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21 12:15

『故事』新年. 钟楼(一)……更新(二十三)(二十四)(完)~~

写在前面,这是去年冬天没事写的一个故事,现在贴上来,和大家一块分享一下,没有离奇的情节,没有夸张的跌宕,只有真实的生活。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一)“是黄昏占据了心扉
有花儿伴着蝴蝶
孤燕可以双飞
夜深人静独徘徊
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
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
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
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桌上的N70扯开了嗓子大声地唱着小刚老师的歌。

歌是好歌,可是一晚上要听上几十遍,神仙都会嫌烦的。
“老陈,求你了,你丫就给调成震动吧!”坐在外屋的于奋勤说道。
“是啊,老陈,要不你把短信的声音改了吧,老放这个调,我听得都想吐了。”朗杰符合着于奋勤说道。
陈毅方慢慢悠悠的拿起手机,也不掐掉,只等它自己唱完,然后再翻看短信。对于郎杰他们的话,也是充耳不闻。
等他看完短信,才对着外屋喊道:“你们丫吵什么吵,这么好听的歌,再听多少遍,我也不烦。你们丫专心打你们的铁拳。老于,靠,你怎么又被老郎给灭了?”
说完又低头发自己的短信去了。

陈毅方,郎杰和于奋勤是同学又是好友。毕业好几年后,由于各种原因,又住到了一块,房子就租在学校里,虽然小了点,可是却很方便,也很热闹。
“老陈,你丫跟谁发短信呢?都发了一夜了,不累啊?”郎杰文回头闻道。
“不用问,丫肯定跟丫的姘头发呢!”于奋勤抢着说。
“你大爷的姘头,老子没有姘头!”陈毅方头也没抬一下。
陈毅方这晚发短信发到了凌晨三点多,还好改成了震动,可是睡在他上铺的郎杰就惨了,每隔几分钟就被震一次,这一夜,也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好在是铁哥们,要不真该打起来了。

陈毅方和朗杰是导游,所以在每年的冬天,都有大把的富余时间。于奋勤是老师,不过是不用上课的那种,每天骂骂咧咧的,给人很愤的印象。这年的冬天依旧很闲,于是他们的另一个好友加同事图娜仁就建议大家一块学英语去,于是三人就报了新东方的英语班,在国展上课。
每天的早上都要坐一个多小时的731去国展,沿着东三环往北,看尽无数的“尊贵”的住宅区。

北京早班时的汽车和地铁,都是磨练人意志的好去处,没有钢铁一样的意志,是挤不进这样一平米能站四五个人的空间的!不过在冬日的早晨,挤在这样的空间里,还是很暖和的。
“你丫昨晚跟谁发短信发到这么晚?是你前妻?”郎杰抓着扶手摇摇晃晃的问陈毅方。
“操!什么前妻?不是不是。”陈毅方回答说。
“那是谁?莫不是真的有了姘头?哈哈哈”
“没有没有,是张晓静。”
“噢,她啊,你们聊什么?这么晚都不睡?她今儿不上班了?”
“没什么,瞎聊,她你还不了解?”

张晓静和图娜仁还有陈毅方和朗杰都是同班同学,另外还有王荣蓉,林贤仁,菜静菲和夏盛草茂,大家关系都不错,毕业后老在一块吃吃喝喝的,于是自发的成立的一个协会,叫吃喝玩乐协会。专门吃吃喝喝的。

到新东方的教室里一看,图娜仁还没到。没想到,那么积极想要学习的她,居然会迟到。
“娜仁迟到了,要不等会午饭找她解决?”郎杰问道。
“行啊,她拿着咱们的听课证,她要是不来,咱们可就的一直这么站下去啊。就为了这站的几十分钟,午饭也得找她。”陈毅方忿忿地说。
“什么啊,我就来迟了十几分钟,就被蹭了一顿午饭啊?老陈,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什么几十分钟?”图娜仁从楼梯边上边说。

[ 本帖最后由 大龙猫 于 2007-11-18 12:15 编辑 ]

westermyth 发表于 2007-10-21 12:22

:) :) :)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22 11:08

(二)英语课上完后,两人坚决蹭了图娜仁一顿饭。图娜仁也没多说,大家关系都不错。末了,陈毅方说话了,“下周,我有一团,325的领队,等我回北京后,请你们吃饭。老郎,你丫做好笔记啊,这老师讲得不错,不要逃课啊。”

“你丫回来一定请吃饭啊!要不然不给你丫看笔记。娜仁,你听见了吧,有人要请吃饭了。”

“好噢,又有饭辙了。老陈,等你回来请我们吃必胜客吧?”图娜仁演了口唾沫说道。

“行啊,什么都成,只要这次的不是白板就行了。”

(325是德国团的一个系列的系列号。白板就是指特别机贼的旅游者)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郎杰回屋换好衣服,去操场锻炼了。陈毅方则又躺在床上开始发短信,看他发短信的姿势,跟吸大烟的差不多少了。于奋勤还没有回来,应该还在系里为人民服务呢。



郎杰回到屋里的时候,陈毅方已经端坐在电视前面,开始玩PS(Play Station)了,夏盛茂也来了,摇头晃脑的在另一张椅子上坐着。陈毅方他们最爱玩的就是实况足球,郎杰则爱玩铁拳一类的格斗游戏。陈毅方,林贤仁,于奋勤和夏盛茂有时玩起实况来,能一宿一宿的不睡,像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他们曾经为了挣抢游戏手柄,而大打出手。要不是郎杰他们拦着,兄弟们恐怕早就没得做了。现在虽然不再有当年的大火气,可是仍不忘边玩游戏边讽刺对手,尤其是在进对方的球以后,赢得那一方就开始了带有挑屑的嘲讽了。游戏比赛,在他们这里已经演变成了一场有关男人尊严的生死搏斗了,真是斗智又斗勇。

“阿毛,你什么时候来的?出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郎杰边换衣服边问夏盛茂。

“嗯,办着呢,应该快了。”夏盛茂头也不回的答道。

“老陈,你说,他妈的公费研究生就是好啊,一共学不了几年,还有一年能在国外学。”郎杰继续说道。

“对啊,关键的是,学校还给他们丫一人五万块钱的补助啊!”陈毅方盯着屏幕说道。

“就是,妈的,当年你说我怎么就没想过考研呢?”郎杰说。

“操!你丫那会就顾着谈恋爱了,哪有什么心思考研啊?再说了,就算你丫考,肯定也考不上。操!阿毛,你丫这算是偷袭啊!这个球不算啊!我说话呢!”陈毅方喊了起来。

夏盛茂什么讽刺的话也没说,只是学着罗纳尔缔尼奥挥了挥手,然后就开始不断的重播那个进球的镜头,直到陈毅方实在忍不住抢过手柄按掉。



北京的冬天,天短的可怜,五点钟不到,就天黑了。在天还没黑透的时候,于奋勤回来了。

“干!今天真他妈的冷!吆,毛毛来啦?谁赢了?跟我来一盘!”于奋勤边脱外套边说。

“来,你来接我的班,跟我的手下败将阿毛来一盘,等你过了他那关,再来找我讨教。”说罢陈毅方就回到里屋开始看手机,在他打游戏的时候,手机响了不下十几遍。

“你听他吹吧,我刚把丫四比三干掉。”夏盛茂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吗,你四比三干掉了老陈,那我就让让你,五比三干掉你吧!”于奋勤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哎哎,老林说今晚上过来一块吃饭!”陈毅方看完手机后在里屋嚷了一句。

“今儿什么日子?丫不在家陪老婆,跑咱么这来玩什么?”郎杰洗完澡,接了一句。

“丫老婆今晚上加班,丫过来和咱们一块吃晚饭,今儿冬至!”

westermyth 发表于 2007-10-22 12:30

:) :) :)

wiebke 发表于 2007-10-22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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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nSuzanne 发表于 2007-10-22 15:41

大龙猫,拜托你先把柏林版那个写完好不好!!!!!!!!!$郁闷$

雨飞 发表于 2007-10-22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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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23 11:47

(三)一个小时以后,林贤仁从团结湖风尘仆仆的来了。他的头发又长了一些,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要找回当年在赤道几内亚的风范。(难道长头发就有风范?)

“最近你丫忙什么呢?有段时间没来了。”陈毅方问道。

“没忙什么,就上班呗。你们丫还带呢?”林贤仁摘下围巾,就去抢于奋勤手里的游戏手柄。

“不带了,最近没团了。不过老陈过几天要上一领队团,等他走了,咱们唱歌去怎么样?”朗杰说。

“操,干吗等老子走了才唱歌去,要唱就这几天!”陈毅方忿忿地说。

“呵呵,我们就是气你丫的,你不在,我们唱歌,然后再给你打电话,让你在电话里听我们唱!怎么样?爽吧?”于奋勤被抢了手柄后,站起身来说。

“别打了,走走,先吃饭!饿死了!”朗杰说完就一下把电视关了。

“老林,你好运气啊,要不然你这盘肯定输惨了。”夏盛茂摘下眼镜,边揉眼边说。

“去你大爷的,谁会输给你?除了老于。”林贤仁回说。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等回头吃晚饭再贫。走走,吃饺子去!”朗杰边说,边打开了门。



这个北京东边的外语院校,虽然不大,但是内部设施全很齐全。陈毅方他们六年前在这里相识,没想到六年后大家又回到了这里。当然了,这次不再是以学生的身份。聚聚散散的,也许这就是人生。

“去哪吃啊?”林贤仁点上一支烟问道。

“去二食堂吃吧,那边有家窗口卖的饺子很不错。”于奋勤说。

二食堂是由许多私人的小门脸组成的一个食堂,每天营业的时间很长,只要饿了,随时可以去吃。东西价廉物美。所以很受学生的欢迎。

这时候天完全黑了,学生们很多,有出来吃饭的,有去澡堂洗澡的,有赶着上课的,有忙着约会的。饭点的食堂前面,是学校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很多人,有着深深的青春气息。

陈毅方他们边走边看着过往的学生,大家都变得默不作声,也许是此情此景使他们回忆起了自己的峥嵘岁月吧。

“当学生真好。”朗杰先说话了。

“没什么好的,穷。”陈毅方回答说。

“可是,简单快乐啊!”朗杰争辩说。

“没错。干!你们说怎么越长大,就越难以快乐呢?”于奋勤说。

“快乐由心决定,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容易流逝的。”夏盛茂说。



二食堂里灯火通明,来往吃饭的学生络绎不绝,显得一派热闹。陈毅方他们走到最里面,找了张桌子坐下。因为一张桌子只能做四个人,所以他们就又把旁边的桌子拉了过来。

“我去要饺子,你们吃什么馅的?”于奋勤脱下外套问道。

“随便吧,各样的都来点。喝酒吗?各位?”陈毅方说。

“天太冷了,酒就不喝了,咱喝点别的吧?”夏盛茂缩了缩脖子说。

“靠,天冷才应该喝点酒。我和老陈去买。喂,老林,你行吗?”朗杰站起身来说。

“行,少喝点没事。”林贤仁的夫人蔡静菲管得很严。



“哎,阿毛,你还记得大一那次喝醉吗?”朗杰打着饱嗝问夏盛茂。

“操,那次真是把脸都丢光了。”夏盛茂摇摇头笑着说。

“对对,还有司浩志,丫还砸了别人的一个杯子。”陈毅方和完杯中剩下的啤酒,补充说到。

“是啊,你们那次可是露脸了,真是丢人,全九九级的女生,没有几个不认识你们的了。”林贤仁说完又点上了一支烟。

“也不知道司浩志在德国怎么样了?哎,阿毛,你不是也快去了吗?可以和丫一块聚聚了。”于奋勤说。

“操,丫还能怎么样?早就畸形了。每次打电话来,说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畸形,可见丫有多畸形了。”陈毅方要过一根烟,点上。

司浩志也是陈毅方他们的好友加室友,在大三那年去了遥远的德意志留学,现在算来,快有四年的时间了。一晃眼就是四年,除了感慨时间的飞快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 本帖最后由 大龙猫 于 2007-10-23 11:48 编辑 ]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24 11:22

(四)“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陈毅方的短信又来了。

“操你大爷的,你丫换个铃声吧!我听得都想吐了!”林贤仁甩了甩头发说。

“操,老子就爱这首歌,怎么了?!”陈毅方边看短信边说。

“哎,你就让他现吧,多少年了,终于把他那个摩托罗拉的手机换掉了,不容易啊!”朗杰说。

“老陈,又是你姘头吧?你丫老这么发短信不烦啊?废什么话,直接干吧!”于奋勤说话了。

“操,干你大爷。张晓静的短信,说祝我们冬至快乐,要记得吃饺子。”陈毅方头也没抬的说。

“哎,不对啊,祝我们冬至快乐,那干吗就给你一人发短信啊?你们俩,有问题吧?”夏盛茂一脸坏笑的说。

“操,我跟她能有什么问题,大家都是朋友!刚好给我发短信,就顺便祝咱们呗。”陈毅方说。



张晓静刚从公司出来,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她是要约同住的姐妹一块吃饭。

“喂,娜仁啊,我啊,晓静。在哪呢?等会一块吃饭吧?我还约了陈毅方他们,就在咱们楼下的那个T6火锅店吧!你和荣蓉要不先去把座订了吧,今儿周五,我怕晚了就没座了。”关上电话,顺手拦了辆出租车。

周五晚上的京城,应该是最有活力的时候。到处充斥着周末来临前的慵懒和聚会的欢快。现代伊兰特在二环上慢慢向前挪着。

“师傅,等会能从东四十条那拐出去吗?咱走朝阳北路行吗?”张晓静看看手表。

“行啊,那也得等到咱从这出去才行啊!”司机师傅慢慢悠悠的说,“这会正堵,您也别急。这他妈的都是共产党闹得,路不行,还他妈的卖这么多车!钱也不拿出来修路搞建设,都他妈的给贪了。”

张晓静没有接他的话茬,北京的的哥都一样,贫。或者说,北京人都一样贫。这就是北京的特色,老百姓都关注政治,喜欢评论政治。每个人都能针砭时弊的说上几句,你要是应答几句,那就等着被侃晕吧。

“师傅,能听听90.0吗?”一天工作结束后,张晓静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音乐调频是吧,没问题。”司机看她没有聊天的欲望,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天已经黑了,外面的世界却依旧明亮,北京东二环路永远都是这样的灯火辉煌。美丽的霓虹灯,配着这个城市的大气,总给人一种梦幻的不真实的感觉。

周杰伦的新歌《发如雪》从喇叭里缓缓得飘了出来,中国风的歌曲最近很是盛行,配加以流行的元素,竟也是很好听的。张晓静把头靠在车窗上,身子完全放松卷躺在了座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外的璀璨的世界。

好不容易,汽车上了东四十条,开始向长虹桥开去,一路上依旧很堵。张晓静慢慢看着工体,三里屯从眼前滑过,这带是北京有名的酒吧区,每当夜幕降临后,这里就变得异常热闹,每家酒吧好像都会满客,寂寞的人,寻找快乐的人,放纵的人,卖淫的小姐,嫖娼的外国人,流浪的艺术家,政府的高官,都会在夜里来这里聚会。不同的目的,相同的放纵。

然而一切的美好,都是需要万能的钱来打造的,没有银子的人在这里,就像自卑的乞丐一样,会被自己和别人看不起。

当广播里的主持人开始嗲声嗲气的介绍周杰伦最新专辑时,依兰特已经到了朝阳北路上,路面一下变得轻松了很多,车也跑的快乐起来。此时,张晓静的电话响了起来,悦耳的音乐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

“喂,您好。”习惯性的开头语。

“您个屁啊!我,朗杰。你到哪了?大家就等你了。吃什么菜,先帮你点了再说。”朗杰在电话那头嚷道。

“我啊,午餐肉!午餐肉!还吃黄喉,粉丝和毛肚。”张晓静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再有十来分钟就到了,千万等我啊!”

“知道了,你赶紧的吧!”说完朗杰就挂了电话。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25 11:26

(五)张晓静她们常聚的那家T6火锅店,在朝阳路八里庄的住邦2000的楼下。那是一个高级的住宅小区,楼下也新建起一条饮食街。不同于一般的街边小吃,这条街里的都是些颇上些档次的餐馆,像T6火锅,龙祥港式茶餐厅,朴石韩国料理等等,门面装潢讲究,内饰颇为华丽,用餐环境不但干净,而且舒适。当今的人下馆子吃饭,往往不再是吃个肚饱,而是要吃一种情调,一种气氛了。于是乎,顺应小资白领们要求的各类有特色的餐馆就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了。

吃火锅在冬天来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一来暖和,二来吃些辛辣的菜肴,也可以预防预防感冒。但吃火锅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吃完后浑身都是火锅味,附之于身上衣服上,久而不散,也确实不好闻。可是涮羊肉几天不吃,就又想得很。于是张晓静她们就会隔三差五的一块吃顿火锅解解馋。

张晓静推开门进到里面,一眼就看见了向她招手的图娜仁。还是在靠里的老位置。张晓静边解开围巾边走了过去。

“喂喂,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吧?不等我来,都吃上了?”张晓静一坐下就说。

“不怪我们啊,是荣蓉,她坚持要先吃嘛团的,我们才跟着吃的。”朗杰边吃边说。

“晓静,别生气啊,你的麻团我们都给你留着呢。”王荣蓉擦擦嘴朝张晓静笑笑说。

“她那那么容易生气啊,来,先喝杯热茶。”陈毅方边说边递上一杯热茶。

张晓静喝完热茶,开始吃她的麻团,正当她要开口问什么的时候,王荣蓉先说话了,

“老陈,你那麻团怎么不吃啊?”

“我不爱吃麻团。”

“嗯,那你给我吧!”话音还没落,王荣蓉的手已经把麻团给拿了回来。

“哎,老于呢?怎么没来?”张晓静终于说话了。

“丫去他女朋友那了,给丫打电话了,说今晚都不回来了。”朗杰回答说。

“噢,还没分啊?他不是总骂他女朋友吗?”张晓静又开始八卦了。

“骂归骂,心里总还是爱多些的,要不早就分了。而且他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骂他女朋友的。”朗杰咽下一口羊肉后说。

“嗨,老于是个好男人,跟你们不一样。”图娜仁夹起一块黄喉说道。

“哎,娜仁,你这话可不对啊,我和老郎怎么不是好男人了?”陈毅方放下筷子擦着汗说。

“你们不靠谱呗,要不你门前女友怎么都跟别人跑了?”张晓静抢着说。

“靠!什么不靠谱,那都是借口!喜欢上别人就是喜欢上别人!没胆子承认,才找这么多借口,知道吗?!”朗杰有些生气了,放下筷子盯着张晓静。

“晓静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啊,太没谱!老郎,吃饭吃饭。”陈毅方看着朗杰要急,出来打圆场。

其实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谁不了解谁呢。只是张晓静的话刚好杵在了朗杰的伤口上,一急,就瞪眼了。朗杰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大嗓门有些过了,于是就赶紧找些话来岔开刚才的尴尬。

“老林夫妇呢?不是也约他们了吗?怎么没来?”

“林贤仁和他媳妇回娘家了,说是他老岳母感冒了。”陈毅方擦着汗说。



“咱们再要点酸枣汁吧,喝完了。”一直低头吃饭的王荣蓉说话了。

“让晓静来,这儿这么吵,咱们谁的嗓门也没她的高,只有她喊,服务员才听得到。”朗杰笑着看看张晓静。

“谁有你刚才的嗓门大?”张晓静还没气顺。

“晓静,你就喊一嗓子吧,这汤也太辣了,我都快吃不下了。”图娜仁咬了满满一口的羊肉说。

张晓静回头一嗓子喊来的服务员,又添了些菜和饮料。



就这么吃吃喝喝再聊聊说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看看表,已经十点半了。结了帐,众人走出T6,一阵寒风吹来,虽有些冷,可是却有说不出的清新。朗杰对着寒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身问众人,

“明天周六,你们都没事吧?”

其实这句话他是问张晓静的,五个人里面除了她以外,其余的四个都是导游。在寒冬腊月没团的日子里,就是导游的冬歇期。

四人相互看看,没人说话,然后又齐刷刷的看着朗杰。

“呵呵,我是说,要是没事,咱们再去酒吧坐会?反正时间还早,明天可以睡个懒觉的。”

“行啊,反正还没聊得尽兴,走吧!”陈毅方说话了。

“走吧,陪老郎买醉去!”张晓静哈哈笑着说。

“行啊,去哪个酒吧啊?”王荣蓉瞪着大眼看着其他人问道。

“后海的TOUCH啊!”众人一块回答道。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26 10:27

(六)
从八里庄打上车,一路向西,到朝阳门,而后再北行至东四十条继续向西,上平安大道,一路杀向荷花市场。后海,又叫什刹海。在北京老城市钟鼓楼附近,这里有保存完好的老胡同区,有老恭亲王府,有郭沫若故居,有宋庆龄故居,有最北京的灰瓦矮房,有最北京的文化沉淀。

从2003年“非典”以后,这片的酒吧就如雨后的春笋般,迅速的滋长开来。到了现如今,已经成了京城里的又一景。后海酒吧街,已经渐渐和北京的八达岭,天安门齐名了。夜晚的这里,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一片热闹繁华。而又不同于三里屯的热闹,这里的热闹后面,能隐约感到北京文化的底蕴,有这里生活化的原汁原味。小资也好,大资也好,来到后海不用像在三里屯那样装国际化,可以完全放开自己,乐意了可以在银锭桥边要上一份炸臭豆腐,或是去烤肉季吃点肉串,没有人会在意你是穿西装还是汗衫,更没有人在意你是说英语还是鸟语,来这里,为的就是放松。三六九等,三教九流,在这里全部看得见。这里的气氛更中国化,这里的酒吧,更个性化。

银锭桥边,更是热闹非凡,各式各样商贩的叫卖声,两边酒吧驻唱歌手的吉他声,还有三轮车来往的铃声,游人的噪杂声,以及烤肉串和炸臭豆腐的烟雾混杂在一起,绘成了一幅活生生的北京当今生活的《清明上河图》。

陈毅方他们之所以喜欢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的生活化和中国化。

从荷花市场近来,就是一条长长的酒吧街,西侧全是酒吧,东侧是荷花池。倘若要是仲夏夜来此处喝酒,是要尽量坐在水边的,吹着河面的微风,看着摇曳在水中的光影,听听远处船上传来的古筝,再和好友把酒言欢,不枉人生一大快事。

从水牛石到蓝莲花,每家酒吧都有着独特的特色,也是后海酒吧最有名的了。

朗杰从前是经常来此处的,他倒不是来喝酒,而是和女友来这里的茶马古道吃饭的。茶马古道是一家云南菜馆,饭菜并没有多么的好吃,可是环境却是很好,靠窗而座,看看后海,看看过往行人,也是件不错的事。于是,看着这熟悉的街景,朗杰又有些淡淡地哀伤了。

“怎么了?又想起她来了?”陈毅方听到朗杰的叹息后问了一句。

“嗯,……,没事,都过去了。”

“哎,算了,都过去了,就别想了。”说完陈毅方拍了拍朗杰的肩。

“喂,老朗,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不就是失恋吗?至于吗你!你这么惦记人家,人家惦记你吗?!”张晓静快言快语,跟上一步说道。

朗杰苦笑一下,没有回答。他知道大家都是为他好,可是这种事,又怎能说到不再挂念就真的不再挂念呢?

“行啦行啦,你也少说两句吧,这种伤,是需要时间的。”陈毅方推推张晓静说。

张晓静斜看了陈毅方一眼,笑着说,“还是老陈男人,你恢复得多快啊!朗杰,你也学学他,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做呢,不要老是儿女情长的!对吧,老陈。”说完又笑着看着陈毅方。

“没错,男人嘛,要以事业为重!老朗,等咱有了钱,还愁没有女人?”说完陈毅方嘿嘿的笑了起来。

“靠!你们这帮男人,想什么呢整天都?”张晓静摇摇头,回头又看看图娜仁和王荣蓉。

两人也不知在聊些什么,一直吃吃地笑着。

“你们聊什么?跟我也说一声吧!”张晓静放慢脚步,等着后面的两个人。



沿着荷花池一直快走到银锭桥,才到了他们要去的那家酒吧TOUCH。这家酒吧不大,可是环境够舒适安静,不像别家的酒吧那样欢闹。里面也放音乐,但大部分都是法语歌,悠扬散漫,适合饮酒聊天。

陈毅方他们是这里的常客,和老板也混了个脸熟,于是老板就给了他们一张8.8折的VIP卡。从那以后,他们更是经常来了。

“先生几位?”一进门,服务生就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

“五位,订过座,姓陈。”陈毅方说。

“噢,陈先生是吧,请这边走。”

照例,他们又坐在了靠窗的那个老位置。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29 23:26

(七)
刚刚坐定,朗杰的W800C就响了起来。
“阿毛,你丫总算来电话了。之前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朗杰拿起手机问。
“忘带了,你们现在在哪呢?”夏盛茂的声音伴着呼呼的风声传了过来。
“后海,你过来吧?喝会,然后一块回去。大伙都在呢。”朗杰说完喝了口科罗娜。
“太远了,我不过去了,你们好好玩吧,替我问个好。”夏盛茂想想说。
“丫不来了,嫌远。”朗杰关上电话,冲大伙说。
“没事,丫不来就咱们聊呗。”陈毅方一口喝完杯中的马蒂尼,招手叫服务员又点了一杯。顺势回头问大家,“还吃点什么不?”
“果盘吧,来份大果盘吧,吃完火锅,多吃点水果,不会上火的。”张晓静抢着说。

“老陈,你真的决定要出国?”王荣蓉突然问道。
“是啊,导游毕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陈毅方一声感叹就靠到了沙发上。
“是啊,这个职业虽然自由,可毕竟不是能作为一项事业来做的。工作来了后忙死忙活,没工作的时候又清闲得要死,真要干到三十多岁,那就想转行也不可能了。”朗杰补充说到。
“可是,收入还算不错啊,又相对自由。没事的时候可以做些自己有兴趣的事啊,就像今年冬天,咱们可以去学英语。”图娜仁说完给自己的杯子又倒满了蜂蜜果茶。
“哎,工作嘛,都有利弊。但我总不能干一辈子导游吧?再说了,这个职业的社会地位太低了,而且没什么保障,真要老了,走不动了,那怎么办?吃什么去?”陈毅方接着说。
“也是,挣的都是辛苦钱,在社会上的名声还被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记者给毁了。而且风吹日晒的,老的太快了。”王荣蓉说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可是,可是,可是要换工作也不一定要出国啊!”张晓静总算能说上话了。五个人里就她一个人不是导游,所以对于这行的具体情况,她也说不上什么。
“不出国想找份好工作,难啊!也不想想咱们学什么专业毕业的。”陈毅方呷了一口马蒂尼之后,又放了几块冰进去。
“出国不是目的,目的是通过出国找到一个转行的机会。”朗杰补充说到。
“可是,也可以先在国内试试啊,不一定就没机会啊!”张晓静说完后直定定的看着陈毅方。
“难啊,还是出去混几年再说吧!”陈毅方注意到张晓静在注视自己,反而将目光转向窗外。
“你什么时候决定出国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张晓静冲着陈毅方喊了起来。
“你急什么!我决定出国,干吗要和你商量?”陈毅方呵呵一笑的反问道。
“我,~~~,那个~~~,作为好朋友提前和我说一声会死啊?那为什么小蓉会知道?”张晓静低着头憋了半天,涨红脸问道。
“哎,晓静,你脸怎么红了?”朗杰指着张晓静的脸抢先问道。
“哪有,哪有?我脸才没红呢!这是酒精上来了,不是脸红!”张晓静举起自己的酒杯赶紧喝了口。
“脸红就脸红吧,没什么好解释的。呵呵。老陈也是前两天找我打听APS(留德人员审核部)的事的时候,我才知道的。老陈,你怎么突然就决定出国了呢?”王荣蓉喝完杯中的奶茶笑着对张晓静说。
“也不是突然决定的,其实这事,我和朗杰在夏天的时候就商量过了。干导游也干了块三年了,北京也生活了快七年了,总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生活上的激情越来越少了,而压力却越来越大了。是时候给自己换换环境了。你说呢?老郎。”陈毅方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对啊,我也是奔三的人了。还啥啥都没有呢。看看咱们的大学同学,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的渐渐都靠了谱。自己依然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那样没谱的活着,说实话,我也急啊。社会近竞争越来越激烈,我们的欲望越来越多,而力量却越来越小,心中总不免焦急不甘。出国待两年,不管日后怎样,至少能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啊,心里状态啊!”朗杰说完,一口气喝光瓶中的酒。
“老陈出国是为了寻找新的机会,老朗你出国就纯粹是为了逃避啊!”许久没说话的图娜仁说话了。
“没错没错,你就是为了逃避!你以为这样有用吗?郁斐斐不爱你了,就是不爱你了!就算你要死要活,人家也不会再搭理你的!看看你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想抽你几个大嘴巴!”张晓静好像越听越气了。
“嗨,你们也别骂老朗了,幸福的人有着相同的幸福,不幸的人却有着各自的不幸!咱们不是他,是不能体会他的痛的。”王荣蓉幽幽的说完,陷入了沉思。
“痛个屁啊!都过去快半年了,有什么好痛的!看看人家老陈,不也失恋了吗?这不还好好的吗?”张晓静有哀其不争的愤怒了。
“哎哎,行了,别老说老朗了,人家一句话都没反驳。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打算出国,这事和师姐李琪琳说过了吗?”陈毅方打断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张晓静。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29 23:28

(八)
成年人的心中都有道伤,那是成年的见证。
但是不能为了这道伤,就放弃了未来的生活。就像那些后天残疾的人,不能因为少了只胳膊或是没了腿,就放弃了生存的希望。希望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活着就是人们最大的勇气。刻骨铭心的失恋,也许导致了心的残疾,然而我们却更要为此微笑的活下去。一生有一次刻骨铭心,不论快乐忧伤,我们都应该感恩,因为刻骨铭心的爱,不是谁都会有的。
李琪琳是朗杰的新女朋友,比他大一届,所以陈毅方他们都管她叫师姐。在大学时期朗杰就认识李琪琳了,只不过那时,各有各自的生活。然而生活中的缘分这只手,总会把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连到一块。于是,朗杰在失恋后的四个月的时候,和李琪琳好了。
“说过了,她没说什么。”朗杰被张晓静一顿狂说后脸色明显难看了很多,说话的语气冷淡了很多。
“你既然打算出国了,干吗还要和人家好?”张晓静不管不顾的问。“你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去去,男人的事,你少掺和。”陈毅方用手轻轻推了推张晓静。
朗杰没有再说话,只是又要了一瓶科罗娜。默默的打开,然后喝完。
陈毅方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心中的伤又开始疼痛了,也没再多说,只是拿起酒杯,轻轻一碰朗杰的酒瓶,伴随着叮的一声,一口将自己杯中的酒饮尽。好朋友就是这样的,有时候是不需要话语的,默默的陪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图娜仁和王荣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张晓静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一转头就看见了盯着自己的陈毅方,只好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呵呵,我没事,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朗杰放下酒瓶,看看朋友们说道。
“没关系,大家都是好朋友,你不痛快,我们陪你!来,我陪你再喝一瓶!”王荣蓉突然说话了。
“行了,别让他喝了,再喝他就醉了!小蓉,你别瞎起哄。”图娜仁推推王荣蓉。
“没事,醉不了,这不才两瓶吗?”说完朗杰回身向服务生招了招手。
“先生,还加点什么?”
“给他一壶蜂蜜果茶,别的暂时不要了!谢谢!”陈毅方一推朗杰抢先说道。
“我还要酒呢,小蓉说陪我喝,喂,再来两瓶科罗娜!”朗杰坐起身来几乎要喊出来。
大家一块向服务员摆了摆手,然后陈毅方又指指朗杰说到,“醉了,他。”
其实,朗杰平时根部不喝酒的,要喝也就一瓶的量,再多就醉了。大家看他嚷着要喝酒,就知道差不多了,赶紧都拦着。
“我真没事,你们不用这样。”朗杰笑了笑说。
“我们知道你没事,要不你早就睡着了。哈哈~~!”图娜仁说。
“对了,今天聚会你怎么不叫师姐一块来呢?”王荣蓉突然问道。
“没叫她,又跟咱们不熟。来了也没得聊,再说了,她出差了。”郎杰说完,给自己和图娜仁都倒上一杯蜂蜜果茶。
“哦,原来是这样。哎,对了,老陈的生日快到了,咱们是让他请大家去唱歌啊?还是去吃饭呢?”张晓静笑呵呵的看着陈毅方说道。
“急什么,还有一个月呢!”陈毅方说。
“那也要提前计划一下,要不大加改有别的饭局了!”张晓静撇撇嘴说。
“靠,老子生日那天,大家都要来!有饭局的也推掉!”陈毅方提高了嗓门!
“对对,鼎鼎大名的陈团长的生日,谁敢不来啊?谁要不来,那明年还不得净带白板团啊?”图娜仁边笑边说。
“就是,那要是团团白板,月月几百,这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王荣蓉附和完就和图娜仁笑做了一团。
团长是陈毅方的外号,据说在陈毅方大学毕业以前,就已经带了有一百个团了,号称是经历过百团大战,于是便有了团长的名号。“白板”是旅游界的术语,是专门指那种不挣钱的团。
“哼,别管想着我请你们吃什么玩什么,谁少了我的生日礼物,我可不答应!”陈毅方翻着白眼说。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29 23:30

(九)
冬日北京的夜,总是有风的。所以也就格外的冷。
今晚又快是一个十五了,所以天上有一轮圆圆的月亮。深夜的什刹海虽然不及入夜时那样热闹,却也丝毫不显得冷清。街面上虽然没有什么人了,但是喧笑声和音乐声却不绝于耳。大都市的夜,都是不眠的。
走出TOUCH已经是夜里一点钟了,郎杰站在TOUCH外的牌子前,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哈出一口白气,又深深的一吸,冬夜里清新的空气直入脾肺,令人为之一振。回头一看,陈毅方正在帮张晓静带围巾。而王荣蓉和图娜仁还在洗手间。
郎杰独自往前走了走,战到已经结冰的湖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朗月。
“喂,他真么事吧?”张小静悄悄的问陈毅方。
“没事,就是肯定这会又想起什么来了,你别再说他了。这种伤,只有靠时间来慢慢养的。”陈毅方一边围着围巾一边说。
“哦,我知道了。那你呢?你没事了吧?”赵晓静看着陈毅方小心翼翼的问。
“我?我有什么事?”陈毅方反问道。
“你和李雨桢的事啊?你也是受伤的男人,你的伤没事了吧?”语气中透着关切。
陈毅方听到李雨桢的名字微微一怔,续而说道,“没事了,那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早好了!不就一个女人吗?不至于的。”
“我就喜欢你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说完冲陈毅方微微一笑。
“我过去看看郎杰,你催一下里边那两个,咱们回。”说完向郎杰走去。

郎杰正独自一人看着天空发呆,站在湖边,有呼呼的寒风,他却好像丝毫不知冷暖一样,木木的站在那里。
“老郎,又数星星呢?呵呵,你丫这个贱人,数那个有屁用!真要每天数到十颗就有幸福的话,那那些穷苦的人每晚数星星不就行了?别跟那傻站了,走了!”说完上前拉了一把郎杰。
郎杰并没有动,只是缓缓地说道,“你先招呼她们,我马上就来。”
陈毅方一看这样,只好又回走几步去招呼张晓静他们。
郎杰看陈毅方转身离去,于是伸手擦擦眼角的泪水,搓搓冻得通红鼻子,然后微笑着向陈毅方他们走去。

五个人两辆车,陈毅方和朗杰先送三个女生上车,记下车号,然后在自己打上车,直奔学校。
司机在听午夜乐化,是伍洲同那傻X主持的节目,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以为自己很有深度。据说深受高中生的喜欢。
“师傅,怎么着,你喜欢听这个节目?”陈毅方问道。
“不是,这不是随便听嘛,你们爱听?”
“不爱,师傅,你有CD吗?咱听听音乐吧?”陈毅方说。
“行啊,等着啊!”
不一会,马郁的《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的音乐就响起了。
“哟,可以啊,师傅,挺赶潮流的啊,您!”
“瞎听,感觉还不错,就找朋友刻了一张。”
陈毅方和师傅瞎砍了一会,回头看看郎杰,正看着窗外的街景发呆。于是推推他说,“怎么着,好点没?”
“嗯,没事了,真的。刚才在想咱们出国的事呢。”郎杰坐直了身子说。
“哦,出国的事,着急也没用,先把APS那关过了再说。学校这几天我也正找着呢。”陈毅方说。
“嗯,不急,能走就行了。”郎杰说完顿了一下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丫笑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丫看着我干什么?”
“呵呵,我笑你和晓静啊!今晚上你们的感觉不一般哦。”郎杰依然嘿嘿的笑着。
“有什么不一般的?都是好朋友,那么多年了,没什么不一般的!”
“不是吧?怎么她一听说你要出国就急了?还有,怎么你一说话,她就不嚷嚷了?八成人家对你有意思了吧?”
“不会吧?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出国的事,事先没有和她说一声,你也知道,她这人什么都好打听,这么重要的消息她倒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能不急吗?”陈毅方肯定地说。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不过总觉得她对你还是有意思,不过说实在话,你自己对她就一点想法也没有?”郎杰还是不死心,“再说了,你都分手一年多了,人家李雨桢也有男朋友了,你不会还没放下吧?”

青蓝忘情水 发表于 2007-10-31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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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31 12:04

(十)
陈毅方的前女友李雨桢和她是大学同学,同级不同系的。他们的相识和朗杰是分不开的。李雨桢和林贤仁的太太蔡静菲又是同班同屋的好友,所以林贤仁才有了现在的林太太。说来说去,很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他们的故事,在这里就不再叙述,以后会有专门的文章来写他们的大学时代。

“操!我有什么放不下的!是她的损失!自己失去了我这么好的男人!”听得出,陈毅方还是很气愤的。

“哦,放下就好,没事,等一年后,我会和你一样的,会没事的!”郎杰这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屋里灯火通明。夏盛茂和于奋勤正在热火朝天的打PS。

“吆,老于,回来了?不是和你媳妇欢度周末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郎杰边脱外套边问?

“干!欢度个屁啊!跟丫又吵起来了,不爽,老子就回来了!”于奋勤盯着屏幕回答说。

“哎,没事别老吵架,这样太伤感情!”郎杰劝他说。

“什么没事,丫没事总跟我这找事!我算脾气好的了,要换了别人,早就打上了!”于奋勤越说声音越大。

“行了行了,老于。别那么大的气。再怎么说,日子也是要过下去的啊!”陈毅方拍拍于奋勤的肩膀说。

正说着,里屋于奋勤的小灵通响了,不用问,一定是他女朋友周宇虹打来的电话了。于奋勤回到屋里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掐掉。继续玩游戏。一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再次掐掉。这样来回折腾了有五六次,陈毅方他们受不了了。

“老于,求你了,你丫就接电话吧。要不直接关机。你又狠不下心关机,又不接电话。你这不是在折磨你马子,你是在折磨我们啊!”朗杰说。

“对对,老于,赶紧接了。说不定你马子正寻死呢。晚了,可就听不见遗言喽。”夏盛茂直盯着电视屏幕说道。

于奋勤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上,顺手关上了阳台门。

“哎,年轻人啊,就是喜欢闹。”陈毅方老气横秋地说。

“对了,我签证下来了,下周末就走了。”夏盛茂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吗?恭喜恭喜了!拿走之前咱们得聚一顿吧?”朗杰推了一把夏盛茂说。

“是吗?办的挺快的啊,机票什么的都搞定了吧?”陈毅方拿着游戏手柄看着屏幕说。

“都差不多了,票早就订好了的,打算明天去买数码相机,哎,明天要是没事,陪我去买相机吧?”夏盛茂回答说。

“行啊,不过睡起来再说吧。对了,你马子不陪你去买啊?你走了,她怎么办?”朗杰问。

“什么她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我又不是去多久,也就一年。”夏盛茂淡淡地说。



夏盛茂的初恋,恋得很痛苦。他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的人。每个失恋的故事,都有悲伤的情节。夏盛茂的悲伤初恋时从他高三那年开始,一直到大三那年冬天才结束。女孩比夏盛茂年龄要大,夏盛茂之所以会选择北京东边这所外语院校,也全因女孩来这里读研究生。也不能说他和那位女孩子真正的好过,他们的感情,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相互爱恋。他们算得上是同一年入校,只是一个读本科,一个读研究生,两人在一起愉快地度过了两年半的时间,在女孩就快要研究生毕业的时候,突然嫁人了。来得如此突然,让夏盛茂措手不及。至于最后分离的原因,竟好像《穆斯林的葬礼》中韩新月和楚燕潮分开的理由一样,是由于民族的问题。说起来也许有些荒唐,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不全是理智和逻辑,还有这之外的东西在左右着我们的人生。

于是在大三那年冬天,夏盛茂整个人消瘦的只剩下不到一百斤,每天也不吃饭,天再冷也只穿件单裤单衣,一有时间就去球场上拚命的踢球,一直踢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再去想念她为止。如此这般,他硬生生的挺过了那个很漫长的冬天。伤口虽然愈合了,可是伤疤却永远不会消除。而且留下了后遗症,这就是后来周菲雨提出的“爱无能”。(周菲雨也是陈毅方他们的大学同学,是个滚青,喜欢朋客。喜欢写作来剖析自己剖析别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没谱愤青——编者注)

夏盛茂经历过这场一辈子都不愿再来的爱情战役之后,害怕了。渐渐学的要保护自己,不再真心100%的付出,只因怕受到再次的创伤。

所以在听到夏盛茂淡淡的口气后,陈毅方和朗杰就没再问下去。大家的心中,都有一道伤的,原因不同,但疼痛类似。

“操你妈的!要好就跟老子好好过!不好就他妈的给老子滚蛋!”突然,于奋勤愤怒的吼声,从阳台上传了过来。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0-31 12:26

(十一)

听到吼声,大家都进到里屋向阳台上张望,生怕于奋勤一时想不通从楼上跳下去。虽然楼层不高,但是摔下去肯定也是会断臂折腿的。

于奋勤正站在阳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手机被他摔在了地上。朗杰上前捡起来,看了看后回头对陈毅方和夏盛茂说,“还行,没坏。”

陈毅方和朗杰都已经习惯于奋勤摔手机了,于奋勤和他女朋友周宇虹隔三差五,就会吵上一架,轻则挂电话,重则破口大骂外加摔手机。

“老于,又怎么了?你没事吧?”虽然习惯了,陈毅方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于奋勤喘了口气说,“没事,妈的丫就是一傻逼!操!整天问我怎么不这样,怎么不那样?动不动还说我不懂生活情调!操!就丫懂!还说我怎么不向这个学学,向那个看看?学他妈逼学!老子就这样!不喜欢就分手!”

“对对!我就喜欢老于你这么有骨气!操!女人,都贱!甭搭理她们,你对她们越好,她们就越觉得应该!有一天你稍微对她们有一点不好,她们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妈的,她们还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旦有更合适的,你就出局了!”陈毅方说着说着,自己也气愤起来。

“行了行了,别为她们生气了,不值当的。搞一盘(PS实况足球——编者注)吧?搞完我就回去睡觉了,明天起来去买相机。”夏盛茂拉了一把两个人说。



于奋勤和周宇虹都是学校院学生会外联部的干事。虽是不同系,但却经常在一起工作活动。两个人都相互欣赏,却不知该向对方如何表达。在大二的那年冬天,学生会又照例要办新年晚会,只是这次规模要大很多,因为联合了北理工和北经贸两所高校一同欢庆。学生会宣传部人手不够用,于是那时还是部长的朗杰就找到外联部的部长要求借些人手帮忙。外联部的部长孔邀梓就把于奋勤和周宇虹推荐了过来。晚会在周五的晚上举行,可是装台的东西还缺一些,于是朗杰就让于奋勤和周宇虹在周五的早上去趟阜成门万通,买些彩带和灯笼等物品回来,而且务必要在下午三点以前赶回来。因为三点钟就要开始布置舞台了。

2001年12月底的北京,已经很冷了,而且已经下过两场雪了。

于奋勤能够得到一个和周宇虹单独相处的机会,心中甚是欢喜,周四的下午,早早就和周宇虹约好明天出发的时间。一夜醒来十次,总觉得这一夜的时间是如此之长。

周五早上,于奋勤早早起床,将自己的假条递给同屋宋晓波(学生会有公干时,院团委是可以开事假条的——编者注)。又叮嘱宋晓波一定要交给系主任,然后拿出自己在西街新买的毛衣穿上,站在镜子前来回的照。宋晓波柔柔惺忪的眼睛,问,“奋勤啊,你是去工作啊?还是约会啊?”

“呵呵,都有!”说完于奋勤就雀跃的出门了。

八点钟,在学校南门,于奋勤等到了准时到来的周宇虹。周宇虹还是那样清纯可人,只是今天,更加显得美丽,也许,和人的心情很有关系吧?

两人先坐车来到四惠东,然后在这里换乘地铁,直接能到阜城门。周五早上八点过,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潮汹涌。于奋勤和周宇虹简直就是被推入地铁车厢内的。人很多,于奋勤和周宇虹很近的挨着对方,于奋勤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近的看过周宇虹,细看之下才发现,周宇虹的皮肤很好,晶莹剔透,好像一块嫩滑的琼玉。周宇虹的脖子很长,头发被梳成了马尾,从发线开始被紧紧的束在了一根粉粉的头绳里面,露出白皙的脖子,而且离得近了,还能闻到周宇虹的发香,使得于奋勤不由心神荡漾。正在此时,周宇虹突然抬起头看着于奋勤,于奋勤被她这突然一看,乱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正要想找话题来化解尴尬,周宇虹先说话了,

“嗯,那个……,我能…….牵住你的衣角吗?这车不稳,……”

“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除了这三个字,于奋勤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青蓝忘情水 发表于 2007-10-31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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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飞 发表于 2007-11-1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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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1-2 12:24

十二
地铁依旧向前行驶着,喇叭里播着录好的站名提示,“下一站是永安里,有要去使馆区或是秀水街的乘客,请您在这里下车。下车时请您不要拥挤,先下后上,谢谢合作。”声音婉婉而没有温度。
于奋勤带着周宇虹往里挤了挤,然后让周宇虹站在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并用身体帮她挡住了挤上来的人群。他们要到复兴门再倒车,还有很长的路程。周宇虹又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于奋勤看看了她,好想告诉她,自己愿意一生这样保护她呵护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了表白的勇气。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阜成门的万通小商品市场。由周宇虹负责挑选,于奋勤负责结账。每次当周宇虹接过商贩手中的货物时,于奋勤总是会主动上前抢在手中。要买的东西都不重,可是却不少,一来二回,于奋勤的两只手就都满了。看看采购的差不过了,于奋勤就问周宇虹,
“那个,你……,饿吗?”
周宇虹看看于奋勤,“我还行,你肯定饿了吧?这一早上,就你出力气了。你也给我几个袋子,我帮你拿点。”说完伸手要拿于奋勤手中的袋子。
于奋勤一侧身,说,“不用不用,我连这点东西都拿不了,还算男人吗?呵呵,我身体可强健着呢。那个,咱们还是上楼吃点饭再回学校吧?”
周宇虹看着于奋勤,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奋勤找好座位,嘱咐周宇虹坐下来看好东西,自己就跑去点菜了。等他拿着菜回来的时候,桌上多了两瓶鲜橙多。
“你干吗买啊,不是说好今天我请的吗?”于奋勤放下菜说。
“是啊,你请饭,我请水,下次我请饭,你请水,不就好了?”周宇虹微笑着说。
下次?于奋勤听到周宇虹主动要约他下次一块吃饭,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对了,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喝这个,可是只有这个有常温的,所以就买了这两瓶。”周宇虹小心翼翼的指着桌上的两瓶饮料说。
“喜欢,喜欢!我最爱喝鲜橙多了!”说完于奋勤帮周宇虹拧开了盖子,“你胃不好啊?喝常温的?要不我帮你要碗汤去吧?”说完就要起身。
“不是不是,我胃挺好的,只是你上次说你的胃喝不了凉东西,我才买的常温的。”说完这话,周宇虹又低下了头。
于奋勤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呆呆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于奋勤挠挠头说,“嗯,高考660分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记性真好!哎,要不你去学生会的后勤部工作算了,他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还有要是司浩志知道你这样的美女愿意去他的部门,还不乐死了。听说他挺喜欢你的?”
听到这话,周宇虹抬起头,直盯盯的看着于奋勤说,“谁说的!司浩志喜欢的是文艺部的季燕韵!你别瞎说!”
于奋勤其实也知道司浩志喜欢的是季燕韵,只是他这么一说,尴尬就没有了。
吃完了饭,两人决定坐846公交车回学校,虽然比地铁慢一点,可是直到学校的北门,省去了倒车的麻烦。两人便说边向前走,快到门口时,于奋勤突然一下加快脚步走到周宇虹面前,挡在她的前面。
“干吗挡在……”周宇虹话还没说完,就从门口吹进一阵冷风,使她一个激灵。
“没什么,赶紧穿上外套,外面冷着呢。”于奋勤背对着周宇虹说道。
周宇虹明白了,这是于奋勤在用身体再帮他挡寒风,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外面的天阴阴的,感觉好像就要下雪了。虽然是中午的时间,可是光线却暗的像傍晚。中午的人不多,两人很容易就在车里找到了座位,于奋勤把靠窗的让给周宇虹坐,自己坐在靠过道的这边。
从阜成门到东四美术馆,846经过最北京的老街区。一过西四没多久,就能远远看见北海的白塔和故宫的角楼了。在故宫北门种着许多枫树,一到秋天,满眼的灿烂。北京文化的沉淀在于她的大气,也在于她的破旧,像西四东四这样的老街区,看见的都是破旧的灰瓦矮房,然而就是由于这些破旧的灰瓦矮房,才显出了北海的秀丽,才衬出了故宫的大气,才烘托出景山的雄伟;也正是这些灰瓦矮房,才散发着北京历史的气味,透着诱人的底蕴,显现出浓郁的生活气息。
正当于奋勤沉醉于北京的魅力时,周宇虹递过来一只耳机,问,
“听歌吗?”
“谁的?”于奋勤接过耳机塞进耳朵。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著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解开
孙燕姿的《遇见》,很应景的一首歌。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1-2 12:27

十三
当846驶过朝阳门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花了,一朵一朵,清晰而美丽,纯洁而残忍。而此时周宇虹已经靠着于奋勤的肩膀甜甜的睡去了。此刻的于奋勤才发现,周宇虹画了淡淡的妆。平时根本不会化妆的周宇虹为了这次的约会,悄悄的画了淡妆,这也许就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想到这,于奋勤的心不禁为之一震。看着窗外散落的雪花,于奋勤知道美丽的春天已经到来了。
这个雪花飘飘的日子,于奋勤在多年以后的日子说起来,依旧会两眼放光,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年的冬天一样。这一天的美丽,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于奋勤的心里了。

后来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这就是现实生活和童话的区别了。童话故事,在最美丽的那一刻嘎然而止,所有的东西都停留在了最美好的那一刻。然而现实生活是一直前进的,会把灰姑娘和王子带到婚后的生活,这里没有皇宫舞会,没有烛光朗月,有的尽是柴米油盐,生活琐事。现实的平淡会磨平所有的浪漫和激情,让一切变得不再那么美好虚幻。

毕业后的于奋勤留校当老师了,而周宇虹凭借家里的关系近了一家不错的外企。慢慢,两个人的价值观和生活上有了分歧。周宇虹迷上了声色犬马的酒吧和KTV,常常和同事聚会。为此于奋勤说过她很多次,不要老是这样放纵自己,要有所目标的去生活。
而每当此时周宇虹就会对于奋勤说,“你不要活得这样古板,应该向XXX,或是XXX学习一下,看看人家是怎么活得!”每当此时,于奋勤就会发飚,大骂周宇虹。完全没了当年的关心呵护。于奋勤之所以变成这样的态度,最终原因还是在于周宇虹的一次伤害。

工作不久的周宇虹,认识了老板的一个客户,算是位少爷了。家里很有钱,开宝马720。并且开始主动追求周宇虹。周宇虹开始很厌恶,就和于奋勤抱怨。然而于奋勤却把这个理解为一种炫耀。那也难怪,于奋勤并不是北京人,在学校当老师收入也不多,怎么能和这样的富家少爷比?心中难免有些自卑,而这种自卑始终不会展示给周宇虹看,慢慢就演变成对周宇虹的疏远和对她的朋友圈子的抗拒。
关键的是周宇虹在这种情况下,心里的天平也慢慢倒向了那位富家少爷的一边。最终,在和富家少爷确定关系以后,周宇虹就坚决地和于奋勤分手了。女人在分手这方面基本都一样。当女人果断地提出分手的时候,原因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新欢了。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缺乏安全感,在新欢还未落定的时候,就爱是不能舍弃的,即便已经不再爱了。然而,当新欢的关系一旦确定下来,那么旧爱,就永远的成为旧爱了。当然,遭遇家庭暴力或是不可抗拒因素的并不算在其中。
于奋勤被周宇虹这一刀伤得很深,以至于后来一听到要他学习别人的话,就会暴跳如雷。
周宇虹和富家少爷好了没多久,就发现富家少爷是个没主见的小孩子,什么事都要和妈妈商量,很粘自己的母亲,是个恋母情结极其严重的人。后来受不了他这种性格,还是分手了。然而周宇虹分手后又很想念于奋勤,于是又回来找于奋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骂自己,骂到后来,于奋勤心软了。于是两人又重修旧好。然而,之后不久周宇虹又开始了以前的声色犬马的生活,两人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与和好。

雨飞 发表于 2007-11-2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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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1-4 13:17

十四
夏盛茂去德国那天,万里无云。大家伙去机场送他。他的新女朋友周洁敏也去了,抱着夏盛茂哭得稀里哗啦的,夏盛茂只是拍拍她的头,就转身登机了。
看着飞起的CA962,陈毅方和朗杰想象着自己不久以后从这里飞走的情景。
“你说,咱们明年能走吗?”朗杰抬头看着天空说。
“肯定的,在欧洲的那边,肯定会有我们的足迹!”陈毅方坚定地说。
“只是,那边真的有我们的理想吗?”朗杰看着天空渐渐消失的飞机,喃喃自语道。
“… …谁知道呢?去了再看吧!”陈毅方一咬牙说道。
陈毅方他们刚离开机场,就有一对人走进了送机大厅。其中一个就是图娜仁了。另一个,应该算是图娜仁的准男友了,一位巴西的帅小伙子,Rono。

2005年的初夏,图娜仁接到了自己工作以来的第一个全陪团,从北京出发,飞西安,然后重庆游三峡,从宜昌飞上海,然后客人从上海出境,图娜仁从上海回北京。由于第一次出长线,所以图娜仁还是有些紧张,于是就找号称是团场的陈毅方讨教经验。陈毅方也不吝啬,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经验都讲了出来,末了,陈毅方还补充了一句,“嘿嘿,出全陪,艳遇的概率可是很高的哦!”
第一次看见Rono,图娜仁先是一惊,想不到在德国人的团里会有一个外国人,还以为他站错队了,于是上前用英语向他询问。
Rono听后,用流利的德语回答说,“没错的,我就是报的这个团,我懂德语的。”说完冲着图娜仁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雪白的牙齿。
那一刻,图娜仁只觉得Rono的笑容象突然折射而来的阳光,让她有些眩晕,有些不知所措。

后来,图娜仁知道了Rono的名字,Rono也可以用生硬的汉语说出“图娜仁”这三个字了。由于一个团里,只有图娜仁和Rono算是外国人了,(剩下的都是德国人)所以她和Rono就有更多的理由和更多的话题待在一起聊天。随着相互的了解越来越多,彼此之间渐渐有了好感。
Rono毕竟是外国人,对于感情,更加外露,更何况还是热情奔放的巴西人。于是,有了Rono向图娜仁的第一次表白。
在三峡的游船上,顺水而下,一待就是两天,除了每天早上上岸参观外,其余的时间都要待在船上,时间久了,不免会乏。于是Rono就找到图娜仁,邀请她一块喝酒饮茶,聊天闲谈,以此来打发时间。
图娜仁也渐渐感到Rono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却不敢接受,毕竟异国恋,太不靠谱,也太过迅速。图娜仁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不是真正的感情,只是一种好感,而随着工作的结束,所有的好感也都随风而逝了。所以就拒绝了Rono的数次邀请。
然而Rono却毫不气馁,依旧笑容灿烂的来敲图娜仁的房门,到了后来,图娜仁实在推辞不过了,就答应他在最后一天欢送晚宴后可以喝点东西。Rono听到图娜仁的应允,就像拿到了圣旨那样,一脸快乐的离开了。
最后一天在船上的时候,船长是会开一个告别晚宴的,大家必须正装出席。晚宴后会有歌舞表演,客人们也可以出节目来一块表演,算是在船上的一次联欢活动。
在告别晚宴这天,图娜仁穿上了专门为这次活动买的ALBERTA FERRETTI的黑色镂边吊带贴身裙和MANOLO BLANHNIL的细高跟鞋,喷了一点点Dior的Poison,将头发高高的盘在了脑后,露出她细长的脖子。稍稍化些淡妆,涂些眼影,使自己看起来,与以往不再一样。合身的晚装和高挑的高跟鞋,使图娜仁看起来迷幻而性感,看着镜子中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图娜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所有的晚宴,都是为女孩子们搭设的一个舞台,让她们可以在此自由展现自己,表露自己,欣赏自己。所以,为什么喜欢夜生活的女性,要远远高于男性,原因就在于此了。
当图娜仁一出现在宴会门口,就引来了里面客人的一阵唏嘘之声,Rono更是夸张的大喊了一声,Oh! My Godness! 引来了很多友善的笑声。
图娜仁脸微微一红,迈步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的餐桌旁,按住胸口的衣襟,缓缓就座。平时穿高跟鞋的机会不多,所以一旦穿上,就要慢慢的适应一段时间。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1-4 13:19

十五
晚宴结束后,图娜仁如约和Rono来到了游船的甲板上,今晚的月色很好,伴着习习的河风,尽显了初夏的魅力。图娜仁将身子靠在护栏上,以此来减轻双脚的压力。河风从背后吹来,撩起腿边的裙摆,吹乱了脑后的发丝,让图娜仁看上去显得性感又妩媚。
Rono靠到图娜仁的旁边,递过一杯Martini,图娜仁接过酒杯,摇摇里面的冰块,轻轻的呷了一口,然后回头冲Rono微微一笑,说声谢谢。
Rono猛然抓住图娜仁搭在护栏上的那只手,紧紧一握,湛蓝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图娜仁说,“天哪!我想,我已经疯狂的爱上你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此刻,请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图娜仁被这突来的举动吓得有些呆住了,怔怔地听完了他的表白,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也许从内心深处,他也喜欢上这个开朗乐观的巴西人,喜欢看他那会笑的蓝蓝的眼睛,喜欢看他在自己面前的窘态,喜欢看他帮自己提行李,喜欢看他在自己面前问傻傻的问题,也许,就是简简单单的喜欢,不再掺有另外的杂质,然而这种简单喜欢的保质期,是非常有限的。就像简单的爱,最长保质期不会超过学生时代,随着学生时代的一结束,所有单纯的爱统统都会过期。没有商量,毫不留情的过期,即便你想留住点什么,却发现除了手中已经破碎的用来盛单纯爱的瓦罐之外,什么也没留下。细细回味一下那曾经没有过期的爱,出了淡淡的甜味之外,还有更多的就是心痛。
突然之间,图娜仁想起了自己的初恋情人,想起了那被摔得很碎的罐子,想起了自己的幼稚与可笑。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孩子,图娜仁没有了再恋爱的冲动。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转头看着月亮,缓缓地说,
“对不起,Rono,我想,你对我的感情,缘于你对中国的感情,对于我,其实你并不了解,你所喜欢的,不过是这个外表的我而已。”
“图,你说的不对!我对中国的热爱,和我对你的热爱,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我还不够了解你,但是我却知道你是个善良执著的人。了解是需要时间的,给我更多的时间,我会更加了解你,你也会更加了解我的。请相信我,有上帝为我作证!我对你的热爱,是发自真心的!”Rono一字一句地说着。
“抱歉,我并不能接受你的爱,因为我不想恋爱。”图娜仁说完这句话后,转生离开了。
她自始至终,不敢看Rono的眼睛,她怕一看到他那双湛蓝透彻的眼睛时,自己的防线会崩溃。已经有将近三年的时间不再谈恋爱,渐渐已经忘记,被一个人挚爱着,是怎样的感受。今晚的Rono,又给了她这样的感受。慢慢照亮了她心中的那道阴影。但图娜仁同时也明白,没几天Rono就会飞回德国了,到时再美的爱情,再浪漫的誓言,都会因为距离而变质过期。与其又一次接受痛苦,不如一开始就拒绝幸福的好。
独自站在船边的Rono,细细回味着图娜仁留下的那句话,想来想去,还是不太明白,于是一仰脖子,喝干杯中酒,自言自语说,“我相信上帝,所以我也相信用真心,就一定能够打动你!”

而后的行程中,图娜仁刻意保持了和Rono的距离,不在和他像从前那样一块说说笑笑。团里的其他人感到很奇怪,有好管闲事的大妈,就问图娜仁和Rono怎么了?还开玩笑的说,你们真得很配的。图娜仁听完一笑就了事了,Rono听到后就开心得不得了,在上海第一夜的晚上,Rono就请团里的人喝酒,直率的告诉他们,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中国姑娘,问他们自己该怎么办?在中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有一夜,就该回国了。
在上海的倒数第二天,图娜仁早上带着他们去了玉佛寺,下午自由活动,在回酒店的路上,图娜仁坐在车的前面讲着明天出行里的细节安排。突然前排的一位德国老太太站起身来,冲突娜仁一笑说,
“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因为我们全部团员都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你务必要答应我们。”
图娜仁看看老太太,以为他们还想看什么景点,于是就说,
“没问题,客人的需要,就是我自己的需要。你说吧。”
“我们希望,今晚,你能和Rono来次约会!”说完冲团娜仁调皮的眨眨眼,又冲车后面的Rono说,
“你还不赶紧到前面来邀请人家?”
在一片欢呼声中,Rono走到了前面,微笑着看着图娜仁说,
“希望这样没使你不开心,我诚心约你今晚共进晚餐,请你一定答应,好吗?”说完就站在车前定定得看着图娜仁。
图娜仁本来不想答应,可是车里一片喊声,渐渐汇成了一句话,那就是,“答应他!”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1-7 10:48

十六
晚上七点半,图娜仁和Rono出现在了广东路上的外滩三号的法式餐厅Jean Georges里。外滩三号是1916年落成的新古典主义宏伟建筑,共有七层。经过三年多的修葺后,她重新面世,成为一个汇集了当代时装、艺术、餐饮、文化及音乐之都市生活地标。
对于外滩三号,图娜仁是听朗杰说过的。2004年4月份,在外滩三号开张之时,朗杰正陪着一个德国的摄制小组在上海录制节目,对于外滩三号,当然也是必定要进行录制的。在四月底楼下的Armani开幕那天,朗杰也是在场的,虽然时间待的不长,却看见了不少前来捧场的社会名流。而当时的朗杰对于Giorgio Armani 还没有概念,他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精壮的意大利白发老头在时尚界,有着怎样的地位。但是外滩三号的奢华,却给朗杰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在那里,他还结识了一位可爱的女孩,张雨薇。
回到北京后,朗杰向朋友们说起了外滩三号的奢华,当然,他隐去了张雨薇。图娜仁当时也是在场的,顺便听了一耳朵,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谁曾想到时隔一年,自己竟亲自站在了这里面。身临其境,这才细细的感受起这个上海滩的奢华场所。
外滩三号其实是一座七层高的楼房,在外滩早年的万国建筑中,外表并无二致。不远处是流淌不息的黄浦江,夜晚华灯初上的时候,总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在江边看风景。在中山路一路和广东路交界的地方,被命名为“外滩三号”的大楼寂静地望着黄浦江,等候着人们在灯红酒绿中打发着时光。
完整的“外滩三号”包括一家画廊、四家餐厅、一个音乐沙龙、一个Spa水疗中心、男士理容和两层品牌专卖,这些高档消费区域加上大楼本身,构成了一个汇集时装、艺术、音乐、餐饮及文化的奢华之地。
置身外滩三号,到处是一种富贵逼人的氛围。先说建筑本身,这座老房子最早建于1916年,是上海第一栋钢框架的大楼。现在大楼的外观和80多年前一样,基本结构没作任何改变。世界著名建筑设计师Michael Graves主持了内部的改建工程,他增加了很多“擎天柱”以加固这幢百年老楼的承受力,预防巨大的人流可能带来的过重压力。
另外,Michael Graves创造性地把街景引入了室内,内部楼梯成螺旋式上升,而建筑内部的通道设计也力求让来客产生自己是走在街道或小马路上、而非商场里的感觉。据说Michael Graves是一个玩奢侈装饰的大师,他的奢华并不体现在黄金做的马桶,而是用大理石、黄金、白银、原木等最精良的材质,加上马鬃、鳗鱼皮、大象皮等奇珍皮革饰品来建造外滩三号的内部空间。猩红的丝绒沙发、深蓝的落地垂幕、金铜的花形吊灯、原木的高脚方凳、透明的大玻璃花瓶,还有那上下贯通的中庭,这些都营造着一种高档的奢华感觉。
在这些豪华的装饰环境下,是各具特色的消费区。地下两层是一些世界顶级的奢侈品专卖店,包括阿玛尼中国首家旗舰店。二楼是法国的依云水疗,是一个让洗澡这种行为超出人们想象的空间;从装修的材料到奢华的足疗、石蜡油理疗等服务,都极尽奢华。三楼的沪申画廊1200平米的空间里闪现的是空间的奢侈,画廊的中庭高达35米,四周是宽大的透明玻璃,非常有气势。
楼上的四个餐厅很是热闹。名头最大的是法国餐厅Jean Georges,人们在描述一个人地位时,不说他有多少钱,只说一句:他在Jean Georges用餐。这个在世界范围内被富人们所追捧的餐厅如今落户在这里,与外滩三号所追求的富贵气质倒显得相得益彰。

坐在Jean Georges靠窗的餐厅旁,图娜仁微笑着听Rono讲着外滩三号的特点,时而转头看看窗外的浦东夜景。的确,不得不承认,上海的确是中国最为奢侈的一个城市,这里的夜不同于北京的夜,显得更加的精致高贵,给人以沉醉,给人以诱惑。
图娜仁看着对面完全沉浸在外滩三号的Rono,突然觉得他是那样可爱,外国的男人相比中国的男人,更加直率,更加果决。
“你为什么看着我发笑?”Rono突然停住话题,问了一句。
“有吗?我在对你笑吗?你确定?”图娜仁放下手中的酒杯,依旧微笑着。
“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的。”Rono说完突然抓住了图娜仁的手,
图娜仁依旧保持笑容,缓缓推掉Rono的手,她今晚的心情很好,因为这样的夜色,因为这样浪漫的晚餐,还是因为这样的男人?图娜仁自己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很就不曾想现在这样慢慢享受过生活了,突然觉得好放松,觉得生活很美好。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1-7 10:48

十七
“Rono,谢谢你喜欢我,可是你知道吗?对于我们来说,我们不过是彼此的过客而已。”图娜仁看着窗外,淡淡地对Rono说道。
“我不管你们中国的哲学,我只知道,我真地爱上了你!”Rono用深蓝的眼睛盯着图娜仁。
“不要谈爱,因为那太深了,也太虚了。我想,我们做朋友吧,会更适合。”
“为什么我不能追求你?因为我是老外?”Rono一急之下,就用上了刚学会的词。
图娜仁噗嗤一笑,没有再过多解释,很多东西,她不想再多说,而且,她不想让自己对以前的回忆破坏了今晚美好的气氛。
Rono看图娜仁没有回答,有逼问了一句,“娜仁,你没有男朋友,对吧?我也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你不试着接受我呢?”
“Rono,不要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明天你就要回德国了,来,为了你的飞行平安,我们干一杯!”图娜仁不再说什么,缓缓拿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Rono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图娜仁作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说了一句,“无声胜有声。”

从外滩三号出来的时候,外面有些漂小雨了,天有些凉了,Rono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图娜仁的肩上。伸手拦了辆车,准备和图娜仁一块回酒店。图娜仁脱下Rono的外套,把他推上车,和司机说好酒店的名字,又和Rono说要去拜访一个同学,就径自拦了辆车,离开了。
其实图娜仁在上海是没有同学的,只是有些歌曲和场景,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爱情,想起了那时的幸福。突然倍感孤独,在宴会散场后。于是图娜仁决定再去衡山路的酒吧小坐。衡山路曾是法租界著名的贝当路,南接商业中心徐家汇,北邻时尚购物街淮海路――是两大繁华区域间的幽静通道。闹中取静,它上海展示了上海优雅与从容的一面。两旁高大繁茂的法国梧桐,云云亭盖,为其增一层绿色的朦胧面纱。一直以为衡山路有一种贵族气质,什么都是精致的、奇巧的、有个性的。脚下的衡山路,铺着水红色的石块,大大小小不规则,却让人走得兴致浓浓,想象着登着木屐踏足其上的光景,那一定是清脆得如同风铃在吟唱。头项上的梧桐树叶,宽大茂盛,层层叠叠的好像一把大伞,把细细的雨珠都挡在了外面,使得树荫下面,一片干洁。
图娜仁边走边看,最后缓步走进了看似最为雅静的Sasha’s,这个餐吧是以一栋旧式的老房子翻修而成的,一楼是静静的英式酒吧,二楼是西餐厅。据说这栋欧式老房子,是当年宋家给宋庆龄准备的嫁妆。后来被私人买去,改成了餐吧。自己有独立的庭院,庭院中支些大伞,伞下都坐着人。虽然人不少,却没有噪杂的喧闹声。
图娜仁径直走到屋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头发有些湿了,贴在前额上和黑色荷边的吊带上。服务生先送来一块干毛巾,然后才递上酒单,并低声地用英语问,是现在点还是等回?图娜仁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放回竹篮中,然后微笑着用英语对服务生说,先来杯热水,谢谢。
打开Menu,发现里面的印刷到设计都很精致,当然,所有的文字,都是用英语写的。图娜仁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现在中国人的英语水平,都已经这么高了吗?”不远处的舞台上有人谈着钢琴唱歌,是<   Jem’appelle Hélène>,悠扬的唱词,缓慢的音乐。
图娜仁喝完手中的那杯La Romanee Conti(罗曼尼•康帝),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Sasha’s里的客人,却越来越多。上海滩的夜,才刚刚开始。看着进出的红男绿女,图娜仁想象不出别人的生活故事,究竟是和自己相差无几,还是截然不同。然而不论怎样,依旧上演着悲欢离合。

浦东机场游客如织,图娜仁帮客人办好了各种的登记手续,将他们带到了安检门口,在此与他们一一道别。最后一个走上前来的是Rono,看得出,他很难过,他低着头,眼睛看上去不再神采奕奕。默默地站在图娜仁身边,良久才说了一句,“如果我去北京出差,可以去看你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我们是好朋友的啊!”
话还没说完,Rono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图娜仁,拥抱的道别,是欧洲人的习惯。图娜仁也抱了抱Rono,轻轻的在他耳边说了句,“保重!”
当Rono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中之后,图娜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于她来说,是轻松多些,还是失落多些,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后来的半年里,Rono来北京出差两次,两人感情有所发展,虽然说不上是男女朋友,却也超过了一般朋友的关系,也许有爱情,也许更多的是种暧昧不清。

青蓝忘情水 发表于 2007-11-7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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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1-13 14:52

有点事耽搁发稿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十八
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是圣诞了。时间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总是很快的溜走了。也不知道是从那一年起,圣诞节好像也成了中国的一个传统节日,尤其是在大城市里,气氛好像比过年的,还要更加浓重。到处都是圣诞树,满大街都听得到“叮叮当”的圣诞歌,在各大商场门口还站着扮相邋遢的圣诞老人在派发传单,搞得好像中国就是欧洲一样,虽然实质是差很多的。陈毅芳和朗杰依旧为出国的事在忙碌着。张晓静却打电话来询问圣诞的过法。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去看场电影。05年的冬天,圣诞的时候,好像最火的就是《无极》了。但陈毅芳和朗杰坚持认为,那就是一部烂片,绝对不看,于是大家只好换成了另一部《千里走单骑》。虽然事后证明,这也是部烂片,可是却比前一部还是要好一些。
北京已经好几年在圣诞节前没有下过雪了,天气干冷得厉害,今年依旧如此。虽然有时候天也阴沉沉的,可是依旧没有雪花的降临。看来今年想过一个白色圣诞节的希望,是没法实现了。
24日这天,天阴阴的,看样子,好像是不久就会下场雪的。没有风,也不太冷。空气有些干冷,有些忧伤。下午五点,陈毅芳和朗杰收拾妥当,出了学校的南门,打上车,一路向西,沿着长安街向王府井的东方新天地驶去。和张晓静约好的,晚上在这里的时代影城看张艺谋的《千里走单骑》。
在京通高速上看着八王坟那边的高楼,一片灯火通明,和背后天空黑沉沉的乌云,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建筑工地上的建筑工人依旧热火朝天的工作着,这些城市的建造者,却处在这个城市的最底层。对他们来说,一年也就一个春节,其余的时间,都要在钢筋水泥土中度过。不停的劳作,不停的消耗。人生活着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从四环开始,就算是已经进到市中心了,北京这座古城,正在以可怕的速度扩大着,膨胀着。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深深能感到人自身的渺小,感到迷失的危险,感到生存的压力。一千三百多万的人口生活在这里,每天上下班,每天聚会饭局。细想想看,这里面会有多少的故事?也许,只要有一天改变上班的路线,那么也许就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从东四环到东三环,最容易看出北京近几年的发展,高楼林立,高档住宅风起云涌。看着越来越奢华的生活物质,人们感到的,更多的只是压力的扩大。好在今天圣诞节是在周六,路上并不算堵,车开得也很顺利,一会的时间,已经过了国贸桥了。
朗杰面无表情的呆呆得看着窗外,将整个身体都缩在了座位上,头靠着车窗,木然的看着窗外的流光溢彩。像极了一个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孩子。
陈毅方知道,朗杰又想起了曾经的女友。没有办法,这种心中的伤痕,只有依靠时间的功效来慢慢治愈。
“喂,想什么呢?又想起她来了?行了行了,别想了,想点别的,想想等会咱们吃什么吧?别老这样苦着脸了,要不等会晓静看到,又该数落你了。”陈毅芳推了推目光呆滞的朗杰。
郎杰稍微直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将目光收回来,只是说,“不用急,张晓静肯定会想好吃什么的。”继而又接着发起了呆。
陈毅方他们到的时候,张晓静她们还没到。于是,陈毅芳和朗杰相互看了看,又相互一笑。大家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两人径直向东方新天地楼下的I.T走去了。I.T是一家香港的服装连锁店,里面有很多不同品牌的衣服,陈毅芳和朗杰最喜欢的是里面I.T公司自己的品牌http//www.izzue.com和5cm。这两个牌子不算是什么高档牌子,可是设计却很时尚精致,里面的衣服大多是由日本设计师设计的,款式都很符合亚洲人的身材。用陈毅方他们的话说,里面的衣服很潮。可是价钱相对来说,算不上便宜,一件简单得T-shirt也会要两百多元。可是陈毅芳和朗杰,却是在这里买了不少的衣物,以至这里所有的店员,都认识这两个人了。
今天是圣诞平安夜,东方新天地里的人比平时要多出许多,大多都是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像圣诞这样的洋节,好像更受年轻人的追捧。SWAROVSKI也很应景的在东方新天地的底层搭起了很大一棵的水晶圣诞树,配着灯光,一闪一闪,很是耀眼。陈毅芳和朗杰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就从这棵大的圣诞树旁走了过去,快步的走进了I.T那亮黄色的店门。
突然陈毅方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就说了一句,“我们在izzue。”
不用问,是张晓静她们到了。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1-13 14:52

十九
张晓静她们找到陈毅方他们时,两个人及已经拿着买好的东西坐在星巴克了。
“你们又烧什么了?”张晓静看着袋子问他们。
“没什么,一件衬衣,一件长袖T-Shirt。”郎杰边回答边给张晓静看。
“你呢?”张晓静看了一眼就转向陈毅方。
“也是一件衬衣,和一条裤子。”陈毅方只是说了说,并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给我看看啊!”张晓静话音还没落,已经打开袋子自己看了起来。
“嗯,我喜欢这件衬衣,挺配你的。”张晓静将衬衣比在陈毅方的胸前说。
“喂,你过分了点吧?对老陈也太好了点吧?”一直没说话的图娜仁说话了。
张晓静脸微微一红,将头偏向郎杰,又将他的衣服再次从袋子里拿出来看了看,然后比出拇指,并说道,“没有啊,老郎的眼光一直是很好的啊!对吧,郎杰?”叫买人心的劲大了。
郎杰一把拿回自己的衣服,看着张晓静说,“你这也太假了吧?根本就没心思看我的衣服。我说,你跟老陈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该不会已经暗渡陈仓了吧?哎,晓静,今天这身衣服穿得不错啊!刻意收拾过吧?给谁看的啊?哈哈哈。”
张晓静头一杨,说道,“我就是刻意打扮给老陈看的,怎么样?哼!”
陈毅方也配合地说道,“没错,就是给我看的,这件衣服,是我买给她的,怎么了?”转头看着张晓静,“嗯,真好看!”
张晓静听完此言,脸又微微一红,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奇怪,郎杰抬头看看表,离电影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就问大家,“咱们吃点什么呢?”
图娜仁说话了,“在路上我们就想好了,吃谭豆花吧。”
谭豆花是一家川菜馆,也在东方新天地的地下一层。于是众人就在那里吃了晚餐,席间,他们还看见了节目主持人刘义伟和他的太太。虽然观望的人比较多,但是并没有人上前去打扰他们,更没有人上前索要签名了。现实生活中的明星也许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而现实生活中的人们也并没有那么的狂热。所以,戏是戏,生活是生活。
吃晚饭,一行四人缓缓向电影院走去,途经TOUGH,张晓静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陈毅方问道,“没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什么都行啊,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陈毅方笑眯眯的看着张晓静说。
“那我提前送你好吗?”说完张晓静指指TOUGH,说着话还看看陈毅方。
“呵呵,行啊,想好送我什么了?还是我自己选呢?”陈毅方笑吟吟的看着张晓静。
“嘻嘻,我已经想好了,不用你自己选。不过话说回来,我送你以后你不许不喜欢啊!”张晓静说完话把头低下,看着自己脚上的Allstar。
陈毅方听完微微一笑,用手在张晓静的头上轻轻一拍,将嘴靠倒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的,真的!”说完看见朗杰和图娜仁正看着自己,连忙整整头发,对他们俩一挥手,说道,
“走,前面水果捞坐会,我请喝东西。晓静,前面的水果捞等你啊。”
“喂,你说,他们刚才讲什么呢?她脸怎么那么红啊?”朗杰坐下后问图娜仁。
“我哪知道啊?等老陈买饮料回来,你问他啊。我猜这两人一定有问题。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觉得他们俩靠谱吗?”
“靠谱不靠谱的,也要等两人好了以后再说吧。关键是,这两人好,你想得到吗?”
“想不到,总觉得这不可能。”
两人正聊着呢,陈毅方端着饮料回来了,同时,张晓静也提着礼物回来了。
“不带这样的,晓静,我生日那会,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主动要送我礼物啊?”朗杰说完就要抢装礼物的袋子。张晓静一把拉回来,就塞到了陈毅方的手里。
“拆开看看!”张晓静喝完一口橙汁,看着陈毅方。
打开印有TOUGH标志的牛皮纸,里面的礼物显现了出来。是TOUGH经典的一款男士钱包,暗灰色,红牛皮的边,正中是TOUGH的标志。简洁大方。
“谢谢!真好看,我很喜欢。”陈毅方看着张晓静说。
“喜欢就好,那换上来用吧。你那款旧的,也该扔了。”张晓静笑吟吟地说。
陈毅方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旧的那个钱包,使他曾经和李雨桢一起逛街时,在班尼路买东西得的赠品。虽说不值什么钱,可毕竟也是代表了陈毅方的一段回忆。陈毅方稍做思考,笑着对晓静说,
“在这里拿钱出来换不太方便,我回去后换上吧,明天就用你买的新礼物。”
张晓静虽然心里知道陈毅方的想法,却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好岔开话题,以此来转移别人对自己情绪变化的注意。
“电影差不多该开始了吧?咱么走吧?”
这次,张晓静没有和陈毅方走一排,而是拉着图娜仁一块进了电影院。
这一夜的陈毅方,又发了将近一夜的短信。而朗杰也写了很长时间的日记,两人互不干扰,各有各的心事。对于心事,每个人的宣泄方式不一样,陈毅方说不能写日记,那会让他很郁闷。朗杰在失恋之后开始写日记,因为只有在纸上,他才可以完全坦露自己的心声。
也许是圣诞节的缘故,使他们又想起了曾经的峥嵘岁月。回忆会随着一首歌,一个场景,一种味道,一句话袭来。让人措手不及。欢迎也好,抗拒也罢,不由得人选择。

大龙猫 发表于 2007-11-13 14:56

二十
   “陈家洛不愿负天下人,便负红颜。一个为他香消玉殒,一个因他寂寞余生的红颜。也许他的命运早早已是注定,在那条命定的路上,没有预设爱情,以及幸福。 
    张无忌放弃了江湖与江山,他把幸福给了赵敏,却把牵挂给了小昭,把漂泊给了蛛儿,把憾恨给了芷若。 
    杨过和小龙女最终做了神仙眷侣。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也许他装作不知道,程英和陆无双为他负尽青春抛尽韶华,郭襄为他天涯思君念念不忘;也许他记得,也许他不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公孙绿萼的姑娘把一生停驻在他一刹那的目光里。而他所能给的,也只能是一曲清箫、三枚金针或者某一刻的眷顾而已。 
    这世间,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 
    我们曾经深深地爱过一些人。爱的时候,把朝朝暮暮当作天长地久,把缱绻一时当作被爱了一世,于是承诺,于是奢望执子之手,幸福终老。然后一切消失了,然后我们终于明白,天长地久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幸福是一种多么玄妙多么脆弱的东西。也许爱情与幸福无关,也许这一生最终的幸福与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无关,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牵住谁的手,一生细水长流地把风景看透。 
    其实承诺并没有什么,不见了也不算什么,所有的一切自有它的归宿。我们学着看淡,学着不强求,学着深藏,把你深深埋藏,藏到岁月的烟尘企及不到的地方。 
    只是,只是为什么在某个落雨的黄昏,在某个寂静的夜里,你还是隐隐地在我心里淡入、淡出;淡出、淡入,拿不走,抹不掉。 
    我,曾经,这样爱你;我,曾经以为,你是幸福的原因。 牐
    孤单的时候就去数星星,数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好可笑,冥冥遗失,却又好像还在身边放不下
    曾经我们有过一段短暂的幸福
    我,曾经以为,你是幸福的原因 可是现在发现你是我心痛的原因。
                                             
                                              十二月二十四号,凌晨两点四十五,于北京小屋。”
关上日记本,朗杰回头看看已经躺在床上的陈毅方,他正在发着短信。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
“老陈,张晓静是喜欢你吧?”
“呵呵,好像是吧。”
“真的啊!靠!你们俩都暗渡陈仓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不仗义啊!”朗杰听到这话,一下来了精神。
“嗨,还没谱呢,等回头定下来了,再告诉你们。”
“靠,这可是个大八卦啊!明天有的聊了。”
“喂,你可先别出去乱说啊,要不张晓静知道了,该生气了。”陈毅方严肃地看着朗杰说到。
“知道啦,逗你玩的,我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也挺好的,你们俩好了,协会里也能成一对,挺好。再说了,你都分手一年多了,也该开始一段新感情了。”
陈毅方来了聊兴,放下手里的手机,从床上坐起了,问道,“你说,我们俩合适吗?”
“这我不好说,关键要看你自己的感觉。你喜欢她吗?”
“嗯,应该是喜欢吧,有时候几天不见了,心里还是会想念。”
“那就的了,这就是喜欢啊。要不你俩就赶紧定下来,我们也吃一顿啊!这样吧,在新年之前定下来,新年晚上的饭,就你们请了!到时再叫上老林一家,老于跟他媳妇,咱们好好聚聚!”朗杰恨不得明天就是12月31日了。
“操!你丫急个屁啊,这种事情,还是慢慢来的好。”陈毅方说完就转身又开始发起了短信。
于奋勤这一夜没有回来,八成是住在了周宇虹那里。
陈毅方不停的发短信,可以肯定的是,他至少在同时和三个人发,因为短信来的频率实在是太快了。
朗杰洗完了澡完全没有了睡意,自己一个人玩上了《铁拳》,直到天亮。
安静的夜,没有一点杂音,整个世界仿佛都睡着了。校园里的气氛永远是这样恬静,没有吵闹的汽车,没有喧嚣的人群,没有烦躁的空气,没有欲望的横流。有的只是静静的空气。
天上没有月,没有星,没有风,有的只是厚厚的云层。原本以为圣诞平安夜会有场美丽的雪花,然而却什么也没有降临。预期只是预期,和现实,是有差别的。
安静的夜晚里,睡不着的人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故事和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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