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 第二部 木偶
“我爱你……我爱你……”一个十分甜美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午夜黑暗的房间里,但它却不是发自某个标志的美人儿的口中,而只是一具刚成形的木偶。毫无疑问,这是个非常漂亮的木偶,金色的长发,白色的洋裙,极佳的身段,身后还有一团粉红色的蝴蝶结——这是个隐蔽的发条,每当拧紧它,这个可爱的木偶便会活起来,愉快而又深情的对花了许多精力来制造自己的主人不断说着三个字——我爱你。
它的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单身木偶臣,很有才华但却总是得不到赏识,导致至今依然得不到任何女子的青睐。十年前他还曾有过结婚的念头,但当对方看到自己脏乱且又没有任何值钱摆设的房间时,当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从此后这个可怜的木偶臣便打消了结婚的念头,一心一意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做着自己梦想中的木偶。终于有一天,他做出了纤儿,这个有生以来最好的杰作。他兴奋的躺在破旧的单人床上,用双手将这个取名为‘纤儿’的木偶拿到眼前出神的看着,一遍又一遍的听纤儿对自己的告白。
纤儿那双木雕笔描的美丽双眼就像有神一般,总是深情的望着自己,像是有着无限的爱意。木偶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唉,纤儿,如果你有生命那该有多好!你会嫁给我吧……”
木偶的脸似乎黯淡了下去,流露出了很惋惜的表情,就像在惋惜自己仅仅是个木偶,一个只会说三个字的木偶。木偶臣并没有发现它的表情,只是又笑了笑,喃喃说道:“哈哈,我真是个傻瓜。其实有没有妻子又怎么样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一个相处了已经有五年的妻子。从我在二手木材市场选择你的身体开始,直到用刻刀慢慢在岚檀香木上雕绘出你的躯干,五年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
他说着说着,将木偶放在了心口。纤儿依然幸福的对这个为自己付出了一切的人说着‘我爱你’,义无返顾的说着,靠在他消瘦的胸膛上,暖暖的,直到背后的发条‘咔’的一声走到尽头,这才极不情愿的停了下来。
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平淡而又无奇的过去了。这个木偶臣越来越穷困潦倒,直到连基本的生活问题都再难以解决。“你已经拖欠半年的房租了,这个月再不交齐,我恐怕你必须搬出去。”一向和蔼的房主又来找了他,木偶臣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心里却一筹莫展。从两个月前起就再也没有人找自己定做木偶了,干些别的?抱歉,自己却除了制作木偶以外,什么也不会干。
“纤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是不是真的那么没用?”他出神的看着木偶,最后苦笑道:“对不起,我几乎忘了你除了会说三个字以外,什么也不会做……”
纤儿的双目中透露着怜惜与悲痛,似乎在痛恨自己的无能。突然它向左边一倒,从桌上掉了下去。木偶臣惊叫了一声慌忙将它抱起来,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后,这才长长吐了口气:“还好没有事儿,如果你也出了什么意外,我……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忽然,他的眼睛不经意间在刚才木偶掉落的地方瞟到了些什么。是今天的报纸,上边用很大的版面登着一则广告:‘木偶比赛,凡是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者均可参加。报名地址是……’
“太好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木偶臣兴奋的吻了纤儿一下:“你一定可以拿第一的!我相信!奖金真丰厚,足够我们付房租以及堆满了一桌子的帐单了。”
他小心翼翼的带着自己的木偶,怀着对未来的希望出了门。
屋外,阳光很刺眼,也特别的美丽。但他却不知道,当自己毫无犹豫的跨出门时,一场将会延续数百年的悲剧将从此时开始了……
引子二
如墨般浓黑的夜晚,豪宅静静的耸立在一片高大的杉树林中。豪宅里没有丝毫光亮,毕竟已经到了凌晨。不论这个豪宅的主人还是里边的仆人,都已经沉沉的入睡了。
富翁独自躺在一张大床上用力的将四肢舒展开。对于有许多女人的自己,偶尔还是需要单独一个人享受寂寞这种玩意儿的。
今天就是自己需要静静的一个人呆着的日子,没有那些女人七嘴八舌的鸹躁吵闹,世界仿佛顿时安静了许多!
不知为何今天的他特别烦躁。那种烦躁不安的感觉深深的盘踞在脑中,一直得不到发泄。因为这种感觉,他失眠了。即使吃了安眠药也找不到丝毫睡意。
富翁索性从床上坐起身,随手拿过一只雪茄大口抽起来。一亮一暗的微弱火光在这间黑暗的房间中特别刺眼。
突然,一阵轻微的碰撞声从卧室外传来。有小偷?富翁下意识的愣了愣,然后笑了,脸上堆积的肥肉因为笑而抽动,显得十分难看。他感到好笑,是因为他就是个十足的强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会偷更会抢?他别人面前,他永远都是个慈善家、大好人。殊不知他捐献的东西都是从那些脑子里长满尘土,看着他就感激的痛哭流涕的家伙手中抢来的。
而那些人却只会麻木的任自己强取豪夺,被自己压榨光后,还会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有些人天生就是贱命。他们的一生只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作为自己这种伟人的垫脚石。为自己创造财富,被自己永远的踩在脚下。
富翁笑着,从枕头底下抽出手枪,轻轻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居然有人胆敢在他这个大强盗的家里班门弄斧,为了奖励那人的勇气,他决定亲自赏他一颗子弹。
总之今晚的他太过无聊了,或许找点刺激,杀个人后,自己会睡的更舒服! 富翁悄悄的走到走廊,肥胖的有些臃肿的宽大身体走起来居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嘭嘭”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依然十分微弱,像是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富翁立刻判断出那声音来自自己的收藏室。
不知为何,他对人型的东西都有一种古怪的收藏癖。特别是木偶。或许是因为人不管有多愚蠢,终究还是会有自己的思想。但木偶不会,它们永远都不会产生自己的意志,只能任自己摆布,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所以每次富翁玩弄他收藏的木偶,都会感觉心情变的十分宁静。
那种宁静是金钱、权利和女人都不能带给他的。
发出声音的那个收藏室就是自己收藏木偶的地方,那里放着各式各样的木偶,而每个木偶的背后都有一段十分美妙的故事。一段自己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将它们从原先的主人手里掠夺过来,攫为己有的故事。
富翁缓缓的打开收藏室的门,举起手枪,却没有发现小偷的人影。只有一个木偶安静的躺在红色的地毯上。富翁走过去将它拣起来,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木偶不是已经被自己扔掉了吗?哪个仆人又将它拣了回来?不过也好,为了得到这个木偶,自己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富翁满意的看着木偶那张被划的满是伤痕的脸,那是自己用刻刀一刀一刀狠狠刮上去的。因为这个木偶实在不乖,对着自己居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木偶那张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狰狞的脸似乎散发着怨恨,它的眼睛就像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富翁打了个冷颤,他将木偶仍在地上,把脚用力的踩上去。木偶背后的发条‘嘣’的一声断掉了。
富翁愉悦的大笑起来:“瞪我啊,就算你再怎么瞪我也没用。你只是个木偶而已,就算我把你摔的残破不全,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木偶静静的躺在地上,依旧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富翁。富翁开始不安起来,他一脚将那个木偶踢进房间的角落里,然后转过身慢慢的欣赏起自己那些精美绝伦的收藏品。
沉沁在黑暗里的木偶是最美的。在黑暗里,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体总是带着一种朦胧和神秘,富翁很享受这些视觉感受带给自己的刺激。这就像女人一样,容貌绝丽、霞姿月韵的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宠儿。她们穿白色的衣服显得高贵,穿着黑色的衣服就是神秘。不过再美的女人也赢不了那些雕刻家手中刻出的木偶。
美丽的女人总有老的时候,木偶却不会。 第一章 到来
北风刮的很烈。刚推开机场的旋转门,一股冷风便吹了过来。
“呵,原来西雅图的夏天也这么凉快。”我推着行李车走出了候机室。忘了介绍,我叫做夜不语,如果正常的话应该是个初三生了吧,但由于某种原因我半是散心、半是被老爸逼着来到了美国。
这里是西雅图国际机场,处在西雅图市的西郊,离波特兰有400多公里。它的地理位置很奇特,几乎是在俄勒冈洲与华盛顿洲的交界处,位于美国本土西部最北端,是华盛顿州的最大城市,所以显得特别出名。呵呵,养眼养眼,又有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拥抱在一起接吻了。真是好运。
我一边带着深重、激动、严肃、认真、心痛的百味感情心不在焉的向前走着,一边在人群中找着那几个人。
“小夜,在这里!这里!”一个女孩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定睛一看,是个15岁的妙龄少女,她穿着很新潮的超短套裙,短发,样子挺可爱的,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应了一声,但却见那女孩一边继续叫着我的名字,一边越过我朝我身后走去。
她抱住了我身后的一个帅哥,高兴的说:“小夜,没想到才几年没见,你就长的这么高这么帅了。”
我哭笑不得的拉了拉她道:“喂,小嘉,我在这里。”
她装出迷惑的样子看看我,又看了看抱着的帅哥,这才极不情愿的放开手说:“哼。原来还是那么个只高我几厘米的毛小子。我还以为有机会了呢!”
我不怒反笑道:“是!对不起啊,我还是那么不起眼真是有伤大雅。哼,你这小妮子一点也没变,只要一看到帅哥就会沾上去。”
这个家伙叫遥嘉,是我父亲的好朋友——遥叔叔的二女儿。在我记忆中,她总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古怪女生。性格跟她姐姐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了。
“呵呵,你们俩的感情还是那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遥阿姨笑着说。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俩夫妻已经走了过来。“妈妈的眼睛有问题!”遥嘉嚷道。我毫不理会她,只是向外边望了望,略微奇怪的问:“小洁姐姐呢?她怎么没来接我?”
遥叔叔很勉强的笑了笑正要答话,突然,遥阿姨眼睛一红,险些哭了起来。她靠着遥叔叔,吃力的说着:“她……她不是不想来接你,只是去了个很远的地方,一时还回不来。”
我很是奇怪,正欲问下去时,却听遥嘉跺了跺脚,咬着嘴唇大叫道:“妈!面对现实吧!姐,姐她……”那家伙一改惯有的搞笑神色,变的十分严肃,光洁的脸微微抽颤着:“姐,她……已经死了!”
“小嘉!”遥叔叔脑怒的吼了一声,但已经晚了。话出时,顿时有两个人倒了下去。遥阿姨晕了,而我却不可置信的坐倒在地上,只感到全身乏力……
小洁姐姐死了?!骗人的吧!那么温柔,那么可爱的女孩……记得小时候,我常常对这个大自己两岁的姐姐说自己长大后一定要娶她做妻子。这时她总会红着脸,柔柔的轻声说:‘傻瓜,小夜还这么小,以后一定会遇到许多比姐姐更好的女生吧。’然后我便会说:‘但我只喜欢小洁姐姐一个,永远都是。’
小孩子的话虽然很多都是说过就忘了,但她却一直都是自己初恋的对象。但她却突然死了,不在了,哈,为什么自己的命运总是这样。雪盈是,遥洁也是。难道我爱上的女孩都不能长命吗?
本来是一场快乐的相聚就这样不快的被阴云笼罩了。
吃过饭,闷闷不乐的我独自出门去散心。绕出住宿区就是杰雨森大道,这是条很宽的公路,路上常有一些心情忧闷,食欲不佳,心事重重的老家伙们来散步。而公路的尽头有个不大的公园,很幽静。据说穿过这公园后再走不远便是著名的赤色国道,那条国道一直可以通到温哥华去。对了,从前遥叔叔一家一直都是住在加拿大的。直到一年以前才搬到美国来。而小洁姐姐的死也是在一年前。这是否有些联系呢?
我并不认为他们是为了逃避痛苦才搬走的。遥叔叔一家是那种会坚守着死去的女儿的一切的人。要不然如果怕睹物生悲的话,那又何必特意在现在的房子里腾出一个房间来做为自己死去的女儿的房间。还将一切都布置的和她生前一样呢?!
那为什么他们要搬?有哪种原因可以令他们不得不放弃有着自己女儿回忆的房子,被迫来到了美国?人的好奇心还真是种无法评价的东西。我悲痛的心情顿时被这些疑问占据了。
暮色浓了起来,夕阳的残辉染黯了不远处的树林。我本来想借着如此美景打消一切烦恼的,但脑中却突然又增加了一个疑问。到底小洁姐姐是怎么死的?!每当问到这个,那一家人总是支支吾吾,像有什么隐秘。难道她的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苦衷? 我用力摇摇头,想将一切烦恼和疑问都甩开。但一分钟后我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就像我常常说过的一般,自己是个好奇心非常泛滥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就算丢掉性命也毫不在乎。
苦苦的一笑,我开始整理起这件事的头绪。现在有两个疑问,一是遥家为什么要搬到美国。二是遥洁是怎么死的。其实这两个疑问的答案都很容易到手。只需要问那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不过遥叔叔的嘴一向都很紧,而问遥阿姨的话又会让她再次伤心……那么最大的切入口就只剩下遥嘉了。幸好那小妮子的口风向来不紧,应该可以套出些什么。对,就那么办。
天色越来越暗了,我起身准备离开公园,突然听到身旁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娑娑的声响。接着一个女孩钻了出来。“你是遥嘉家新来的客人吧?”她冲我问道。
我转过头打量了她一眼,却不由震惊的呆住了。多么漂亮的女孩!毫无疑问,她是个华裔的后代。有着黑色的披肩发,红润秀美的脸颊,极佳的身段,清纯亮丽的就如草原上未经这个文明的世界污染过的馨香空气。而她那双如丽月般的明眸正注视着自己。看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她不禁害羞的脸上一红,嗔道:“原来总是挂在阿洁姐姐嘴边的夜不语是个大流氓。”
我回过神来,这才呵呵笑道:“如果我夜不语身旁每个认识的女孩都像你一般可爱,那我宁愿当流氓。”她也笑了起来:“呸,油腔滑调,应该掌嘴。”或许女人都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美丽,她的语气里似乎并没有恼怒的成份。
我顿了顿问道:“对了,你怎么认识我?”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因为这犯了一个很大的逻辑性错误。既然她已经说过我的名字长挂在小洁姐姐的口中,那么一定也就看过我的照片了。
她却并没有回答我的愚蠢疑问,只是直接了当的说出了来意;“我希望你可以不追问或调查一切有关阿洁姐姐的事。”
“……为什么?”我的脸上笑意尽去。
“没有为什么,只是如果你还想活的长一些的话。”
“对不起,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这算是威胁吗?”
“不,只是一个可爱女孩的单纯的善意的建议罢了。”
“那我是不是完全可以不去理会?”
“可以,如果你认为自己的命很长的话。”
一阵沉默,我俩静站着对视着对方。“我的命一向都很长。”我慢慢的说出了这句话。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像她说过的那样。你根本就是个顽固的人。唉,真伤脑筋。”说完便自顾自的准备离去。
“喂!”我冲她的身后叫道:“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但却不告诉我你的。这似乎有欠公平吧!”
“我叫Annie。”她回应了,但却终究没有回头的离开了我的视野。
Annie?!呵,还真是个古怪的可爱女生。不过为什么她会知道我一定会去探究小洁姐姐的事?在她的话中似乎说明这件事的真像里蕴藏着极大的危险。我感到自己的好奇心更加炽热起来。
这件事我一定要去查个水落石出!在回去的路上,我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西雅图的夏日总是很奇怪,当西边天际的最后一丝火烧云消失无踪迹时,刺骨的寒冷也随之而产生了。遥叔叔的新家坐落在西雅图市北部的郊区,屋后便是绵延数百里的国家公园,虽然风景优美,但人气却相应的少了很多。对于习惯了中国大城市那种嘈杂拥挤生活的人来说,不失是一种新鲜。很夜了。想了很久的我终于敲响了遥嘉的寝室。
“干什么,人家正忙!”那家伙很不情愿的打开门,一时间我呆住了。这小妮子竟然只披了一条浴巾。“什么呀,原来是小夜!怎么,想夜袭我?”
“怎……怎么可能!”我结结巴巴的答道,突然感觉面子也一时有些挂不住了。哈哈,最近的女孩发育的真快,胸部好大,都快到E码了!!
“唉,真可惜。我还以为小夜突然开窍了。”她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随手甩了瓶可乐给我,坐到了床上。
“哈哈,其实是怎样的……”我刚想开口,却发现思路完全被她打乱掉,本来已经有了头绪的诱导询问方案竟然变的千头万绪,如同乱麻般不知从何处问起。
“哈哈,打扰了,哈哈,我只是来给你道个晚安而已。有个好梦。哈哈,我走了。”没有办法之下,我唯有浅尝辄止,不惹怀疑的借机溜掉。嘿,总之只要不打草惊蛇有明天就还有的是时间!
“傻瓜!”我打开门,正要走出去时遥嘉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她的大胸脯紧紧压着我的背脊,软绵绵的,让我禁不住浑身一颤,魂都飞掉了。“小夜你的想法我怎么会猜不到。”她呼吸急促起来,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如兰的吐气不断哈在我的耳根上轻轻说:“你一定是在想那种事对吧!”
“哪,哪种事……”我更结巴了。
“哈哈,我可以告诉你。全都告诉你!不过……”她神秘的笑着,轻轻把我推出门,一边小声对我说:“明天晚上11点在屋后等我。到时候我什么都……哈哈,去睡吧!”
‘天!西雅图真好!E!E!’我一边揉着乱跳的胸口,一边嘀咕着,完全忘掉了今晚的目的。回到房间,鞋也不脱便倒在床上。上玄月的银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望出去,似乎风又大起来了。
我深深吐了口气,充血的脑子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当然不会报有太多不自量力的幻想,不过也真是吓了一跳,那小妮子竟然色诱自己,真不知道她想玩什么花样!小洁姐姐的死亡烟幕,遥嘉那家伙的古怪行为,以及一个不知所谓的离奇女孩Annie。哈哈,看来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章 降灵
第二天一早我便突然被一种感觉惊醒了。天色朦朦隆隆的,望出窗外,风还是很大,似乎预兆着随时会有突如其来的暴雨。咦!似乎有一个影子正向屋后的森林移动着,看背影似乎就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女孩。好奇心的做崇,我翻身起床,快速穿好衣服,翻出窗户跟踪了过去。
我紧紧跟着她,但也不过份逼近。这女孩进了森林,接着钻入小路飞快前进着,似乎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我不敢大意,一边走,一边在显眼的树的根部刻下箭头以免迷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她竟然在我身前10多米处消失了!天!真是没有道理!虽然这里的灌木很杂,但是也不应该这么唐突的一下变不见了!就像施展了隐身法一般!
我着急的向前跑了几步,突然停住,忙闪入旁边的灌木丛里。好险,差些上当!活生生的人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原因只有一个,便是高度差。那里应该有个至少2米高的斜坡,不但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还可以出其不意的试探有没有跟踪者。
但是,数分钟后远处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挠挠头,咕噜着走过去一看,顿时惊讶的呆住了!这里竟然是个直径达300多米的大圆坑,坑四周很圆滑,看不出是人工造成还是自然形成的。最令人惊讶的是圆坑中央有个非常大的教堂,样貌极其老旧古怪,似乎许多年前曾经失过火,有一大半已经倒塌了。
那女孩为什么一个人到这种连男人看到都感觉有些发寒的地方?是她的秘密基地还是有某些宗教原因?我大感有趣的走下去,正想打开教堂破旧的门查探一番。突然被一个硬物顶住了后背,接着有个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为什么跟踪我?”
“Annie!哈,哈,我,我是夜不语,你把枪放下先!”我认出了她的声音,结结巴巴的打着哈哈。
“嘻嘻!什么啊!原来是小夜,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没想到一根木棒就能把你吓成那样,笑死人了!”Annie笑着跳开,但漂亮的脸孔上神情却有些不自然,准确的说是有些怪异。
我尴尬的陪笑了几声,一时找不到开场白。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开口了:“小夜,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好像是个老教堂!”我看了看四周。Annie叹了口气说:“听过赤色惨剧吗?”我点点头道:“几年前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似乎说美国的珂巴尼斯教一千多人集体在一所教堂里服毒自杀,并焚烧了教堂。啊!对了,就在赤色国道上,我来时还路过过,教堂都已经重新修过了,还可以参观!说是提醒美国人民不忘前事!”
“嗯,基本上是这样。”Annie点点头;“可是你知不知道珂巴尼斯教的自杀人数远远超过政府透露的一千三百人,不,正确的说应该是五千七百三十人!”
“什么!!”我一愣,突然震惊的站了起来,不由的再次向身旁的教堂望去! “不错!”Annie黯然道:“这里就是珂巴尼斯教的别一个政府没有公开的自杀场所,剩余的四千四百三十人的葬身地!”
“你……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打了个冷颤,只感到背脊也凉起来。Annie没有回答,只是悠然地望着这个废墟,嘴里轻轻的突出了这么几句:“好强烈啊!这里的灵压。它再也受不起任何和灵异有关的活动了……”
※ ※
夜降临了。11点正,我守诺的等在屋后。“嘘,好险,差一点脱不了身!”遥嘉这小妮子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白色连衣裙,一边抱怨,一边拉过我的手说:“好了,跟我走。先申明,那段路有些可怕哦,你可不要哭!”
“我又不像你这么胆小!”我呸了一声,随口道:“没想到你也会买这么保守的连衣裙!”
“什么啊!这是姐姐的!”她看了看四周,确定了个方向走过去。
“我们要到哪儿去?”我疑惑的问。
“是招灵会啊!你不是也想知道姐姐的真正死因吗?我请了几个会些招数的朋友招姐姐的冤魂回来问问!”
“啊!你竟然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我吃了一惊。她深深的看着我,苦涩的摇摇头。
“……不过这样有用吗?”我又问道。
“在那个地方很灵的!相信我,一定可以。只要是那个地方!”
“噢!是哪里这么厉害?!”
“附近的一个破教堂哪!在那里举行降灵仪式百试百灵!”
“什么!!”我大叫一声,全身僵硬的停住了脚步。
※ ※
那座教堂兴建于一百三十七年前,至于为什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兴建,图书馆里并没有任何记载,只是讲在那之前这里曾经是个富翁的私人土地,富翁在某一天突然暴毕,俄纳克镇的镇民便在这个富翁的豪宅旧址上建起了这所奇形怪状的教堂。
以上便是和Annie分开后,我到镇里的图书馆查到的有关这所教堂的全部资料。诈看下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只要想想却又感到迷雾重重。为什么教堂一定要兴建在豪宅上?难道是那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联想开来,隐隐觉得富翁的死亡也变得模糊起来。
不知为何,这座教堂总给我一种压抑感,似乎有什么东西生存在它的体内,随时都会破体而出似的!所以当我听遥嘉说要在那里举行一场招灵会,不由得失神大叫了一声。遥嘉飞快的捂住我的嘴,低声责备道:“干什么!害怕的话一个人回去好了!”
“不,我当然不会害怕!只是……”
“嘘!只剩下半个小时了!有话到了那里再说。快点走吧!”她打断我的话,急急忙忙的向前走去。没过多久那个椭圆形的大坑就出现在我们眼前。原来早晨跟踪Annie时,她竟然故意饶了远路!唉!那个古怪的女孩,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似乎知道很多不为人所知的事情……不知为何,每当我一想到她时总恨的牙痒痒的,有种要将她所有的一却都挖掘出来的迫切期望! “Jone,人都到齐了吗?”遥嘉轻轻叫了一声。我回过神来,听到左边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擞擞的声音,接着有个十五六岁的男孩钻了出来。“都到了,就等你了”Jone说着,打量起我,哈哈笑了两声友好的伸出手道:“听说中国的男人都会功夫,这是真的吗?”
“哈哈,对,法律规定的。”我笑着和他握了握手。遥嘉笑的腰都弯下了,笑骂道:“Jone,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他只会一样功夫,就是吹牛皮。”
夜色很沉了。黑色的天幕上无星无月,在这种吞嚼一切的黑暗的衬托下,破旧的教堂更是有种震撼人心的恐怖感!
推开教堂破旧的大门,一间很大的主厅便呈现了出来。主厅里的桌椅已经被挪开了,中央露出了个30多平方米的空白地方。有二十多个人正忙碌着,有的在地上画些什么东西,有的急忙在四周点上蜡烛。好昏暗的地方!我揉了揉眼睛,当看清地上画着的是什么东西时,一时呆住了!
“阿不珂卢斯驱魔阵!”我指着地上的东西惊讶的失声叫道:“你们竟然会这种东西?!”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遥嘉不满的撇撇嘴。离她不远的男孩惊异的看了我一样,向我伸出手道:“我是Jame,西雅图中学灵异社的社长。哈哈,没想到来自遥远的东方的朋友竟然可以叫出这种特殊的五茫星阵的名字!”
“什么!这真的是阿不珂卢斯驱魔阵!”我像傻瓜般呆呆的看着这东西,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阿不珂卢斯这个名字起源于欧洲神话,他原本是力量和欲望的大天使,可是因为体内不断膨胀的欲望而背叛了主,更想取主而代之,但这个阴谋正要实行时却被主发现了,于是他用血画出了一幅图形,打开了天界通往魔界的大门。他成功逃到了魔界。而后来这个图形就被人们称为阿不珂卢斯驱魔阵,更因为它在传说中有打开人魔神三届的能力而被人归为了五茫星阵的一种!
“这是个神奇的魔法阵,只要有那个人生前使用过的东西,还有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可以召唤出他的亡灵。很有趣吧!我们西雅图中学灵异社已经有好几代在研究它了!“Jame狂热的看着魔法阵。
“别开玩笑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甩开他的手吼道。因为自身的关系,我曾经查找过许多有关灵异方面的书籍,当然对这种魔法阵的属性亦有所耳闻了。据说它只能在高灵压的地方才会有效果,但很忌在有亡灵的地方使用。传闻说它会使亡灵聚集起来,招来厄运,甚至令人有生命危险!如果Annie的话是真的,那么这里就至少枉死过四千四百三十一人!这么恐怖的数字会引来什么后果呢?以我这么强烈的好奇心也没有一丝想知道的欲望!
“对照书上的记载,我可以判断这里的灵压非常之高。非常适合这种大型魔法阵的施展。”Jame的眼神中满是痴迷。
“我并不是指这些,我是在问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它的历史背景,还有它究竟有没有死过人在这里!”我吼叫着,神情有些失态!Jame不解的望着我,突然浑身一震。
“啊!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之所以灵压高,是因为有冤魂残留着?!”他呆了呆,猛地转过身叫道:“快把蜡烛灭掉,还有地上的魔法图!快!用脚把它擦掉……糟糕!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看表,就在这时,从魔法阵里射出了一阵强烈的光线。光线强烈却并不刺眼,如雾一般缥缈,但是却令人感到非常的寒冷。
所有人都惊呆了。光线弥漫了整个主厅,它萦绕向每个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我们在光线里全身僵硬起来……感觉上大概过了一个世纪,这如有生命的光线就像决定了什么,一齐向遥嘉笼罩过去。“不要!!”她吓得大叫起来,全身却又偏偏不能动弹分毫!
“Jame!这个魔法阵应该有结阵的咒语吧!快把它念出来!”我用眼睛瞄了瞄Jame叫道。
“啊!有!有!有!我差些忘了!”Jame慌慌张张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古语单词:“穿过今天与明天的交界,汝将获得重生。”
阿不珂卢斯驱魔阵中射出的光芒立刻唐突的消失了。但所有的人依旧心惊胆寒的站着,脸上不停的流着冷汗。
“结束了吧……”遥嘉心有余惧的说。
“早知道就不在这里做了!”Jame摇摇头刚无力的坐下来,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叫着从地上一弹而起。“哈哈……”他苦笑着冲我们道:“我想告诉大家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嘿,我似乎把开始咒语错当作结阵咒语念出来了……”
众人无语,一阵寂静。
“快!大家俯下!”我大叫一声,飞快向遥嘉扑过去。轰的一声,魔法阵里的光芒犹如火山爆发一般滔滔不绝的涌了出来。我刚将遥嘉压在身下,只觉得身后有什么逼了过来。接着脑中便一片空白了……
※ ※
“早晨!”
当我醒来时,遥嘉这家伙正躺在我怀里,不温不火的向我道早安。“啊!你没事!太好了!”我欢快的道。
“早晨!”这小妮子用大眼睛奇怪的打量着我,声音依旧是不温不火。
“你怎么了,样子好奇怪,是不是昨天……啊!”我扫视了一下四周,不由得浑身一震。这!这里竟然是我的卧室!我竟然和这家伙躺在自己的床上!看天色,的确已经亮了,大概已是9点过的样子。难道自己足足昏迷了至少8个小时?!
“是你把我搬回来的?”等冷静了下来,我问道。
“哼!不懂你在说什么!人家好心好意的来叫你起床,却被你一把抱住死都不放。喂!你占我便宜该怎么算帐!”遥嘉满脸委屈的说。
“先别管这个,昨天的事情后来怎么样了?”我急迫的问。
“你这个家伙竟然好意思说出来!”她用力在我手臂上拧了一把:“人家约了你11点在屋后等,你竟然敢爽约。害的我也没有去,还感冒了!”
我一时间迷惑起来。怎么……难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南柯一梦?不会吧,在记忆里一切都那么的真实,我甚至可以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是梦?如果真的是的话,嘿,也真算个太离奇又太无聊的怪梦了。
“喂,臭小夜,想占人家的便宜占多久,再搂着我可要收费了!”遥嘉嗔道。我从思考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她那暖暖的柔软身体正被自己紧紧的抱着。我们相互紧贴着。我惊叫一声,连忙放开她,脸不由的红了起来。遥嘉噗哧一声笑起来,骂道:“真讨厌,受害者应该是我吧,为什么你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嘻嘻,不过倒蛮可爱的!”她恶作剧般将脸凑过来说:“嘿嘿,小夜要不要来个早晨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