。刮了一夜的风,也停止了咆哮,这冬日里的山沟,也有些暖洋洋的。几只麻雀前来觅食,唧唧喳喳地,却也给慧娟家的小院,平添了几分生机。
爷爷看着嫣青化成的青蛇,他的眼睛中也第一次出现泪水。他知道,修炼了千年,该是多么的,不容易啊。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是因为受伤而现的原形,而是千年的道法尽失,要想再转人形,就得重新修行千年了,这对于嫣青来说,该是多么沉痛的打击啊,那还真不如去让她死了。
见那嫣青痛苦的样子,谁能不心疼呢。爷爷把嫣青又放在了床上,安慰她说,“孩子,你好好地休息,爷爷会想办法,恢复你的神功的,不过你不要着急,先休息要紧。”听慧娟诉说完事情的经过,爷爷想着,到底是哪里出的错呢,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想着想着,叫慧娟把给嫣青敷剩的草药拿来一看,大吃一惊,“啊,这是你给她敷的止血药吗,这哪里是止血药啊,这是散功草,这是用来对付坏人用的,你怎么这样粗心大意啊。”
听爷爷这样一说,慧娟可真是后悔死了,原来造成姐姐这个样子,竟然是自己的过错。她当时十分着急,想着快些给姐姐止血,一时大意,没有细看,才出现这种结果的呀。但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怎样才能解救姐姐,这才是最要紧的。慧娟急忙问爷爷,“那怎么办,你老人家就别卖关子了,快救姐姐要紧。”
看慧娟急成这个样子,爷爷也不再埋怨慧娟,他埋头沉思,想着办法。自言自语地说,“也只能这样试一试了,看这孩子的造化如何了。”起身对慧娟说道,“你在家好好地看护着嫣青,我要出去寻找一人,如果能找到他,嫣青还有希望恢复千年功力。如找不到,我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怨她自己的命运如此了。”见爷爷说还有希望,慧娟乐得差一点将爷爷抱起来。“好爷爷,那你快去啊,快去找到那位神仙,早些治好嫣青姐姐,我,我给你好好地做几个菜,让你好好地喝一顿。”看到她的顽皮样子,爷爷开心地笑了。“好了,爷爷走了,你好好在家等待吧。”说完,只见爷爷化做一道红光,就没了影子。
他们的话那嫣青都已经听见了,只是她不能说话而已。是的,她决不会埋怨慧娟的,她知道,慧娟是因为着急,才给自己误敷了那药。她知道,妹妹也一定很伤心。嫣青想,即便自己恢复不了神功,也是命运造成的,她不会去埋怨任何人。妹妹曾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救出来,怎么能怪她呢。她得知自己还有一丝希望,就盼着爷爷找到那人,快些回来。看到慧娟那着急的样子,她不能够说话,如果能说话时,她反过来还会安慰妹妹的。
太阳升起来了,照亮了这深山中的草房。慧娟看着嫣青,突然想起,从昨天至现在,她们还没吃一点东西呀。急忙问道,“姐姐饿了吧,我们吃点东西吧。”见那青蛇点了点头,慧娟知道姐姐是饿了,她急忙起身,煮了几只鸡蛋,将皮剥去,喂给了姐姐吃,她自己也胡乱吃了些东西。她怕姐姐在冻着,将屋子烧得热热的,耐心的等着爷爷回来。
大约到了中午十分,慧娟和嫣青等的着急的时候,忽然外边一阵风声,接着就听到是姐姐玉华的声音,“妹妹,妹妹,你们在吗。”啊,是玉华姐姐来了,嫣青也听到了,她害怕天赐哥哥也来,自己这种样子,会吓坏他的。她急忙躲进了被窝中,并示意慧娟,别说自己在这里。慧娟当然领会她的意思,将那被子给她盖严,自己急忙迎了出去。
到了外边一看,果然是姐姐玉华到了,天赐哥哥没有来。慧娟象见到亲人一样,一下子扑在玉华怀中,放声大哭起来,虽然只是一天没见,真象那句古话说的,“如三秋矣。”当然,看到慧娟果然平安无事,那玉华就将心放下了,她搂住慧娟说,“妹妹,妹妹,快别哭了,你们没什么事,这就好了啊。”谁知她这一说,那慧娟哭得更伤心了,“不,姐姐,嫣青姐姐,她,她有事啊。”“怎么,怎么了啊,嫣青妹妹她如何了。”听慧娟说嫣青有事,那玉华急忙问道。慧娟停止了哭泣,急忙拉起玉华的手。“姐姐,你随我到屋里看吧。”玉华急急忙忙随慧娟来到屋中。
到了屋里,玉华急忙叫到,“嫣青妹妹,你在哪里啊。”因为她没有看到嫣青,所以急忙叫起来。慧娟也急忙说道,“嫣青姐姐,你出来吧,只有玉华姐姐一人来的。”那嫣青在被子中听说只有玉华一人,她这才爬了出来。那玉华一见是条青蛇,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嫣青是怕被天赐哥哥看见,所以她才躲起来的。见到嫣青变成这个样子,玉华也是非常伤心,她也如同慧娟一样,双手捧起嫣青,心疼的流下眼泪,说,“妹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你可受苦了。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有想到人间春节还要贴那门神的,这可怎么办呢。”她认为,嫣青是因为受到门神的伤害,才变得这样子的。说完,她竟大哭起来。她这一哭,也引动了慧娟的痛处,姐儿三个,可就哭在了一处,不过,那嫣青是没有声音的。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玉华是如何来的呢。当然,慧娟和嫣青不见了,天赐和玉华都是十分着急的,除夕夜他们也是一样,没有过好。到了大年初一的早晨,他们起身后,天赐就同玉华商量,如何找到她们。玉华对天赐说,这样吧,你才回来,同兄嫂一年多没有见面,你如果同我一块去找妹妹们,兄嫂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会怀疑的。你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去寻找她们就可以了。我相信她们不会有事的,她们进不了门,是因为我们家贴了门神的缘故。昨天我就大意了,如果事先得知是这样子,我们就不必贴那门神,或是让慧娟她们从别的门进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她们如果受了伤,可能这也是一次劫难吧。不过两位妹妹都精灵的很,不会有大碍的,她们昨夜没回,准是回了盘山,有我去把她们接回家中,就可以了。我走后,你还可以趁此机会,将她们的事情讲给兄嫂听,得到他们的认可,不是更好么。突然到来,不知兄嫂会怎么想呢。天赐见玉华说的有理,也不再坚持非要一块去了,只是嘱咐玉华一番,叫她千万小心。因为发生了这些事情,也许会遇到更多的凶险,他还知道,玉华还有了身孕,不能过度劳累的,他不能再失去他的玉华呀。玉华也告诉他放心,她自己会小心的。临走时天赐再三叮嘱,找到找不到,傍晚都要回来,不然他会更加惦记的。
姐三个哭了一阵,她们停了下来,她们都是精灵,她们知道,光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玉华将嫣青放在了床上,慧娟将事情的经过又给姐姐讲了一遍,只听得玉华又是一阵伤心。她想,这都该怪自己的,慧娟她们没经过人世间的生活,有些事情她们不懂,可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呢,如果自己事先告诉她们,这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啊。听说爷爷出去找人,也许会治好嫣青,是嫣青恢复人形,玉华才稍感安慰。她们只好等待爷爷了,她们在共同的祈盼,盼望爷爷快些回来。
那么爷爷出去要找什么人呢,原来在这盘山的南麓,爷爷认识一个梅花鹿。当然,这只梅花鹿也不是一般的梅花鹿了,她是一只梅花鹿精,也是修炼千年得道的精灵啊。爷爷知道有一种草药叫做鹿衔草,这鹿衔草也得要生长百年后的,才能采摘。这种草是可以帮助人们恢复失去的功力的,而这种草也只有梅花鹿能够找到。爷爷年青时认识的这只梅花鹿,而且他们还是好朋友,她叫梅鹿精娘,爷爷称呼她精娘。只不过多年不见,还不知道这精娘在与不在,如果能找到她,那嫣青就有救了。因此,爷爷急急忙忙,冒着冬日的严寒,在这盘山之中,四处寻找起来。
寒冬腊月,满山积雪,气候应该是特别的冷。可是在这山沟中,太阳当头照着,却是暖洋洋的。可能是着急的缘故,爷爷竟然走了一身汗。他看到了,在前边,出现了那条山沟。
山沟中,热气蒸腾,太阳一照,远远望去,紫雾缭绕,煞是美丽。爷爷知道,那是因为有那温泉的缘故。当年,正是因为有这泉水,爷爷才认识的精娘。那温泉,冬天也不会结冰,因此,形成了那片水雾。因为有水蒸气,山沟里生长的树木,树枝上挂满了冰凌,形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如果你有机会,在冬天到了现在的吉林省吉林市,在那松花江沿岸,你就会看到这种景色,人们管它叫雾凇,确实是很美的。我这可不是在做广告。)当然,此时爷爷是没有心思去欣赏什么风景的,他又是一阵急走。到了,就到了,那几间房屋就在眼前了。爷爷见那院子的门是关着的,这院子他是认得的,也没什么变化。他急忙走上前,去敲那篱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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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8
正房的门开了,从门内娉娉婷婷地走出一位姑娘来。爷爷从那篱笆门的缝隙看去,怎么,几十年过去了,精娘还是这样年轻么。门打开了,那位姑娘看着爷爷,并不认识,用那羞涩而甜美的声音问道,“您是,”爷爷忙回答道,“怎么,才几十年,你就不认识我了么,你不是精娘么。”“啊,精娘是我奶奶啊,您认识她老人家么。”姑娘答道。这下轮到爷爷吃惊了,怎么长得这么象,原来精娘也有了孙女了。忙说道,“是的,我认识你的奶奶,不过,你长的非常象你的奶奶,所以,”本来爷爷想说,把你当成精娘了。一想不合适,又把话咽了回去。那姑娘连忙接过话来,“那,您是,”“啊,我姓胡,今天是特意来看你奶奶的。”
姑娘听说是姓胡,她突然高兴地跳了起来。“啊,这么说你是胡爷爷了。太好了,奶奶经常念叨你的。她还说,要带我去后山看望你老人家。可她总是骗人,一直也没去。”说完,姑娘好象生奶奶的气,竟噘起了小嘴。正在这时,那房门又打开了,从里边出来一位老夫人。这老夫人虽然是满头白发,但依然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还没出门,就听见她爽朗地说道,“这孩子,开个门看看,就用这么半天,”刚要再说什么,突然抬头看见了爷爷,她立即将下面的话停住,两只美丽的眼睛注视着爷爷,眼眶中却充满了泪水。爷爷望着她,只叫了一声“精娘,是你么。”再也没说什么。此时那位孙女站在中间,看了看奶奶,又回头看了看爷爷。似乎看出了什么,竟抿起小嘴笑了。说了声“奶奶,快让人家进屋啊。”奶奶这时才回过味来,“啊,啊两声,看我这老糊涂了,是啊,哥哥,快到屋里坐。”她管慧娟的爷爷叫哥哥。
到了屋内,那姑娘忙端来茶水。爷爷打量着室内,还是那么干净整洁,先开口对精娘说道,“这些年,你还好么。”听爷爷问,那精娘似乎有满腹委屈,眼睛中又有了泪水。却说道,“好,这些年风风雨雨,总算过来了,还好的。哥哥你呢,你也好吧。”“我还好,我也有个孙女。”说到此,那精娘吩咐孙女,快去准备酒饭。爷爷急忙拦住说,“妹妹不要忙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有非常急迫的事情的,我们没有时间了。”说到这里,爷爷就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向精娘诉说一遍。
精娘听后,也很着急,是什么样的情况,她必须到场,必须亲自看一看,然后才能治疗的。好在那百年鹿啣草她这里还真有一棵,她立即告诉孙女,将那棵草拿出包好,自己放在了身上。然后吩咐孙女,在家看门,她要随同爷爷走一趟了。孙女见奶奶出门,就央求奶奶带上她,她还没到别的地方去过啊。精娘看看爷爷,爷爷说,好啊,我们就一块去吧,让她也认识认识我的孙女,我相信,她们姐俩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啊。那姑娘听后,非常高兴。他们三人,这才各显才能,飞速的奔向慧娟家。
慧娟和玉华,小心地看护着嫣青,等待着爷爷归来。眼看太阳又要落山,一天要过去了,她们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忽听门外有了声音。慧娟立即跑到外边一看,欣喜的叫道,啊,爷爷回来了。听到慧娟的声音,玉华也高兴地来到外边迎接。那精娘一见慧娟,知道准是哥哥的孙女了,刚要说话,突然又见玉华出来,她想到,哥哥怎么又在骗我,他有两个孙女,怎么说是一个呢。慧娟的爷爷却没注意这些,他急忙为精娘介绍,“这就是我的孙女慧娟,”又告诉慧娟说,“快过来见见梅奶奶,”慧娟立即甜甜地叫了一声,“奶奶,您好,”精娘一见,非常高兴,对慧娟说道,“好啊,好啊,这孩子真是出息。”她刚说完,爷爷就向她介绍了玉华。精娘这才知道了内情,看来哥哥并没有骗她。精娘也向慧娟她们介绍了自己的孙女,几位少女一见就非常投缘。可是此时还不是说话的时候,爷爷问了一句玉华天赐的情况,知道天赐在家里,也就放下心来。几人立即进屋,看那嫣青的情况如何了。
嫣青早已听见他们在外边说话的声音,知道爷爷请来了救自己的人,她也恨不得立即跑到外边迎接,无奈,她不能出去,也只能在床上等待了。精娘到屋,一眼就看到了嫣青,嫣青那痛苦的眼神,也使她一阵心酸。她也双手捧过嫣青,亲了亲嫣青的脸蛋,对嫣青说,“孩子,没事的,奶奶一定为你恢复功力,只是你服了药以后,会疼痛难忍。因为你的身体要发生剧烈的变化,由蛇再变成人,是要在短期内,蜕掉几层皮的。而且全身的骨骼都要发生变化,这种剧痛,一般人是难以忍受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听奶奶这样说,慧娟为那嫣青捏了把汗。嫣青却对着奶奶点了点头,表示有决心的样子。精娘又对嫣青说,“好吧,你要有决心,我就为你服药了。那药服下两个时辰后,药力就要发作,你只要在药力发作后,坚持三个时辰,就会好的。你放心,在三个时辰内,我们都会发功协助你,尽量减少你的痛苦,我们都会在你的身边的。孩子,可以么。”那嫣青又点了点头。“那好吧,我现在就为你服药。”接着,精娘告诉爷爷,叫他做好准备,嫣青服药后,要把她送到外边去的,必须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免得嫣青痛苦时再受伤。爷爷说这个好办,因为在这个山沟中,有好多平坦的地方,这是没有问题的。
一切准备就绪,精娘叫过慧娟,告诉她现在去准备些清水,一会好用来煎药。并吩咐自己的孙女,先同两位姐姐在屋中等待,她要同爷爷出去一会,说是还要找一种药引,马上就回来的。慧娟她们不知道还缺什么,也不便问,只好等待了。那精娘对爷爷说,“好了,哥哥你拿一只小碗,随我来吧。”爷爷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好拿了碗同她走出房屋。
太阳就要落山,天就要黑了,西风又吹了起来,气候变的寒冷了。精娘带着爷爷,来到他们住的屋后边。这里静静地,那精娘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只骨针来,交给爷爷。爷爷接过这只骨针,见它黝黑发亮,不知是做什么。精娘对爷爷说,“哥哥呀,为救那孩子,一会我要还出原形,在我原形现出后,你就用这只骨针,在我的肚脐上刺上一针,然后用碗接下几滴脐血来,一块给嫣青服下。”爷爷这才明白了精娘的用意,“这,这可以么。”“咳,哥哥怎么婆婆妈妈起来,这有什么呀。”“那好吧”,爷爷刚说完,就见那精娘突然变成了一只硕大的梅花鹿,站在了爷爷的面前。爷爷犹豫一下,然后蹲在鹿的身下,拿起那只骨针,在鹿的肚脐上刺了一下,只见那鹿哆嗦一下,血就流了下来。爷爷急忙用碗接了几滴,然后急忙用手捂住鹿的肚脐,一会那血就止住不流了,精娘又恢复了人形,同爷爷一块回到了屋中。
慧娟早已将清水准备好,精娘进来,拿出那只鹿啣草,放在自己的嘴里嚼碎,放在了装有脐血的小碗内,兑上点清水,用筷子搅匀,对嫣青说,“来吧孩子,现在过来服药吧。”嫣青立即张开嘴巴,精娘将那药慢慢地灌进了嫣青的腹中。见那嫣青服了药,精娘柔声说,“好了,孩子,你先休息一会,两个时辰后,我们要带你到外边,你一定要挺住痛苦,要是在平时你可以大声喊叫的,但这次,你必须挺住任何痛苦,千万不要喊出声来,不然,药力就会不起作用的。不过没有关系,我们都会在你旁边,为你鼓劲儿的啊。”
新春伊始、万象更新,农历的大年初一,意味着新的一年开始了,意味着春天来临了。但是在北方,尤其在山区,仍然是满山积雪,北风呼啸,没有一点春的样子。
天完全黑了下来,山区的气候说变就变。白天,风平浪静,太阳高照,现在,却起风了。用现代的话说是西北风,五六级。风吹过山沟、吹过树林,发出一种极为吓人的、凄厉的、鬼哭狼嚎似的尖叫。如果一个人黑天在这种环境中行走,那一定会吓得胆战心惊、头皮发炸、发根倒竖的。胆小的人,恐怕要吓个半死。
天黑的时候,慧娟点起了蜡烛,照亮了这山沟中的草屋。嫣青服了药,暂时安静地卧在床上。爷爷、精娘、玉华、慧娟,还有精娘的孙女,都围坐在她的身边,小心的看护着她,耐心地等待着那药力发作的时候。几个人的眼睛盯住她,谁也没有说话,室内显得异常寂静。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慧娟看着玉华姐姐,突然想起了天赐。
是啊,天赐怎样了,慧娟心里惦记着天赐哥哥,就对玉华说“姐姐,你已经出来一天了,天赐哥哥一定会等的着急的。”她这一说,爷爷也突然想起,“看,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呢。”他对精娘说,“一会嫣青药力发作时,有我们在这里就可以了吧,这里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人,不如先叫玉华回去,也给天赐送个信。”精娘说,“对,我们这里用不了这些人,就让玉华回去吧。”其实玉华的心里着实是惦记着天赐,自己出来一整天,是该给他送个信的。见大家都让她回去,知道大家都在关心着他们,心里感到非常温暖。对爷爷他们说,“那好吧,我就先回大刘庄。”说完,她用手轻轻地抚摩一下嫣青,说,“妹妹,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忍受任何痛苦,明天早晨我就会来看你的。我来时,希望你已痊愈了。”那条青蛇抬起头来,用眼睛注视着玉华,点点头。意思好象是说,“放心吧,我一定挺住这次劫难,重新化为人身,永远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的。”
玉华告别大家,转身刚要出去,就听精娘的孙女说,“姐姐等等,天这样黑,你一个人走路害怕,不如让我陪你去吧,”其实她心里是想看看这个天赐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的话刚说完,精娘就对她爱怜地说,“好了,你不要捣乱了,在这里好好地呆着。那是你去得了的地方么,你没见慧娟和嫣青姐姐都进不去,就你那点道法,能进得了那门儿么。”听精娘这样说,爷爷呵呵地笑了起来,“孩子,不要着急,你会去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你还要好好地修行啊。”说得大家都笑起来。玉华对她说,“谢谢妹妹,我走夜路是习惯的,无论多黑,我都不会害怕呀,别人会怕我呢,等来日我会带你去的。”说完,她告辞大家,出门一阵狂风,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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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9
玉华这一走,大家又沉默了一会。看看时间就要到了,嫣青服下的药好象要起作用了,嫣青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精娘一见,忙双手捧起嫣青,对大家说,“快,我们赶快出去,用不了一会,嫣青的身体会越变越大的。”说完,爷爷在前边领路,精娘抱着嫣青,慧娟她们在后面跟随,出了门外。
外边漆黑一片,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而且气候也异常寒冷。不过不用担心,因为他们都是精灵,他们的眼睛在黑夜,照样能看清一切。只不过就象我们现在的红外线,看什么都是一种颜色。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山下,到了白天爷爷看好的地方。这里果然平坦,树木也很稀少。此时,那精娘怀里抱着的嫣青,全身开始抽搐起来,精娘有点抱不住了。她赶紧对嫣青说,“孩子,我要把你放在地上了,记住,无论多么痛苦,你一定要咬紧牙忍住,千万不要叫出声音来。你要是发出声音,那就会前功尽弃的,我们谁也无法再救你了。你只要忍住,我们都在你身边,我们会发功助你,尽量减少你的痛苦。”那嫣青在精娘的怀里,两眼含着泪水,点点头,精娘就把她放在了地上,然后她告诉大家,“我们站在她的四围,看护着她,有变化时,我们一块运功,来协助她还形。
爷爷他们四人,站在了嫣青的四面,用眼睛盯住她。果然没到三分钟的时间,(那时并没有手表之类,我们先借用啊)那嫣青就开始在地上翻滚起来。她真的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啊,那条青蛇,一会滚过来,一会滚过去,一会身体蜷缩,一会身体直立,一会抬起头,一会又摔倒在地。直打得地上的积雪雪花飞扬,枯草败叶满天飞舞。摔在地上的响声,压过了呼呼的风声。大家在离开她一丈左右远近的地方,都运起自己的神功,将真气运行到那青蛇体内,帮助她度着这难关。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青蛇开始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慧娟听到,从她的身体里,发出“嘎嘎”的响声。眼看着,那青蛇在一点点的变粗、变长。原有身上的鳞片,一点一点的脱落。变得一丈长短、碗口粗细之时,她又突然翻滚起来,如同先前一样,只不过比先前的动作更大了些。直震得地面扬起更大的雪雾,每落地面一次,发出的声音能传出几里路之外了。这回她碰倒的不仅是那些枯草败叶,周围地上生长的杂草树木,凡是被她碰到的,都是狼绩一片了。大家还是在她的四周,运用神功,一减少她的痛苦。
如先前一样,折腾一阵,那青蛇又伏在地上,全身的骨骼又开始“嘎嘎”作响。慧娟这回知道了,她又开始变粗、变长。就这样子,她断断续续地折腾了四次,身体变得如同在峨眉山慧娟第一次看见她时一样长短粗细,就伏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天快亮了,人们已经能看清地上的一切了。此时,刮了一夜的风也停止了呼啸。那条大青蛇静静地伏在那里,身上的鳞片映着早晨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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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09
二十章 曾嫣青养伤返娥眉
天地孕育万物生,万物生来皆有情。
有情宁为情而死,为情而死情愈浓。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照亮了蓝天,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冰雪覆盖的盘山。这山沟亮了,在阳光的照射下,山上的积雪,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为了使天赐的血顺利的输入嫣青的体内,爷爷和精娘二人,分别将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了两人的肩膀,他们共同运起真气,血,鲜红的热血,就顺着那只芦苇杆,从天赐的身体中缓缓地流入了嫣青的血管。
太阳的光照,透过窗子,照在了嫣青没有血色的脸上,慧娟看到,那惨白的脸色逐渐的红润起来。爷爷、精娘及室内所有人的心,都随着嫣青逐渐变红的脸色而放松起来。只有玉华和慧娟在为天赐担着心,输了那么多血,天赐还行么,她们都不自觉地看了看天赐,天赐并没什么变化,她们才放下心来。
门外,刮了一夜的风停止了呼啸。室内,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观察着嫣青和天赐。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人们在等待、等待着嫣青能很快的苏醒过来。
随着鲜血的流出,天赐红润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苍白。这些许的变化,也逃不过玉华和慧娟的眼睛。她们开始为天赐担起心来,还行么,天赐能吃的消么。如果我的血能给嫣青该多好,她们都是这样想着的。她们不约而同的将手搭上了天赐的肩膀,将自己的真气给天赐送去。天赐感到一阵温暖,送去了爱怜感激的目光。
当着许多人,天赐能说什么呢,他除了感激,还有爱。他爱她们,不管她们是不是人类,他都爱,他要同她们生活在一块,那该有多好啊。现在他什么也不担心了,因为这些事情,哥哥、嫂嫂都已经知道,他们也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可不知为什么,却出了这样的差错。他认为,这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造成这种现状的,现在自己能把血给嫣青,这也是对她们爱的一种补偿吧。他多么希望,嫣青妹妹能很快就醒来啊。只要嫣青妹妹醒来,他就能带着她们一块回家了。
时间在分分秒秒地过去了,那鲜血缓慢的、随着爷爷和精娘的功力,流入了嫣青的体内。果然见效,嫣青开始有了变化。开始脸色红润,恢复了血色。眼睛睁开了,嘴唇微微的动了起来,看着天赐,似乎要说什么。天赐的血,用现代的话来说,大约五百毫升的血,输给了嫣青。够了,这些血足够了,嫣青会很快的好起来的。爷爷和精娘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运功,将那根芦苇管也从他们的身上取下,天赐也静静地躺在那里,大家在等待着嫣青的醒转。
嫣青醒来了,她眨动着美丽的大眼,嘴唇微微煽动,看着周围熟悉的亲人。她的眼睛浸着泪水,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可是,就在此时,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只听天崩地列似的一声巨响,躺在床上的美丽的嫣青姑娘,一声惊诧,一下子又变成一条巨蛇,身体有脸盆粗细,三丈多长,鳞片闪烁着徐徐的青光。随着她身体的巨变,她躺的床,连同那草屋,都被她巨大的身体压折、撑破。
在没有任何精神准备下,这变化出现的这样突然,谁能不害怕呢。嫣青又现了原形,那草屋如何能装得下她呢,她这一翻滚,整个草屋坍塌了。天赐当时在床上惊得昏死过去,爷爷、精娘、慧娟他们都惊叫一声,玉华手疾眼快,一把抱起昏死过去的天赐,随同大家,嗖的一声,从被嫣青滚倒的草屋中跳了出来。
那条大蛇似乎万分痛苦,她上下翻滚着,一会竖起尾巴,一会昂起头颅。两只灯笼似的眼睛瞪的滚圆,嘴巴张开着,喘着粗气。慧娟的家遭了殃,那房屋被那大蛇滚为平地,室内一应家具、陈设全部毁坏,院子中的树木、花草也都枝折杆倒,一片狼籍。爷爷、精娘看到这种情况,全都惊得目瞪口呆。看那嫣青痛苦之状,比昨天夜里还要厉害百倍。
嫣青这样痛苦的折腾着,天赐又是昏迷不醒,大家也都着急万分。算起来今天是正月的初二,本来应该在家中过春节的,谁能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呢。怎么办,谁都没了主意。爷爷想了想,从那被嫣青滚倒的废墟中,拣出一条被子,扔给了玉华,告诉她,“快去,把天赐裹上,找个背风的地方,不然会把他冻坏的。快去救醒他,他醒来后,你就带他去大刘庄吧,这里有我们,有什么事情,我们再通知你,你去救醒天赐要紧啊。”
见大家这样关心天赐,玉华心里感到热乎乎的。慧娟和精娘的孙女,也都看了一眼天赐。慧娟多么希望也能同玉华一块去护理天赐啊,她也多么希望能同亲爱的天赐哥哥共同回家啊。可是不能,她知道,自己不能留下嫣青姐姐,她还必须留下来照顾嫣青姐姐的。她急忙过来,细心地看了看天赐那输过血的芦苇杆刺的伤口,见伤口已经合拢,她才放下心来。然后同玉华一块,用被子将天赐裹好。对玉华说,“姐姐,天赐哥哥就交给你了,我们后会有期。嫣青姐姐病好后,我们就去大刘庄找你们,那时我们就可以团聚了。”说着,那慧娟又落下泪来。见她伤心,玉华也落下眼泪,对慧娟说,“妹妹放心,我一定能照顾好天赐哥哥的,我盼着你们早日回来啊。”她害怕天赐时间长了再不苏醒,又会有什么变化,所以她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说完话,玉华含泪同大家一一道别,然后抱起天赐,一阵狂风,就没了踪影。
玉华带天赐离开后,那嫣青还在地上翻滚着。爷爷和精娘也没了办法,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精娘看看爷爷,爷爷望望精娘,都摇了摇头,再没有办法了,他们只好站在嫣青的四周,各发神功,为嫣青输入真气,以减轻她的痛苦,等待着她的好转。
时间在悄悄的过去,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太阳升起很高了,把这积雪的山沟照得明亮。那嫣青还在不停的翻滚着,似乎万分痛苦。慧娟看着这个样子,恨不得那受罪的是自己,但她也丝毫没有办法,只有不停的为她输入真气,不停的将那减少痛苦的内功输给她。但无论如何,嫣青还是在痛苦的翻滚着,虽然是一条巨蛇,那痛苦的样子,让谁看了也会不忍的...
由于嫣青不停的翻滚,发出巨大的响声,这响声震动了整个山谷,远处的回声如地动山摇一般,在这冬日寂静的山谷中传出很远、很远。在慧娟她们住的后山,离此不远处,住着一只鲮鲤,这鲮鲤是什么动物呢,说起来大家也许很少知道,他的俗名叫穿山甲。这穿山甲平时也很少见到的,也许在中药店中,你能见到。但当时的盘山之中,有很多这种动物。穿山甲也是哺乳动物,全身披着角质的鳞甲。他没有牙齿,但爪子非常锋利,善于掘土。据说就连大山,他也能穿透。还因他全身披着鳞甲,因而,人们叫他为穿山甲。他生活在山中,以吃蚂蚁等昆虫为生。当然,我们这里说的这只穿山甲,也不是一般的穿山甲了,他也是一只修炼多年的穿山甲精啊。
本来是大冬天,穿山甲是很少出来的,因为他是精灵,这又不同了。人间过春节,他也躲在自己的洞穴之中,做了几样好菜,烫了一壶老酒,准备美美的吃上一顿,然后再继续睡他的大觉。刚要吃喝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边不停的发出巨大的响声。他觉得奇怪,这声音有些像夏天的雷声,但这是冬季啊,是不会打雷的。平日这山中也寂静得很,尤其是在冬天。今天是怎么了,这响声不断,甚至振得他这山洞,也有尘土落下来。不行,我得出去看看。穿山甲并不是好事的人,可今天他呆不住了,一定要去探个究竟。
想到这里,他急忙穿戴好了,从洞中钻了出来。啊,他很少出洞的,外边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使他过了好大一阵,才看清外边的一切。他迎着冰冷的空气,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一会,原来这声音是从前山传来的。他顺着声响,很快就来到了前山。
在远处,他登高一看,就发现了,那两只狐狸精,他是认得的。那两只梅花鹿精,他也见过,都是这山里的精灵么。怎么,他们在干什么呢。仔细一看,他突然明白了,啊,那是哪里来的一条毒蛇啊,怎么在冬天还没有冬眠,却来这里捣乱。准是惹脑了狐狸和梅花鹿,不然怎么四人围攻一人呢。看那条蛇好凶啊,眼睛里闪着精光,竟然将那胡老头的家都毁了。不行,我得赶快过去,帮帮我的邻居们,赶快将那条毒蛇赶走。心里想着,他嗖的一个箭步,随着一声大喝,向那条毒蛇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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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10
太阳升高了,冬日的寒风吹来,气候显得有些干冷。因为神情紧张,对于冷,对于肌饿,大家都已经没有了感觉。
爷爷、精娘、慧娟等四人,在十分着急的情况下,正在全神贯注地为嫣青输入真气,以减轻她的痛苦,没想到突然间那只老穿山甲到了。
为了帮助本山之人,那只穿山甲并没有仔细观察和思考。在远处,他以为是那条大蛇来此捣乱。他要帮助自己的邻居呀,因此急速来到近前。大喊一声,“嗨,老胡头,我来帮你。”说着话,扬手一道蓝光,朝那嫣青头部“七寸”打去。
要知道,俗语说得好“打蛇打七寸”,别说嫣青在这样的状态下,就是在平时,如果让他打上,不送命也是重伤的。这下要是打上,必定送命不可。爷爷和精娘,背对着那只穿山甲,双手抬着,正在为嫣青输入真气。后面发生的事,根本就不知道。
慧娟和精娘的孙女,却是面对着那只穿山甲的。那穿山甲一扬手,一道蓝光,被精娘的孙女看的清清楚楚,她惊的“呀”的一声尖叫。慧娟也看到了,她来不及说什么,见那蓝光来的猛烈,急忙收住给嫣青送去的真气,抬双手将自己的七分力道聚集一块,一道红光向那道蓝光拦截过去。只听得半空中“喀嚓”一声响亮,(如同爱国者拦截飞毛腿导弹一样)慧娟和那只穿山甲被震得各自向后退了一大步,这才稳住身形,那道蓝光没有打到嫣青。这突来的变故,将爷爷和精娘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穿山甲一下被弄得莫名其妙,“啊,好你个胡老头,怎么我来帮你,你却对付起我来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爷爷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仔细看看自己的孙女,又看看嫣青。还好,没什么,他这才放心了。那嫣青还在那里疼得翻滚着,爷爷收了功力,这才来到穿山甲身边。
爷爷苦笑着同那穿山甲打过招呼,人家是来帮助自己的,却险些弄出人命来,又能说什么呢。时间紧迫,爷爷没有细聊,只是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穿山甲听。那穿山甲真是悔恨自己的莽撞,好在那慧娟功力不凡,不然自己要酿成大祸了。
听爷爷讲完这些情况,那只穿山甲想了想说,让我来看看吧。此事说来也真是巧的很,嫣青修炼千年,成为一名美丽、善良的姑娘,她与天赐也确实是有缘分之人,因此她命不该丧,才遇到了这只穿山甲。这穿山甲平日是很少出来管闲事的,可今天他是赶上了。又因为自己的莽撞,差一点让善良的姑娘丧命,因此,他要看一看,帮个忙的。
听那穿山甲说要看看,爷爷他们都收了内功。此时那嫣青也许是疼痛过度,昏死过去,伏在地上,不再翻滚了,好象是奄奄一息了。那穿山甲毫不怠慢,他急忙走过去,将自己的鼻子贴近了青蛇,仔细地闻着。闻了一遍,他好象高兴起来,接着又仔细地闻了一遍。突然象是对爷爷他们说,又象是在自言自语,“好啊,原来是你们几个在这里作怪啊。怪不得我的胡大哥都看不出来了,这事也就是遇见我,不然谁也没了办法的。平日我定要你们的命,今日却要我来救你们了。”然后,他将嘴巴对准嫣青的身体,大喝一声,“孽畜,还不住嘴。”
他这里自言自语,却弄得爷爷他们莫名其妙。爷爷急忙问道,“到底怎么了,是什么原因啊。”见爷爷问,那穿山甲说道,“胡大哥,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孩子的身上进去了三只蚂蚁,这三只蚂蚁在她体内要出来,就必须将她的身体啃光,这蚂蚁在她体内啃咬她,你想,她能受得了么。现在只有我有办法,你想,我来对付蚂蚁,谁能比得了呢。我将这蚂蚁从她的体内拿出来,她也就好了。”
爷爷他们听这穿山甲说完,大家都松了口气。那么,那蚂蚁是怎么能钻进嫣青的体内呢,这事还得从天赐说起。上回书我们说过,天赐被困进大雪覆盖的陷阱中,他朦胧之中,又冷又饿又渴,无意中喝了几口融化了的雪水,偏偏这雪水中有三只蚂蚁在里边。
那蚂蚁可不是一般的蚂蚁,那是生活了百年以上的蚂蚁精啊。那蚂蚁精是在冬眠的,才被天赐吃掉了。当时天赐是不知道的,正是这三只蚂蚁,使天赐充了饥,身上也有了力气,得以活命。后来又被苏菁菁发现,救了出来。而那蚂蚁,却始终在天赐的体内。这些不但天赐自己不知道,那是谁也不知道的。
今天早晨,天赐为嫣青输血,偏偏赶上那三只蚂蚁在天赐的体内醒转过来,结果,他们就随着天赐的血液,来到了嫣青的体内。本来嫣青已经恢复了人形,身体也马上要复原的。可那三只蚂蚁却不同意了,他们苏醒了,他们不愿意在呆在人的身体中啊。他们要出来,要到他们熟悉的世界中来。他们必须咬破人的身体才能出来啊,因此,他们在嫣青的体内不断的撕咬着。嫣青被蚂蚁撕咬,她怎么能忍受得了呢,因而又现了原形。痛得她满地翻滚起来,闹得爷爷、精娘他们谁也没了办法。
穿山甲是蚂蚁的天敌,他的嗅觉非常灵敏,蚂蚁无论藏在哪里,他都闻得出来。他这一声大喝,那蚂蚁再也不敢撕咬了,老老实实的等在嫣青的体内,听候着穿山甲的发落。他们也知道,这穿山甲是说话算数的,不要自己动弹,他一定会把他们救出来的。
却说这只穿山甲,见爷爷他们都在看着自己,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来了精神。他来到嫣青的身边,唤醒了已经昏死过去的嫣青,然后对她说,“孩子啊,你要忍住疼痛啊,我要给你做个小小的手术,做完你就会好起来的。你千万要忍耐,不要在乱动了。”那条青蛇,伏在地上,静静地等在那里。
那穿山甲毫不怠慢,他咬牙从自己的身上拔下一片闪闪发光的鳞片来,来到青蛇的尾部,在青蛇鳞片少的部位,当然是嫣青的腹部了,他一边安慰嫣青忍住痛苦,一边用自己的鳞片,将嫣青的腹部剖开一条血口,当然,他已经为嫣青点穴止血。这穿山甲此时就象是一位细心的护士,将自己的长舌,伸入了喇开的血口之中,然后,他提气发功,将舌头变的又细又长,那长舌在嫣青的体内,直奔那三只蚂蚁呆的部位刺去。说来神了,那穿山甲的长舌,一下就吸住了那三只蚂蚁,然后慢慢地从嫣青的体内退出。
当然,嫣青的痛苦就不用再去描述了。她做‘手术‘时,爷爷、精娘、慧娟他们都在一边为她捏了一把汗的,而且他们还是各自用内功,协助她减少痛苦。此时看那穿山甲将舌头退出,大家都舒了口气。果然见那舌尖上,粘了三只黑蚂蚁,那三只蚂蚁又细又小,哪里象什么精灵呀。
慧娟刚要说什么,却见那穿山甲将舌头一吐,那三只黑蚂蚁就落了地,这下不得了,每只蚂蚁变得足有一尺长短,那黑色的触须,加上那裸露着的两棵牙齿,样子十分的吓人。在穿山甲面前,他们却吓得战战兢兢的。穿山甲却对他们说,“你们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进入她的体内的,我会饶过你们的。”就听其中有一只蚂蚁颤抖着声音说,“我们本来是躲在地下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一天,我们被一个人误吞入肚内。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了,今天我们才苏醒过来,却又随着那人的血液,流入了这条蛇的身上。我们不能在她的身体内生活啊,我们只有吃掉她的肉,我们才能出来的啊。”听完他的话,那穿山甲说,“好吧,你们也许不是说谎话,念你们修炼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今天也没造成什么后果,我切饶了你们,你们快走吧。”那三只蚂蚁听了他的话,如同获得特赦令一样,嗡的一声,一眨眼,全都没了踪影。
天以近中午,虽然是冬日,但天气晴和,太阳当头,在这山沟里,也是暖溶溶的。
看着那三只蚂蚁仓促离去,那穿山甲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爷爷、精娘和慧娟他们,看到了手术的全过程,心里也感到一阵紧张。此时,见果真如那穿山甲所说,真的从嫣青体内,将那蚂蚁清除,不觉也十分佩服那只穿山甲了。
此时的嫣青,因为解除了蚂蚁啃咬的痛苦,安静多了,只是因为她疲劳过度的原因,一时还没有苏醒过来,静静地趴伏在那里,一时还没能恢复人形。大家都围在她的四周,观察着变化。见没有动静,那只穿山甲又来到嫣青身边,用他特有的鼻子,又把嫣青的全身闻了一遍。之后,对爷爷说,“这孩子还没有完全痊愈,因为刚才那蚂蚁的啃咬,留下许多蚂蚁的蚁毒在她的身体里,还需进一步的清除。”
说着话,见他自己一用力,从嘴里吐出一颗绿豆粒大小,闪着绿光的小圆球来。他拿着这粒圆球,交给了慧娟,告诉慧娟,将那圆球放入了嫣青的嘴里。那穿山甲在旁边发动内功,那圆球就顺着嫣青的喉咙,缓缓地到了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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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过了有半盏茶时,嫣青有了反应,大家都是一阵惊喜。在那里看到的是,这只大蛇,在地上翻了个身,张开大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青绿色苦水来。这一口污水,喷射在积雪的地上,发出一股十分腥臭的气味,大家感到一阵恶心。那只穿山甲看了,又是一阵大笑,对大家说,“哈哈,这回可好了,她体内的余毒,已经全部清除了。”大家听他这样说,也都高兴起来。
果然,又过了一会,那条大蛇又在地上一滚,“嘤”地一声,一位美丽的少女,又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她还是穿着慧娟的衣服,闭着美丽的双眼,鼻翼在均匀的煽动着,静静地躺在那里。证明着她还健康的活着,证明着她的青春、健美。慧娟一见,脸上露出了多日不见的微笑。
大家全都松了口气,爷爷乐得差一点要抱起那只穿山甲,心里激动,却是流下了眼泪。精娘搂住自己的孙女,第一次露出了微笑,显得那样慈祥、可亲。慧娟急忙过去,抱起了躺在雪地上的嫣青。她知道,如果时间长了,风雪会把她冻坏的。
看着被嫣青滚倒的断壁残垣,爷爷也来了劲,对大家说,你们都闪开一边。只见他双手舞动,内功一发,那些坍倒的墙壁,飘散的茅草,折断的花草、树木,几间草房,连同那篱笆院,如同新建一样,眨眼全部恢复了原样,矗立在大家的眼前。
看到这些,那精娘乐得合不拢嘴。那穿山甲在一边也是十分佩服,爷爷却说,“快,大家忙了这一大阵,快到屋里坐吧。”说着,他将大家全部让到屋中。那慧娟也将嫣青抱进里屋,放在了床上。她自己去生起了炉火,一会儿,屋里就暖和起来。
屋里的家具、陈设都和先前一样。大家分宾主坐了下来,现在还不是坐在一块聊天的时候,因为嫣青还没有全苏醒过来,还要等上一阵的。爷爷吩咐慧娟去厨房准备饭菜,叫那穿山甲在客厅坐着喝茶,他同精娘研究一下,二人一同来到里屋,将手搭上了嫣青的脊背,为她输入内功,一股暖流涌入了嫣青的体内,助那嫣青早早恢复功力。
果然凑效,不到一个时辰,嫣青真的苏醒了。她微笑着,两只大眼看着这些亲人,眼睛中却是充满了泪水。但不知什么原因,只见她嘴唇微微煽动,就是说不出话来。爷爷一见,又着急起来。“怎么回事,”爷爷看看精娘,见她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爷爷又陷入沉思。急忙问那嫣青,“孩子,你身上还疼痛吗,”见嫣青摇了摇头,爷爷这才舒了口气。
也不知慧娟从哪里弄来的米面、蔬菜,不大一会儿,她就将那饭菜准备齐全,有荤有素,热气腾腾地摆满了一桌子,还特意准备了一瓶好酒,一并端了上来。见天色已经不早,爷爷叹了口气说,“咳,大家都早已饿了,我们边吃饭,边来研究一下这孩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说不出话呢。”于是,大家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爷爷给那穿山甲、精娘,各斟上杯酒,又问了问精娘的孙女,见她害羞地摇了摇头,他就给自己也倒上酒,几个人就吃起饭来。
只有慧娟,盛了一碗稀饭,拿了几样小菜,到里屋来喂嫣青。那嫣青流着眼泪,吃了些东西。见嫣青那样伤心,慧娟也流下眼泪。她还在劝说嫣青,“姐姐不要难过了,爷爷他们在想办法,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必须先吃些东西,你才会有力气呀。”嫣青点了点头,不再流泪了。喂完嫣青,慧娟也胡乱的吃饱了肚子。
因为嫣青还没有完全恢复,大家这顿饭吃的也没有滋味,只是都填饱了肚子而已。北方冬日的白天是很短的,虽然春节已过,白天会逐渐变长、变暖,但也要一个过程的。在山区,太阳会很快落山。
吃过了饭,天色以近傍晚。那穿山甲又到里屋,看了看嫣青。对爷爷说,“这孩子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多养些时日,就能完全恢复。只是暂时说不出话,还得想办法啊,我是不明白了。这里不需要我了,我还要回去睡我的大觉了。等到春天来的时候,我们再见面吧。”说完,他又看了看嫣青,说,“孩子,你不要着急难过,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需要温暖的气候,我们这里很快就是春天了,到那时,你再到爷爷家来玩啊。”那嫣青躺在床上,眼睛中充满了感激的目光,看着那穿山甲走了出去。
那精灵们,如同那行侠仗义的义士,心胸坦荡,没有那些庸俗的客套,爷爷、精娘、慧娟他们送走了穿山甲,只是各说了句保重,后会有期,就各自分手,几个人又回到屋里。慧娟和精娘的孙女到里屋去陪着嫣青,精娘和爷爷又研究起嫣青的病情来。
慧娟看着嫣青,嫣青看着慧娟,姐妹二人均未说话。过了一阵,慧娟问道,“姐姐身上还痛吗,”见那嫣青摇了摇头,却又落下泪来,慧娟只有以言语相劝。时间过得很快,天完全黑了下来,慧娟点亮了灯火,见那嫣青疲劳的闭上眼睛,她为她盖好被子,就同精娘的孙女一块来到外间屋里,同爷爷他们说话。
此时的嫣青,虽然不能说话,可她已经是十分清醒。她内心中是既有痛苦,也感到幸福。她遇到了这么多的好人,是她在峨眉山生活时所从未遇到的。她见慧娟她们守着自己,眼圈发红,面庞已见清瘦,她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因而她感到很过意不去,就自己悄悄地闭上眼睛,也好叫慧娟她们休息一会。
见到慧娟她们出去,她又睡不着觉,就一个人躺在那里,思前想后起来。她想到是因自己的不慎,被那门神打伤,才遭了这场横祸。她想到慧娟妹妹一家为自己出生入死,想到精娘舍出生命给自己疗伤,想到天赐哥哥为自己输血。是呀,自己现在身上的血,是天赐哥哥给的啊。
想到天赐,她再也不能入睡了。她爱他,这爱,折磨了她多日。她也知道,天赐是爱自己的。想到这些,自己又突然感到一阵温暖,不觉悄悄地脸红起来。虽然谁都没看见,她自己却害起羞来。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侧身躺在那里,她睡不着觉,想坐起来呆一会,可她发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又躺在那里。
时间在悄悄地溜走,大约到了二更天气,嫣青还在那静静地躺着,想着,有点晕晕忽忽,似睡非睡,身体似乎漂浮在云彩里。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后边,好象有个什么东西在动。她刚要伸手去摸,看看是什么,却突然感到刀扎一样,是什么东西刺入了自己的后脖颈,她感到异常的疼痛,麻木,不觉“啊”的一声惊叫。这叫声,尖利、凄楚,在寒冷的夜晚,显得异常恐怖。
风停了,外边静静地,爷爷、精娘、慧娟、还有精娘的孙女,他们都没有睡觉,他们在研究着嫣青的病情。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看嫣青已经恢复了人形,可怎么就说不出话呢,如果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见天气寒冷,慧娟又将那炉火点旺,屋子里暖洋洋的。
嫣青这一声尖叫,惊动了客厅中所有的人。第一位跑进来的是慧娟,她借室内的灯光一看,嫣青姐姐还在床上躺着,满脸的汗珠,似乎异常痛苦。在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位小个子的男人。这男人长的奇丑无比。身长还不到三尺,黑黑的脸膛,塌鼻梁,厚嘴唇向外翻着,牙齿却洁白。别看他长的丑,两只绿豆眼却是炯炯有神,闪着精光。他站在嫣青的旁边,右手拿着一根精细的、长长的、闪闪发光的金针。慧娟见到这样情况,吓了一跳,扬手就要向那位男子打去。她刚一扬手,那男子却是用左手食指按住嘴巴,唏嘘一声。慧娟没有莽撞,马上放下抬起来的手掌,问道,“怎么回事,你是从哪里来的。”此时,爷爷、精娘他们都来到里屋。
慧娟这一问,是呀,爷爷、精娘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位男子,更不知道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可是看到他,觉得他并没有恶意,就放下心来。听见慧娟问自己,那位男子笑嘻嘻的说道,“是的,你们都不认识我,可我自幼就生在你们家里的。要听我的故事,我一会再讲给你们听。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位姑娘已经会说话了。”
听说嫣青会说话了,慧娟可真是喜出望外。爷爷和精娘他们,也都高兴的不得了。慧娟立刻走过去,对嫣青说,“姐姐,你、你真的可以说话了么。”那嫣青躺在那里,微微地点了点头,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道,“是啊,妹妹。我、我真的可以说话了。”那声音虽然细小,但从嫣青的口内发出,慧娟她们别提有多高兴了。嫣青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信,但这却是真的。爷爷和精娘他们听到嫣青的第一句话,高兴得如同听到自己的初生婴儿,学会第一声喊娘的声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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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情景,爷爷立即对那位男子说,“啊,是你帮的忙吗。快、快,我们快到客厅里坐。”那男子却说,“哦,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说着话,随同爷爷他们来到了外间屋。大家又分宾主坐下,慧娟给那男子倒上杯茶,就到里间屋去,她要同嫣青姐姐说话。这几天,姐两个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啊。
嫣青恢复了说话,大家也都高兴起来,他们喝着茶,听那男子讲自己的故事。原来,他还真是自幼就住在慧娟她们家中的,只是住的隐蔽,爷爷他们从来就没见过。他不是别人,是一只人人都惧怕,人人都厌恶的剧毒的毒蝎子。这只蝎子精始终住在慧娟她们的草屋里,已经是几百年了。要说狐狸是很精明的,可这位房客不但白住人家的房子,而且在慧娟和爷爷她们修炼之时,他还在旁边偷偷地看着,学着。因此,他也得以得道,成了气候。这些,慧娟和爷爷她们竟始终没有发现过。
常言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只蝎子始终生活在慧娟她们身边,慧娟和爷爷那种乐善好施、助人为乐、行侠仗义的性格感染了他。他改变了自己原有的那自私、恶毒的品质,他完全没有了自己原有的天性。用我们的话说呢,他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好人。
在慧娟她们这里住,他十分佩服慧娟和爷爷他们。他本来早就想从那墙缝中出来,拜慧娟的爷爷为师,也好多学些修炼之法。但因为自己长的奇丑,个子矮小,又因自己是臭名着著的毒蝎子,怕慧娟笑话他,因此他始终不敢露面。只有在背地里偷偷修炼,却练也有成。
本来,在这样冷的冬天,他是躲在墙缝中不出来的。没想到那嫣青现形,弄倒了房屋,把他给弄醒了。他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看到了穿山甲给嫣青治疗,爷爷他们给嫣青疗伤。嫣青说不出话时,爷爷他们着急,他就有些怀疑,怀疑是因为那蚂蚁的毒浸入了嫣青的哑穴,嫣青才说不出话来了。那穿山甲给嫣青解毒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此他当时也想提出这个问题,但当着那么多人,他还是没敢现身。
看到慧娟她们都在外间屋,他就一个人溜了出来,正好嫣青翻身,他就转到嫣青身后,瞄准她颈后的哑穴,上去就是一针。常言说的好,“仙鹤头上血,蝎子尾上针”,那蝎子的针是剧毒的,他是用了以毒攻毒的方式,一下就将嫣青的哑穴打开,准备立即隐蔽起来。但是他没有想到,嫣青会好的这样快。他这一针下去,嫣青立即就发出了声音,而且声音还异常的尖利,那是因为疼痛啊。嫣青这里一叫,那慧娟立即来到,他要隐蔽可就来不及了,他只好现身出来,这以后还真的成为了爷爷的徒弟了。
那蝎子精说完这些,引得大家一阵欢笑。见嫣青没什么危险,而且又恢复了语言,大家高兴自不必说。慧娟又重新收拾了饭菜,大家饱餐一顿。那蝎子为嫣青打开了哑穴,也没什么事了,他就告辞,回了他的墙缝中继续修行了。
慧娟陪着嫣青说了半夜的话,到了早晨,才沉沉的睡了一觉。见天光大亮,慧娟起床,嫣青身体相当虚弱,还得继续躺在那里疗养。爷爷和精娘他们却是坐了一夜,聊了一夜。他们的道行很高,只要打坐,就能恢复体力了。因此,到了早晨,他们的精神,依然非常饱满。
放下这里暂且不表,且说初二这天,玉华抱着昏迷不醒的天赐,匆忙的回到大刘庄。她没敢见哥哥、嫂嫂,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天赐放在床上,就行气发功,将自己的真气,缓缓地输给天赐。那天赐得了真气,很快的苏醒过来了。见只是玉华一人在自己身边,又是到了家中,就非常惦记嫣青和慧娟她们。玉华将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了天赐,告诉他,有慧娟和爷爷他们,嫣青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天赐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下午,玉华为天赐做了许多补血的饮食,在玉华的悉心照料下,天赐的体力已经恢复。他们二人来到兄嫂的房间,把见到慧娟和嫣青的事告诉兄嫂。当然,为避免兄嫂担心,他们隐瞒了发生的一切,只是说慧娟她们很好,不日就会来这里的。听了这些情况,兄嫂也就放下心来,就盼望着这些妹妹们能早日同自己的弟弟团聚,过上太平的日子。
到了晚上,天赐和玉华都在惦记嫣青,也不知道嫣青会怎样了,这一夜,他们都没有休息好。早晨天赐醒来,起身叫玉华,心想再去盘山,看看嫣青她们怎样了。谁知见那玉华却同往日不一样了,她躺在那里,脸色煞白,牙关紧闭,双手捂住小腹。
见到这样情景,天赐立即问道,“啊,玉华,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那玉华却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郎君不要大惊小怪,我只是小腹有些疼痛,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你不要惦记了。”你快去见兄嫂,给他们请安去吧。
“不,你告诉我,你到底怎样了。”问着话,天赐掀开玉华的被子,他这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那玉华下身,流下血来。那玉华却是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拉上被子,“郎君不要惊讶,我只是略感不适,休息一下就会好的。”那天赐却是担心的很,他虽然年青,但因读的书多。他知道玉华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在这方面万万不可大意啊,他急忙起身,跑到嫂嫂房间,叫来嫂嫂。
嫂嫂一见这种情况,立即感到大事不好,玉华可能因为这些天劳累过度,怕是要早产了。急得她立即告诉刘福,赶快去请医生。医生很快就到了,一看,立即确诊,果然玉华是因为劳累,(昨天,玉华抱着天赐回来,劳累过度)确实要早产。哥哥、嫂嫂和天赐立即请求医生,一定要保住胎儿,他们知道,五个月的胎儿如果降生,是不会活的,因此要保住他。
要保住胎儿,却也容易,只要静养些日子,再吃些补胎的药,就会好的。只是在这穷山僻壤,又是大冬天,这药材不好找啊。最重要的是,这药,需要一副药引,那就是要一副鹿胎衣。这可怎么办呢,要到哪里去找啊。整个大刘庄,都在帮忙想办法。
这里再说嫣青她们,嫣青养了几天,已经过了初五,慧娟她们照顾的无微不至,爷爷和精娘他们每日给嫣青输入真气,助她恢复体力。可无论如何,她还是不见好转,身体虚弱得很。初六这天,天气异常晴朗,太阳高照,气候也有些暖和。那穿山甲还在惦记嫣青,一早晨,他就从后山赶来,打听情况。
穿山甲来了,嫣青对他无比感激,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语,那穿山甲也无比高兴。爷爷他们一商量,那穿山甲就说话了,“嫣青姑娘自幼生活在峨眉山,那里气候温暖,非常适合她养伤。我们这里气候寒冷,空气干燥,要在这里羊好身体,需要很多时日的,我看要让她很快好起来,不如让她回峨眉山去修养一段时间,这样,比在这里将养要好的多啊。”
爷爷他们一听,见他说的有理,立即同意了他的看法,决定还是让慧娟陪着她去,养好身体,二人再一同回来。精娘的孙女一听,也要同她们一块去峨眉山,她还没有到外面去过,她也要出去长长见识。见她要去,精娘想了想,说道,“你去就去吧,到外面闯闯也好。还可以帮助慧娟姐姐,背着嫣青。只是路上要听慧娟姐姐的话,千万不要任性,耍脾气啊。”
见奶奶同意了,她高兴地几乎跳起来。“好吧,嫣青姐姐就交给我来背着好了,我路上决不调皮的,我也是大人了啊。”她的话逗得奶奶大笑起来。他们决定的事说干就干,嫣青听说要回老家,心里也非常高兴,虽然那里没什么留恋的,但毕竟,那是自己的家乡啊。
要走了,慧娟惦记天赐哥哥。他告诉爷爷一定去大刘庄,去看看天赐他们。顺便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叫他们不要惦记,她和嫣青很快就会回来的。爷爷告诉她说,“放心吧,这里一切都有爷爷呢。不过我担心的倒是你,你一路上要十分小心。这次去不象上次,也不要过分着急,晓行夜宿,注意休息。一路上千万不要乱管闲事,也不要惹是生非,嫣青的身体一好,你们就速速回来,免得我们惦记。”
爷爷的话慧娟都一一记在心里。临行前,爷爷和精娘,又嘱咐嫣青一番,这回无非都是些儿女情长的话语。嫣青要回家,心里异常激动,精神也好了一些。要走了,说了声再见,三位如花的少女,认准方向,唰的一声,一下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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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5 20:12
二十一章 娥眉山慧娟会猴王
人鬼相伴谁曾见,蛇鼠同穴作美谈。
义犬曾报三代主,燕子识得旧家园。
人鬼相伴,阴阳相克,是不可能在一块的。蛇鼠本是天敌,谁都知道,更不能同穴而居,但也有特殊情况的。可那后两句,义犬救主、燕子识家,不管你信不信,却实有其事。本人曾听说过这样的事,在一个夏季的夜晚,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天降暴雨,山洪突发。浑浊的洪水淹没了小山村,村里的人都四顾逃命,偏偏在村西头,住着一家三口,他家住的地势较低,洪水一来,先冲到他家。
可这一天偏赶上两位大人去别的村串门,因天下大雨,没有赶回来,只留下一个七岁的女儿在家里。洪水来时,正当半夜十分,那女孩儿睡得正香。正好他家养了一只大狗,洪水到时,那狗撞开窗子,将那女孩叼出来,救在了高坡上,那女孩得以活命。这样事可能并不出奇,可是那只狗是刚生了一窝五只狗崽,狗崽全部被洪水冲走了。后来那只狗不吃不喝,连续七天,对着洪水大叫,活活地饿死了。这家主人为纪念那只狗,特意为那狗修了一座坟墓,每年清明节,村里家家扫墓时,都来这座狗的坟上,烧上几张纸。那燕子识家,是人人都知道的,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前面说了一堆题外的话,却说正月初六这一天,那胡慧娟,陪着身体虚弱的姐姐曾嫣青和妹妹精娘的孙女,对了。我们不能总用精娘的孙女来称呼这位鹿姑娘啊,她是有名字的,而且名字还很现代呢,她叫露露。这姐妹三人离开盘山,直奔四川的峨眉山而来。
嫣青身体虚弱,由露露背负于她,慧娟在前面带路,姐妹三人,兴冲冲离开盘山,直奔南方而来。这条路慧娟已经来回的走了一趟。所以是比较熟悉了,再也不象上次来时,走错路。这次还是白天,因此一路行来,非常顺利。露露从未出过远门,一路上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姐妹三人,一路说笑,却也不觉寂寞。很快,她们就出了盘山,飞越过天津,到了河北与山西的交界地带的太行山。
过完春节,就算是初春,但中原大地,还是遍地积雪。到了太行山,天气就阴了上来。刚才还是红日高照,此时却飘起了鹅毛大雪,天也逐渐变黑,变冷。慧娟和露露长年生活在北方,这样的天气也习以为常,那嫣青却是显得有些受不住。特别是她身体虚弱,伏在露露背上,冷的不行。看到这样情况,慧娟急忙对露露说,“妹妹,天气这样寒冷,嫣青姐姐受不住的。我们赶快停下脚步,到山下找一处背风的地方,让姐姐暖暖身子,等天晴我们再赶路也不迟的。”说着话,那雪突然大了起来,就象我们所说的是鹅毛大雪啊。于是,姐妹三人,就来到这风雪的太行山上,去找那背风挡雪的山洞,预备休息。
太行山,在古代称为大形山,素以形貌高大而得名。据现代科学考察得来的结论,它是黄土高原与华北平原的分水岭。可以说,那太行山,纵贯南北,逶迤千里。用一句时髦点的话说,它可以说是头枕京都,脚抵黄河,宛如一道巨大的臂膀,把燕赵大地揽入自己的怀抱。那太行山自古就有黄河如带,五岳俱朝的尊崇的地位。因而,那太行山也是十分凶险的山岳。慧娟她们姐妹三人,也都属于没有社会经验的初生之犊,见什么都觉新鲜,却不知其中有许多危险啊,特别是在这大雪的天气之中。
说来也巧,就在姐妹三人迎着风雪下来之际,雪花遮眼,已经难以分辨路途。那胡慧娟当然是走在前边,露露带着嫣青紧随其后,深一步浅一步,走路有些艰难。慧娟正在前边行走之际,忽听后边的露露“哎呀”一声尖叫,慧娟忙回头看去,原来雪大路滑,露露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倒在雪地上。慧娟忙伸手拉她,露露是拉住了,她背上的嫣青却没有防备,被摔落在雪地之上。才落的雪,比较松软,一脚没有立稳,顺着那山坡,就向下滑去。
说巧就是巧,原来她们在的山坡,正是太行山著名的奇峡群所处之地。那奇峡群却是有“三奇”,其一,谓谷低峡深;其二谓峡岸壁立;其三谓成群出现。那峡谷之中,夏季有连绵几十里的清潭飞瀑,有绵源不断的原始森林。可以说,这里是花草树木和飞禽走兽们的天堂,却是人迹罕至,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此时是冬季,冰天雪地,更是无人问津。
奇峡群地区地势较高,据现代考证,最高峰海拔1753米。那嫣青滑落的地方,正是当时最大的峡谷,“黄巢峡”。至于“黄巢峡”的来历,不是我们这部书里要讲的,我们却不去管它。据说那黄巢峡峡长4000多米,一般宽度为1到2米,峡底最窄处,仅有十几厘米。而那壁却最高,高处从上而下有150米左右。如果是晴朗的夏季,红岩绝壁,险峰对峙,水流不断,云雾缭绕,满目清脆,说不定慧娟她们见了,一定会在此游玩一番,可现在,却不是时候了。
此时纷纷扬扬的大雪更是落个不停,太阳就要落山,显得更是昏暗。慧娟一把拉住露露,没想到嫣青向下滑去,再要拉她,可就来不及了,只见嫣青急速向那深谷下落去。慧娟不愧是精灵,虽然被这事惊出一身冷汗,见露露没事,她连忙吩咐,快,妹妹,我们快跟下去,抢救姐姐。那露露也毫不怠慢,圆睁双眼,一个箭步,跟着慧娟,向那谷底跳下。
嫣青落下的速度及快,慧娟她们跳下的也不慢,但毕竟,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抓住嫣青。峡谷虽然昏暗,但她们的眼睛是看得见的,她们眼看着那嫣青滑下谷底。当然,慧娟她们也没停下,紧跟着,也落入深谷。不同的是,那嫣青身体没有复原,还极度虚弱,加之在一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摔下的,因此,她在摔下之时,就已昏迷,根本来不及提气、稳身。而慧娟她们不同,她们是见到嫣青摔下后,自己跳下的,因此,她们是提住真气,虽然着急,却是缓缓落下。慢了一步,就没有抓到嫣青。眼看到了谷底,慧娟她们只听到“扑通”一声,那嫣青落入了谷底的深潭之中。
要说大自然是美妙的,一年可以分四季,而在这里,那一山也可分出四季来。不是吗,刚才在山上,大雪纷纷扬扬,冰天雪地,是寒冷的冬季。到了谷底,却是不同了。慧娟她们说什么都没有想到,那谷底虽然不是鸟语花香,却是并没有结冻。不但没有结冻,那山上的积雪,落到这里,已是全部融化,变成无数小溪,叮叮咚咚地,汇入了深潭之中。
眼看着嫣青落入深潭,这下慧娟她们二人可就傻了眼,她们谁都不会水啊。她们二人立即停住脚步,立在了谷底的一处岩缝之中,眼睁睁望着那深不可测的潭水,呆呆地出神。这可如何是好,慧娟想到,自己亲爱的姐姐,怎么这样命苦。在盘山,遭了那么多凶险,受了那么多痛苦,难道灾星还没有过么。想着想着,那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流了下来。是啊,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可怎么办呢。见慧娟流泪,那露露也止不住痛哭流涕,伤心的哭出声来。对慧娟说道,“姐姐,这事都怪我啊,是我不小心,才造成这样的后果呀,这可如何是好呀。”她这一哭,倒提醒了慧娟,一想,我们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呢,得赶快想办法救姐姐呀,也许姐姐命不该死的,姐姐都是几次死里逃生,怎么会死在这里啊。想到此,对露露说,“妹妹,我们先不要哭了,我们赶快来想办法,救出姐姐要紧啊。”
世间万物,千姿百态。世间事物,更是变化万千,总是让人始料不及。如处于顺境,干什么总是一帆风顺,如处于逆境,总是四处碰壁,历尽艰险,有人甚至为此而丧命。慧娟、嫣青、露露姐妹三人,本来都兴致勃勃,去峨眉山为嫣青疗伤。经由太行山,偏遇风雪阻路。半道又出了这档事。但是,请读者们不要着急,这次却是有惊无险,而且那嫣青是否极泰来,又是一番奇遇。
慧娟和露露姐妹二人,眼看着嫣青从山壁上滑下,扑通一声,摔落在峡谷的深潭之中。二人均不识水性,眼睁睁看着那潭碧水将嫣青吞没,竟然没有丝毫办法。只急得二人痛哭失声,心想,完了,这回全完了,嫣青姐姐算没命了在这碧水潭边,二人均无办法。放下她们二人痛哭伤心不表,我们且来说嫣青。
回峨眉山的一路上,嫣青由露露背负,又有慧娟的细心照料,心中十分不忍。她不知道将来如何报答姊妹们的恩情,只是想着快些到达峨眉山,养好伤,再来报答姊妹之情吧。冬季北方的气候确实寒冷,加上她伤刚好,浑身无力,要露露背着她,就愈觉寒冷。如果是自己走路,也许就差些了。看看天黑雪大,她当然也愿意停下来,找个山洞休息一下,却没想到,露露脚下一滑,她就从妹妹身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