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桔香―――致祖母
因为独自一个人的缘故吧, 常常陷入回忆, 久远的回忆, 儿时在奶奶身边的回忆。奶奶家在辽阳市里, 当时还是平房,在南林子民主路饭店后面, 一个大院子里住着好几家, 我的姑姑和叔伯们, 堂兄弟姐妹自然少不了。我们家在辽化, 一放寒暑假, 我就急着去奶奶家, 常常是给爸妈留张字条,从抽屉及角落里收集出两角五分钱刚好够七路车票钱就溜了, 爸爸骂过多次, 说我“先斩后奏”,我还不懂是什么意思,总以为少不了一顿“揍(奏)”,那时我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每次一去, 堂兄弟姐妹们就说,新四军要常驻沙家浜了, 现在想想,我的人缘那时还不错,要不他们该说, 胡汉三又回来了。
冬天住平房当然少不了生炉子烧火炕, 若干年后在奶奶家的院子地基上起了六层的楼房,拆迁之前从院子里搬出来后, 我的叔婶们很高兴,说再不用烧煤生炉子了,大伯父却常常回到那儿, 在院子周围徘徊, 默默注视那老房子, 想是在回忆我那去世多年的爷爷,在这一砖一瓦里有他和爷爷共同的心血。我那时十几岁, 青春期加上通读了琼瑶的小说,伤感的一塌糊涂,看着推土机将老房子铲平,在风中啜泣,知道有些事只能留在回忆里。
很多的人和事都在回忆里慢慢褪色成黑白映画,有些却会一直鲜活如昨。那时冬夜里,我和堂妹扒在炕里窗台边, 用手把结满霜花的玻璃焐化一角,看窗外雪落无声将夜空映成桔黄色。奶奶出出进进的用湿煤将炉子封好,催促我们快躺下,我们赶快脱了外衣钻进被窝儿里,被窝儿里暖暖的, 我的头在枕头上滚来滚去,舒服得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这时奶奶从外屋进来带来一股寒冷清新的空气,,常常会有两个圆圆的凉凉的东西贴着枕头扔过来,先后滑过我的脸庞停在我的脖子和肩膀之间,我总是笑嚷着好凉啊,拿起来一看是两个桔子,我递给堂妹一个,当我的手指刚把桔子皮抠破一点点的时候,嗤出一股薄雾, 那清香味儿就弥漫开,接着我和堂妹会拿着桔皮对着对方的脸嗤过去, 闹了一会儿,我们开始吃桔子, 那桔子冰冰的甜甜的很多汁,躺在那里吃,有时我会被呛到,赶紧坐起来, 奶奶给我后背披上棉袄再轻拍两下,吃完后,我心满意足地躺下,齿颊被头都是橘香。
现在,不会在睡前刷完牙后再吃东西,回家时,成筐的芦柑放在那里,很甜也很好吃, 却无法和那时的滋味相比,曾经沧海难为水,那暖暖的火炕,冰冰的桔子,还有,还有疼爱我的奶奶,已不在了。 偶童年的记忆里也有一个很慈祥的奶奶,喜欢这篇小文,顶顶 我的奶奶 也不在了
写的很真挚、朴实,我很喜欢 写的很真挚 感人,使我想起了我的外祖母.{:5_354:}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