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0:02
林麒在那一连串紫电的围绕轰鸣中,却如同沉睡了一般,没有一丝忧怒悲喜,双眼微闭着。脚下的灵气愈见扩大,灵气中的紫光一道接着一道,伴着空中的紫雷,如若要将着暗紫吞噬整个世界一般。
突然!“锵”的一声,仁龙剑自行从地板上抽起,悬空立在林麒身旁,发出一阵阵低呤,呼唤着主人。林麒如同感受到了仁龙剑的呼唤,那原本抱胸而立的双手缓缓打开,刹时雷声大做,灵力四散,空中传来声声摄威龙呤。那一团紫电突然变向,一齐飞射向仁龙剑。只闻一阵雷鸣电撕之后,仁龙剑身赤红,炙热地冒出一阵阵青烟。青烟散去之后,仁龙剑早已不见当初的锈迹斑斑,如同刚出炉的神器一般,剑身雪白,锋口闪寒,远远望去摄人心神、惊魂夺魄。
如同沉睡般的林麒突然一把抓住仁龙剑,从半空中缓缓降下,那地上四散的灵气突然汇集起来,刹时成形,最后竟成一朵暗紫莲花缓缓展开,将从空中落下的林麒轻轻托住。空气中的那股摄人灵气顿时散去,刘继堂顿觉一松,浑身的那种束缚和痛感顿时消去。
刘继堂喘了口气,心中却暗暗奇道:传闻中,菩萨立红莲,佛祖坐金莲,修为至高的魔仙亦可御坐黑莲,却没听闻过暗紫莲花一说。若说他是在虚张声势,这股摄人的灵力确实是可怕,难不成他真修到了神魔境界!林麒手执仁龙剑,脚踏紫莲,缓缓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刘继堂,“想不到千年之后,将我激醒的竟是你这么一个无名之辈!”,这根本不是林麒的声音,那声音满含了孤傲与不屑,不怒自威。
这种话语激得刘继堂一怒,竟也忘记了害怕,“无名之辈!凭你也敢称我为无名之辈!”一声清啸,那六具蛊尸应声同时出手。
林麒冷笑一声,只将仁龙剑缓缓抬起,刹时一阵剑影飞出,只闻飞剑之声,暗紫莲花上的林麒丝毫未动,六具蛊尸发出一阵惨叫,叫声未落,六骨蛊尸已经化做碎尸,散落了一地。
林麒望了一眼地上的碎尸,那血竟是绿色的,肉块已结成条状,不禁开口道“操尸蛊!老鬼他也醒了么,难怪你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冉老鬼和你是什么关系?”
刘继堂见六具蛊尸竟然被一招皆灭,大惊之下,知道自己并非敌手,正在寻思如何逃脱。听问亦摆出一副傲然道,“不管你是哪路鬼神天尊,既然认得我家主人,还敢插手,若我家主人怪罪下来,你可担待得起!”
“哈哈哈哈……老鬼的一个狗奴才也敢放肆,被我封印了两千年,他倒是长威望了啊!连我司徒某人都要担待着他了!”林麒一阵狂笑道。
刘继堂闻言一惊,难道他就是主人口中的……
一见时势不对,刘继堂赶紧转身逃跑。
林麒冷哼一声,一股可怕的灵力平地荡起,将刘继堂一把震飞扑到墙上,这股蛮横的灵力却没有要停的迹象,飞向场中的众人。
“危险!”一声惊喝,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瞬时赶到,挡在众人面前,双手张开一片结界,将那残余的股灵力硬生生挡住。
林麒冷眼望了一下那个男子,并未说话,那男子却先开口了,“林麒!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么!”
林麒正欲开口,突然一眼望见了那男子身后的苏凌雪,竟呆住了,惊叫一声“师妹!?”,踏下暗紫莲花,径直向苏凌雪走了过去,苏凌雪却像痴了一般,眼中一片迷离。
那名男子立势戒备,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附在林麒的身上!”
那朵暗紫莲花原本实形可见,但林麒一离开后竟马上淡化,逐渐消失,林麒晃若无视,径直步向苏凌雪,但当那朵暗紫莲花消失之时,林麒突然眼睛一闭,向前倒去,那名男子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一探林麒天宗灵穴,那股可怕的灵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那名男子不解之时,刘继堂已经爬了起来,小心打量了一下林麒,过了好一会,确认无事后才狂笑道“我当小命已经不保了,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哈哈哈哈……我有主人赐予的不死之身,一招就想收拾我,想得太简单了吧,哈哈哈哈……”
那名男子却没有搭理刘继堂,背起林麒,转身正欲离去。
刘继堂可受不了别人不把他当回事,一把拦住那名男子,“你想去哪?他对我可有大用!要想救他,先打赢了我再说!”
那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冷笑一声,“不死之身……你以为你真的是不死的么?”背着林麒向楼顶外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刘继堂却没有追出去,只是呆立着,“怎么会!……怎么……可能……!”,苍白的脸上渐渐现出一道细微的剑痕、两道、三道……
“剑去无痕,好剑、好剑法……!”在另一个楼顶上,一名少年惊叹道。
“好可怕的仁龙剑……!可怜的刘继堂早已被神剑分尸,竟然还能行动说话,丝毫没有察觉……七杀宿主!好可怕的剑法!”一名少女也惊悸接口道。
少年叹出一口气,“走吧,该回去找主人了!”
少女点了点头,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隐去……
远方的天边已经吐出一丝肚白,楼顶上的众人依然愣着,苏凌雪突然一个转身回过头来,眼中早已经不见了那片迷离,换上的是一片刚毅和坚定。
“你们几个,把苗先生扶到病房里,让他好好休息!”,那几个保镖重重应了一声,上前扶起苗天行。心中却都是一片喜悦,这才是苏凌雪应该有的口气。这是刚从国外回来,一派气指使节的口气,听着却那么亲切,那么让人浑身充满动力。
“老陈,报警吧,这一地的碎尸总要有人收拾的。”
“父亲,我们去换件衣服吧,一会记者该来了,我们该想想应该怎么向他们和警察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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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故事也开始了……林麒是被一阵悦耳的鹦鸣鹂啼唤醒的,这是?好美的竹林!碧玉青山配着磷煦怪石,一阵微风徐来,清新入肺,怡人心神。
林麒躺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仁龙剑横放在旁边。在不远处,一个男子正在打坐歇息。
“堂哥!”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堂哥林轩,林麒惊喜地起身唤道。
林轩轻轻睁开双眼,眼中还是那一片平淡如水,口气却少有地带着一份亲切,“醒了么?”
“是啊,昨晚是堂哥你救了我么,苗天行和苏小姐他们怎么样了?”林麒急切地问道。
“他们都没事,放心吧……,救你的也不是我,是你自己。”顿了顿,林轩举手轻探林麒的天宗穴,脉息平和,灵力充盈,放心地微微一笑。“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感觉?……很好啊,奇怪了……我昨晚那么多的打斗,记得身上受了不少伤的,现在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灵力也充盈着,没有损耗的感觉……灵力!我的灵力回来了!”林麒一惊,屈指结印,一股灵力随之汹涌而起。
“怎么了?灵源有什么不对吗?”林轩疑惑道。
林麒收印后一阵惊喜,“不!我的灵力前段时间突然消失了,现在居然又回来了。”
林轩略一沉呤,扶起一旁的仁龙剑,“你可认得此剑?”
林麒摇头答道,“前几个星期刚在天乐集团找到的,除了剑上古文所刻‘仁龙’二字,其它的一无所知。”
“此剑非同寻常啊……!也许弄得你灵力全失的也正是它……”林轩叹道。
“什么!”林麒不禁脱口惊道。
“你可知道,你昨晚昏迷之后,另一个你醒了过来,自称司徒氏人,法力之高,深不可测,其剑法更是精妙绝伦,虽然我只见到他出了两招,但这两招如果对付的是我,恐怕也……”林轩摇头叹道。
林轩接着说道,“我想……,可能是你接触了仁龙剑,也同时唤醒了剑的主人,虽然他没有完全苏醒,但是其散发出的灵力已经足够和你自己本身的灵力形成对恃之局,在这种对恃的情况下,你的灵源就处在了一个中和的“零”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林麒接过仁龙剑惊道。
林轩眉头微皱,“他昨晚被激醒,现在又沉睡了过去,所以你的灵力回来了。但到了哪天他又将苏醒的时候,只怕你的灵力……”
林麒知道林轩的意思,微微一笑,“放心吧堂哥,我天生就命大,就算哪天灵力没了,我也还有逃跑的力气呢!打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林轩也被逗得一笑,“好了,我该走了!这片竹林是天地灵气汇集之地,你刚醒,在这在歇息一会再回去吧!”
“堂哥你要去哪?”林麒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林轩声音传来,人却已经在百丈之外,林麒想追,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算了……让他一个人继续待着吧,也许他哪天能看开了,一切就都好了……”林麒叹息道,收起仁龙剑,转身也向竹林外缓步走去……
林麒一出竹林,就先给苏凌雪打了个电话,确定所有的人都没事之后,便决定先去总医院看看苗天行。
搭车来到总医院,苏凌雪已经等在那,见到林麒,心中一片喜悦,赶紧迎了上来。
“林先生,太好了!一直担心你,太好了!”苏凌雪眼中温情流露道,这是她第一次对家里以外的人表现出这种关切。
林麒不好意思一笑,“都怪我学艺不精,还害得苏小姐为我担心……对了天行他怎么样了?”
“他已经醒了,看来没什么大碍,医生诊断不出他得了什么病,不敢给他下药,倒是他自己要求医生给他打一些血清素,医生征求过我们的意思,同意了,现在正在给他输液呢!”
“对了,这把仁龙剑!昨晚太仓促,没来得及向苏小姐开口就擅自借用了,现在物归原主吧!”林麒说着,双手奉上仁龙剑。
苏凌雪一笑,“林先生,我虽然不懂剑,但经过昨晚的事,我也知道,此剑的真正主人是你。何来借字一说,宝剑随英雄,又何来物归主一说呢?”
林麒当然知道苏凌雪的意思,推辞道,“不不!这万万不可,此剑有上千年的历史,价值自是不用说了,我……这怎么受得起!”
苏凌雪又是一笑,“林先生,你知道么,这把剑在我的办公室里,不过是一件展览品,其价值也不过和一串金钱数字相关联而已……”
顿了顿正色道,“但此剑在你手上,才真正是物归原主,剑才可称之为的剑,我相信,此剑在你心的里的价值绝非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你也说过,剑是有剑灵的,它是希望在你手中一展华彩,还是继续窝屈在那一堆古董玉器之中呢?”
看林麒还有推辞之意,苏凌雪又笑着扶起剑,“再说,你看看这把剑,经过昨晚的紫电淬炼,已经重获新生,如一把刚出炉的神兵利器,如今谁还相信它是一把古董,只怕是我想把它转手卖掉,也没人敢收了,呵呵~!”
林麒一看也是,仁龙剑身雪白,寒气逼人,哪还有昨日旧貌,不知晓原委的人,谁会把它当一件古董。心中也一阵疑惑,昨晚自己晕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下林麒又“推辞”了几句,才很“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不仅仅是剑会认主,林麒第一次见到仁龙剑的时候,何尝不是如获至宝、割舍不下。
见到林麒肯收下宝剑,苏凌雪命身旁的一个保镖先帮林麒拿着仁龙剑,打电话到公司叫人把原本收剑的锦盒一并拿过来,毕竟拿着一把剑走在大街上也太引人注目了点。
接着和林麒一起去看望苗天行,苗天行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输完了液便和林麒一起回了学校。
林麒在接下来的后面的工作可以说是顺利得一塌糊涂,苏凌雪三天两头地找林麒一起吃饭。弄得公司上下议论纷纷,堂堂的天乐集团总经理,怎么会对一个保安如此看重,反正全公司私底下经过一番瞎想乱议后,得到一个共同的结论:无论如何,这是个人物,不能得罪!
就这样,后两周的打工时间就这么悠悠哉哉地过去了,临走的时候,值班组的工友们都很舍不得林麒,老陈更是不用说,一拍林麒肩膀,憋了半天,才蹦出句,“有空常回来看我们!”,便躲到一边抹眼泪去了。苏凌雪知道工资给多了林麒肯定不肯收,让财务处按标准给他结了工资。
林麒提出要将一半工资寄去给小王的家里,苏凌雪一笑,“林先生你放心吧,小王家每月的抚恤金,只怕比你工资一倍还不止呢!”,林麒才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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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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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还差一星期就开学了,接到赵璇和马小颖的短信,说是过几天就回来了。还有206的那些畜生,临回来才想起给林麒打电话,“老大,死了没,我星期三回来,别忘了帮我把被子拿去晒一晒!”、“老大,把宿舍弄干净点哦!我的篮球打满气,回来就开打了!”、“老大,没把我的A片丢了吧,回来不见我和你拼了!”、“老大,……”;
“滚!回来看我不收拾你们这些兔崽子!”……
经过一个月又是打工又是查案的折腾,林麒回到学校好好地当了一回“猪”,在接下来一个星期里,每天享受充足得过分的睡眠,睡醒了吃,吃够了玩,玩累了洗,洗完了再睡……
就在林麒堕落地享受的时候,随着“砰”的一声,宿舍的门被踹开,老二钟维扛着行李,叼着烟晃晃悠悠地摆驾回宫了,当时林麒正在大开八字地躺在床上做着春秋大梦,被响声惊得立马坐起,立势迎敌。
老二双手一张,“老大,我他妈的想死你了!”,一个饿虎扑羊,飞向林麒。
林麒也很热情地小腿一抬,激动地踹向飞来的老二,老二在半空中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以更快的速度飞向林麒对面——自己的床上。
回归了故床的钟维仍然抱着肚子快乐地哼哼唧唧个不停,“哎哟~!老大你……功力见长了……哎哟~!这一脚至少帮我把早餐消化了一半~!哎哟……!”
“少装,你小子那层皮连子弹都打不进!说,可有贡品否!”林麒正气凛然道。
“有有!当然!”钟维一脸媚笑翻身坐起,打开行李包,取出一条四方条状,金铂封皮的东西来。
林麒一见,眼中放光,口水早已经淌到了嘴边,赶紧先咽下,“这个……这个怎么好意思……虽然咱是兄弟,这个也太见外了!”,一双黑爪却已经伸向那四方条状的东西。
钟维赶紧一个退步躲开那双黑爪,“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手脚麻利地撕开封口,从大“四方条状”里取出一小包浓缩版的“四方条状”,恭恭敬敬地递向林麒。
林麒眼神一变,黑下脸来,冷声道,“你可知道,你的被子是谁晒的、球鞋是谁刷的、电脑是谁修的、学费是谁掏的、名字是谁取的……咳咳!……后面两个顺嘴给说串了……”
钟维一听会意,又取出另一小包“四方柱状”,一起双手奉上,林麒依然面有菜色地冷眼瞄着。
钟维苦着脸,“老大……我赌球输了,最后就剩这么点积蓄,只够买一条了,还有这么多朋友呢,一会别人只能按根给了,您老行行好,就降降贡量吧……。”
林麒冷哼一声,接过,撕开,叼上一根,点上,美美地吸上一口,好烟的味道就是顺,入肺即化,美啊……!
一看林麒这已经对付过去,钟维奸笑一声,抹油开溜,去别的宿舍看看谁已经回来了,顺便去亮亮自己的好烟。
林麒一根烟享受完,回头已经不见钟维影子,贼眼一瞄钟维的行李包,小样儿!我就不信你只买了一条烟,吃完早餐再回来继续敲你!端起漱口杯先去洗脸刷牙。洗漱完回来一看时间,已经早上十点多了,这时候食堂早餐已经卖完,午餐还没赶出来,要吃东西只能到校门外小摊那买了。抓起钟维的好烟,拖着拖鞋,一身邋遢当睡衣用的TX和长裤,就这么晃向校门口。
来到校门口才发现不对,怎么别人都一身正装,特别是男生,个个精神抖擞,皮鞋铮亮……
再一看校门口,一堆小女生刚从接送车上下来,提着大包小包,那些个革履男生们呼啸一声,冲上前去,接过小女生们手中的行李,一派“学长”姿态地殷勤地在前面引着路。个别漂亮的女生甚至同时受到几个“学长”的“帮助”,一个小包几个人抬着抢着。
原来是新生报到,难怪……,这些“好学长”们倒是挺懂抓紧时机,把自己的俊朗形象先在MM心中扎根,待日后好吐芽发展,难怪一早就打扮得衣冠禽兽地在校门口蹲点。
林麒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影响市容的打扮,赶紧低头地闪到一旁,不过这身打扮在那一堆革履中实在是太显眼了,还是被几个MM给瞄见了,小声问着身边的学长,“那个家伙不会也是我们学校的吧,怎么那么邋遢……”,
那几个学长们一致摇头,“不知道,估计是混进学校的流氓,想混水摸鱼来了,赶紧把包包看好!”
林麒假装没听见地晃到校门口的小摊,卖肉夹馍的老头一看是熟客来了,老远就招呼着,“小伙子来了,要几个?今天刚弄好的馍,香着哩!”
林麒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哎!大爷!两天没来,早谗得我不行了,给我来五个新切的!”
“好咧!小伙子稍等会啊,我这就给你切!”老头招呼着就开切了,林麒则咧嘴笑着点上根烟,一旁等着。想吃好东西就不能急,这老头弄的肉夹馍虽然慢点,但放的切肉够量,酱料也配得十足,绝对值得一等。
就在林麒等肉夹馍的时候,真正的流氓出现了,高映川带着几个跟班正想出来看看新来的MM,物色这学期要下手泡的妞。
又下来了一堆新生,其中有一个男生,由于不是MM,当然没有受到“特殊待遇”。只好吊着一副厚底大眼镜,双手提着两个大行李包,正在左右张望地找报到处,结果一个不看路,和正在色眼闪烁地扫着MM的高映川撞到了一块。
高映川怪叫一声,一把抓住那男生的领子,“你他妈的没长眼啊!敢撞老子!”,那几个跟班也一把围了上来。
那男生一看就是老实孩子,哪见过这种场面,一脸煞白,“我……我……”,抖了半天没能抖出一句“对不起来”。
“你,你什么?知道老子是谁不?啊!敢撞老子,你还想不想在这学校读书了?!”高映川可不会放过这种装B的好时机,特别是在这么多新生MM之前,不依不饶地扯着那个男生。
周围那些学长们哪个不认识高映川,他的恶名由来已久,早就在同学心中扎了根,哪个敢管,只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地帮MM提行李。
那些新生们一看自己的同届被欺负,自然心里不平,但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谁,没个一起出声的,哪敢招惹前面的这群流氓。只能一脸期待地望向那些学长们,结果那些学长们个个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一脸的怯懦,让那些MM们大失所望,干脆赌气地停在原地,看着那些流氓。这弄得那些帮提着行李的学长们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脸红地立在当场,校门的保安也已经被调去准备新生的军训了,当场上百号人竟然无人敢说一句话。
高映川一看没人敢吱声,更加得意了,一抓那男生的头发,“你小子没死过是不?老子你都敢撞!今天不把你皮扒了你不知道高大爷是谁!”说完正欲动手。
此时刚买完肉夹馍的林麒正叼着烟哼着小调折回学校,一看校门口前面堵了一堆人,怕把自己刚买的肉夹馍挤坏了,高高举着肉夹馍喊着,“借光、借光!对不起,借光下哈!”。
众人一看,又来一个愣头青找死,便纷纷给他让道。
道一让开,高映川那让人厌恶的背影就映入林麒的眼帘,他的手高高举起,正准备揍向那小鸡似的男生,林麒一个箭步上前截住高映川的手,大家一看,心中叹息一声,完了!又一个人要遭殃了……
高映川正准备发威的手被人一截,脸上一热,谁敢管我的闲事!一转头过来,“你他……!”,一看眼前的人,“妈”字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林麒嘴角一翘,微微一笑,“哥们这是干啥呢?”
高映川这时候正好一眼瞥到林麒身后不远处,钟维和刘杰正勾肩搭背地向这边晃来。刘杰说过的那一句话无比清晰地在脑海里传来,“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装B,我叫人做了你!”。
于是众人看着高映川在这个着装邋遢、拖着拖鞋、叼着半截烟、其貌不扬、一头鸡窝似的乱发的男生面前,脸色逐渐由红转淡,最后变得惨白,嘴皮抖了半天,最后怪叫一声,转身见鬼似的飞奔逃走。地上有一团液体状的东西,不知道是否是刚刚某人激动之下排出的……这个还有待鉴定……
那个男生和场中的众人吃惊地盯着林麒,除了那提着的肉夹馍,似乎实在找不出眼前的这个男生还有什么能引人注目的地方……这时候刚好苗天行远远地赶到,远远地就和林麒打着招呼,“林兄!刚刚是不是高映川在闹事?我刚刚听到就赶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林麒一笑,“能出什么事,他也弄不出什么事来。”
苗天行一看林麒表情,已经猜出八九分事情经过,便也笑着一点头,转身回学生会去忙新生的档案入库。
钟维和刘杰也刚好经过,他们俩刚刚光顾扯淡了,其实根本没看到高映川,走近了才看到林麒,“老大,干什么呢?喝酒去不!”
“不看看现在才几点,喝死你们两个!”,林麒笑斥道,这俩酒鬼一见面就得开喝,林麒也不拦他们,毕竟是年轻人,底子硬,少喝点没关系。
俩人嘿嘿一笑,向门外晃去,对那一堆人如视无睹。
林麒一看,那小男生还愣在当场,没回过神来,便过去一拍他肩膀,“哥们没事了,走!我带你去报到!”,前面的一群人自动让出一条大道,静静地对着这位莫名的人物行注目礼。
林麒有一手帮那男生抗起两个大行李,甩都不甩那一群MM,拉起那个男生就走,远远还能听到说话声,“你是学长吧……刚刚那个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凶!”
“别管他,那就一傻B……对了!饿了没,我这有吃的,来,你拿个,热的、特香!你试试……”
那堆MM都傻眼了,小声地向旁边纷纷打听着,“那个是谁啊,怎么那么拽,好了不起,看看那家伙一见他就吓得尿裤子了。还有刚刚和他打招呼的,那个是学生会主席吧,还有后面两个,一看就像黑社会的……他怎么认识那么多人?好帅!好拽!”
旁边的学长们不服气地答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另一个流氓罢了!”
那些MM们冷哼一声,“说人家是流氓,你们还不如流氓呢!看人家被欺负,连句话都不敢说!”抢过他们手的行李,自己向报到室走去,希望能赶得及再见林麒一面,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于是,一个校园流氓英雄的故事就这样在新生之间传开了,
“你知道吗?他只轻轻地对那流氓头一笑,就把那家伙吓得尿了裤子!好拽!”
“是啊!是啊!那天我也看到了,长得蛮帅的……!”……
再于是,新的学期开始了…… 林麒带着那男生去了报到处填完新生签到表,顺便带他去新生宿舍,路上才知道那男生叫郭奕斌,老家在陕西,今天刚下的火车。
郭奕斌不好意思地吃完林麒一个肉夹馍之后,尝到了味道,忍不住又吃了三个,看来确实是饿了。林麒一笑,把剩下的也递给他,他倒不好意思了,“学长你人真好!我真饱了……你吃吧。”
说着已经来到了新生宿舍,林麒把行李往地上一放,笑道,“好了,到了!刚来都这样,不用不好意思,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同学。我就住在老楼的206室,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去那找我就行。”
接着拿起一个肉夹馍塞到嘴里,另一个递给他,“再吃一个吧,刚下火车肯定来不及吃东西的,不过再过半小时就能吃中午饭了,把东西收拾完了就去食堂吃饭吧。我先走了哈!”顺便给他指了一下食堂的方向,然后嚼着肉夹馍晃回了宿舍。
郭奕斌目送林麒到门口,林麒消失在楼道的转角处的时候,郭奕斌看着手中林麒给的肉夹馍突然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口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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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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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206的畜生们已经先后归位,老八丁杰是最后一个走进宿舍的,一进宿舍把行李一丢,拉开衣柜就开始清点自己的A片,在确认片碟不少之后,向林麒扑来,“老大我爱你!”,林麒老规矩一记飞腿搞定。
接着站起身子看了看一屋兴奋的眼神,清了清喉咙,“行动!”。
一声令下,众人刹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宿舍消失,再过两支烟工夫,众人再出现在宿舍门口的时候,桌子上就多了些东西,分别是两箱啤酒,五盘用快餐盒装着的刚烤好的各类烤串,袋装花生,瓜子,烟,一次性杯子、筷子……
“来来!兄弟们,举起来!干了!”
“妈的,又回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开心啊,干了!”
“别JB废话,快!清了!”……
喝到一半,老四谢健成忽然一拍脑壳,“一个多月没上学,都差点忘了做功课了!”,扑到窗台上,冲对面女生宿舍楼嚎了一句,“小月我爱你!”,然后对面如期地回了一句“神经病!”。
老四一喜,“果然!我的小月也已经回校了!”
小月其实是女生宿舍的一个女生,真名不详,由于老四的床冲着窗户,便日久生情地爱上了对面同样是窗户对床的她,其实对于此女的名字,全宿舍开过一场讨论会,但老四一直坚持说她叫小月,理由是他爱的女生只能叫小月,基于老四的强硬态度,林麒最后拍板,此女名字就叫小月……
接着女生宿舍看门的大爷又晃了出来,对着男生宿舍楼上喊着,“206的,你们这些小崽子怎么一回来又开始学流氓样!”
老二一脸坏笑回道,“谁说我们学流氓了,谁说了,真是的……看不起人嘛……我们就是流氓!”
然后传来了大爷气哼哼的摔门声……
“好了,别闹了,来来!都说说,新学期有啥愿望!”林麒招呼着坐在窗台上的老二和老四道。
老二,“那啥……再来次初恋吧!”,众人一把花生壳朝他撒过去。
老三,“争取把四级过了!”,众人叹了口气,转向老四望去。
老四,“练好篮球,把上次咱丢的分拿回来!让小月月也看看我的实力!”,三句话不离本行。
老五,“看我干啥,我能有啥出息啊?继续玩我的电脑,对了,找个女朋友吧,憋不住了!”
老六,“女朋友不好找啊,你看上次约我见面的那个,哎……”
老七,“我……那个女朋友就够我受的了,哪还敢想别的……”
老八,吐了下瓜子壳,“啥女朋友,这学期我把号冲到52级给你们看!”
看来除了老三和老八,其他的都春心欲动啊……
“对了,老大,怎么光我们啊?你的呢?”众人同声道。
“我的愿望吗?……我希望……明年的今日,我还能和兄弟们再一起像今晚这样喝酒……”,林麒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对着黑漆漆的窗外黯然道……
第二天林麒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前天晚上喝到三点多才睡的,老二临睡前还一直喊着,“喝……喝他娘的,满上!……快……”,林麒往他嘴里塞了个苹果才安静了。
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看到一条短信,“林大哥,我和社长刚到学校,下午3点来B区3楼37教室,我们碰面一下吧,苗大哥也会去的。赵璇。”
林麒一个激灵坐起,3点,现在都2点半了!赶紧爬起来,匆匆忙忙洗漱完,然后很难得的换了件比较整齐的衣服,顺便梳了一下头,老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冷瞄了林麒一会,“老大,约会去啊?”
林麒一转头给了钟维一个“你小子少多事”的眼色,钟维回敬了一个“再打扮你还是个流氓”的眼神,林麒伸出中指朝老二晃了晃,转身离开。
顾不上吃早餐,(按当时的时间来说,应该是午餐),林麒直接就赶去37教室了,总算没迟到,不过到那的时候苗天行、马小颖、赵璇都已经早在那了,林麒快两步走进教室,歉意道“迟到了、迟到了!对不起!”
众人站了起来,马小颖先开口道,“林兄一别数日,想不到发生这许多事,小颖惭愧,没能帮上林兄的忙!”
林麒正疑惑着,赵璇也接口道,“是啊,林大哥你真了不起,那晚你用的是什么术法啊,竟然能凝灵气成莲花,苗大哥说他那时候昏过去了,所以知道的不清楚,你给我们说说好不好!”
赵璇今天穿了一件蓝色花斑的连衣裙,配着一头柔顺的长发,显得小家碧玉,气质如兰。此刻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林麒,看得林麒脸一红,转头向苗天行望去。苗天行依然还是那一脸淡笑,林麒心中一抽,姓苗这小子怎么跟小喇叭广播站似的,出点什么光荣的事非得宣传得众人皆知才行。
一回头,赵璇还在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呢,抓了抓脑袋,“其实……那晚我也晕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赵璇一噘小嘴,“还以为林大哥来了可以听后面的故事呢……!”
马小颖笑斥了赵璇一句,“闹了半天你跑这听故事来了!真是的……对了!林兄,这段时间学校里的那个恶灵有没有什么动静?”,随即请林麒一起坐下。
林麒坐定,摇了摇头,“我也正奇怪呢,这整整一个暑假,它竟然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连一件灵扰事件都没出过,这静得也太奇怪了……”。
马小颖闻言也惑道,“怎么会这样?难不成他真顿悟升天了不成……这次我特意还带了伏魔剑过来……”
。
林麒叹了口气,“就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它越是安静,我们就越不知道它的动向。这样下去,就怕哪天他自行解开封印我们还浑然不觉……”。
“也许……它早已经有所行动了!”苗天行突然开口。
众人闻言皆惊,向苗天行望去。
苗天行缓缓接着开口,“林兄,还记得刘继堂那一身诡异的术法吗?”
林麒点了点头,“当然!难道他和恶灵有什么关联吗?”
“他几乎通晓所有的苗家术法,甚至连很多早已失传禁用的诡术他也会,我的术法在他面前如同班门弄斧,若不是他姓刘,只怕……他比我更配当苗家正宗……。”苗天行自嘲的一笑。
“这事关系着我苗家一族,所以我一直放不下,事后我给家里打电话问过我爷爷,他老人家也说这根本不可能,苗家一族没有外亲,术法更是只传族人,光是‘操尸术’从我太爷爷那一代以后就已经失传了,‘瘴雾毒掌’更一直是族里老人口里传说,连我爷爷都不确定这种咒术是否真的存在过,若不是我有族长家传的‘符鬼衣’,只怕……”
“苗兄你的意思是,传刘继堂咒术之人,年龄比你太爷爷还要大!人不可能活这么久,除非是……”林麒接口道。
苗天行点点头,“而且我们苗家的咒术不同于其他术法,很多咒术在施行的时候都要祭起‘五瘟神’或仰仗‘月’之力来催动,这些咒术都有着可怕的反噬,所以施行的时候我们都要慎之又慎。但那晚刘继堂在施咒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他身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暗中支持着他,那股力量代替了‘五瘟神’和‘月’之力给他提供本源,甚至代替他接受反噬。”
顿了顿苗天行接着说道,“我一族原本就擅长操纵黑暗力量,刘继堂在我身上打的那两记‘瘴雾毒掌’没进入我的身体,却残余留在了我的‘符鬼衣’上,前天我又去了一次总医院,用咒术将这股邪恶掌力凝结成形后释放,这股力量一被释放,就迅速地飞回主人身边。我结印跟踪着这股力量,最后竟回到我们学校!当我再想仔细寻找的时候,这股力量已经被学校里的古怪阴气隐去……”
苗天行说完后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老半天林麒才缓缓开口,“你们说,如果苏家的事真和这恶灵有关系,那它指使刘继堂去谋夺苏家的财产干什么呢?难道它也会缺人民币吗?”
“可能它想用苏家的钱去买一堆纸钱烧给自己吧,然后买房子汽车之类的吧!嘻嘻~!”赵璇调皮地接口道,引得众人一笑。
“呵呵~!赵璇同学开玩笑了,他要真只有那么一点追求就算不上恶灵了,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它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觉得一定和他的封印有关系,或者说……苏家有什么能解开它封印的东西,不然它不会这样费尽心计!”苗天行开口道。
之后四人又讨论了一会,皆没有什么结果,最后决定等过几天再调查了再说。四人讨论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由林麒送着赵璇出教室。一出来,赵璇忍不住了,脸红道,“林大哥,你教我的自在心法我已经全部掌握了,再教我别的术法好不好?”
“什么!”林麒闻言吃了一惊,“自在心法”虽然不是林家的最高绝学,却也是奥法之一,林麒学法时也练了一年,小璇短短几个月就能掌握了?
想到这,林麒说道,“小璇,‘自在心法’是根基,要深钻研透,将来很多咒术都要以心法做基础的!”
“是真的!林大哥你看!”赵璇一看林麒不信,不顾这里是走廊,双手结了一个明王印,“风神斥令,乾坤借法,去!”,顿时一阵神风呼啸而过,虽然不大,却已经有了相当气势。
林麒一看,心中暗赞一声,虽然神风威力不大,但小璇结印和驱法的速度已经达到了高手应有的水平,只是短短几个月,简直是进步神速!
“不错啊,小璇你进步真快!你再好好练习一下,等下个星期我就可以教你别的术法了!”林麒笑着道。
“真的!”小璇一听,乐得又是一个欢呼,引得周围的同学把视线都转了过来,男生们一看见这小美女,眼睛都直了。小璇早习惯了这种眼光,一拉林麒,“走,为了谢谢林大哥,今天我请林大哥吃饭!”。
一听到吃饭,林麒已经飘了起来,正想开口,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几个PLMM突然挤到林麒面前,当中一个笑嘻嘻地开口,“你就是林麒学长?”。
林麒疑惑着,“是啊,有事吗?”
那几个女生嬉笑着,“当然有事了!想问学长一下,这位美女学姐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赵璇粉脸一红,林麒一看,赶紧解释道,“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们是普通朋友而已。”
“哦!是这样啊!”,那几个MM一听,鬼笑着,又撒丫子跑开了,弄得林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嘀咕了一句,“哪来的疯丫头……!”
再一看赵璇,愣住了,赵璇小嘴微翘,很明显的不高兴,“小璇怎么了?他们看来应该是新生,没什么恶意的,你别生她们气啊!”,还没说完,赵璇丢下一句“林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气哼哼地转身走开。
林麒老半天没回过神来,抓着脑袋,“奇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啊……!”,不过看来赵璇请的饭泡汤了,林麒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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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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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只有老二正坐在床上,剩下的不知道去哪浪去了,“老二,吃饭去不?”,林麒招呼着。
“嗯……!”,老二只发出一个同意的鼻音,林麒一看,不对啊,这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有内涵了!再一看,这小子一直用左边侧脸对着他,林麒冷不丁突然绕到钟维右边一看,爆笑了起来,小子右脸肿起了一小块,就像含了一个小馒头。
“哈哈哈哈……老二你怎么了,是不是逗MM被抽了!”,林麒忍笑问道。
“哼!”,又是一个鼻音,看来林麒猜对了,“妈的,哪知道刚来的MM这么厉害,刚刚看到有一PLMM,便上去搭讪。没聊几句,就看见她往我脸上轻轻一摸,我还以为她挑逗我呢,谁知道她走后不一会儿,脸痒了起来,一抓就肿了起来,还热辣辣的!妈的,难受死我了!”,钟维气哼哼地说。
林麒闻言一思衬,上前细看,钟维那脸肿得确实不简单,“红、肿、热、痛”为炎症表现,但这不到一小时,就肿得怎么厉害,说是炎症也太牵强了点,除非……!
“老二,你确定她只是轻轻朝你脸上摸了一下?”,林麒问道。
“废话!我还情愿她抽我呢,哎哟~!老大你别害我大声说话啊,现在说话快点脸都会痛了!”,钟维哀号着。
“走,跟我去找苗天行看看,你脸上不是一般的肿,肯定被人下药了!”林麒拉起钟维就走。
刚走出宿舍楼,拐角就遇上了苗天行,林麒赶紧叫住他,“苗兄,快帮我这兄弟看看,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什么!”苗天行闻言快步走了过来,钟维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实在是疼得没法,只好伸脸过去。
苗天行看了半天,点了点头,“没错,不过不是什么致命的毒,只是一种叫‘七树’的植物合成的一种皮肤毒而已。不过麻烦的是,这种毒只有‘八树’的汁液能解,这个只有我们苗疆一带才会有这两种植物!不知道这位仁兄是在哪被人下的药?”
钟维刚要回答,一阵欢呼声传来,“天行哥哥!终于找到你了!”,一个剪着短发,穿着一件粉红低肩上衣,配着一条小短裙的女生随声而至。
“就是她!”钟维一见到那小女生,指着她惊叫了一声,“就是她把我脸弄成这样的!”。
林麒定睛一看,这个女生长得确实可爱清秀,再配着那件短裙,极其能吸引男生的眼球,难怪老二会自动搭讪。
那女生一见钟维,也是一脸怒气,“哼!又是你!正好,天行哥哥,你未来的妻子被人欺负了,你该管管吧!”
苗天行苦笑一声,“小玉,能欺负你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
钟维气哼哼地,“我怎么欺负你了,只不过问你是哪个班的,要不要一起去喝点饮料而已!”
林麒一阵眩晕,“苗兄,她是你未婚妻!”
苗天行无奈地点了点头,林麒心里一声呐喊,不会吧……!
苗天行又看了一眼钟维的脸,转向那女生,“小玉,人家又没什么恶意,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快把解药给人家!”
那女生小嘴一噘,“谁说他没恶意的!一看就不像好人,嘴还那么甜……我本来想把他毒哑的。”顿了一下,“哼哼!要不是忘了带药……!”
这句话听得林麒头皮发麻,幸好她忘了带,不然我这可怜的兄弟……!苗家的蛊和毒那是天下闻名的,就连四川唐门也要礼让三分。平常和苗天行这个绅士呆久了,渐渐也淡忘了苗家的恐怖,如今这个女生的出现可谓是重抖苗家威风。
苗天行一看越说越不象样了,呵斥了一声,“小玉!你怎么这样,苗家的毒岂是随意就用的!而且一下就是这么重的手!”
哪知道这一呵斥,那女生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哇!”的一声就放声大哭,而且这种哭不同与其他女生。别的女生哭也就抹抹眼泪,揉揉衣角,顺带抽泣几声也就完了。这女生可不一样,哭得一声比一声激昂,还带着调的,仔细听的话指不定能听出点肖邦的味道来。
苗天行一看她开哭了,就慌神了,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小玉,我……我也没说什么啊,你别哭了……天行哥哥错了好不好,你别哭了……!”
钟维原来也是气哼哼地,一看她哭得那么带劲,也不安了起来,低着头上前,“对不起!我……我错了,你别哭啊……!你越哭,我就越觉得自己错了……!”
那女生一听,把音量调低了一点,不过还是抽泣个没完,好象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林麒和钟维对望了一眼,那意思一致。“想和这女生理论,就和高映川谈正义一样难!”
钟维一拍苗天行的肩膀,“哥们对不起了!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还惹她不高兴了。算了,解药也别逼她要了,好好安慰她,看这哭得……!”
苗天行正想开口,林麒又接着说道,“是啊,苗兄,我兄弟脸也没什么事,过十天半月也就好了。你好好劝劝她吧,我们俩先告辞了!”
“林兄!你这……你等等,我一定让她把解药给你!”,苗天行是个直性子,心想着怎么也不能让别人受委屈了,转头正想再劝劝小玉。
小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三重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麒,“天行哥哥叫你林兄,……你是林麒?”。
林麒疑惑地点了点头,小玉一跃而起,眼泪一擦,“你真的就是林麒!”,又加了一句。
“人家骗你干什么,林兄是抓鬼名门林家的继承人,别‘你你’的叫,尊一声林大哥才是!”,苗天行没好气地接口着。
“呀!太棒了!我今天刚来学校就在女生宿舍听说你的事了,我就一直琢磨着你长什么样呢!你不知道吧,你已经是女生宿舍当前最热的话题了!”,这女生变脸比翻牌还快,现在正一脸崇拜地看着林麒。
林麒脑袋一转,是不是那天收拾高映川的事,至于吗?一抬手,“姑娘谬赞了,举手之劳而已!”
苗天行一看小玉心情好了,加紧步伐,“这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温小玉。这是林兄,后面的那位是……!”
林麒明白苗天行的意思,想办法安抚温小玉,好骗出她手里的解药,一抬手,“这是我兄弟,钟维,也是一条疾恶如仇汉子,以前还揍过高映川那个败类呢!”
温小玉一听,不相信地看了钟维一眼,“真的?还真看不出他这么义气……!”
“当然是真的,那天天行哥哥也在场,亲眼所见,学校里人人称好呢!”苗天行一旁赶紧敲着边鼓。
温小玉咬了咬嘴唇,“那……算我看错人了,解药给你!”,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瓷小瓶,递了过去。
林麒赶紧一把接过,“谢谢小玉姑娘!”,再一看钟维一脸的郁闷,怕他再蹦出什么话来刺激到这眼前的姑奶奶,一拉兄弟的肩膀,对苗天行招呼了一声,“那苗兄,我俩先告辞了!”,苗天行赶紧抬手恭送。
和钟维走了一小段,后面还能听到温小玉那铃铛般的声音,“天行哥哥,下次看见那个叫高映川的,指给我看!我要是前天来的就好了,非毒死他不可!”
“小玉啊……,其实那个叫高映川的也不是那么坏……。而且这里可不是苗疆,毒死人可是犯法的,要坐牢的哦!”,苗天行陪着小心地说着。
林麒听到这里,又为钟维捏了一把汗,听苗天行这么说,她可不是真的毒死过人吧……,不过现在比较应该担心的好象是高映川才是,苗家的毒……那可是……! 还有三天才开学,今天钟维一早起床,就去找镜子照了照右脸。搽过温小玉的解药后已经不肿了,可还有一些红,看来要完全好还要再等几天。钟维揉了揉右脸,真不该惹上这个蝎子美人!
一转头,林麒床头空着……!一大早跑哪去了?钟维踢了踢老八,这家伙一早才从网巴回来,应该有看到林麒,“老八,老大跑哪去了?”。
老八不满地呜唔了几声,“不知道,一早看他拿着一根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出去了……!”
报纸包着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钟维贼眼瞄了瞄林麒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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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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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大学建在郊区,在不远的后山上,林麒找到了一个幽静之处,展开灵感,确认一千米之内没人之后,取出报纸包着的仁龙剑,宝剑一出,立即寒光闪出,摄人心神。
林麒扶起剑身,捏诀抚去。剑创始自轩辕皇帝时代,据考证,汉时长剑有十七寸九分,宋时长剑有二十一寸三分,仁龙剑竟有二十七寸有余,比一般的剑要长得多,而且握在手上比其他的剑也要重得多。所谓“剑长则运行不便,剑短则难期致远,短者轻而不容击坚,长者重而挥动迟缓。”虽然也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但此剑确实长得有些奇怪,一般来说,这类长剑只有长期作战的将士才会用。
林麒御起林家剑诀,一式“妙灵轻舞”冲天而起,旋至半空,突然一个急刹,落坠而下。就在将要落地之时,剑锋一转,扫出七星之位,身子却向后翻去。宝剑在半空中画出七道冷芒,在林麒落地之时顿然化为一道凌厉剑气,将林麒前方的一段枯木一削为二。这一式原本剑行流利,收式的时候林麒却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林麒收式之后一阵惊诧,林家的这一式“妙灵轻舞”华丽曼妙,其中更包含了剑术中的“劈、砍、崩、撩、格、洗、截、刺”这八式,林麒刚刚行剑之时,不仅吃力无比,而且很多招式行至半路被仁龙剑曲异的“长”和“重”引得突然转向,到了最后竟化成了一些古怪蹊跷的招数,实在让人费解。
林麒又换了一式“冷雁穿云”,这次更吃力,剑招行至一半顿然而止,难以再往下行去。
这时候突然一阵嬉笑之声传来,“嘻嘻……!早就听闻林家剑法独步江湖,今日一见,原来不过尔尔,还害得我在这看了半天……”
林麒举目望去,一名少女坐在十丈开外的一棵大树上探出头来,正对着他嬉笑着。林麒一惊,怎么可能!自己刚刚灵感扫过,明明没人在这附近的,而且这少女在树上坐了半天,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听闻她口中声称林家,莫非她认得自己?
想到着,林麒收剑一抱拳,“林某笨拙,让姑娘见笑了……但偷看别人练剑,这也不是君主行径吧!”
那少女调皮一笑,“嘻嘻,人家才没有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在你来这之前我早就在这了,是你打扰了我才是!再说我又不是男的,什么君子公子的我才不管呢!”
林麒心知她这是狡辩之词,但对她的一脸调皮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无奈地一个苦笑,“原来是在林某打扰姑娘了,那在下这里有谦礼,先行告辞了!”
“哎哎!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见死不救啊!”那少女一见林麒要走,开口叫道。
林麒停住脚步,“什么,见死不救?何来这一说!”
那少女妩媚一笑,“你看,我在这树上下不来,你看见了也不帮一把,不是见死不救是什么!”
林麒被那少女眼中的媚意引得心神一荡,差点迷离了过去,幸而林麒修心已久,一瞬又恢复清明。此时心中也是一惊,看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七八岁,怎么浑身带着一种成熟的迷人媚态!
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抬起头又嬉笑着说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过来帮忙,人家是真的下不去了嘛!”
林麒心中疑惑,看这少女眼神,媚态十足,精光内敛,显然是一位内修高手,怎么可能爬上树后又下不来。但那少女又伸出手招呼着,一脸无助似的,林麒于情于理都不得不上前。
那树支离地约有七米,那少女穿着一条短裙坐在树支上,两条玉腿展露无余,引人无限遐想。林麒定了定心神,既然已经让她看到了自己的武功,就没必要保留了,当下足尖一踏,跃到支头之上,“姑娘要在下如何帮忙?”
“怎么那么笨啊你,抱我下去嘛!难道要你踢我下去啊?”那少女撒娇着,向林麒伸手道。
林麒也不客气,一把抱起那少女,一提气,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回地上。落地之时那少女如同受不了震荡地呻吟一声,又惹得林麒心神一荡,加之那少女身上的那一股迷人的体香,唤起林麒心中那一种原始的欲望,林麒一觉不对,赶紧运起内力,将那股邪火在丹田内压下。
“好了,姑娘现在下来了,在下也该告辞了!”林麒放下那少女,怕她再出什么招数了,匆匆告辞道。
那少女又是嬉笑一声,“嘻嘻,这么怕我啊,我又不会吃了你,跑什么!”
这话让林麒不知该如何做答,只好立在当场,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看你救了我,我怎么也要感谢你一下,让我来评说一下你的剑法如何?”
林麒心中一动,抱拳道,“愿闻奇详!”
那少女一整衣袖,再抬头起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一股媚态,一脸正色,“剑隐苍穹遁日月,一式无痕鬼神惊。这才是至高剑术,用剑之人,可分为四个境界,一、手中有剑,心中无剑;二、手中有剑,心中有剑;地一和第二境界听意即可明白,无需解释。”
“第三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此境界非悟性极高者不能达到,达到此境界者,已经不拘泥于狭义的剑,剑在心中,万物皆可为剑,亦有能御无形之剑者,如‘六脉神剑’。第四境界:手中无剑,心中无剑。是真正的超凡入圣者,达到此境界者,已经参透了剑道与人道、天道的关联,不仅可以手中无剑,心中亦然!不以剑为剑,不以我为我,不以物为物,不以人为人。无我无剑,这就是剑术的至高境界!”
顿了顿,那少女望向林麒手中的仁龙剑,“《初学记•武部•剑》曾有云:楚有龙泉,秦有太阿、工,吴有干将、莫邪、属镂,越有纯钩、湛卢、豪曹、鱼肠、巨阙诸剑。但以上所列,还不及你手中之剑的百分之一。手握这一把神剑,不与它相互辉映,你却依然用你林家剑法去束缚它,妄图它能屈与那世俗的剑招当中。可笑的是剑已认主,主人却不明剑心。无怪于你的剑术还停留在第一境界,手中有剑,心中却无剑,你只想着使你林家的剑招,却不想想这把神剑是否适合用这些剑招!”
一席话如当头棒喝,说得林麒沉思良久。剑心……!剑的心!……!
当林麒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少女却已经不知去向,林麒对空中一抱拳,“林某拜谢姑娘的指点,让在下茅塞顿开!”。眷恋地扫了一眼四周,也转身离去。
回到学校刚把剑放好,老三急匆匆地一把推门进来,一看到林麒。“老大,今天你去哪了!知道吗,今天一大早204宿舍的集体跳楼了!”
“为什么!”林麒愕然道,204宿舍的和林麒关系都不错。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最奇怪的是他们一早醒来就直接从宿舍窗户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跳,和中邪了一样!不过万幸的是这才二楼,他们只是受了点伤,现在都在校医处躺着呢,一个个跟傻了一样!问话也不回答,我刚从那赶回来,正想找你一起去看看他们呢!老二他们在那看着……”老三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说道。
林麒抓起衣服,“走,赶紧去看看!”……
一到校医室,就看到老二他们在门口,林麒上前去,“他们怎么样了?”
“刚刚易老师来看过了,给他们打了镇定剂,现在睡着了。之前真是可怕,他们八个原来是昏沉沉的,问话也不回答。刚刚我们拿了水果一进去,他们中的几个看见那些水果后突然发狂了一样,上来就抢,吃得和野兽一样,然后剩下的几个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很享受地看着他们几个吃。过了一会,那几个抢水果的突然又谦让起来,互相推递着手中的水果……疯了一样!”老五心有余悸地回答着。
这时候正好苗天行也赶到:"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也是刚到,易老师在里面呢,等等他出来了问问他吧!”林麒摇头答道。
过了一会,易老师出来了,苗天行他们迎了上去,“易老师,他们怎么样了?”
易老师扶了扶眼睛,叹了口气,“真是奇怪,不知道他们受了什么刺激,哪怕就是发呆的时候,脉搏也比常人快了一倍,动眼也加快了很多,精神一直是亢奋的。刚刚我试图用催眠疗法唤醒他们,但根本没任何效果,这样下去,只怕……!”
顿了顿,“这种混乱的意识状态……会造成永久的精神分裂!而且这么亢奋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很可怕,会有过激行为出现,身体也会因为这种亢奋急速地衰弱下去……!现在也只能用镇定剂维持着……”说到这,易老师一脸的忧虑。
易老师全名易步玄,关于职称,那就多了去了,“总医院精神科主任”、“副校长”、“心理学教授”……,林麒他们的心理学也是他主讲的,是个很尽责的老师,更是受人尊重的一位好校长和好医生,连他都摇头,那就真是危险了!
易老师说完了就匆匆去准备治疗方案了,林麒他们随之进入病房探视。校医室不大的房间里竟然一下就住满了八个人,显得非常拥挤,林麒和苗天行、马小颖、赵璇四人将204的众人都探视了一遍,对望着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任何邪气,不像是恶灵所为。
众人又待了一段时间,均没有什么发现,便出来了,毕竟他们现在需要休息和良好的通风。
一路上林麒和兄弟们走着,不停地叹息,怎么会这样,昨晚还见过互相串门打闹呢,正说着,突然老八冒出一句,“对了,昨晚我给他们的A片还没还我呢!”
“什么A片?”林麒瞪了他一眼,人都这样了,还有心情提这个。
“就是昨晚我在网吧门口拣的,就丢在我自行车的车筐里,和老头常卖的一模一样。我拿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就被小黑看到了,非得要借去看,我吃完晚饭又去通宵了,还没来得及看呢……!”
“什么!”林麒心里一惊,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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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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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林麒一路慢赶先回到宿舍楼,204的门已经被宿管锁上了。林麒一看四周无人,摸出饭卡,在门缝里摆弄了一会。不到半支烟功夫,“咯”的一声,门就开了,这个是林麒常不带宿舍钥匙练出来的。
一进204宿舍,林麒就朝那一堆放在桌子上的碟片翻了起来,但没有找到老八形容的碟片。林麒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四台电脑,会不会还放在光驱里?
打开电源,再挨个打开光驱,在第三台电脑的光驱里果然找到了。很平常的一张光盘,表面干净的一片,只有“CD—R”的字样,是一张电脑刻录碟。
林麒正想打开显示器,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思忖了一下。还是找苗天行商量一下,虽然在碟片上感觉不到任何邪气,但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心里徘徊着。
接到林麒的电话后,苗天行约林麒在学生会的办公室见面。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苗天行他们早已经等在那,经过商量,大家决定由林麒和苗天行两人看碟,而马小颖和赵旋在对面看着他们,避免出什么事。为了安全起见,马小颖又在林麒和苗天行周围设了一道结界。
碟片放入光驱,正要开始播发,苗天行思忖了一下,又用反病毒软件扫描了一下碟片,没发现病毒,便点下了“播发”。
画面开始是一片蓝屏,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看来碟片刻得很粗糙,有坏道。过了一会,有画面了……!一出来就是在一片枯树林里,树林的枯树很奇怪,不像是经过火烧的,却由近到远都是枯死的树木,没有一棵有绿叶,地上却是出奇的潮湿。画面不断在运动,似乎是一个人在扛着摄像机在林子走着,过了一会,画面拍到了一块光滑的石头,然后好象是拍摄的人累了,将摄像机放在石头上。
于是画面静止了下来,正对着一棵枯树,枯树上爬满了白蚁,在腐烂的树身里啃咬着爬着,棕色的树皮已经跋裂开来,流出浓浓的暗黑色的树脂,一滴一滴的,树下竟很少见地长着一棵刚吐芽的绿苗。这时候镜头突然拉近了一只正在啃咬的白蚁,过了一会,它好象已经采集到了足够的分量,它顾不得歇息,将那粒接近它身子大小的黑色东西用触角顶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看得出它很吃力。镜头继续跟踪着那只白蚁,它努力地将食物顶着向树上爬去,路上遭遇到了其他白蚁,其他白蚁好象在恶意地开着玩笑,不时地堵着它的路,然后有其中几只一起围了过来,啃咬着那只白蚁,白蚁一个不稳,从树上掉了下来。
过了一会,它又从腐烂的黑土里冒了出来,顶起食物继续向树上爬去。但不一会儿,一切又再重演,白蚁又被啃咬掉了下来,这次白蚁好象受了伤,一只触手垂着,好象断了……!过了一会,它又爬了起来,从腐烂的泥里找到掉下的食物,继续向上爬去,然后又掉下来……,自始至终,镜头丝毫不差地跟踪着那只白蚁。
就这样一直重复了好几次,当白蚁最后一次站起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惨伤,腹部隐约可见流出了白色的脓液,但它挣扎着爬了起来,爬向那粒食物,看样子它还要继续它的搬运。就在它触角碰到食物的一刹那,一粒暗黑色的树脂突然滴了下来,浇在了白蚁的身上,这时候镜头突然又再继续拉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只白蚁在树脂里挣扎着、蠕动着……一直到最后白蚁停了下来,窒息着死去,画面就在白蚁死去后静止了好久……,白蚁在这时候显得很安宁,在树脂里很舒服地悬着,旁边就是那棵新芽,这种画面有一种很诡异的美。
这时候,突然拍到了一只男人的脚,应该是拍摄者的,但是镜头却只跟拍着这一只脚,另一只却一点都没有被拍到,他走了过来,扛起了摄像机。从位置上看来,他另一只脚应该踩到了那棵新芽和树脂。画面最后扫过那片地面的是拍摄者的一个深深如鞋底般的手印,新芽已经被踩烂,树脂应该被埋在了泥里,或粘在了……。
看到这,林麒和苗天行皆升起一股寒意,难道拍摄者另一只大腿上长的是手……!
画面继续行进着,前面出现了一个山洞,山洞周围都是和附近毫不搭配一人来高的绿草,洞口显得很隐秘,几乎全被草盖住了。画面行进得飞快,拍摄者应该是跑着进了山洞。
山洞里黑得很,景物很模糊,画面摇晃得很厉害,似乎是拍摄者在很兴奋地跑着。突然画面一亮,在洞的终点前面出现了一口井,井口趴着一具女尸!女尸腰部以下都在井里,上身却趴在井口沿上,好象是刚从井里爬出来一样,从发青的皮肤上,可以看出她已经死去多时,但却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一身白色的长袍更是干净得可怕,一只手向前伸着,另一只曲着,是一个爬的动作。
她的脸埋在地上,被长长的头发完全盖住了,那头长发出奇地长和黑厚,一直垂到了腰际,她静止着,给人的感觉却就像她马上就会伸出另一只曲着的手继续向前爬来一样!画面这时候慢了下来,慢慢地拉近,再拉近……
拍摄者似乎在抑制着自己兴奋的心情在一步一步地走近女尸,一直近到整个画面都是她的上身,这时候,拍摄者的手出现了!那是一只带皱纹的手,手臂上带着隐约可见的老人斑,那只手在女尸身上游走抚摸了起来,从臀到腰,从腰到肩,再从脖子前的开领处滑到前胸深处……。
看到这,林麒和苗天行胃里一阵痉挛,差点呕吐起来,强忍着看下去。
那只手突然停了下来,画片突然一抖,整个拉近到那具女尸的后脑上,拍摄者好象突然发现了什么,手颤抖着伸向那堆黑厚的头发,在快摸到那堆黑发的时候,那只手犹豫地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伸去,颤抖着拨开那后脑的黑发,后脑的黑发里竟然长着一对眼睛!黑发拨开之后,那双眼睛缓缓睁开,白眼球里只有一条线一般的瞳孔,正瞪着镜头……!
拍摄者好象被吓得向后倒去,镜头一翻,画面随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可以想象拍摄者正在向洞外逃去。突然!一团黑发猛地包围住了镜头……这时候画面抖动了一下,黑了过去,然后又是接着好几分钟的蓝屏……。
过了一会儿,又有画面了,这是在一个男生的寝室里,画面很不清晰,好象是从电脑自带的摄象头上拍的。一个剪着中分头的男生正坐在床边,戴着耳麦和什么人视频聊着,不时地敲敲前面的键盘。可惜这张碟是无声的,不然可以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从神情上看,好象是很兴奋地发现了什么,正在和谁在大侃特侃。过了一会,突然他眉毛一挑,很得意地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光盘,在摄像头面前晃了晃,和林麒发现的那张碟一模一样。
接着又聊了一会之后,他把耳麦放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样子是聊完了。然后他看了一眼光盘很猥亵地笑了笑,转身开始收拾床铺。之后他开始很无聊地在电脑前玩着什么,不时地往大门的方向看看。
就这样一直过了很久,好象是听到了敲门声,他从床上起身去敲门。进来了一个女生,也坐在了床边上,一脸不信地问着他。他得意一笑,拿起光盘晃了晃,然后手向前一伸,应该是正在把光盘放到光驱里。
女生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在床头开始看,那男生却有点心不在焉,不时地看一会电脑看又看一眼旁边的女生。女生似乎被碟片的内容吸引住了,看得很入神,男生却趁机向女生这边靠了靠。又过了一会,女生眼中都是恐惧,估计是看到女尸那了,这时候男生却望了一眼女生,眼中都是藏不住的坏笑和期待。突然,女生被吓住了,用手捂住了双眼。那男生赶紧趁机一把抱住了女生,似乎是在安慰着那女生,但手却开始不安分地在女生身上摸着。
女生被吓住了,没有什么反应,窝在男生的怀里,男生开始轻轻地安抚着女生。从头发到肩膀,又从肩膀向下探去,看样子是想趁机揩油。那男生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手开始向女生的前胸摸去……。
就在这时候,女生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瞪着男生。那眼睛早不见了原来的畏惧,却和女尸一样,白眼球里只有一条线一般的瞳孔。男生被吓得一把放开她,转身就想逃走,却被她一把抓住,用手臂紧紧地勒住了男生的脖子,男生挣扎着,就在要挣脱的时候,仿佛从电脑里冒出了很多头发一下子缠住了他。她勒着他的脖子越来越紧,嘴角带着一丝贪婪的笑,白眼里却一直不停地流着眼泪……。
这时候画面突然一抖,头发一把遮住了镜头……!
等屏幕再亮起来的时候,屋子里都是警察,有些在采集指纹,有些在拍照。女生坐在床上眼光呆滞地盯着前面已经死去的男生,任凭旁边一位警官不断地询问,完全充耳不闻,原来缠着男生的头发也不见了。最后那名警官叹了口气,朝旁边打了个招呼,几个警员走了过来,将那名女生带走。警官走近镜头,看样子是正在检查电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一伸手,等他手在伸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那张光盘。他盯着那张光盘皱了皱眉头,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偷偷地将那张光盘塞进了口袋……。
这时候突然音箱里传出了尖锐的声音,和指甲滑过玻璃时的那种让人汗毛直立的声音一样,同时屏幕黑了下去。由于碟片一直是无声的,这声音的突然出现,直接传透耳膜,让大脑有一种过电般的眩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起来,苗天行赶紧起身将音箱关掉。这声音就连坐在对面,没有看碟片的马小颖和赵璇两人也惊得站起身来,林麒赶紧示意没事,让她们放心。
碟片的全部内容就是这样,林麒和苗天行又等了一会儿,确认碟片后面没有内容了,苗天行才起身将光盘取出来。
“怎么样了?碟片的内容是什么?”马小颖早等不及了,起身问道。
林麒和苗天行对望了一眼,“林兄,还是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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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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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天行顿了顿,才缓缓开口,“有点像电影《午夜凶铃》的翻版,但拍得很逼真,只有两个大片段,第一个讲的是一个古怪的拍摄者,他穿过一片枯树林,去寻找一个山洞,在山洞里找到了一具女尸,从片段的交代看来,他似乎早就知道那具女尸在那,就在他轻薄女尸的时候,突然发现女尸后脑有一双眼睛,而且眼睛睁开来,瞪着他,他被吓跑,但没跑成,好象是被女尸杀掉了,最后的镜头是一团恐怖的黑发。
第二个片段是建立在第一个片段的基础上的,讲氖且桓瞿猩,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张光盘,和我手中的这张光盘一模一样,但我想,那张光盘里面的内容应该只有第一个片段。那个男生发现那张光盘以后,想加以利用。所以他上网诱骗了一个女友到他家一起看这部“恐怖片”,就在那名女生被吓坏的时候,男生趁机揩油。这时候那名女生突然被女尸的厉魂上身,将男生杀了。男生的电脑也出现了和《午夜凶铃》一般的场景,头发从电脑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他? 片段的最后是一个警官,他发现了这张光盘,却没有上报,将光盘偷偷带走,预示着故事还没有结束。”
“而且是用纪实的方法拍的,一个是拍摄者的摄象机角度拍的,一个是电脑的视频摄象头拍的,真实感很强,就连我看的时候都脊背发凉,204的那八个舍员就更不用说了,但……光看片,再恐怖也不会造成他们的精神失常啊……!”林麒补充说道。
“林兄,你说这张碟片的内容会不会都是真的?我刚刚看的时候,感觉和真的一样。”苗天行问道。
林麒思忖了一下,摇摇头,“应该不会……,你看,第一个片段的拍摄者将摄象机放在石头上的时候,他走开了,这时候是谁在操纵摄象机跟拍那只白蚁?他再走回来的时候,又是谁跟拍他的腿?很明显有第三人在场。而且当女尸将拍摄者杀了以后,又是谁将这一切刻录成光盘,传到那男生的手上的?从这考虑,可以确定这是一部电影,而不是什么纪实片。在这里我们也不得不惊叹这张碟片的制作者,竟能想出用这种方法,将这一切表现得如此真实……!”
苗天行点点头同意,“而且我也没见过这么凶邪的怨灵……!”
“这部片好象不仅仅光表现恐怖这么简单,好象还有很多类似于心理暗示的东西在里面……”林麒又嘀咕了一句。“什么,心理暗示?”,苗天行听到了林麒的嘀咕。
“嗯……,我也说不清楚,我看这张碟片的时候一直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看完后心里也一直不舒服,不知道苗兄有没有这种感觉?”林麒转而问道。
“是的,很不舒服!对了,林兄你学精神卫生的,能详细给我们说说吗?我也觉得这张碟片大有玄机!”众人皆望向林麒。
林麒不好意思地一笑,“我的《医学心理学》只赶上个及格而已,所谓心理暗示,就是用间接的方法使人们按照一定方式行动,或接受某种信念与意见的心理过程。
这样说不太好理解,我举几个例子:先说说我们生活中比较常见的,有经验的护士会笑着对害怕打针的孩子说“一点都不疼,就和蚊子叮了一口一样。”,这样说完,给孩子打针的时候,孩子果然觉得,是啊!果然和蚊子叮了一口似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和前一个例子接近,母亲会抱着被磕到脑袋的孩子,“宝贝乖哦!妈妈呵口气就不疼了!”,说完在痛的地方一呵气,孩子果然觉得好多了。
还有一些比较特别的个例:1、来自前苏联的报道,有一个在储存冷藏食物的冰库工作的人,有一晚他离开冰库的时间迟了,结果就被锁在冰库内。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了这个人的尸体,他的死状和冷死的人没区别。但是,那晚冰库根本没开制冷,他是被自己“冷”的心理暗示杀死的。
2、一个美国电气工人,在一个周围布满高压电器设备的工作台上工作。他虽然采取了各种必要的安全措施来预防触电,但心里始终有一种恐惧,害怕遭高压电击而送命。有一天他在工作台上碰到了一根电线,立即倒地而死,身上表现出触电致死者的一切症状。但是法医在验尸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工人虽然表现出被电死的症状,但经检验,他的身体根本没受到任何电流的伤害,那根电线是封皮的,也不可能漏电,他是被自己害怕触电的自我暗示杀死的。”
林麒顿了顿,继续说道,“从这些例子我们可以看出,暗示不仅仅是别人给的,也有来自自己的,形式也多样,别人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自己遭遇的一件事、等等,都有可能形成暗示。暗示有积极的,也有消极、可怕的。一般讲,情绪化,好幻想、自我中心、女性、儿童与文化程度低的易接受暗示,心境困惑或健康情况不佳时易接受暗示。对某人有高度信仰或崇拜,那么你就越能接受他的暗示,如同催眠师一样,必须与被催眠者建立起良好的咨患关系,在被催眠者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和威望,不然很难实施催眠,催眠时也要求被催眠者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呵呵……,好象扯远了,回到这张碟片的内容上,我们在那两个片段中会找到很多共同的字眼,性欲、生存、死亡、惊悸……,碟片好象在向我们暗示着什么,可惜我的所学尚浅,看不出来……。”
“林兄不用谦虚,你说的一番话简直让我们大开眼界,以前我们一直以为心理学很玄奥,离我们很远,听你一说,原来就在我们身边。”马小颖竟很少有的笑着夸起林麒来,旁边的赵璇也使劲地点着头。
苗天行也一笑,“是啊,林兄心中所学,恐怕还不止这些吧。既然林兄说这张碟片里有心理暗示方面的东西,我想,我可以等易老师下班了,我拿去给他看看,他办公室就在这层楼,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下课了,林兄你们先去吃午饭吧。我再等等易老师,下午我们再碰头。”
马小颖也点点头,“中午‘灵异社’有活动,我和小璇都要去,以前听过社员有提到过‘杀人光盘’,正好有趁这个机会问问他们。”
当下商量完毕,大家开始各自行动。
林麒从去练剑回来,滴水未沾,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便先去食堂打饭。回到宿舍,只有老二和老八在,老八继续在床上打着呼噜。老二由于被‘破相’,所以这两天一直安静地在宿舍里‘静修’。一看林麒捧着餐盒回来,就迎了上来。
“哇!老大你买了鸡柳!快,上坐上坐!”钟维媚笑着搬来椅子。
林麒一看他的脸,忍不住一笑,“怎么样了?美人给你的吻痕还没消呢?”
钟维夹了满口的菜,“妈的……还红着呢,对了……老大你刚从苗天行那回来吧,有没有看见那小丫头!”
林麒心里一动,“你对她倒是挺上心的哈!好象是去参加新生军训去了。”
“哼哼……!”钟维又是两个鼻音。
林麒本来是挺饿的,哪知道才扒了几口饭,那个拍摄者抚摸女尸的恶心镜头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喉头一紧,胃口全没了。林麒心里也暗道奇怪,自己每次上解剖课回来都照样山吃海喝的,怎么这个镜头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
林麒把筷子一放,“我饱了,老二你吃吧!”
“啊?老大你吃这么少,难得啊……,那我可全吃了!”钟维毫不客气地继续拼杀着。
一阵睡意袭来,林麒打了个呵欠,掀起被子,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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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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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林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变了,自己正躺在潮湿的土地上,空气中都是腐土发出的浓烈沼气的味道。放眼望去,都是枯树,一棵接着一棵,没有尽头……。
这是……,碟片中的那片枯树林!
林麒掐了自己一把,会痛!难道不是梦?不,有可能是……!
林麒匆匆结了一串法印,“手悬三清,步踏七星,破幻!”,突然林麒一惊,怎么自己的灵力又没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匆匆赶来,林麒警觉地一转身,愣住了,脱口而出,“苗兄!”
“林兄!你怎么也在这!这里究竟是……!”,苗天行也愕然望着林麒。
“这……这是碟片里的世界,难道我们在做同一个梦?苗兄我的灵力又没了,你试试看是不是有人对我们施了幻术!
”
苗天行摇摇头,“应该不是,我刚刚试过了,这不是幻境,你看!”,苗天行上前抓住一断枯枝,一掰,“叭”地断开,“这些都是真的,幻境里这些都是可见不可摸的!” 林麒一转头,向远处望去,“这里……有你,有我,那……应该还有204的舍员!”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刚刚在等易老师,然后一困,就在电脑桌前睡过去了……。”苗天行疑惑着。
林麒沉默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我……!我怎么能忘了……,亏我刚刚还说得头头是道,我怎么能忘了,注意力高度集中、暗示、记忆强化……这些都是催眠的先决条件啊!”
“林兄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被催眠了!怎么会?就这样睡着也会被催眠吗?”苗天行惊讶着。
林麒苦笑了一声,“就这样睡着我们当然不会被催眠,但看了那张碟片以后再睡就不一样了!苗兄,我……我大意了!因为催眠时对周围环境和被催眠者自己本身的个体差异要求都很严格,当一个催眠者不合作的时候,无论是请来多高明的催眠师,都无法将之催眠,除非用上药物。有一些经过训练的特工,就算是用上了药物,也无法将之催眠。所以刚刚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我虽然想到了催眠,但一想到催眠所需的这些条件,我……就全否定了!”
“这种催眠和以往的催眠手段完全不一样,它通过碟片里的情节对我们进行暗示,同时多次对我们进行强化记忆和无意识引导,当我们真正要睡觉,进入浅睡眠状态的时候,这些暗示开始发生作用,用接近催眠的方式一步步把我们导引到这个世界来,可以说,是它给了我们暗示,然后我们在浅睡眠的时候按照这些暗示进行自我催眠。这个世界可以说是我们的梦,也可以说是我们的另一个精神世界!”
“我记得弗洛伊德说过,梦是有意义的精神现象,是一种清醒的精神活动的延续,梦也是无意识活动的表现,人在睡眠时,意识活动减弱,对无意识的压抑也随之减弱,于是无意识乘机表现为梦境的种种活动!”苗天行接口道。
“对,现在想起来,我才发现自己错得这么厉害!第一点,催眠和暗示密切相关,而这两者运行的重要条件就是要求当事人注意力高度集中!嘿嘿~!”林麒又苦笑了一声。“还有什么东西比恐怖类的电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的……!”
“第二点,催眠诱导语,基本上必须符合三个原则:一、语音平抑;二、语意单调;三、语句重复。而碟片的情节完全符合这些,我们在看的时候都有种压抑的感觉,第一个和第二个情节的片段都是表达着同一类单调、重复的字眼,性欲、生存、死亡、惊悸……。惊悸这一点本来是催眠施行时的大敌,但它不是要在看碟的时候催眠我们,而是在事后的睡眠初期。所以,惊悸不仅没有成为它的催眠施行的大敌,反而成了吸引我们注意力的重要因素!”
“第三点,既然它要在让我们进行自我催眠,先决条件就是我们必须牢记它给我们的暗示。这点它做得几乎接近完美,一方面用恐怖电影的方式深深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用重复的情节暗语让我们强化对它的记忆。苗兄你还记得碟片最后突然发出的那种尖锐的怪声么?那是特意安排的,那种声音相信听过一次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联想记忆法我们都知道,就算我们没能记清楚它给我们的暗示,一想起这种怪声,一样会联想到它给的暗示。”
“可以说,制作这张碟的人简直是个心理大师,其中还搀杂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关于那种怪声,我觉得作用还有很多,不仅仅是记忆强化和联想……!”林麒叹气着。
“那我们怎么会做同一个梦呢?这是精神世界,那这是你的梦?还是我的?还是……?”苗天行接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这样想,这是一个局域网,现在我们在共用一个主机IP进行互联,你、我或者是204的舍员,其中有一个人创建了一个游戏地图,然后我们都加入了他创建的这个地图进行游戏。也可以说,我们在接受同一种催眠,我们在睡眠的时候,脑波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就像手机或笔记本电脑一样,产生了无线互联……。”林麒提出了几种假设。
苗天行点点头,“我上浩方打过魔兽争霸,林兄你说的前一个假设比较直观,在那个游戏中,哪怕就是创建游戏地图的主机不在了,我们依然能正常游戏,并不受主机下线的影响。一直到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游戏依然继续……。也就是说,无论这是谁的精神世界,哪怕就是主人醒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消失,游戏依然要继续下去……。那我们在这,那躯体呢?躯体是谁在控制?灵魂又是怎么解释?在这的是我们的精神还是灵魂?”
林麒摇了摇头,“不知道,用精神来解释这一切已经很难,如果再加上灵魂的三魂七魄,恐怕花一辈子我也解释不清。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在控制我们躯体的是一片混沌的意识状态,有点接近本能,却比本能要复杂得多。让我担心的一点是,弗洛伊德提出过‘死本能’,在这种混沌的意识状态下,我们的躯体也许会用寻死这种方式来寻求安宁,就像204的舍员一样……!”
突然苗天行一指前方不远处的地面,“林兄,你看!”
林麒举目望去,那是!……手印,还有……被踩碎的绿芽! 那手印清晰如斯,和刚踩上去的一样,林麒心里一动,这里和碟片里的空间一样,那时间呢……?时间现在是什么时候,或者……!
想到这,林麒赶紧招呼了苗天行一声,“苗兄,我们快走,也许现在拍摄者还活着!”
“赶上了他又能如何,况且从碟片里看来,他罪有应得,说不定杀了那女人的就是他!”苗天行疑惑道。
“不,苗兄你换个方式想想,我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因为我们看了碟片,那碟片的内容是什么?如果我们阻止拍摄者去那,不仅仅是救了他,碟片的情节发展也将改变,也就是说……!”
“那‘以后’的‘我们’看到的将是不一样的情节,我们不受到催眠,我们也就不会在这!”苗天行接口道。
林麒点了点头,两人快步向前赶去……。
话分两头,话说钟维饱餐一顿之后也倒床睡去,睡得正香,突然听到老八的一声大叫。钟维被惊醒,睁眼一看,老八张着大口正呆木地望着窗外,“妈的,老八你鬼叫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丁杰怔怔地转过头来,难以至信地指着窗外,“二哥,我刚刚看见老大……从这里飞了出去,手里还抓着一把剑……就这么一跳就飞了出去……!”
钟维不耐烦地一转身,“你他妈的睡迷糊了吧,再叫小心我揍你!”,一眼向林麒床上看去,床确实空着,如果是老八看错了,那林麒呢……!
在一个街头,林麒只手背剑,茫然地走着,对面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林麒突然一伸手拦住他,“你知不知我师妹在哪?”,语气里尽是可怕的煞气和孤傲。
那个男人被眼前这个手执利剑,一脸杀气的男子吓了一跳,支吾了半天,“什么……你师妹……你,你去问警察吧,他什么都知道……!”,那男人以为遇上了疯子,计上心来。
“警察……?”
“对,就是红绿灯那,你看,就是穿黑衣服,戴大黑帽的那个!”,那人一指,赶紧脱身走开。
一位年轻的巡警正在街头巡逻着,看得出刚当职不久,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林麒径直走上前去,“你知不知道我师妹在哪?”,一样强硬的口气。
“什么?你师妹?你师妹是谁?”年轻的巡警疑惑着。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快告诉我!”林麒眼中显出不耐烦来。
巡警明显看出眼前的男子精神不太正常,再一扫背后的利剑,心中一惊,一按赶紧对讲机向总台发了个信号。
年轻的巡警开始搜索脑中学过的应对这类情况的课程,教官的话响起:对付精神失常的案犯,要先稳住当事人,将他引到人少的地方再采取强制措施,避免误伤。
“哦!我知道,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她。”巡警微笑着拉起林麒,林麒冷哼一声,顿时升起一股无形杀气,巡警一惊,赶紧把手放开,教官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在接近案犯的时候,应该尽量避免身体接触,以免引起对方的警觉。
“来,就在前面!”巡警这次只摆了一个请的动作,林麒冷脸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无人的死胡同。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你师妹叫这来。”巡警讨好地笑了一下,从胡同退了出来,马上用向总台报告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不到消半刻,一辆警车飞快地到达指定位置,迅疾地下来四个巡警。
“人在哪?有几个?”走在前面的一位巡警问。
“就在胡同里,就他一个,有武器!”巡警一指胡同。
“争取一举制住他,夺下他的武器,避免伤亡。行动!”当头的巡警一挥手,众人鱼贯而入。
林麒见到一下冲进五个人,脸上没有丝毫吃惊,只是冷冷地向那个年轻的巡警望去,“我师妹呢?”
“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先和我们去局里走一趟再说!”年轻的巡警有了同伴的协助,说话底气也足了许多。
林麒却闻所未闻一般,冷声问道,“我师妹呢!”,众人只觉脊背一凉,那股无形杀气顿时一下笼罩住了场中的众人。
当头的巡警,摸了摸腰间的枪,顿时又有了底气。一挥手,“上!”
林麒冷眼一扫,手中的剑已经感受到了主人的不耐烦,发出一声沉闷的冷呤!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声惊喝传来,“主人不要出手,他们只是普通人!”。
一个黑影随声赶到,如风一闪,已经出手点倒那五个巡警,单腿一把跪在林麒面前,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剑奴拜见主人!”
林麒冷哼一声,“为何来得这么晚!要我废这许多力气去这年轻人脑里搜索他们这个时代的话语!”
“主人勿怪,老奴一直在寻找主人,那晚主人醒来,老奴马上飞身前往寻主。但到那之时已经皇R黄狼藉,空气中却也再找不到一丝主人气息,幸而今天主人又再醒来,老奴这才匆匆寻来。”却那老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答道? “罢了,师妹她现在身在何方?”
“小姐她已经投世苏家,但由于魂魄……这主人也知晓,所以……!”老头冷汗淋漓着。
“快带我去见她!”林麒急切喝道。
老头松了口气,还好主子没有乱发脾气……,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一跃飞身而起,在前面引起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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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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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和苗天行在枯树林中紧赶慢赶已经有近一小时了,依然是一望无尽的枯树,也没有拍摄者的踪影。枯树林里除了白蚁,再没一点生命迹象。天也是阴沉沉的,厚厚的黑云压着,仿佛随时都会下起雨来,枯树林的地上却是异常的潮湿,夹杂着腐烂的有机物发出的沼气。林麒边走边疑惑着,地上这么潮湿,那树是怎么枯下去的……!
“林兄,我们会不会走错方向了?”苗天行忍不住问道。
“应该不会啊,从留下的手印和记忆中的拍摄内容来看,应该是这方向不错,但……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林麒也疑虑了起来。
“那我们继续往前赶吧,对了,林兄,你说那个拍摄者应该长什么样?他和女尸是什么关系?从片段中看来,他的脚好象……!”
林麒想起拍摄者的那个手印,脊背也是一阵发凉,难道他的腿上真的长的是手,那该有多畸形!他……是人吗?林麒脑中忽然闪出这个问题来。
畸形的“人”,畸形的“恋尸”,畸形的……,镜头里他手上有老人斑,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他知道尸体在那,不然他不会这么有目的地走了这么远,也不会在发现洞口时会那么兴奋地直接跑进去。人是他杀的?很有可能……。
那他为什么要杀她?他在爱抚她的尸体的时候,没有任何恐惧,直到那双眼睛的出现,眼睛……!一双白眼里只有一条线一般的瞳孔……,影片的情节似乎告诉了我们更多的东西……,那是什么?
林麒放慢了脚步,思索着。我们在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电影没有血淋淋的镜头,也没有让鬼现出可怕的外形,甚至在杀人的瞬间也是一闪而过,那双眼睛,那团黑发……哪怕就是想起来也让人惊悸。恐惧、心理、性欲、尸体、鬼……,每一个字眼都是独立的,却都是相关的……。
拍摄者爱抚着女尸的镜头又一闪而过,林麒胃里又翻腾起来。为什么自己对这个镜头这么敏感……!从镜头上来分析,拍摄者的抚摸是轻柔的、甚至是疼爱的、爱怜的……,自己却觉得这很恶心和惊悸,情节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投射了什么?老人,女子,爱抚、疼爱的爱抚……血缘关系————乱伦!
当这个词从脑海里蹦出来的时候,林麒自己也吓了一跳。乱伦……!自己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难道自己心里期望他们的关系是父女吗?
弗洛伊德的“性本能”一直是心理学界争论不休的话题,因为在他的论文中,无限地扩大“性”的重要,甚至将人的几乎所有行为归结于“性本能”。“乱伦”在他的观点中是“被压抑的一种人的本能欲望”,正常人都怀有被“道德”约束着的“乱伦恐惧心理和欲望”。
弗洛伊德的观点虽然带有极端的片面和不完整,但“乱伦恐惧”这点却是没说错,难怪自己会看到那个镜头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林麒想到这,心中突然一动,也许自己可以从心理学上找找他们是父女的证据。
从哪着手呢?从杀人动机……!有人曾经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过《午夜凶铃》,也许自己也可以从里面循出点方向来。一个父亲为什么会去杀自己的女儿?具体原因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假设一下,这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产生了性的“欲望”,同时使他产生了“恐惧”,但两者都是隐性的,在潜意识里对立着,也许这个父亲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这种“欲望”和“恐惧”。他潜意识里本能地想抹去这种“欲望”和“恐惧”,于是,在某一事件中,这种潜意识爆发了,以“杀死”女儿的方式“抹去”了潜意识里这对立的两者。
这时候,最重要的证据出现了!这个父亲杀死女儿的方式是将她投入井中,而且是那个隐秘的山洞中,洞口都是过人高的杂草!这种方式恰恰将父亲的“性欲”表露无余,因为从井的形状可以联想到女性的性器官,将人投入井中,欲望形式表现接近于一种“交合”,代表着性的“虐待”和“征服”。而包围着井的洞,代表了“压抑”和“恐惧”,害怕自己的“欲望”被发现的“恐惧”。
如果这一切都估计得没错的话,这个父亲是可悲的。因为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欲望”和“恐惧”。这种被封闭着的“压抑的性欲望和恐惧”无处发泄,最终以这种极端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而影片中的他再去寻找她的尸体的时候,又是另一个证据。杀死女儿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他发现了自己一直隐藏在内心里的“欲望”。所以事后,他想再去继续这种“愉悦”,他踏上了寻找她尸体的旅途。他认为这时候女儿已经死了,没人会发现他内心里这种丑恶的“欲望”。而就在他找到她的尸体,泻欲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那双“眼睛”。“眼睛”在我们心里,有代表“窥视”和“发现”的意义,代表着他的性欲被女儿发现,这时候“欲望”被“发现”后产生了“恐惧”,所以他害怕得转身就跑。
我们在看影片的时候,潜意识告诉了我们这一切,同时在回应着这种“恐惧”,这种对“乱伦的恐惧”。而第二个大片段也同样让观看者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这又为什么呢?林麒又试着分析了起来。
那个男生手上的光盘代表了一个故事,一段回忆,最让人恐惧的地方是那个女生被鬼上身,头发从电脑里伸了出来。这就像女尸从井里爬出来一样,因为电脑屏幕后代表的是“虚幻”、“想象”……,而电脑屏幕后是我们生活的“现实”的世界。我们看《午夜凶铃》,印象最深,最让人恐惧的,也是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那一刻。这代表着“幻想”和“现实”的界限已经消失了,“幻想”穿过屏幕来到了“现实”。精神病人就是这种情况,他会把他幻想出来的东西当成现实,当精神病人说自己飞了起来,甚至自己是一种动物的时候,并不是他在故意胡闹,而是他确实感受到了这一切,我们眼中的“幻想”在他看来,已经成为了“现实”。
我们的心理一直在防御着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我们大多数人是正常的。我们的心理也将对这种“破界”的防御表现为“排斥”和“恐惧”。我们在看第二个片段为何会“恐惧”,这应该就是最好的诠释。
林麒想到这,心中释然了很多,从心理学上来解释了这一切和自己的畏惧之后,如同去电影拍摄现场摘下了演员们的鬼面具一般,很多东西一下就明朗了起来,面具背后和我们是同一张脸。畏惧大多来源于无知,看清了这一切,就如同认清了碟片制作者的伎俩,林麒刚刚一片莫名的畏惧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前进的脚步它实了起来。
两人又行进了近半小时,前方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荒坡,荒坡的下面却是一片草绿,没错,应该就是那个山洞!两人都加快了脚步向前赶去。
这时候突然传出一声清啸,闪出一队人来,挡在了林麒和苗天行面前。
林麒定睛一看,愣住了,是204的众人!当下喜悦地开口,“妈的,你们总算出现了!怎么样?有没有看到那个拍摄者从这走过去?”
但204的众人如同听不懂一般,眼神里对两人充满了敌意,对林麒,敌意里还透着一种深深的畏惧。
“喂!你们吃错药了?”林麒疑惑着上前问道,却把204的众人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时候204的众人突然分开,从中挤出一个人来,挡在了林麒面前,那人穿着一身老式的宽袍上衣,脑袋却用黑布遮住了,穿的是一件长黑裤,左脚套着一只破军靴,右脚却裸露着,不……那是……手!那只长在脚上的手粘满了腐土,扭曲地伸着,干裂的指甲缝里都是黑的污垢,皮上的一道道看不出划痕还是皱纹。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三只手一条腿的“人”!这么近距离地面对这种扭曲的形态,林麒心中又升起那种莫名的畏惧。
他是……拍摄者!204的众人怎么会和他在一块?而他们又怎么对林麒和苗天行有着那么大的敌意?对林麒又是哪来那么大的畏惧……!
“你们怎么了……?”林麒望向204的舍员,怎么他们一下变得不认识了自己一样。
204的舍员一看林麒望向他们,都是一脸的畏惧,开口说着什么,但林麒吃惊地发现,他们用的竟不是人类的语言,传到耳朵里都是一阵阵的怪声,类似野兽的低嚎。
拍摄者这时候却举起一只手,是阻止林麒的意思,204的众人也紧张地收了口。
苗天行这时候低道一声,“林兄,勿要多言,只要阻止他进入山洞就可以!”,接着一势“龙尾画月”直取那个拍摄者,“他”微微一怔之后却也摆开一式“苍松御风”迎向苗天行,“他”竟然也会武功,而且看来丝毫不在苗天行之下!
“苗兄,不要……!”林麒刚想出口阻止,204的舍员抓起身旁的断枝干,也冲向林麒。林麒轻叹一声,只好也加入战局。
204的舍员都是林麒的朋友,林麒也不忍出重手,用的都是自保的招数。204的众人却恨不得要将林麒乱棍打死一般,出手取的都是致命之处,这样一来。林麒反而处在下风,几次险些中招。
而苗天行和那个拍摄者却战得异常激烈,实力相当!苗天行的身手林麒了解得很,能和苗天行战成平手的人实在不多,眼前的“他”却丝毫不受自己怪异的身材的影响,出手辛辣凌厉。而苗天行这次也出奇地一改往日仁厚的战风,出手皆是狠招,取的都是对方的死穴。两人一来一往,没有丝毫保留,两人可怕的杀意看得林麒心中一凛。
林麒一分心,一枝断木呼啸地飞来,正中肩头。林麒闷哼一声,向一旁退了几丈才站稳,肩膀上一阵辛麻,204的众人却一看一招得手,接着欺身而上。
“你们到底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林麒一股无名火顿时冒起,抚着肩膀怒道。
“林兄,不要保留,他们被迷惑了,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朋友了!”苗天行一转头喊道。
204的众人发出野兽一般得意的嚎叫,向林麒冲来,林麒怒喝一声,一式“潜龙勿用”冲天而起,行至半空突然化一式“神龙摆尾”向冲在最前的小黑扫去,一腿正中前胸。小黑痛嚎一声,向后滚去,那个拍摄者听到小黑的痛嚎,却一把放下和苗天行的对战,上前扶住小黑。
苗天行却趁这时候立势结出大慧刀印,“轮王斥令,乾坤借法,三曼多勃驮喃,出鞘!”,林麒一惊,这大慧刀印乃是佛家手印,苗天行不经先师灌顶就擅用此印,搀杂在自己的符法之中,这是盗法之举!而且此印威力之大,足以削金断玉,204不过是凡人之躯,怎受得了!
林麒一把挡在苗天行面前,“苗兄,住手!”,苗天行一怔,怕伤到林麒,双掌一错,把印消去,印中的那把法刀刚现即逝。那个拍摄者仿佛也晓得此印的威力之大,在苗天行结印的时候已经一把挡在了众人面前,一看苗天行已经收法,赶紧呼啸一声,带着204的众人,把小黑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就逃。
林麒望着逃去的众人,那个拍摄者的背影让林麒一怔,怎么会……!难道他是真心要保护204的众人,而不是收买人心之举!
苗天行不甘心地叹出一口气,“林兄,你怎么了?若是现在心软,待那拍摄者再进入洞中,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林麒依然望着拍摄者逃去的方向,“他们不过是凡人之躯,怎能受得了这种符法,而且……苗兄,刚刚你用的那是佛印吧,岂不是……!”
苗天行微微一笑,“林兄你多虑了,万法自在,那不过是接近佛印而已,并不是正统,不算盗法!”
“是吗……?”林麒眉头依然紧锁着。
“好了,林兄不用想这么多了,他们不知道逃到哪了,我们先赶去守着洞口吧,免得‘他’比我们快一步进入!”说完,苗天行快步地向前赶去,林麒默默地跟在后面,思索着什么。
但就在眼看就要抵达洞口之时,“他”又带着204的众人远远地挡在前方,不过其中不见了受伤的小黑。
苗天行怒哼一声,立势就要出手,林麒一把拦住,“苗兄,无需费力和他们争斗,就这样和他们对恃着就行,他们也无暇进入洞中。”
“这……好吧!”苗天行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对面的众人却也不进攻,只是远远地怒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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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人就这样对恃了许久,这枯树林中仿佛没有时间的流逝一般,天空依然是那片阴沉,凛冽的风夹杂着难闻的沼气,枯树不时地爬出一些白蚁,忙碌着,真不知道这些小生命是怎么生存下来的……,生命……是会创造奇迹的吧,无论在什么环境中……。
“林兄,我等不下去了……!”苗天行烦躁地站了起来。
林麒眉头微微一皱,“苗兄,你怎么了?平常你不会这么没耐性的啊!”
“我……我一想到那张光盘还在我的桌子上,我就担心,我的办公室经常有同学出进的,就怕……!”苗天行转过身去,看着对面的拍摄者,眼中尽是杀意。
“而且,林兄你不觉得他们好象是在意图阻止我们靠近洞口一般吗?难道洞中有什么东西……!”苗天行接着说道。
“有……女尸!”林麒说这话的时候却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苗兄,你还记得碟片第二个大片段,那个女生杀死他朋友时候的情形吗?”
“记得啊,怎么了?”苗天行疑惑道。
“她一边勒着那个男生,嘴角带着贪婪的笑,白眼里却全是泪水……,苗兄,你说这是为什么?”
苗天行不以为然地继续望着对面,“那时候她被女鬼上身,贪婪的笑自然是女鬼的,眼泪应该是女生的吧!”
林麒微微一笑,“如果是反过来呢?”
“怎么可能……!”苗天行略为一惊。
“呵呵,我发现我对弗洛伊德的理论上瘾了……”林麒貌似在玩着种械囊欢慰菽拘ψ潘担“在他的人格结构理论中,他将人格分为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本我就是原我,函盖了人的大部分无意识,就是欲望、本能、需求,是如动物一般的我,荀子曾曰人性本恶,其实和弗洛伊德的理论不谋而合,那是人出生时的状态,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幸好这时候婴儿还没有能力,不然他还会去争抢别人的食物。欲望、本能不经任何阻拦表现了出来? 但不久,自我和超我诞生成长了起来,自我处于潜意识与意识之间,也可以说,自我介于本我和超我之间,是一个强大的调节系统,本意就是我们‘自己’。而超我是父母、师长、人文环境、等等外在因素给予自己形成的道德、人品、理想等等高尚的意识状态,是‘崇高’的,其形成的时间较本我晚,但其力量是强大的,其机能主要在监督、批判及管束自己的行为,超我的特点是追求完美,所以它与本我一样是非现实的,超我大部分也是无意识的。
本我会把欲望、需求告诉自我,而自我将尽量去用‘现实行动’来满足本我,但同时保证这些‘现实行动’不会抵触到超我给予的道德、法制观念。当然,本我也不能完全协调这两者,比如犯罪,就是本我跨界的表现。再比如舍身救人,同样是超我跨界了。
但本我大部分的时候是“现实”的,比如一个人在街上看到人在抢劫,他的行为表现得最多的只是打个电话帮忙报警或表示关注,希望别人别出什么事而已。极少的表现是,本我的自我保护意识,我要赶紧逃走,免得受到伤害。或是超我的,我要挺身而出!”
林麒望向一棵枯树,“就像一棵树,枝叶就像本我不断地告诉树,我需要水和养分。而这些申请必须通过和超我一样的树干评定和批准,最终传达到自我一样的树根。自我本着一条现实原则,既然超我批准了,那我就行动吧,但有一点,这土地里有多少水,我有多少吸水能力,这都是客观现实的。不是你申请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我尽量满足你就是了!”
苗天行有点不耐烦,“林兄,你说了这么多,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关系吗?”
“呵呵~!是有那么一点关系,你看到我们面前的这些枯树了吗?有没有想过它们是怎么在这么潮湿的土地上枯死的?”林麒一指前方枯林。
苗天行摇了摇头,林麒站了起来,“我原来也想不通,不过现在我明白了,204的舍员们为什么在被催眠后,一见到水果就像野兽一般地争抢,过了一会儿后,又开始互相推让着。本我和超我紊乱地表现了出来,因为……自我这个强大的调节系统消失了!”
林麒口气突然激奋了起来,“因为自我迷失了,他们疯了!因为和自我一样的根坏死了,所以树枯了!自我迷失在哪了……?”
林麒突然回望向苗天行,眼中竟带着莫名的凌厉,“自我在这里,这里的我们就是自我!
一晃眼已经是下午,赵璇和马小颖两人开完社团会议刚出来就直奔苗天行办公室,路上赵璇突然轻轻一推马小颖,“社长,他又在后面偷看你了……!”
马小颖不以为然地瞥瞥嘴,“我又不喜欢那种文弱的男生,看一千一万次也没用!”
赵璇抿嘴一笑,向后望去,一个长相清秀,脸色腼腆的男生一见赵璇回头望着他,赶紧走向旁边的一个教室,脸却已经红到了脖子。
赵璇心中暗乐,这么纯情的男生确实是少见。他叫江翼诗,闻其名当可思其人,这个略带女气的名字配他本人确实是再恰当不过了。但会脸红的男生天生就有一股特殊的魅力,比如眼前这位,不知是多少校花心目中的理想纯情伴侣,长相也算是在学校如数家珍的帅哥当中数一数二的了。可偏偏他喜欢的人是马小颖,马家女人性子是天生的犟,只认实力,对这类文弱腼腆的男生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江翼诗却有着他自己喜欢女生的方式,每次开灵异社的社团会议,他总是第一个到的,但极少发言,默默地坐在最后一排,腼腆地看着马小颖在台上说话。有一次马小颖正在和社员们讨论一个话题,半天没个结果,一抬头正好看见讲翼诗正盯着她看,以为他有什么提议想说,就问道,“江翼诗同学,你是不是有好的提议,你也发表一下看法嘛……!”,结果这一问不要紧,江翼诗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支吾了半天,才磨出句“没……没有……”,把马小颖隔应得差点背过气去。
再有社团什么活动,他是第一个报名的,不过经常活动成绩的最后一名也是他,马小颖对他的一脸腼腆,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最后只能叹口气,“其实……,你做得挺不错的!”。
每次上大课,碰上和他所在的班在一块的时候,马小颖都是坐在第一排抢答问题,他就坐在最后一排痴痴地盯着马小颖看……。
有多少女生羡慕着马小颖,但马小颖对此是常态的冰冷,甚至有点反感。因为他老这么模糊不清的,却连一点表达爱意的行动也没有,马小颖就是想拒绝或点醒他,也不出机会和借口。
今天开完会,他又是最后一个走的,就为了跟在马小颖后面,能再多看上她几眼。要换了别的女生,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但马小颖却是不置可否,摇头冷叹。赵璇也为自己这个性格好强的社长叹了口气,多好的男生啊……。
敲了半天苗天行办公室的门,没人回答,马小颖把门打开,却看见苗天行倒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苗兄!”
两人上前一探,吃惊地对望一眼,“难道苗兄也犯了204社员一样的病!”
在桌子上找了半天,那张光盘已经不知去向,打开光驱也没有。赵璇突然想起林麒来,“林大哥会不会也……!”,掏出手机赶紧给林麒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电话,是钟维,“什么!老大也不在你们那?他中午就不知道去哪了,手机也丢在床上,我还以为他去找你们了……!”
放下电话,赵璇一脸忧色,“林大哥他……不会也……!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样了?小璇,难道林兄他也……!”马小颖看出不对。
“不,比苗大哥更……,林大哥他去向不明!”
马小颖沉呤了一会儿,“我们先把苗兄送去校医室,回头再一起去找林兄!”
两人扶起苗天行,苗天行昏昏沉沉的,任由两人扶起,痴呆地走着。行至半路,突然一阵灵感波颤传来,马小颖冷眼一瞥,一个人影在拐角处瞬时消失,速度如鬼魅一般。
“小璇,你先送苗大哥去校医室,我去会会这个家伙!”
赵璇点点头,她也感觉到了,这股灵力不仅邪异,而且可怕。“社长你去吧,苗大哥我来照顾就行。小心点,也许他就是光盘的主人!”
“嗯!”马小颖应了一声,看了一下左右,没什么人,顿足一跃,向学校的后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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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循着对方的灵力,跟到了后山的林子里,这片密林群树遮天,地上落满了枯枝败叶。初入中时马小颖就感觉到了林中一阵阵的杀意,有一种被野兽窥探着的感觉,此时入林涉险对自己相当不利,对方故意引她来这,必定已经布好了陷阱。但以马小颖一向刚毅好强的个性,丝毫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法器伏魔剑,挺身而入。伏魔剑设计奇巧,取出时只有小臂般长短,白银镶柄,剑身轻薄,难怪能随身携带。马小颖接着一按机簧,伏魔剑的剑身弹出几段,顿时爆长到了十余来寸。马小颖左手捏诀,持剑而入。
“出来!都到你自己安排好的地方了,还怕什么!”马小颖冷斥道。
“嘻嘻……,马家之名果然不是虚的,明知我在引你,还敢送上门来!”一个调皮的声音传来,一个女子的身影已经落在了马小颖身后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枝头。
马小颖回头望去,那女子身着劲装,却乌纱遮面,看她立在枝头却稳如平地,轻功相当了得。
“光盘是你的?”马小颖单刀直入地问。
那女子嬉笑一声,“应该……算是吧!”
“为什么这么做!”,马小颖怒道。
“嘻嘻……为什么,不知道……,可能因为好玩吧!”那女子说话依然是满嘴的调皮。
马小颖闻言火起,冷哼一声,立时划剑出手。
那女子嬉笑一声,从背后摸出一根短笛,笛身青绿,碧玉雕琢而成,但比一般笛子不同,竟有七个指按音孔,她朱唇轻启,顿时一阵悠扬的笛声飞出。
马小颖听到这笛声心中一顿,差点迷离了过去,心知这是迷魂术的一种,御起心诀,将那股笛音消去。
此时,笛声顿变,音律尖若刀口,带出一阵阵杀戮之音,林中不远处传来一阵悉刷之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向这边赶来。马小颖紧觉地挺剑望去,只见林中刹时出现了一群青面僵尸,转眼已经来到跟前。
“嘻嘻……,知道你们马家擅长抓这个,所以送些东西来陪你玩玩!”,那女子说完继续一横笛,一股魔音飞出,那群僵尸一下兴奋起来,扑向场中的马小颖……。
马小颖冷哼一声,御起剑诀,反向扑在最前的一具棱骨僵尸冲去。那女子心中暗道一声,好个马家后人,这股迎敌而上的魄力真可谓巾帼不让须眉,马小颖飞至僵尸面前却不出剑,反而一踏那具僵尸的前胸,借力以一式“飞花逐月”冲天而起。跃起数丈之后,临空一顿,以灵引剑,以剑化气,摆剑落坠而下。只闻一声娇斥“九龙冰封!”,刹时漫天雪花般的剑影洒出,一把削倒了扑在最前排的一群僵尸,后面的僵尸也被这一股凌厉剑气迫得后退数丈。
马小颖一式得手之后却没有停下,踏地一个旋身反向那女子所在的树上跃去。她知道这女子才是控制这群僵尸的主人,擒贼先擒王!那女子一见,嬉笑一声,足尖轻点,向那群僵尸身后飞去。笛不离口,又是一阵凄厉的笛声飞出。僵尸们一听到笛声如同被注下兴奋剂一般,怪叫一声,将女子围在当中。
马小颖心中一惊,好聪慧的女子,一下就识破了我的意图,现在这个局势,不得不先对付这群恼人的僵尸。正思量着该怎么出手,那女子却又是一阵笑声传来,“马家后人果然了得,竟然已达以气御剑之境界!不过……杀的人也……!”
什么!“人”!马小颖心中一惊,向地上望去,那排倒下的僵尸已经流了一地殷红的血水。红的……僵尸的血是绿色的才对!难道……!
“是的,你想的没错,他们现在还是活人,只不过是刚被其他僵尸啃咬过,中了尸毒而已,其实……只要你愿意,将他们抓回去医治,还是有得救的,可惜了……都是你的好同学啊!”那女子做可惜状啧着口。
同学!马小颖定睛一看,果然,虽然不是经常见,但其中也不乏有印象同届。难怪,马小颖刚才还疑惑这女子哪弄来的这一群僵尸,而且居然敢在白天行动。只有刚中尸毒者或者修为奇高的僵尸才有这能力。那自己刚刚已经杀了……!
那女子一见马小颖愣在当场,嘴角一挑,又是一段笛声飞出。僵尸们都蜂拥地扑向马小颖,马小颖却浑然不觉一般,脸是一片的迷离。
眼见马小颖已经被群尸所围,即将丧命在尸口之下,就在这电光火时的一瞬,一声娇喝传来,“神龙结界!”,不知什么时候,马小颖已经在四角暗中布下了界引,刹时四角迅速结成了一个正方结界。结界一成,马小颖再一顿手中早已经结好的法印,猛地把伏魔剑往地上一插,“伏魔剑阵!”,随着这一声娇呼,由地上飞出无数伏魔剑幕。伴随着飞剑破空之声和僵尸们凄厉的惨叫,一片血雾散去,马小颖那矫健的身影露了出来,目光如湖水般清冷。
她拔起地上的伏魔剑,转头望向惊噩在几具僵尸身后的女子,“你这些话对林苗那俩仁厚之家,或是对小璇那个善良的傻丫头来讲,那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有效。可惜……,你面对的是马家的女人!”,边说边走向四周,拣起四片青色的鳞甲,爱惜地擦去上面的泥土,再放入口袋。
女子的目光也被那鳞甲吸引了过去,原来这就是界引,这么特殊的界引只要随手一洒就可,而且微小得让人根本无法察觉。
“你自己也说过,我马家最擅长的就是对付僵尸,最了解僵尸的也莫过于我们马家,这些同学中了尸毒还一路紧赶到这,尸毒已随血脉行便全身,纵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们。最重要的一点,马家的女人永远不会对僵尸心软!无论他是我的同学、朋友或是……情人!”,说到这的时候马小颖心中一紧,从祖师马灵儿到先师马小铃,又有几个真正的能对僵尸“无情”……!这些话是自己的誓言吗?还是……。
马小颖伸手摸了摸右臂的伤口,那是引僵尸入界付出的代价,要是不得到及时的治疗的话……!想到这,马小颖一整神色,向那女子望去,“别躲了,好好和我战一场!”
那女子看似犹豫了半天,开口却说出一句让马小颖差点跌倒的话来:“我要你的那四片龙鳞!给我好不?”,口气中是满是羡慕和天真,就和小女生向别人要糖一般。
马小颖脑袋一转,冷笑道,“好啊,能打赢我就给你!”
那女子嬉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一把跃到那几具僵尸面前,咬破拇指在地上一划,“梼杌(同音陶雾)听唤,以吾之血,奉吾之精,速来见主!”,刹时刮起一阵怪雾,怪雾散去之后,一头人面虎足的魔兽引颈长啸,立在那女子面前,那女子却似逗着自己的宠物一般,拍着那幻兽的头,“乖了!乖!别叫哦,一会喂你好吃的!”,那幻兽闻言低下了头,欢娱地舔着女子的手。
马小颖失声道“梼杌!”,这可是和饕餮(同音涛贴)齐名的上古四大恶兽之一,在《神异经•西荒经》和《左传》皆有记载,据说是北方天帝颛顼所生,其性凶残无比,曾在荒中吐杀黎民无数,又有别名傲狠和难训。听其名就知道其桀骜不训,凶残无比。但此刻却被这眼前的女子当成宠物一般亲哄着,能召唤出这种上古魔兽已经是不可想象,还能如此驯服更是匪夷所思。
那女子听到马小颖失声,一回头,得意笑道,“怎么,知道怕了吗?晚了!”。一把跨上那魔兽的背,“小乖乖,帮我咬死她!”,梼杌一听这个“咬”字,兴奋得一声长嘶,向马小颖扑来。
马小颖一个回身,勉强躲过,岂料那兽却是心机重重,一口扑来只是虚势,后尾已经如钢鞭一般挺起,一个扭身向马小颖抽去。马小颖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笨拙的兽身动起来却似闪电一般,一口闪过,再一尾扫来,已经是躲身不及,正中腰间,痛哼一声,倒向一旁。
那兽却容不得马小颖一丝歇息,一招得手,再扑而上。马小颖忍痛一个跃身闪过,落势靠在一棵大树后。不行,对付这种上古魔兽除了和它同级的神龙别无它物,想到这,马小颖迅速立势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梼杌原本得势,正欲向前,突然马小颖的真言飞出,一把被九字定神诀缚住。马小颖一看定神诀有用,心中一喜,双手一顿法印,“神龙……!”,却没有注意到原本骑在梼杌身上的女子已经消失,突然背后风声一响,一只玉笛已经瞬间点中了她脑后的风池穴。
马小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那女子一把扶住,嬉笑道,“我家小乖乖可经不起你的神龙术法,知道你马家神龙术法的致命缺点是什么吗?虽然威力惊天,但驱法要花的时间足足是其他术法的两倍,早就知道你要出这一手,嘻嘻!”,说着一把向马小颖腰间掏去。
“住手……!”一声呼喝响起,林中闪出一个人来,是……江翼诗!那女子倒是不以为意,似乎早就知道有人在那,继续在马小颖口袋里摸索着。
“让你……住手,没听到吗!”江翼诗就连怒喝的时候也是那个温文的样子,难怪女子依然我行我素。“住手!”,江翼诗终于怒了,爆喝一声,这股气势将一旁的梼杌也惊得后退几步,怎么一个凡人也有这么大的威慑力,这终于引起了那女子的注意。
她抬起头来依然是那副调皮的样子,“你是谁啊?”
“我……我姓江……。”江翼诗突然脸红起来,这家伙似乎对女人过敏,无论好坏美丑,都能让他“反应”。正想往下说的时候小子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应该害羞的时候,转而正色道“我让你放开她,听到没有!”。
女子惊喜地叫了一声,掏出那四片龙鳞,边满不在乎地回着话,“凭什么啊!凭你长得帅,本姑娘就要放了他啊!哎,对了!你长得蛮帅的,我怎么没发现!”,那女子突然又是花痴一般地惊喜道。
江翼诗听人家夸他帅,脸上又是一红,然后又继续突然醒悟,这真的不是应该害羞的时候!
“凭……就凭我江翼诗这三个字!”,一提起“江、翼、诗”这三个字,他眼中突然闪出两道精光,显出一股摄人的神威!梼杌这时又被逼退了好几步,那几具僵尸更是无来由地一把跪在地上(因为是刚尸变的,真正的僵尸曲不了腿),浑身颤栗个不停。
那女子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又望了一眼那几具颤栗个不停的僵尸,“江、翼、诗!”女子心中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突然一惊,“江、诗——僵尸!…翼!”。女子神色一瞬惊骇,难以至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文弱的男子,“想不到他竟然还有后人… 霸趺囱,凭这三个字够吗?”江翼诗起声问道,虽然不带威严,却让女子心中一震。
“如果你的名字是真的,那……自然是够了!”女子正色道,“但……但是这四片龙鳞是她刚刚和我打赌输给我的嘛!你也听到了是不是,她说打赢她就给我的嘛!是不是!”一看到手中的龙鳞,女子又回复了那片天真清纯,耍着娇气。
江翼诗一愣,“这……这倒是……,可……,确实也是……!”江翼诗老毛病又犯了,脸红地傻在当场。
“嘻嘻,那你也是同意咯,谢谢帅哥!我走咯!”那女子媚眼一瞟江翼诗,嬉笑一声,跨上梼杌,带着那几具僵尸扬长而去。
江翼诗被那股媚意引得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惊醒过来,赶紧上前扶起马小颖,一看她手臂上的伤,糟了……!收了地上的伏魔剑,背起马小颖赶紧往学校赶去……。枯树林里的天永远阴沉着,时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苗天行终于又站了起来,“林兄,我等不下去了!”
林麒在一段枯枝上坐着,眉头紧锁地思索着什么。
“林兄,我真的等不下去了!”苗天行又重重加了一句。
“除了等……我们还能做什么?”林麒终于开口了。
“我觉得洞中肯定有什么东西,他们一直在阻止我们进洞,必定有原由!”
“哦!那苗兄认为洞中会有什么东西呢?”
苗天行顿了顿,“也许……,是让他们害怕的东西,能让我们离开这里的东西,林兄你说在这里的我们就是本我,这枯树林就是我们失调后的精神世界的写照,但林兄你看!”苗天行一指前方,“洞穴前却有着大片的青草,完全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麒也站了起来,望向前方的洞穴,洞中有什么呢?女尸、井、还是……!
“我觉得洞中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们离开这里,所以他们才一直在阻止我们进洞!”苗天行接着说道。
“是吗……。”林麒沉默着,这一切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林兄,不能再犹豫了,没时间了!”苗天行捏起了拳头,向前方望去。
“苗兄,他们……,要是他们再继续阻拦我们,你……。
”
“我会杀了他们!”苗天行眼中爆出一道杀意。
林麒挑了挑眉毛,却没说出什么,难道连苗天行也迷失了吗?这根本不是那个温厚润良的苗天行……,自己呢?自己刚刚踢小黑那一脚的时候不也……!
过了良久,林麒终于叹出一口气,“那苗兄,我们走吧,去那洞穴看看,只是……答应我,尽量别伤害到那些同学!”
苗天行一看林麒终于肯答应,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点了点头,起脚向前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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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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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面204的众人一看林麒两人走向洞穴,警觉地站了起来,那个拍摄者走到了众人的前面,虽然有黑布遮着看不到脸,但也可想象他在紧张着。
眼看林麒和苗天行离洞口只有百丈远了,那个拍摄者呼啸一声,众人一把挡在了两人面前。
“又是你们!给我滚!”苗天行发狂了一般直扑那个拍摄者,而204的众人也将林麒围攻了起来,林麒只能一式换一式地接着。突然耳后风声一紧,林麒一偏头刚好闪过飞来的一块石头。
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来了,一看偷袭未成,转身又拣起一块石头,204的众人一看制不得林麒,也纷纷效仿起小黑来。这一来不得了,若是拳脚,林麒还能抵挡,那拳头大的石头飞来,却是只能闪不能挡,当下林麒乱了阵脚,狼狈地躲着。而丢石头的时候,204的众人眼中却带着莫名的兴奋,小黑更是一脸的怒视。
苗天行那边则早已经斗红了眼,大喝一声,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掌拍出,将那个拍摄者震退了好几丈,那拍摄者中掌后依然继续挺身而上,苗天行一怒,立势结出一串连印,林麒望见一惊,赶紧上前一把拉住苗天行的手,“苗兄,快走,将他们逼退就行,别伤了他们!”
苗天行冷哼一声,一顿手中法印,双手一举,顿时升起一道劫火,将拍摄者和204的众人逼退开来。
“苗兄,走!”林麒招呼着,先入了洞穴,苗天行冷眼望了一下劫火那边的拍摄者,也随之入洞。洞外的众人心中一紧,想上前却被劫火隔着,只能顿脚焦急。
洞中黑得很,林麒摸索着洞壁前进,苗天行这次却只是默默地跟林麒在后面,不做言语。
在洞的一个曲折处,林麒眼前一亮,几十丈开外,一口井、一具女尸!正是碟片中的场景,丝毫不差,甚至连女尸爬的那个姿势都没变。苗天行一惊,“林兄,这……!” 林麒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这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女鬼,这是她的尸体,她静止着,但下一刻,她会不会……!林麒在离女尸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了,静离良久。
苗天行这次也没上前,一直默默地跟在林麒后面,眼睛始终盯着那具女尸,眼光是说不出的复杂,仇视、恐惧、猜疑……,包含了太多太多……。
林麒在思索着,眼前的女尸是什么,是鬼?还是……,她为什么在这,仅仅只是碟片的一个角色吗?不,这是我们精神世界的写照,我们是自我,外面的枯树是本我迷失后的精神状态,白蚂代表了生命的本源。那她呢?她又代表了什么?
她身后的井是什么?是她死的地方,是拍摄者意欲,是性的压抑,是……。性——女性的性器官——阴道、子宫!碟片的真正意图是什么,碟片的那个女生在杀死男生的时候,她的白眼里流出了眼泪,嘴角却带着贪婪的笑,她在笑什么?又为什么流眼泪?
我在恐惧,我在恐惧什么?一个女鬼也会让我恐惧吗?不,我林家后人,哪怕就是灵力全失,也不会对鬼恐惧。我到底在恐惧什么?一个被侵害的女子,被性压抑杀死的女子。我恐惧的是性,是对乱伦的恐惧,我不敢正视这种性的形态,这才是我真正恐惧的原因。要消除恐惧,要做的就是接纳!我要正视她的那双眼睛,她的眼睛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想到这,林麒将手伸向了女尸的后脑……。就在此时,一声长啸传来,那个拍摄者领着204的成员,已经进入洞中。林麒的手顿在半空中,不得不回身先对付他们。
那个拍摄者又是冲在了最前面,苗天行又是一声怒啸迎了上去。204的舍员,眼中带着恐惧,洞中却没有多余的石头可拣,只能硬着头皮冲向林麒。
林麒边挡着心中依然疑惑着,他们为什么那么怕我,看他们的神情是清醒的,不像是被迷惑了的样子。再想起刚刚他们丢石头的样子,那股莫名的兴奋,究竟是为什么?
那种神情……,有点像以前囚犯被押解的途中,路上行人嵌东西表示唾弃的样子。难道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和囚犯是一样的吗?
囚犯,是犯了错误的人。不被道德和世俗所接受,是异类,是……怪物!难道……!一个念头从林麒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时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小黑刚刚被林麒一掌挡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一把摔到了女尸的身上。女尸刹时动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小黑。头发爆长开来,如鱼网一般撑开,将林麒他们远远地隔开在了外面。里面的小黑挣扎着,却被头发越缠越紧,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林麒还没反应过来,小黑已经被勒得断了气,女尸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将小黑往井里投去。
那名拍摄者一见,想上前援手,却被苗天行纠缠住。苗天行回头一声,“林兄,快制住女鬼!”,便又继续和拍摄者对恃着。
林麒呆了半晌,突然回过神来,道了一声“好!”,当场立势结印,用的正是当天在总医院用过的“太极破”,苗天行一见,嘴角闪过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微笑。
印已结完,林麒闷声一喝,“神恩如海,神威如狱——太极破!”,但这一股悍世掌力不是拍向女鬼,却是一把拍向了正在于拍摄者苦斗中的苗天行!伴随着一声惊雷之音,苗天行难以置信地望着拍向自己的这一掌,却无法闪身。一掌轰个正着,离地数丈,向后飞去。
那拍摄者看见林麒施展的这一掌也呆住了,好熟悉的掌法!在哪见过,是……!
“苗兄,快走!”,林麒这一声却是向着拍摄者喊的,指着眼前的那个女鬼。
拍摄者呆了半晌,突然醒悟过来,一挥手,带着204的剩下几个舍员向女鬼走去。女鬼阴沉地笑着,一个个地把走过来的人勒死,然后投入井中。拍摄者等204的舍员都走过去了,才回头一望林麒。
林麒点了点头,“你先走,我一会就来!”
拍摄者也回应地一垂首,向女鬼走去……。
“为什么……?”一旁的苗天行吐出了一口鲜血,茫然地望着林麒。
林麒冷笑一声,“为什么,这应该是我改问你的问题才是吧,伟大的拍摄者!哦,不,应该叫你的本名,本我先生!”
“你……!”苗天行骇然道。
“是的,你的计划都很周详,但你不应该将赌注都押在一个学过心理学的人身上!”林麒顺了一口气,毕竟那一掌耗费了林麒不少精力。
“碟片给了我们创造了这个梦,这里的我们是自我,这里是我们的精神世界。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就开始思索,这里有自我,那自然也有本我和超我,他们在哪?”
“这个问题,直到我刚刚那一刻我才想通,原来……你就是本我,是我的本我,也是所有人的本我。而超我,就是眼前的这个女鬼!而这一切,都被做为这个精神世界的另一个主宰者的你歪曲了!”。林麒提声道。
“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苗天行”不甘心地问道。
“你的符法,204舍员对我的畏惧,拍摄者的莫明表现,还有这口古怪的井和女鬼!”
“从一开始我就以为自己又灵力全失了,直到不久前我才突然醒悟过来,我的灵力不是消失了。这里是精神世界,我的符法是现实世界的,在这自然用了不。而你,却是用起来滔滔不绝,再加上盗法一项,那是本我欲望的强烈表现。虽然你隐藏得很好,但你本性难移,始终是是将这种强烈的欲望表现了出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怀疑你!而拍摄者给的感觉是如此熟悉,那才是苗天行应该有的感觉!你装得再像,你也永远装不出苗天行的人格和气度!”
“204的舍员们为什么对我如罪犯一般的唾弃和畏惧?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我已经被你扭曲成了拍摄者的模样,所以他们才会对我如此畏惧却深恶痛绝!”
“这些都解开了,女鬼和井就好想多了,女鬼的遭遇始终在人格本性上作文章,碟片中那女生杀死男生的时候,流出眼泪的白眼才是女鬼的,那才是超我道德和怜悯的表现。女生嘴角那贪婪的笑,是迷失后本我欲望得到满足时候的表现!”
“这口井象征着女性的性器官,“子宫”、“阴道”,而反过来说。生命的诞生和开始,正是来源于这!井才是这个精神世界里唯一的外通之路。”
“而你精心安排了这么多,目的很简单,你被超我限制着,隔离着。除非这里的“自我”,才能资格穿过这层限制,而你也想趁乱从井口跑出去,用你的欲望来支配我们!但只要有超我和本我在一天,你就休想走出这个精神世界,你这个心灵的魔鬼!”林麒怒道。
“苗天行”古怪地笑了起来,那尖锐的笑声震得人头皮发麻。林麒不置可否,转身便向那女鬼走去。
“小麒……!”这熟悉的声音引得林麒回头望去,那是……!母亲!
林麒顿住了,正想往回走,女鬼的头发却一把缠上了他……!
好紧,不能呼吸了,越来越紧,好难受,意识开始模糊了,眼前一黑,林麒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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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2:18
这是哪?是在一部小车里,林麒呻吟一声,醒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来是回到现实世界了,自己怎么在车里?这怀中抱着的是……苏小姐!麒睁眼一看,自己靠在前坐上,手正揽着苏凌雪的腰,苏凌雪正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有些衣裳不整,泪痕似是还没干,深深地依偎在自己怀中。林麒吓了一跳,揽着苏凌雪的手赶紧拿开。这一动把苏凌雪也惊醒了过来,一抬头正好看见林麒也在望着自己。苏凌雪粉脸一红,赶紧起身,整了整衣裳,又掏出纸巾对着后视镜擦了擦泪痕。
林麒早吓傻了,难道自己在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难道自己的本我欲望支配了自己,强暴了……!想到这,林麒出了一身冷汗,“苏……苏小姐,我……昨天……我,苏小姐……对不起……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苏凌雪只是回头一笑,“没什么,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然后我们俩看了一天的日落和日出而已。”
“是……是吗?”林麒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昨天,我晕过去了,那个不是我,不是……!”
“我知道……!”苏凌雪笑着打断,脸却透着一丝微红。
“那个……真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本意!我要是清醒,绝对不会……!”林麒以为苏凌雪没听明白,又加了一句。
“这个我也……知道……,林先生你不用解释了……。”苏凌雪一瞬眼光黯然了下来,抬起头时却依然是那温柔的笑。
“我送你回学校吧!是不是饿了?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苏凌雪扭了一下车钥匙,发动汽车。
“那个,就不用了,先回学校吧……!”林麒心中忐忑着,不仅仅是因为苏凌雪,还有学校的那几个同学,不知道他们恢复了没有。
苏凌雪应了一声,别过头去认真开车,林麒再一看四周。车原本是停在山顶上,但车周围百丈以内,竟然没有一片落叶,远远地在堆在百丈以外,围着车子圈成一个圆。
这是……结界!昨晚有人在车子周围设了一个结界,而且是力量极其强大的结界,念力竟然达到了御有形之物的境界。这是和林麒的“御气成形”同一级别的咒术,这怎么可能!林麒一天能用得了一次这种“破界”的咒术已经是极至,而这结界竟然能维持一夜不散……,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小姐……,昨晚……?”林麒忐忑却又疑惑地问道。
“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苏凌雪只小声地回了一句,接着把车窗摇下来,大风把苏凌雪的秀发吹得飘渺曼妙,如火中飞舞的精灵。苏凌雪只是在认真地开着车,任凭那风把秀发吹乱,把眼睛吹红……。
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学校,林麒匆匆告辞了苏凌雪就赶紧向学生会办公室赶去。苏凌雪看着林麒远去的背影,轻轻一拭尚未被风吹干湿润的眼角,自嘲地一笑。一扭方向盘正准备倒车,后视镜却映出了那个老头的身影,苏凌雪赶紧一转身把车门打开……。
“主人和小姐他们……,走了?”老头沧桑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惋惜。
“是的……,走了……。”苏凌雪沉默地回了一句。
老头虽然早已经知道答案,但一听苏凌雪的回答,还是埋下了头,流下两行老泪。“那……主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司徒先生说他的精魄在帮若焉恢复原神之后,已经到达极限,再不离开,会因为其自身的强大自愈力,本能地去吸林先生的精原。”
“不过不用太担心,司徒先生说他离开后,林先生的宿星依然是七杀,这是从生下来便改不了的。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足以和那老鬼对等,而且林先生的体内还更厉害的东西宿着,让我们尽人事、听天命!”
老头暗叹一声,“那我们就尽量帮着他吧,只怕是也帮不了多少,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也是看这世间众生自己的造化了……,那老鬼现在已经快……!”
苏凌雪眼中一片毅然,深踩油门,车子飞一般地向前驶去,现在有很急很急的事要去办,是的,很急……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林麒径直地走进苗天行的办公室,却没有看见苗天行,只见到了几个学生会的部长在,向他们一打听,才知道苗天行早已经醒了,现在正在校医室探望受伤的马小颖。
“什么!马小颖受伤了!”林麒听闻马上转身向校医室赶去。
来到校医室,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马小颖的床位,林麒一出现,便引得众人一阵惊喜。赵璇更是一把就扑了上来,抱着林麒就嘤嘤地哭了起来。林麒慌了神,“怎么了!小璇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赵璇哭了半天,把鼻涕眼泪往林麒衣服上蹭了蹭才开口,“我……我以为再也见不着林大哥了……,社长受了伤,苗大哥那时也神智不清,这都还好,林大哥你却是不见了踪影,我,我以为……!”
林麒心头一暖,轻轻帮赵璇抹去眼角的泪花,“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嘛,傻丫头……!”
苗天行也是满脸的惊喜,“林兄,我一醒来就去寻你了,结果哪都找不到你,后来又听说小颖受伤了,真是心急如焚,直到刚才我还在自责着,梦中应该让你先走才是!我都准备好再看第二次那张光盘了,要是你再不出现,我……!”
“苗兄你真是……!呵呵,不说了,不然又要被小璇骂我拍马屁了!,对了,师妹她怎么样了!怎么受的伤?”
“林兄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林麒正开口询问,马小颖早已经远远听到了林麒的声音,躺了起来,笑着回答,一旁的江翼诗赶紧上前扶着。众人也上前围在了马小颖的床头。
“师妹你真的没事?”林麒一看马小颖嘴唇略白,依然放心不下。
“呵呵,林兄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没事,有事的是那傻丫头,说是来探望我,一来就哇哇地哭说你不见了,我们几个劝了她半天也没劝住,最后倒成了我们在照顾她了,嘻嘻!”马小颖笑着一指赵璇。
赵璇娇嗔了一声,“社长……!”惹得众人一阵大笑,赵璇的脸更是红得跟苹果似的。 林麒一整神色,“师妹你是怎么受的伤,是不是……?”
那江翼诗倒也知趣,一看林麒提到正事,轻道了一声“我去打壶热水来!”,拿起热水壶便走出校医室。
马小颖等江翼诗离开后才将事情原委道出,林麒听完眉头紧锁着,“武功超凡入圣,而且还能召唤上古恶兽的女子……,以师妹的身手……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啊!师妹你以前可曾见过她?”
马小颖摇了摇头,“见是没见过,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也不是我们学校的同学,我印象中没有在学校内见过这类女子!而且她手段极其毒辣,至少有30名同学中了她的尸毒成为行尸走肉……!”
苗天行在旁边也沉思着,“小颖你又不是每个同学都见过,而且她要是想隐瞒自身的修为,你也察觉不出来啊,你再好好想想,确认一下,要是有这可能。我把全校学生在档案里的照片拿来给你认,尽快把她找出来,不然将来必定会有更多的同学受害!”
“不!修为确实是可以隐藏,但她的眼神和气质却是难以改变的。她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很特殊,充满了成熟女人的妩媚,却又不时地带出一些孩子的稚气清纯来,如迷雾一般叫人琢磨不透……。”马小颖确认地回道。
“妩媚和稚气……!”林麒闻言心中一动!
“要按小颖同学的说法,这种眼神我确实是没有见过,全校的女生里面,眼神能称得上妩媚成熟的,只怕是现在在实习的师姐中才有几个。而妩媚再带稚气的,我确实是没见过……!”苗天行也点了点头。
“不过……,我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和你们说过的刘继堂很像,特别是术法的运用,几乎是到了不循章法,无法无天的地步!”马小颖又补充了一句,众人闻言皆惊,“难道……!”
这时正好江翼诗已经打好热水回来,林麒一见,赶紧转移话题,“呵呵,刚刚就顾着说话了,师妹你也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江翼诗,也是我们《灵异社》的社员,正是他救了我!”马小颖连忙笑着介绍。
江翼诗脸一红,“没……没什么了,当时我正好去后山采集标本而已,正好看见被毒蛇咬伤手的社长,所以……!”
林麒心中一乐,这位仁兄真是可爱得很,说几句话也会脸红,而且他是怎么想到马小颖是被蛇咬伤的,这样的脱词就是让林麒自己想,都想不到。因为中了尸毒和蛇毒的症状几乎一摸一样,这是几乎完美的脱词啊!
林麒一抱拳,“对了,请问江兄是怎么知道这种毒是要用糯米来治的?”,这话其实马小颖早就想问了,自己倒下去的时候原本已经以为一切晚矣,谁知道自己醒过来后,右臂上已经缠好了糯米,糯米去尸毒,这是习法之人才晓得的。
江翼诗一阵疑惑,“是吗?我,我也不知道这种毒是怎么解的,不过医生给开的药膏是流质的,我怕流出来把衣服和床单弄脏了,便想起了我家乡有用糯米集水收毒的敷药方法,所以才……!”
“哦……!”林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起身向马小颖告辞,让马小颖好好休息,还要去看看204的舍员才行,苗天行也要随林麒一起去。
赵璇则坏笑着,“不行!我要看着社长,免得江翼诗同学趁社长睡着的时候……,或是社长趁……!嘻嘻!”,意图很明显,以眼还眼!马小颖摇头苦笑着,江翼诗则早已经脸红满面……。
林麒和苗天行大笑着出来,走了一会儿,苗天行突然一转头,“对了!林兄,当时在梦中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当时要不是你拍出的那一掌,我都不敢相信那个拍摄者就是林兄你!”
林麒转头微微一笑,“苗兄,你知道吗?你着急的时候只会用一种方式抬人,我经历过……,所以当你把小黑往肩膀上一甩就跑的时候,我心中对小黑充满了深切的同情……!”
苗天行一转头望向前方,想装装正经,说几句转移话题的话,却一开口就忍不住失声地大笑起来,林麒也随之大笑了起来,两阵爽朗的笑声就这样在校园里远远地回荡着,连绵不绝……。
两人那一眼平淡的对望,那一阵爽朗的笑声,早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一种朋友,在他落难的时候倾全力相助,等他功成名就之后,他穷得只能送一坛清水示贺,他却只饮了三碗便醉了,醉得不醒人事,泪流满面;有一种味道,只有他们能品,有一种酒,只有他们能醉……。
那酒的名字叫:君子之交淡如水……!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2:20
转眼已经开学一个月了,校园的日子如常。不过学校突然少了三十几位同学,校方很重视,多方寻查无结果,最后只能申请立案。此事林麒等人自然知道其中原委,但亦无可奈何,只能加强戒备,避免恶灵趁虚而入。
今天林麒就在课上被老师骂醒了,是陈老师主讲的政治课。陈老师是一中年老娘们,正值更年期,脾气自然好不了。林麒因为前天戒守太晚,今天抵不住睡意,睡在了课堂上。原本政治课就乏味,同学们个个昏昏欲睡。那陈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一眼看到了同学们的表情,心中不快,正想找人发泄,正好就一眼看见了正在沉睡的林麒。
这下陈老师可找到了素材,把自己的深厚的言论功底皆显于口。“想想你来大学都学到了什么?你这学期又挂了几科?你自己说吧!像你这样,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败坏家里的钱,就为了来这里睡觉吗?你光睡觉还好了,听说你还带头打架、喝酒、逃课……!大学里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
林麒只能低头地“受教”,陈老师一看,欲加骂得起劲,最后越骂越不像样了,什么“社会的渣子、学校的蛀虫……”都冒了出来。
林麒受得了,一旁的钟维可坐不住了,冷眼一瞄陈老师,“老师,你还要讲课么?不讲的话,我们这些‘渣子’先走了!”,老三他们也开始收拾书,却被林麒一眼拦下。
“你们……!”陈老师正要开口,下课铃声响起,她也只能作罢。下台时还不忘摆摆姿态,再提一句:“自己好好想想,你来学校究竟为了什么,你的人生这样过得还有什么意义!”
一出教室,钟维就火起,“妈的,个老娘们更年期找人消火啊她!换了高映川,你看她有那胆在那叫嚷不?”
老三他们也不平,“什么大学教师,连尊重别人都不懂,也就老大你能忍,随便换一个,早摔书走人了!”
林麒一笑,“得了,有啥大不了的,睡觉挨骂是正常的,吃饭去吃饭去!”
“老大你也太……,唉……!”……。
吃完饭出来,老二他们都先后回了宿舍,林麒则想一个人走走。虽然嘴里说不在乎,但真要一点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人生的意义……!自己的人生意义是什么?混完大学,找工作,娶老婆,生孩子,养老,死……。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人生?林麒默然一笑,难道自己也想弄个马列主义,毛思邓论的出书立论,再然后……,再由另一个陈老师给另一个林麒“思想提高”一番?呵呵~,没那理想,也没那实力。
正想着,对面走过一个人来,是同班的王丽娜。是个孤僻的女生,长相一般,成绩却是不错,平常不爱搭理别人。林麒在想事,没注意,不然早绕道走了。这种女生就是麻烦,你不打招呼吧,不礼貌;你打招呼吧,说不定给你甩个冷脸,尴尬死你,特别是像林麒这种差生。
等到看到王丽娜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林麒也只得硬起头皮打了个招呼。王丽娜今天却一反常态,微笑地点了点头,“散步啊?”
“是啊,刚吃完饭,走走,你也是吗?”林麒礼貌地问了一句。
“嗯,反正下午没课。”
“哦……,那一起吧……。”林麒接过话来,其实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和长相没关系,其实往往“丑”一点的女生更好相处,脾气好,人也随和。林麒也喜欢那种女生,不摆架子,说话也投缘。但像王丽娜这种的,浑身带刺,对谁都摆个冷脸,别说聊天,和她呆一块都难受。
原本以为她会来个“不了,我要去图书馆!”之类的推了,谁知她点了点头,“哦,那……好吧!”。
林麒心头一凉,完了,都怪自己这张笨嘴,这下有罪受了。难得清闲的下午,身旁还带上一个仙人掌。
和料想的差不多,林麒说一句,王丽娜答一句,不时还冷场。林麒与其说是散步,还不如说是在受罪,自己算算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再走几分钟就赶紧告辞吧。
“呵呵,对了,你今天怎么那么好的兴致,平常这时候你不都在看书复习什么的吗?”林麒干笑着问。
“今天是我生日……,所以……。”王丽娜低头回了一句。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啊,生日快乐啊!”林麒吃了一惊,大学里面谁过个生日不闹得人尽皆知,然后喜孜孜地等祝福和礼物的,她怎么……?
再一想也对,像她这种女生,几乎没什么知心朋友,平常孤僻得让人害怕,到生日自然也没人搭理。当然,最主要的也是没人知道,要不礼貌性地别人怎么也会送一句“生日快乐!”。
这样一来,林麒可走不了了,自己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也要表示一下,“那个……,我是真不知道啊,礼物也没带……!要不,我陪你去买一件吧?”
“不,不用的,我只有一个请求……,陪我过完今天的生日好吗?我不想一个人过生日,就当……就当我求你了……!”王丽娜深深低下了头。
“当然可以了,我还要陪你过一个快乐的生日!”林麒就受不得别人哀求,特别是今天她的样子,没有一点往日的孤傲,无援而可怜。林麒陪着王丽娜散了一会步,想着她的性子又陪她去了图书馆,借了几本她喜欢的书。接着又陪她去校园后看新开的野花,林麒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从地上摘起一朵白色丹艳的花来,递给王丽娜。
“这是……?”
“这是白郁金香,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好难得,这里竟然有这种花,送给你!生日快乐!”林麒递了过去。
“谢谢……!”王丽娜轻轻地接过,嗅了一口,“好香……!谢谢!第一次有男生送花给我……!”
“呵呵,这个不算什么送花了,才一朵而已……。”
“不!一朵也是花,一样是送花!”王丽娜口气都有点着急了。
“是是,是送花!”林麒赶紧回答道,王丽娜有点脸红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突然一串消息铃声响起,林麒接收一看,“林大哥,今天晚上有空吗?赵璇。”
林麒一想,还要陪王丽娜过生日呢,便回了一句,“晚上还有点事,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王丽娜凑了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要不……。”
“不,没什么事,说了今天要陪你过生日的。对了,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陪你去吃寿面好不好?”
“寿面?”王丽娜一愣。
“是啊,北方的传统,过生日都要吃寿面的。走,我带你去个好吃的店!那里的面特别地道!”林麒一拉王丽娜就向前走去,却和刚下课的赵璇撞了个正着,赵璇只是远远望见了,一个转头就快步走开去。
林麒心中一顿,想想算了,改天再解释吧。
陪着王丽娜来到了经常光顾的一家小饭店,点好了寿面正准备开吃。却一眼望见王丽娜正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面,林麒一笑,“寿面可不能这么吃哦!”
“啊!吃这面也有讲究?”王丽娜疑惑着。
“是啊,寿面要一筷子夹起来,一吸到底,中间不能夹断。这样才象征着长寿啊!”林麒笑道,
“是吗,真的能长寿?像我这种人,长寿了又有什么用……!”王丽娜黯然道。
“什么你这种人?怎么能这么说?”林麒放下筷子。
“我……,我觉得自己就像这面的里葱一样渺小。谁也不会注意到我……,就连生日都……!”说到这,王丽娜的眼睛一红,说不下去。
林麒叹了口气,“其实……,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生,并不是别人没有注意到你,只是……!”
“是吗!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我……,我觉得自己除了成绩好点,别的都比不过人家,长相、口才、心理素质……!真的一点都比不过别人!就像今天一样,要是陈老师那么骂我,我寻死的心都有了,成绩几乎是我唯一还能有点自信的东西了……。”王丽娜低着头。
林麒一笑,“是啊,你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女生,可你不要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嘛!”
“我……,有吗?”王丽娜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林麒。
“是啊!就像今天一样,我遇到你的时候,都很怕和你打招呼,怕你给我一个冷脸。”
“我……我不和别人打招呼,是怕别人不理我……!其实,我很想和别人一起又笑又闹的,可我……我怕,她们会的我都不会,我怕比不过人家,别人会看不起我……,所以,我情愿一个人呆着……。”王丽娜的头更低了。
林麒一笑,“那你说我,我又怎么样呢?你也听陈老师说了,我一无是处,活在世界上都没什么意义了,那我是不是早早就应该去寻死呢?”
“不,我很羡慕你!你有好多好多好朋友,男的女的都有,谁都愿意和你玩,和你说话,我就没有……!现在连个生日都没有人搭理我”说着王丽娜就哭了起来。
“呵呵,傻姑娘,这不就结了。连我这种‘渣子’都快乐地活着,你还忧伤自卑什么呢?我们都是学心理的,从自卑到自傲其实只有一步之遥而已,自傲其实大多数也是自卑的表现,不是吗?”林麒意味深长地说着,王丽娜抬起头,若有所思。
林麒轻轻地将纸巾递给王丽娜,“其实很多人都想和你交朋友,你有很多优点,可是都被你那张孤傲的冷脸吓退了。你是在保护自己,可你保护得太过了,朋友不用来比的,那不是成绩,比出来的朋友也不叫朋友,那只能叫竞争对手。知道吗?其实你笑起来很美,比你板着脸好看多了,你不用自卑什么,更不要因为自卑去用自傲把自己伪装起来。”
王丽娜接过,点了点,“那……我该怎么办?”
“呵呵,自卑的时候你就想想我这个‘渣子’,你可比我这个‘渣子’强多了,那你还有什么好自卑的呢?你也说过,你是碗里的那一小段葱,但那又如何?是的,没葱我们一样会吃面,但我们总会觉得缺了点什么,缺了什么呢?就是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味道,它一样会让我们挂在心头,挥之不去。地球那么大,不能每个人都能成为‘马列毛邓’,但若是没了耕作的农民,没了粮食面包,它‘马列毛邓’能成为‘马列毛邓’吗?只怕拿去引火人家都嫌烟大。”
这种歪论引得王丽娜扑哧一笑,“谢谢你!心情一下放松了好多,也好象明白了好多,谢谢你!真没想到,你的心理学考试成绩不怎么样,运用起来却……!”
“好了,吃面吧,快凉了,寿面要趁热吃的哦!”林麒笑道,带头先吃了起来,王丽娜也随之动起了筷子。
不知不觉,把王丽娜送回学校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好了,不早了,快回宿舍吧,该查房了。再祝福一句:生日快乐!”林麒望着王丽娜说道。
“谢谢!今天真的好感谢你!”说完竟一把抱住了林麒。
林麒呆住了,想想今天是她的生日,快乐的拥抱也应该是正常的,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快点回去吧,记住今天我这个‘渣子’说过的话哦!多笑,多交朋友!”
王丽娜用力地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离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2:21
林麒回到宿舍,奇怪,怎么今天一个鬼影都没有?都跑哪去了?
过了将近11点,才都陆续回来,钟维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哼着小调,林麒一看,“小子是不是泡妞去了?心情这么好?”
钟维一瞥眼角,“米有米有,被那个死丫头抓去溜冰了而已。真不懂你那个苗兄怎么想的,七夕情人节还忙什么学生会的事,把她丢给我,累死我了!”
“什么!今天是七夕!”林麒吃惊道,难怪今天人都出去了,难怪小璇她……!林麒一拍脑袋……,完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麒开始接受赵璇的“冷气攻击”,平时几个人开小会的时候,说话比林麒对苗天行还客气。短信也一样,回话只有“嗯、哦”。林麒又找不到解释的机会,俩人就这么冷僵着。
这天苏凌雪给林麒打电话说在公司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林麒去看了看,只是发现那里有一些游离的阴气。应该是一些游魂的,林麒烧下几道禁符便又回到了学校。林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几天做什么都不起劲,好象什么堵在胸口似的。
在学校走廊里遇见了苗天行,两人又聊了会。
“林兄,最近,好象……赵璇同学她……!”苗天行也看出林麒心中闷闷不乐。
“唉……,算了,都是我自己弄的,惹她不高兴了……!”
“呵呵,林兄啊,珍惜眼前人,那是个很难得的好女生。”
正说着,林麒一眼望见远处钟维正和温小玉一起走着,俩人正高兴地聊着什么。
“呵呵,苗兄,你还说我,你看!”林麒一指前方,“而且听说七夕那天,你要特意让我那兄弟陪小玉姑娘出去玩,你这是……!”
苗天行望了一会,叹了口气,“难道林兄也看不出来么?这么多年来,我对小玉,一直是当妹妹看待,若不是家里的指腹为婚……。”
“可小玉姑娘对苗兄却是一往情深啊!”林麒愕然道。
苗天行摇了摇头,“不,她心智尚幼,她也只是听多了家中的念叨,不自觉地去迎合这种感情而已。待她成熟之后,必定会后悔的……。族里被这些老规矩害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小玉也成下一个牺牲品!”
“苗兄,你……,唉……。不过,你似乎所托非人啊,我那兄弟他……。”林麒清咳了一声。
“呵呵,林兄你不必多言,钟兄弟他面相仁善忠厚,是可信之人。”
林麒一咧嘴,老二他忠厚、可信?偶滴神哟!只怕泥鳅都没他滑……!
苗天行一看林麒表情,“呵呵,林兄……!其实关于钟兄弟我也有略有耳闻,不过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那种感觉就和第一次见到林兄一般。面相上看来,他将来也是成大器之人,而且……!”苗天行诡异地一笑,“而且别忘了小玉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苗家除了蛊术,只怕她不会的也不剩几样了。将来谁受制于谁,可还不一定哦!”
林麒听出苗天行的话中之音,也好!是该让这小子收收心性了,这温小玉确实是不二人选!
和苗天行聊完回到宿舍,等了一会儿,钟维就回来了。小子一脸喜色,一看就是让爱情给滋润的,“小子又和美人散步去了!”
“嘿嘿,老大你别妒忌我啊,怎么说你那口子还是高护系的女皇呢!”钟维色眼瞄着林麒。
“别扯,什么我那口子,八字现在还没一撇呢!对了,你小子可得好好对人家姑娘,那可不是你外面的那些花草女友!”林麒提点道。
“啊!老大,一说我想起来了,这几天你那口子……,好象和咱校有名的大帅哥宋一村走得挺近啊!对了,最近怎么不见你俩在一块了!不会是……!”钟维担忧地望了林麒一眼,这话正好提到林麒的心事上。
“是吗……,唉……!”林麒叹了口气,想了想老二怎么说也是过来人,指不定能支几招,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出。
“什么!七夕你和王丽娜出去,还让你那口子看见了!老大,你说你偷腥也不看着点!你说你这……!哎哟!”林麒一看小子话里又跑味了,给钟维屁股上来了一脚。
钟维揉了揉屁股,“那现在,老大,你要抓紧时间解释,赶紧把人家拉回来,不然让小白脸拐跑了,宿舍可没那么多酒给你喝!”
“那你说咋办?她根本就不给我机会解释啊!”林麒苦着脸。
“没机会创造机会啊! " “得,你这不废话,平常见面都板着个脸,约她肯定推掉!”
钟维得意一笑,拍拍胸口,“老大,你可找对人了,行家在此!现在就给她发短信,约她见面!”
林麒盯了钟维好一会儿,“行不行?不行我可要废了你!”
“绝对没问题,你先发短信,等她回了再说!就问她今晚有没有空?”钟维自信地催促着,林麒才将短信发出去。
过了一会,短信铃声响起,打开一看,果然:“今晚没空,对不起!赵璇。”
林麒一瞪钟维,正要出手,钟维一闪,“老大你别激动啊,还没完呢!再问她明天有没有空;她再推,你就再问她后天有没有空;她再推,你就问……!”
林麒一顿,“这不是耍无赖吗?”
钟维一笑,“死缠滥打,这是必杀技。别怕丢脸,你越丢脸,对方越觉得有脸。女生也是爱讲面子的,给足了面子,再加上无赖型的邀请,这么问下去,她不能一年365天都没空吧!到最后不答应也得答应。当然,前提是女生已经对你有一定好感,不然会有反效果,有些女生对不喜欢的男生就是情愿回365次‘没空’,也不会答应的。你和你那口子的事我了解,这招绝对行得通!”
果然,在问到“大后天”时,赵璇终于屈服,回了句,“好了好了,林大哥我怕了你了,有空行了吧!有事吗?”
林麒崇拜地望着钟维,“现在怎么说?”
钟维略一思索,“就约她校门口见面就得了,等到时候再说!现在就说是约会,女生有可能会因为害羞而拒绝!”
林麒将短信发过去后,当天晚上又紧急召开了一次内部会议,讨论约会的内容。在会上众人踊跃发言,点子是一个赛一个的邪,主意是一个比一个没正经。
老二钟维,“约她出去喝酒得了,等她喝醉了……,哎呀!老大你答应过不打脸的,呜呜……!”
老三黄峰华,“这种女生应该比较喜欢高雅一点的东西吧,音乐学院最近有音乐会,门票也不贵。”
老四谢健成,“还不如现成点,请她去吃一顿,吃饱了什么都好说!”
老五梁东辉,“人家女生现在兴减肥,吃什么吃。老大你带她去看恐怖电影,还不得把她吓得直往你怀里缩啊……!”
老六刘晓华,“嗯……,都有理,下一位。”
老七赵冠正,“那个……,要不咱哥几个弄身行头,装装歹徒让老大英雄救美一回?”
老八丁杰,“带她去网吧,上会网,打会游戏,再一起看看小电影什么的,绝对OK,哎!老大你怎么还没听我说完就睡了,老大……!”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2:22
嗯……,那就去听音乐会吧,也就这么一个主意是正经的了……。转眼就到了和赵璇约会的日期,林麒早早地换好了件干净的衣服,又理了理头发。刚来到校门口,已经看见赵璇早等在那了。糟了!约会让女生等,这可是大忌啊!林麒加快了脚步。
赵璇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的旗袍,领口托着粉颈,配着一双古式的布靴,显得成熟妩媚。完美的曲线,再配着娇小可人的面容,把看门的保安都看呆了。来往的男生们为了多望上一眼这美人儿,更是前脚拌后脚跟地,连路怎么走都忘了。赵璇则望着校门的一盆新开的茉莉花,发呆地在想着什么。
林麒走上前,正想打招呼,想想要不开个玩笑吧,小璇这么等着肯定生气了。便变了一下嗓音,手一搭赵璇的肩膀,油调十足地:“小妞一个人啊?跟哥出去乐一会儿怎么样!”
赵璇被惊着一般地一回身,“啪!”地一个脆响,一个热辣美丽的五指便又清晰地印回了林麒的脸上。
“啊!林大哥,怎么是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我……我又打你了……!”赵璇定睛看清眼前人时,慌忙道歉着。
林麒揉着脸,心里无限地纳闷,这丫头哪来那么灵敏的动作,而且力度掌握得那么好,手在空中做匀加速弧线运动,在触脸的一瞬正好爆发出最大力量。这简直是武学上的意随心至的最高境界啊……!不过现在自己成受害人了,小璇她总发不了脾气了吧,这……应该……应该是好事吧……,虽然……虽然脸是麻辣烫一般的快感……!
“算……算了,我说我被打得多了嘛……!”林麒铁青着脸,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赵璇一看,捂嘴偷笑,“谁……谁让林大哥你吓人的!”
“笑,笑,你不生气了吧!七夕那天……!”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林大哥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赵璇一噘小嘴,可眼角全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这都抽了一巴掌了!还不解气!那天是那女生生日,又没人肯陪她过,我是她同学,做同学的陪她过个生日很正常嘛,谁记得那天是七夕啊……!”林麒一急,把话都抖了出来。
赵璇还是噘着嘴,“那……那天你们都做什么了?”
“也没做什么啊,就……,散散步,然后陪她吃了碗寿面而已。”林麒继续揉着脸。
“肯定不止这些,还有什么?”
“真的没有什么了……,哦!我还摘了一朵野花送给她,这算不算?”
“当然算,今天我也要吃面,也要花!”赵璇哼哼着。
“好,好,一会给你买成了吧!”林麒无奈着,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不,我就要野的!”赵璇继续哼哼着。
“这……!我现在上哪给你找野花去……!”突然林麒一看眼前的花盆里的刚开的茉莉花,再一斜旁边的保安。换了个姿势,正好挡住他们的眼光,剑指一挑,就削下了一朵开得正盛的茉莉花,转身递给赵璇。
赵璇小脸微红地接过,紧紧地贴在心上,望了一眼林麒,“林大哥你知道茉莉的花语是什么吗?”
林麒摇了摇头,“是什么啊?”
赵璇红着脸,瞥瞥嘴,“不告诉你!对了,还有面呢?我要吃面!现在就要!”
林麒掏出口袋里的票,“我买了两张音乐会的票,这差半个小时就开始了,要不……,我们听完了再吃?”
赵璇一听,转过脸去偷笑,“那……,那好吧!”
两人打上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剧场。临进去前,林麒又顺手买了几包瓜子和零食,这是他看电影的习惯。两人找着座位后等了一会,音乐会就开始了。
第一部就是贝多芬的第六交响曲《田园》,以F大调带出的浓郁清新的奏鸣曲式,由慢至快再至小快,叙述的是乡村里的回忆和美景,赵璇听得如痴如醉,林麒在一旁则昏昏欲睡。
第二部是第五交响曲《命运》,以C小调带出的明朗和雄伟的变奏,如同战士正在与命运搏斗,激昂的曲调总算让林麒精神稍微一振,坚持了下来。
但到了第四十钢琴奏鸣曲《月光》的时候,林麒实在是抵不住了,脑袋一歪,甜了过去。
赵璇正听着,转头一看林麒歪那了,睡得正香,赶紧把他拍醒,“林大哥,你怎么能睡着了!这样对乐手们是不礼貌的!”
“啊!哦,但是……,这琴音太有催眠性了,我……,抵不住!”林麒揉了揉眼睛。
赵璇心中一顿,这家伙究竟是音乐白痴还是真正的知音人,这确实是“幻想式的奏鸣曲”,想了想,“你先忍一会嘛,下面还有《英雄》和《土耳其进行曲》这种激昂的嘛,想办法先忍一会儿……!”
想办法……,哦!有了,吃点东西能提神的!林麒想起了口袋里的零食,掏了出来,递给赵璇一包,赵璇听得正痴迷,看也没看就接过,拿着。
林麒则撕开一包瓜子,开始使劲地磕起来,当时正好奏到了第三交响曲《英雄》,深沉和激昂的曲调再配着林麒口中“嘎巴”做响的瓜子,带出一片片铿锵之音,引得旁边的人都如看怪物一般地转头过来望着他。
赵璇这才发现不对,一回头,看到了吃得正香的林麒,“林大哥~!你……,你怎么在这吃东西啊!”赵璇脸红满面,汗如雨下。
“啊!这……这不能吃东西的吗?”林麒停下了正在往嘴里送瓜子的手。
“当然不能了!”赵璇声音提高了至少二十分贝,这下完了,全场都炙热不满的目光望向他俩。
赵璇窘迫地拉起林麒,“我们……我们先走吧!”
“啊,为什么,这还没听完呢?”林麒傻着。
“走吧,走吧,我……我不想听了,我们吃面去,我饿了!”赵璇拉起林麒就走,背后传来的正是《英雄》的第三乐章,诙谐的快板,如同众人心中的嘲笑,赵璇几乎逃离地带着林麒跑出了音乐厅。在一家小店里,林麒傻傻地望着嘴已经噘得老高的赵璇,“小璇,我……!”
赵璇一看他那可怜相,“算了算了……,吃面吃面,我饿了……,呀!这面里怎么有腩肉,我不喜欢吃的……。”
林麒赶紧捧过去,小心地一块一块夹到自己碗里,然后把自己碗里的火腿都夹出来,放到赵璇的面里,“我喜欢吃腩肉,你吃火腿吧……。”
赵璇满意地接过碗,开心地吃了起来。
等吃完面,回到学校,已经是十点钟,林麒将赵璇送到学校走廊,“小璇,对不起……!我今天……。”
小璇还是噘着嘴,“我不是不高兴今天的事,是你还……!你以为我不知道,后面就是女生宿舍,那晚你把她送回来我都看到了,我一直盯着看呢,她最后还抱了你是不是!”
“那……那是……!”
不等林麒解释,赵璇已经一把扑了上来,“我说了,林大哥给别人的,我也要有!”一股扑鼻的体香袭来,赵璇如羔羊一般一把扑进了林麒的怀里。赵璇脸已经红透,心跳急促着,却抱得愈紧,仿佛要将自己溶到林麒身上一般。
林麒已经迷离了过去,手紧紧地揽着赵璇的细腰。不需要任何经验和指引,林麒不自觉地低下头,循着那股迷人的体香,一把吻上那樱桃般的小嘴,赵璇垫起脚尖迎合着,如伸懒腰贪婪地呼吸着清晨第一缕清新的空气……。
良久良久……,赵璇两条缠得死紧的玉臂才恋恋不舍地解开,还未等林麒回过神来,却已经如兔子一般跳掉。身后传来赵璇如银铃一般娇羞的声音,“茉莉的花语是: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
在女生宿舍的楼顶,一个身影在颤抖着,“骗子……骗子!男人都是骗子!一千年前是这样,一千年后还是这样……!都是骗子!”王丽娜的脸在扭曲着,眉心上的一只眼睛正在缓缓睁开,妖异的光芒正从那只眼里溢出,随着那第三只眼的睁开,她的脸却越来越妩媚,最后显现出的却是指引过林麒剑法,那位妩媚少女的脸!
那少女冷笑了一声,“早叫你别那么幼稚了,是他又如何,你再回到一千年前又如何,你还是一样会上男人的当!让我来吧收场吧!”,话音未落,那少女的身影已经在黑暗中隐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2:24
山海经•西次三经》:“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述异记》:“昆仑之虚,有瞳国,人皆三眼,印度三大主神大之一自在天(湿婆)之后,不老不死,亦神亦魔之迷幻一族,又称圣魔。尽其一生只吞噬一人生命,收为奴仆,其身不死,奴仆不亡,做名为‘无’!”
林麒回到宿舍,那些家伙早就等着了,刚开门,衾惨话讶围了上来。“唇印!”老二大叫了起来,“真的是唇印,还有这个……这是个巴掌印!”,接下来几个也惊呼起来,这些家伙的眼睛怎么比显微镜还好使……!林麒冷眼瞪着他们,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后戏? 钟维清咳了几声,“这个……,大家静一下啊!我来推理一下,这个唇印、巴掌——强吻,然后挨抽!哇塞!老大我可崇拜死你了!哎呀……!”,一感觉到林麒的杀气,钟维赶紧闪开。
“其实老大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样才够爷们!那个……,问一下啊,后来那口子是偷笑着走的,还是怒气冲冲地走的?”众人色眼闪烁地打探着。
林麒眼睛一斜,“想知道啊?和一样挨一巴掌就知道了!”抬手便向众人杀去,众人怪叫一声,四散而逃……。
和舍友们打闹完,林麒又去洗了个澡,回来正好看到刚从网巴回来的老八,“你小子又爬墙进来啊?”
老八嚼着刚买的面包,点了点头,“妈的谁让学校关门那么早的,对了老大……!”老八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刚出网巴门口就遇到一个MM,说是让我把信转交给你,那MM长得可真他妈的水……!”
林麒疑惑地接过,撕开,信上只有一句话,“收到信速带仁龙剑单人来天乐地下室,否则赵璇性命不保!”信的后面画了三只眼睛,这是……!
林麒拿起来手机赶紧拨赵璇的号码,回应是“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再拨赵璇宿舍的电话,同学也说她还没有回来。糟了!林麒又望了一眼那信上画着的三只眼睛,这是……,三只眼哞迦罗一族的标志!
三只眼哞迦罗,圣魔一族,拥有不老寿命的迷幻一族。据说是印度三大主神之一湿婆的后裔,居住在虚幻之都古昆仑的鬼眼城,据说其位置在中国的西藏一带。《山海经》里说昆仑是神和妖怪的聚集地,也是帝王住的地方,三眼族可以任意地召唤那里的妖怪。《述异记》里就有过三眼族的记载,传说中他们和西藏密教有过交往。
在其密录中,有写道:三眼族有双重人格,当第三只眼睁开的时候,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圣魔”,拥有其极其可怕,能与神相媲美的力量。但当其施放出一项大的密术的之后,他们就要进入长期的沉睡,从几天到几年不等。这时候他们的第三只眼睛会合上,另一个人格就会苏醒过来,但那个人只拥有和凡人一样的力量。两个人格的思想也是独立的,如同两姐妹。而当力量恢复的过程中,他们会因为另一人格的脆弱,而容易被窥嫉其力量的妖怪伤害。
所以他们身边需要一个强大的仆人——“无”,而三眼族人,终其一生,也只有一次收仆人的机会,一旦定下,一生都无法更改,“无”可以是妖怪也可以是普通人类。确定了对方是自己想要的仆人之后,第三只眼就会睁开,将其“生命”吸去让其成为“无”。所谓“无”,就是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在自己体内,而在吸去其生命的三只眼体内。三只眼不老,“无”亦不死,“无”是一个彻底的怪物,他和常人一样活着,但他是真正的“不死”,哪怕将其碎尸体焚烧,他也会很快地恢复自己的身体,拥有极其可怕恢复和自愈能力。除非其主人“圣魔”死去,不然“无”是永远杀不死的。反过来说,无为了自己的不死,会了拼命去保护自己的主人。这就是互相牵扯,异心同体的“不老不死”。
听起来匪夷所思,这完全不符合任何宗教思想和科学理论。但做为神之后裔的他们来说,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在密录的最后却写道:拥有强大力量的三眼族人却向往着普通人类的自然老死……!
在一千年前,三眼族突然神秘地灭亡,没人知道其真正的原因,似乎在一夜之间,鬼眼城已成废墟,城中尸横满地,不余活口。据传说,是因为鬼眼王和族人们发生了矛盾。那一战全族俱殇,战争的原因却永远是个迷。现在这信上的三只眼标准,难道发信人真是三眼族人!难道这世界上真的还有“圣魔”存在,那小璇她……!
想到这林麒出了一身冷汗,扫了一眼已经睡下的众人,迅速地换好衣服,取出压在床垫底下的仁龙剑,转身就向天乐集团赶去。
来到天乐集团,林麒轻车熟路地就进了地下室。地下室昏暗一片,林麒祭开天眼,才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坐着一名妩媚的少女,此刻正一脸笑意地望着林麒,眉心上的那第三只眼睛闪着妖异的光芒,摄人心神。
“是你!”林麒失声道。
“是我又如何?”那少女依然是一副戏谑的口气。
林麒一咬牙,“马小颖说那邪女子妩媚又稚气的时候,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男人总是喜欢问为什么,既然那么喜欢问,干嘛不在自己身上找找为什么。”那女子冷笑道。
林麒不想浪费时间和她嚼舌根,“小璇呢,放了她!你要是胆敢伤她一根手指头,我……!”
“你怎么样?”
“我会杀了你!”顿时林麒一股杀气爆出。
“哈哈哈哈……!”那女子仰天长笑,眼中却溢着泪花,这是自己早就知道的答案,但这答案从他口中说出时,原来……心却还是会痛的……。
笑完了那女子一咬银牙,“你看看自己有这本事吗!”,执起玉笛一式“神凰光舞”向林麒袭来。
林麒冷哼一声,一式“苍松迎客”接了过去,然而那女子的招数却蹊跷诡异,原本她这一式攻的林麒的正面。但在俯冲而下的一刻,转手一按玉笛的音孔,刹时空气的流动一错,女子原本直坠而下的身影在半空中竟拐了个弯,如鬼魅一般地绕到了林麒的身后。
林麒的这式“苍松迎客”,原本是旋剑横胸,御敌于前,但仁龙剑那出奇的沉重使林麒旋剑之时错位,剑锋向后落去,却恰好接下了那女子的诡异一式。短兵交接的一瞬,两人皆吃了一惊,女子惊的是林麒这古怪的一招,看似毫无章法,却暗含玄机。林麒惊的是自己的错招竟然救了自己一命,难道这才是仁龙剑的真正威力?难道那不是错招,那才是真正的妙式!
想到这林麒又一个旋身,一式“白虹贯日”直取女子颈下天突穴,这一式原本是华山剑招中的精妙,“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这一式取的正是快和准。那女子也识得此招,玉笛一挑,护住前胸。但林麒在出剑的时候,仁龙剑本身的长却阻碍了行剑,剑在半路中不得不微抖了一下,但这一抖却似一股电流,一下击中了林麒的右臂,体内的灵力本能地一个回送,一股灵力化为剑气射出。待那女子发现时已晚,闪身已是不及,凌厉的剑气把中府穴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女子痛哼一声,回身一纵向后退去。林麒依然是君子之风,一招得手却不追击,立在原地任那女子逃开。原因也在于赵璇还在她手中,而且自己的剑招虽然巧合的神妙,却不知能否招招如此,即时收手便好。这至少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可以逼她交出赵璇。
“把小璇放了,我饶你一命!”林麒冷声道。
那女子捂住伤口,冷笑道,“饶我?剑法我虽不如你,术法可未必,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三眼族人,神之后裔,圣魔之尊。那又如何?枉你活了千年,却一点不晓人性,不通仁爱!”林麒冷哼道。
听言那女子又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人性?爱?看看这就是你们的人性,你们的爱!”说完一把扯开自己胸的衣服,顿时露出那雪白的前胸,但在那胸上,却围着一串黄符织成的缚妖绳,绳的边上有刀符,刀符深没入肉,刀符早已经被血染得黑红,周围也已经结了死肉。可以想象出,当年当这缚妖绳绑上之时,她受了多可怕的痛苦,现今看来,依然让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林麒一惊,“这是!”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爱’啊!怎么?自己的东西都不认得了么!”女子狂笑着,第三只眼中闪烁着的妖异光芒更盛。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2:28
在那万年族劫之后,我一人孤零零地离开昆仑,来到凡间。那一天,我路过田间,遇上了逃避农活,在树下乘凉的他。见到我,他呤了一首诗,我那时言语不通听不懂,却很喜欢,那是我寻了十余年,才第一次遇上人,第一次有一个那么专注和我说话的人。他说的念的东西里,好象有很诱惑我的东西在里面。我静静地听着,傻傻地望着他,我想,人们说的爱和幸福就是那种感觉吧。虽然那时候我只能和哑巴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努力地张嘴比划着,我想告诉他我很喜欢他念的东西,我能感觉那东西很美!
天黑后他把我带回了家,在他家的草房里,他粗暴地撕开我的衣服,占有了我,他得意地笑着,享受地听着我痛苦的呻吟。我疼,却觉得很幸福,妈妈告诉过我,那是女孩长大后要经历的第一次。他在帮我“长大”,以后我就是女人了!这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女人,推开了他,追着我打。他上去劝了劝那个女人,我知道他在保护我。是的,我的男人在保护我!他好厉害,才说了几句话,就把那女人说得笑了起来,望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第二天突然来了很多男人,一个接一个地帮我“长大”。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向他望去,他接过别人手里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对我笑了笑,我又觉得不疼了,他的笑在我看来是那么的迷人。那些男人走了以后,我又回到草房里,他则和那个打我的女人睡在屋里。我在草房里想着他睡着好看的样子,我们离得很近,还不到十步,想着想着就甜甜地在茅草里睡着了。
就这样,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他经常对我笑,特别是接过那些男人手里闪闪发亮东西的时候,笑得很好看。我觉得,只要他肯对我笑,我不吃饭都行。直到有一天,他在赌场输光了钱以后闹事,被人乱棍打死,抬了回来。我一看到,赶紧扑了上去。睁开我的第三只眼,施我族的起死奥术。那是在族劫术法混战之后,我第一次睁开第三只眼,只为了救他。周围的人都被我吓坏了,转身就跑。我不管,我不管,我只想救活他,看着他天天对我笑……。
他被我救活了,却把我关回了草房,而且一点东西都不让我吃。三天以后,他带了一个咒师回来。我施术救他已经费去了太多的力量,无力抵抗。咒师给我转交了他对我的爱——这个缚妖绳,我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他在一旁甜甜地笑着,笑得我的心都痛了,原来……,爱是这样的……!闭上眼睛前,我心想道。听到这林麒握剑的手一紧,“这个畜生!”
那女子摇头一笑,“骂他做什么,你们男人都一样,千百年来如此……!当我回去杀他的时候,他跪在我脚下苦苦哀求,我笑自己,笑自己竟然会爱过他!当我的爪子捅穿他的胸口,取出他的心脏的时候,我很疑惑,他的心竟然和我的心一样,是红色的……!”
她起捂着伤口的手,舔了一下,“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当我发现你们人类是这么弱小的时候,当我爱上这血腥的时候……!现在我想杀谁就杀谁,我开心的时候杀,不开心的时候也杀!你们在我心中,连只蛆虫都不如!”
“你又何必要麻醉你自己……,若真是如此,你今天也不会和我说这些话。”林麒叹了口气说道。
“是的,你是个例外,我曾经这么以为。当你救下那只妖狐的时候;当你不为我美色所动的时候;当你陪着王丽娜那个平凡的小女生过生日的时候……。我以为,你不在乎什么异类,我也以为,你和以前那些以貌取人的男人不一样,可你……!”
“王丽娜!王丽娜是你的化身!”林麒吃惊道。
“怎么了?后悔了吗?确切地说,那是另一个我,当然,我的外貌除了你现在看到的真身,我可以随意改变。是不是后悔了,你要是后悔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向我解释今晚的事,也许我会原谅你……!”那女子微微一笑。
林麒扬起两道剑眉,“不用,我没做错什么,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王丽娜在我眼中是一个孤独无助的女生,我想,那个才是真正的你。我陪她过生日,因为我是她同学,如果她愿意,我也可以是她朋友。但,我没有喜欢过她,和长相无关,就是换上你这张脸,我一样会这么说!”
那女子仰起头来,惨然笑道,“原来是我在自做多情……,知道吗?你应该骗我的,骗了我,今晚你能活着离开这,也许她也能离开这……!”
林麒挑眉一笑,“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如果是为了她,也许我会骗你!”
那女子星眸向林麒望去,“你真的这么爱她?”
“爱……?这词太重,现在的我还不配用。但我喜欢她,我想天天都能看见她,守护她,让她幸福,哪怕她不属于我!你恨的不是男人吗?你眼前就有一个,来吧!只要你放了她,想要我的性命,你尽管取去!”林麒收剑于背,缓步向那女子走去。
那女子咬牙冷笑,“又是一个傻子,你们……!你以为我会被你感动吗?装腔做势,我要毁了她的容,断了她的肢!看你还会不会喜欢她!”
林麒一怒,“你敢!”,刹时抖剑出手,这一出手便是林家的傲诀——凌霄一弑!林家剑法一共二十一式,每式皆有八十一变,惟独三式没有,“凌霄一弑”正是其中之一。
这一式一出,剑气夺魂,只闻破空一声,似电一逝,那女子只觉胸前剑气一凛,仁龙剑已经抵住了她的咽颈。怪的是这次仁龙剑没有任何阻拦蹊跷,一招尽出。而那女子也似有所持,并未躲闪,却也为这破天一式赞出一声“好剑法!”
“你为何不躲!”
“你不敢杀我,也杀不了我!”
“为了她,我确实不敢杀你!但如果你真敢做你刚才所做之事,我现在就杀了你,杀完了你,我再去寻她,以你的心思藏起来的人,也许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但至少,我还有一线希望!”
“是吗?那你看看那是什么!”那女子一指远处的天花板。
“小璇!”林麒惊叫道,远处赵璇身子悬空,紧贴着高高的天花板,已经昏迷了过去,“你把她怎么样了!”
那女子得意一笑,“放心,我不过是点了她的晕穴,不过她这悬空是我的法力在支持着,要是我死了……!”
林麒一惊,把剑收回,“你究竟想怎么样?”
“按我说的做,也许我会放了她,只是也许!为了这个也许你愿意吗?其实你也可以试试,一剑刺穿我的喉咙,她掉下来,运气好的话,只是摔个小伤而已;运气不好的话……。”
“不!你说我做,请不要伤害她!”林麒哀求道,出生以来,也许这是他第一次求人。
女子妩媚一笑,却带着黯然,“把仁龙剑插在地下室的符阵中,用你自己的血,在剑身画上封咒。这是第一件!” 林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她所指的方向走去,这是一个黑砂画成的符阵,阵上写满了古文和秘咒,林麒认不出是什么符阵,也没心思去破解,径直走向了阵眼,将仁龙剑插下。
“你可以再想想,刚刚你自己也体会到了,仁龙剑的灵妙,要是……!”那女子一顿。
“勿需多言!”林麒一咬中指,只手画去,一道封符刹时成形。封符一成,仁龙剑剑身一阵狂抖,灵气四旋。
林麒心痛地抚着仁龙剑,“剑灵,我负你所望,我有愧,待我来生再偿……!”,仁龙剑仿佛听懂了主人的心声,静了下去,让封符渗入剑身,灵气逐渐黯淡,消失……。就在此时,地面突然一震,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升起之后又刹时消失。
林麒并未在意,以为那只是仁龙剑的最后余威。转身向女子望去,“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女子饱逸一笑,“这一件就够了,这是主人提出放人的条件!”
“主人!你……!”林麒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她只是醋意自为,没想到还有人指使,这世上还有能指使圣魔的人吗,除了……!“你的主人,究竟是谁,是不是它……!”
“你不用问,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别以为这么就完了,主人有他的条件,我也有我的条件,我想看看你们所谓的爱能维持多久!”
林麒冷笑了一声,“你想怎么样?在我脸上划几道吗?还是……!”
女子一咬银牙,“我要你……,我要你自断一腿足根!你敢么?我看看你变成瘸子以后,她还会不会爱你!”
林麒狂笑一声,“这有何难!”拔剑向左腿足根削去,剑落血飞,一阵抽心之痛传便全身,脑中刹时一白,身子一倾,赶紧用剑支住身子。
林麒脸色发青,紧咬着牙,嘴唇却苍白地抖个不停,“你……,现在可以……放了她了吧!”
“你……!罢了……!”女子一挥手,赵璇身子轻轻地落下,林麒赶紧支着剑一瘸一拐地过去接着,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条血沟。在接到赵璇的身子时,他终于一个不支倒了下去,当却用自己的身子垫着,没让赵璇受一点震荡。
那女子转过身去,背对着林麒,冷笑着,“你现在瘸了,还怎么带她回去?”
“不劳你操心!”林麒一顿手中法印,“麟儿助我!”,话音未落,一只身披鳞甲,头长龙角,形似骏麋的神兽已经立于林麒面前,虽然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灵力,眼中却充满神威,仁傲兼俱。
“麒麟圣兽!”那女子没有回头,也已经感受到了圣兽可怕的神威,她自己也能召唤魔兽,但魔兽和神兽已经隔了一个天差地别的等级,更何况是神兽当中的圣兽!就连凡仙都无法驾御,更何况林麒只是个修行之人,除非……!“你是麒麟投世所生!林麒——麒麟!”女子骇然道。
林麒抱着赵璇跨上圣兽之身,完全不理会那女子的惊鄂,一按圣兽之背,“麟儿,走!”,圣兽一顿身形,腾空而去……。
女子在原地站了良久,一动不动。一声长叹传来,一个角落闪出一个人来,正是那郭亦斌。“小主人,你想哭涂薨桑不用躲着 “师兄……!”女子娇躯一抖,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她那么幸运,为什么他连我的真名都不问,哪怕记着以后寻我报仇都好啊!为什么……!”女子扑到郭亦斌的怀里痛哭着。
郭亦斌又是一声长叹,“小主人,你没有喜欢错人,只是无缘而已。用情专一、傲气风骨、正义凛然……,他才是真正的坦荡君子啊……!就连削足的那一剑,都没有一丝保留,剑气把神经都切断了,就算足根接上也好不了了……!千年以来,能让我心服者,唯他一人啊!”
“我……,我只是一说,谁知道他真的就……,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啊……!我……我只想让他问问我的名字,哪怕恨着念着,他心中也有我一席之地啊,我想告诉他,我叫媚灵啊,就两个字啊……!”媚灵抽泣嘶喊着。
“小主人,你以为他会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对你求饶吗?不,他是林麒!他是圣兽投世、是林家之后、是七杀宿主,是顶天立地的真君子、大丈夫!他不问你的名字,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找你寻仇,你在他心中,不过是个受了伤,惊慌失措保护自己的小姑娘。你看……!” 郭亦斌一指媚灵的前胸。
媚灵低头一看,那一串缚妖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齐根削断,碎成纸片散落开来。刚刚的那凌霄一弑,那前胸的剑气一凛,那根本不是为了杀我,是……!
“他知道你将这一串缚妖绳留到现在,是为了记着那些伤过你的人。他怜悯你,他削足断绳,只是想帮你抚平你的创伤,平息你的愤怒。他可是有着麒麟圣力和七杀宿命之人啊,难道他真的没有胜算吗……?”
“他……!”媚灵已经说不出话来,将头埋得深深的,任凭那泪水夺眶而出……。
林麒和赵璇被圣兽带回到学校门口,林麒腿上失血过多,脏器衰竭导致大脑缺氧,拼着最后一丝清醒,解开赵璇的穴道,一头倒了下去,圣兽也随之消失……。
芮舞
发表于 2007-8-16 22:29
这是哪?林麒迷茫地望着自己的脚下,自己怎么会浮在空中!这……是梦吗?怎么会有这么清晰的梦……
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引得林麒转头望去。
“报李将军!十余万胡联军已经攻入剑阵!”一名前卒单腿跪地向着前方的将军急急报道,脸上是一片焦急神色,话语却丝毫不乱,铿锵有力,足见其为兵多年,且对眼前的将军十分敬重。
那将军原本在看着帐中的草图,闻言才抬起头,剑眉下的星眸中精光内敛,面若冠玉,批着一身玄色铁甲,那年轻的脸上却是一派成熟威严之色。
林麒一见,惊色当场,这……这将军的长相!难道……!
“传我命令,速点一千兵铁骑帐前受令,余下士兵全军后撤十里驻守城门!”
“将军可是要领铁骑去诱敌入阵心?那可是十余万凶猛胡军啊,将军您带这一千铁骑岂不是……!”
那将军一抬手,“勿需多言,速传我军令!”
“不!司徒……李将军,您这是去送死啊!”那前卒一失言,差点叫出将军的本名来。
“仁龙……你随我有多少年?”将军却顿然变了语气,
“小奴自献剑给将军以来,随着将军已有十余个春秋了……”前卒答道。
“不短了,你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你带余军退后一里,如我战败身亡,你便带兵退回天王帐下。师妹她正在城中祈雨,到时候你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寻一处清幽之所……”
“主人这是在赶剑奴走么!”前卒眼中黯了下去。
“我……,罢了,速去传我命令!”将军叹了一口气
半盏茶工夫,千人铁骑已经列队立于将军帐前,众人眼中皆是一片凛然,英勇之气尽显于面,跨下神骏顿足而立。
将军行出帐外,绕着列队行了一圈,沉身道:“家中有待养老母妻儿的,出列!”
连喝三次,竟无一人动弹,将军剑眉一挑,冲着其中一名赤面勇士喝道:“獒,你家中不是还余老母亲待养吗?为何不听令!还有你们几个……!
”
那几名勇士闻言皆下马跪地,齐声道:“将军!我们知道您想将我们谴回城中。但这场死战,我们若不能陪着将军一同,那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回去城中又哪来的脸面见老母妻儿?”
“军命如山!若不听令,军法处置!”将军冷声道。
那几名勇士脸上毫无惧色,“若要处置,也请在我们陪着将军打完这一仗先!”
“你们……!”
“请将军让属下同战!”一名勇士起声道,后面的将士也一起跪地,齐声道:“请将军让属下同战!”“请将军让属下同战!”……千名铮铮男儿无一遗漏,浩浩荡荡,声如洪钟,连绵不绝。
“你们可知道这一战的局面么?”将军叹出一口气。
“死!我等就是去寻死的!能陪着将军,死又何惧?”勇士们齐声道。
将军闻言眼中一润,爽朗开笑,“哈哈哈哈,好好!我李农能有这一帮死士弟兄,死亦无求!待我们除了这批胡军,回来再温酒开怀!擂军鼓,准备出战!”
一声令下,军鼓顿时响起,轰鸣直击人心。
将军跨上神骏,拔出腰间的长剑,“成三三之列,随我出战!杀!”身后的千人铁骑也一按马鞍,“杀!”字之声连绵不绝,随着将军冲出营中……
半中的望着这一切的林麒却是看呆了,那将军手中握着的竟然就是仁龙剑!
“李农……!”林麒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好象在哪听过这个将军的名字,历史上真的有这么一个将军吗?这是梦?不,这更像是一段回忆,那这又是谁的回忆?……
就在林麒思衬着的时候,景象一变,已经到了战场的中心。
战场中尸体满布,喊杀之声四起,那将军身上负了一处箭伤,带着残余不足百人的铁骑抵挡着十余万的胡军,场面极其壮烈震撼。有其中一名勇士身上被长矛刺穿,他却硬是拖着身上的这根长矛把挑死了十余个胡军,临死前还猛地冲行向其中一个胡将,身上的长矛将那胡将刺出了一道大血口,那勇士才满意一笑,吐出一口浓血来,倒在地上。
另一个正是刚刚的那个勇士獒,他肚上一道大血口,肠子已经露了出来,他把肠子往肚子里一塞,大喝一声,继续向前杀去。
将军所带的勇士,个个如神兵天降,勇猛似狮,才千人的铁骑硬是与十余万的胡军打了个僵持之局。
将军一指前方,“将胡军逼入剑阵中心,护我汉室河山!”
众勇士一听,精神抖擞,一按跨下神骏,喊杀而上。那气势如长虹贯日,战意惊天!胡军早已被这非人的作战方式慌了手脚,此时更是被这一喝吓破了胆,十余万的部队竟被这一喝吓得后退了十余丈,不少胡军更是抱头向后退去。
林麒举目望去,在不远处,有一用巨石和火药布好的奇阵,胡军正被逼得向那退去。怪的是这个奇阵虽然布下了界临,却没有阵引。阵中暗藏生死之门,布五行之变,取阴阳对势,颇有八图之风,惟独少了阵引。
将军一看胡军已经入了阵心,一挥手,“全军突围,撤回城中!”
其他勇士一惊,“那将军您呢?”
将军苍茫一笑,“你们回帐中温好酒,等我回来了再开怀畅饮!”话音未落,已经如离弦之箭,飞身杀入胡军,强横的剑气荡起,随着剑诀的缓缓启出,前方包围圈中的胡军碎尸飞溅,惨叫之声四起,一条血路俨然现了出来。将军一指血路,“撤!”
勇士们一望眼前的将军,知道他决心已下,再劝无用,怒喝一声,杀死余敌,鱼贯而退。
将军欣慰一笑,御剑而起,一顿地,飞向阵心,阵中的胡军被吓了一跳,向一旁退去,他们都认得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天将。将军却不理会这些,起指结出法印:“以吾为引,取吾命宿——七杀剑阵!”
手中的仁龙剑向天指去,刹时剑阵启动,无数道紫光从天而降,落至半空之时竟化成实形之剑,地上的剑影竟也实化,纷纷竖直,冲着天上飞射而去。夹在其中的胡军血肉横飞,惨声四起,当地上的实形剑影与空中的紫剑相遇之时,爆裂开来,如晴天霹雳,阵中的火药也顿时被点燃,连环炸开。界临张开,十余万胡军竟无一幸免,皆被制于阵中,死觞当场。
阵中早已血流成河,死尸如山,可剑阵还在继续启动着,一点没有停的迹象。
林麒一惊,原来这将军是要将自己做阵引。可这样用自己的星宿做引,不仅会折寿五十年,而且剑阵发动之后,他本身也会耗力过度,被自己的剑阵所灭!
阵中残余的胡军急红了眼,转身杀向阵心中的将军.将军早已经耗力过度,却努力地支起仁龙剑,对着冲过来的胡军们冷冷一笑,“胡贼们,来吧!”……
眼见将军即将丧命于胡军手下,突然一个人影飞至。那人一式划开,剑如闪电,已经将冲在前面的几个胡军挑死于马下。转眼已经来到将军面前,赫然竟是那位前卒。
“主人……!”前卒赶紧一把上前扶住将军。
“仁龙!你怎么……!”
“仁龙既为剑奴,自是随剑而行,侍主一生!请主人速随仁龙离开剑阵!”
“不可!我已为阵引,此时离开,剑阵便会崩塌,此时残余胡军依然有数万,若是让他们离阵,后果不堪设想!”
“好!那我就随主人护住剑阵,直至剑阵全启!”前卒脸上毅然,挺剑迎向另一批冲上来的胡军……。
林麒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这是在一个摆设雅致的房内,将军已经卸下玄甲,昏睡在床上。床的旁边坐着一妙龄女子叹气落泪,那女子玉貌星眸,妩媚娇美,当喻国色天香。林麒一见,不禁呆了,这女子的外貌怎么这么像苏凌雪!但她一身古式打扮,凤头玉钗,气质如兰,比苏凌雪更显娇媚可人。此等倾国倾城之貌,只怕西施复活亦难做比较。
那女子玉手扶一芳巾,轻拭着将军额头,“吱”地一声,门开了,前卒捧着一碗药进来。
“小姐,你已经守了主人两天了,歇一会儿吧!我来守着主人便是了。”说着把药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上。
那女子摇了摇头,轻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不看着他醒来,我怎能安心……,倒是你,身上还带着伤,才应该好好歇息才是。”
前卒一笑,“这等小伤无碍,吃几副药便好,只是主人他为何还不醒……?”
女子叹了一口气,“司徒大哥他强行以自己为引,催动剑阵,元神已经大伤,加上这些时日的苦战,体力的恢复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正说着,门口一小童急急来报:“天王带着城中的御医来看将军了!”
闻言两人赶紧起身出门迎接……只见一位腰间佩剑的威武战将远远疾步而来,身后随着几位御医打扮的随从。女子与那前卒单腿跪地:“叩迎天王!”
那战将赶紧上前一把拦住,“两位快快请起,若非有你们三位,我这城池恐怕早已被胡众联军踏于马下!李将军怎么样了?我带了御医过来……!”
正说着,一个声音响起,“天王勿忧,吾等之身早无大碍!”,却是那将军的声音,众人一听,喜惊于面,一齐拥入房中。
一见那战将进入,将军扶床欲起,却一个不支又躺下。战将赶紧上前拦住,“李将军且好生躺着,待御医诊治。”
“吾等失礼,不能在此给天王行礼了。”
“无妨无妨,将军这一战可谓威震天下,胡军现在一听到李将军的乞活军之名,皆不战而退!若非有将军把阵,只怕是天兵天将都难挡这十余万胡联军!来,快让御医给将军把诊!”
战将说完向一旁让去,让几位御医上前切诊。
战将一回身,又向那女子一礼,“城中干旱一年有余,若焉小姐竟能祈来这九天甘露,百姓们无不感恩戴德。还有这位仁龙侠士,剑法如神,立下的这赫赫战功威震四方。三位似是天神下凡,来助本王大业,这让本王该如何道谢!”
女子只是摇头辞谢……
在一番浅谈之后,御医开好了方药,那干将才起身告辞。此时那将军却突然开口了,“天王要将那受伏的胡军与胡民做何处置?”
战将安抚道:“将军好生养病便是了,这等小事,让本王来处理罢。”说完转身离去,将军闻言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望着战将远去,女子才回身扶住将军:“师兄,你怎么样了?”
将军一摆手,“无妨,歇息几日便好……。”
“你……!”女子一语不继,又落下泪来,“七杀剑阵,师傅曾经一再交代,是禁用的,为了他,你……!”
“天王是我汉族的英雄和唯一希望,我助他,就算赔上性命也值!”
女子轻叹一声,“汉族和别族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么?汉族是人,那其他族就不是人了么,看看天王这些年月下来,已经灭了匈奴、羯、鲜卑、羌、氐……这些异族,难道真要把异族灭完,让汉族独存吗?”
将军摇了摇头,“师妹,我也不喜杀戮。可你也看到了,我汉族若不抵抗,就会被别族所灭啊!前朝是怎么对待汉人的,师妹难道忘了吗?”
“那用得着连异族的老弱妇残一并诛杀么!”
“什么!”将军闻言坐起。
“天王发下‘杀胡令’,城中胡族,不论老弱,和胡兵一齐诛杀活埋!前日已经执行!”女子落泪道。
“怎么会这样!天王他……!”
“我知道你一直信任着他,助他,可他的这份杀戮之心如施,只怕有一天他连你都要杀……!”
“不……,不会的,天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由!一定有他的原由……”将军喃喃道。林麒眼前的景象朦胧了起来,这是……?这是更模糊的回忆吗?这是哪?
只见一位官服打扮的老人此时正在催促着老管家,“速带少主离开,赵王石勒已下命诛我司徒一家,恨只恨这胡族之帝,始终不忘我汗室之身,十余年的功劳还不抵胡官一句笑语……!”话还未说话,前门已经传来了家人的惨叫声……
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一座竹屋内,一位鹤发白须的老人轻抚着跟前孩子的额头,“命宿七杀,命克双亲,唉……天命亦是天意啊!孩子,以后我便是你师傅,莫要问我名讳,我传你这一身异术亦是天意……!”
正说着,忽然老人一低头,掐指一算,望了望孩子,“徒儿,你且向北现行千步,有一小姑娘,双亲已被胡人所杀,名若焉。到那你将她带回来便是,她便是你的师妹……!唉,天意啊……”说着一扶拂尘,径直向里间行去,
“将她带回后,领她去东舍小屋!”一声传出,人已在屋内隐去。房内的孩子看年纪不过七八,神色却早已经带着八分稳重,那稳重中又带着极深的孤独和冷傲。师傅进屋后,他只是一低头,领命而去……
在山脚下,一个小姑娘坐在地上,三天了,她已经哭干了眼泪,跟前的正是她的双亲,早已死去多时。她哭一会儿睡一会儿,竟也不觉得饿。现在眼泪都哭干了,坐着继续等死吗?她不会想也不去想,也许除了哭,她也做不了别的事。
“别哭了,跟我去见师傅!”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她一个人的宁静。
“你是在喊我么……?”小姑娘望了一眼比自己稍高一点的男孩问道,男孩点了点头。
“你师傅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师傅就是你师傅,师傅说你在这。”男孩的回答让小姑娘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想了想,心中竟也释然了:想明白了又如何?世间的不平事是永远也明白不了的……。
“那你帮我把爹娘都葬了我就随你去见师傅。”
“好!”男孩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转身就开始在一块平地上刨起了土。
“你……就这么挖么?手会破的……!”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一次又一次地刨土,小姑娘望着望着,不禁痴了……
突然,林麒眼前的景象晃动起来,怎么回事!难道……!
在一片荒漠之上,那位战将指着前方血流成河的尸体,“这就是我汉人军队!我汉人军在前方受死,他们胡人军在后面享功!李将军,你莫笑我只是胡人走狗!有一天,我冉闵会丢去这石姓,复我汉身,灭尽天下胡族!将军助我否?”
战将身后的李将军并未出声,那望着前方已经战亡将士的冷眸和脸上的愤怒却早已经做了最好的回答!
凤阳殿中,战将和将军率着不足百人的士兵,将三千人羯族皇军护卫杀得人头滚地,横尸相枕,血流成渠……,宣令内外:“六夷胡人有敢持兵器者皆斩”
将军的脸上依然是那股冷傲,冷傲中却带着莫名的兴奋,是复仇的快感,还是这血腥的死战……包含了太多太多……
忽然,一切急速地在林麒的眼前闪过,老管家、若焉、鹤发老人的教导、司徒家人被杀的场面、战将指着前方时的义愤填膺、皇宫中的那场死战……!
一瞬全在林麒眼前闪过,然后消失……
等再清晰起来的时候还是在将军歇息的屋内,将军正抚着额头黯然伤神,林麒心中一顿,难道自己刚刚看的,正是将军的回忆!?
良久,将军终于开口,“仁龙,扶我去城中看看。”
“主人!您的身体……!”
将军已经翻身坐起,那前卒长叹一声,赶紧上前扶住。将军现在的身子虽然弱不禁风,但坚持带上了自己的佩剑,由前卒搀扶着。将军行出门外,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热闹非凡的邺城集市,现在却是人烟稀少,冷落非常。
将军正想开口询问一旁的前卒,忽然一阵喊杀之声传来,多年征战的本能使将军一把握住了腰间的佩剑。但对面跑来的却是百姓打扮的一群人,众人像疯了一般追着前面的几个胡民。就在离将军百丈的时候,那几个胡民终于不支摔在了地上,众人一见,发出一声兴奋的长啸,抬起手中的扁担锄头向那几个胡民头上招呼去。
将军一见,大喝一声“住手!”
那几个胡人,也一把跪在了将军的面前,“将军救救我们啊……!”
众人一见眼前的神威将军,皆是一惊,赶忙跪倒在地,“拜见李将军……!”
“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天王有令:‘汉人斩一胡人首级送凤阳门者,文官进位三等,武职悉拜东门’,我等正是听命行事啊!不知李将军……这……。”
将军闻言一惊,转头向前卒问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前卒长叹一声,点了点头,“现如今赵人百里内悉入城,胡羯去者填门,邺城凤阳门前,已经堆积了数万胡羯人的脑袋。天王又下令,捕杀胡人有功者,皆加官进爵。城中人现如今疯了一般……!”
未等前卒说完,一声惨叫传来。一个农夫早已按捺不住,一锄头向其中一个胡人的脑袋剁去。众人一见,如疯了一般,有些上前抢夺那颗胡人脑袋,有些则冲向余下的那些胡人……
将军望着眼前疯了一般的百姓,脑中一白,身子一个不稳险些向后倒去,前卒赶紧一把扶住。
“你们……!这……,这还是我善良仁厚的老百姓么……你们……你们……”
那些百姓却不顾不得眼前的将军,抱着血肉模糊的人头,如抱着宝贝似的,还要防着别人的抢夺,蜂拥着向凤阳门跑去,想来是去找天王邀功去了。
将军望着眼前那几个已经被剁去脑袋,手却因为神经的痉挛,依然在抽搐着的尸体。血流了一地,和泥混在了一起,显得愈加的腥红……
这……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杀尽天下胡人,天王所说的杀尽天下胡人就是这么杀的吗?这些不过是普通的黎民百姓,他们每天只为了果腹而劳作,王室的杀戮争夺与他们何干?自己汉人的百姓呢?杀这些胡人如同打猎一般,这还是人吗?
“汉族就非得要和别族拼个你死我活的么?汉族是人,其他族就不是了么!”师妹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都是人……这……都是人啊!
异族……什么是异族?都不是人吗……!“天王现在何处?”
“这……,天王亲自率队,正在城中搜杀胡羯族人……”
将军闻言,脑中又是一白,“速带我去见天王……!”将军吃力地说道。
前卒扶着将军刚行不远,前方几人拥着一银甲小将迎了过来。行至将军面前,那小将双手抱拳跪地:“参迎李将军!”
“原来是智儿,快快请起!”将军赶紧扶道
“将军苦战归来,当好生歇息才是,怎么……?”
“唉……”将军长叹一声,“天王他……!”
那小将闻言已猜出八九,“将军可是为了父王他的‘杀胡令’,这……,我已经劝过,可父王他仇心太重,根本劝不动啊!将军您若是为了此事,听侄儿一句劝,还是莫要白白伤神了……!”
将军却不听劝,只是问道:“天王……他现在何处?”
小将面露难色,最后还是轻叹一声,“将军执意要劝的话,随小侄来便是……!”说完便在前头引起路来。
几人行了约半盏茶工夫,行至城郊的一处荒地,将军又再一次地惊呆了,那荒地上堆满了尸体,堆叠成山。一群野狼正在那啃咬着,见了人来竟也不怕。一阵风吹来,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这……这是!”
“这都是胡羯族人的尸体,在地底下还有被坑埋的,上面的是这些天捕到的。有些是被赶到这再斩杀的,有些是被杀后运到这的。太多,埋不过来……!”
正说着,将军忽然望到了尸体中一个弱小的身影动了起来,是一个孩子,原本被母亲抱着,母亲死的时候尸体压住了他,也帮他挡过了这一场屠杀。现在他吃力地从母亲的身下爬了出来,望着一地的死尸,茫然地哭了起来,摇着母亲的尸体唤着母亲的名字。
将军望着,不禁想起了第一眼看见师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形。将军径直向着那孩子走去,未待他走近,只闻风声一紧,一支冷箭已经精准无比地射穿了孩子的喉咙。将军身子已经虚到极至,根本来不及出手,只能看着孩子中箭倒地。
孩子死前还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袖,双瞳里是无尽的恐惧……
将军一回头,那搭弓射箭的却正是那位战将。他已经下马,向将军行了过来。
“将军有伤在身,来这做甚?”
“天王……他,他只是个孩子!”将军眼中第一次闪出了愤怒,指着那孩子向战将吼道。
战将一顿,却马上又恢复了原本的冷眼,“将军说的是,他现在确实只是个孩子。但十年之后,他也许就是残杀我汉人的一员!斩草除根,对胡人仁慈就是在害我汉人!”
“到了那时候我会再与他对决,但他现在不过是个孩子!”说着将军已经摸向腰间的佩剑,一股凌人的杀气骇然升起。
战将已觉到了这股杀气,脚步却是不停,向将军行去。
“将军忘了家父当年是怎么死的了吗?忘了那天在荒坡上我俩立下的誓言了么?我们要杀尽天下胡人,振我汉室江山!将军都忘了么?”
这一席话说得将军黯然了下去,“可他们……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
“胡兵不也是从百姓中征的,他们才是根源!他们才真是该杀!”战将已经行至将军面前,一手搭上了将军的肩膀,“将军,你我生死之交。舔血同征,情同兄弟,难道还比不过对这些异族的所谓仁慈么?”
将军低下了头,“我……”
“将军莫再多说,我受百官进恚已然决定称帝。此事我与将军谈过多次,将帝位让于将军,将军誓死不从,现如今我只好接下。在我登基之后,将军亦封王,与我平起平坐… “我只想领着我的‘乞活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这些皇室爵位,我无心涉之。”将军摇头打断战将的话。
“将军莫要再推让,此事容后再议。将军身子尚虚,还是先回府歇息吧!”
战将说着让人把将军搀扶了回去……忽然,林麒眼前的一切变得纷乱起来。
屋外,前卒单腿跪地,“报告主人,天王已颁下令。改元永兴,国号大魏,立冉智为太子,主人为太宰,封齐王。
房内的将军未作言语,只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sunrainer
发表于 2007-8-1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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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舞
发表于 2007-8-17 17:48
黑夜城中一角,将军护着那女子同几十名侍卫斗争对持着,女子的身后还有一堆孩子。将军看起来身子依然虚弱,已然没了往日神威。战将在一旁冷眼望着,窥到一个破绽,冷然出手。
那女子惊呼一声,飞身挡在了将军背后,战将的倾全一击,女子全然收下。一剑透背而出,女子一个不支,倒在地上,战将也为自己的这一剑顿在当场。
将军回身一望,惊呼一声,上前扶住女子。那几个侍卫随之欺身而上,忽闻一声怒啸传来,那前卒已经飞身而至,回身一望:“老贼已经在城中布下埋伏,主人快护着小姐先走!”
将军一把抱起那女子,护着那几个孩子向前杀去……
周围都是黯淡的紫色,将军半跪在地,怀中的是那个女子……
这是!林麒顿住了,这不是每次自己做的怪梦吗!
“司徒大哥……莫要再一错再错了……”……
又是这声哀叹……
这次这个梦却有了结尾,女子已然芳魂消逝,将军抱着女子,朝天怒喝:“冉闵老贼,我不灭你!誓不为人!”……
连环马阵中,战将与一不起眼的小兵战得难解难分。忽然,小兵怒喝一声,手中之剑顿时消失,引风长诀,幻做漫天剑幕落下,那剑影亦若虚却实。战将望着却呆了,道了一声“原来是你……,难怪我会败……”
话音未落,已经被一道凌厉剑势挑于马下,那小兵却在群兵中失去了踪影。其余兵众一看,欺身向前将那战将擒住……
龙城荒坡之上,有一道衣打扮的人,仔细一看,却正是那位将军。他已经焚香起了法坛,转身却取出一坛醇酒,满上三碗。
端起一碗,“司徒某人此一生,狂傲无知,却庆幸识得这一堆仁厚之交。这杯酒,敬我‘乞活军’死士兄弟!敬我仁龙剑客!司徒能交得你们,一生无憾!”言毕将酒朝天洒去。
又端起一碗,“这碗酒,敬我师妹芳魂,恨只恨我当初不听师妹之言,害了师妹,也害了我仁龙兄弟!师妹不胜酒力,且让为兄代之。”言毕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拿起第三碗,“这碗酒……让我如何开口,天王,且让我最后再这么叫你一声。你确实不愧我汉室英雄,五胡已让你灭了四族,羯族已被尽灭,令胡族闻风丧胆,汉室得以一振。只是你行事为何如此毒辣?不光我,连尚书令王漠、侍中王衍、中常侍严震……这干往日与你拼死同征的兄弟你也不放过,只为了巩固你的帝位虚名。这酒我还是要敬你,还只敬你这汉室英雄,不敬你为人!”言毕
酒倒与地上 他将酒碗放下,执起仁龙剑,“冉闵,我自认异术通天,竟也没看尽你。只知自己宿星七杀,却不料你竟也是天命之人。别人只道你已死,却不知,你死后才是真活!我已经用过一次七杀剑阵,宿星之力已不能与你相持,只靠着这残命将你封起。只盼千年之后,有能之士代我收你!”
说着将宝剑朝天指去,刹时法坛大振,地气异起……
芮舞
发表于 2007-8-17 17:49
林麒一震,难道这就是当初将老鬼封印的阵法!正想看仔细,忽然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传来:“林大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顿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远去……林麒睁开眼睛,第一正对的就是赵璇的泪眼,“林大哥!林大哥醒了!”赵璇惊喜掺半的声音轻呼道。
其他人一下都围了上来,苗天行和马小颖,还有206的全部舍员。
“林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苗天行顾不得说安慰的话,急急问道。
“老大,这谁弄的!是不是高映川?把名字给我……!”钟维眼睛红红的,拳头捏得青筋一根根暴起。后面的老三几个都没有说话,就等着林麒说出这个名字。
林麒又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你们别问了。”
“老大!你……你的腿……”钟维说不下去,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林麒却只是安静地闭着口。
钟维急了,“你他妈的倒是说啊!咱兄弟从没怕过谁,也绝不受人欺负!哪怕他就是黑社会老大,我他妈都敢买枪把他崩了!”
“真的是我自己弄的,等我有精神了再和你说好么?”林麒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钟维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林麒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正好医生这时候闻言也赶来了,要做一下检查,看看康复情况。众人也只好先退出病房。
病房外的钟维眼睛红得要着火了一般,只是望向赵璇,“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叫你一声嫂子,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和老大一块出去的吗?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求求你告诉我们,我们老大的腿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
赵璇擦着眼泪,只是摇头,“昨晚我就上宿舍楼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被人点了一下,眼睛就黑了过去。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林大哥倒在一旁……”
“这……,这他妈的究竟是谁弄的!老子他妈的叫他连腿带胳臂一起还给老大!”钟维狠狠地一拳砸向墙壁,竟把铺墙的瓷砖打得裂开了一条黑缝,拳头用的力道可想而知。
钟维却不觉得解恨,举起来又想砸第二拳,被一旁的老三他们几个赶紧拦下,“二哥,别这样,把力气留着,等老大肯说了,找着人了,咱再尽情弄!”
“可……他妈的他就是不肯说啊,憋死我了,咱兄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钟维眼中憋着泪,别看平时两人没正形地嘻嘻哈哈,和林麒感情最高的就是他。
苗天行这时候也上前劝道,“钟兄弟,先别急。林兄不肯说,想必有他的原由。等他身体复原了,我们再慢慢打探,这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正说着,苗天行一抬头正好看见不远处苏凌雪也正疾步赶过来,赶紧迎了过去。
“苏小姐,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听医生说林先生醒了,我就赶紧开车过来了,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现在医生还在检查呢。这都快半小时了……,也许在做足部的消炎换药吧。”
苏凌雪抬起头,向众人点了点头,算了打了下招呼。其他人也早已经耳闻这位大小姐之名,林麒能住上全市最好骨伤科医院的VIP病房,也是多亏了苏小姐的帮忙。今天一见,也是惊艳,想不到传说中天乐集团的总经理竟这么年轻漂亮,纷纷点头回应。
苏凌雪最后的视线是落在了赵璇的脸上,也是礼貌地微微一笑,赵璇抹去眼角的泪水,赶紧也点头还了一礼,完了又吧嗒吧嗒地在一旁抹着眼泪,看得苏凌雪也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医生总算出来了,一出来大家就迎了上去。医生也早已经习惯了亲属的这种急切心理,只是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病人现在需要休息,大家随我到楼下再谈。”说完了径直就上前和苏凌雪打招呼。
“医生,林先生的腿究竟怎么样了?能不能痊愈?”刚到楼下,苏凌雪就代替大家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虽然将创口接好缝合了,刚刚检查过了,大血管也通了,愈合情况良好。可以说,手术做得很成功……”说到这医生叹了一口气,
“但,这断了的神经是怎么也连不上的,至少……按目前医学的发展水平来说是不可能的。我也一直疑惑着,究竟是用什么切的,只怕是用激光都做不出这么平滑的切口,最不可思议的是,神经被切断了,周围的肌肉组织却没有多大的创口,甚至是没有创口……”医生小声地嘀咕着。
“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吗?比如神经移植之类的?只要能治疗,花多少钱都无所谓。”苏凌雪继续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苏小姐,确实是没办法,若是一般的神经断裂和损伤,我们自然可以一试,可这伤口实在是太特别了,表面看起来只是足根部的一个创口,对神经来说却是将整个足部都切掉了一般,足下神经竟找不到有一根完整的,要恢复真的是不可能。”
苏凌雪背后其他人都是学医的,闻言也知道这确实是不可能。
“还有,您看看这个,这个问题只怕比足部的要大。”医生说着拿出一张肺部的X光片,苏凌雪看不懂,背后的苗天行却是惊了一下,赶紧接过来仔细端详。
“医生,肺部的这些空洞和不明阴影是……!”
医生欣赏地望了苗天行一眼,“是的,没确诊之前,我们只能叫不明阴影,我们也可以侥幸地认为这些是肺叶上的正常空洞和一些钙化点。你应该是医学院的学生吧,后面的我想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苗天行呆立良久,才下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缓缓接道,“这阴影的边缘模糊,如果真的是……那……那是恶性的……!”
医生也点了点头,“是的,有可能是肺癌。病人是不是有长期吸烟的习惯。稍后再做一下CT就能确诊了。”
闻言身后的众人都吃了一惊,赵璇更是如遭雷击,抢过X光片,痴了一般,喃喃地摇着头望着片子,“不会的……不会的……林大哥他……!”
苏凌雪闻言不禁也惊呆了……!林麒躺在病床上,正回想 这些看来不只是单纯的梦……这更像是回忆,谁的回忆?……
突然敲门声响起,林麒轻道了一声,“轻进."
门开了,却是郭亦斌,还提了一袋子的水果。
林麒一愣,“呀,怎么是你?今天没课吗?”
郭亦斌也是一点头,“是啊,学长,听说你受伤了,所以顺便来看看你。”
林麒翻身欲坐起,郭亦斌赶紧放下手中的水果,上前扶住。
林麒一笑,“不碍事,一点小伤而已。”
“医生怎么说?能接上吗?”
“还不知道呢,啊,你看看你,来就来了,还带水果。”林麒两眼放光地瞄着那袋子。
郭亦斌一看,赶紧把袋子打开,递过来一个苹果,“已经洗过了,学长你尝一个。”
林麒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哦,我听同学说的,反正今天没事,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学长,你的脚……疼吗?”
“哈哈,完全没感觉,足下好象已经不属于我了现在,动一下脚趾都不行。”
“这……!” 郭亦斌长长叹出了一口气,惋惜地看着林麒的脚,最后才挤出一点笑容,“对了,学长,我们家乡有一种药,对治腿伤很有效果的,我今天也带过来了,你要不要试一下?”
林麒满口嚼着苹果,“好啊,不过这刚动过手术,创口是不能动的。”
“不用敷在创口上,在腿上别的地方搽也行的。”
“哦!这么神奇!我试试。”说完就把自己的裤腿拉了起来。
郭亦斌一笑,“学长你也不问问我这是什么药,就让我用啊?”
林麒继续嚼着苹果,“能治病的就是药,管它是什么药呢。”
郭亦斌闻言一顿,眼中惋惜之情又加重了一分。转身从袋子中取出一张薄纱布,又取出一个晶莹的绿色小瓶,将瓶中的液体全倒在纱布上,纱布顿时染上了一层翡翠般的绿色,散发出一阵阵奇特的异香。
郭亦斌望了林麒一眼,“学长,开始了。”
林麒微笑着点了点头,把腿微微抬起,郭亦斌小心地将纱布张开,轻轻地盖在林麒的大腿上部。
纱布刚刚盖上,林麒只觉得一阵清凉,但不一会儿,那些液体缓缓地渗入到皮肤深处,那液体入了体内之后,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变得暖热,由伏兔穴开始,经曲泉、三里、巨虚,最后直达创口处的交信穴,迅速汇集。创口处有一种暖痒的感觉,血气在这暖热的作用下,活跃了起来,那麻木的足部,竟微微开始有了感觉,虽然只是一丁点,但与刚才的麻木冰冷已经是极大的差别。林麒也被这暖流牵引,不自觉地将内力向足底的交信穴汇去。
郭亦斌小心地看着,直到林麒足跟的颜色红润得无以复加,才将那纱布揭起,那股暖感也逐渐散去。
“学长,现在感觉如何?”
一句话把林麒的心神拉了回来,却没有马上开口,望着郭亦斌良久,才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为什么帮我?”
“学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这药刚开始可能会有点不适……” 郭亦斌赶紧解释道。
“凝香续筋露,西藏密教千金不换的第一圣药。密录中有写,密教中人用此药和圣魔族人做过交易。这么珍贵的药用在我身上岂不是浪费了……?”林麒缓缓说道。
“林兄真是博古通今。” 郭亦斌默认地干笑了一声,“始终还是逃不过林兄的眼睛,林兄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就在刚刚你问第一句我的腿能不能接上的时候,我开始注意你的眉心上的皮肤略显得比其他地方厚,是为了遮掩那个‘无’字吧?”
郭亦斌依然是那股清淡的笑意,“是的,不过林兄竟然已经怀疑我了,怎么还敢吃我送来的东西,任我用药?”
“因为你不是来杀我的。”林麒也笑着回道。
“哦!为什么?”
“在我昏迷的期间你要杀我易如反掌,要杀我的话你也没必要费那么大工夫。为什么帮我?算是帮你的‘主人’赎罪吗?”
“有一半算是吧,另一半是因为我也想帮你,因为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人情?你指的是开学校门的那次?那算什么帮,我不过是做了多余的事而已。”林麒自嘲地一笑。
“不,那就是我欠你的,当天的我是绝对不能出手的,你确实帮了我!”
“呵呵,你说是就是吧,现在两清了,你可以动手了?”
“你我总会有对决的一天,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
“就是没有受伤的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在等你有足够实力能和我对决的时候。”说这话的时候郭亦斌没有一丝自傲的表情,却依然是那清淡的微笑。
林麒闻言却没有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你很诚实,也很可怕!”
“因为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尊重的对手!”说这话的时候,郭亦斌已经转身开门。
“你……是故意让我发现破绽的吧?”
郭亦斌背对着林麒,不置可否,“时间不多了,圣药始终还是人造的,只能帮你加快痊愈时间而已。没了一条腿,你连站都站不稳,将来你要用什么来和我对决呢……?”
门已经轻轻地带上,
林麒望着那淡黄色的木门,表情凝重,凝重中却透着一丝复杂,复杂再继续复杂,然后再继续复杂,直到完成最终形态——化成一个贪婪的微笑,“他奶奶的,终于走了,不走我都不好意思继续吃你送的苹果!”
伸手抓过袋子,挑了一个最好的就往嘴里塞去。
他饿了,这单细胞的家伙……
正吃着,又是一阵敲门声,林麒一顿,该不是那家伙反悔回来那苹果吧!
紧抓着手中的苹果,颤抖着说了声,“请……进……!”
门开了,却是赵璇,眼睛红红地,却还要挤出笑意。林麒一见,“嗨……!小璇,下次进来就直接开门,别敲什么门,吓得我连个苹果都吃不安稳。对了,这苹果挺好吃的,快过来吃个!”
接过林麒手中的苹果,赵璇咬着小嘴,“林大哥……我……”
“怎么了?”林麒地问道。
“林大哥,你的脚,是不是因
为我才……!”
林麒一笑,“别乱想,和你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不!直觉告诉我,肯定和我有关系!不然我怎么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你的身边!”赵璇一张口,眼泪又涌了出来。
“傻姑娘,真的和你没关系……对了,我的剑呢?” 林麒爱怜地轻轻帮她擦去泪珠,顺便扯开这话题。
“那天我偷偷拿回宿舍放好了,别人不知道的……对了,林大哥,你别叉开话题,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医生虽然不明白,可我和社长他们都心里清楚,这样的伤口只有无上境界的剑气才能办到!”赵璇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是啊!我说了是我自己弄的嘛,就是用仁龙剑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啊!”林麒继续自圆其说。
“那那天早上我为什么会和林大哥一起躺在校门口呢?林大哥你是不是因为我和谁交手了?那晚我回宿舍的时候就觉得身后风声一紧,就被人点了昏穴!”
“哦……那个……那天晚上是点了你的穴!”情急中林麒开始乱编。
“啊!为什么啊?你是不是那晚……不过,咱们已经是……所以,其实也没关系了……。”赵璇小脸粉红地低下了头。
林麒一看,看来编对位了,继续!
“呃……不是了,那晚我有几句话忘了和你说,所以就回头去找你。本来是想逗你一下的,谁知道我这破手练武练出毛病来了,一拍正中你身后的风门穴,把你给拍晕了……然后,然后我就慌了,再然后把你抱到了学校外的那个石雕小凉亭里,等你醒来。谁知道一等就是一晚,后半夜我实在闲不住了,就去练剑,谁知道一练就把脚给划到了……!”
“不对啊,我已经在宿舍楼梯那了,你把我送回宿舍不是更好吗?”赵璇又蹦出了个疑问。
“开始我也是想啊,后来觉得不好,毕竟你是个女生嘛,不明不白地和我出去玩,还晕倒了,我怕到时候那些小女生胡说八道不好嘛。而且,而且我想再和你多呆一会儿嘛……”林麒不失时机地飞起两片“红霞”。
赵璇那小脑袋瓜哪经得起林麒的一通瞎编,再加上林麒时不时地加点“蜜语”,她早晕了,哪还记得找疑点,小脸粉红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你说你也是,怎么练剑能练到把自己给伤到了!”
“那我以后可能要成瘸子了,小璇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永远不会,就是林大哥两只腿都没了,我也要陪在林大哥身边,当林大哥的腿!可是,可是医生说……!”说到这,赵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医生说什么了?”
“医生说你的肺部有不明阴影,下次要做CT确诊……!”赵璇已经泣不成声。
“不可能的事,我抽烟又不过量,况且我也是学医的,自己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好了,别瞎想!”林麒安抚地摸了摸赵璇的小脑袋。
赵璇顺势依偎在了林麒的怀里,“我……,我害怕……我好怕有一天醒来,林大哥就不在了,再也找不着了……!”
“不会的,小傻瓜,相信我……!”林麒小心地轻抚着赵璇秀发,安慰道。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发生了奇迹似的,林麒的腿不到一个星期就接近痊愈了,而CT诊断出来的结果,也再找不到一丝可疑的阴影,各种检查都找不到林麒胸腔有病灶。就连医生都拍着自己的脑袋,行了半辈子的医了,还没遇上过这种怪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反正林麒一个星期后就迫不及待地返回了学校。腿是基本上痊愈了,不过神经也始终连不上,走路没多大问题,就是有一点跛,不留心也看不出来。
苏凌雪倒是为此忙坏了,联系了一堆国外的神经科教授,可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要想完全康复,是不可能的!
林麒自己觉得没什么,可苗天行等人明白,“剑行三分,步扎七分”,林麒这一辈子只怕是再也用不了剑了,唯有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叹息……
临出院的时候林麒请苏凌雪吃了一顿饭,以示谢意。
“奇怪,我怎么发现我和林先生在一起最多的时间都是吃饭度过的,咱们好象比应酬还应酬!”苏凌雪望着林麒,开玩笑地说道。
“呵呵,这么说不对,说不定咱们上辈子是一家呢,还没吃够,这辈子补上。”林麒也笑着答道。
“是啊,说不定咱们上辈子真是一家呢……!”苏凌雪又再重复了一句,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
“苏小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那个常来看的女生是你女朋友吧,挺漂亮的!”苏凌雪笑着问道。
“是啊,是个很好的女生,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林麒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确实很好,看得出她很善良,也很纯真,和水晶一样。不过林先生你也不差啊!”
“我还不差呢?要啥没啥,现在还沉艘惶跬龋只怕这爱情……
“呵呵,不会的,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其实你编的脚伤故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是为了她才受的伤吧?为她受了伤却还编故事哄她,光凭这一点,你就绝对配得上她。爱情,有时候很简单,有两颗真心就足够了……”
林麒默然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自己做过的怪梦。
“对了!苏小姐,你有没有做过一些怪梦,一些古代战争之类的?”
“怪梦?”苏凌雪很吃惊似地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过。”
“哦,那算了。呀!菜好了,快趁热吃!难得我能请苏小姐吃一回饭,以前都是苏小姐请的我,快多吃点,尝尝我点的菜!”
“呵呵,好,真的是挺难得呢!”苏凌雪也笑着举起了筷子。
两人饱餐一顿之后苏凌雪开车把林麒送回了学校,
“好饱,每次和林先生吃饭都吃得好香,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就好了……!”
林麒打开车门,“呵呵,苏小姐,这可是你说的哦!以后要吃好吃的可别忘了叫我哦!”
“好啊,这辈子吃不够,我们也约个下辈子好不好?下辈子,我们要成为一家人,天天一起吃饭,好不好?”苏凌雪很认真地望着林麒。
林麒也一笑,“好啊,下辈子我们要成为一家人,天天一起吃饭!”……
苏凌雪的车子开动了,如河流中一片孤独的叶子,载着一个单薄的约定,远去,再远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7 17:50
刚回到宿舍,林麒就觉得宿舍里的气氛有点怪,老二不道上溜去了,老三在睡觉,老四……最怪异的是老八,他……他竟然在看《药理》? 见了林麒回来,也只是打了个招呼,一点欢喜也没有。林麒纳闷道:这都怎么了?
正好赵璇发短信过来,约好一会儿去学校的后山,把仁龙剑还给他。林麒换了鞋就往后山去,出门还是停了一下,这宿舍怎么一下子气氛变得那么压抑!
来到后山,赵璇已经等在那了,一见林麒就迎了过来,平时不觉得怎么样,一走这山路才发现吃力,一条腿半走半拖地,有几次还差点摔倒。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林麒竟比晚出门的赵璇还晚到。
赵璇远远望见了,才想起林麒的腿来,赶紧迎过来扶住他,“对不起!林大哥对不起!我……我给忘了,看我这猪脑袋……!”
林麒心头流过一丝苦涩,自己连这点路都要人扶,那以后……
摇了摇头,林麒才把那种压抑的感觉挥去,挤出点笑意,“没事的,仁龙剑呢?”
“哦!在这呢!”赵璇赶紧取出用报纸包着的仁龙剑。
林麒接过,揭开报纸却是惊呆了,仁龙剑早已锈迹斑斑,哪还有往日光彩,“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奇怪呢,那天我一醒来发现这把剑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我还以为林大哥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之前不是银白似雪的吗?”
“是……都是我……剑灵被我给封住了!我……!”
“啊!剑灵被封了!那剑现在不是没有灵魂了吗?等于现在是躯壳一般……?”
“嗯,不过我想,既然能封,应该也能解才是……”
说着林麒环顾了一下周围,御起灵感寻了一处地气教盛之处,就着仁龙剑在地上勾好了一个“混元初始阵”,画完了林麒却是一愣,这怎么那么像那晚封剑时所用的阵!虽然法阵林麒一直熟记于心,可现实见的和心中所记的却是两回事,加上当晚林麒为救赵璇心切,所以也没细看。今天自己画完了这“混元初始阵”这才想起来,除了阵心不一样,界临和密咒都差不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
“林大哥,你怎么了?”看到林麒出了半天的神,赵璇小声地问道。
林麒回过神来,“哦!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好了,我现在开始解封,小璇你帮我护法好不好?”
“啊?护法?听是听过,怎么护啊?”
“嗯……,简单地说,就是别让别人打扰到我就是了。解封有时候很危险,稍微一个不小心会让人走火入魔的。”
赵璇认真地点了点头,在阵外御起了灵气。
林麒将仁龙剑插在阵心,也盘腿坐下,缓缓启出咒文,将咒文缚于卓剑诀中。半盏茶工夫,咒文已然启尽,林麒捏诀将咒文灌入剑身。仁龙剑上的血印一触到这些咒文,马上起了反应,强大的斥力汹涌而出。解封有斥力原本是正常的,斥力的大小也和自己设封时所用的咒文和灵力息息相关。
封剑的是林麒自己,要解封自是易如反掌,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但这斥力竟如决堤的坝口,林麒解封的咒文非但没能灌入半分,那斥力竟顺着林麒灌咒的经脉逆流回来,林麒吃了一惊,驱起全身灵力抵住溢口,但坚持不到半会儿,斥力竟又突然增大了两倍不止,林麒再抵挡不住,可怕的斥力如洪水一般鱼贯着涌进了林麒的经脉当中!
经脉受这斥力一压,如何受得了,林麒咬着牙没出声,脸却已经憋成了猪肝色,身上一条条青筋暴起。阵外的赵璇早已经察觉到地气有异,回身一望,惊叫一声,刚要奔过去,一碰界临,竟被凭空反弹开了数十丈,一把跌在地上。
林麒咬着牙,“小璇……别……别动,现在咒文已经被反灌,你入阵也会被……缠住的……!”
“不要!林大哥,你怎么样了,这是怎么回事!”赵璇惊呼一声,又起身向阵中跑去。
“不……不要……!”林麒已经到达极限,御力一放,斥力如毒蛇一般,直冲脉心。林麒闷哼一声,一口热血喷出,那灌咒的手却如被磁石吸住了一般,怎么也挣不开仁龙剑,任由斥力在全身经脉游走,爆裂!
“林大哥!”赵璇哭喊一声,奋尽全身力气向那法阵撞去。侥是天意,赵璇被这眼前的景象一激,一直处出潜隐状态的强大灵力被牵引而出,不经任何指印法咒的引导,那强大的灵力竟自动地透体成形,削开了如铁板一般的界临。
赵璇一入阵,那斥力如电流一般,又找到了新的导体,欲想攀上赵璇的身。赵璇已经悲痛到了极点,自身的灵力也如满弦之弓,那强大的斥力不但没能进赵璇身体半分,竟被赵璇本能一般可怕的灵力吞噬掉,赵璇浑然不觉一般,向林麒的手抓去。斥力一被吞噬,顿时法阵出现了裂缝,地气如被打满了气的气球一下爆开。
赵璇因为自身的强大的灵力及时张开了御界,毫发未损。赵璇原本是想抓住林麒的手,却始终是来不及,林麒如一个空心的足球一般,被高高炸起,跌落在地。
赵璇大呼一声,跑了过去,但土尘四起,一下迷住了赵璇的眼睛,她眯着眼睛,边摸索着向林麒跑去。
土尘散去,赵璇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一名白衣男子早扶住了林麒。林麒脸上早已没了一丝血色,残余的斥力在全身乱窜,如一条条绿色的毒蛇。
“林大哥!”赵璇又是一声惊喊,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把将林麒紧紧抱住。
那白衣男子却是一脸平淡,只是摇了摇头,叹道“残局啊……!开局你行的是弃卒行车,现在中宫之势已成,你却还要起炮活卒,难道不知这兵卒过河,只能进不能退吗?”
赵璇哭着不忘白那男子一眼,“瞎卖弄什么,有空在这酸喊,怎么不去叫其他人来帮忙!”
那男子冷笑一声,“其他人帮不了他,要帮他也只有我!”
“真的,那你快救救林大哥啊!”赵璇顾不得什么矜持和原则了,一会骂一会求的。
那男子也被赵璇弄得无奈一笑,“久闻高护系赵璇翻脸女皇一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这位应该是林麒吧,人品不二,可惜下得一手瞎棋啊!”
“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没办法滚一边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在这废话!”赵璇急了。
男子倒是不气,只是小心地将林麒身子扶正,“这棋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继续往下走了!”
言毕起指结印,向林麒的经脉抚去,行脉遇穴又翻手一点,口中还呤做有声:“起炮在中宫,观棋气象雄。 马常守中兵,仕上将防空。相要车相附,兵宜左右攻。居将炮车敌,马出渡河容!”
说也怪,经这男子指法一点,那肆虐的斥力竟逐渐缓和,与林麒本身的灵力化为一体,逐渐消去。刚刚被充斥得错乱的经脉也顺了过来。
林麒一个大喘气,总算缓了过来,“林大哥!”赵璇惊呼一声,赶紧帮林麒抚着胸口顺气。
“虽然还是残局,不过至少现在有条理了些。”那男子一笑,自顾地转身离去。
好大一会儿,林麒才总算能开口说话,“小璇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林大哥你都这样了,还为我担心。”
“没事就好,刚刚那位是谁,好一位内修高手啊!”
“哼!什么内修高手?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罢了,人家是象棋社的社长,骄傲着呢!”
“他就是象棋社的箫傲笙!”林麒一惊,顿在当场。
……林麒调息了一会儿,赵璇在一旁小心地帮他擦着汗,半顿饭工夫,林麒的精神总算恢复了过来。
“林大哥,怎么样了,好点了吗?”赵璇一看林麒睁开眼睛,连忙问道。
林麒点了点头,“好多了……,对了!小璇,关于这位象棋社社长,你有什么了解?给我说说,此人确实非同小可!”
赵璇噘了噘小嘴,“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而已!不过……,要真要算起咱03届的风云人物的话,他确实数一数二……!”
准确地说,他也并不是03届的,箫傲笙是转校过来的。大学的转校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但学校不仅帮他办得干干净净,而且一来就安排在了最有前途和高考要分最高的内科,可以说是学校“请”过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棋”。
象棋的高级称号就是“大师”和“特大”,有些象棋手奋斗了半生,积分才排到“大师”,“特大”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那要求参加过全国和个人赛。但箫傲笙作为一个业余棋手,年纪轻轻就拿到了“二级大师”的称号,曾经多次代表过本市参加全国的各类象棋比赛。但关于他其他的情况,几乎是迷,没人知道他家乡是哪的,原来属于哪个大学。
而他做象棋社的社长也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但箫傲笙的为人极其狂傲,社团会议和学生会汇报几乎都是副社长一手打理,他从不露脸。有次市里举行邀请赛,在最后夺冠的时候,他和对手下到一半竟然起身转头就走,只冷冷丢下两个字:“无聊!”,弄得全场愕然,裁判们更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像这类事对于箫傲笙来说几乎是家常,路上有老师见了他,和他打招呼他都爱理不理,同学就更别提了。可以说,他这个社长几乎就是挂名,除了棋赛,别的事务他一概不管。
赵璇宿舍有个小美女,一直暗恋着他,后来鼓起勇气向他表白,结果他在那听了半天,一样还是丢下那两个字“无聊!”,转身走人。弄得那女生尴尬在场,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赵璇听了这事,想找他理论,被那女生拉住了。那女士哭了一个月,赵璇也气了一个月。难怪刚刚一见他就和见了仇人似的。
听到这,林麒也点了点头,“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会下棋罢了。女士宿舍里原来谈论最多的男生就是:‘学生会的主席,箫傲生的棋!’,不过现在……”说到这赵璇小脸一红,“现在又多了一句‘流氓头子最怪异’。”
“流氓头子?”林麒疑惑道,“谁是流氓头子?”
赵璇一脸坏笑,“嘻嘻!说的自然就是阁下您了!”
林麒胸前一紧,一口血又差点喷出,长叹一声,“我,我……!原来我都混到这份上了……,流氓……还头子……”
赵璇捂嘴一笑,安抚着,“好嘛好嘛,怎么说也是名人呢。我的男朋友可是名人哦!”
林麒点了点头,也安慰着自己,“流芳百世和余臭万年在时间上还是对等的……”
赵璇早已经笑得满地打滚,林麒一脸无奈,只能仰天长叹这世间不公……
“对了,林大哥,我以前也只知道他棋很厉害,可从来没听说过他会术法啊,这是怎么回事啊?”赵璇忽然想起来。
林麒微微一笑,“象棋原本就和玄术相关,只是普通人不晓得罢了,伏曦八卦舜制棋,几乎产生于同一个神话时代。比如象棋中‘马’的走法,绕棋盘一圈,画出来正是一个八卦,其它棋子的走法,也分别代表了各类天罡正步。棋盘楚河汉界,棋子的互杀互护,正如同阴阳之对和五行的相克相生一般。”
“原来是这样……”赵璇点了点头。
“不过像他这种用棋术来驱法的高手,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希望有机会能和他好好聊聊。”
“他狂傲是出了名的,就怕林大哥你去自找没趣……。”赵璇担心道。
“那我也要试试,要对抗那怨灵,我们这方的实力实在是太微弱了……,希望他能助我们一把。”说到这,林麒长叹一声。
林麒心中明白,现在自己这种情况,已经接近废人,若是怨灵解封,单靠苗天行和马小颖,只怕还敌不过一个不死的“无”,再加上神之后裔,还有怨灵其它还未现身的属下……,这实力,实在是差太远了。
芮舞
发表于 2007-8-17 17:57
夏末,天气热得很,宿舍里开大风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谢健成已经躺了一天,白外面太阳辣得很,就是再喜欢篮球,也只好憋着。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谢健成才一翻身,从床底摸出篮球。一看宿舍,就剩中午从网巴回来就一直躺到现在的丁杰。过去拍了拍他,“老八,今天怎么不去上网?”
其实丁杰早醒了,就是不想起来。“妈的,破服务器今天维修,害我玩不了。”
谢健成一笑,“难怪呢,和我打篮球去不,整天老上网,会把身体憋出病来的,去运动运动!”
丁杰朝里头一个翻身,“四哥你涮我呢,我连运球都不会,打毛篮球啊!”
谢健成一想也是,不过实在是找不到人了,找个人陪着拣拣球也不错,继续开导着,“你去抱着篮球跑两圈也好啊,没看新闻啊,前几天又有个家伙在网巴包夜一连包了三天,结果死在网巴了。你再不运动,说不定哪天也翘在网巴了。你想想啊,你死了,你那号咋办?不是废了吗?”
丁杰这人比较有原则,一看这和网游联系上了,精神了,“那……好吧,我和你溜两圈去!” 来到篮球场,谢健成才后悔了,大白天的这里鬼没一个,一到晚上就全冒出来了,几个队正在比赛,把篮球场占得满满的。本来要是谢健成一个人来的话,找个熟队,上去打几场没问题。可现在把丁杰带出来了,不能丢下他一个不管伞?
“四哥,你看没地方打球了,我还是继续回去睡觉吧!”
“别啊,说了带你来打球的。对了!我们去老球场玩!”谢健成提议道。
“那球场废弃了好几年了,去和鬼玩啊?”丁杰撇了撇嘴。
“走,就是废弃才没人玩啊,你看看这不废弃的,连个站脚的地都没有了!”谢健成不由分说,拉起丁杰就走。
老球场在学校西边,靠着主教学楼的后面,平时很少有人来,废弃了多年。球场水泥板有破损的地方还长出了草,谢健成硬是在这把球运得如影随形,一投既中。丁杰则不时地拣拣球,再丢球砸砸篮板,不到半小时,长期不运动的丁杰就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谢健成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四哥,那也是我们学校的教学楼?”丁杰一指前方。
“啊?什么教学楼?我们学校不就六栋教学楼吗?”
“七栋吧,最尾放器材那栋不是标着七号教学楼吗?我以前一直数来着,数来数去就六栋,我还以为数错了呢,原来还有这一栋在这呢!”
谢健成顺着丁杰所指的方向望去,在球场的后面确实立着一栋从未注意过的教学楼,但奇怪的是,全楼都是黑的,只有一楼亮着灯。
“见鬼了啊!以前我怎么没注意到这还有一栋教学楼!”
“是啊,我也没注意过,怎么回事?”丁杰远远地望去,看见那教学楼的墙大写着一个大大的“4”号。
“走!看看去!”谢健成抱起篮球提议道。
“别了,你看天都黑了,而且,四哥……你觉不觉得这楼有点怪?这里咱们是少来,可印象中这里没这栋楼啊?你再看看这楼,风格是老式的,可看起来就和刚建起来的一样新……”
“墨迹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说不定学校把最好的设施都藏这了呢,给那些高干子弟专用的!”说完了就往前面走去,丁杰也只好跟上。
周围安静得很,热风呼啸而过,却带来一阵寒意,让丁杰打了个冷战,“我说……四哥,咱……回去吧!我总觉得不对劲!”
“都走到门口了,进去看看有什么再说。”谢健成前面的是一个大铁门,虚掩着。这栋教学楼是老式的,教室门朝里开,要进教室就要先进大铁门。一楼都亮着灯,但从窗户往里看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谢健成边说着边伸手去推那扇铁门,就在即将触到铁门的时候,一楼的灯忽然全灭了,一个恐怖的黑影呼啸而来。只听谢健成发出一声惊呼,似乎已经被那黑影抓住,借着昏暗的光线,丁杰看到黑影把谢健成向教学楼内拖去。
“四哥!”丁杰惊叫一声,向前追去,但那黑影一回身,把丁杰吓住了。虽然漆黑一片,但那黑影一回头竟现出了一股笑意,透过那片黑暗,丁杰完全感觉到它在笑,贪婪阴森地笑!一瞬丁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那是什么东西!那东西根本不属于人间,扭曲的身形,却长着和人一样的四肢……
谢健成的最后一声惨叫,把丁杰唤醒了过来,“四哥!”
丁杰再追去的时候,一切都归于黑暗,教学楼消失了……!
回到宿舍的林麒正躺在床上想今天发生的事,丁杰忽然推开门,脸色惨白,“四哥……四哥不见了!”
其他人的都疑惑地望向他,林麒翻身坐起“你说什么!”
听完丁杰断断续续的话,大家听出了个大概,赶紧就向老球场跑去,林麒边跑边拿手机给苗天行打了个电话,直接告诉林麒,这事不简单!
跑到老球场,丁杰指着前方,“就是这!”
众人举目望去,哪有什么教学楼,前方是野草杂树和无尽的黑暗。
“老八,你他妈的开什么玩笑?”老二转头问道。
“我……!我他妈的哪还有空开玩笑!四哥就这样没了!我还开什么玩笑!”丁杰也急了。
正说着,苗天行也赶来了,“林兄,怎么回事?”
“我兄弟被一个黑影抓走进了第四教学楼!”林麒急急地回道。
“第四教学楼!”一向镇静自若的苗天行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也惊呆了……!
芮舞
发表于 2007-8-17 17:58
第四教学楼
一个学校和老师们共同隐藏了十余年的秘密,一个老师们都知道,却从不敢提及禁忌。十余年前,它已经断送了上百人的性命,包括当时在任的校长和多位老师。十余年来,在历任的校长和老师的镇压下,这个学校的第一血迷已经在学生们口中消失。十余年后的今天,它再度出现了,带着死亡的微笑回来了……!
它是开始,也是结局,学校发生过的一切,都不过是它的序曲。
众人的命运,将由它来改写……! 众人搜寻了一夜,唯一的发现就是谢健成当时丢下的篮球。
林麒走近苗天行,“苗兄,你觉得怎么样?这的地气很正常,也没有什么残余的阴气。”
“是的,我也感觉不到。林兄,这事容我调查后再讨论,这事……只怕……”苗天行叹了口气,“只怕那位谢兄弟凶多吉少,第四教学楼根本不是什么怪谈,是事实,一件无法解释,最后学校不得不镇压下来的事实。”
林麒一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苗天行摇了摇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在学校里,这个话题是个禁忌,我们只能暗中调查。这事恐怕也不能报告学校,不然学校肯定会想尽办法封你们的口,甚至对你们采取监控措施……!”
林麒点了点头,思衬了一会,回身把其他人招呼过来。
“大家先回去吧,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了,正如兄弟们所见,这事已经不是什么传说,是事实,我们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钟维叹了口气,“老大,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床垫底下的那把剑,可能你有很多不能告诉兄弟们事,但我们相信你。但有一点,若是有老四的什么消息,都不要隐瞒我们,那是咱自己兄弟,能不能帮得上忙,都要告诉我们一声!”
林麒一推钟维,“少和老子打官腔!兄弟是只喊两声就完的吗?有事肯定不会漏了你们!”
钟维望着林麒,郑重地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先回了宿舍。
等众人走远,林麒一望苗天行,“苗兄,好了,开始吧!”
苗天行点了点头,取出随身带的金粉,以指为引,用内力将金粉向四周驱去,这正是苗家特有的询灵之法。比一般的问灵术更为深奥,普通的问灵术只能唤来生灵询问,苗家的询灵术却能收集天地万物散发出来的讯息,不仅生灵,连树木土石所见也能查到。
玄术驱动,苗天行已然入定,林麒也收敛起心神,在一旁为他护法。
过了约半盏茶工夫,随着金粉飞回汇集到盒子中,苗天行也将法散去,缓缓睁开眼睛。
“苗兄,如何?”林麒赶紧上前问道
“不行,这里的地气不足,我看到的和丁兄弟看的差不多,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将谢兄弟抓走,再感应不到其它的讯息……”苗天行摇了摇头。
林麒似乎一下想到了什么,“不,还是有发现的!”
“哦!林兄发现什么了?”
“地气不足!这话提醒我了,苗兄你看,这没有什么阴气,可地气在我们来说,几乎是一个最低点,这代表了什么?”
苗天行也一顿,“林兄说的是,我们学校的阴气是强得可怕,但这里几乎感觉不到,这……!”
林麒沉呤了一下,“算了,这天都要亮了,苗兄我们先回去,该上课了,这事我再想想,等中午我们叫上马小颖聚一聚,灵异社的社员对第四教学楼有什么了解也不一定……!”
苗天行点了点头,然后和林麒一起回了各自宿舍。
上课林麒都没什么心思听讲,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睡,正好碰见的是陈老师讲的“毛概”。讲政治的一般都有这毛病,虽然也知道自己的课没什么趣味,可也见不得学生不听讲。一转眼正好看到林麒在下面精神恍惚地想着什么,一下就点了出来,“林麒,怎么又是你!老这样子,你自己算算,已经缺了个课时没来了?还说什么受伤上医院,又是出去外面胡混和别人打架了吧!已经断了一条腿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有点学生样吗?你还想过这门课吗?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她越说越激动,一拍桌子,“真不知道现在你这种学生的思想,脑里想的都是什么!学校是用来学习的,不是给你们玩乐胡混的,不想上你就不要上!回家继续混去!”
林麒因为谢健成的事,原本今天一直心情不好,一看她这么说,也懒得和她理论,转身就走。
陈老师冲着林麒一瘸一瘸的背影吼着,“滚回家去,学校不需要你这种学生!一个瘸子,再加个没知识的大脑,我看你以后怎么在这社会生存!”
钟维早就忍不住了,一把站了起来,“陈老师,你说话客气点!”
陈老师一回头,“怎么的,你也想学他是不是?”
钟维冷冷一笑, “看了您的一番言语,我怕了……我怕学了这些狗屁东西,以后会变成和您一样的骂街泼妇!” 举起课本,一撕成两半。
回身一对着黄峰华他们一笑,“怎么样,老大走了,我们还呆在这干什么?”
黄峰华他们也一笑,转身头也不回一齐跟着林麒离去。
陈老师在后面暴跳如雷,“你们……你们会接受处分的!”
等她一回头,却看见班中不少人都站了起来,其中竟然还有科代表黄静,“陈老师,您真的很让我们失望……,林麒同学的为人,只怕您一半都比不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站起来的同学一下走了不剩三分之一,陈老师望着,气得全身哆嗦,“你们……你们……!”
……钟维等人回到宿舍,原想安慰林麒几句,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原来林麒回到宿舍,想想时间还没到中午,现在也找不了苗天行,便取了仁龙剑向后山行去,仁龙剑的封印实在是太蹊跷了。
到了后山,林麒又小心驱法试了试。但那封符仿佛不是林麒下的一般,不仅反斥林麒灌入的咒文,而且随时有可能逆流回来。林麒试了几次,用的都是最小限度的灵力,有逆流也可以抵挡。试了大半天,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最后只得作罢。
抚着那已经锈迹斑斑的仁龙剑,林麒一阵心痛。
过了约本盏茶工夫,林麒顿然立起,脸上一片坚定,“仁龙,哪怕你身上的封印永远都解不开,你也永远是我的剑!就是残了锈了,我们也不是衔铮我一样是顶天立地的我,你一样是见血封喉的剑! 一股凌风的傲气升起,林麒执剑在手,一式“妙灵轻舞”冲天而起,但左腿根本使不上力,这一跃的高度已经大打折扣,半空中原本是剑画七星,落坠而下,但这高度不够,七星之位尚未排尽,已经草草收势。这一式原本是纳七星剑势合而为一,七星未尽,剑自是走了偏锋。落地之时林麒竟忘了左腿已残,立开马步收势,突觉左腿一空,醒悟已晚,竟一把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手中的剑也一个反弹,向林麒胸上落去。
林麒一惊,道了一声“坏”!但只觉得胸口被重重地磕了一下,竟没有受伤,举剑一看,原来铁锈已经将刀口封死,宝剑已无昨日之辉,恰似躺在这里的自己……
林麒叹出一口气,苦笑地摇了摇头,刚刚的一股傲气早已消去,剩下的就是满心的无奈和叹息。
忽然一阵讽刺的笑声传来,林麒转日望去,高映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在不远的一个高坡上偷看,现在已经立起身子。
“妈的,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林麒倒是不怒,只是冷笑一声,“有今天又怎么样?没了一条腿,我现在一样可以踩死你!”
高映川怒啸一声,“你以为我还是昨天的我吗!”纵身一跃,竟有一树来高,落至林麒跟前。
林麒一惊,“你……!”
“让你尝尝老子新得的力量!”高映川大喝一声,一掌向林麒上身攻出,林麒也同时出手,两人硬生生地在半空中对了一掌。
一声闷哼,林麒竟被他这一掌震得向后退去,原本一条腿就使不上力,这一退竟退了七八步才站稳。高映川只是身子晃了晃,竟半步不退。
林麒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一个月以前,他还是连基本内力都没有的人,现在自己竟被他这一掌震得虎口发麻,险些接不下。就是所谓的武学奇材,阅便天下所有绝世秘籍,也不可能一月飞升至此啊!
高映川这一掌拍出,竟是自己也吃了一惊,抬起自己双手望了望,狂喜地说了一句:“真他妈的,那老鬼真没骗我啊!”
林麒听得真切,心中已经猜出了八九分,难怪他一个月就脱胎换骨,就如当天的刘继堂一般,术法武功用得根本没什么禁忌。但他究竟是怎么遇上那怨灵,又怎么得到力量的呢,怨灵自然不会随便给予一个人力量,更何况是一个资质这么平庸的人,他身上肯定有可利用之处!难道……他和老四的失踪有关!
想到这,林麒望向他,“我兄弟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高映川满不在乎地一笑,“有关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放了我兄弟,有事你冲我来!”
“不放又怎么地?有事,我冲着你和你兄弟一起来!老子现在可谁也不怕了,哈哈哈哈!” 高映川又是一阵狂笑。
林麒怒喝一声,“那我他妈的就先废了你!”一式“灵蛇吐信”直取高映川胸口灵墟穴。
高映川冷笑一声,“你看看你有这本事么!”双手如闪电,稍分即合,竟把仁龙剑夹在半空中,林麒剑势尚未启尽,竟已经被这一夹夹得动弹不得。
高映川这招式怪异,近于日本剑道当中的“空手白仞”。他一招得手,一腿顺势向林麒小腹扫去。
若是此时弃剑,林麒完全可躲过这一招,但他竟是紧握不动,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腿。高映川这一腿他全数收下,被踢得气血翻涌,离地几尺才落下,手中还是抓着仁龙剑不放。
高映川得意地望着林麒,“你小子也傻得可以嘛!一把破剑到了现在还死抓不放,你以为那种剑还能杀人吗?”
林麒已经撑剑翻身站起,抹去嘴角的血,“再破那也是我的剑,一名剑客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剑脱手!”
高映川唾出一口痰,“一把破剑,再加个残废,真他妈的绝配!你们一起归西去吧!”手中一顿,结出的竟是异教中的魔火印。
林麒一见,心中一惊,御起剑正想结出御界。猛然想起剑已经被封,灵力无法灌入,匆忙中赶紧换了三清指,但三清指启法容易,所结出的御界防御力也不强。而且高映川驱法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原本七个连印才能祭出的魔火,他硬是一个指印就启了出来。
赤色的魔火从高映川的印中飞出,直向林麒冲去,林麒匆忙中张开的御界不消半会儿已经被烧穿,魔火从已经破的罅隙当中喷了出来。魔火可非同一般,只要沾上一丁点,就如同燎原火星一样,不把人烧成灰烬绝不熄灭!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飞至,一掌同时拍向高映川,高映川被这一掌拍得离地三丈,向后飞去,一直撞上了一棵树才倒下。高映川所施的术法被打断,即将沾上林麒衣服的魔火也顿时散去。
林麒举目望去,那人却正是郭亦斌!
高映川一见了眼前的郭亦斌,却是脸色吓得惨白,忍痛从地上爬起,一脚跪地,“属下参见……!”
“起来说话!”郭亦斌冷道一声,
“是!但不知郭副将为何阻止我……!” 高映川满身怒气,也只得压下,小心问道。
“主人最恨擅自行动的人,我想你也知道!”
郭亦斌只是冷言道了一句,高映川已经吓得汗流浃背,“这……,属下知道……!”
“知道还不快滚!”
“是……!” 高映川颤抖地回了一句,连忙退下。
“为什么帮我?”林麒顺了几道经脉才问道。
“我没有帮你,主人没有说要杀你,所以你现在还不可以死!而且我说过,你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准杀你!”言毕转身正要离去。
“等等!我兄弟的失踪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林麒急急问道。
“是!”郭亦斌停步回道。
“为什么?我兄弟现在在哪?”
“不能说!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
“谁抓走他的?是不是高映川,你们的主人究竟是谁?”
“不是高映川抓的,剩下的问题还是一样: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找!”话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不远的一个山头上,高映川捂着胸口,恨恨地朝郭亦斌离去的方向瞪了一眼,“妈的!仗着有那丫头给的不死之身,哼哼……!不死不过是唬人用的,那丫头死了,你也活不了!总有一天你要栽在老子手里!”
……林麒望着手中的仁龙剑呆立良久,最后才微微叹出一口气,拣起地上的报纸,将仁龙剑包好,转身离去。
回到学校林麒把剑放好,看了看手机,和苗天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
芮舞
发表于 2007-8-17 17:59
来到苗天行所在的教室,只有苗天行一个人在。
“林兄,你来了,先坐下。小颖她一听到林兄的兄弟出事了,一早就通知社员开会询问第四教学楼的事,估计一会就能带来消息。”
林麒闻言心中一暖,小颖确实是个热心侠义的女生。初见时虽然显得有些张扬和自傲,但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和小璇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姐妹。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传来,马小颖驼澡已经匆匆赶来? “对不起,师兄和苗兄等急了吧?”马小颖歉意道。
“不不,我也是刚到,师妹谢谢你,一早就麻烦你……”林麒感激道。
“师兄这是说的哪家话,来,我们先交流一下今天收集的情报吧!”马小颖说着就翻开了今天的会议记录,赵璇则习惯地在林麒的一旁坐下。
“你看,这是我们其中一个社员说的,她当时开会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后来等散会了,她才偷偷叫上我,和我说她母亲是这学校的老师,她在家也曾听她母亲提起过第四教学楼的事。”
林麒接过记录本,马小颖指着其中一段:
杜小娥:母亲曾经提起过,不要接近旧操场。开始是说那地方常有蛇出没,后来看我不听,才模模糊糊给我讲了第四教学楼的事。这事要提起来就很远了,好象是说在80年的时候,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咱学校原来是个护士学校,按现在来说只能算个中专,因为设施很破旧,那一年教委决定把这学校合并到周围的一所医科大学。
就在这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位回国教授,他竟坚决反对这件事,还说愿意将自己一生的研究专利所得,全部捐赠给这所学校,让这所学校独立成为一所医科大学。改革开放之初国家教委原本就缺钱,一听这事自然全力赞成。就这样,在老教授的全力资助下,这所学院从师资到设施都换了新貌,第二年,自主成立医科大学的申请就得到了批准通过,而且委任老教授作第一任校长。
这个时候,老教授将自己全部家产都卖了,兴建了五座教学楼,后来的两座是前几年才扩建的。原本那五座教学楼是一起建的,不知道是资金还是什么原因,连第五教学楼都已经启用,第四教学楼还是迟迟没有建成。
一座半完成的教学楼就这样一直停建到了第七年,那时学校已经开始小有名气,在本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母亲说当时她也是本校的学生之一。在母亲入学的第二年,教授才又开始调动资金继建第四教学楼。
不到两月时间,第四教学楼已经建好了,全校欢喜,以为有新的教学楼可用了。但教授竟下了一个古怪的禁令,任何人不得踏足第四教学楼。在第四教学建好后的一个月,教授宣布当晚要举办一个开耧庆祝会。当晚到场的有受邀的部分老师和学生。没有接到邀请的的老师和同学都很气愤,原本一个开耧庆祝会,全校都有资格参加才是,教授偏偏这么做。当时很多人都在底下生着闷气,特别是老师们。
庆祝会开得很是热闹,就连母亲睡的宿舍,远隔着两个教学都听到了嘈杂的音乐声。一直到了晚上一点多,母亲起床去厕所的时候,还看到那灯火通明,特别是一楼,一闪一闪的变色舞台灯,不过嘈杂的音乐倒是没有了。
可等到第二天众人起床的时候,大家看到一件不敢相信的事实——第四教学楼不见了!
就这么不见了,母亲当时也随着人群去看了,是真的,我不骗你们!母亲说真的不见了,就连水泥地板都不见了,地还是原来的泥地,好象这所教学楼从来就没出现过一般。而当晚受邀去的同学和老师也一样,就这么随着第四教学楼消失了,母亲说好象有一百多人呢!
当时全校惊慌之下,有人报了警。警察来了,检查过,然后又搬来仪器检查,始终没有任何发现,甚至声纳探测器都用上了。地下几百米都没有第四教学楼的影子!就在警方无奈的时候,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了:那位老教授早在十几年前,已经死在国外!那一直活到现在,天天面对的教授又是谁?
同学里暗中传言,那老教授是个妖怪,回来这里做的这一切都是阴谋!那一百多人估计是被教授关在消失的第四教学楼里一个一个地吃掉了。等到教授把人吃完了,第四教学楼一定就会再次出现,到时候……!
说到这,杜小娥声音已经发抖,可见她母亲当时给她讲的更恐怖。
后来……后来学校来了新校长,他下令禁止在学校内谈论任何有关第四教学楼的事,严重者将直接开除学籍,赶出学校!
然后这个怪谈就这么消失了,对了!社长你可不要把我今天说的话告诉别人哦!虽然我母亲也是老师,可她也绝对不敢在学校内谈论有关和第四教学楼的事。上次有一个新来的老师,他就是说了一句“奇怪,怎么我数来数去,都只有六栋教学楼啊,第四教学楼在哪?”就被调职到其它学校了!
有一次,我在家问母亲关于第四教学楼的事,被她呵斥了一顿,说这事自己知道就行,千万不要再提!我也看到了母亲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本来今天我是不想说的,看到社长您这么着急,我想一定出了什么事,而且我也相信社长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看到这,林麒沉呤了一下,“师妹,这位同学有没有说当时那位教授叫什么名字?这事发生的具体时间在什么时候?”
马小颖摇了摇头,“没有,她说这都是听她母亲说的,她母亲就说了这么多,具体的东西都含糊代过。”
“这些我可以去查学校的年记表,虽然事件有可能被隐瞒,但建校创始人总不能不留个名吧!”苗天行接过话去。
林麒点了点头,“要是按这么说,难道那晚老八看见的是那教授化身成的妖怪?可是……郭亦斌也承认了这事和他们有关系,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什么!林兄你见过郭亦斌了!”大家听林麒提过郭亦斌的真正身份,现在闻言也是一惊。
林麒苦笑一声,“不仅见了郭亦斌,连高映川也见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另一个刘继堂,力量可怕得难以想象……!看来他已经和怨灵见过面,而且得到了怨灵给予的力量。”
众人听到这,又是一惊。
赵璇吓坏了,小心在林麒身上摸索了起来,“林大哥,你有没有和他动手?有没有受伤?”
林麒爱怜地摸了摸赵璇的头,“小傻瓜,当然是和他动手才知道他力量可怕了。不过我没受伤,放心吧!”
“不行不行,林大哥老骗人,我要看看!”赵璇一听,急了,就要掀开林麒的衣领,找身上的伤。
马小颖轻咳一声,“咳~!小璇啊,我看师兄的气色也不像受了伤,你就收敛一点……那个……单独的时间会给你们的……!”
这话引得苗天行和林麒一阵大笑。
“社长~!”赵璇娇嗔了一声,小脸通红地在一拍林麒,“你也是,人家苗大哥笑你跟着瞎笑什么!满脑子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林麒很无辜地望着赵璇,“小璇我脑子里装什么了?你说说我脑子里装什么了?你怎么想到的?”
赵璇刚想说,突然才发现不对,自己说了不也就证明了自己也想了么,咬了咬小嘴,“你坏……!”
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好了,师妹给的消息很重要!我们需要理一理,苗兄你的意见呢?”林麒望向苗天行。
苗天行点了点头,“图书馆中午才开门,在那应该能找到一些其他的线索。我早上也找了一些老师探口风,但他们都畏惧得很,我也不能明问。”
“其实一上午我们社里开会等于是白开了,还好最后杜小娥肯把这事说出来……”马小颖也说道。
“不!会也并没有白开,你看这条。”林麒指着记录本下的一段杂话。
张德升:是啊,我母亲也是这学校以前的学生,那时候学校还只是护士学校,听说第四教学还没建起来那就经常闹鬼,我母亲从来不敢晚上经过那里,走到那都绕着走,确实可怕得很!
“这……?”马小颖疑惑道。
“师妹你应该去那看过了,那几乎没有什么阴气,可以说是这学校绝无仅有的。从这位同学的话看来,他母亲应该比小娥的母亲还早来这学校,但为什么说那经常闹鬼呢?这就是说,这些年来,那里的地气已经变了,从阴气聚集地变成了稀无地!”林麒缓缓说道。
“那这究竟代表了什么?”马小颖也问道。
林麒摇了摇头,“目前还无法推测,总之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要是能查到这所大学建校前身的事就更好了!我想那教授花了那么大工夫来独建这所大学,一定有他的目的,和这地气也是有关系!但是,他又为什么要让上百人和第四教学楼一起消失呢……?”
“现在图书馆应该已经开门了,我先去查查,那里应该有学校的历史记录!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苗天行起身说道。
“好的,苗兄你也小心点,学校这么忌讳这件事,我怕学校发现了,到时候会为难你!”林麒也起身道。
“放心,学生会主席这虚名还是有用的!”苗天行笑道,匆匆赶往图书馆,众人也各自散去查线索。
芮舞
发表于 2007-8-17 18:07
林麒从教室里出来,已经是一点钟,才发现自己半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已经这时候食堂的饭早卖完了,只能到校门口去买点小吃。
走到校门口,有几个女生经过,望了望林麒的背影,
“那……那不是林麒吗?他的腿怎么了?”
“嘘……!小声点,听说是出去外面和人打架被砍了。”
“是啊,流氓毕竟是流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林麒也只能装作没听到,继续向前走去,来到校门口,还是走向那个卖肉夹馍的摊位。却忽然发现摊位旁边多了一个算命摊,有一个老头正在滔滔不绝地给一个女生算着命,那女生竟然一眼虔诚地听着。
林麒原本就是学玄术的,自然知道这所谓算命是怎么回事,也只是笑了笑,依旧向肉夹膜的摊位走去。
“大爷,来五个热的!”
“好勒,小伙子稍等!哟!你这腿是怎么了?”
“嗨……!没事,不小心扭到了!”
旁边那算命的老头却是不冷不淡地接了一句,“扭到了……,可惜了可惜了……!”
林麒一转头,望向那算命的老头,猛然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
老头一看林麒望向他,就开始招揽生意,“年轻人,你前庭饱满,耳垂过人,是至福大贵之像啊!让我为君算上一卦如何?”
林麒心中一笑,原来不过是个做生意的外行人,刚刚自己还感觉这老头不简单呢,于是摇头笑了笑。
老头倒也不急,晃了晃脑袋,“原本你福泽深厚,但可惜了可惜了……命宿七杀,身逢七杀旺提纲,只为干衰大受伤; 正禄交差刑杀入,终身不免受灾殃。五岁克母犯孤星,若不是家父也是玄命之人,只怕……!”
林麒听到“五岁克母”的时候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
上前一步,“老先生,还请指教……?”
老头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的布匾,上面赫然写着,“半真虚卦,批命五十,分毫不减!”
林麒一顿,这老头真是狮子大开口,批个命要五十块,自己身上才带了不到三十块,算了这卦自己这两天就不用吃饭了。想到这,林麒冷哼一声,转头继续等着自己的肉夹馍。
老头看林麒转头,倒也不急,只是转身取出自己今天的收银,自顾自地数了起来。
林麒也是闲着无聊,转头又向老头的卦摊望去,命签、铜钱、龟板……看来这老头会的还挺全,再往下看去,桌角却摆着一垒书,最上面的那本用宋体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独孤九剑》
林麒绝倒,不是吧,难道这老头还卖小人书?
反正闲来无事,林麒过去和老头打了个招呼,随手拿起来翻了翻,一共四本,分别是:《独孤九剑》、《玄铁剑法》、《太极两仪剑》、《易筋经》,林麒心中一顿,真的假的!
翻开第一本《独孤九剑》,果然,里面的剑招图解就如同小儿的随手涂鸦一般,连个人形都画不好。原本想一笑了之,看了看肉夹馍还是没做好,就又随手翻了翻,不经意已经翻到第二部分“破剑式”,但这一望竟就再移不开眼,图画虽然潦草,但林家原本就是以使剑出名,剑法的造诣自是不用说,一眼就被这眼前的剑招给吸引住了。这页的剑招初看似平淡无奇,再细想,若是有人执这一式,却是叫人无从下手,破无可破。林麒一望就是十余分钟,脑中闪过所有学过的剑法,始终无法破解这平淡无奇的一招。
直到买肉夹馍的老头喊了几声,才把林麒惊醒过来。接过肉夹馍,林麒望了望还在数钱的算命老头,又望了望手中的书,始终割舍不下。
林麒低下头,“敢问老先生,这书……怎么来的,卖么?”
老头头都不抬,“我自己画的,你要卖的话十块钱一本!”
“十块,不是吧,这么贵!敲诈啊你,你看看你画的都什么东西,难看死了,五块好不好?”林麒开始砍价。
“八块,要不要,不要走人!”
林麒摸了摸口袋,只有二十四块,只够买三本,不行。
“这样吧,六块?结个缘嘛!啊?”
“你是七杀孤星,才不能让你欠我人情,会坏了我的运势的!七块,我要走了,等你有钱再说!”说罢老头已经起身开始收摊。
“老先生,等一等嘛,你看看,我就二十四块在这了,你就行行好……?”
老头望了望林麒掏出的钱,又望了望林麒手中的肉夹馍。
林麒会意,心一横,把全身的笑容都顶到脸上,“您看,你还没吃饭吧,加上这小小的敬意……?”
老头望着那澄黄的饼面,吞了一把口水,犹豫良久才接过肉夹馍和钱,“呃……,算我倒霉……,给你了!”
“谢谢老先生!”林麒道谢一声,抱起那四本书飞一般地向校门跑去,就怕那老头半途变卦。
老头收完了摊子,转身却向一个偏僻的胡同走去。
苏凌雪已经在那等了半天,一见到老头,赶紧起身打开车门,“老先生,怎么样了?”
老头一笑,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忽然一个弓腰,“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老先生!”苏凌雪赶紧上前一把扶住,“您怎么了!”
老头喘息了几声,才顺了口气,“想不到少林寺的那个老秃驴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给,老儿我不过翻了几下经书而已……,这一记大力金刚掌若是再往上半点,老儿我命休矣……!”
苏凌雪赶紧小心地将老头扶进车内,向前方驶去……苗天行赶到图书馆,扫了一眼管理口,正好!现在是中午,图书管理员下班休息去了,管理图书的工作由学生会内的干事代劳,是一个叫栩灵的女生。
“呀!主席,怎么中午还不休息?”栩灵看见苗天行,略带惊讶道,苗天行在学生中一向都很有威望,特别是学生会内的事,认真负责,打理得井井有条,更受会员们的尊重。
“哦,呵呵!过来查点资料,你也辛苦了!”苗天行笑着回道。
“什么资料啊,要主席您亲自过来跑一趟?”
“我想查查学校的一些记录,图书内间的钥匙在你这么?”
“在,我这就给您!”说完了栩灵打开柜子,取出钥匙交给苗天行。
苗天行接过道了一声谢,就往内间走去。也幸好现在是学生当班,上次苗天行来,那个老古董管理员又要学生证,又是要苗天行写保证书的,纠缠了半天才放行。不过图书内间是放重要档案和年记的,向来也确实不对学生开放。
苗天行打开门,就闻到了老大的灰尘味,猛吸了几口气,才走进去,直奔年记栏,找了一下,种类还真是多,有各年学生《文娱活动年记》、《外校生交流年记》、《各届优秀成果年记》……,翻一会儿已经飞起了一大堆灰尘,苗天行只好忍着。
忽然一本《校建年记》露了出来,苗天行心中一喜,正想取出,手伸到半空中却停住了。那本书虽然显得破旧,上面却些尘不然,和周围布满灰尘的书显得格格不如。糟!有人已经捷足先登!
苗天行取出来赶紧翻开,第一页就是:
本校建立于1881年,由国家教委审批通过,初始建有教学楼四栋,设施有……
苗天行仔细看了一便,后面的学得很详细,可前面的连建校第一任校长的名字都没有提及,更别提有关第四教学楼的任何讯息了。上面明确地写着“教学楼四栋”,意思明白得很,把第四教学楼彻底抹去!苗天行又看了几便,把书放下,献入了沉思,这学校还真是铁了心要将这事隐瞒下去,竟连第一任校长的名字都不写。就算是为了防止谣言,这也太过分了点,这不是等于把那位教授的功劳给完全抹杀了吗……!
望着那本年记,苗天行突然灵机一动,竟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那自己跟着他的脚步走又何妨!苗天行向周围的书架扫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另一本没沾多少灰尘的,是一本《学校杂谈》。没有署名,看笔迹和内容像是当年的一个学生写的,想来是写完到半途被老师发现,给没收上来了,直接也一起丢在了这。
苗天行翻了一会儿,一个题目印入眼帘“第四教学楼的诅咒”!
正文如下:
这个学校真的隐瞒了太多太多,年记上竟连建校校长的名字都不写,第四教学楼竟变成了“初始建有教学楼四栋”!
在这,我将我所见所闻真实记录下来,只为了“公正”这两个字,为了那位不知名的教授,也为了给予后来人参考。有一次和师兄喝酒,他曾经吐露第四教学楼是存在过的,不过他也是听上任师兄说的。那位上任师兄说他亲眼看到了第四教学楼的建成和消失,那位教授还曾经指导过他的功课,人很祥和。但可惜的是,大学生的弊病就是校花校草的名字,哪怕睡着了都能倒背如流。可天天给自己讲课的老师姓什么,晓得的都没有几个,更别提难见一面的校长了,所以我多方探询,始终无法得知那位教授的名字,可惜可叹。
作为一名医学生,我是绝对的无神论者,对于诅咒和那些可怕的传说向来不屑一顾。可多方探询之下,却让我知道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确实有诅咒!就诘谒慕萄楼消失的当天,警察在校长办公室的白墙上发现了一行大红字,经过检验,那是用血写成的!那行字的原文是…
就在看到这的时候,下面的被撕走了,再翻,也再没有和第四教学楼有关系的内容。苗天行眉头一皱,从书上灰尘的稀薄程度来看,应该是最近才被翻阅过。撕走下面内容的极有可能是捷足先登的人!也有可能是当时没收这本书的老师撕的,不过可能性不大。因为学校也有自己的法规,若是要责罚处理一个学生,要有凭证,老师要留着书作为凭证,这也是这本书能幸存到今天的原因。
是谁?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别的人也对第四教学楼有兴趣……
苗天行看看时间,已经快两点,管理员快来上班了。得赶快走,自己被那老古董责骂几句是小事,要是拖累了栩灵被批评就不好了。想到这,苗天行又再匆匆扫了几眼书架,确认没有别的书也不带灰尘,才转身离开。
锁好内间的门,出来把钥匙交给栩灵,“谢谢你啊!”
“主席说笑了,这有什么好谢的。”栩灵也笑道。
“对了,除了我,有没有别的学生或老师进过内间啊?”苗天行探问道。
“嗯……,我想起来了!我们社长前几天也进去过,待了半天又出来问我里面的书能不能借,我说当然不能了,然后他又走进去,过了一会才出来,把钥匙交给我。”栩灵若有所思地回忆道。
“你们社长!你是哪个社的?”苗天行眉心一挑,赶紧问道。
“我从小喜欢象棋,所以我入了象棋社。对了!主席你会不会下象棋啊?改天我们下几盘好不好?”
苗天行心中一顿,象棋社……箫傲笙!
想到这,苗天行匆匆回了一句,“好的,有空我们下几盘玩玩。”就向箫傲笙所在的宿舍赶去。
后面的栩灵眼中一片欣喜,望着苗天行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小嘴。苗天行是学校最风云传奇的人物之一,也是绝对的帅哥,可是就因为他太完美了,而且人前人后都受人尊重,敬更多于爱。让许多的女生都自惭形秽,知难而退。今天栩灵第一次和苗天行对面,发现他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小小的幻想又升了起来。
可赶到箫傲笙所在的宿舍,箫傲笙人不在。问他的舍友,也说不知道,而且今天下午他们没有课,想去课室等他也不行了。箫傲笙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别人不知道他的行踪倒也不奇怪。
苗天行从箫傲笙的宿舍出来,就给林麒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发现说了个大概。
“苗兄辛苦了,真是重要的线索,我想我也许知道箫傲笙在哪,我现在就找他去!”
“林兄,箫傲笙此人不知道你有没有耳闻。他一向孤僻自傲,独来独往,只怕找到他也……”
“苗兄放心,你先上课去,等我消息再说。”……
林麒挂掉手机,望着手中刚得的几本书出神,思衬了一会儿,拿起最后一本《易筋经》,抓起衣服就向后山赶去……
芮舞
发表于 2007-8-17 18:07
林麒来到后山,张望了一下,这山虽然不大,可也不小,要找个人也挺有难度,再加上自己的腿……。就在林麒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怪异的地气传来,林麒赶紧御起灵感追去。
后山有一清幽之处,箫傲笙手中举着一枚棋子,对着眼前的一盘棋局呆坐良久,一动不动。一股隐约可见的真气逐渐扩散开来,初时如微风一般的余波,一阵一阵地拂动周围的草木。但这余波逐渐加大,已经有了大风之势,箫傲笙眉心一皱,刹时引得地气大做,狂风肆虐,卷起一阵阵的黄沙。地气与狂风一接触,出现了空气涡流,涡流夹杂着黄沙旋转得愈来愈快,已然有了龙卷风的势头。周围的树被这旋风刮得倾斜,发出支干断裂的声音。
旋风中心的箫傲笙却浑然不觉一般,眉心愈锁愈紧,始终盯着眼前的棋局,那棋盘仿佛也被定住了一般,连这可怕的旋风都无法动它分毫。
旋风已经大得无以复加,随着“嘎巴”一声,一棵树已经承受不住风力,连腰折断。箫傲笙被一片飞沙走石包围着,连衣服都已经被扯开了几道裂口,他还是浑然未觉,死死盯着眼前的棋局。
林麒循着地气赶到的时候,在一片狂沙当中,只有一个模糊可见的影子在旋风的中心呆坐着,周围的地气和灵气已经紊乱,剧烈地绞着。林麒心头一惊,糟!他走火入魔了!赶紧御起灵气,向旋风的中心冲去。
旋风的力量大得可怕,林麒使出千斤坠依然保持不了身形,好不容易近到箫傲笙的身边,喊了一声“箫兄!” 箫傲笙依然还是浑然不觉,脸色铁青得可怕,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棋局。
林麒想施法助他归元,但他的术法玄异,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林麒心头一横,只有硬破了!御起卓剑诀,凌空向棋盘劈去。林麒指间的这一道凌然剑气飞出,顿时把棋盘炸了个粉碎。箫傲笙也浑身一震,手中的棋子掉落在地,他也“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林麒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扶住,指如闪电,向他的中府、灵墟、紫宫注入三道真气。箫傲笙胸前一缓,舒出一口气来。
林麒将箫傲笙缓缓扶起,“箫兄,真气归元了吗?”
“多谢林兄援手!” 箫傲笙站直了身子,拱手道谢,虽然说是道谢,可脸上依然是一副皮肉不笑的神情。
“呵呵,上次也是蒙箫兄出手搭救,我不过是一尽绵薄而已。”林麒笑着回道。
“嗯,算是两清了,这倒也自在,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了就转身欲走。
“哎!箫兄留步,我还有事请教。”林麒赶紧说道。
箫傲笙只是侧了一个身,“何事,请直言!”
林麒一顿,此人确实和传闻中一样的狂傲,“好!箫兄痛快人,那我也不绕弯了,我是来向箫兄求一样东西的。”
“一张纸是吗?” 箫傲笙接口道。
“是!这张纸关系我兄弟性命,还请箫兄借我一看。”
“你我素无交情,也两不相欠,我为何要帮你?”
“自然,我有一物可以和箫兄交换那张纸。”
“何物?”
“少林达摩易筋经!”林麒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那本书,递给箫傲笙,“箫兄可先断一下真假再下决定。”
闻言箫傲笙也吃了一惊,接过连忙翻开,边看手边在空中挥舞点击,如同在布置棋局一般。半晌,箫傲笙手向前一顿收住,看来已经收“将”,才缓缓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望向林麒,“虽然是另写的,但确实是真经不错,林兄从何而得的?”
“这不重要,只说这书值不值得与箫兄交换?”
“自然值得,但一本少林至宝换一张纸,林兄你不觉得亏大了吗?”
“无论它是不是至宝,都比不上我兄弟的性命重要!”
“好!既然林兄愿意交换,那我也不多说了。”说着从胸前掏出一张纸,递给林麒,“这是你要的,交易到此结束,我先告辞了。”
林麒接过,点了点头,箫傲笙足尖一点,飞身而去。
林麒把纸打开,正是当年那位学生的下文:
那行字的原文是:“千年的凶灵,宁可无头也会苏醒,当枯木浇上水,它就复活,诅咒吧,所有接近第四教学楼的人!死吧!死吧!下一个!死!”
这行字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当时候最热门,最恐怖的话题就是关于这段字。教授为什么用血去写那一段字留给后人看,大部分的猜测都说那就是诅咒,教授不仅诅咒接近第四教学楼的人,也诅咒看过那段血字的人。也有的说,那是教授故意留下来的,故意引好奇心重的人去上钩。还有另一种说法,说那不是诅咒,是那位教授留下来的线索,是开门的钥匙。
后来校长室的这些字被刮掉了,重新又刷了一次墙灰。随着新校长的到来,镇压“第四教学楼”怪谈的运动也从此开始……
林麒把纸小心折好,放到口袋里,也向学校走去。回到学校,把那张纸交给苗天行,两人研究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正说着,一串铃声响起,是条短信,是赵璇的,约林麒去凉亭里吃晚饭,帮他买了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林麒大半天没吃饭了,告别了苗天行就向凉亭走去。
“林大哥,这里!”远远地赵璇就向林麒招着手。
林麒一顿狠吃,赵璇在一旁幸福地望着,“小璇,你怎么不吃?”林麒回头问道。
“我刚吃过了,我就想看你吃。对了,你是不是查线索查了一天,怎么那么饿?”
林麒咽下一大块肉,点了点头,“本来是中午准备买肉夹膜的,可看到了几本好书,都拿去换书了。”
赵璇心疼地递给他水,“你看看你,真是的,以后再有这种事就打电话让我给你送孤铮女朋友又不是拿来挂在嘴边的 林麒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你不知道,那几本真的是奇书,虽然是自写自画的,却丝毫不差。今天我拿其中一本和箫傲笙换了到了丢失的线索……”林麒把今天的经过给赵璇讲了一便。
“那个箫傲笙真是可恶,把住一点线索来换一本奇书!对了,林大哥,他怎么知道我们需要这些线索啊,还故意把最后一页撕了?”赵璇奇怪地问。
林麒思索了一下,“我估计他也是有心人,他为人清傲,有可能是想自己来解决这件事,不想要别人缚手缚脚的。至于他为什么撕纸,我想这也是保护线索的方式之一,就怕他不撕,落到别人手上就更查无可查了。说不定他是真心帮我们的,不过因为他的个性,所以不和我们明说罢了。”
“哼,就他那样,能打得过恶灵才怪,他是去找死!”赵璇不服气地小哼了一声。
“这也不一定,他的术法玄奇,也许有什么取胜方法也不一定。”
“好象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我最近总做恶梦,我怕……我怕是不好的征兆……”赵璇双手握着,有点发抖。
林麒轻轻地搂住她,“傻孩子,梦里的东西怎么能当真呢?”
“可我……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同一个梦,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梦……”赵璇颤抖着,看来确实受到了惊吓。
“梦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林麒问道。
“我……我梦见好多好多蛇,都向我爬来,我……我好象也变成了蛇,在地上爬着,我想找林大哥,可我怎么也找不到……”赵璇的嘴唇已经咬得发白。
林麒笑出声来,“在弗罗伊德的梦解析里,蛇可是和性欲相关的哦……!”
赵璇两张小脸一下变得绯红,粉拳捶了林麒一把,“林大哥坏……林大哥坏……!”
“林大哥,要是……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蛇妖,你……还要不要我?”赵璇两眼忽然黯然了下来。
“林大哥腿残了,你要不要林大哥?”林麒也深情地问道。
“要!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林大哥!”赵璇一字一句地认真地说。
“那不就成了,你变成什么都是我的小璇,谁也无法改变!”林麒也深情地说道,望向远处,“可……就不知道上天还给我们多少时间……”林麒忽然胸口一紧,剧烈地咳嗽起来。
赵璇赶紧起身帮林麒拍着背,“林大哥你怎么了?林大哥……!”
林麒抚了一下胸口,“没事……没事,可能是刚刚喝水呛到了。”…… 回到宿舍,林麒把今天的大概经过给兄弟们讲了一遍,把那句诅咒告诉兄弟们。
“这难道还藏着什么玄机不成,我念来念去,也只是一句诅咒而已啊。”钟维皱着眉头。
“是啊,我也奇怪,可我有种感觉,这不是简单的诅咒,好象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林麒也奇怪道。
半晌,林麒突然一抬头,“老三,历史上是不是真的有冉闵这个人?”
老三黄峰华一向对历史类的文学感兴趣,听问一抬头,诧异道,“老大,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历史上不仅真有冉闵这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千古传奇呢!”
“哦!给我说说,这和我的一个怪梦有关系,而且还可能和老四的失踪有关!”林麒一听真有这个人,赶紧说道。
黄峰华摸了摸嘴上的鼻毛(因为没胡子),细细道来,“说起冉闵,武悼天王,只怕历史上再没有哪个人物能像他这般充满争议,但他的作为实在是太血腥,太传奇了,所以我们的历史书也不得不将他忽略。就是所谓的日本历史名人织田信长,和他的作为比起来,只怕连个屁都比不上!他是五胡乱华时中原的的汉人起义军之一,协同手下的乞活军神将李农……”
“李农!历史上也真的有李农这个人!”林麒吃惊道。
“老大,你别打断我的话嘛,来来,把烟和瓜子摆上来,要说清这段传奇,得好几个小时!”
钟维赶紧从床上摸出瓜子摆好,众人正襟危坐,听着黄峰华开始说书:“其首战以汉骑三千夜破凶奴营,杀敌将数名,逐百里,斩凶奴首三万;再战以五千汉骑大破胡骑七万三战以汉军七万加四万乞活义军破众胡联军三十余万;四战先败后胜以万人斩胡首四万;五战以汉军六万几乎全歼羌氐联军十余万;六战于邺城以一二千刚组织的汉骑将远至而来的胡军七万打的溃不成军;七战又有以步卒不足万人敌慕容鲜卑铁骑十四万不退反进竟十战十捷!……”
“我靠,这家伙简直牛逼到家了!”钟维吐出瓜子皮,惊道。
“此七战可谓威震天下,令五胡六夷闻风丧胆,前汉人屈辱的历史得以改写!”黄峰华也点头道。
“那他可以说是历史名将之一了,为什么还说他充满历史争议呢?还要将他的作为在历史书上隐瞒呢?”林麒也奇怪道。
黄峰华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充满血腥的冉闵传奇,震惊天下的杀胡令……”
“杀胡令!”林麒一下想起了自己的梦中所见。
“老大,你别急,等我慢慢给你说嘛。冉闵举大事有一半靠的是李农,一位深受汉人义军爱戴的神将,只可惜历史上对这位将军的记载少之又少,我也只知其中一二。”黄峰华喝下一口水,“两人真正携手共战是在襄国旧都邺城,两人当时都是胡族小王石鉴手下的将领。在胡族暴政统治下,两位汉人将领终于携手同起反抗,两人简直就是神将降世,带着少量起义军,面对两倍不止的胡人军队,从琨华殿杀到凤阳殿,锐不可挡,两殿之间胡人士兵人头滚滚,横尸相枕,血流成渠,直至杀尽宫内三千余胡军方罢手。在夺权成功后,冉闵颁下杀胡令,凡胡族中人,不论老幼军民,一并诛杀!一日之间,邺城胡族中人都被杀埋一空,堆在邺城外的尸体有二十多万具,其手法残忍无比,据说当时邺城的河红了一个多月,流的都是人的血。冉闵还亲自带兵,在周围捕杀胡族中人,如一头杀人魔王一般。而他的血腥历史从此开始,他所俘虏或归降他的胡军,都是用残忍的手法杀掉,胡民更是见一个杀一个,无论老幼,到了他手里都只有一死。”
“而帮他夺权和出大力的李农将军,在夺权成功后,冉闵也表示要将王位推让给李农,但李农以死相拒,看起来一派和乐。但就在冉闵称王后的第五个月,他为了巩固统治,竟然以莫虚有的背叛罪要处死齐王李农、尚书王漠、侍中王衍等一干曾经为他浴血同战的往日战友,关于这几人的生死,历史上也没有确切记载。这几人被处死后,冉闵所建立的帝国开始迅速衰败,冉闵所建立的魏王朝不满三年,就被燕王慕容俊所灭。但这三年里,死在冉闵手下的人只怕不少于百万,其战事所涉及的死亡人数,近千万。要说他是个屠夫,简直就是侮辱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屠神!”
林麒胸前一紧,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要是地下的凶灵真就是这个冉闵的话,以那千万人怨气汇集成的魂身,只怕连神都要畏惧三分!“那他为什么又叫武悼天王呢?”又问道。
“这事说起来就怪了,历史上有记载:慕容俊将冉闵斩于遏陉山,山左右七里草木悉枯,蝗虫大起,五月无雨直至于十二月。慕容俊惧之,祭祀冉闵,追谥闵为武悼天王,当日大雪过膝。”
“遏陉山,那是哪?”
“好象是在河北一带,具体在哪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就在我们脚下呢!”黄峰华开玩笑地说道。
林麒却没有笑,这已经不是笑话……!
芮舞
发表于 2007-8-17 18:10
转眼已经是谢健成失踪的第五天了,众人用了各种办法,想破了头,也找不到第四教学楼的踪影。林麒更是经常不上课,就傻呆呆地在旧操场站牛一待就是一整天,可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已经是第五天了,哪怕就是谢健成没有被杀掉,饿也会饿死的,不能再等了!当下林麒给苗天行等人发了短信,短信上只有三个字:“三角阵”。苗天行接到短信的时候却是呆住了,长叹一声,“林兄终于决定用这个阵了……!”
夜过12点,学生们都已经沉浸在睡梦当中,却有四个人影不约而同地向着旧操场走去。到了地点,赵璇先开口了,“林大哥,什么是三角阵啊?”
林麒长叹一声,“三角形,是物理当中,最坚固的形状。三角阵也是所有阵法中防御力最高的阵,因为……这个阵法的真正目的是召唤和毁灭,这个阵创生也是为了在其过程中保护阵中人。”
“林兄,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也许还有其它方法,只是我们找不到而已。”苗天行也开口劝道。
林麒眼中泪花翻涌,“我们是可以等,可……我那兄弟等不了啊,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就算不被杀掉,饿也会饿死的。为难三位了,我始终找不到开门的钥匙,现在只有用最笨的办法,将门砸开了。”
马小颖上前一步,“师兄勿要多言,谢兄弟是师兄的好兄弟,救人之事耽误不得。说干就干,凭我们三人之力,施展三角阵绰绰有余!”
苗天行也点了点头,“既然林兄决心已下,那就开始吧!”
三角阵,顾名思义,是由三人同时启用自祖法咒,配以界临,形成的一个三角形御界。这个御界却不仅仅是防御这么简单,三族的咒法强制融合,将引得周围的地气大乱,封咒四起,借此将第四教学楼逼出来。这个阵也相当危险,阵法完成的时候,空间和时间将被扭曲,阵中人如果灵力不足的话,将被吞噬进无尽的黑洞当中。
界临已经勾好,林麒左侧是苗天行,已经摆好了天魔巫神诀,右侧是马小颖,手中结好了八叶神龙印,都是本族的绝高密印。林麒双手一交,以智慧印做引,将两人的法咒汇结,三股可见的灵咒逐渐显现了出来。赵璇则在阵外立势为众人护法。
随着三角形灵咒的逐渐扩大,周围的地气也被引得翻涌起来,一股旋风也围着法阵急速地旋转了起来,随着旋风的急速旋转,三角灵咒愈见扩大,界临模糊了起来,被一阵阵黑气所代替,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倾向众人,林麒心中一惊,怎么会这样!原本这里地气不足,自己才有信心施用这个阵法,现在这喷薄而出的可怕地气是怎么回事!当下轻警一声,“小心,护好灵咒,有可能这是阴脉所隐之地!”对面的两人点了点头,启出更多的灵力结入阵中。阵心一片耀眼的蓝光愈见扩大,将那股黑气压了下去。
赵璇在阵外紧张地望着,她也感觉到了这里的地气很不正常。又过了半盏茶工夫,马小颖道了一声,“两位兄长小心,三角阵即将完成,第四教学楼将被地气逼出!”话音未落,地面一阵颤动,三角法阵的下面,通过阵心的蓝光,能清晰地看见第四教学楼正缓慢地被强大的地气向上推来。三人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第四教学楼,不仅建筑风格古怪,更是透着一股可怕煞气。林麒死死盯着那个大铁门,谢健成肯定就在里面!忽然第四教学楼上升的速度猛地快了起来,“小心!”林麒警声未出,法阵已经被第四教学楼撞上,虽然三人早做好了准备,也被这一撞撞得差点崩塌。三人同时气血翻涌,双手却以更大的灵力注入阵中,死死地抵住这股冲击力。幸而三人的灵力皆是上上之境,三角阵始终是维系了下来,三人喘息了几下,苗天行喝一声,“趁我们还有余力,长驱直入,先把门破了再说!”
三人同时将全身灵力注入三角阵中,在一片跳跃的蓝光当中,三角阵浑然成形,三角阵的下方成一个菱形向着第四教学楼的铁门钻去。就菱形碰到铁门的一刹那,门内的一股红光喷出,将那灵聚菱形打得粉碎,向着三人飞来。三人惊呆了,这是什么力量!三人强大的灵力聚合成的阵尖竟被毫不吃力地打得粉碎!“危险!”苗天行大喝一声,红光已经袭向众人,顿时将三角阵打开一个缺口,红光鱼贯而入。
法阵中的三人被这红光和扭曲的空间撕拉着,红光一触林麒,顿时把林麒身上撕开一道大伤口,林麒一惊,这不是什么阴气,这是天仙罡气!三人是正门灵力,克阴气是十足,可对于这种强横的天仙罡气简直就是螳臂挡车,糟了,难道这凶灵已经修到真仙境界!林麒大喝一声,“两位快离阵,这是天仙罡气,和我们的正门灵力相向,会形成灵力黑洞的!”
“不行,你是阵主,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苗天行大回道,全身灵力启尽,维持住阵临,却也抵挡不住红光,全身都在红光的撕咬当中,苗天行咬着牙,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哼。
“对,要走……一起走!”马小颖也被那红光笼罩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快走!”林麒大喝一声,御起心诀,两股真气向两人拍出,将两人震出阵外。三角阵顿时消失,这股可怕的罡气扭曲着与阵心绞在了一起,林麒脚下一空,地面已经消失,脚下的是一片虚无,那片虚无中带着可怕的涡流,将林麒向里面拖去。
“林大哥!”赵璇惊叫一声,冲向林麒。“小璇不要过来,这是灵力黑洞,进去了就永远出不来了!这黑洞会无限加大,快带着大家逃跑!”拼上最后的灵力,手中三清印,划出一道结界,将赵璇挡住。马小颖和苗天行受了内伤,灵力也耗尽,想站起来帮林麒,却又一个不支倒了下去。
“不要!林大哥!不要——!”赵璇哭喊着,却怎么也打不开那个结界。林麒浑身是伤,已经无力再与黑冻的涡流僵持,只能任由那涡流将自己向黑洞拉去,星眸深情地望向赵璇,“小璇,林大哥是个自私的人,不要为我伤心,林大哥其实早就是一个该死的人,那天医生的检查是对的……我得了肺癌,再后来的检查被我用真气隐瞒了。我……我爱你……!所以……我希望在死前还能得到你的一丝温存,我也希望自己能在死前收了这个凶灵。虽然我知道这么做很自私,可……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觉得很甜蜜很满足。虽然我知道我死后你会为了我而伤心,我还是这么做了,我……是个自私的人,不要为我伤心,林大哥这些日子过得很开心,很快乐,都是因为有了你,这就足够了。我爱过了,而且是我最爱的人……!”
“不要,林大哥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谁也不准拿去,谁也不准——!”赵璇撕声哭喊着,“不管是什么鬼神,什么法术,救救我的林大哥!”双手胡乱地结着印,“出来啊!出来啊!灵力!出来啊!救救我的林大哥,不管用什么代价!给我出来啊!”一声痛喊传出。
猛地赵璇双眼迷离了过去,如同在做一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事一般,神情傲然,双手缓缓抬起,一个怪印结出,左手捻花指,右手般若印,双手交结的时候一股惊天的灵力汹涌而出,“天上天下,三界众神,五方十圣,闻吾关名,听吾号令,护吾众生!”
这……这不是什么咒印!这是神印,只有神才有资格启用的印,而且是原始天神才能发出的咒令!三人惊呆了,只见赵璇的身后,一条如尾巴的灵力将她缓缓托起,那身后如同簇拥着大小众神,发出一阵阵绚丽的神光,将大地耀得一片华彩。
人面蛇身,女娲后人!林麒心中一瞬明朗了起来,难怪小璇会有那么强大的灵源,难怪小璇老梦到蛇,原来她是隔代相传的女娲后人,万圣之尊,大地之母!
赵璇宣出一道密咒,向着林麒飞了过去,带出如流星一般绚丽的尾痕。“小璇不要,就算是原始天神,你也是肉身,一样会被黑洞吞噬掉的!”林麒着急地喊道。赵璇却如同未闻一般,直飞向黑洞涡流的中心,一片神光耀出,与那黑洞的吸力持平,拉拽着林麒的吸力顿时消失,又是一股神光挥来,将林麒带出阵外,林麒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又倒了下去,“小璇——!小璇……!”
赵璇已经将神力全部用尽,被涡流吸了过去,赵璇也醒了过来,回望向林麒,眼中翻涌着欢喜的泪花,“太好了,林大哥,小璇终于能救林大哥了……”
“不要……小璇——!”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传出。
赵璇宛然一笑,如茉莉花开般的甜,“林大哥,小璇走了,林大哥不准在小璇不在的日子不乖哦!要按时吃饭,把病治好,小璇会在奈何桥上等足一百年,林大哥你要是来早了,小璇会不理你的哦……!小璇以前都好任性,都是林大哥宠着,小璇好开心好开心……原来这就是爱……真的,林大哥……能认识你……真好……”
一阵强大的灵力爆出,赵璇向着黑洞涡流飞去,划出一道美丽的身弧“封印!”一声娇斥轻呼,黑洞顿时迅速地缩小,林麒挣扎地向着黑洞爬去,“小璇……!不要……小璇……!”但始终是迟了一步,来到身前,黑洞已将赵璇吞没,只剩一地的狼籍。
空气中仿佛又是赵璇那最后的一声甜音传来,“林大哥……能认识你……真好……”
“啊——!小璇——!”林麒发出最后一声哭喊,却再唤不回那个如天使般的女孩,笑起来如淡淡的茉莉花香。起风了,落叶飞花,轻拂着林麒的脸,如赵璇那双温柔的小手,轻轻地,调皮地,正向林麒说着今天的新鲜事,揪着林麒撒娇,再不时蛮不将理地吃醋……
一个不支,林麒终于一把倒了下去……
“哎哎,和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说走就走。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是高级护理系的赵璇……”
“当然算,今天我也要吃面,也要花!”
“我说了,林大哥给别人的,我也要有!”
“茉莉的花语是:你是我的,你只属于我!”
耳边又是那个蛮不讲理,甜甜的声音传来……林麒醒了,确切地说,林麒只是睁开了眼睛,再没说过一句话。出院后,每天去后山疯狂地练剑,回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宿舍里,到了晚上,就去旧操场呆呆地坐着,呆呆地望着赵璇消失的地方,直到眼泪把眼睛模糊得再也望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