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5:09
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廖勇立,杜小美不是说你明天才回来吗?”莫兰首先发问。
“事情办得顺利,所以就提前赶回来了。”
“得了吧,趁你老婆现在不在,快点交待,你究竟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去跟哪个漂亮妹妹鬼混去了?”戴柔似笑非笑地问道。
“天底良心,我可是循规蹈矩的好丈夫,不信你可以去查,我昨天晚上可是整夜都跟好几个生意在一起。”
他干吗要解释?莫兰心里犯嘀咕。她转过头,发现姜容喜正把玩着中指上的宽边银戒指,莫兰觉得好玩,她知道,每次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表示她在思考问题。
廖勇立把行李包往客厅一丢,顺势坐到餐桌前,兴致勃勃地打量她们。
“你们现在干什么呢?”廖勇立问道。
“你看呢?”戴柔反问。
“我们在等杜小美一起吃早餐。”赵燕淑老实地答道。
“哦,得了吧,她要睡到中午才会起来。除非你们想留在这里吃午饭。”廖勇立笑着拿起面包,开始往上面涂果酱。
那就吃吧。其他人都开动起来,只有莫兰坐着不动。
“怎么拉,你不是说不吃早餐容易发胖吗?”戴柔一边啃面包一边问。
“我情愿发胖。”莫兰答。
“算了吧,你就是挑剔。”
不错,情愿发胖也不吃难吃的食物,是莫兰作为一个营养美食家的宗旨。
“她的确挑剔。”廖勇立一边说,一边笑吟吟地掀开热气腾腾的汤锅开始为自己舀汤。
“挑剔的人能长寿。这是我妈说的……”莫兰说着抬头瞥了一眼廖勇立,蓦地,她发现他举着汤勺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怎么了?”
廖勇立没有回答,他表情严肃,瞪着手里的汤勺,那里面还在冒热气,他似乎想要穿透浓浓的雾层看清楚勺子里的东西,突然,他低喊了一声,
“啊……”那声音就好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求救声。他猛地把勺子扔在桌上,热汤洒得一桌都是。他的脸也因为惊恐而完全扭曲了。
姜容喜慌忙站起想避开,但她的裙子上还是被溅到了热汤。
“天那!”姜容喜瞪着桌上的物体,骤然捂住了嘴退到一边。
“啊――”赵燕淑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后她就象被火烧着了裙子,踉踉跄跄地逃出了餐厅。
桌上,一根戴着钻戒的手指混杂着几根烧烂了的葱被丢在桌子中央,它湿漉漉的,还散发着鸡汤的热气和蘑菇的味道,莫兰立刻认出了那个钻戒,昨天杜小美整天都戴着它。天哪,怎么会?难道说……她一遍一遍地想要问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她已经蒙了,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有两秒钟,莫兰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停止了跳动,等到她慢慢恢复过来,却又因恐惧和震惊以致动弹不得,她想逃出餐厅,但她的身体不听使唤。
在她的身边,戴柔“哇”地一下把嘴里的食物全部吐在在桌上,随后她猛然站起,快步走进了厕所狂吐起来。
这时候……
“呀――”另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从二楼响起,随后楼梯上传来保姆陈姨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当莫兰和廖勇立一起失魂落魄地奔出餐厅时发现陈姨瘫软在楼梯口,指着身后杜小美的卧室,哭哭啼啼,不知所云。
“那里,那里……”
莫兰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八鲜汤的故事真的应验了。
事情的结果她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几分钟后,杜小美的尸体在她自己房间被发现。她歪斜着身体平躺在黑不溜秋的床底下,穿着睡衣,头发散乱,面孔发紫,眼睛圆睁,头颈上似乎还挂着一根就快扯断的蓝色领带,莫兰不敢凑近去看,也没有勇气确认她是否真的缺了一根手指,她生怕一旦俯下身来会把昨晚未消化的食物都悉数吐出,因为即便不是医生莫兰也看得出来,杜小美已经死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5:10
4.床底下的尸体
其余的人在客厅里等着他们,见他们下楼,都不约而同抬起头来盯着他们的脸,她们神色紧张,浑身颤抖,但没有人发问。
“她死了。”廖勇立脸色灰败地宣布。
赵燕淑嘤嘤地哭起来。
莫兰走到电话机前,用颤抖的手指开始拨电话。她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莫过于立刻报警,但令她吃惊的是,廖勇立突然冲过来,一下子按断了她才刚接通的110。
“你要干什么?!”廖勇立问道。
“报警。”莫兰道。
廖勇立一把夺过电话机,重重挂上。
“廖勇立,你想干什么?”莫兰注视着他,廖勇立避开她的目光。
“等一等,请你等一等。”廖勇立用疲倦的声音恳求道。
“你要等什么?难道你不明白,这里发生了凶杀案?我们得交给警方解决。”莫兰一边说,一边又拿起了电话。他的举动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肯定是被吓傻了。
“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是在报警之前,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廖勇立似乎在瞬间老了10岁,英俊的脸上挂满了愁容。
“你究竟要考虑什么?!”莫兰盯着他的脸,停顿了一秒钟后,说,“莫非,你知道是谁干的?”
廖勇立沉默不语,仿佛陷入了沉思。
“廖勇立!”
他仍然没有回答。
“你究竟……”莫兰想提醒他,她在等他的回复。
“凶手就在在我们之中。”廖勇立打断了她的话头,声音嘶哑地说。
“你在说什么屁话!”戴柔立刻反应过来。
“这不可能!”赵燕淑带着哭腔大声反驳。
“为什么不可能是外人?”姜容喜不甘心地反问道。
“昨晚没有外人。”
“你是说……”戴柔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于没再说下去。
“这是可怕的谋杀!你会付出代价的!”廖勇立声音颤抖地说,那语气就好像凶手就在他的面前。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好,你报警吧。莫兰。”廖勇立终于下了决心。
莫兰没有迟疑,立刻拨通了110。
“你好,这里是金河路18号,金河别墅2栋,我们这里有人被杀了,请赶快来!”
她放下电话后,听到姜容喜幽幽地说了一句:
“这下我们走不了了。”
5分钟后,警车呼啸而来,转眼之间,凶杀科和检验科的人都已经悉数到场。在莫兰的眼里,他们所有人都神情严峻,不苟言笑,跟她认识的高竞一模一样。他们动作迅速地封锁了凶案现场,在脚上套上塑料鞋套,随后便开始在房间里忙碌起来。一个年轻的警官正在客厅的角落里为赵燕淑录口供,莫兰和其他人则被安排在客厅中央的大沙发上等候,
“我昨天看见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们一起做面膜,一起说话,她情绪很好,怎么会想到,她突然会被人杀死,而且还那么残忍……”赵燕淑抽抽噎噎地说着,年轻警官皱了皱眉,显然他并不想听这些废话。
“我是问你,你昨天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这问题他已经问她第三遍了。
“最后一次?我,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她昨天很开心,她请我们吃饭,后来我们做了面膜,然后,我们就回房间睡了。”
“你是几点回房间的?”
“我是几点回房间的?也许是10点,也许是9点多。”
有的人随便说什么都无法肯定,警官再次皱了皱眉,他努力保持自己的耐心。
“那么是谁发现的尸体?”
“是陈姨,那个保姆,我们在吃饭,她突然叫了起来……其实,在她发现她以前,我们已经发现她……她的手指了。”赵燕淑声音颤抖地说。
“你为什么肯定那是她的手指?”
“什么?”这问题出乎她的意料,她满脸困惑地注视着他。
“我是问你为什么肯定那是她的手指,你怎么认出它的?”
“我不知道……其实我没有,我以为……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是那肯定是她的,不然还会有谁?”她犹犹豫豫地嘟哝着。
警官抬起头,盯着她那张标致的脸,问道:“也就是说,你是猜的。”
“对。”这次她回答得挺干脆。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5:10
10分钟后,当凶杀科探长高竞赶到现场时,莫兰正在窗前发呆,她没料到他会在这里出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负责的区域根本不在这里,所以等他察看完现场,有空来到她身边时,她劈头就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临时调整岗位。”他简短地回答。
高竞在凶手科向来有铁面神探的美誉。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永远一脸严肃,自打进入凶杀科这13年来,曾经破获过无数稀奇古怪,手段残忍的凶杀案。思路敏捷,枪法极准的他还有一双又狠又亮的眼睛,很多被他逮住的嫌疑人,要不是败在他的神枪之下,就会被他的眼神吓破胆,甚至只要一听他的名字就足以让那些歹徒闻风丧胆,所以高竞在警界可以说是威名远扬。但莫兰从来都不怕他,反倒是他总觉得欠了她的情。
高竞曾经是莫兰的前夫梁永胜的朋友,当年要不是他那学法律的妹妹被热心的莫兰安排进入梁永胜的律师事务所,梁永胜也不可能跟莫兰离婚。当初他曾经向莫兰保证,他的妹妹单纯可爱,毫无心计,但谁知那女孩进入事务所不到半年就抢了老板娘的位置。现在,梁永胜成了他的妹夫,高竞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愧对莫兰。不过,他没想到会在案发现场碰到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禁问道。
“死者是我的朋友,她请我们昨天来参加派对。”莫兰说。
“听说昨天晚上她的丈夫不在这里。”
“是的,小美说他有事去了外地。”
“他也可能没去。”
“对啊,丈夫总是第一嫌疑人。”
“只是猜测。”他冷冰冰地说。
“依我看,他并没有说谎。”
“何以见得?”他不禁抬头盯住她的脸。
“女人的直觉。”她确定地说,“他讲他跟他的生意伙伴整晚在一起,如果他说谎,这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杀老婆的人。”
“如果女人的直觉真的那么管用,你现在就不会是孤家寡人了。”说来奇怪,尽管他对她心怀愧疚,但每次碰到她胡言乱语的时候,他都会无一例外,毫不留情地刺她。
“那是因为相信了所谓的朋友,才会马失前蹄,不过,失去一个丈夫,看清了两个男人,也未尝不是一种收获。”他的话果然让她气得满脸通红。
“死撑。”他冷冰冰地说。
“你知道吗,刚刚被抬出去的小美已经怀孕了,跟你的妹妹一样。”她恶毒地说。
“那又怎么样?”
“你最好叫她小心点,搞不好有一天她也会被人砍掉手指丢在汤里。”她又气呼呼地补充了一句。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日日夜夜盯着你。”抬杠到此结束,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听说你跟死者的丈夫关系非同一般。”
“对,我们是朋友。”
“什么类型的朋友?”
“他以前是我的邻居,现在是我的朋友,我们常常一起吃饭,我还曾经在报纸上吹嘘过他的餐厅。得了,别装腔作势了,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是弱智,就该记得,我曾经把他介绍给你,要不是他的帮忙,你破不了那家牛排餐厅的谋杀案。”莫兰厌烦地瞪了高竞一眼,她最痛恨他老是说话带刺,真不知道他爸妈从小给他的什么样的教育。
“那么杜小美知道你跟她丈夫的关系吗?”
这倒把莫兰一下子问住了。看昨天的情形,杜小美应该并不知道两人关系。
“我想她大概不知道。”
“大概?”
“我不清楚她是否知道。但至少她没有表现出什么来,所以我认为即便她知道,她也肯定觉得这种关系很正常,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莫兰说。
“也就是说,如果昨晚她丈夫和保姆真的不在的话,这里除了被害人只有你们四个人。所以凶手就是你们四个女人中的一个。”他冷静地分析道。
莫兰没有说话。
说实在的,她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个论断。她们中的一个?她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也许是外人做的。”她并没有多少自信。
“不可能。”
“凭什么那么肯定?”
“我们查过,没有外人侵入的痕迹。而且保姆说,放首饰的抽屉仍然锁得好好的,死者房间的窗也关得死死的。”
“外人侵入又不一定就是为了偷东西。”她嘟哝了一句。
“陌生人闯入无非是为了偷窃、抢劫和强奸。但死者没有遭受性侵犯,而且我认为,死者也不是那种为了保护一个钻戒愿意献出生命的人,再说,如果凶手是为财的话,他也不会甘心把戴着漂亮钻戒的手指丢进汤里,他会把钻戒和手指一起带回去,然后想办法把它们分开取其一。”
“如果是职业杀手……”
她的想像力可真丰富,他的目光明明白白表达了这层意思。
“如果是职业杀手,他不会浪费时间砍她的手指。”他道。
“所以你是说……”
“你们中的一个杀了她,这点毫无疑问。”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我们中没有人会杀她。”
“这一点无须争辩,我们到时候看结果就行了。”他扫了她一眼,又道,“有空你还是跟我说说八鲜汤的故事吧,我们在她抽屉里发现三张涂改过的请柬,那上面只有八鲜汤这三个字没有任何改动。”
“原来她在写请柬之前还打了草稿。”莫兰不禁失笑,心想看来杜小美请她们来的确是目的不单纯。
“你不必听我讲故事,回去查查10年前的档案就可以知道全部详情,关键词是张素萍。”她说。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5:10
5.嫌疑人
第二天中午,高竞突然来到莫兰家。
“恭喜你。”一进门,高竞就说。
“有什么好恭喜的?”莫兰反问。
“你已经洗脱嫌疑。死亡时间是晚上10点至12点,这段时间,有好几个人证明你反锁房门,睡得象头死猪。”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屁股在她对面的摇椅上坐下。
“我的确睡得很熟。”她道。
“另外廖勇立也可以安枕无忧了。”
“你已经查实过了?”廖勇立不可能杀人,莫拉对此一点都不意外。
“他的确在无锡,而且他跟三个生意伙伴在宾馆里打牌一直到天亮,那三个人已经证实了他的话,看来确凿无疑。”
“那么就只剩下三个人了。”莫兰喃喃道。
“不错。”
“我不敢想像她们中有你要找的人。”莫兰说。
高竞不以为然地扫了她一眼。
“我已经查过八鲜汤的案子了。”他道。
“有何启发?”
“说白了,那是个关于婚外情的案子,假设凶手和那个男人是一对夫妻的话。”
“可以这么认为。”
“所以我想知道杜小美为什么要请你们来喝八鲜汤。很明显,她正是为了让你们注意‘八鲜汤’这三个字才特意写的请柬。不然她没必要写请柬,她可以打电话,这样更简单直接,她应该有你们的电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盯着她的脸,眼神泠洌。
说得没错,这正是莫兰一开始感到困惑的地方。
她为什么要刻意让她们注意这三个字呢?其实理由只有一个。
“一开始,我认为她是在开玩笑,我想她大概是想吓唬我们。她这个人开起玩笑来向来就没什么分寸,而且她比我们小,又是从小被宠惯的孩子。”她说
“这不是玩笑。”他断然道。
“那你认为是什么?”虽然答案早在莫兰的心中,但她还是想听听高竞的想法。
“是威胁。”
威胁。莫兰不由在心中回味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个词用得很贴切。
“她是想用张素萍的例子威胁你们,如果你们胆敢跟我的丈夫有一腿的话,我就会象张素萍那样把你们剁成碎块炖成八鲜汤。”高竞目不转睛地盯着莫兰,“所以,她认为在你们之中,有一个是廖勇立的情人。只是她不能肯定是谁,所以把你们都约来了。”
有道理,莫兰想。
“但是猜疑并不能代表事实。”她说。
“哦?”他并不认同。
“你认为不是?”
“你们没有人缺席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错,只有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刻意回避,如果有谁缺席就好像是在不打自招。她们几个对八鲜汤的故事都耳熟能详,所以猜出她的用意应该并不难,这么看来,高竞今天拜访她的目的绝不单纯是恭喜她洗脱嫌疑。
“好吧,我承认的确有这种可能性。你想知道什么?”她问。
“那三个人的事你了解多少?”
“从谁说起呢?”
“随便你。”他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其实这三个人她认为都不可能是凶手,但如果要说谁是廖勇立的情人,她倒有点吃不准了,首先她觉得举止失常的戴柔就很可疑。但是难道真的是戴柔?她脑中立刻勾勒出一幅可怕的场景,戴柔拿着尖刀站在黑暗中回过头来朝她狞笑,一瞬间,她感到呼吸困难,手脚冰凉,连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赶紧提醒自己,现在是安全的白天,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她摇了摇头,迅速把自己拉回了现实。
“那就先说说容喜。”她决定先把戴柔放在一边。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6:08
姜容喜。看上去蛮理智的那个。”他道。
“你说的没错,她的确很理智,并且又聪明,又有头脑,对财务方面的事尤其很精通,这可能跟她的职业有关系,她是审计师。她不可能是廖勇立的情人,因为她很爱她的老公。虽然她老公只是一个没什么情趣小职员,事业平平,为人小气,但她却始终对他一心一意,有求必应,据我所知,就在一个月前,她还给她老公买了一款价值不菲的数码相机,因为那人喜欢摄影,谁都知道这爱好就是烧钱,当然埋单的都是容喜,几年前,她还为他租过一间小屋作暗房。”莫兰用不以为然的口吻说。
她记得有一次问姜容喜,你老公为你买过什么?她居然一时答不上来。而据莫兰所知,自他们相识以来,那男人几乎一毛不拔,就连他们结婚办喜酒的钱,也大都是姜容喜负担的。作为一个理智精明,见多识广的现代女性,甘愿生活在这样一个吝啬自私的男人身边,不是因为爱情还会因为什么,所以,莫兰肯定,姜容喜不可能是廖勇立的情人。
“他们没小孩。”高竞提醒道。
“现在过了30再生孩子的人也大有人在。”莫兰觉得这实在太平常了。
这理由显然说服了高竞。
“好,下一位。”他道。
“那就说说燕淑。”
“就是语无伦次,惊慌失措的那个。”
“燕淑确实很胆小,平时碰到小虫子都会吓得魂不附体,更别说碰到这种事了。”莫兰的脑海中闪现出赵燕淑那漂亮纤细的身影,廖勇立的情人会是她吗?莫兰拿不准。燕淑当然不会主动去找廖勇立,但如他反过来去找她,她会拒绝吗吗?
“她几岁了?”
“比我大一岁,29。”莫兰轻叹了一口气,燕淑这几年的遭遇,她知道得很清楚,“她大学期间她谈过三次恋爱都没有成功,工作之后,她经人介绍跟一个业务员结了婚,我只见过那个男人两次,看上去蛮老实的,至少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他什么,他们有一个女孩,经济条件一般,但还过得去,燕淑不是爱享受的人,用钱方面很节俭。他们不见得有多相爱,但他们是最平常的夫妻,关系稳定,风平浪静。”
“不抱怨并不代表真的满意。”他用惯常的嘲弄口吻说。
她并不接口,而是继续说下去:“再来说说戴柔。”
“打扮时髦,自以为是的那个。”他道。
她不得不承认,高竞的评价十分精当。
“她跟我同岁,在广告公司任职,为人爽快大方,不拘小节,爱看时尚杂志,喜欢逛街买衣服,半夜泡酒吧和吃西餐,每周大致有五个晚上跟朋友们一起度过,她是个交游广阔,潇洒自在的人。据我所知,从毕业后,她大约交过不下30个男友,我是指跟她正儿八经谈恋爱的那种,但是她跟谁都没超过3个月,当然这并不表示她是个随便的人,她只是不想结婚而已,我想她要么太挑剔,要么就是还没玩够。”
“你刚刚说什么?她爱吃西餐?”
“对。”她点点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如果戴柔喜欢吃西餐的话,那么她很有可能经常光顾廖勇立的餐厅,这只要拿着她的照片去那家餐厅问问服务员就可以得到答案。莫兰想,如果高竞真的拿着她们几个的照片去询问的话,没准被指认次数最多的是她自己,因为几乎每周她都要去廖勇立的餐厅。于是她说:“就算经常去廖勇立的餐厅吃饭也并不表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至少可以说明两人其实有联系,而不是象她所说的,她只是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才有机会跟他说话。”高竞道。
这么说,他已经找过她了。
“她是这么对你说的?”
“我看了她的口供。她显得很无辜,说自己毕业后就没跟杜小美和廖勇立联系过,结果突然收到请柬,兴冲冲地赶来赴约,却不料发生了这样的惨案。给她录口供的警官说,她很震惊,但并不悲伤。”高竞道。
她不可能悲伤,她一向讨厌杜小美,而且一旦讨厌就永远不会改变,莫兰想。
“你们在大学里搞的那个社团叫什么来着?”高竞问。
“烹饪社团。当时张素萍也是其中的成员,发起人是她的一个同班同学。我们都是这个社团的成员,因为不是同班同年级,所以年龄有些落差。”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6:08
“既然关系那么好,那毕业后你们为什么都没有跟杜小美联系?”
“其实是,杜小美刻意不跟我们联系,最后那几次活动她都没参加,借口各种各样,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没兴趣再跟我们交往了,所以我们后来也不叫她了。”
莫兰并不是不知道曾经一口一声亲爱的叫她的杜小美为什么会突然放弃跟她们交往,但老实说,她不在乎,毕竟她跟杜小美是两种人。当她发现丈夫出轨的时候,她不会写信威胁,也不会跟对方拼得你死我活,因为那样做,用母亲的话说,太有失风度了。万事随缘,不要强求,母亲曾经一再告诫她,以前她不觉得,现在她觉得这是至理名言。如果她那时候一直纠缠在那段毫无希望的婚姻里,恐怕就不会看清楚自己其实未必爱那个人,未必需要那段婚姻。但可惜从来没人告诉杜小美这个道理,所以她才会以为自己一旦拥有就不能失去。杜小美从大学期间就对康勇立情有独钟,她刻意回避她们是因为她那时正在追求他,她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因此受到影响,多么幼稚的想法,他还不是照样背着她跟她们交往。
“说说杜小美,她这个人怎么样?”
“养尊处优的富家女,以公主自居。”
“这种人通常很爱炫耀,而且一旦开口,就说个不停。”高竞道。
“没错。”
“昨天她都说了什么?”
“她说自己怀孕了,而且夸口说就算她身上有一千条疤,廖勇立也会永远爱她。”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阴险。
“你笑什么?”她回眸瞪了他一眼。
“她没怀孕。”他平静地吐出这四个字后,又立刻补充了一句,“法医说的。”
莫兰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只是显示她跟廖勇立的爱情有多么牢不可破。也许正是她那番话激怒了在场的某个人,这么说,她们中真的有个人是廖勇立的情人,那么会是谁呢,莫兰觉得手心直冒冷汗。
“她的确说得太多了。”莫兰叹息道。
“我们后来在抽屉里找到凶器,一把很锋利的德国产小刀。”他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可以从关节处干净地把手指切下来,不流多余的血和碎肉,你们中一定有人是厨房高手。”
“其实料理鸡鸭鱼肉她们都能胜任,至少若干年前我见过。”
“现在呢?”他问
“我不清楚。”莫兰坦言。
“以前谁的切配功夫最好?”
“燕淑和容喜都行。但是这种活一旦你失去兴趣,或者长期不做的话,就会生疏。”莫兰想像着她们挥刀砍东西的情景,觉得不寒而栗。
“我同意。”高竞道。
当天晚上,莫兰被恶梦惊醒。自从事情发生后,她就经常被梦魇困扰。
在梦里,总会出现杜小美的身影,她在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说,然后她的头突然掉了下来,血溅得满地都是,接着她的身体就象一根太阳下的雪糕那样开始慢慢融化,最后变成了一滩血水,只剩下一根戴着钻戒的手指。最可怕的是,那根手指突然会变得无比肿胀,而且还在动,接着,一双高跟鞋向它移近,有人捡起了它……
是戴柔!
她望着那根手指,露出无比贪婪的表情,随后把它放在嘴里……每次梦到这里,莫兰都会突然惊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对自己说,明天她一定要去找戴柔问个清楚。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6:08
6.情人现身
莫兰穿过草地,径直走到公寓楼的玻璃门前开门走了进去。戴柔的公寓在12楼,莫兰不知道眼下她在不在家,她没有打电话事先通报自己的到访,但现在是周日上午11点半,凭她以往的经验,此时戴柔应该刚刚起床。
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她按响1301室的门铃 ,却没有人来开门。她不甘心,又按了铃,仍然没人开门。看来她是出去了,应该事先跟她约好才对,莫兰懊恼地想。于是她准备打道回府,但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屋里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木制家具砸在了地板上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有人!她连忙使劲按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但让她惊讶的是,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廖勇立,他头发散乱,眼神尴尬,脸上有两道明显的抓痕。
屋内则一片狼藉,一个五斗橱整个被掀翻在地上,书籍、衣服、报纸、各种化妆品散了一地,莫兰想,刚刚她听到的大概正是它倒下发出的声音。
而更令莫兰吃惊的是,她很快发现戴柔躺倒在沙发旁边,头颈上缠着一根领带,她起初以为戴柔遭遇了不测,但很快她就松了一口气,因为戴柔正试图自己爬起来。
莫兰连忙扶起戴柔,同时忍不住斥道:“你们在搞什么!”
戴柔拍拍衣服上的灰,把脖子上的领带一把扯下来。
“你问那个死笨猪!”戴柔指着廖勇立气急败坏地说,眼泪在她眼里打转。
这事看来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好了,先把这个大家伙扶起来!”莫兰指挥廖勇立,廖勇立部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帮她一起把倒在地上的五斗橱扶了起来。
随后,莫兰把衣冠不整的廖勇立拖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做了一个冰袋让他敷脸,又强迫戴柔坐到她对面,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咖啡。
“好,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想谋杀我。”戴柔别过头去不看莫兰。
莫兰瞟了一眼廖勇立。
“为什么?”她问。
“是她杀了小美。”他回答得很干脆。
“放屁!”戴柔回过身来愤怒地吼道。
“我想来想去,只有她才有可能做这种事。”廖勇立用冰袋敷着肿起来的左半边脸。
“你有什么证据?”莫兰禁不住问。
“她恨透了小美。那天她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一个劲地骂小美,简直丧失了理智,她还说要给小美颜色看。”他疲倦地用毛巾捂住眼睛,好像要哭出来了。
“你这副嘴脸给谁看!滚!要哭回去哭!”戴柔醋意实足地说。
莫兰分别看了两人一眼。
“请问,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她静静地问。
这问题让廖勇立有些尴尬,但戴柔却回答得很干脆:
“我们是情人。”
廖勇立没有否认。
果然如此。不过莫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答案,这大概就是杜小美不断打电话找戴柔,而戴柔始终躲着不见的原因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会对这次聚会那么紧张了,看来她早已也看破了杜小美的用意。
“那么杜小美是否知道你们的关系?”
“她有怀疑。”戴柔突然冷笑了一声,“要是我的男人一个星期有三个晚上不在家过夜,我也会起疑心的。”
“三个晚上?”
“也许你不信,他也对我说过要永远爱我,但他却不肯跟杜小美离婚,还让她怀了孕,让她这么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炫耀。说实话她死了我很高兴!”戴柔一边梳理她的头发一边恨恨地说。
“戴柔你该明白,你让我很为难,我们说好只是做情人的,但是你要的却越来越多,以致我招架不住。如果我知道你也会提出结婚的要求,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我对你太失望了。”廖勇立已经冷静下来了。
“臭男人!”戴柔骂道。
廖勇立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好了戴柔,先不要理他。”莫兰把戴柔拉到身边,使其面对着自己,“我要你告诉我,那天我睡觉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戴柔一脸吃惊。
“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我只记得我那天洗完澡后,就进房间睡了,然后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单人客房里。燕淑在我的面前。她说是我自己走错了房间。”
戴柔点了点头:“你是自己走错的房间。你在前面,我和燕淑跟在后面,你自顾自走进燕淑的房间倒头就睡,连澡也不想洗,我们怎么叫你都不行,看你睡得实在香,我们也只能由着你了。后来你大概怕我们又去吵你,你还锁上了房门,燕淑的东西都被你锁在了里面,后来她只好借容喜的洗面奶洗的脸。”
“然后你了干什么?”廖勇立严肃地问道。
戴柔白了他一眼,仍旧面对着莫兰说:“我回自己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就去洗澡了,洗完澡我给这个臭男人打了个电话,骂他个狗血淋头,之后就上床睡觉,就这么简单。”
“我记得你说你要去找她摊牌,难道你没去找她吗?我才不信。”廖勇立冷冷地盯着她。
戴柔转过脸瞥了他一眼,用挑衅的口吻答道:“对,我本来是要去找这个女人摊牌的,但是我看见她跟姜两个人在客厅里鬼鬼祟祟地说了好一会儿,所以我只能上楼。”
“你看见杜小美和姜在客厅说话是在做完面膜之后?”莫兰问。
“对。姜留下来帮她一起收拾,她反正是个勤快的人,她们在客厅里嘀嘀咕咕好一会儿,我觉得不便打扰,所以只好走了。”戴柔说。莫兰知道,戴柔平时最讨厌做整理工作,每次碰到要收拾东西的节骨眼,她都会提前开溜,所以她看到要收拾面膜的残渣和桌上的水果盘,当然会逃得远远的,但话说回来,她洗完澡照样有机会去找杜小美。
这个问题不等莫兰开口,廖勇立已经想到了:“洗完澡你难道没去找她?你不会说姜容喜还在客厅跟她说话吧。”
“我洗完澡客厅已经没人了。”戴柔似乎是故意压低嗓音在说话,眼睫毛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因为她们刚才说话的样子好像是在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我很自然地认为她们也许是到杜小美的房间继续密谈了,所以我就放弃了,我到花园里给你打了电话,发发牢骚。”
“你怎么能肯定她们在小美的房间?也许她们是在姜容喜的房间呢?”廖勇立说。
“你别忘了,莫兰睡错了房间,那个房间里还有赵燕淑,她们肯定不希望有外人在场,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了。”戴柔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没有笨到要杀了她的地步!”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16:09
从戴柔的住处出来后,莫兰心里疑云重重,老实说,她不能肯定戴柔是否已经说了实话,莫兰总觉得她之所以会光临杜小美的别墅,就是为了向对方摊牌,不然没有理由原先一直躲着不见,突然就接受邀请到她家。而且依照戴柔的风格,她的确也会这么做,但是她却否认了,这点莫兰有些困惑。另一方面,杜小美和姜容喜又在密谈什么呢?
廖勇立表示愿意送莫兰回家。在车上,莫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廖勇立,你是否知道杜小美已经怀孕?”莫兰问,她决定把杜小美其实没有怀孕的事隐瞒下来,她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她怎么可能怀孕?”廖勇立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怎么说?”
“她打算30岁以后再生孩子,所以每天服用避孕药。”
“可能她假装服了避孕药,但其实没吃,你怎么能肯定?”
廖勇立微笑。
“总之,我不会让她怀孕的。”
“什么意思?”莫兰听出里面另有玄机。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因为被触犯了隐私,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如果你老婆没被人杀死,我连一个字都不会问你。”她执拗地说。
他沉默片刻,然后答:“我们已经半年没在一起。”
莫兰无言。
“这个答案已经够说服你了吧。”他道。
怪不得杜小美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怪不得她恨到要用八鲜汤来威胁情敌。
“你原来打算怎么办?继续跟戴柔在一起?”她忍住怒气说。
“我打算跟戴柔分手。”
“那么杜小美呢?”
“她仍旧是我的妻子。”廖勇立带着轻松的表情瞥了她一眼,“正餐和点心我都需要,但是孰轻孰重,我分得很清楚。”
“真是臭男人!”莫兰忍不住骂道。
“你们永远不会理解。”
“是不理解。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报警的时候哆哆嗦嗦的?”莫兰问。
“我只想告诉戴柔,她是在自寻死路。尽管我没有证据,我仍旧认为是她干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廖勇立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先前的得意一扫而空,
“因为我还不能确定。”他说。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21:01
7. 新的发现
从早晨九点起,莫兰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姜容喜,但对方一直关机,她只得发短信给对方,可一直到下午四点,姜容喜才给她回了电话。
在电话里,姜容喜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她告诉莫兰,自从惨案发生后她就一直晚上做恶梦,白天工作时心里也直发慌,就连走路脚都打颤,所以这几天她就干脆请假在家休息,想等身体稍微好点了才去上班。莫兰请她出来聊聊,她起先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于是两人约在平时经常去的咖啡馆碰头。
“容喜,你没事吧。”一见面,莫兰就注意到了姜容喜的黑眼圈,
“我最近有点神经衰弱。”姜容喜把提包放在桌边,叫来了一杯黑咖啡。
“你看上去象是瘦了好几斤。”
“我吃不下。尤其看到汤就恶心。”姜容喜皱了皱眉,苍白的脸上露出疲倦的笑容,“你呢?难道没做恶梦吗?”
“怎么没有,只是一醒过来就忘了。”莫兰故作轻松地说。
姜容喜笑笑,问:“你来找我恐怕不是闲聊吧?”
“你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被她说得,莫兰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我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我自说自话抢了燕淑的房间之后。”
“其实没发生什么事。你先上楼,燕淑和戴柔也跟着上楼了,那时候大家都很累,然后,我跟小美聊了几句之后,也去洗澡休息了。我也是这样回答警察的。”
“你上楼之后呢,就去洗澡了?”
“是啊。我进房间的时候,燕淑正好在‘我们’的房间里打电话,后来我才知道,是你走错了房间,她只能跟我一起住。”姜容喜顿了一顿,继续说, “她在打电话,好像很焦急的样子,所以我马上就退了出去,我想去洗澡,但是那时候戴柔在二楼的浴室,所以我只能去一楼的浴室了。等我洗完澡回来,她大概正好打完电话正准备去洗澡,我们在走廊上碰了头,这时我突然想到,我忘了关客厅的灯,于是我下楼去关灯,在那里我看见戴柔从花园进来,气呼呼的。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7-11 21:02
:系列中篇推理小说(一) 人骨八鲜汤 作者: 鬼马星
“那时候戴柔很生气吗?”
“她不是整个晚上都有点怪怪的吗?我想她大概是跟男朋友吵架吧,反正她看上去脸色不好。”姜容喜一边说一边拨弄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指环,这是她的习惯动作,令莫兰印象深刻。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去睡了。没多久,燕淑也洗完澡回到了房间,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就熄灯了。”姜容喜的脸上罩着一层愁云,好像欲言又止。
莫兰注视着她,掂量那句话该不该问。
“做完面膜后,你跟杜小美在说什么?”最后,她还是问了。
姜容喜瞥了她一眼,露出笑容,她好像在说,你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绕来绕去,一开始就想问这个。
“其实说给你听也无妨。她是问我,我是不是在一个多月前跟廖勇立单独见过面。”姜容喜那两根细细的眉毛向上一挑,“是的,我跟他见过面,就是在这里。”
“这里?”难道就是在这家咖啡馆,这里离廖勇立的餐厅可是有20公里的路程呢。真的有那么巧吗?
“别这么看着我,这完全是巧合。”注意到莫兰满怀狐疑的目光,姜容喜笑着解释道,“那天我正好在这里喝咖啡做点案头工作,他突然出现了。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即使你不邀请他,他也会皮厚地跟你坐在一起,而他既然坐下了,我也不好意思赶他走,他说他在等人,于是我们就随便聊了几句,他坐了将近10 分钟,走的时候很大方地替我买了单,我谢了他。”
“这件事杜小美怎么会知道?”莫兰想,廖勇立是肯定不会告诉她的。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起初我想她大概是找了私家侦探,但是后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觉得可能另有解释。”
“你认为是有人告诉她的?”
“是的。”姜容喜用确定无疑的口吻说。
“谁?”莫兰的神经绷紧了。
“那天廖勇立去替我付账的时候,你猜我看到谁了?我看到赵燕淑就在咖啡馆的玻璃窗外看着我。”
“燕淑?你怀疑燕淑?”莫兰相当意外。
“我别过头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而她也正好看着我,我跟她打招呼,她却就这么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什么反应也没有,那种感觉很怪,她就那样一直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她突然转身走了,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姜容喜瘦瘦的脸上表情严肃,“她走的时候,廖勇立正好付完帐回来。所以只有她看见我跟廖勇立在一起,”
这样的燕淑确实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