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
很就以前写的文,曾经一度因为老妈对于电脑白痴的状况而消失,现在,终于,找回来了~~~~~刹那芳华
山长水阔知何处。一蓑烟雨任平生。这两句毫不相干的词却说尽了女子的愁怨。这悲,林林总总;这伤,大大小小。哪怕只是秩林散叶,也已是浩如烟海,任谁都会有了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的悲怆。
——前言
观古代女子之愁怨,有三者。“怕黄昏忽地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王实甫《十二月过尧民歌》),此一怨。“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朝阳日影来。”(王昌龄《长信秋词五首》),此二怨。“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杜甫《咏怀古迹五首》),此三怨。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苏轼《蝶恋花》)伤情地低叹,终是抵不过心中的愁苦。情思之中,闺怨最苦。可是有些人终究无法忘怀,一直无能为力,于是无奈地选择了伤春怨花,似乎就是为了这样而生,也注定了要为了这样而死。“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戏码,不知庸俗地上演了几回,却终是逃不出这似乎命定的结局。于是不免艳羡起了这南唐的小周后,也许她也如李煜一般,前半生是繁华,后半生却是落尽。繁华落尽,这演绎了不知多少幽思的结局,也许难以接受,但终是揽尽了一个多情男子的痴心,似乎也隐没了国仇家恨,成了众多女子感慨的对象。只是这般女子乃是凤毛麟角,而世间痴心之人又何其多。于是就有了“式微式微,胡不归?”(《诗经·邶风·式微》)的忧愁,也有了“及尔偕老,老使我怨。”(《诗经·卫风·氓》)的愤懑。泪眼相望,却只是“任东风老去,吹不断泪盈盈。”情思难解,也只不过“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愁绪渐深,却还是“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虽知错错错,却道莫莫莫,这一世的情劫,终是淡不出红尘,也连累了梧桐细雨,莫名担上了这悲愁的次第。可是物转星移,转不过的是人的心境,白居易的一首《琵琶行》在诉说了自己怀才不遇的遭遇的同时,也唱尽了商人妇的悲哀。独守空闺,只能以这“转轴拨弦三两声”的幽幽曲调“说尽心中无限事”,凄美得让人柔肠寸断。但是蓦然回首,却徒觉心惊。为何会如此苍凉呢?纯净的容颜浅浅地褪色了,徒留个恍惚的轮廓让我们细细地怀念,低低地哀悼。于是终究是明了世事,明了 “直道相思了无意,未妨惆怅是轻狂。”(李商隐《无题》)的意境
“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莫向樽前奏《花落》,凉风只在殿西头。”(李商隐《宫辞》)花易凋,恩宠难在。情思之中,宫怨最枉。只是贪心之人何其多,也无怪乎楚王好细腰,饿死宫人无数了。可是有道是侯门深似海,身在帝王之侧,又怎能仅以海较呢?一曲《长恨歌》道不完说不尽的是那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恨情仇,可是又与他人何干?却惹得众多女子思慕不已,终是以为“三千宠爱集一身”的日子将不远矣。只是那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也依旧时时被人唱起,但终是已成虚无。“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辛弃疾《摸鱼儿》)陈阿娇的悲怨锁在长门宫中,可有更多人的愁怨难解,“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辛弃疾《摸鱼儿》)一腔愤恨,娓娓道来的却是愁、是痴。却仍是独自凭阑干,无言深处,闲愁最苦!纵使恩宠如杨玉环,凤尾形的琵琶龙香柏的弦拨,弹奏的是那只应天上有的《霓裳羽衣曲》,却也留不住盛唐的繁华,最终落得个梦中相见,音容两渺茫的境地。纵有千般宠爱,却也是枉然,徒留一首《长恨歌》付与后人感慨。纵使尊贵如大周后,却也难牵住帝王之心,虽是重病在身,依然是挽不回那浪子的心,“多少泪珠何限恨,倚栏杆。”终是含郁而终,却成全了那小周后和李煜的“相看无限情”。更甚者,也许在那些历代君王的眼中,女子的命,只是一项工具罢了。系住卖命的人才,作为交流的贡品。而那些工具眼中的愁,心中的苦,又干卿何事呢?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即使在恐惧中衍生出了爱意亦或是贪婪,又能持续多久呢?一如那李自成,能在眨眼间砍去爱妾的小腿,只为了让那座“金莲山”更壮观。但终究是看不破红尘,心心念念的是君王的恩宠,即使身在长门宫,依然欣羡着昭阳宫的欢娱。“君恩已尽欲何归?犹有残香在舞衣。自恨身轻不如燕,春来还绕御帘飞。”(孟迟《长信宫》)
“记出塞、黄云堆雪。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弦解语,恨难说。”(辛弃疾《贺新郎》)千古事,灰飞烟灭。情思之中,和亲最艰。两河流域的战车已熄火良久了,零星的枪声愈发反照出“国破山河在”的苍凉与疲惫——战火浮生这个词,优美且遥远,站在彼岸评说倒徒然显出隔岸观火的轻佻。到底有没有洞若观火的人?那些自以为洞悉一切的人们穿过硝烟的层层迷雾,能否看到女子们脸上的点点泪痕?战争总是挂着所谓正义的面纱,巧笑倩兮地想将真相粉饰太平。然而在那些哭泣的泪眼面前,一切伪饰都像清晨的薄雾一样蒸发殆尽。这些个男人们热衷的游戏,一相情愿地将年华与美好生生地剥离开来,然后对新生的伤口狞笑出声。于是衍生出了许许多多沉郁悲怆的过去时与现在时,也还会有将来时。尽管似乎依旧吴侬软语、笑靥如花,但任谁都明白这背后的苦楚与不甘。但终究只是那恍若晨星的眼神,永远地定格在历史的镜头里。踏上远去路途的那一刻,所有的山花烂漫绿草纷繁就已被行进的队伍碾得魂飞魄散凄凉惨淡了。剩下的还有什么?无非是些虚虚实实的勇气、荣誉、想念、苦难。此生须臾。正义,对抗,信念下的,是淋漓滴血的心。窈窕妩媚的女子,眼中装的是坚定,心里装的又是什么?她为了那样东西而坚强,为了那样东西而忍耐,似乎她就是为了那样东西而生,也注定为了那样东西而死。她必须坚强,就好像太阳必须在白天升起,夜晚落下一样。被命运支配的女子,明智地选择了逆来顺受,因为这时,怨天怨地都像做白日梦一样没有意义。战争终会像命运交响曲一般永恒地演奏下去,男人们的执念点燃的是女子心中绵绵长长的恐惧绝望。任由自己卷入其中的,是一整无能为力之心。更甚的,战争的义与不义,自有公理来评判,而最深重的,最惨痛的报应,永远是纤弱的肩膀来背负。终究是,这般风雨。
历史的脚步从不曾停息,君王的盛世一代又一代,终究是男子的天下不曾改变。但婉转其中的,是女子的愁苦忧郁。但终是无人能解这痴傻荒唐,却只有更多的女子来助长其牺牲的速度与沦陷。但又何须怨怪别人,解不开、理不清的是自己的心,只为了那一份可以相伴左右的温情。正因为有一个人的愤懑难解,所以才有了“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李白《长干行》)的感慨了。可是“红颜老”又岂能全赖于君呢?忘却了,消失了,愁怨即不在了。人生终是自己的,付与另一个人的不甘是自己的苦果,终须自己偿还。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m7$ $m7$ 好文~~~$支持$ $送花$
往事如烟霞,尽梦魔繁华。
旧时流水,和云轻送,离魂芳冢下。
暖风轻愁,伤心万里,凭栏泪眼顾天涯。
梦回,寒透江南图画。
倦眼芳菲,惨绿谁家?
黄昏未定,斜阳无语,不计残花。
断肠人,不耐三更梦,梦也消魂。
却道,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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