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清秋(11/07 最新更新~~~)
每年的中秋都有故事可讲,今年也是,突然想写篇小说,大家若能赏光看完,就是小妹的无上荣幸了,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我是 忘我 的分割线 -------------------------------------------------------
恍然又是一个中秋。楚贻月有点漠然地看着屏幕右下角突然冒出的中秋节问候,心里被不设防地刺痛了一下。姗姗地打开msn对话框,只见一个两个三个小兔纷纷冒出来,每个尾巴上都系着一块“中秋快乐”字样的小手帕,嘴角的一抹笑意终于渐渐扩大了去,“你也快乐啊!小兔妈妈。”以飞快地速度打上字,再度意兴阑珊地合上笔记本,只一眼侧方的大屏幕,回程的航班终于要启动了。只是,回程究竟是否归程?
长途飞行中楚贻月一向浅眠,这次也不例外,自从上了飞机就毫无睡意,而精神却又相当疲乏。忽然瞥见洗手间的指示灯一闪,起身便向后而去。刚走两步便踩到了一件大衣一角,楚贻月连忙弯身致歉,话还没有出口,后座突然响起一声“小医院!”未及抬头,她已然笑开,“大师兄?!”
幸是柳致智,无论多难缠的人,都可以让其乖乖让位,厄,换位。“大师兄,你是来德国出差?怎么都没联系我?”楚贻月忽然有了兴致,不管是机上还是路上,国境线外总能算是他乡遇故知。
“哪里能算出差?说是考察,其实等同旅游,以为你早回国了,没想到还在这转悠呢。”说着,柳致智忽往后一缩,“也就两年不见吧,小医院长成大医院啦!”
“大师兄!”楚贻月貌似抓狂地拿起一杯红茶作势要泼,曾几何时,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就要出现一次,没想到今时今日再次重演,心里由衷地笑开了怀。
“回去后直接就工作吗?还是先调整一下?”
“还调整呢,你以为我是你啊,大师兄,”楚贻月脸一瞥,“到了咱们这个年纪,你是做你的黄金单身汉,我可就是大龄女青年一个了。”
“凭你的相貌没问题啦,再老个十岁还是一脸清纯。安拉,大师兄给你介绍个比我更黄金的。”
“我可不要黄金圣斗士啊!”
“怎么不好?”
“人家有八感呢,我可能连第六感都不准。”
“你第六感不准吗?”柳致智突然诧异非常。
“好像是不准。”楚贻月笑着抿一口茶。
“那就非常遗憾了呀!”
“遗憾?”楚贻月正喝茶,以眼神询问道。
“这么多年来,我竟错过了一个好兄弟啊,遗憾遗憾!”边说,边猛拍一下楚贻月的肩。
楚贻月被拍得一口茶呛在喉咙,正想咳嗽,忽又明白过来,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揣着纸巾,只得怒目而视,一时气不顺又红了脸颊。
“哈哈... ...”
仿佛还是六年前的那个夏天,可是往往,现实总是换个场景就另一番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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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听话了,否则等下可就不抱你了啊~~!”楚贻月一边把怀中的小月更往上揽,这丫头,不是才两岁吗?竟不比她哥哥轻多少,一边忙把刚从怀里放下的小星牵在身边。
“小月脏,小月最脏脏脏!”被放下的小星心由不甘,立马边摇晃楚贻月的手,边不停跺脚,嘴上竟还不忘“攻击”。
小月虽然并不很懂,但似乎也充满了好战细胞,一被挑起立即还以颜色,一双小肥腿直接蹭在楚贻月的针织上衣上,那上衣非常不幸地竟还是浅樱色;一只圆鼓鼓的小抓精准地伸向楚贻月的领口,另一只小抓还不忘揪住她从发夹中落下的几缕波浪长发。
至此楚贻月方才领悟原来六年的时光确是没有白白流逝的,否则这两个小不点是怎样到来的?
“贻月?楚贻月!”更糟糕的是,一声呼唤从后方传来,在这个楚贻月生平最见不得人的时刻,竟然还出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 今天的心情: 晴绿 ------------------------------------------------
楚贻月缓缓转身,两个孩子反而不像是累赘,而更像是种保护,让她可以安然地、慢慢的转身,让她有片刻的希望存在,这个声音不是属于那个人的。
“贻月,果然是你,”蒋维孝的脸上带着永远温和的笑容,浓密的短发依然打理得非常清爽,身上竟巧合地穿着一件鹅黄T恤。楚贻月忽然感觉心中有个很小很小的角落被点亮了,那个承载着五年来她最痛的伤口的角落被照亮、被人看到了。
“这种野莓有那么好吃吗?”蒋维孝全神贯注地在网上与一众愤青争辩历史遗留问题,忽然发现楚贻月竟边吃着野莓边自顾自地傻笑起来。
“吃一个就知道啦。”楚贻月伸手拿一个喂在他嘴边,被蒋维孝一扭脖子躲开了。眼神微一黯淡,笑意却没有减少,楚贻月看着手中的德国野莓,再看看电脑前的蒋维孝。大家都知道,她是圈子里最挑嘴的大小姐之一,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中国人都不爱吃的德国特产野莓会是她的最爱,每次到了野莓季节,她总是怀揣着满满一大袋吃得格外开心。那样价廉又涩口的莓子,总被她吃出一种满怀的幸福来,且一吃就停不下来,让人看了总觉得她抱满怀的仿佛不是那莓子,而是她的幸福,多得来不及接住,多得来不及咽下,多得像是随时准备满溢出来。
“贻月,你的丝巾?”看到蒋维孝递上前来的丝巾,楚贻月才一回神,自己的丝巾不知何时掉落身后,恰被他拾起。
“谢谢叔叔。”还没来的及,一旁的小星抢先接了过来,立即伸手向楚贻月,“阿姨我帮你戴。”
“不,我..要,我...妈妈戴,我...戴...”小月一听立刻急了起来,伸手想夺小星手上的丝巾来帮楚贻月戴上。
楚贻月被小月向下俯冲的力道搞得差点失去重心,一连蹒跚好几步,一边哄着小月,一边接过丝巾。
“小孩子真可爱。”蒋维孝也像是一下子没有反映过来,看看小星又看看小月,好像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嗯,又可爱又可恶。”楚贻月摸摸小星的头,见小月依然不依不饶扭动不止,只得把丝巾给了她。
“蒋维孝!”街对面的呼喊声打破了沉默,正好化解了油然而生的一丝尴尬,“维孝,你还不快过来!”柔软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意,虽然隔着一条大街,仍然让人一听就知晓两人的关系。
“我先走了,有空,再联系!”蒋维孝只一顿便立即朝街那边的高挑女子赶去,他的步伐还是是那么急,难以想象这么温和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匆忙的脚步,对他来说,在意的到底是时间?还是眼前那个赶向的人?
“咳,咳,” 楚贻月还在对着蒋维孝的身影暗自沉思,不料粉颈已遭袭击,小月的一双嘟嘟抓正与丝巾奋战不休,
“小月,你会把阿姨勒死的,你不会,让我来!”小星仍然不甘丝巾被抢。
“小月乖,先松开好吗?”楚贻月虽然被勒得很惨,依然没有直接放下小月,而是一手帮着一起解丝巾,无奈她的单手臂力已然不能支撑小月的体重,正想弯腰把小月放下,已经有一双手接过了她,同时而来的是一道刺耳的男声,“你也是小孩子吗?居然被她绑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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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冷冷地接过小月,目光只淡淡地从楚贻月脸上掠过。一见他到来,小星小月立即停止吵闹,整个注意力全体投向慕容秋。
“秋秋~~”
“舅舅~~”
两声亲昵地称呼足以证明此帅哥受欢迎的程度。楚贻月一被解放立即死扯丝巾,又因为太过心急反而事倍功半,慕容秋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伸手轻轻固定住丝巾一角,免得她越解越忙,“呆子,你到底几岁了?”
“几岁?反正比你大一岁!”楚贻月没好气地扯下丝巾,对着孩子们耐心十足的面容对着他们的舅舅却难以愉悦,“别没大没小的。”
“妈妈!”听到叫声慕容霖只得快步向前。
“贻月!不好意思又害到你啦。”慕容霖看见这有趣的一幕故意越走越慢,说来实在好玩,不知为什么楚贻月每次碰到这两个“麻烦”总是状况不断,若不好好欣赏岂不可惜?走过来轻轻揉揉小月的下巴,一边又瞪了小星一眼,“不是让你保护楚阿姨的吗?小月每次都吵着要帮我带丝巾,所以今天也不放过你。”说着抱歉地望向楚贻月,丝毫没有把“麻烦”接手的意思。
“干嘛要我们这么多人接你下班?自己赶去不就行了?”慕容秋一边轻松地单手抱着小月,一手接过老姐中午大血拼的成果,径自走向停车场。
“这次小星的表演我保证大家都很想看啊,从我这里走最近了,小星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哦,对吧?”慕容霖一脸的神采飞扬。
“嗯,我练习很久了,楚阿姨没有看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着,小星又忙绕到楚贻月身边。
“嗯,我也很期待呢,小星最厉害了!”楚贻月忙牵起小星的手。
“嗯嗯,妈妈,嗯嗯,秋秋!”小月似乎见不得一点爱心转移,连忙又不安分起来,把两个唯一能表达清楚的称呼喊得喀嚓响。楚贻月立刻牵着小星走到慕容秋身边,不厌其烦地安抚这个小战斗机。
慕容霖看着眼前这两大两小,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兴奋,原来,故事也可以这样发展的,不是吗?甩着最新款的Gucci小包包,凉鞋踩到的仿佛不是石砖而是一丝丝清风,要不是今天的鞋跟太高,简直就想来个华丽的大空转。于是乎,路人纷纷行起注目礼,前面那一对“父母”似乎太过年轻,而后面的这位“单身ol”又似乎太过时髦不羁,行吧,纷繁都会事事都有可能,事事也都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 今天的心情:樱桃红 ------------------------------
最后一个节目完毕,掌声阵阵,快门声声,把台上一个个红彤彤的小脸照映得更加闪亮。
“楚阿姨,我跳得好吗?”一下舞台,小星立刻跑到楚贻月身边。
“好得不得了呢!怎么能跳得这么好?”贻月笑弯了眼,用手帕轻轻擦拭小星的额际细汗。
“楚阿姨的手帕好香,妈妈就没有。”
“死小子!妈妈用手帕的那会还没你呢!”慕容霖拧了拧儿子的脸颊,忽然生出一丝感慨。
楚贻月将小星抱到膝上,她总是太心疼他们两个,有一个冷若冰山的爸爸,还有一个死要面子的妈妈,但愿单亲家庭的生活不会给成长中的他们带来太大的阴影。所以,除去和慕容霖是大学校友的这一层关系,这两个孩子提出的任何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楚阿姨,爷爷的生日宴会上我还要表演一次,你到时候再来看好吗?
“小星,没有你的小女朋友,你怎么跳?”一旁的慕容秋忽然闲闲地插话进来。
“不是女朋友,是舞伴!”小星像是很不快意地回声道。
“对呀,不是要两个人一起跳舞的吗?”楚贻月笑道。
“没有她我也能跳,楚阿姨你来嘛,来嘛…”
“小星!”慕容秋一把把他抱到自己身上,“男孩子不许撒娇!”
“不管!我要楚阿姨来看我跳舞!”
“贻月,我爸虽然脾气怪,但我们家从来都是欢迎美女的哦!”慕容霖抱着小月起身,刚走了两步,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入人群,脚步一顿,便向后转身,“秋,这里人太多,还是往你那边出去。”
回程的路上,一边调整着小月头上的发夹,慕容霖还是忍不住发问,“球球,刚才没礼貌哦!你不想贻月来参加吗?我还以为你会高兴的。”
“高兴什么?她有去过你家?认识二叔吗?”慕容秋瞥了一眼后视镜,缓缓放慢了速度,自从楚贻月下车后,小星就开始犯困,一人霸占整个后座呼呼起来。
“好像是没来过,没见过我爸,但见过我妈,”慕容霖有些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关系嘛,介绍下不就可以了。虽然我爸那个脾气急人,但总不至于不给面子吧。”
“怎么介绍?又不是大小姐你过生日。”
“别一本正经嘛,就介绍是你女朋友好了。”慕容霖灵光一闪,可别说老姐我没帮你啊。
“当我爸是傻子呢,还是把人家当傻子?”慕容秋嘴角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便不再开口。
丰田渐渐驶入交流道,慕容霖再度犯起傻来,这个堂弟果然不能以常人眼光看待,从小就知道他不但软硬不吃,更加好歹不识。枉费她利用一切机会把人往家里拉,连她老爸臭起来谁也不给面子的死牛脾气都不顾了,他老弟还是一副冷若冰山状?看着旁边自动化身为冰山司机的老弟,她也不高兴再开口。每次看到有人耍酷就不爽,尤其是沐某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学谢霆锋呢,行,看谁酷过谁?
但这个球球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对贻月真的没有一点意思?可别说她慕容霖的眼光是斜的,除非每次楚贻月假期回国他都没有“偶尔”出现两三次,比她离婚那阵更紧张她这个堂姐。这个从来没有对任何女孩子有过感觉的慕容秋,为什么对待贻月总是有一种冰山…冰山旁清流似的温柔呢?
深夜,11:45。慕容秋静静地看着msn上唯一被分开列出的一组,只有一个联系人的一组,唯一一个名字前加着一个傻傻笑脸的人,照片永远是一捧满满的野莓,好像拥有着傻女孩的温暖幸福,却在blog上流露出一丝冷寂伤感。不想你来参加家族的宴会吗?不想带你见我的父亲亲人吗?不想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吗?哪怕只是堂姐好心脱口而出的一个主意而已,已经让我激动到差点把车开到姐夫家里去。不是不愿意一切按照近水楼台的方式发展下去,只是知道害你受伤的那个人也在这里,所以不能把你拉进来,你可以想跑多远就多远,我一定可以将你赶上。
蒋维孝,他一定会参加二叔的生日宴会。蒋家和慕容家的关系,就像从来没有断过一样,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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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智致的办公楼下的咖啡馆里,楚贻月正静静地搅动面前的榛果拿铁,看着慢慢浮起的泡沫,像是心中最遥远的回忆渐渐回旋清晰,突地将小匙扔下,仿佛是反感,仿佛是无奈,更像是心痛。她原是没有喝咖啡的习惯的,即使在德国生活了整整六年,仍然很有些不能适应咖啡的香味。无论是在这繁华都市的精致咖啡馆,还是欧洲古城的传统咖啡屋,自从五年前的那个初冬,便决定了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咖啡,这样混合着高级和随性,夹杂着苦涩和芳香的东西。
蒋维孝是极讲究环境气氛的人,所以哪怕是那一个日子,他仍然要做到无懈可击。替楚贻月点了一杯德国人并不喜爱的拿铁,为她放入足量的砂糖和奶油,轻轻搅拌,一如第一次的动作,那样轻柔、那样优雅,仿佛不会累也不会烦。
“笑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贻月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飘雪,总是到来的这么早,这个城市的冬天。仿佛怕谁抢了先,总要在初冬时分就银装上身,好像是早年过春节时迫不及待穿上新衣的孩子。
“我想,我们是不是……分开一段时间?”蒋维孝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慢慢地散入贻月周围的空气中。
“啊?你要去哪里吗?”贻月仿佛还没有从窗外的雪景中转换过来,直直地望进他的双眸中。蒋维孝并不是外貌伟岸出色的男子,他的眼眸并没有深邃到可以使人溺毙其中,却泛出温柔的茶色,脸型并非棱角分明,而鼻子却有漂亮的弧度,嗓音称不上标准的磁性,却让贻月有想听一辈子的感觉。
“不是,我是说,”蒋维孝终于抬头看她,“我们可能并不适合在一起。”
“不适合?”贻月机械地重复,感受到眼前的咖啡冒出的热气,桌上他送给她的绒线手套,是为她千挑万选独一无二的颜色,还有他身上淡淡散发出来的古龙水的味道,分明是她唯一中意的香水。不适合是什么意思?是指咖啡、手套、香水不该同时出现吗?还是说?楚贻月再度抬头,却发现他的眼神如此清明,比他们开始的那一天更加清明,更坚定。
仿佛一切都不可思议起来,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假象只在于一句话而已,这句话决定他们该不该、能不能、可不可以再如刚才般边喝咖啡、边闲聊。谈情说爱在这一刻成为一件最容不得的事情。楚贻月哽咽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不出那两个字。
终于,她只能像允他开始般允他结束,只是那时她是如此害羞地低头应了声“好”,他便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气,像终于金榜题名的考生,眉眼尽是喜色,轻轻揽过她的肩,那样满足的表情,那样心疼的动作,连她的羞涩都被心疼着、都被在乎着;而今仍是那声“好”,他依然松一口气,舒缓的神情,她的睫毛颤动、双唇瑟瑟、表情犹如最狼狈的迷了路的小孩,却再没能让他多看一眼,再没能让他放在心上。
“小医院,小医院,”柳致智一脚踏入咖啡馆便望见她,“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特地来一回还等我这么久。”
“大师兄,等你多久都无所谓,只要您嗓门稍小些就行,”楚贻月有点头疼地支其手,“想害我直接在咖啡馆里开诊吗?”
-------------------------------------今天的心情:银褐-----------------------------------------
“那你可成一代宗师了。”
“什么意思?”
“敢在一医大对面开诊啊,可不是凡夫俗医啊!”
“尽搞笑,”贻月咽下一口半凉的咖啡,“既然我是神医了,那是不是谈话时间也收费啊?”
“说的是,那我就进入正题了。是这样,我女朋友接了个大户人家的婚宴,当司仪,别的没什么,就是这新郎新娘都是海龟,还和你一样,日耳曼型的。”
“大户人家?”贻月笑出声来,“大师兄你是从哪个年代穿越来的?”
“穿来的是你吧,连这都不知道,如今有钱人都避讳个‘钱’字,讲得越玄越好,最好身家立业跟钱完全扯不上边,其实还不都是钱堆起来的?”
贻月还是笑,又突然止住,“大师兄?你有女朋友了?”
“单身汉虽好,但总不如有人疼有人爱啊,小医院,知道没?”
“你向来有人疼有人爱啊,我是好奇,终于有女朋友出现了?”
“小医院,你很看不起你师兄哦,”柳智致浓眉一挑,“想当年是谁让咱们学校的篮球队临到决赛没了啦啦队?学妹们从市西校区跑到市东校区来看我的辩论赛,那还不是一群群一排排的?那阵势,不是把那主席主持吓得傻傻的…”
没错,那时候的柳智致岂是意气风发、少年得志形容得了的?他是全校最出色、最无敌、最值得让女孩子作花痴状的最佳男主角。电子专业是没人能出其右的,英语竞赛他是领队,辩论赛他是主力,k歌只要他愿意去,便没有别的男生能吸引视线,即使最普通的新年晚会,只要他愿意当主持,那人气便是迎新晚会、毕业晚会都比不上。最夸张的是,由校草领队的篮球比赛,竟也因为和他的辩论赛时间冲突,愣是被啦啦队全体放了鸽子,这是即使像贻月这样分毫不关心校内八卦花边的人都一清二楚的“伟绩”。明明没有明星的外表,却散发着星月般的光彩,这样的人,楚贻月从来只见过柳致智一人。贻月常常想,如果柳智致没有爱上慕容霖,他应该还是如此优秀出色、豁达真诚的大师兄;但是命运让他遇到慕容霖,那个影响他至今的女子…但也可能,这个影响自今而止了。
“大师兄,她是怎样的女孩?”贻月出声打断了自己的回忆,也打断了回忆中的柳致智。
“她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和你一样的毛病。”
“什么?”
“喜欢挑战自我啊!明明没学过,还想在婚礼上来那么一段德语,你说她混不混?”
“我可没有当过外国婚礼的司仪,别连带着说我啊!”
“你呀,比她更甚!你是挑战极限。”
“大师兄!”
“如何?小医院,你要知道,有些事情错了你得努力修正、改正,但有些事情错就错了,我们都没有任何改变的办法,就让它过去吧。让它过去,也是解放了自己,你不愿意解放自己,不就是挑战极限吗?”柳致智语气仍然轻松,但目光认真非常,“贻月,还放不下吗?”
贻月垂下眼帘,无语。是放不下吗?什么大不了的错事,什么大不了难事,她从来不是计较着过去的人,但是那曾经如此深情的、美丽的、直打心底的温柔,那样美好的过去,她怎能让它过去?她怎能轻易放下了它?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并非不愿意放下,而是,不舍得。
(未完待续)
ps,感谢所有愿意看下去的人。
[ 本帖最后由 红楼昼 于 2007-11-7 22:47 编辑 ] 沙发$支持$ 前几天就看到了,非常棒的文章$支持$ $支持$ 没有下文嘛?等待ing 多谢楼上各位捧场,小妹努力ing~~ 楼主名字起得真好,要是换个头像就更好了$送花$ $送花$ $支持$ $送花$ $送花$ $frage$ 下文呢? 谢谢斑竹mm加精,谢谢楼上各位的加持,小妹继续码字Ing,最近忙着考试,可能更新速度慢了些,大家谅解我吧...$送花$ 对了,谢谢影中mm和斑竹的夸奖:) 起这个名字只是很想多找到些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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