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作者:蓝巫
太奶奶的召唤“不好啦,村东头的小寺被太奶奶给带走了!”阿伍边喊边往村长家跑,全村的人纷纷站到自家门口,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伍,你别闹了,小寺不是在家好好的么?”正在小全家吃午饭的村长听到阿伍的喊声,立马从屋里跑了出来,拦住了阿伍的去路;阿伍是这个村子里的小混混,平时就喜欢没事吓唬吓唬村里的人,最后再讨些吃的,也算是对得起自己那张嘴。
“不是,村长,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小寺刚刚被太奶奶给带走了!”阿伍满脸惊慌道。
“太奶奶?她不是前天才下葬吗?你胡说些什么?!”村长有些发怒道。
“真的,我不骗你!我亲眼看见太奶奶在向小寺招手,小寺也看见了,然后小寺就跟着太奶奶去了!”讲到这里,阿伍全身发抖,仿佛刚才的一幕还在眼前回放。
“村长,村长,小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恐怕已经去了!”村长刚想回驳阿伍,刘大夫急急忙忙的跑来,向村长汇报他说看到的事情。
“什么?小寺真的已经死了?”村长脸色大变,心想,“看来这次是错怪阿伍了。”
“我说嘛,小寺被太奶奶带走了,你还就是不信!现在我没有说谎吧?”听到刚赶来的刘大夫的话,阿伍乘机道,“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我可是目击者呢!”
“哎呀,这小寺不是陈家的独生子嘛,还没有结婚呢!怎么就这么造孽呢?”
“是呀,难道真的跟阿伍说的一样?小寺是被太奶奶给带走的?”
“谁知道呢?”
“嗯,我看这很有可能,你们想啊,太奶奶是我们村的祖奶奶,我们这村里的人几乎都有些亲戚关系,可是,这小寺却是太奶奶嫡亲的曾孙子,我看啊,太奶奶是因为实在舍不得他,才把他给带走的!”
大家听到阿伍、刘大夫和村长的话,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大家静一静!”村长挥了挥双手,示意大家安静,“阿伍,把你看到的全部都讲一遍,记住,别添油加醋!”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怀疑我的话的真实性,那么我就跟大家讲讲吧!”
太奶奶是在十三号那天去世的,享年108岁,也算是高寿了,村里的人决定把太奶奶风风光光的安葬;这小寺是太奶奶嫡亲的曾孙子,所以,他和他的母亲——佳姨一起看守太奶奶的遗体;太奶奶是个很节约的老太太,所以这一生,她省下了一笔让人眼红的钱财,太奶奶很精明,她把这些钱财买了黄金,打造了数十件首饰,临死时,她把首饰全佩带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要让它们永远的伴随着自己;村里人很尊重太奶奶,因此,谁也没有打太奶奶身上首饰的主意,包括阿伍,但却有一个人早就对这笔丰厚的财产起了坏心,那就是小寺的母亲——佳姨;这次的守灵便是佳姨的一次绝好机会,她趁大家忙乱的时候,悄悄的取下了太奶奶身上的所有首饰,由于是盖着白布,所以大家都没有察觉到太奶奶的首饰已经不见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前天太奶奶下葬后,小寺看到自己母亲手上戴着的戒指觉得眼熟,昨天才想起这原来是太奶奶的随葬品,他觉得事情不妙,极力的劝说母亲把这些东西还给太奶奶,可佳姨死活不肯,还说这是她应得的,他们的谈话正巧被路过他们家的阿伍给听到了,阿伍起初没有在意,他想着,这首饰既然已经被拿了也就拿了,将来就去小寺家蹭饭吃,如果他们不肯,那就把这事情告诉村长,请村长定夺。
今天,阿伍便以这个借口去小寺家蹭饭,小寺起初不同意,但又怕阿伍真把这事情告诉村长,不得不默许,佳姨做了些下酒的好菜,小寺与阿伍两人对饮起来,喝着喝着,阿伍看到太奶奶走到小寺身边,向小寺招手,小寺像中了魔似的,跟着太奶奶缓缓的走了出去,阿伍怎么拦也拦不住,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哦,事情原来是这个样子,佳姨呢?”村长若有所思道。
“不好了,村长,佳姨在太奶奶的坟前上吊自杀了!”原本在山上采茶的阿美忽然从人群中挤到村长面前,慌慌张张道。
“什么?上吊自杀了?”
“一定是被太奶奶给招去的。”
“活该,谁让她心眼那么坏,连太奶奶的东西都不放过!”
“是啊,是啊,真的活该!”大家再次议论纷纷。
“小全,你去报警,越快越好,大家先各忙各的,嗯,阿明,你派几个人去小寺家以及坟山上守着,别让人去破坏现场,等警察来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村长自顾自的安排着,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绝对不是谋杀,但在表面上他绝不能露出对鬼神相信的样子,毕竟自己是个老共产党员啊!
约莫一个小时后,三辆警车就拉着警报呼呼赶来,他们是刑警大队的精英,接到阿明的报警后,他们火速赶到村里,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这也是个大案子了。
“村长,尸体在哪里?”一位穿着便衣的男子与村长象征性的握了握手,道。
“有两个地方,一个在家,一个在坟山,你们要先去看哪个?”村长道。
“彦书,你跟几个弟兄去坟山,傅昌,你跟我去死者的家。”穿便衣的男子听了村长的话,立刻安排起来。 “是,队长!”彦书朝队长敬个礼后,带着一队的人就往坟山上出发。
“六子,带着人民警察去太奶奶的墓地!”村长也抓紧道,毕竟这个村也算是自己的地盘嘛!
“那村长,我们就先去受害者家去看看?”队长似乎也察觉了自己刚才的行为让村长有些不高兴,入乡随熟嘛,队长提议道。
“嗯,走,我带你们去!”看到队长的态度不像刚才那样“自大”,好歹也算是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村长这心里甭提有多舒坦了。
“喏,就在前面,今天死的是一对母子,这小寺可是家里的独苗,这下可真的要伤心死了!”村长边走边说,眼角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死者是对母子?”队长的脸色变的铁青,如果这起是谋杀案的话,非得给这凶手吃吃苦头不可!
到了小寺家,队长命人在小寺家三米处拉起了警戒线,不得有闲人进入,连村长也不例外;村长心里又有了一股无名之火,他低声道:“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连我都不能进去,凭什么呀!哼!”
小寺家的门半掩着,队长轻轻推开门,昏暗的屋子里正躺着一个人,但以这个光线根本无法看清楚死者的模样。
“傅昌,开灯!”队长命令道。
“是!”傅昌打着手电筒,在墙壁上寻找着开关,可什么也没有,难道这个屋子没有安装电灯?“队长,我找不到开关,好象没有安装电灯。”
“没有安装电灯,那你头顶上的玩意儿是什么?”队长厉声道。
“这......”傅昌摸了摸自己脑袋,低下头,“那去问问村长吧,他应该知道的。”
“问,问,问你个头啊!村长被我们拉在了警戒线之外,这已经把他的自尊心给伤了,现在又去问他,他肯定会给我们脸色看的!”队长用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方挥了挥,灯亮了!
“哇,高科技啊!”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傅昌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
“笨蛋,你没有看到这电灯旁边有条丝线吗?这就是开关,别说废话,快检查尸体。”队长瞥了一眼小寺的尸体,发觉小寺似乎对他笑了笑,这一举动让队长有些疑惑,“老马,看看他是不是真死了。”
“队长,你怎么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是白当了还是怎么着?这一看就知道是已经死去一天了,难道他会复活不成?”马法医官取笑道。
“不,我是觉得他死的太安详了,就像是睡着般,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队长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报案者阿明的话,他说死者小寺刚刚死亡,可刚才老马却说已经死亡一天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傅昌,你在这里好好的检查检查死者周围的物品,我出去找找目击者。”说完,队长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队长......队长......”队长刚出门,就看到彦书大老远的边跑边喊,似乎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样。四周原本在凑热闹的群众基本上都已经回了家,村长也不在这里。
“喊什么喊?怎么了?”队长道。
“队长,王法医官很仔细的检查了在坟山上的尸体,初步认定是自杀,而且已经死了一天了,可在坟山上看守尸体的群众却说死者是刚刚发现的,他们听村里一个叫阿伍的人说,就在几个小时前,死者还替这个叫阿伍的人做了下酒好菜!”彦书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队长。
“这是怎么一回事?”队长再次疑惑了,刚才死者小寺突然的微笑,死者死亡时间的错乱,都是怎么一回事呢?
“队长,我们需要收队吗?王法医官说需要对尸体进行尸检,这才能进一步知道死者的死亡真相。”彦书道。
“嗯,先收队,你跟我留下,等他们的尸检报告出来后,我们再做进一步打算。”
“是!”
“那好,我先去村长家,收队后,你到村长家找我。”
“什么城里破警察?哼!简直不把我这个村长放在眼里!”村长疏散群众后,自己一个人在家生闷气。
“老头子,你就别生气了,这城里警察是为咱们好啊!你看,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也是想把事情早些解决吗?”村长夫人——花姑安慰村长道。
“老婆子,不是我小心眼,可的确是这个破队长太过分,还拉什么警戒线,他这是要把我们都隔离吗?”村长还是很生气。
“老头子,这不是怕破坏现场吗?你啊,就别生气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呗!”花姑道。
“村长在家吗?这里是村长吗?”
“哟,谁呀?”听到有人在门外敲门,花姑赶忙跑到院子里去开门,原来是队长。
“哎呀,队长啊,来就来了,还客气什么?”花姑接过队长手中的物品,乐滋滋的对着屋里喊,“老头子,队长来了,还带来好些东西呢!” “哦,是队长呀!”听说队长带了很多东西来,村长心想,这小子一定是来负荆请罪的,自己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对队长笑脸相迎。
“呵呵,村长在屋呐?我还以为你出去巡视了呢!今天啊,我就不走了,不知道方不方便住你家呢?”队长脸上堆笑道。
“方便,怎能不方便呢?老婆子,快做些好吃的,我要跟队长好好喝上几杯!”
饭桌上,队长与村长边喝边聊,话题无非就是小寺与佳姨的离奇死亡事件。
“村长啊,这小寺跟佳姨是什么时候去的?”
“这个,就是今天下午,那个阿伍跑过来说的,小寺死的时候他就在他身边,而佳姨嘛,是阿美发现的,她去山上采茶,经过坟山,看到的。”
“那能麻烦你把阿伍和阿美都找来吗?我想听听目击者的话。”
“哪能不行呢?呵呵,老婆子,快去把阿伍和阿美叫来!”
“村长,你找我们有事?”阿伍看到满桌子的菜,咽了咽口水道。
“啊,是这样的,这位是刑警大队的队长,他有些事情要来问问你们。”村长抿了口酒道。
“哦,是刑警队长啊,幸会幸会!”阿伍伸出双手,握住队长的手,很老成道。
村长赶忙用筷子敲了敲阿伍的手,厉声道:“阿伍,别没规没矩!”阿伍连忙把手从队长手上挪开,有些不高兴的噘起了嘴巴。
“呵呵,没有关系的,大家坐吧!”队长笑着对村长道,“村长,你看能否再添两副碗筷?”队长的话正中阿伍的下怀,他贼贼的抿着嘴笑了笑。
“有什么不可以呢?”村长朝着屋外喊道,“老婆子,快添两副碗筷!”
一会儿的功夫,餐桌上便热闹起来。
“阿伍,你把今天你所看到的再详详细细的告诉我一遍。”队长道。
“好嘞!”阿伍大大的喝了口酒道,“今天我到小寺家吃饭,佳姨为我们做了很多下酒的好菜,吃着吃着,我突然发现前天刚下葬的太奶奶就站在了小寺的身边,小寺也看到了,太奶奶朝着小寺招了招手,小寺就放下碗筷跟着太奶奶走了,这可把我给吓坏了,赶忙去找村长,之后阿明就报警了。”
“佳姨呢?她给你们做好饭菜后没有一起吃吗?她去哪里了?”队长边记边问。
“佳姨做好饭菜后,就说心里不舒服,要去外面走走,直到阿美说佳姨上吊死了......”阿伍猛喝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好,记得时间吗?你去小寺家吃饭,佳姨出去以及小寺突然死亡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嗯,我记得我去小寺家的时候11:00钟,佳姨做好午饭是在12:00,我当时还特意看了看时间呢!然后佳姨就说不舒服要出去走走,到了大约12:30的时候,我和小寺就看到了太奶奶,随后,小寺就跟着太奶奶走了。”虽然现在天没有暗下来,但阿伍仍然打了个寒战。
“好的,那阿美,你来说说你所看到的吧!”
“嗯,我今天是11:30去山上采茶,因为茶山与坟山相隔不远,所以,从坟山就可以直接到达茶山,这样的路线很节约时间,所以,我们采茶的经常走这条路;太奶奶被安葬的地方是在坟山头,那个时候,我还真没有发现什么,到了12:30的时候,我准备回家吃饭,谁料到就在我快要出坟山的时候发现了佳姨的尸体,她在太奶奶坟前的一棵老槐树下上吊自杀了;我急忙跑回去告诉村长,从坟山到村里,我大约走了20分钟左右。”阿美不紧不慢道。
“原来是这样子。”队长若有所思道。
“那,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阿美端正的坐在餐桌上,问道。
“哦,没有了,你们说的都很清楚,我也很明白了。”话虽然是这么说,可队长心里依旧不是个滋味,难道真的如同阿伍所说,小寺是被太奶奶给带走的?但为什么要带走他呢?还有佳姨,她真的是上吊自杀?可她为什么好端端的要结束自己的性命呢?
“来,喝酒,有什么事,明天再问,今天不醉不归!”村长给队长满上了酒,很热情的与队长对饮,窗外的月亮不知是什么时候升起,那月色变的如此鲜红,像是能滴出血来。
“老头子,老头子,快醒醒啊,醒醒!”第二天一大早,花姑就对着熟睡中的村长又喊又摇。
“喊什么喊,老婆子,你又发什么神经?”村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朝着花姑大发脾气。
“阿伍投水自尽了!”
“什么?”阿伍投水自尽这消息如同是一盆凉水,彻底的把村长给浇醒了。
“是小全告诉我的。” “走,快去看看!”村长抓起衣服就往河边跑去,“老婆子,快去叫队长。”
“队长跟他的小跟班早就在河边了!”花姑道。
“你瞧瞧,人家城里的警察办事效率就是快!”听到队长早就去看尸体了,村长由衷的赞美道。
河边,警戒线早已经拉好,村长好不容易挤到最前边,看到了尚未盖上布的阿伍,他嘴角含笑,样子很安详,身体有些发胀,但根本看不出阿伍临死时是痛苦的。
“你叫小全?”彦书在一旁边做纪录边问瑟瑟发抖的小全。
“是,我是小全。”
“把你刚才所看到的都告诉我,要详细。”
“是,我说。早上6:00左右,我到河边洗衣裳,洗着洗着,我就看到太奶奶在河的正中央,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河的正中央什么也没有,于是接着洗衣裳,然后,我就觉得石板(农村河边经常有的东西,就等于是现在的石阶)在摇晃,当我往旁边一瞧,妈呀,那不是阿伍吗,他正浮在水面上,头朝上,脸上还挂着微笑,吓死人了!”小全本身胆子就小,说到这里,他的腿都软了,要不是他的媳妇儿在他身边搀着他,怕是他早就站不稳了。
“好,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我们还有问题,会继续来找你的。”彦书拍了拍小全的肩膀,“男子汉,得胆大!”
“老马,是自杀吗?”马法医官让助手把尸体包裹好,装进了救护车里,在一旁的队长道。
“初步认定是自杀,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与人打斗的痕迹,而且死的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丝毫没有挣扎,但具体的我还需要进一步的认证。”马法医官叹了口气,继续道,“昨天拉回去的两具尸体我和老王都已经认真检查过了,男性死者是心脏突然衰竭而死,女性死者是自杀,唯一相同的是两名死者都嘴角含笑,跟今天发现的这具尸体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
“这个案子可以结了,根本不存在第三者杀害了他们,而且听村子里说是鬼魂夺命,有些可信啊!”
“老马,你可是法医官啊!你怎么迷信呢?!”队长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道。
“我不是迷信,是不能不信!当了法医官这么多年,有多少案子是结不了的?因为他们不是死于人之手,而是死于鬼的手上!不管你信不信!”说完,马法医官就带着助手回自己的解剖室;车上,马法医官又想起了五年的那件事,都过了这么些年了,这事情依旧历历在目。
五年前,马法医官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他忠于解剖工作,他相信,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但,那一天的经历让他彻底的改变了自己的无神论思想。
“老马,这个案件可复杂了,你瞧瞧,这尸体被弄的破烂不堪,这怎么解剖啊!”面对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受害者,王法医官迟迟不肯解剖,他虽然是以尸体毁坏程度极高为借口,但他内心与马法医官想的一样,不忍心,这不过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啊!与自己的女儿年龄相仿,怎能下得了刀?
“老王,不管怎样,我们也要替这个孩子找到她真正的死因,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嗯!”解剖开始了,一步步,两位法医官小心翼翼的在尸身上寻找犯罪分子留下来的每一个证据......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两位法医官终于找到了犯罪分子的一个有力证据——女孩口腔以及胃里残留的犯罪分子的一截手指。
下班后,马法医官就准备回家休息,当他把车要开进车库时,突然看到车子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裙子,披头散发,面部五官很模糊的女孩,马法医官急忙把车停下,那女孩很快的飘到他的车窗外,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就是他刚才解剖的女孩,女孩动了动嘴,然后消失了,马法医官根据她的嘴型,判断出了女孩对他讲了两个字“谢谢”。
“队长啊,你自己可真要当心了,别不相信我说的话,鬼神之说,不可不信啊!”马法医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阿伍的死给村子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阿伍这个人平时好吃懒做,但本性还是很善良的,他经常会去帮助一些有麻烦的人,尽管他帮忙后总会讨些吃的,可受过他帮助的人都是很乐意请他吃东西的。
“唉,阿伍这孩子命苦啊!”村长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抽着女婿给买的烟道,“阿伍很小的时候,他妈就得病死了,他爸受不了刺激,发了疯,掉进粪池给臭死了,当时阿伍只有七岁呀!村里人都很可怜他,东家给些吃的,西家送些衣服,这孩子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三年前,村子里进了个小偷,偷了东西正要往外面跑,正巧被阿伍碰到,在黑暗中,两人扭打起来,阿伍下手重,把这小偷打成了植物人,后来阿伍被警察带走了,关进去两年,村里人都知道,也都心疼这孩子啊!虽然大家嘴上都叫阿伍是混混,可心里还是很喜欢这孩子的,没想到,这孩子怎么也......唉!”村长猛吸了口烟,沉默了。
“村长,如果真的像村里人所说的那样,是太奶奶索命的话,你能解答我几个疑问吗?”队长坐在村长身边,也抽着烟,道。
“问啥?问吧!”村长递给队长一支烟,自己点燃了另一支。
“太奶奶为什么要带走小寺和佳姨?”
“唉,这个佳姨啊,实在是太爱占小便宜了,她居然偷偷的把太奶奶身上所挂着的金银首饰全拿走了,这些可都是太奶奶的全部家当啊!这个老太太,为人实在是没话说,村里的路就是她花钱给修的,她是小寺的亲太奶奶,按理讲,这家当归小寺也是合情合理,可这老太太不干,她想着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也算是对自己一个交代,但这佳姨却动起了这首饰的主意,所以啊,这是报应哎!”村长吸了口烟继续道,“小寺这孩子也命苦,从小就没了爹,跟着佳姨一起生活,可他比阿伍强多了,至少他还有个娘,可这阿伍却......”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太伤心难过了。”队长抖了抖烟灰,问道,“这首饰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听阿伍讲,是在太奶奶死掉的那几天,正好小寺和佳姨要给太奶奶守灵。”
“阿伍讲的?”
“对啊,阿伍说他在路过小寺家的时候听到小寺跟佳姨的谈话,知道的。”
“哦,既然是在那个时候被拿掉的,你们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就算是盖着白布,可到了火葬场的时候,你们总归会发现的呀?”
“这个,太奶奶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她生前最怕的就是火了,所以大家就按照她老人家的意思,没有火化,直接安葬了;我们这里的风俗是这样的,抬尸体,只能是最亲的人抬,直到太奶奶下葬,我们外人都没有真正的看到过老人的尸体。”
“哦,照你这么说也讲的通,可阿伍拿过太奶奶的什么东西了吗?”
“这怎么可能?!虽然阿伍被村里人叫成小混混,可他还是有自尊的,他只会去混吃混喝,对太奶奶,他是最敬重她老人家的,他不会拿的;不过......”村长皱着眉头望着远处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队长赶紧问道。
“不过,当年阿伍的爸爸发疯后,曾经去太奶奶的家里疯过,好象还拿了太奶奶的一些钱,但,这个我不是很肯定,只是后来,阿伍爸爸被人从粪坑里捞上来后,我看到在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两张百元大钞,那个时候,这钱可不少了呢!”
照这么看,三名死者都是有共同点的,他们都是嘴角含笑离去,而且都跟太奶奶的财产有些联系,这些真的就是他们必死的原因吗?
“老头子,有人找队长!”花姑提着菜篮子推门而入,身后站着彦书,彦书望着队长和村长脚边的烟头,不由得叹了叹气,这个案子恐怕真的是没有着落了。
“哦,彦书,你来的正好,死者小寺的家你派人去搜查搜查,看看有没有大批的金银首饰。”
“是,队长,我这就去,你也别抽这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彦书担心道。
“知道了,你快去,等等,去完小寺家,再去趟坟山,就是佳姨上吊死的附近,看看有没有金银首饰。”
“哎!”接到任务,彦书立刻去搜查。
彦书带着几个警官去了小寺家,他们在小寺家找了大半天,什么首饰都没有找到,于是他们又去了坟山,在那里,他们也找了很长的时间,别说是首饰,就连虫子都没有发现几只。“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彦书带队回村长家的时候,无奈道。
天色渐暗,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天幕,诡异的闪着红色的光。
“快看,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呢!”一位年轻的警官满脸惊奇的指着天边的红月道。
“你刚看到啊,昨天的也是红色的。”另一位警官道。
“我记得奶奶曾经说过,月亮变红,是不好的象征呢!咱们赶快回去吧!”彦书的话让大伙打了个冷战,毕竟现在大家是在坟山啊!不知道谁喊了句“快跑!”大家撒腿就跑,像身后有什么怪物似的。
村长家灯火通明,满桌子的菜,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大概是等着彦书以及那几个警官吧!
“队长,队长!”刚进门,彦书就大声喊了起来。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德行?”看到大伙都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队长心里疑惑重重。
“队长,今天,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彦书道。
“什么?”村长一听,神色变的极为严肃。
“昨天就是红色的了!”昨天看到红色月亮的警官道。
“灾难啊,真的是灾难呐!”村长猛灌了一悲酒,痛苦道。花姑也在一旁低声小泣,这些行为让这些人民警察都很吃惊。
“对了,有没有什么发现?”队长道。
“没有,小寺家什么也没有发现,坟山上也是如此。”彦书道。
“怎么会这样?金银首饰去哪里了呢?”队长实在不解。
“大家今天都累了,饿了,快吃饭吧,吃完后就好好休息。”村长招呼道,大伙也实在是饿极了,狼吞虎咽起来。
“对了,刚才是谁喊‘快跑’的呀?”彦书边吃边道。 “我反正没有喊。”
“我也没有。”
“我更加不可能了!”
“不是吧,就我们四个人,我没喊,你们也没有喊,难道是鬼喊的?”彦书笑着道。
“可我们真的没有人喊呀!再说了,这声音也不是我们的声音啊!”
“就是就是。”
“大伙快吃,别讲这些了!”村长用筷子敲了敲碗道。
年轻的警官们面面相阙,谁也不再说话,闷头大口吃饭。
夜深人静,干了一天侦察工作的警察们都睡着了,花姑也睡了,现在只有村长和队长都还没有睡,这边,队长正想着白天马法医官的话,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鬼神之说可信可不信,但真正遇上了又该如何解释呢?昨天看到小寺的尸体,他明明是对自己笑了,还有,经过法医官的检查,佳姨和小寺前天就已经死了,可为什么还能够在昨天给阿伍做饭,陪阿伍喝酒呢?阿美也证实了自己昨天上午去采茶的时候没有看到异常情况,在中午回来时,看到佳姨上吊死了,这些又该如何解释呢?
那边,村长满脑子想的是红色的月亮和彦书刚才的问题,是谁喊了“快跑”。
突然,村长觉得屋子里的东西都在晃动,他抓起衣服就往楼下跑,看到只有楼下的桌子在摇晃,队长也下来了,他们互相望了望,谁也不说话,悄悄的观察着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轰”,餐桌的一条腿晃断了,村长走到有天窗的地方,天窗是用玻璃做的,红色的月光正好撒进屋子,村长看了看地上,然后拉了拉队长,队长在地上居然看到了阿伍的脸!
村长推开门,大吼:“是谁害死你的,就去找谁!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队长明显看到一个黑影一晃而过,速度极快,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移动速度有这么快的“人”。没一会儿,楼下就恢复了平静,队长一开始原以为是地震,但他现在才发现,这不是地震,晃动的地方只有餐桌这一块,其它地方都完好无缺,这下,队长有些相信白天马法医官的话了。
“哎,听说了吗?昨晚有人看到阿伍的鬼魂了?”
“听说了听说了,还说阿伍的鬼魂去找过阿美呢!”
“不是吧?找阿美干什么呀?”
“你不知道吧,阿美曾经替太奶奶做过寿衣啊!”
“这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也不知道,来,我告诉你!太奶奶她呀,早在三个月前就托阿美给她做寿衣,她还答应阿美,只要阿美把寿衣做的漂漂亮亮的,太奶奶就会给阿美一笔钱,当作是报酬;可是啊,当太奶奶收到寿衣后,却找不到要给阿美的钱了,这老太太那个急哦,原想把自己的打好的首饰给阿美一套,可心里又觉得不舒服,于是啊,就把寿衣又还给了阿美。”
“哦,我想起来了,难怪太奶奶过世的时候没有穿寿衣,后来还是阿美哭着给太奶奶穿上去的呢!”
“是啊,你知道那笔钱是谁拿的吗?”
“不知道。”
“是佳姨!那天,我去太奶奶家送芝麻,正好看到佳姨在给太奶奶按摩,眼珠子还时不时的瞄着太奶奶的床,我想啊,这个床上一定是放了做寿衣的钱!”
昨天阿伍鬼魂的出现,白天马法医官的一番话,让队长怎么也睡不着,天才刚亮,他就到河边来散步,顺便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碰巧听到了正在河边洗衣服妇女的谈话,她们的谈话引起了队长的注意,他便颇有兴趣的参加了她们的闲谈。
“什么,阿伍的鬼魂找阿美了?”队长装做很不相信的样子道。
“哟,是队长啊!这么早?”两位洗衣服的妇女听到声音一齐回头向队长打招呼。
“呵呵,是啊,睡不着嘛!刚才听到你们说的话,我还是蛮有兴趣的,能跟我说说吗?”
“哎,有什么不可以的呀?知道吗?”稍微胖胖的女人神秘道,“我跟你说啊,别不相信,昨天李大爷起夜的时候,看到了阿伍的鬼魂从村长家飘过来,一直飘啊飘的,直到进了阿美家里,这把李大爷吓的,吓的他整晚都没有睡,天刚亮他就坐在家门口,经过一个人,他就说一遍,我看呐,再过一会儿,连隔壁村的人都知道啦!”
“这个怎么这么悬乎呢!”话虽然这样说,但队长心里仍旧不是很舒服,还是等阿伍的尸检结果出来后,再做最后的决定:是自杀就定为自杀,若是人为的,就要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揪出来。
“别不相信,小寺,佳姨,阿伍的死都跟太奶奶有关,你们警察还是回家吧!”这个胖女人道。
“这个李大爷家在哪里?”队长道。 “你要去找他?呵呵,也好,我正好洗完了,一起去吧!?”胖女人收拾好东西带着队长去找李大爷。
“喏,看到没有,那个坐在家门口的就是李大爷,好了,我现在跟你不是一条路,就不带你去了。”说完,胖女人麻利的端着洗衣盆回家去了。
“大爷?”
“哟,年轻人,是外村人吧?”李大爷很热情道,“来,坐,听大爷跟你讲啊,昨天,我看到阿伍的鬼魂了,阿伍你知道吗?”
“哦,知道。”
“他啊,昨天回来了,去阿美家了,这孩子可怜呐!”
“哦,阿美家是在那里吗?”队长指了指李大爷斜对面的那幢房子,问道。
“对啊,就是那家,哎哟,阿伍的鬼魂可把我给吓坏了!”李大爷又把昨天晚上他所看到的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队长趁他不注意,赶忙溜去了阿美家,阿美家的门没有锁,队长推开门,发现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少,只是不见了阿美,她去哪里了呢?
在阿美家转了大半天,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无奈,队长只能先回村长家。
“哎呀,你去哪里了?急死人了!”村长看到队长回来了,既高兴又埋怨道。
“哦,睡不着,出去走走,怎么了?”
“快跟我去坟山,事情有着落了!”说着,村长就拉起队长往坟山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什么事情有着落了?”
“到了坟山你就会明白了,阿美会告诉你真相的!”
“难道是阿美干的?”
“不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阿美在坟山,她让村里的人去坟山的,你那几个警察兄弟都已经去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跑了大约十分钟,队长就看到坟山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大概村里人都在了。
“来了,他们来了。”村里人看到队长和村长,不由得开心的笑了,他们笑,不是因为来者是村长和队长,而是困扰村里这些天的事情终于要被解开了。
“好了,大家都来齐了吧,下面我就当着太奶奶的墓地跟大家说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阿美望了望当下的人道。
“昨天午夜,我迟迟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我看到了阿伍的鬼魂,他呆呆的望着我,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可他就是张不了口,后来,我看到了太奶奶,她对我说,她是来还钱的,是来还我给她做寿衣的钱的,我说不要,但太奶奶却硬是要塞给我,你们看,这个是太奶奶口中的金戒指吧?”阿美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金戒指,大家争相恐后的看着,不时的从人群中发出惊叹的声音,可以看出,这枚做工精细的戒指的确是太奶奶口中的戒指。
“昨晚,我就问太奶奶,小寺他们是不是她给带走的,太奶奶给了我一个让在座每位都不相信的答案,她在她下葬后的第二天就把小寺和佳姨给带走了,而阿伍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幻想而已;我再问太奶奶,为什么要带走他们,太奶奶说是因为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小寺在把太奶奶抬入棺木中的时候发现她老人家的首饰全部不见了,他知道一定是他母亲——佳姨给拿走的,如果小寺把这个早些告诉村长,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但小寺没有,反而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小寺看到佳姨在太奶奶刚入葬就迫不及待的戴起了首饰,小寺这才忍不住嘀咕了几句,而阿伍,他的确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太奶奶的,但他的父亲拿过太奶奶的钱,而阿伍的父亲死后,那些本不属于阿伍的钱便归阿伍所有,太奶奶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
“原来这就是他们被杀的真正原因啊。”
“唉,阿伍实在是太可怜了,谁不知道他爸爸是个疯子呢?”
“就是啊,实在是太怨了!”
听完阿美的话,大家都在为阿伍抱不平,的确,阿伍走的的确很委屈。
忽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大家正慌乱的要逃下山避雨时,他们看到太奶奶墓碑前的泥土被冲刷开了,露出了金色的东西,彦书和几名兄弟眼疾手快,快速的用手刨了起来,不一会儿,从里面挖出了很多的首饰,这些多半是太奶奶的。
后来,村里的人给太奶奶重新安葬,把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都还给了她,还专门请了法师来替太奶奶超度,没过几天,月亮的颜色又恢复了正常;队长那边,他接到了马法医官替阿伍做的尸检报告,证明了阿伍也是死于自杀,这个案子也就以三名死者是自杀为理由而结束;村里人过上了与往常一样的自在生活,直到村里出现一名老爱在深夜散步的穿旗袍的女人后,村子又如同被安放了一枚定时炸弹,每个人都人心惶惶...... 穿旗袍的女人
最近村里人总在深夜的时候看到一个身着粉色旗袍的女子,她打扮的很古典,不停的在马路上踱来踱去,像是在等什么人,但凡有人过去跟她说话,她总是低头不语。
“村长,这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得弄清她到底是人还是鬼。”阿美道。
“是啊,村长,如果是人,那么我们就帮她找到她所要找的人,如果不是人,那么我们好去找师傅收了她,这样不清不白的,大家都人心惶惶,怎能过好日子?”胖婶接过阿美的话道。
“就是就是。大半夜的,吓的我都不敢走夜路了。”小全瑟瑟道。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胆小?丢尽我的脸了!”小全媳妇儿瞪了小全一眼,嗑着瓜子道。
“你们让我怎么办?难不成半夜三更的去问她?”村长有些不耐烦道。
“我听老一辈的人说鬼是怕黑狗血的,要不,用黑狗血去淋她?”花姑提议道。
“不行,万一她是个人,把她吓坏了怎么办?”小全急急道。
“死相,看到女人漂亮,就什么也不怕了?今天晚上你就负责去问,明天我们在村长家等结果。”小全媳妇一把揪住小全的耳朵,狠狠道,“还挺会怜香惜玉啊,哼!”
“别,别,我可不去,万一她真是鬼,那我怎么办?我,我不去。”小全听到媳妇儿要让他去跟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对话,吓的赶忙摆手,朝媳妇儿求饶。
“哼,你今天不去也得去!”小全媳妇儿霸道道。
“好了,你们就别斗嘴了,瞧,小全都被吓的脸色惨白了,今晚我去。”村长咬咬牙道。
“村长?”大家很惊讶的望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今天我去问,不过你们得要随时做好准备,要是听到我的喊声,你们就立刻冲出来,知道没有?”村长吩咐道。
“哎,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埋伏在你四周的。”胖婶笑着道。
“老头子......”花姑欲言又止,满脸的担心。
“老婆子,给我做点好吃的,我饿了!”
“哎,给你做,做你爱吃的。”花姑拭去眼角的泪水,跑去了厨房。
“那,村长,我们先走了,你一个人可要当心啊!”
“是啊,一定要小心哦!”大家你一言我语的安慰,嘱咐道,群众的支持成了村长无限的动力。
午夜12:00整,村长来到了马路上,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果真在,村长拿着手电装作散步的样子踱到了那个女人身边,村长笑着道:“呵呵,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一个姑娘家的也不怕危险?”女人没有说话,而是别过自己的脸,背对着村长。
“小姑娘,赶快回去吧!”站在这个奇怪的女人身边,村长明显感到了身上的寒冷。
“你是谁?”那女人背对着村长很小声的问道。
“啊?”听到那女人开口说话,村长的头有些瞢,“我,我是这个村的村长。”
“村长?”女人赶忙转过身,死死的盯住村长,她的样子把村长的半条魂都给吓跑了。
“你....你.....。”村长结巴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她的脸色铁青,眼睛里几乎看不到黑色的眼球,嘴角流着一丝鲜血,粉色的旗袍虽然颜色鲜艳,但血迹斑斑。
“村长,求求你,放了力哥吧,我等了他好多天了,可他就是不来,我知道一定是村里的人把他给抓起来了,村长,你是村里的长者,你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了。”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力哥?谁是力哥?村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吧?”村长道。
“不,村长,我知道你嫌弃我是个烟花女子,配不上力哥,可我真的是卖艺不卖身啊!我是清白的,村长,把力哥还给我好吗?”女子抬起头,满脸的鲜血,样子极为恐怖。
“那,既然是这样,你得容我们好好想想,三天后,同一时间,我带阿力来见你。”烟花女子?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这个女人一定是鬼!村长心想。
“真的?村长,谢谢,谢谢你!”女人高兴道。
“不过,我们村里叫阿力的实在是多,你能告诉我那个阿力姓什么吗?还有,姑娘你的名字。” “嗯,力哥是王老爷家的独子,我是烟花楼的雅琴。”
村长点点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慢慢的踱回了家,到家后,村长一屁股摊坐在了地上,回想着刚才的对话,恍若梦境一般。
“村长,怎么样?昨天你看到那个女人没有?”第二天一大早,胖婶,阿美,小全和他媳妇儿就相继来到村长家,打听昨晚的事情。
“你们不是说会埋伏在周围的吗?”村长黑着脸道,“你们就拿我开玩笑吧!”
“哎哟,不是这样的,村长,昨晚我们的确是在周围,当时我们还看到你打着手电呢,但没一会儿,我们就失去了知觉,等我们醒来,就发现都睡在了各自家里,这不,一大早的我们就赶来了呀!”胖婶委屈道。
“是啊,村长,胖婶是不会撒谎的,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鬼吗?”阿美道。
“唉,我们村又要遭受磨难了!”村长仰天狠狠的叹了口气,道,“那女人叫雅琴,她是来这里等人的,等一个叫王力的人。”
“哦,原来是个人啊,吓死我了!”小全没心没肺舒了口气道。
“谁跟你说是人了?这个穿旗袍的女人就是个鬼!”村长满脸恐惧道,“昨天她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害怕,眼睛里全是眼白,没有眼球,嘴角不停的流着鲜血,身上铁青,还有,她的衣服上全是血迹,站在她身边,那个冷哦!”
“咦~~~”众人听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直竖,尤其是小全,他差点晕死过去。
“那......村长,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美道。
“还怎么办?找师傅解决她咯!”胖婶提议道。
“不,先别急,昨天我跟这女鬼谈了谈话,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来等人的,她说她等的这个人就在我们村,从她的话中我们可以推算出她要找的这个人一定是出身在富贵人家的。”村长分析道。
“我们村子里姓王的只有三个,两个女的一个男的,不过,这个男的今年才六岁,叫小米。”胖婶道。
“这个我们都知道!”小全道。
“对了,胖婶,你知道在三十年代的时候,我们村子里有没有出现过一户姓王的大户人家?”村长道。
“这个,我得去查查看。”胖婶道。
“嗯,这样,胖婶,今天你能想法子查到吗?要越快越好,我答应三天后带这个叫王力的人去见她的,要是食言,她会饶得了我们村里的所有人?”村长道。
“好嘞,我下午就过来!哎,花姑,晚饭烧红烧肉啊,多放点香料!”胖婶说完就急匆匆的出了门,这个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村至少也有三四百家人,要查三十年代的姓王的大户人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胖婶思量了半天,决定去走访几位老人,对于那个时候的事情,他们想必会知道的更多些。
“刘奶奶在家吗?”胖婶敲了敲木门道。
“哦,来了,谁啊?”从门里传出了老太太的声音。
“是我,胖婶!”
“哟,是村主任啊,快进来坐。”听到是胖婶的声音,刘奶奶热情的替她开了门。
“刘奶奶,今天来是想向你打听个事儿。”胖婶搀扶着刘奶奶往里屋走去。
“什么事儿,问吧!凡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村子以前出过大户人家吗?”
“知道,哪能不知道呢?以前啊,我们村里出了三个大户人家,分别是张家,李家和王家,后来啊,打仗了,张家举家迁移去了香港,李家呢,被一把无情火全部烧光,再后来啊,就只剩下了王家。”
“王家?那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象是37年吧,又好象是38年,反正啊,就是这个时候。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胖婶解释道,“对了,刘奶奶,王家是不是有个少爷叫王力?”
“什么?”刘奶奶脸色大变,忙摇头道,“不,不知道,我不知道。” “刘奶奶,你怎么了?”看到刘奶奶这个样子,胖婶担心道。
“没什么,我累了,今天就不能招待你了。”明显,刘奶奶是下逐客令了,胖婶识相的离开,她觉得这个刘奶奶一定知道些什么,但她为什么不肯说呢?还是去高奶奶家看看,大概高奶奶会知道。
从刘奶奶家出来,胖婶的心里感觉很不舒服,自己好歹是个村干部,大小也是个官啊,被这老太太从家里赶出来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唉,算了,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胖婶边走边想,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高奶奶家,高奶奶比刘奶奶大两岁,今年已经是83岁的高龄了,但她的身子骨却很硬朗,精神比谁都好,看上去也只有六七十岁的样子。
“高奶奶,高奶奶,在家吗?”
“哎,来了,哟,这不是村主任胖婶吗,快进来坐。”高奶奶热情道。
“呵呵,高奶奶,我是想来问你的事。”刚坐下,胖婶开门见山道。
“问吧,有什么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高奶奶替胖婶泡了杯茶道。
“是这个样子的,在旧社会的时候,我们村是不是出现过一户姓王的大户人家?”
“是啊,以前啊,可不止这么一家,有三家呢,唉,一户啊去了香港,一户啊被一把火烧了精光,到后来就只剩下了王家。”
“那你知道不知道在三十年代,王家曾经有过一位少爷,叫王力的?”
“王力?”高奶奶想了想,道,“哦,王力啊,我不认识。王家出过这号人?”
“高奶奶,你真不知道?”刚才高奶奶的行为,胖婶百分百可以肯定,高奶奶一定认识或者知道这个叫王力的人。
“我当然不知道了,不知道。”高奶奶摆摆手道。
“哦,那行,高奶奶,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好,慢走啊,有空常来玩!”
村里还有位老者,比高奶奶大一岁,村西头的许奶奶,她应该知道,可她会不会也跟刘奶奶,高奶奶一样明明知道而不肯说呢?唉,不管了,再怎样也得试试。经过刚才的事情,胖婶这心里堵的慌。
“许奶奶在家吗?”
“来了,谁啊?”
“是我,胖婶。”
“哦,是村主任啊,快进来坐。”
“你老身体还行吧?”
“行,有啥不行的,就是比那个高奶奶看老呗,除了这点,我其余的好着呢!”许奶奶道。
“许奶奶,你听过王力这个人的名字没有?”
“什么?”一听到“王力”这两个字,许奶奶失手打破了桌子上的茶杯。
“许奶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那你知道他吗?”许奶奶不说话,自顾自的收拾着刚才打碎的杯子。
“许奶奶?”
“哦,什么?”
“我是问你知道王力这个人吗?”
“什么?王八?这个东西好,前几天我儿子还带着我去吃呢,很补的。”
“许奶奶,我说的是王力,不是王八。”胖婶提到音量道。
“什么?你要送王八给我?哎呀,不好意思的,我还是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吃吧!”许奶奶故意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胖婶从这三位老太太这里撞了一鼻子的灰,灰头土脸的到了村长家,村长正跟花姑吃午饭。
“花姑,给我盛一碗饭,都把我给饿死了!”看到满桌子的菜,胖婶什么也不顾就上了桌。
“怎么?你没吃饭?”村长道。
“要是吃了,能上你家来?”胖婶没好气道。
“怎么了?”村长隐约感觉到了发生了些状况。
“还怎么了,我啊,刚才去问了几位老太太,她们都知道以前这里有个姓王的大户人家,可是啊,只要一提到王力,她们就会变得神神秘秘的,像是知道了什么就是不肯说一样。”
“是刘奶奶,高奶奶和许奶奶吧?”花姑把盛好的饭递给胖婶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胖婶扒拉了一口饭道。
“你是最近才从别的村调到我们的村的,这些你当然不知道了,这刘奶奶,高奶奶和许奶奶是村里的有名的结拜金花,她们的情谊都快有七十年了,至于她们为什么都不肯说嘛,我想一定是串通好的。”花姑的话令村长连连点头。
“村长,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样吧,胖婶,你把这三位老太太请到我家来,就说今天晚饭我请客,到我家来吃饭,对了,叫上阿美,今天晚上我就让她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请小全和他媳妇儿?”花姑道。
“不请了,小全胆子太小,如果请他媳妇儿,小全必定要跟着来的,不请了。”村长摆摆手,胖婶满肚疑惑,这村长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呢?
吃过午饭,胖婶就去阿美家“串门”,美名其曰是串门,实则是去让阿美做旗袍,按照村长的意思,阿美要在吃晚饭之前做好一件粉红色的旗袍,这工程也算是很紧迫的了。
“胖婶,麻烦你去老陈家买点粉红色的布来,我在这里把准备工作先做好。”阿美道。
“好嘞,买一卷够吗?”
“够了,唉,村长没有说这个人有多高吗?哦,我是说那个女鬼。”
“这个到没有说,不过,村长说他注意到这个女鬼穿的旗袍上有个小记号,就是在旗袍的第二粒扣子边上有两个用金丝线锈的字——雅琴。”
“雅琴?哦,我知道了,你快去吧!”阿美想了想,决定以自己的身高来定做这旗袍。
没一会儿的工夫,胖婶就买回了一卷粉红色的丝布。
“胖婶,你办事的效率可真高!”阿美赞美道。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哈哈。”听到阿美的赞叹胖婶心里比装着蜜还甜。
“好了,我们开始吧!”
一个画线,一个裁布,两人忙的不可开交,终于在吃晚饭的时候做好了一件美伦美幻的旗袍,“雅琴”这两个字在太阳的余辉闪着动人的光芒。
“村长,做好了,是不是该去请三位老奶奶了?”胖婶同阿美把刚做好的旗袍递给了村长,胖婶道。
“嗯,漂亮!不愧是阿美!”村长托起旗袍,一遍遍的欣赏着。
“村长,刘奶奶她们是不是该去叫了?”胖婶推了推正在欣赏旗袍的村长道。
“哦,请了请了,我让老婆子去请了,差不多也该到了,等下你们少说话,依计行事,明白了吗?”
“嗯。”胖婶同阿美点点头道。
“哎哟,村长,这怎么好意思呢?还要你来请我们吃饭。”高奶奶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村长赶忙收起手中的衣服,“这么客气干啥?快坐,等刘奶奶,许奶奶来了,咱们就开饭。”
“来了,来了。”随后进门的是刘奶奶和许奶奶。
“那大家就都别客气了,坐下吃饭吧!”村长热情的招呼着,给三位奶奶斟了杯酒。
“村长,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你把我们三个老太婆叫过来有什么事呢?”高奶奶道。
“哎哟,能有什么事啊?”村长故意把刚才藏的衣服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这是......?”几个知情的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疑惑的望着村长。
高奶奶捡起地上的衣服,怔怔的望着用金丝线绣的“雅琴”这两个字,刘奶奶一把夺过这衣服,望着村长道:“这衣服你从哪里得来的?”
“作孽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出现?”许奶奶哭着道。
“三位奶奶,就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胖婶哀求道。
“是啊,这衣服的主人已经出现了,弄不好我们全村都要遭殃的!”阿美旁敲侧击道。
“这.......”三位奶奶面面相阕,许久,高奶奶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1938年,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刘奶奶,高奶奶,许奶奶被王家买入做了丫鬟,这三个人正好被安排成王家大少爷——王力的贴身丫鬟。王力是个花花公子,总爱粘花惹草,王老爷不止一次的想去揍他一顿,可都被王夫人给拦了下来。
“你这个臭小子,又出去给我鬼混,还把这个女人带回家,你这让我们王家的脸面放在哪里?!”一天,王力少爷从烟花楼带了位漂亮的姑娘回来,名叫雅琴,王老爷大发雷霆。
“爹爹,我真的很喜欢雅琴姑娘,你就让我跟她在一起吧!”难得一见的是王少爷居然为了这个烟花女子而朝老爷跪了下来,哀求着。
“做梦!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要么赶快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我赶出去,要么你就不是我王贵生的儿子!”
“老爷,你消消气,再怎么样,力儿也是你的儿子呀!”夫人在一旁替老爷边揉胸口边说情道。
“都是你,你这个无知妇人,你看看儿子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居然正大光明的把这个来路不明的烟花女子给带到家里来,这不是让全村的人看笑话吗?”王老爷生气的把夫人的手甩开,连夫人也一起骂了起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老爷,你就先别生气了,今儿个也已经晚了,就先让这位姑娘住在西厢房,我去说说。”夫人压着满肚子的火,细声道。
“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总不能让别人说我们王家不近情谊吧?”王老爷无奈的甩了甩袖子回了房间。
“力儿,你先回去,我有话对这位姑娘说。”夫人虽然没有老爷那么凶,但她说的话不容少爷反驳,少爷恋恋不舍的跟着丫鬟回了自己的房。
“这位姑娘,叫什么来着?”
“回禀夫人,我叫雅琴。”雅琴低着头小声道。
“抬起头来。”
雅琴依旧低着头,夫人怒了,她迅速的走到雅琴身边,一只手狠狠的抓着雅琴的下巴,抬起了雅琴的头:呵,一双动人的杏核眼,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似吹弹可破的肌肤......,夫人越看越生气,手中的力道也变的重了起来,雅琴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但嘴里却不说一个“疼”字。
“怎么?弄疼你了?”夫人把手从雅琴的下巴上挪开,“你是从哪里来的?”夫人明知故问道。
“烟花楼。”雅琴望着夫人,很小声道。
“烟花楼的妓女?”
“不,夫人,我是卖艺不卖身的!”雅琴赶忙解释。
“卖艺不卖身?为什么不去大上海?那里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啊?”
“我......我......”被夫人那一问,雅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我什么我?你天生就是个贱种!卖艺不卖身?谁信?是不是要来测测你是不是处子之身?”夫人黑着脸道。
“夫人,我昨晚上已经是少爷的人了......我......”雅琴害羞道。
“哈哈,好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贞烈女子!”夫人讽刺道,“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啊!想进我们王家当少奶奶?哼,门儿都没有!”
“不,雅琴不奢望能当少奶奶,雅琴只要能跟少爷在一起就行了,哪怕是当个丫鬟!”雅琴跪下哭着道。
“丫鬟?就你也配当我们王家的丫鬟?我们王家的丫鬟全部干干净净,你要是当我们王家的丫鬟,我们王家的脸面何存?”
“夫人,我求求你,你就让我留在王家,让我伺候少爷吧?”雅琴抱住夫人的腿,哀求着,苦苦的哀求。
“你可真贱啊!天生的贱坯子!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夫人狠狠的踹了雅琴一脚,雅琴跌倒在地,泪水不停的流啊流。
“好吧,我就暂时让你当我们王家的丫鬟,但你必须得给我守规矩!”夫人望着流泪的雅琴,心有些软,答应让雅琴暂时留下来。 “谢谢,谢谢夫人!”悲伤的雅琴听到夫人的话,感激的要命,不停的给夫人磕头谢恩。
“雅琴姑娘当丫鬟的时候,我们观察到了她的旗袍上第二粒扣子边总是有她的名字,而且这名字都是用金丝线绣的,我们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这是烟花楼里的标志,凡是未出阁的姑娘都会有这样的标志,说明这个姑娘还是纯洁的。这话传到了夫人耳朵里,夫人很生气,令人把她的那些衣服统统的烧掉,雅琴很难过,自己偷偷的藏了一件衣服,虽然这衣服属于烟花楼,可烟花楼里的姐妹,嫫嫫对她特别的好,她早已经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她所留下的那件旗袍是粉红色的,是她的一位好姐妹亲手为她缝制的,就因为雅琴姑娘留了这件衣服,才导致了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高奶奶道。
“雅琴,听说你们烟花楼里的衣服还有标志?”某天傍晚,雅琴为夫人捶背,夫人问道。
“是的,夫人。”雅琴红着脸,小声道。
“听说你还留了一件?”
“没,没有,夫人。”为了这件衣服,雅琴撒了谎。
“没有吗?”夫人猛的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朝门外喊道,“阿贵,阿星,把东西拿进来!”
“是,夫人!”阿贵,阿星拿着一件粉红色的旗袍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门的两侧。
“把衣服给我,你们去把少爷叫来!”
“是!”阿贵把衣服递给了夫人,然后同阿星一起出门去叫少爷。
“把这衣服给穿上!”夫人把衣服扔给了正在瑟瑟发抖的雅琴。
“夫人?”
“快穿上!”夫人不容质疑道。
雅琴含着泪,换上了那件旗袍,正好此时,少爷来了,他看到雅琴穿着旗袍,就觉得事情不妙,连忙跪下哀求母亲放过雅琴。
“力儿,告诉娘,家规的第三条是什么?”夫人扶起自己的儿子,温柔道。
“家规?家规?”少爷忍着痛,一字一句道,“家规第三条:凡是王家人,不得欺骗主人,违者,乱杖三十,赶出王家。”
“很好,你们还没有听到少爷的话吗?”
“是!”一群家丁拿着棍棒从门外进来,吓的雅琴立即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打!”夫人一挥手,家丁门抡起棍棒打了起来,雅琴当场被打的晕死过去,少爷也不忍心再看下去,闭着眼睛,直到行刑结束。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行刑结束了,少爷连忙抱起奄奄一息的雅琴往外跑,去找村里的大夫救命,路上,雅琴迷糊道:“少爷,我们一起走吧?”
“好,雅琴,我们一起走,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那今晚我在这里等你,你要来啊!”
“好,我来,我一定来,等我。”少爷含着泪,抱着雅琴,加快步伐的往大夫那里跑去,可最终还是晚了,到了大夫那里,雅琴已经死了!少爷别提有多伤心了,他把雅琴葬在了离坟山不远处的地方,因为她不是村里的人,无法葬进坟山。
“后来,少爷得了失心疯,凡是看见女的,他都会把她们认成是雅琴姑娘,不久后,少爷失足掉入河里,就这样死了。”说到这里,高奶奶眼角含泪。
“那你们知道王力少爷被葬在哪里吗?”阿美道。
“在坟山,可具体位置就不是很清楚了。”许奶奶道。
“哦,这样,好了,大家快开饭吧!”村长道。
“这衣服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刘奶奶道。
“哦,这衣服啊,是我晚上做梦,梦里有位姑娘托我做的,还说要送给什么王力少爷,这不,我就做了呗!”阿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
一顿晚餐在热闹中结束了,明天村长他们要去坟山寻找王力少爷的坟,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总之,后天晚上,村长与雅琴的约定就要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阿美,胖婶,花姑四人早早的来到了坟山上,他们一座一座坟的寻找,但找了大半天,始终没有找到王力少爷的坟墓。
“村长,你说这三位奶奶会不会骗我们?”胖婶道。
“应该不会吧?”阿美道。 “我想应该不会,三位奶奶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欺骗我们做什么?”花姑道。
“好了,既然王力的坟墓找不到,我们为什么不去找找雅琴的墓呢?听她们说是葬在离坟山不远处的地方。”村长想了想道。
“嗯,那好,我赞同。”阿美道。
“好吧,我们分两路,阿美,你跟胖婶去东边,我跟老婆子往南边,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在这里集合。”
“好嘞!”
阿美和胖婶一起往坟山的东边找去,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墓,全是老杨家种的桑树,一眼望去,满眼绿色,好不美丽。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墓,不如去村长那里看看。”胖婶提议道。
“嗯,我们走吧。”
坟山的南边有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时不时的能看到有小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的穿梭,小溪边长满了各色的小花儿,别提多漂亮了。村长和花姑分开来寻找,找着找着,村长看到了一座小山坡,上面长满了野花,看到它,村长的心一怔,是不是找到了?
“老婆子,老婆子,快来!”村长没有直接上前去看个究竟,而是急急忙忙的找自己的老伴儿。
“来了来了,怎么了?”
“你看!”村长指了指那个小山丘,“它会不会是我们要找的?”
“走,去看看有没有墓碑。”说着,花姑快速的走到了小山丘的面前,她找了找,果真找到了一块倒在草地上,长满青苔的墓碑,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细细看来,还是可以看到“爱妻雅琴”这四个字。
“老头子,老头子,你快来,是雅琴的墓!”花姑兴奋道。
“是吗?给我看看!”村长赶忙跑了过来,一看,也特别的兴奋。
“村长,村长,你们找到没有?我们那里是老杨家的田,没有墓。”从东边赶来的阿美道。
“你们快来,找到了!”花姑高兴的道。
“真的?”阿美和胖婶不可思议的互相望了望,随后高兴的跑到了那座小山丘边,看着倒在草地上长满青苔的墓碑,大家都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胖婶在山丘的另一边,似乎有新的发现,道:“你们快来看,这里怎么坍塌了?”
大家连忙把视线转移到了坍塌的那边,坍塌的不是很严重,恐怕是小溪涨水,把墓给冲塌的。
“难怪这段时间雅琴会出现,原来是墓地塌了。”村长若有所思道。
“那怎么办?明天村长是不是还要去见她?”胖婶道。
“我看这样子吧,我们今天去找隔壁村的张天师,让他来帮忙做法事,我们替雅琴把墓地给修好,然后再告诉她王力早就死了,这样子你们觉得如何?”花姑的话让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阿美立即动身去了隔壁村,胖婶喊了村里的壮小伙替雅琴修墓,不一会儿的功夫,雅琴的墓地又完好无缺了;张天师做了做很简单的法事,村长把王力已死的消息写在了张天师特地准备的纸上,烧给了雅琴;后来,村里的人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神秘的在半夜散步的穿旗袍的女人。 会爬的孩子
“哎,听说了吗,老章家的大儿子要出十万元修路呢!”
“哟,十万呀!那该是不小的一笔钱咯!”
“是啊,老章家的大儿子可真是个能干的好人啊!”
“对啊,你瞧瞧这路,当年除了太奶奶花了一笔钱把这路整了整,就再也没有人为了这路而花过钱,连什么村委书记,乡镇书记,他们几时看到我们的苦了?”
“话虽然这么说是没有错,但千万别到其他地方说啊!”
“就是就是,不过这个老章家的大儿子真有出息,发了财也不忘了我们,好人呐!”
村里人听说老章家的大儿子要出资十万来修路,大家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条石子路还是当年太奶奶花钱修的,这一走也就走了数十年,现在终于能变成水泥路了,大家能不高兴?
老章家的大儿子没有回来,他把这件事情交给了老章夫妇,老章夫妇拿着儿子汇来的十万元,这心里有说不上来的甜!儿子心好啊,没有忘记家乡,自家在村里的面子也大了。
路风风火火的修了起来,村里的人都自觉的来帮忙,直到路修到了一处拐弯的地方,大伙都停了下来。
“这里该不该扩路?”
“有什么不该的?前面都扩了,就这里不扩,好吗?”
“是啊,有什么不能扩的?”
“可这里曾经是个乱葬岗......”
“管他呢,就把路扩宽扩宽,照你说,这全世界就没有几个是没有死过人的地方了,那他们怎么都愿意在那里建高楼大厦?”
“是啊,就扩宽吧!”
看来,大家都很赞同扩宽道路,于是大家又开始修起路来,不久,路被修好了,很宽阔,又是水泥路,跟其他村子比起来,这个村子的面子就大的去了,村长也是个好面子之人,这脸啊,跟朵菊花似的,笑个不停;可不久后,怪事就发生了......
在修路的时候,大家曾经在一处拐弯的地方发生过了争执,但大多数的人都同意扩修,于是,这路啊,就把村里的小学的路给一块修了,这事情本身就是件好事,可谁想到啊,学校居然闹鬼了!
那是个吃甘蔗的时节,同学们都会带着甘蔗去上学,农村嘛,大家都很节省,一般情况下是不喝什么饮料的,甘蔗就是学生一天的饮料了,反正学校就在村里,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这是个天气还不错的中午,小丽和小芳在家吃过午饭后就结伴而行,去了学校,阿昌呢,尾随其后,这个阿昌,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保护保护她们,好让自己成为她们心目中的偶像;中午的学校很热闹,有很多其他村的孩子都在一起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午饭,小丽和小芳从书包里拿出刚从家里带来的甘蔗,招呼大家吃了起来;小孩子吃甘蔗,总喜欢比赛看谁能把甘蔗渣滓吐的远,这也算是一种比较有趣的游戏;大家吃着,闹着,完全不知道奇怪的事即将发生。
正当她们玩的起劲的时候,一个身穿单薄,破旧衣服的小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之所以用“冒”这个词,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学校虽然是在村里的,但是为了让孩子们能安心的读书,这个学校选址选的很偏远,就在那个曾经为了修路而发生争执的拐角处,四周根本没有什么居民,也没有什么要修整的农田,所以这个只会爬不会走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只见这个孩子爬的速度很快,跟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若是婴幼儿的话,怎么会在水泥路上爬的那么快,难道腿不会痛,不会出血的吗?那个孩子捡起孩子们从嘴里吐出的甘蔗渣滓就往自己的嘴里塞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爬到了学校的大铁门前,他的举动让在场所有的孩子们都吓坏了,阿昌赶忙把大铁门关上,小丽他们都忘记了哭泣,瑟瑟发抖的躲在操场的一角。
忽然,那个会爬的孩子不见了!阿昌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打开了学校的铁门,四处张望,那个孩子真的不见了!同学们纷纷跑来看,的确,那个孩子真的不见了,这路的四周哪有什么农妇孩子之类的,有的只是齐腿的草,难走的路,那么这个孩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呢?
小丽是村长的宝贝孙女,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离开她去外地打工了,村长虽然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但对于这个可怜的孙女,村长还是很心疼的。
这天,遇到怪异事情的小丽没有放学就回了家,村里的老师大多都不会主动去问学生为什么中途离开学校,他们只顾自己能够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所以,小丽没有放学就回家老师根本不管。
“爷爷,我回来了。”刚进门,小丽就懒洋洋道。
“怎么了,小丽?这么早就回来了?”村长去小全家串门去了,不在家,但花姑在。
“奶奶,我不舒服,所以就回家了。”小丽放下书包,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怎么了?”听到小丽说身体不舒服,花姑赶忙用自己的手摸了摸小丽的额头,“没有发高烧啊!”
“奶奶,你相信我说的话么?”小丽忽然拉住花姑的手,认真道。 “小丽,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嗯,奶奶,今天下午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小丽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花姑,花姑听着,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小丽,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自己孙女的话。
“奶奶,学校里的人都看见了。”小丽再次道。
“这个我跟你爷爷说说,也不知道老头子会怎么想。”花姑的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小丽听。
“那奶奶,我去睡觉了。”说着,小丽疲惫的上了楼,望着小丽上楼的背影,花姑叹了叹气,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小丽在家吗?”放学后,小芳和阿昌便来村长家找小丽。
“哎,来了!”屋里,花姑正把小丽告诉她的事情跟刚回家的村长说着,村长显得有些不耐烦。
“奶奶好!”花姑开门后,小芳和阿昌朝花姑问了声好,然后走进了屋子里,村长正低着头,猛抽烟。
“村长爷爷好,我们是来找小丽的。”阿昌很怕村长,看到村长在家,他躲在了小芳身后不说话,胆大的小芳大大方方的朝村长问了声好,并说明了来意。
“哦,来找小丽的呀,她正在屋里睡觉呢!”村长挺喜欢这个老刘家的孙女小芳的。
“这样啊,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小芳道。
“哎,等等,”村长灭了手里还没有吸完的烟,道,“小芳,告诉爷爷,你们今天看到了什么?”
“嗯,爷爷,今天下午,我们三个人去了学校后,跟大家一起吃甘蔗,后来看到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子,他只会爬,不会走路的,不过他爬起来的速度真的很快,后来,阿昌就关了学校的大门,大家都被这个孩子吓坏了,没有一会儿的工夫,这个孩子又突然的不见了。”小芳道。
“哦?这么说,你们大家都看到了?”村长道。
“是啊,我们都看到了。”阿昌躲在小芳身后轻声道。
“呵呵,我告诉你们啊,你们都看错了,那个孩子是隔壁村黄寡妇的孩子,听到你们说的,我就知道了,所以说啊,没有什么鬼的,你们要好好学习,别整天到处乱想。”村长忽然哈哈大笑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村长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第二天,大家都不再提昨天的事情了,也可以这么说,或许昨天的事情已经在大家的脑海里暂时封存了。
“你们看!”小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很漂亮的戒指,给大家炫耀道。
“呼,好漂亮哦!”女孩子们看到小杜手中的戒指都尖叫道。
那是一枚很闪耀的戒指,做工很精致,一颗有着五颜六色的石头,它四周被银丝给固定住,样子非常的漂亮,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嘿嘿,你们想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小杜闪了闪手中的戒指道。
“你妈妈的。”一个同学道,小杜笑着不回答。
“你姑姑的。”小杜还是不说话。
“该不是捡来的吧!”
“哈哈哈......”
“嘿嘿,是真的,这个是我捡来的!”小杜道。
“啊?是真的啊?在哪里捡的?”
“喏,就在那里!”小杜指着学校后面的一个小山丘道。
“啊?那里听说是个坟呢!”
“是啊,我奶奶也说那个是个坟。”
“咦,这个还是扔了吧。”
“是啊,扔了吧!”
“哼,我才不扔,除非我死了!”小杜拿着戒指道。 这事情过了几天后,小杜果真死了,听说是出车祸死的,他出殡那天,他的父母撒了和多的钱在地上,不是假钱,而是真的钱,虽然面值只有一元,可这一路捡来,也有不小的收获了,小丽,小芳和阿昌就捡了很多钱,他们用这个钱买了很多的糖吃。
小杜是邻村的孩子,所以他的死没有带给村子里太大的震动,到是小丽,小芳和阿昌在灵车后面捡钱的这种行为,让村子里的人有些忌讳,村民们在村头摆了个火盆,让这三个孩子跨了跨,算是驱除晦气。
这事情过去没多少时间,学校再次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那天早晨,小丽和小芳很早就去了学校,这天,雾气蒙蒙,她们来到学校门口,大铁门紧闭,从铁门里往去,教室的门是锁着的,看来老师还没有来学校,她俩刚想去老师家找老师,忽然,原本紧闭的大铁门忽然被打开了,教室的门也自动打开,有白影在操场上飘来飘去,当时是雾天,无法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两个小丫头吓的赶紧跑,她们直接跑去了老师家,正要出门的老师看到两位小姑娘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家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立马询问她们发生什么事情,两位小姑娘把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跟老师说了一遍,老师听完后哈哈大笑:“走,我跟你们一起去教室,我就不相信了,这年头会有鬼?”
他们三人一起往学校走去,小丽和小芳吓的直哆嗦,慢悠悠的跟在老师身后,终于,他们来到了学校,大门果真是开着的,教室门也全部开着,老师有些不可思议的望了望自己身后的两个孩子,他大着胆子进了学校,把学校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发现,正好这个时候,同学们都陆续来了,很快,在同学们的游戏中,小丽和小芳暂时忘记了今天早上看到的怪事情。
又过了几天,阿昌病了,小丽和小芳去看望他,阿昌告诉小丽,他的一本很重要的本子忘在了教室里,希望她们可以替他拿回来,这天是星期天,学校里没有人,小丽和小芳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学校,此时的学校很安静,小丽推了推学校大门,大门紧闭,铁们上被老师按上了一个铁锁。
“小丽,你呆在这里,我去老师家拿钥匙。”小芳嘱咐完小丽后,自己跑着去了老师家。
很快,小芳拿着钥匙来到了学校,当她离学校门只有几米远的时候,看到小丽正背靠在铁们上等着她,忽然,小丽背后的锁掉了,铁们自动的开了,小丽顺势往后面一仰,小芳赶忙跑过去,拉着小丽就往老师家跑去,老师到了学校,看了看,然后带着这两个孩子去了自己家。
老师的老婆是个会通灵的女人,老师让孩子们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跟他老婆说了一遍后,老师的老婆很快就算出,是修路的时候,占了地下居住者的地盘,水泥地压的他们很难受,所以才会想法子闹出事情来,让大家都来注意。
老师把他老婆说的话告诉了村里的人,村长觉得这个根本就是无理取闹的事情,不理睬老师所说的话,他甚至还把老师给羞辱了一顿,老师气的直跳脚,末了,老师道:“我告诉大家这事情,并非想要得到什么;我是个老师,是个从小就受科学教育的人民教师,但有些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之,我该做的已经做了!”
学校闹鬼的事情传到了很远的地方,大家有的信有的不信,也有人说这是孩子们为了逃避上学而编造的谎言,直到这位老师在他所教授的班级上吊自杀后,大家才有些相信,他们在修路的那个拐角处烧了许多的纸钱,还特意在学校里烧了很多冥币,后来,学校被卖给了别人当厂房,因为很多的学生都会看到这位老师的灵魂时常在学校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学校被卖给别人当厂房后,孩子们通通去镇上上学,每每经过学校这段路的时候,不管是村里人还是村外人,总之,只要是知道这个学校的事情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好象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这厂房的老板是个外乡人,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闹鬼的事,看着价格便宜,也就买了下来,又或者他坐的端,行的正,自从厂房生产以来,都没有听到这个厂老板遇鬼的事,到是听说这个厂的效益还不错。
镇离村有好几里的路程,孩子们每天都很早的起床去上学,晚上又很晚的才能回来,每次在谈论自家孩子的时候,家长们各个心疼的直抹眼泪。夏季是个多雨的时节,有时候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这个时候村民都会很担心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安全的回家,有些担心的要命的村民,拿起伞就步行去接自家的孩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王老六就是其中的一员。
那天,雨下的特别大,电闪雷鸣的。“甜甜最怕的就是打雷了,不行,我得去接接孩子。”王老六看了看外面恶劣的天气,对着自己媳妇儿的遗像道。王老六的媳妇儿是生甜甜时难产死的,所以,王老六又当爹又当妈,辛苦的把甜甜给拉扯大,甜甜也特别懂事,对王老六特别的孝顺。王老六媳妇儿在照片里笑的是那样的灿烂,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孩子的安危。
王老六撑着伞艰难的往前走着,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甜甜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里,王老六的心就跟被针扎了一样,他加快步伐,好不容易到了学校,此时,学校早就是铁将军把门,孩子们都放学了,可自己刚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甜甜啊,甜甜去哪里了呢?村口的那条小河涨了水,会不会甜甜她......?想着想着,王老六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学校门口。
“醒醒,先生,你没事吧?”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老六感觉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车子里,看样子像是一辆出租车,他身边正有一个男人很关心的望着他。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王老六拍了拍自己脑袋,努力的想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哦,我们看到你晕倒在学校门口,正准备送你去医院呢!”正在开车的人道。
“学校?哦,甜甜!”王老六带着哭腔道,“我不去医院,我要我的甜甜,甜甜啊,我可怜的甜甜,你在哪里啊?”
“甜甜是你的女儿?要不我们送你回家?”坐在他身边的男子道。
“好,谢谢,谢谢你们了。”王老六感激道。
“没什么的,呵呵。”开车的男子道。
王老六坐在车里,浑身发抖,他感觉自己像是坐在冰窖里,可明明现在是夏天啊。
“你很冷吗?”他身边的男子靠近他道。王老六这下更加觉得冷了,仿佛自己身边的人是块冰一样。
“就,就在前面,我的家到了。”等车子停下的时候,王老六立刻从车子里跳了下来,往屋子里跑,他看到甜甜正在屋里写作业,这下他的心总算是安稳了,王老六又跑出屋子,想去谢谢两位好心人,可马路上哪里还有车啊,连个影子都没有。 “爸爸,你的身上怎么都是泥土啊?”吃晚饭的时候,甜甜望着王老六身上肮脏的衣服道。
“哦,泥土嘛,没事,洗干净了就好了。”王老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忽然感觉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张叠好的纸,他把纸展开,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字——死亡契约,吓的王老六把纸赶紧放回衣兜里,默默的吃起饭来。
死亡契约的事情在王老六的脑海里转了许久,他决定去找村长,毕竟村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一定能帮助自己的。想到这里,王老六赶紧起身,打着手电就去了村长家,这时候约莫已经十点多了,也不知道村长有没有睡下。
“村长?村长?”村长家还有灯光,说明他们还没有休息,王老六敲了敲村长家的门。
“谁呀?”花姑隔着门问道。
“花姑吗?我是王老六,甜甜他爸!”
“哦,是老六啊,快进来。”花姑听到是王老六的声音,给他开了门。
“花姑,村长睡觉了么?”王老六灭了电筒边进屋边道。
“还没呢!他正跟阿美,胖婶商量学校的事情呢!”
“学校的事情?”王老六疑惑道。
“是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好象是他们决定跟镇上领导反映,要在村里再建所学校。”
“村长。”王老六推开内门道。
“哟,是老六啊,快来坐,什么事情啊?”村长让花姑给王老六倒了杯茶,王老六喝了口茶,从衣服兜里拿出了那张死亡契约给村长,并且把今天傍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了一遍。
“还真有这事情?”阿美看了看这张死亡契约,道。
“怎么,你知道这事情?”胖婶问道。
“是啊,听说过这事情。”阿美道,“你们知道隔壁村的观音庙吗?”看大家都摇头,阿美继续道,“隔壁村的小孔告诉我,前几天,他们村子突然一夜之间冒出了一间豪华的寺庙来,起初,没有人相信啊,可后来,他们村里有个年轻人出了车祸,当场就死了,要火化的时候,他妈妈居然死活不同意,就把这儿子给拉了回去,他妈妈没有把他拉回家,而是拉到了那间一夜之间冒出的寺庙里,在寺庙里,他妈妈捡到了一张写有‘死亡契约’的纸,喏,就跟着纸一样,他妈妈在这纸上写了他儿子出生的时间,然后又写上了她希望儿子离开人世间的时间,第二天,她儿子居然复活了,就这样,那个寺庙也热闹起来。”
“真有这么神奇?”听完阿美说完,大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张王老六带来的死亡契约。
“哪有这种事情啊,不相信!”王老六想了想,摇摇脑袋道。
“我也不相信,可这死亡契约还真有。”阿美道。
“或许是别人的恶作剧呢?”胖婶的话让村长很满意。
“不如我们试试?”阿美道。
“别,还是别试了,万一是真的,那不是给活人受罪么?”花姑听到他们要拿生命开玩笑,连忙阻止道。
“是啊,还是别试了。”村长把死亡契约递给王老六道,“老六啊,把这个带回去,哪天碰到了那两个人,就把这个还给他们,这个东西,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要碰啊!”
“嗯,村长,我听你的!”王老六收拾好了死亡契约,跟大家打了招呼,就回了家。
村长那边,大家还在议论着关于建造学校的事情,不知不觉,厅里的时钟已经敲响了11下。
“哟,已经11点啦,那今天我们就先讨论到这里,明天我们争取讨论个结果,然后让镇里给我们拨款建造学校,也算是给村里谋福利了。”村长笑着道。
“唉,那好,我们这就走了,不用送了。”胖婶说着跟阿美出了门,今晚没有月亮,天空黑漆漆的;胖婶跟阿美住的比较近,但他们都住在离原本村里的学校不远处的地方,走的时候,总是要经过这学校的大门,她们走着走着,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不,现在应该是厂房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们忽然同时停下了脚步不再继续往前走去,没一会儿,只听到两声尖锐的惨叫,阿美和胖婶没命似的往村家跑,她们看到了小丽和同学都看到的事情:一个爬起来比走路还快的孩子!
“村长,村长,快开门啊!”
“鬼,有鬼啊!村长,开开门,快开开!”阿美和胖婶两人被刚才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吓的不轻。
“怎么了,怎么了?”花姑打开门,阿美和胖婶跌跌撞撞的跑进屋,此时她们多需要亮光,或许只有亮光才能让她们暂时忘记恐惧。
“怎么了?你们刚才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村长披着件衣服坐在椅子上问道。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村里的晚上还是会有些冷。 “鬼,村长,我们见到鬼了!”
“对,那个会爬的孩子,哦,不,不,不,应该是爬起来比走路还快的孩子!”刚镇定下来的两人一想到刚才自己所见之物,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
“会爬的孩子?”村长想起了几天前小丽跟自己说的事情,不由得心头一振。
“是啊,吓死我了,吓死了!”胖婶夸张的把自己的胸口拍的“咚咚”响。
“不是已经在那里烧过纸钱了么?”阿美道。
“我看呐,要不把这水泥地给掘了?”花姑道,“我记得以前老人们常说脏东西是受不了压迫的,这水泥地那么硬,他们自然住的不舒服了。”
“嗯,花姑说的有道理,村长,你觉得呢?”胖婶道。
“这个......”村长也觉得很有道理,可要是真把这路给掘了,老章家非气死不可,这路可是老章家花钱给修的。
“村长,你是不是担心老章家不同意?”阿美看到村长神色有些为难,问道。
“是啊,这路说什么也是老章家一番好意修的,为村民造福,可要是把这路给掘了,老章家人会怎么想?村里人又怎样看待我这个一村之长?”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胖婶可担心这些诡异的事情了,她真怕自己再这样下去非得见阎王不可。
“嗯,你们还记得学校上吊的那个老师吗?”阿美想了想道。
“记得啊,怎么了?”胖婶道。
“他老婆是个懂行的人,要不我们去问问她?”
“这样行不行啊?她老公的死跟我们村长也是有些关系的。”胖婶道。
“谁跟他的死有关系了?”村长一听,这可急坏了,赶忙辩解道。
“就是,谁说跟我们老头子有关系了?”花姑也帮着村长道。
“难道不是吗?如果村长要是早点相信这老师的话,他也不至于用自己的死来证明这个学校闹鬼啊?现在我们又去找他老婆,他老婆能肯?”胖婶分析的也很有道理。
“不肯也得肯,总之,明天,阿美你跟胖婶去一趟她家,这事情得要弄清楚!”村长道。
“唉,可今晚......?”阿美吞吞吐吐道。
“今晚就别走了,住下吧!”花姑说着,就去准备褥子让她们住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就被村民给闹醒了,原来,王老六突然死了,而且他死时,手中拿着一张纸,是死亡契约,那上面隐约写着王老六的生辰八字以及他死亡的时间,更不幸的是,村里的很多人都收到了那张死亡契约!
王老六的死给甜甜的打击不小,她整整哭了三天三夜,连学也没有去上;村里人也很难过,他们难过的不光是王老六的突然离去,也难过自己怎么也收到了一张“死亡契约”,难道村里人都将有此劫难么?村长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按照原计划,阿美和胖婶去那个死去的老师家,找他那个懂术的老婆求救。
“请问有人在家吗?”老师家半掩着门,门里黑漆漆的一片,阿美和胖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请进来,我等你们好久了。”随着声音的响起,门里亮堂起来。阿美和胖婶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屋子里开着灯,有张八仙桌和几把椅子,一个穿着黑色衣服,长相俊俏的女子正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想必她就是那个懂术的人了。
“你是......”
“别说话,让我来说。”胖婶刚想问她是不是老师的老婆,就被这个俊俏的女人给打断了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邻村派来的吧!想让我帮你们解决学校周边闹鬼的事?”
“对,你说的都对,不过......”
“不过,你们村子又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我想今天是不是发现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女人打断阿美的话道。
“是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胖婶道。
“我不是什么都知道,是早就算到了,当初他走的时候,我就已经算到了。”女人低下有,由于光线的问题,阿美和胖婶根本看不清楚她低下头在做什么,不过,按照女人的直觉来说,她一定是哭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美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丈夫的死跟我们也有些联系,如果不是我们不相信他的话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因此而上吊自杀,所以,现在我们不奢求你帮助我们,可村子里的人是无辜的啊!更何况他们很多人都拿到了一张死亡契约,怕是......”阿美欲言又止。
“什么?死亡契约?人手一份?不可能的,这东西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有的!”老师的老婆道。
“怎么,你也知道死亡契约的事情?”胖婶道。
“只知道些,这东西,我虽然懂术,但也不是很相信,只有有缘分的人才会有这东西,它说好也好,说坏也坏,总之,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都有的!”
“但我们村上的确每个人都有了呀!”阿美道。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捣鬼!”女人道。
“你愿意帮助我们吗?”胖婶道。
“都是个缘字,能帮则帮吧!”女人道,“走吧,我们该商量商量如何解决事情了。”女人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袋子道。
“嗯,谢谢!”阿美高兴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了,你叫啥呀?”凡是胖婶问你这个问题,那么她就是在帮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人了。
“哦,你们叫我小霞吧!”女人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样子动人极了。
“哎呀,你们可回来了,村里来了个自称可以为大家驱邪的道士,凡是拿到死亡契约的村民都去了呢!”阿美她们刚进村子,花姑就迎了上来,“老头子也去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你们,说是等你们到了,也去看看。”
“在哪里?”小霞听了这事情,感觉有些不妙,立即问道。
“这位是.....?”花姑打量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女子道。
“呵呵,这是那老师的那位。”阿美道。
“哦?长的可真水灵。”花姑赞叹道。
“想必这位是村长夫人了吧?你就叫我小霞好了。”小霞微笑着道。
“哎呀,都别站在这里说了,快,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道士,我怎么觉得这事情够戗的啊!”胖婶催促道。
“哎,跟我来,就在村东头的井边,听那道士说,这里是全村阳气最盛的地方。”花姑边带路边道。
“嗯,这个道士说的的确很对,这里阳气很重!”没一会儿,花姑带着她们来到了井边,小霞望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道。
“嗯?”阿美和胖婶回头望了望小霞,有些不解。
“人这么多,阳气能弱到哪里去?”小霞的解释让她们笑了好一会儿。
“安静,安静,你们听我说,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基本上收到了一张死亡契约,大家都不要惊慌。”说话的正是那个身穿道士服装的道士,“只要你们有诚心,用你们的诚心,完全可以躲过这一劫!”
“那么请问什么是诚心呢?”小霞道。
“这个诚心嘛,我这么说吧,我需要去疏通疏通各位神仙,这个疏通神仙,也是需要那个意思意思的嘛!”道士微微一笑,继续道,“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知道了,可这‘意思’需要多少呢?”小霞继续道。
“这个嘛,心诚则灵,你们心越诚就越灵咯!”
“‘意思’是不是要给你才可以?”
“也可以直接交给我,也可以压在这个井边,这个嘛,随便大家了。”道士露出狡猾的笑容。
“死亡契约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拿到的!大家别相信他的话!”小霞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道,“这是我亡夫的死亡契约,你们看!”
“是哦,她手中的跟我们的不一样呢。”
“对啊,她的跟王老六的一样。”
“是啊,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道士我看是个骗子!”
“嗯,臭道士,你敢骗我们!”
被这道士欺骗的村民连打带哄的把道士给赶出了村子。
“村长,这位就是懂术的人。”阿美把小霞拉到身边,对着村长道。
“哦,你好你好!”看到她,村长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多半是内疚吧,胖婶说的对,她丈夫的死虽然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我不杀伯人,伯人却因我而死。
“村长,你好,以后叫我小霞就好了。”小霞大方的伸出手,丝毫看不出她有埋怨村长的意思,村长带着些许内疚同小霞握了个手。
“大家静一静,这位是邻村懂术的人,叫小霞,村里最近发生了许多的怪事情,她可以来帮助大家度过难关。”村民把假道士轰走后,都在议论纷纷,想必已经有很多的人都知道了学校附近闹鬼的事情了,村长清了清嗓子对村民道。
“什么?懂术的人?”
“会不会是那个上吊自杀的老师的老婆?”
“我看是呢!我听说邻村也就这个人会懂术。”
“哎,她长的可真水灵呢!”
“是啊,多漂亮啊,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
“嘿嘿,那你娶她啊!”
“就是就是,娶了她,她不就不守寡了嘛!”
“哈哈,说的对。”
“你们这些个臭小子,再说,小心我揍你们!”
“大家安静!”村民中有几个年轻人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村长听了脸色都变了,“这位小霞姑娘是来帮助我们的,有些人别动什么歪主意!”
“呵呵,请大家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都写好了交给我,这样子我才可以让脏东西不能侵犯你们!”听了那些话,小霞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她依旧笑着道。
“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说到可以让脏东西离自己远些,村民们异口同声的答应了小霞的要求,赶忙回家写生辰八字去了。
“我的生辰八字特别好记,1960年八月初五,申时出生。”胖婶道。
“呵呵,我是吓唬他们的,哪能真会要生辰八字啊!脏东西靠不靠近人,那是要看这个人的八字旺不旺,天下没有八字一直旺的人,总有弱的时候,所以,能看见那玩意,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小霞淡淡一笑,对村长他们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村子一直会遭遇不干净的东西吗?这是由几点形成的,首先,你们村子里有座坟山,虽然葬的都是自己人,可也不能排除在引魂的时候没有引错啊;其次,这个村子坐落在这个地区至阴之地,所以很容易昭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最后,也是最主要的,学校前面的那块地,我想是水泥地把它们压着不舒服,它们这才会反抗,也有可能是你们在扩路的时候,不小心挖着它们了。”
“但这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搬出这个村子吧?”阿美道。
“不用搬离,我会先在你们村子里找个阳气比较重的地方,然后造口井,你们用这口井里的水代替你们所用的自来水,这样子可以洗去你们身上多余的阴气。”
“那除了这个,还要怎样?”村长道。
“还有的我会再交代。”
“好了,大家也应该饿了吧,来吃饭吧!”花姑热情的端上了满桌子的菜,小霞望着满桌子的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大概是想到了另她伤心的事情了吧!可村长却认为是因为自己牵连她丈夫自杀,她心理不舒服,村长内疚的猛喝了口酒,什么话也不说。
“村长,敬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早就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是躲不过去的。”聪明的小霞觉察到了村长的不愉快,她连忙解释道。
“唉,小霞,你不用替我解围,我知道的,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不相信他的话,他能走上这绝路吗?”村长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酒,道。
“不是的,因为他收到了死亡契约,是他故意写上那天的。”小霞道。
“嗯?死亡契约?”听到这四个字,大家都停止了吃饭的动作,齐刷刷的望着小霞。
“这纸,我只知道两张,一张就是我身上带着的,还有一张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叫什么王老六拿到的;这东西是非常的邪门,有着两面性,听我师父说,这东西要五百年才会出现一次,一次出现只会有两张,一张是阴面,另一张是阳面,拿到阳面的那个人如果死了,那么阴面的那个人不管怎么弄,也会死去,敬民拿到的是阳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王老六拿到的应该就是阴面了。” “难怪你会看出那个道士是个假的。”胖婶道。
“那这么说这死亡契约对我们村没有什么影响了?”阿美问道,小霞点点头。
“可那个道士怎么会知道王老六有这死亡契约呢?”村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么说吧,他或许是知道了这死亡契约的事情,想来吓唬吓唬大家,所以就给村民们寄了些,正不巧,王老六果真有这死亡契约,他还因为这个死了,这道士能不高兴?”小霞分析道。
“对啊。”听着小霞这么一分析,村长拍了拍自己脑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哎呀,大家就别想了,快吃吧!”花姑招呼着大家吃开着,吃完饭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午饭过后,在阿美的带领下,小霞慢慢的巡视着村子各个角落,她神色严肃,不时的观察头顶太阳的走势,就在太阳即将落山的那一刻,她奔跑着,追着太阳跑着,仿佛她就是那个追日的英雄,终于,她慢慢的停下脚步,在王老六的家门口用树枝画了个圈,并且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慢慢的在圈里滴出了一朵花的样子,她的嘴里不听的在念着让人听不清楚的东西,这大概是咒语吧!
“好了,这地方就是开井的地点了,要越快越好。”小霞念完咒语后,便转身对阿美道。
“嗯,我知道了,要不,我们现在先回去吧!”阿美看了看已经渐暗的天色道。
“不,还不能回去,你陪我去躺学校如何?”
“啊?”一听要去学校,阿美就觉得自己的后背阴森森的。
“别怕,有我在呢!”小霞给了阿美一个小香囊,“这个里面装的是符粉,它可以让你暂时不会受到脏东西的干扰。”
“嗯。”阿美把香囊紧紧的系在手腕上,生怕它会掉了似的。
她们缓缓的朝学校走去,不远处,学校里还亮着灯,那大概是有工人在赶工。
“自从这学校卖给那个外乡人后,从没有听过这外乡人说过闹鬼的事,相反,这学校变成厂后,生意还就一直不错。”路途上太安静了,阿美把学校变成厂子的事又说了说,她是想极力的打破这带这些许诡异的安静。
“是吗?这也算是那个外乡人的缘分吧!”小霞面无表情道。
“对啊,我们就在纳闷了,这么一个外乡人怎么会跟这学校有缘分呢?”
“用手把头发往后梳梳,别让自己的火被阴气给遮住了!”就在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小霞边走边道。
阿美赶忙用自己的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她顿时觉得精神特别的好。
“啊!”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就在扩路的那个拐角处,阿美看到了那个爬起来比走路还要快的孩子!
“嘘!”小霞赶忙捂住阿美的嘴,轻声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里?”听小霞要走,阿美死死抓住小霞的衣服。
“去看看那个孩子,你别动。”小霞慢慢的走到那个爬起来很快的孩子身边,那孩子穿着破烂的衣服,样子很可爱,他望了望小霞,有些害怕的往回爬,小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纸做的玩具,她用打火机把它给点着后,那孩子手中冒出了小霞刚才烧掉的玩具,孩子高兴的玩着玩具,还不停的朝着小霞傻笑,小霞宠爱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那小孩子就不见了。
“走吧,我们回去,等井挖好后,再来解决这里的事情。”小霞返身对阿美道。
“哦,走,我们快走!”听说要回去,阿美走的比谁都快,都急,到了村长家,阿美才松了口气。
“你们去哪里了?”村长道。
“去学校了。”小霞喝了口水道,“我刚才看过了,大概是在扩路的时候把这个地下的人给打扰了,那孩子所以才会经常的跑出来,他是孤独,想要人陪他玩,本身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怎么没有恶意?听小丽说,她们班级的一个男生叫什么小杜的就死了!”花姑道。
“这个我知道,敬民还在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其实我早就想跟你们说了,那是因为这孩子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这些脏东西才会要他来偿还的,这与那个爬起来比走路还快的孩子是没有直接关系的。”小霞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胖婶关心的问道。
“井的地址我已经选好了,只要大家尽快的把这个井给挖好,用井里的水来洗漱,等洗尽多余的阴气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就把村长家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手中拿着自己的生辰八字,要交给小霞,弄的村长无计可施。
“大家请排好队,我把你们的八字给排一排,叫到名字的就站在另一边。”小霞像模像样的收起村民的八字,把几个挖井的“苦力”给挑了出来;既然是为了自己,也为村民牟利,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壮汉当然是竭尽全力了,没有两天的工夫,一口美观而安全的井被挖好了,那天,村民们一桶又一桶的接着那井水,看上去像是从没有见过水一样。
又过了几天的时间,小霞让村长把扩路的那几个人给叫了出来,他们负责把在学校附近扩充的路给翻了出来,并撒上了不知道是什么农作物的种子,小霞对村民道:“这样子,你们就可以安然无事了,大家记住了,要多行善,这块地方就把它变成是庄稼地吧!”
这事情过后,小霞就带着王老六的女儿——甜甜去了别的地方,她认甜甜作了她的干女儿;至于她们去了哪里,谁也不清楚,不过她撒上种子的地方,长出了许多紫色的小花,听村里人说,这紫色的小花是可以给猪吃的,但不管怎么说,那个爬起来比走路还快的孩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刘镇长的报应
村里的那个学校闹鬼的事情过去后,村民都想把这学校再从那个外乡人手里赎回来,可那个外乡人不干啊,自己干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让自己走啊!村长也思前想后,把学校赎回来的确不合情理,毕竟当初大伙儿把学校卖给外乡人的时候啥也没有告诉他,再说了,小霞曾经说过,这个外乡人为什么能在这闹鬼的地方上相安无事,肯定是有缘人,所以,村长跟村民们商量了许久,最后大家得出了个结论,让镇上拨款下来重新修建学校。
为这事情,村长是天天往镇上的办公室跑,可这刘镇长几乎天天都不来上班,村长扑了好几个空;还是有钱人的面子大,这不,刘镇长听说老章家的大儿子要回家看望自己的老父亲,利马就带人从镇上赶到了村里,那个排场大哟,连记者都来了,听那些记者议论,这镇长美名其曰是下乡勘察,实则啊,是想问老章家的大儿子弄几个钱来花花,这些记者什么领导没有跟过啊,官越小,官腔就越大,下个乡,出个门,非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在爱民,其实呢,不用说大家都会知道。
看到刘镇长那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村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的官没人家大呢?没办法,村长满脸堆着笑,跟在刘镇长的身后,带着他去老章家;不过,这刘镇长也搞笑,看到村长,至少也意思意思,握个手嘛,可他却不,连正眼都没有瞧过村长,村长的气就更大了。
老章家的大儿子在别的城市干的是风风火火,这有钱人嘛,领导总是要给有钱人几分面子的,这刘镇长就是个典型。
“哎呀,小章啊,你可是我们这个城市的模范啊!”刚到老章家,刘镇长就迫不及待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老章大儿子的手客气道。
“哟,这是哪位啊?”
“嘿嘿,我嘛就是这镇上的小小镇长,来,抽烟。”刘镇长从衣兜里拿出包软中华,递给老章大儿子一支,随即又忙着替他点上,那样子别提多奴才样了。
“哟,是镇长啊,你瞧瞧,这架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呢!”老章的大儿子是个正直之人,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仗着自己有些小权利就为非作歹的人。
“呵呵,瞧你说的,我一小小镇长,哪能有排场啊!哪像你啊,哟,这是宝马吧!多贵呀!”老章大儿子的话另镇长很不舒服,可自己是有求于人,更何况记者还在身边呢,“聪明”的刘镇长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脸上的笑容从没有停止过。但老章大儿子的话却使得站在刘镇长身边的村长心里乐滋滋的,也算是有人替自己报了仇。
“对了,我听村长说想向镇上申请些钱来造所学校,为村民谋利,可这事情拖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结果,不知道有没有这事情啊?”
“啊,有,有的,但这村上已经有所学校了,是他们把学校给变卖了,这我们镇上也不好办呐!”刘镇长故意为难道。
“哦,镇长说的也有道理,我呢,这次回来想来为自己的家乡做些贡献的,可却连一所学校都无法建造,这还算是什么贡献呢!”老章儿子玩弄着自己手上的蓝宝石戒指道。
一听到“贡献”这两个字,镇长心头一喜,这“贡献”想必就是给自己的好处吧!那就给他点甜头,反正用的也不是自己的钱。想到这里,刘镇长微微一笑:“哎,这事情也好办呐,办学校是好事情,一切为了孩子嘛!哈哈,没有想到堂堂一个企业家,发了财还不忘家乡,真的是可歌可泣啊!”
听着镇长和老章儿子的话,这新建的学校想必有希望了。
天色渐渐变暗,刘镇长还在老章家吃喝着,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老章儿子在镇上投资,他这心里能不高兴?
“镇长,那几个记者已经回去了。”镇长的秘书,也就是他的小舅子在他耳边轻声道。
“走了就走了呗!”镇长举起酒杯,敬了老章儿子一杯,“干!”
“我看啊,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小舅子秘书道。
“走什么走呀,没看见我在陪客人吗?”刘镇长满不高兴道。
“是啊,今晚就别走了,住下吧!”老章热情道。
“看吧,还是老人家客气,嗯,今晚就不走了。”刘镇长敬了老章一杯道。
这顿饭是从午饭吃到晚饭,晚饭吃到夜宵,终于,刘镇长吃饱了,在老章的带领下,把他领到了三楼的客房里,这刘镇长可是把酒当水喝的人,这些酒还不够塞他的牙缝。他开了电视便去卫生间洗澡,洗着洗着,忽然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那声音非常的熟悉,刘镇长关掉水,再仔细听了听,那声音不是前些天刚自杀死的小乐的声音么?镇长有些害怕,他匆匆的洗完澡,开了门,细细的把房间看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一定是自己的幻听,是她自己要寻死,又不关我的事情!”这样想着,刘镇长心里舒服多了,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突然,电视机关掉了,可灯还是亮的呀,难道是电视机坏了?莫非是......?想到这里,刘镇长不敢再想下去,他怕有报应,在又恐又惊的状态下,刘镇长沉沉的睡着了。
小乐是刘镇长的情人,两人好了有几年了,前段时间刘镇长还想着法子给小乐买了套房子;小乐呢,心甘情愿的当着刘镇长的情人,别看镇长这个官不大,但可捞的油水要比什么局长之类的多的多,所以,这刘镇长有钱啊,以他的经济能力完全可以满足小乐的虚荣心,两人就这样背着刘镇长的老婆好了好几年。
两人既然过的相安无事,小乐为什么要自杀呢?这要从一个拍卖会开始说起。
那是镇上办的首届拍卖会,拍卖的东西有很多是国际知名的品牌衣服和首饰,价格不菲;女人一般都爱这些东西,小乐也是个女人,但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个极度爱慕虚荣的女人,拍卖会上的东西她几乎都爱,尤其是拍卖会上的高潮物品,那是一套由法国某著名设计师为他妻子量身定做的一套首饰,小乐爱极了它,没有经过镇长的同意,就以三十万的价格给拍卖了下来;镇长知道后,大发雷霆,他刚刚炒股陪了很多钱,哪有三十万去买下那套首饰? 小乐也是个暴脾气的人,你不给她买,她当然不甘心,于是她威胁要去告发刘镇长收受贿赂的事情,刘镇长气的揍了小乐一顿,在第二天,把给小乐买的房子过户给了自己的妻子,还对妻子撒谎说小乐死赖在那里不走,还总说她是自己的情人,刘镇长的妻子是个很愚昧的人,只要是丈夫说的,她都会相信,于是她带着娘家人到了小乐那里,连哄带骂的把小乐赶出了房子,小乐气的就去找刘镇长理论,这刘镇长可不是个等闲之辈,他早就以出差为借口跑到千里之外的海南舒舒服服度假了;刘镇长的小舅子秘书派了几个人在镇上,村上到处说小乐是个无耻的女人,要勾引镇长......反正把小乐诋毁的不成人样,小乐的父母丢不起这个人,双双搬去了别的地方,小乐一下子失去了活着的理由,更何况,拍卖会的负责人一直在追着小乐要那三十万的首饰钱,小乐被逼的无可奈何,轻轻一跃,了却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小乐的死没有带给刘镇长太多的悲哀,因为在海南,他又结识了一位身材火辣的美人。
“刘镇长,刘镇长,你醒了吗?”战战兢兢睡了一个晚上的刘镇长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谁啊?”
“是我,村长。”村长很早就到了老章家,听刘镇长昨天跟老章大儿子的谈话,看样子拨款办学校的事情多半是有了眉目,他可不想在刘镇长睡了一晚后把他所说的话全部忘记了;当村长要上去找刘镇长的时候,被刘镇长的小舅子秘书给拦住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刘镇长工作很累,需要很好的休息。无奈,村长在老章家一坐就坐了近三个小时,眼看要接近中午了,村长想着法子上了楼。
“进来!”刘镇长的语气很生硬,他很不喜欢这个村长,永远也无法从他的身上捞到油水。
村长推开门,到了房间,当村长刚想说话的时候,刘镇长“啊”的一声,跑了出去,他分明看到村长的身后站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小乐!
“刘镇长,刘镇长!”村长看到刘镇长神色恐惧的跑了出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刘镇长也跑了出去。
“镇长,镇长,你怎么了?”小舅子秘书远远的就看到刘镇长衣冠不整的吼着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担心的问道。
“鬼,小乐的鬼魂!”刘镇长死死抓住小舅子秘书的衣服,仿佛他就是一个救命稻草。
“没有啊,哪有啊?”小舅子秘书望刘镇长身后瞧了瞧,什么也没有看见。
“刘镇长,你怎么了?”追上来的村长也莫名其妙道。
“真的没有?”刘镇长缓缓的转过头去,果真没有看到什么小乐,“难道是我眼花了?”
“当然是你眼花了,她早就死了。”小舅子秘书在刘镇长耳边轻声道。
“哦,对了,村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恢复过来的刘镇长严肃道。
“那个,就是关于建学校的事情,昨天你跟小章谈......”
“谈什么谈?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镇里的钱都很紧张的吗?”还不等村长把话说完,刘镇长就没好气道。
“可你昨天......”
“昨天我有说过吗?”刘镇长对着小舅子秘书道。
“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听道。”小舅子秘书一脸无赖像道。
“你们......!哼!”他们的行为把村长气的拂袖而走。
望着村长远去的背影,两人哈哈大笑,他们是在取笑村长的不自量力。
“村长,办学校的事情下来了没有?”在村长家的阿美和胖婶道。
“唉!”村长没有说话,而是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看老头子的样子,就知道这刘镇长不同意啊!”花姑道。
“可刘镇长昨天......”
“嘘,别说了,村长现在一定很难过,再等等吧!” 胖婶刚想去找村长说说,却被阿美给拦了下来。
刘镇长把村长给气走后,便去找老章的大儿子继续聊昨天投资的话题,这老章的大儿子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刚才村长与刘镇长的谈话他是听的一清二楚。
“小章啊,昨天咱们谈的事情,你怎么看?”刘镇长早就迫不及待的要紧紧抓住这块肥肉了,海南那个小美人还等着他给她买的豪华别墅呢!
“这个呀,我想了想,投资固然是好,但我还是觉得投资教育更有意义,你看,我们村到现在连所象样的学校也没有,我怎么还好意思独自发展呢?”小章说的合情合理,刘镇长心想,这笔钱多半是要拨下来的了。
“小章,这个是一定的,呵呵。”
小章没有说话,他直直的呆看着刘镇长身后,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刘镇长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 “小......小章,你.....你在看什么?”
“你身后怎么站了个女人?”
“啊?!”刘镇长吓的赶忙往外跑,“我们快走!”
“是!”小舅子秘书给刘镇长开了门,刘镇长头也不回的坐进了车厢,“快开车!”
小舅子秘书发动了几下车子,怎么也发动不起来,刘镇长坐在车子里,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身边正坐着小乐呢!
“快,快开车呀!”刘镇长着急的催促着小舅子秘书。
“不行啊,这车子好象坏了,发动不起来呀!”小舅子秘书着急的脸上直冒汗。
“那怎么办?我感觉她就在我身边一样,”刘镇长害怕道,“不行,我得赶快回镇里去!”
“我打电话让镇里派车来接咱们!”小舅子秘书边说边拨起了电话,可这该死的手机居然没有信号!
“怎么?打通没有?”刘镇长在车里焦急的问道。
“不行啊,打不通,手机没有信号!”
“走,咱们去老章家借电话!”车子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刘镇长赶忙从车子里出来,直奔老章家,看见电话,他如同看见救星一样,立刻扑了上去,用颤抖的手拨通了电话,但电话那头居然没有人接,急的刘镇长差点尿裤子。
忽然,天空中下起了滂沱大雨,小舅子秘书那里传老好消息,车子发动起来了!刘镇长高兴的跟个小孩子似的,当车子要启动的时候,村长拦住了他们的去出。
“你给我让开,想死是吗?”小舅子秘书摇下窗户,探出脑袋对村长大吼。
“去镇里的桥突然断了,你们过不去了!”村长淋着雨道。
“怎么回事?”车子里,刘镇长不耐烦道。
“村长说去镇里的桥断了,我们过不去了!”
“妈的,问问,是不是有别的路可以去镇里。”听到这消息,刘镇长气急败坏的骂道。
“那还有别的路可以去镇里吗?”小舅子秘书问道。
“没有了,那座断了的桥是唯一的路,你们真要走的话,恐怕得再等几天,我已经派人去修了。”村长说完,就冒雨回了家;泡澡的时候,村长回想起刚才刘镇长车里的白衣女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那女子不是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却跳楼自杀的小乐么!这小乐的父母跟村长以前在插队的时候是好朋友,他还去吃过小乐的满月酒呢!没有想到这孩子居然跟刘镇长这个畜生在一起,还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孩子哟,你怎么这么傻呀!”
村长给刘镇长带来的坏消息让刘镇长着实郁闷了很久,但转念一想,管他是死是活呢,最重要的是要抓住小章这块肥肉这才是要做的!
小章呢,假称自己忽然生病起不来身,这刘镇长也豁出去了,等这桥修好之前,一定要说服小章在镇上投资。
一天算是平静的过去了,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刘镇长这心里就又有些慌了,雨虽然已经停了下来,但自己总感觉外面还在下雨,阴湿湿的。他快速的洗了个澡,便躺到床上睡觉,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睡着了,那一切都不会再害怕了。可当刘镇长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分明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长发女人,但自己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呀,怎么看的见?刘镇长猛的睁开眼睛,他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看见,正当他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忽然看见那个原本在门口的女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床边,她正缓缓的压上刘镇长,此时,刘镇长再如何挣扎,却怎么也睁不开自己的眼睛,好累,呼吸好困难......
就在刘镇长觉得自己这次一定是必死无疑的时候,那奇怪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刘镇长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他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不行,我还是要去找刘镇长好好的商量商量办学校的事情!”第二天早上,村长边吃早饭边对花姑道。
“可你这么去,这刘镇长能答应?”花姑不免担心道。
“这不管怎么说,建学校也是大事,他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找市里,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人家说的话比你有理,人家要是问你,起初村里不是有学校的么?那你怎么回答?难不成说,以前的学校闹鬼,被我们卖给外乡人了?”
“这个......”村长想了想道,“那学校早就破烂不堪了,让孩子们在那里上学,不是很危险么?对,我就这么说!”
“呵呵,快吃吧!”花姑夹了些菜给村长,她望着窗外的那棵小树苗,幽幽道,“也不知道小丽跟她父母住的开不开心,习不习惯。”
“老婆子,小丽是跟她父母在一起,能不好吗?别想了,快吃!”花姑瞪了村长一眼,“就你这个老头子没良心!”
话虽这么说,但村长还真的很想小丽,不知道这个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到城里后习不习惯。
昨天睡觉前的小插曲的确在当时给刘镇长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但天一亮,这刘镇长又变得生龙活虎了,他拉开窗帘,看到洒进来的阳光,刘镇长心理顿时很舒畅:“鬼也不过如此!” 突然,浴室的水龙头不知怎么了被打开了,水哗哗直响,刘镇长心头一惊,他蹑手蹑脚的往洗手间走去,打开门一看,浴室里被水蒸气充斥着,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哗哗的水声;刘镇长按照自己的记忆,他摸索着去关水龙头,经过层层阻碍,水龙头终于被关上了,正当他要出去的时候,浴室的门自动的被关上,吓的刘镇长瘫坐在地上,三秒钟后,他便大声呼救,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大叫救命。
水蒸气慢慢的消失了,在浴缸里,刘镇长分明看到里面放的是一缸冒着热气,散发着血腥味的血水,他使劲的开门,可这门怎么也打不开,在浴室的镜子上面,有着几个用血水写的字“还我命来”,刘镇长真的被吓坏了,他拼命的去砸门,可门怎么也打不开,最后他精疲力竭的坐在马桶上不听的喘着粗气骂道:“不就是一个.....一个死么,有....什么好怕...的呀!大不了....二十年以.....后我....又是一条....一条好汉!”
门忽然被自动打开了,刘镇长一喜,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他生怕再回到这个可怕的地方。
“刘镇长,你怎么......?”刚到老章家的村长看到从楼上跑出来的刘镇长的模样,忍俊不禁道。
“我?我怎么了?”刘镇长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昨天好好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破了,上面的血已经凝固,有些痛。
“我房间,房间的浴室里有鬼!”也不知道小舅子秘书和老章家的人去了哪里,都不见一个人影,人到恐惧的时候,往往会把自己所看到的告诉别人,哪怕他是你的仇人。
“鬼?”村长半信半疑道。
“浴缸里,全是血水,镜子上有血字!我被关在里面了,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刘镇长语无伦次道。
“看他那样子,多半是真吓到了。”村长在心里琢磨道,“如果我去看了,那说明我也救了他,他总不该驳救命恩人的要求吧!”
“好的,你带我去看看!”村长道。
他们俩一前一后的往三楼走去,来到刘镇长暂时住的房间里,里面非常的凌乱,地上还有刘镇长衣服上的碎布片,来到浴室,浴缸里哪有什么血水啊,一缸还冒着热气的清水,镜子上到是有血字,写着“还我命来”。
“你看吧,我说有字吧!”刘镇长躲在村长身后用那只有伤口的手指头指着镜面道。
村长拿起刘镇长受伤的手指,细细的观察起来,从着伤口看,是被剪刀之类的锐器所伤,血迹刚刚凝固,而镜子上的血字也是刚刚才凝固的,难道这是刘镇长自己写上去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在修桥的这段时间里,刘镇长的眼里似乎只能看到村长一个人,其他的人他好象根本看不见一样,每天早上,大家总会看到刘镇长衣服破烂不堪,手指头上有伤口,在刘镇长房间浴室的镜子上,总会看到那一行用血写下的字“还我命来”,直到刘镇长的十个手指头都破了,桥也修好了,看到刘镇长这模样,村长也不再好意思向他要求拨款建学校的事,可当刘镇长回到镇里后,就直接从镇里拨了一笔款子给了村里,说是建造学校要用的,让村长为之一惊。
刘镇长遇到的怪事在村里闹的是沸沸扬扬,大家都说老章家闹鬼,小孩子都不敢靠近老章家,即使要从那边过,那也是很快的跑过去,大家的行为让老章着实郁闷了很久。
村长也觉得这事情很奇怪,就让阿美不管怎样也要想方设法的联系到小霞,小霞毕竟是个懂术的人,她一定会知道刘镇长在老章家所发生的事情的。可不管阿美怎么个找法,总是找不到小霞;眼看着王老六的忌日快到了,有一天,大家看见甜甜正在自己住的房子前洗衣服,这么说,小霞回来了。
听村里人说了之后,村长别提有多高兴了,赶忙请小霞来吃饭。
“小霞,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村长夹了个鸡腿给小霞道。
“呵呵,没去哪里,就在邻近的市里打工,给甜甜赚点学费。”小霞把鸡腿夹给了甜甜,“多吃些!”
甜甜抬头看了看小霞,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饭。
“老章家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村长道。
“知道了些,但我得要去他家看看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嗯,吃过饭咱们就去吧!”
午饭结束后,小霞让村长准备了一袋面粉,一行人便去了老章家,老章得知大家的来意,激动的老泪纵横;小霞让村长抗着面粉便上了楼,去刘镇长曾经住的房间,那个房间已经被章家人锁上了,老章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被弄的一团糟的房间,里面夹杂着霉味和些须的血腥味,小霞走进房间,把厚重的窗帘给拉了上来,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打开灯,小霞往地板上撒上厚厚的一层面粉,然后她便关上了门。
第二天,小霞带着村长等人来到了那个房间,打开灯后,发现面粉上有几个轻轻的脚印,从形状上看,是个女人的脚印,老章家果然有鬼!这消息把老章吓的是七魂去了三魂,村长也倒吸了口凉气。
小霞对着房间念了几声咒语,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小霞晕倒在地。
“小霞,你没事吧?”村长赶忙扶起她道。
“我不是小霞!”小霞推开村长,自己站起来道。
“你真的不是小霞?”村长大着胆子问道,听她刚才说话的声音,的确不像是小霞。
“村长伯伯,我是小乐呀!”“小霞”满脸泪水道,“我死的好惨啊!是那个畜生雇人杀了我,因为我手上有他犯罪的证据;那天,我以三十五万把首饰拍卖下来后,他居然赖帐,我跟了他那么久,我会不知道他的脾气?他就是想以这个借口把我给踹了,我小乐岂是个省油的灯,于是我就拿着他的犯罪证据来威胁他,不料他居然揍了我一顿,还把我弄的是身败名裂,当时我真的想就这样死了算了,但我绝对不会让他逍遥法外,于是我写了匿名信,把他的犯罪证据全部交给了市里,谁曾想啊,他居然这么狠心,让他的小舅子把我从楼上推了下去,造成了我自杀的假象,哼,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乐呀,我跟你父母也算是故交了,你这样子,让伯伯我怎么放心?你一个大姑娘,跑去给人当情人,还送了命,最伤心的是谁呀?好好投胎去,下辈子好好做人,千万别再做这辈子的傻事情了呀!”村长含着泪道。
“哼,他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小霞再次晕倒在地,等她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后来在新闻里,大家看到,镇里的刘镇长被市里撤职查办,他带着钱财逃跑,被一辆车子给当场压死,而开车的那个人竟然是他的小舅子秘书。再后来,小霞告诉村里的人,老章家的那只鬼早就走了,不会再出来了。
村里利用那笔镇上拨下来的款,建造了一所很漂亮的学校,村里的孩子不用再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上课了。 鬼屋
我很小的时候,跟婆婆住在村子里,那时我有不少的玩伴,男的,女的都有;谁有好吃的玩意,就拿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谁有有趣的玩意,也不会独自藏着、掖着,总之儿时的小伙伴们总是那样的纯洁而天真。
“小蓝,你看见前面的那幢房子了吗?”小桂指着她家后面那幢刚建造起来的房子道。
“看见了,刚建起来的二层小楼,怎么了?”我有些疑惑道,虽然那个时候能建起一幢小楼并不是那么的容易,但村子里已经多多少少建起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小楼。
“我奶奶说那幢房子阴的狠!恐怕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哦!”农村的孩子们从小就听惯了大人们所说的脏东西,自然而然的也就相信有这些玩意存在。
“别乱说哦,怎么可能会有脏东西啊!听是这里要住进去一对新人呢!”我道。
“哦,新人呀?那新娘子一定很漂亮吧?”女孩子总是爱问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呢!”
鞭炮声,喇叭声,振耳欲聋,但这些怎么也阻挡不了村里人爱看热闹的习惯,身穿红色传统旗袍的新娘子满脸微笑,被大伙推推攘攘的挤进了新房,新房大家自然是进不去的,我们这几个小孩子就在楼下拿些喜糖,瓜子之类的东西去别的地方玩去了。
第二天,正当我睡的香的时候,我被好听的歌声给吸引过去,待我穿好衣服出去看的时候,小桂,阿杜和明明已经在我家门口了。
“你怎么才起来呀!走,我们去听歌。”小桂一把拉起我奔跑起来,我们四个人像疯子般的跑到离那幢新房子不远处的竹林里面,竹林里有个土坡,那是我们的秘密根据地,土坡上长着绿绿的青草,大家席地而坐,从我们这个角度望去,那幢新房子果真灵异的很,可有动听的音乐在,我们自然也就不会多想了;四个人背靠着背,听着动人的旋律,望着初春的景象,好不惬意!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四个人都已经习惯了在六点钟的时候起床相约到我们的秘密根据地,听着大约半小时的音乐,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景象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可音乐却在某个早晨停止了播放,大家有些纳闷,或许今天播放音乐的主人起晚了,于是我们等啊等,等了近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听到熟悉的旋律,亦没有看见有人从那幢房子里出来,或者可以这样说,从那对新人住这幢房子后,我们从未见过有人从里面出来过,这事情我也曾经问过村里的人,他们都说没有看见有人从里面出来过,当然了,这是后话。
没有了音乐,大家都有些失望,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有着玩自然也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不知不觉又过了个把月,那幢新房子似乎老的很快,才短短的半年工夫,这房子已经老的跟中年妇人一样,原本红色的漆已经掉光,整个颜色惨淡的很,就像是个哭花了妆的女人;那房子的房门自从结婚那天起,我从未看见它被人打开过,于是村里有人断言,说那住在房子里的新娘子是个大家闺秀,属于足不出户的那类。
再过了一段时间,听村里人说,那里面的人已经搬走了,但我跟几个小玩伴从未看见过有什么人从这个房子里走出去的呀,难道他们都热爱晚上活动?这些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幢房子里又搬进来两个人,是祖孙俩,奶奶年纪很老,但身体出奇的棒,什么事情都自己干;孙女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名字叫小情,由于她的出现,我们这几个玩伴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探险历程。
小情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阿土和明明都喜欢她,除了小桂;用小桂的话来说,那是因为小情太矫情,动不动就爱用眼泪来博取大家对她的同情。
春天转眼间便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富爱冒险的夏天。
“小情,你认识你住的那幢房子的那对新人吗?”这是个凉爽的下雨天,大家都躲在我们的秘密基地,虽然外面下着大雨,但竹林里面却是另一种天气,好不美哉!
“不认识,听奶奶说,我们住的那幢房子一直都没有人住。”小情靠在小竹椅上道。
“不可能!那幢房子刚造才几个月呀!那对新人结婚的时候,村里人都知道的,我们还去看了呢!那新娘子很漂亮的!”小桂尖叫道;她的奶奶是个极其迷信的人,所以受她奶奶的影响,小桂也非常的相信。
“嗯,小桂说的没错,我们都看到的呢!”明明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奶奶说的......”小情低下脑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道。
“小情,你住在那房子里,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吗?”看到委屈的快要掉眼泪的小情,我岔开话题道。
“嗯,这个我到是没有发现,不过,奶奶一直不准我上阁楼,她说阁楼上有老虎,很危险。”
“哈哈,有老虎?我看是有鬼吧!”阿土开玩笑道。
“阁楼?”小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对啊,阁楼,我都没有上去过。”小情点点头道。
“小蓝,你还记得我们前段时间所听的音乐是从哪里传来的吗?”明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严肃的问我。
“好象是从三楼传来的。”我老实回答道。
“可是,这幢房子根本就没有第三层,在第二层上只有个阁楼,因为比较大,所以看上去像是个第三层。”阿土一字一句道。 “呵呵,不可能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虽然不清楚即将发生什么事情,但我还是极力的否认那幢房子没有阁楼,有的,仅仅是个第三层楼。
“小蓝,那幢房子就是阿土的爸爸找人设计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小桂道。
“那这意味着什么呢?”我不想说,更是害怕说。
“你们想想看,新娘子怎么会好端端的住进阁楼呢?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新娘子每天去阁楼放音乐呢!现在看来,不像是这样子,一个漂亮的新娘子住进了房子的阁楼,而整天的不出门;新郎也是如此,我看里头一定有问题!”小桂分析道。
“对,一定有问题!”阿土和明明也赞成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小情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道。
“小情,这事情以后再告诉你,我们现在请求你帮我们一个忙。”阿土道。
“嗯,说吧,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力的帮你们!”小情边点头边道。
“我们想去你住的那房子的阁楼看看。”明明的话让小情一下子从竹椅上跳了起来,她边往后退,边摆手道,“不,奶奶说阁楼上面有老虎,很危险的,你们不能去!”
“可是,小情,你知道吗,这幢房子或许牵涉了一个极大的事情,我们不得不了解!”小桂像个大人似的抓住小情的肩膀,一字一句道。
“但,我要是这么做,就是欺骗奶奶呀,我,我不敢!”小情一想到要背叛自己的奶奶,她更加的害怕了。
“小情!”看到以往如此可爱的小情现在一遇到要麻烦她的事情却变成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明明有些生气道,“要是你奶奶不让你跟我们一起玩,你是不是也要听你奶奶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小情双目含泪,连忙摆头道。
“那是什么样子?”阿土冷冷道。
小情没有回答阿土的话,而是沉默了好久,终于,她淡淡道,“好,我帮你们!明天吃过午饭后,我奶奶会去阿美姐姐家做衣服,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到来我家玩了。”
得到小情的许可,大家又欢喜又激动,都在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下午,大伙儿(除了小情)早早的来到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在这里约莫等了半个小时,小情就跑来了,跟着她,我们第一次正式踏进那幢我们观察许久的房子。
那次我们来的时候,是跟着看热闹的大人们,但还不等我们踏进去,就被别人用糖给“赶”了出来。这次,我们正好可以仔仔细细的观察起这幢房子的内部构造:原本白色的墙壁已经泛黄;水泥地黑黑的,像是一直就没有擦过;窗户很少,所以房间里暗暗的,都无法看清楚身边人的面孔。
“这里好暗哦!”阿土道。
“是啊,有灯吗?”明明道。
“对呀,小情,有灯吗?”我道。
“没有灯。”小情的语气冷冷的。第一次听到小情讲话用如此的态度,大家不由得心头一振,我们想了想,大概是小情在做违背奶奶意愿的事情而不高兴,因此谁也没有埋怨她,除了小桂。
“什么态度啊!”小桂压根儿就没有喜欢过小情,所以她生气的嘀咕道。
“你们不是想看看阁楼吗?跟我来!”小情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走,大家跟好了。”我们手牵着手,跟在小情的身后,慢慢的上了楼;楼梯很陡,而且很暗,我们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喏,这是我住的房间,要看看吗?”小情指着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道。
“嗯,看看。”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大伙儿都向小情的房间走去;那是个靠窗户的房间,拉开用挂历做成的窗帘,外面的景色映入眼帘:波光粼粼的湖面,青青的绿草地,不远处还有几朵素丽的荷花零星的点缀着小池塘,“这里可真漂亮啊!”看到如此的景色大家都兴奋不已,尽管我们从小生活在这里。
“看完了?你们还想去阁楼吗?”奇怪,从我们一进小情的房间的后,小情就一直背对着我们,始终不让我们看见她的脸,或者说是不让我们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当然去了,我们来你家就是要去阁楼嘛!”阿土道。
“嗯,我看今天是去不了了,因为小情的奶奶已经来了,你们看!”明明指着窗外急匆匆赶回来的小情奶奶道。
“哎呀,今天真扫兴呢!”小桂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我们下了楼,就在我们刚要出门的时候,撞上了小情的奶奶,她脸上表情紧绷,似乎很不欢迎我们这些“外来者”。
“奶奶,我们是小情的朋友,今天来到小情的房间里做游戏。”我道。
“快走,你们这些野孩子!以后少碰我们家小情!”小情奶奶连推带骂的把我们给轰了出去,顺便“砰”的关上了大门。 “她奶奶可真凶啊!”小桂吐了吐舌头道。
“是啊,不知道会不会打小情哦!”阿土的话让大家都担心起小情的安慰来。
第二天,我们在秘密基地等小情,可她没有来;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这让大家开始猜测小情的处境,会不会被她的奶奶给打坏了?或者是独自一人去了阁楼,被里面的鬼怪给吃了?直到夏末秋初的一天,我们终于又看到了小情。
小情脸色不是很好,惨白惨白的,但感觉很精神。
“你是不是被你奶奶关起来了?”小桂道。
“我奶奶想让你们去我家。”小情没有回答小桂的问题,或者说是她根本没有听到小桂问她的问题。
“你奶奶好凶的,我不去。”阿土摆摆手道。
“是啊,你奶奶好凶哦,还骂我们是野孩子,我也不去。”明明道。
“我去!”小桂望着我道,“小蓝,你去吗?”
“我也去。”我点点头,不管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我的直觉告诉我,小情的奶奶本性不是如此的。
“你们两个当真不去?”小桂提高自己的音量道,阿土和明明同时点点头。
“真是个胆小鬼!还男生呢!”我挖苦道。
“就是,小情,我们走!”小桂挽着小情和我便往小情家走去。
“哎,等等我们!我们也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两个原本都说不去的大男生,居然争先恐后的要去,总之,我们再一次与小情奶奶见面了。
小情奶奶坐在昏暗的大厅里面,我们无法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我可以感觉到小情一直都是板着脸,没有对我们笑过。
“奶奶好!”我大着胆子跟小情奶奶打了声招呼。
“你们来了?”小情奶奶的声音与上次的截然不同,给人一种很慈祥的感觉。
“奶奶好!”听到小情奶奶的声音很慈祥,小桂他们才敢与她打招呼。
“小情,带你的朋友们去洗个澡。”
“不用了,奶奶,我昨天晚上刚刚洗过。”我推辞道。
“奶奶让你洗,你就洗,她自然有她的道理。”小情的语气很冷,我也不再说什么,跟着小情上了楼,男生在走廊的最左边洗澡,女生在走廊的最右边洗澡,有趣的是,我们洗澡的水里居然放着很多的釉子叶,后来,我才知道,这釉子叶是可以用来驱邪的。
洗完澡后,大家被小情带到了楼下的大厅,小情奶奶正在那里等我们。
“洗干净了?”奶奶道。
“是的,奶奶。”小情回答道。
“很好,孩子们,你们坐下来,我告诉你们一个故事。”奶奶从口袋里拿了一把糖,让小情把它们分给了我们。
奶奶道:“一年前,人们在这里建造起了一幢很漂亮的楼房,这个楼房只有两层,带有一个阁楼,非常的漂亮,这幢房子是为了迎接一对新人的到来而诞生的;那是对很般配的新人,女的娇媚动人,男的英俊潇洒,大家都认为他们的结合将会是村里的一段佳话,可很不幸,就在他们结婚的那天晚上,新娘子就被新郎给活活掐死了。”
“掐死了?”小桂和我们都很惊讶道。
“是的,掐死了!”奶奶双眼含泪道,“原因很简单,新娘子在结婚的时候,已经怀上了孩子,而这个孩子的父亲居然不是新郎;这个新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就在晚上把新娘子掐死在了新房上,而你们或许不知道,他们的新房被安排在这幢楼的阁楼!第二天一大早,新郎就去了远方打工了,新娘子的尸体被他放在了新房里;奇怪的是,当新郎出门的时候,阁楼上传出了新娘子最喜欢的歌曲,这种怪事情一直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新郎突然回到这幢房子里,怪事情便消失了。”
“音乐?”听到这里,大家都毛骨悚然,太可怕了,我们居然听了那么长时间的音乐!而放音乐的人有可能是个已经死去的人!
“是的,音乐!”奶奶强调了一遍,继续道,“新郎回到这幢房子后,他就去阁楼找新娘的尸体,可他没有找到,整个房子他都找了一遍,但都没有找到,新郎很害怕,他认为是有人发现了新娘的尸体,然后把尸体给运出了这幢房子,他害怕自己会被警察给抓走,于是,当天晚上,新郎就收拾了一些衣服连夜搬了出去。”
“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是这个新郎的妈妈!”小情的奶奶道,“新郎搬走的那天晚上,他所坐的车子出了严重的车祸,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就走了。” “奶奶......”大家看到奶奶的眼角含泪,都有些于心不忍。
“孩子们,奶奶把这事情告诉你们,是希望你们能让死者瞑目,别去打扰他们了。”奶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嗯,奶奶,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去什么阁楼了!”阿土道。
“对,奶奶,我也不去!”明明跟着道。
“那才是好孩子呀!”小情奶奶的脸上露出微笑,赞许道,“孩子们,你们这么听话,奶奶真的很喜欢你们,就留下来吃饭吧!”
“不,不用了!”小桂脸色有些惨白,拉着我,就对阿土和明明喊道,“我们快跑!”
阿土和明明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小桂给拉了出去,跟着小桂,我们一直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我们再也看不到那幢房子为止。
“干......什么?”阿土气喘吁吁道。
“是啊,跑那么快!午饭还没有吃呢!”明明舔了舔嘴巴道,“听小情讲她奶奶做的饭菜特别的香,刚有机会尝到,就被你给拖走了!”
“对呀,小桂姐,怎么回事?”我也百般不解道。
“那个新娘子,我看到了那个新娘子!”小桂激动道,“刚才小情奶奶正要去厨房,我看到那个新娘子就跟在她的身后,样子好凶好凶。”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明明不相信道。
“是啊,我也没有看到。”
“照你这么说,奶奶一定很危险了?”我担心道。
“是啊,很危险,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该去找人救她们?”阿土边说边挽起袖子道。
“我们一定要救她们!”我道。
“对,走,我们找大人们去!”小桂带着我们去找阿美和其他几个大人,并且把她看到的,以及小情奶奶告诉我们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大人们越听越不对劲,于是连忙赶到那幢房子里,然后,从大人们的口中,知道了一件让我们终生难忘的事情:小情晕倒在厨房里,被大人们送进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抢救后,脱离了危险,但神智很不清醒,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小情奶奶死在了她所睡的床上,据估计,已经死了好些天了。
过了很多年,那幢房子住进去了一群外地人,听村里的人说,阁楼被封死了,也就不再有什么灵异的事情发生,不过也有人在早晨6点整听到那幢房子里有音乐飘出......
页: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