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37
遗物
小男孩浚鱼儿五岁那年,奶奶去世了,浚鱼儿是奶奶带大的,跟奶奶特别亲近。
奶奶去世后,浚鱼儿坚决不准他爸妈搬动奶奶屋里的东西,他每天晚上一定要进奶奶房间里,跟奶奶的遗像道过晚安后才肯睡觉。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爸爸突然觉得孩子的行为有些诡秘,因为浚鱼儿每次进奶奶房间,都要把门反锁,而且一待至少要十来分钟,出来时脸上总是挂着光彩,似乎很幸福、很满足的样子。爸爸偷偷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里面隐隐约约还传来一些声音,像是有大人在说话。
爸爸被自己的发现吓坏了,他叫妈妈找来钥匙,突然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浚鱼儿正坐在奶奶床上玩耍,手里正摆弄着一个半导体收音机,那是奶奶生前的床头用品。床单上摆着个打开的铁盒子,里面装着半盒糖果。见爸爸进来,浚鱼儿一下扑到糖果盒上,用身体死命捂住盒子,大叫大嚷道:
“这是奶奶留给我的糖,我答应过奶奶,每天只吃一颗的,你们不准抢走……”说话是,嘴里含糊不清,显然,小家伙嘴里还含着一颗糖。(散客月下2007年5月6日)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37
【散客谈梦二 夫妻象兄妹】
一对情侣很有夫妻象,见过他们的人往往会惊叹:你俩好象兄妹哦。
结婚前,女人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他俩去体检,医生告诉她:你俩是亲兄妹。
第2天,经过体检,证明他俩的确没有血缘关系。
女人依然感到很不安,丈夫安慰她说:做梦的事嘛,何必当真,昨天我还梦见有人送我五万六千八百元呢,你说怪不怪,不梦见五万,十万的整数,偏偏是五万六千八百元。
过了一段时间,一位做律师的朋友找上门来,给他们看一本流行杂志,不看则已,一看,令夫妻俩火冒三丈。
不知谁把他俩的结婚照片上了杂志封面,封面故事主标题居然是《乱伦兄妹结婚,引发家庭悲剧》。
文章内容显然与他们无关,但实在令人气愤。
最后,在律师帮助下,他俩起诉那家杂志社以及提供婚纱照的影楼,打赢了一场官司,获得杂志社赔偿人民币五万六千八百元。散客月下2006-5-24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38
宠物也灵异之<小狗妮芬>
卖猪肉的周土生居然给狗取了个洋名字叫“妮芬”,本来嘛,老周是土点,那狗还真是条正宗英国帅克狗。而且,这狗儿还挺邪性,居然会给老周送早饭。
杀猪的,都得起早赶市,没功夫吃早饭,周太太把早饭用个篮子装着,挂在狗的脖子上,那狗一路小跑,按时把早饭给送到老周的猪肉摊档来。
天天如此,当地传为美谈。老周一家爱狗爱得如同自己家人,从来舍不得动妮芬一个指头。
不料,有天老周来了邪火,挥起砍肉刀就要剁妮芬。
原因很简单,那天妮芬篮子里的早饭居然变成了一大叠冥纸,偏偏那天又是鬼节。
小狗机灵得很,一看主人脸色不对,撒腿就跑,老周骂骂咧咧就要追啊,结果一迈腿,踩翻了篮子,脚一滑,摔了个后空翻。
旁边等买肉的人看着正好笑呢,突然就笑不出声了。
老周虽然以四脚朝天往后仰的姿势滑倒了,但身体并没如期翻倒在地面上,而是凝固在了半空中。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蓝天。
原来,老周王后一仰,后脑勺刚好被肉案上的挂肉铁钩穿透。
鲜血,流了一地。
后来有人说:小狗的名字取坏了——狗妮芬,狗妮芬,不久是“勾你魂”吗?
老人听了这事,摇头叹息:唉,杀生多了的人,该常去给观音菩萨上上香才对啊。(散客月下2006-9-17 )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38
【散客谈梦三 大脑遭枪击】
王克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他遭到一群小天使攻击,那些长翅膀的小家伙拿着冲锋枪向他猛射,其中一枪打中王克的脑门,将他惊醒。
第二天一早,王克打扮得西装革履,收拾好行李出门了?D?D他要座早班机到另一个城市参加一场重要谈判。
不料,刚走出楼道口,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脑门一片冰凉,然后,湿哒哒的水顺着头发留了他一身,刚换上的名牌衬衣、领带全被打湿了。
定眼一看,邻居一个六岁男孩正手持玩具水压冲锋枪冲他乐呢。
联想到昨晚那个不祥的倒霉梦,王克不禁怒火中烧,挥手就给乐小淘气一个大嘴巴。
没想到用力过猛,小男孩仰天倒地,脑袋撞在一辆摩托车脚踏板上,一声没吭就晕了过去。
只好送医院抢救……幸好,孩子只是轻微脑震荡,没多大碍。
但紧接着的是没完没了给人家长道歉与商讨赔偿,彻底打破了王克的出差计划。
黄昏时分,到民航换机票,售票小姐居然连声向他道贺。
?D?D他计划乘坐的航班不幸失事,机上全体人员遇难。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1
【散客谈梦四 机器猫吃人】
下班后,阿雅打电话给老公,说好友小容与她老公吵架,老公负气出走,今晚自己要去陪她,明早再见。
阿雅把自己的汽车停在阿丽家楼下,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奔向郊区。
在郊区别墅里,阿雅扑在情人怀抱中,一夜疯狂,疯狂到全身虚脱。
虚脱后的睡眠特别香甜,可惜后来被一个噩梦惊醒。
在梦中,阿雅看见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牵着两只可爱的机器猫向她走来,阿雅正想伸手去摸摸猫脑袋,突然机器猫恶狠狠把阿雅扑到,张开血盆大口咬下了她的胳膊、大腿、脑袋……
第二天,阿雅把乘出租车回市区。见车内悬挂着一个小玩意儿,好奇的伸手抓来看?D?D是一只可爱的卡通机器猫……
就在此刻,出事了。出租车被一辆迎面闯来的大型卡车相撞。
阿雅的胳膊、大腿、脑袋……都被撞烂了。
两辆肇事车的司机都没受伤,因为他们系了安全带。
大型卡车驾驶室里,也悬挂着一只可爱的卡通机器猫。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1
【散客谈梦五 旋涡】
清明前日,小美与男友大吵一架,起因是第二天要陪男友回郊区老家迁坟,为了配合仪式气氛,小美需要添一件丝绸连衣裙……争吵的结果是男友负气出走?D?D小美对于男友贫穷的数叨,伤害了男子汉的自尊心。
当晚,小美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大漩涡里,很无助的感觉,好想去抓住什么东西,哪怕是一块浮木也好。可没有,就这样被漩涡一点一滴的吞蚀。只能睁大眼睛看向没有天空的头顶。原来那不是天空,而是一个坟墓,因此才没有天空。
天亮以后,小美为吵嘴而后悔,乘车赶到郊区找到男友,二人和好如初。
由于城市扩大,男友家的祖坟必须搬迁,迁坟进行得很顺利,十几座坟逐一挖开,当曾祖父的老坟被挖开时,棺材几乎朽化进泥土中了,小美突然扑向抡锄头的民工,紧按住他锄头把。原来眼尖的小美发现坟中有一件圆形的物体,用手仔细刨开泥土,出现一尊古老的陶器。
陶器上描绘有精美的花纹?D?D呈漩涡状的花纹。
后来,经专家鉴定,这件陪葬古董市场价约50万元。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1
【原创】食尸
自从我眼睛瞎了以后,嗅觉超常灵敏。昨天早晨,我闻到楼下传来尸体味——没有腐臭的,很新鲜的那种尸体味儿。
黑暗中容易孤独,孤独者多半变态——我想我已经变态了,因为那股味儿居然对我有极大的诱惑力。
下楼,还是不下?我犹豫了足足24小时。
天蒙蒙亮时,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数着台阶下到一楼,凭借嗅觉在楼梯后找到了那具尸体。
已经进入秋天,空气凉爽,尸体尚未发臭。
正是清晨,楼道里尚无行人。
摸摸尸体,仿佛尚有余温。
我张开大口,狠狠咬下一块肉来……也许是超过24小时水米未进的原因吧,我感到尸肉与鲜肉一样美味。
就在我专心享受美食的时候,脑后传来一阵风声——一楼那户人家开门了。
我还没来得及收好尸首,脑后传来一阵狂笑。
“爸爸,快看,三楼的瞎眼猫咪抓到一只老鼠耶。”
“哈哈哈哈……真的有‘瞎猫遇见死耗子’这种事情发生啊,好玩。”
我无地自容。
我想,也许我应该成为史上第一只咬死人类的瞎猫。(散客月下2007.9.20)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2
【原创】桃红
村后有山,山上有桃林,春天来临,桃红一片。
村前有水,水面有荷花,夏日炎炎,莲红点点。
小陶娶了同村小莲,第二年,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桃红。
小莲喜欢穿桃红色的小褂,女儿的衣裙也永远是桃红色。
桃花谢了莲花开,转眼过了三个轮回。
小陶红四岁那年,桃花刚谢,莲花未开的时节,小陶突然暴病死亡,几天后,妈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岁的小桃红本来小嘴很能说,现在变得只会叫爸爸——对着村前莲池,不停呼唤——爸爸,爸爸。
那年夏天荷花开得特别早,端午刚过,边是满池嫣红。
一天早晨,莲池里浮起一具尸体,依据女人的尸体,浮肿糜烂。
女尸身着桃红色小褂,桃红色长裙,发髻上插着桃红色景泰蓝发簪。
除了小莲,还能是谁?
小桃红看见尸首,情绪激动,口里依然大叫:爸爸,爸爸……
小莲被埋在小陶旁边,伴着满山桃林。
小桃红面对坟墓,木无表情。一旦靠近莲池,依然尖声惊呼:爸爸,爸爸!
秋风起时,桃花谢了。村民开始翻塘取藕,淤泥中又出现一具腐尸。
小桃红看见尸首,情绪激动,扑上去大哭大叫:爸爸,爸爸……
死者脑后被扎进一根桃红色景泰蓝发簪,深深扎进“风池”穴,一针毙命。
村里有这本事的人只有老中医何叔——小桃红已经死去十五年的外公。
警方介入调查,尸检表明,死者是小桃红的表舅,小莲的表哥,小莲结婚前,他离家出走,杳无音信。
挖开小莲的墓穴,尸检表明,死者是小桃红的表舅妈,小莲的表嫂——一个城里人。
为了进一步查明真相,警察给小桃红做了DNA鉴定,原来,小桃红的生父真的就是他表舅。
他究竟是被谁杀死了?小莲究竟上哪儿去了?
……你自己去问警察吧。(散客月下2007.9.20)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2
【散客谈梦六 彩号】
彩民老潘满脑袋发财梦,闭上眼睛看见的都是数字,这晚居然梦见有只鹦鹉对他说:想知道特奖号码吗?跟我来呀。老潘跟着鹦鹉跑了很久,鹦鹉落在一块大青石上,石头上清晰的刻有一行数字:184153。
醒来后,老潘赶紧用笔记住了这6个数字,天亮后去彩票站填下了这六位数字。可是,按规定彩票上必须填满九位数字。思量了半天,老潘只好用三个零充满了后面三个格子。
开奖那天,老潘气得快吐血。
特等奖号码前六位数他都填中了,而后三位数字是“510”。
仔细一想:鹦鹉加石头,不正好是“510”吗?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2
【散客梦话之八 蛇变钥匙扣】
小柔梦见有朋友送给她一条卡通小蛇的钥匙挂链,很喜欢,拿在手上把玩,玩着玩着,把它从钥匙上摘下来,这一摘不要紧,小蛇钥匙挂链竟然变成真蛇跑掉了。
小柔大喊——朋友们帮我抓回来呀,结果大家都害怕,于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钥匙挂链跑了。
醒来后,小柔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钥匙扣还在。
小柔是个单身女郎,没有房门钥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五一长假,小柔陪好友倪姐带孩子去七星公园玩,七星岩后山有很多野生猕猴,小朋友都爱去给它们喂食品。
倪姐带着孩子,兴致勃勃地给猴儿们喂花生米,小柔在一边闲坐着,手中把玩着钥匙扣。
突然,一只小猕猴跳到小柔面前,一把朵走了她手中的钥匙扣。
还没等小柔反应过来,小猴子的身体已经消失在密林中。
小朋友不理解大人的沮丧,闹着还要去动物园,小柔只好又陪着倪姐带孩子下山。
进了动物园,孩子的兴趣依然集中在猴山上。
“小柔姐姐,快看,你的钥匙扣。”顺着孩子的手指方向,果然看见一只猕猴在玩弄一串钥匙,钥匙一端有花生米坠子——动物园与后山相通的。
叫来动物管理员,管理员也一筹莫展。倒是旁边看热闹的一个男青年有招,他拿出一只香蕉,张扬的在猴子面前大吃,吃饱后把手中一粒小石子往猴子身上一扔……然后,男青年又找了一只香蕉扔给了猴子。
果不其然,猴子如法炮制,吃了香蕉后也把钥匙扔了回来。
快乐的小柔认识了聪明的阿军。二个月后,阿军获得了小柔的房门钥匙。
那一年,阿军24岁,属蛇。
【散客梦话之十 戴头盔洗澡】
云裳梦见她男朋友卢威在洗澡间冲凉,本想进去吓他一跳,不料却见卢威戴着头盔在一本正经的洗澡,正纳闷呢,醒来了,醒来后却不见枕边人,听听洗澡间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心想,赫赫,莫非这傻瓜真的戴着头盔在洗澡?
都说梦能灵验的,云裳决定照梦中的情节演练一回,于是,掂着脚尖走到洗澡间门口,正想要来个破门而入,却发现有地上湿湿的,仔细一看,溢出门缝的洗澡水居然是红色的,仿佛带着血四丝。
云裳吓得发出一声尖叫,门开了,卢威走出来,很奇怪的问:
“你怎么啦?”
再看卢威身上穿着睡衣,一点都没湿。
“你……你在里面干什么?”
“哦,刚才被凯特的惨叫惊醒,这家伙在外面打架,脑袋破了,给它洗洗伤口,快,帮我拿药来。”
凯特是他家养的一只公猫,正在发情期。
不巧,家里没有合适的药。卢威拎着头盔出门去了。
不料,这一去再没回来。
五天以后,卢威的遗体在小河里被打捞上来,还戴着头盔……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2
【原创】光天化日之下
白雪冰,十七岁,正是一生中最绚烂的年纪,稚气未脱,容貌清秀。
“咱们到楼顶上玩吧,我给你照张相。”说话的是雪冰的男同学许鸣,第一次带女同学来家里玩,男孩当然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拿手好戏——摄影。
“不行,阳光太强,我怕晒。”白雪冰拒绝。
“你啊,你晒太阳太少了——这样的习惯对身体很不好的。”
“你啥时候我见过我出现在阳光下呢?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带我去晒太阳,会有危险的……还有啊,今天可是个很诡秘的日子呢。”女孩说话的语调阴森森的,逗得男孩乐不可支。
“你要这么说,我还非得拽你到阳台上去——哼,光天化日之下,我到要看看能有什么怪事发生。”
一对少年男女走到楼顶上,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许鸣把白雪冰安排在一张椅子端坐好,阳光下的白雪冰人如其名,只是她皮肤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个易碎的让人心疼的洋娃娃。她的胸脯微微起伏,鼻翼微微翕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许鸣把镜头对准姑娘,左调右摆,迟迟不肯按下快门——他一定要拍下最满意的相片。
许鸣一边调整自己的身体位置,一边说着话,想给女孩放松一下情绪。
“你看,光天化日之下,那有什么诡秘啊……”话音未落,突然镜头变得一片漆黑,许鸣抬头一看,周围的房屋霎时间陷入昏暗,耳畔传来兽惊鸟归巢的哀鸣。抬头看天空,明亮的星星出来了,低头看女孩,惨白的脸庞在昏光下泛起蓝色。
突如其来的天地变异,吓得许鸣腿一软,仰面失足从屋顶平台上摔到地面。
那天是1999年8月11日11:14,二十世纪最后一次发生日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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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4
【原创】化蝶
我喜欢昆虫,步行虫、郭公虫、天牛、金龟子、独角仙……凡是会飞的甲虫我都喜欢。
今生一世,我仅有一个愿望——来世转态,化为甲虫。
因为我始终无法忘怀那个我挚爱过一世的女人,我们曾经相约来世双双化蝶,共舞长天。
不料她先行一步,生死离别时,眼泪迷朦了她的双眼,悲悲切切的时候,她错走一步——居然糊里糊涂的投错了胎……她投到昆虫纲鞘翅目的某一科里去了。
也怪我,当时我亦是泪眼迷糊,没看清她究竟投胎做了七星瓢虫还是金龟子。
今生,我只能默默等待,等待下一次生死抉择的时刻。
我将化为一只鞘翅目甲虫,找到我的英台妹妹,然后再约一次
——双双化蝶,共舞长天。(散客月下2007-10-5)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5
【原创】月下一刀
此刻,我们面对面坐着,百无聊赖。
恋爱三年,该说的,都说过了,该做的,都做完了,相对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只是玩着一把水果刀,似乎是把自己的手指头想像成一根香蕉。
“亲爱的,我们分手吧……亲爱的……”
多少次,我在自己的心里跟自己说着,分手吧,放过彼此。
今夜,我更加坚定了说出那三个字的决心,可,每次话到嘴边,看到他的模样,我还是忍住了。
“亲爱的,我问你啊,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分手了,你会怎样呢?”我婉转地试探他。他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一字一顿的说:
“我就用这把水果刀,割断自己的脖子!”
说完,冷冷地看着我,用那种只有在散客月下的灵异小说里才有的眼神盯着我,在烛光下显得很可怕起来。
“我,我只是开个玩笑啦……”我被他望得很不自然,于是强颜假笑一个。
他起身往外走去。
“干吗去?”
“溺一个……”
他这泡尿似乎撒得太长时间了吧……我突然想到,这家伙出门时,手上还提着那把水果刀。
侧耳听听,院子里好像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先像是刀锋刮在骨头上,后来又是什么液体流淌的感觉。
我连忙起身出门,看见他站在庭院里的背影。
他仰着头,双臂屈向脖子,似乎很吃力的在干些什么,尽管光线幽暗,我依然看到他的双肩、胳膊、背部,腰部,整个上半身都在颤抖。
院子外面的路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糟了,影子放大了他的右手,手里分明握着刀把。
“亲爱的,你,你在干嘛?”我大叫一声。
我不敢向前走去,我没有胆量直面他鲜血——我可以想像得出他脖子上的伤口和顺着刀锋流向手背的鲜血。
他回过头来,冲我“嘿嘿”一乐,说:
“我刚削了一根甘蔗,怕你嫌脏,不敢进屋里吃……”(散客月下2007-10-5)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5
桑螵蛸
你若走在水华县街头,只要见到那家酒楼门前有一对青年男女打扮得花枝招展,挤出一脸笑容给人发烟点烟,你准知道——这是在办喜筵哩。
这位新郎倒是希罕,他非但不发烟,连个笑脸都没有,两手插在裤兜里,抬头看天。
任凭他娘和新娘在一旁忙得不亦乐乎,他只管看天。
新娘高挑苗条,美艳动人,新郎五短身材,呆头呆脑——这样的婚姻搭配只有一种东西可以构架起来,那就是——钱。
是的,新郎唐贵生是县城首富唐金凤的独麦苗。
劲风实业公司老板唐金凤是,是大唐宫廷秘方“壮阳金丹”的执有人,十多年来,她单枪匹马,凭着一剂春药,硬是在行业领域里闯出一条金光大道。
据用过“劲风牌壮阳金丹”的人说,这祖宗传下来的宝贝,比美国佬的“威而刚”还管用。
也许就像关中老话说的那样:“娘强悍,儿软弹。” 不料,唐金凤的独生儿子是个天生的软弹。
胆小如耗子,见什么怕什么,怕猫怕狗,怕鸡鸭,甚至怕小虫子,简直是见个活物都害怕。
唐少爷最怕的还是女人。
此刻,唐少爷西装革履,手插裤兜,仰面朝天,摆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POSE,似乎根本不把那些有头有脸的来宾放在眼里。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个大少爷在玩拽,其实,你要仔细瞧瞧唐贵生的双腿你就会发现,两条小粗腿正在筛糠呢。
唐金凤忙于应酬,没在意儿子有什么不对,等到她发现问题时,一切都晚了。
唐贵生手插裤兜,仰面朝天,他看见的是一个恐怖的景象——酒店门前电线杆顶端有一个黑影正虎视眈眈顶着贵生,夕照下,逆光中,一个身材不大,形象狰狞的怪物,正朝着贵生舞动两把大刀,斜阳把怪物的影子拉长放大,投射到了新郎官身上。
唐金凤发现那只怪物时,怪物已经凌空跃下,不偏不离,正好扑在唐贵生脑门上。
“妈呀……”贵生惨叫一声,仰天倒下,竟然昏死过去。
金凤挥手把怪物拍到地下,抬起大脚狠狠踏上去,只听“吧唧……”一声,绿中带黄的黏液在脚下四处飞溅。
“妈,这不过是一只螳螂而已,怎么把贵生吓成这样?”新娘子大惑不解的问婆婆。
“是啊,不过是一只螳螂而已……”金凤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唐金凤二十岁那年,丈夫进秦岭开山劈石,被滚石压死了,那年小贵生才一岁。为了生存,金凤开始跑生意,偶然一次,得到一个老郎中的古代春药秘方,于是凭着这个秘方开始了艰难的创业之路。
本来孩子没什么毛病,只是金凤生意太忙,没空管孩子,就把孩子扔给姥姥拉扯着,不知怎么搞的,孩子越大胆越小,最后变得呆头呆脑,几乎成了一个废人。
姥姥临终前告诉金凤,孩子是被螳螂吓的——先是看动画片《黑猫警长》,故事说一对螳螂夫妻新婚之夜,妻子把丈夫脑袋给咬断了,孩子吓得哭了,当晚睡觉时,又被一只从窗外飞进来的螳螂抓伤了脸……那年贵生才六岁。
金凤没空给儿媳解释什么,晴空响起霹雳,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往下砸来,这到好,把儿子浇醒了,醒来没事人似的。
婚礼筵席总算顺利进行下去了,尽管那一夜暴雨如注,客人们还是很尽兴。
一整夜,暴雨都没消停,金凤听着窗外雨点,久久难以入眠。
唉,都是螳螂惹的祸啊……怎么无缘无故从天上掉下一只螳螂呢?金凤比谁都清楚,水华县方圆几百公里,螳螂早已绝迹。
前几天,省科协有个老头专程来找过金凤,告诉她这件事——水华水库库区涵养林的树木正在大面积死亡,原因是一种叫毛蛾子的病虫害无限繁衍,而毛蛾子繁衍的原因是这一地区螳螂已经灭绝。老头儿很客气的给了唐金凤一个忠告——不要再残害螳螂了。
唐金凤吓了一大跳,本来以为天下仅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这老头儿怎么知道?
大唐宫廷秘方“壮阳金丹”的主要配方是大唐宫廷秘方“壮阳金丹”的主要配方是“桑螵蛸”
螳螂每年秋天开始交配,每只雌虫可产四五个卵鞘,卵鞘多粘附在树枝、树皮或石块上,第二年夏天卵化,人们在卵鞘变为成虫之前,就把它们搜集起来,用火蒸至虫卵死后再烘干,就成为一味中药“桑螵蛸”,可以益肾固精……
这些年,随着劲风企业的扩大,周边的螳螂已经逐年减少,唐金凤正考虑儿子完婚后,把企业迁徙到别的县去呢,但今天的发生在酒店门前的一幕,想想实在有点骇人。
“管他呢,儿子成婚了,也是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想到这儿,金凤侧耳想听听儿子房间的动静,自己一辈子为男人“那事儿”操劳,可千万别轮到自己儿子不行啊……
还好,风雨中,传来床板震动的声音。金凤这才松了一口气。
古话说“寡妇最哀是儿婚啊”,金凤今晚真正体会到了,这个哀字很妙。
风雨似乎越来越猛,隔壁的床板震动似乎也越来越强……不对啊,好像不是床板震动,孩子干那事儿,不至于震动连我的床板也震动了吧。
金凤披衣起身,窗外传来凄厉的警报声,探头往窗外看去,县城已是一片泽国。
水华水库崩塌了!水华县县城被淹没在汪洋中。
事后,电视台《新闻调查》说,导致这场灾难的直接原因,是库区防护林林木大面积死亡。(散客月下2007-10-4)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8
【原创】你来了么?
看电视是我业余生活的主要内容,这天晚间新闻突然报道了一则噩耗,老艺术家富民不幸辞世,享年六十七岁。
富民老人在一部叫《加油小孩》情景喜剧扮演爷爷,因为他的形象常让我想起我死去的爷爷,所以,他的去世让我感到难过。
看完新闻,电视台重播了《加油小孩》,当富民老人出场时,我突然听到脑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来了么?”声调有些苍老、凄凉。
我吓了一跳,回身看看,身后是大开的窗户和窗外的夜空,走到窗前仔细检查,十八楼啊,谁有本事爬到窗外对我说话?
也许是幻听吧,我回到沙发前继续看电视。
一个小时后,下一集开播,当富民老人再次登场时,那个声音又从我脑后传来:
“你来了么?”声调依然苍老、凄凉,在夜空里格外清晰。
这套房子是我刚买的二手房。
上个月,我才来到西安。突然从南海小岛闯进大都市,站在酒店窗前看西安街头,面对车水马龙茫茫人海中,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我决定找个属于自己的住所,酒店里那些设施虽然完美却没有家的感觉,我需要一个在小小空间里,寻找到陌生城市里的别样温馨。
我运气不错。
房屋中介给介绍了一处超值二手房,18楼的顶层公寓,视线及好,138平米两室两厅,八成新的房子,开价才四十万元。
西安不愧为千年古都,即便是现代化高楼也要把传统风格体现出来,这幢名为幽桂花苑的高级建筑,体积巨大,是一座融现代建材,仿古工艺和民族风格于一体的建筑,顶部挑出仿木砖雕式屋檐,檐下有仿木浮雕斗拱。
终于安下家了,独上高楼的感觉很不错,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客厅里,看窗外天空流云飞荡--也许是工厂的青烟吧,管它呢),有如坐在山头听林中泉水叮咚--也许是隔壁空调水打在楼下遮阳棚吧,管它呢。
不料,刚享受不到一个星期,居然出现这等怪事,实在有些令人胆寒。
仔细思量,这房子的确有些古怪,至少,价格太便宜了,我想,房屋中介商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向他打听这所房子原来主人的情况。
毕竟已经办完过户手续,中介商也不必再瞒我。
“这房子是一个有钱老板买给他老父亲的,去年老头死在屋子里,一星期才被人发现……唉,儿子太忙,没空陪老人,老人是孤独死的。”
“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我追问。
“好像……老头儿有个挺想再婚,给自己找个伴侣,本来也有一个要好的老太太,可是双方子女都反对,最终也没成好事,唉……”
难怪会闹鬼,看来老头死得太孤单,怨气太重啊。
“西安有会驱邪的人吗?”我问中介商。
本来我这个人并不迷信,但事已至此,我也没别的招了。
“到城隍庙后面三井胡同8号找王道士吧。”中介商介绍说,他怎么那么熟悉,莫非他经常给人介绍鬼屋?晕死。
来到西安都城隍庙,我差点真的被晕死掉了!
西安都城隍庙位于西大街上的闹市街头,牌楼规模宏大,气势辉煌。精美的彩绘采取“金线大点金”技法,估计至少用了3*三、四万张纯金金箔。
令我晕厥的是,牌楼背面居然有一块大大的横匾,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你来了么”而且颜真卿的真迹,庄重得令人有些发怵。
七拐八拐,总算找到了那个道士,送上香火钱,听我说明来意,道士倒也不吃惊,给我递过一张画满符号的黄纸,说:
“你先拿这道符,帖到玻璃窗上,若还有鬼祟作怪,我再给你去做法事驱邪吧……注意,要贴到玻璃窗外面,别对着房间。”
我将信将疑,接过黄纸片,然后又问道士:
“师父,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为什么城隍庙牌楼背面那块横匾上面写着‘你来了么’四个大字?”
“隍神是一方土地的阴间长官,阳间之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你无论做了什么都藏不住的,到城隍庙里来的众人要老老实实的检查自己的平生行为,‘你来了么!’这四个字是咱道家警语!潜台词就是提醒你该检点自己了,呵呵。”
唉,想我散客月下,一世行善,那有什么可怕的啊,可是,为何鬼祟却偏偏找上我?
突然猛醒……很久没给远方的亲人打电话了。
回到家,赶忙奔向窗口,打开窗子。
我向外探出去半个身子,正准备把黄纸条贴到玻璃上,突然,耳畔传来“叮咚……”一声,不知谁按响了我的门铃。
正当我在思量是先贴纸条还是去开门时,头顶一个声音吓得我手一软,纸条飘向了半空。
“你来了么……”
声调依然苍老、凄凉,在我头顶上空更是清晰。
我硬撑着没让自己失手摔下十八楼,顺着声音方向往上一看——
上面是砖雕式屋檐,檐下有的木浮雕斗拱间隙里,站着一只绿毛红嘴的鹦鹉鸟儿。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鸟儿扑扑翅膀,仰首叫道:
“你来了么……”模仿老年人的说话语气惟妙惟肖。
来者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自称是这套房子的旧主人。
“中介商给我讲了你遇到的怪事,我特地来看看……那只鹦鹉鸟儿是我父亲生前养的宠物,我父亲过世后,我就再没见过它,也许老人临终前把他放生了……”
真相总算大白了——是的,可是,这只鸟儿思念主人,不肯离开。
不难想象,它曾经陪伴着老人渡过了许多寂寞时光,陪伴老人等待门铃响起——每当门铃响起,老人就会开口问:
你来了么?
我入住后,一直没有访客,所以鸟儿也一直缄口不语,直到那晚我看电视《加油小孩》,剧中爷爷按响了电视里的门铃。
送走客人,我赶紧拨通了远方亲人的电话。(散客月下2007-8-15)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8
恐怖鱼腥味
渔哥16岁进程贩鱼,25岁买了商品房、办了城市户口,28岁取妻29岁生子。
妻子稻梅虽然相貌平平,但也恭良贤惠,还是个知识分子。
说到渔哥的长相,实在也不敢恭维,黝黑脸膛上镶嵌着小眼睛塌鼻梁、五短身材上总有一股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鱼腥味儿。
偏偏这两口子就生出一个漂亮可人的小男孩。小男孩只有三岁大,但已经初现帅哥端倪,一头天生小卷发,圆圆的小脸蛋白皙红润,浓黑的眉下有一双微微凹进去的大眼睛,一笑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有个漂亮孩子当然父母欣慰,但渔哥总觉得儿子漂亮得有些可疑。
渔哥住301,楼上401住着歌手谷峰,经常把充满磁性的男高音送进渔歌家的窗棂。谷峰不仅歌声动人,人长得也英俊潇洒,还是一个快乐的单身汉,当然,单身并不意味着孤枕,谷峰经常在夜深人静时,把不同女人的呻吟声灌进楼下卧房。
这天谷峰敲门进来,请渔哥帮订一条鲑鱼,当他告别时冲女主人很灿烂的笑了笑,一笑笑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渔哥突然心一沉,这家伙一对酒窝看着怎么恁眼熟。
渔哥提出要带儿子去做亲子鉴定,稻梅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她委屈的只想大哭一场,她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一字一顿的说:
“渔哥,我对你是问心无愧的,说实话我也希望你不会这样做。如果结果证明你怀疑错了,按我的性格,我肯定受不了这个冤枉,肯定不会再跟你过了……而且,你也应该想想,孩子长大后得知真相,会遭到多大伤害?”
渔哥默默的离开了家,说实话,他自己也很矛盾,是啊,如果鉴定结果证明自己错了的话,那稻梅可能会真的提出离婚……不管结果如何,这个家算是完了,再说亲子鉴定这个东西毕竟是新鲜事物,据说存在着一定的误差率,渔哥实在不想轻易走这条路。
渔哥在铺子里住了一个多月没回家。
这一个多月里,稻梅经常做同样的一个噩梦:
雨夜,睡前明明锁好而且检查了四五遍的门,就会开着一条细细的缝,任她怎么用力关都关不上。门外楼道里的灯光从门缝里斜斜地射进来,惨淡暗黄。随着门缝不断缓缓的开大,她看到隐绰绰的光线里,清晰地映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她返身冲向儿子的卧室,令她惊悚的是:儿子的小床是空的!她又冲进洗手间,恐慌中怎么也摸不到洗手间壁灯的开关。及到终于打开,却看见蓄满水的浴缸里,泡着儿子小小的尸体。儿子嘴角流着血,眼睛暴突,正用一半惊恐一半凄哀的眼神望着她。她倏地颓然向后倒去,就在这时,一只泛着鱼腥味儿的手从她身后,悄无声息地搭在她的肩上……
每每梦到这里,她想挣扎,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她想呼喊甚至尖叫,却怎么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每次折腾醒来后,都是大汗淋漓,心怦怦狂跳,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等到这样的噩梦做的次数多了,她竟也学会了自己保护自己,只要梦到开头,她在睡梦中就赶紧对自己不停地说:这是梦,是梦,不是真的,快醒来,醒来就没事了!然后,她就真的醒来了,尽管她始终无法不让自己再做这样的噩梦,但这招很灵,至少让她免受了梦中许多后续情节对她的惊吓。
好在每一次也都只是梦,等她慢慢平复下来,撩起窗帘的一角查看完天色,以确定离天亮还有多长时间,然后上完卫生间回到儿子的卧室查看时,儿子都好好地躺在他的小床上,乖乖憨睡的小模样,像天使。
这天夜里,稻梅又做这个梦了。刚梦到开头,她又一次成功地自己把自己从噩梦中唤醒了。定定神,她撩起窗帘的一角,夜色如墨,看来离天亮还早。空气凉凉的,下雨了。她去洗手间,走过客厅,顺着门边隐绰绰一道惨淡暗黄的光线向前看去,她赫然看见:睡前明明锁好而且检查了四五遍的门,开着一条细细的缝…… 一股浓浓的鱼腥味儿滑进卧房,稻梅仿佛又回到了渔哥怀抱,闻着丈夫身上熟悉的味道,稻梅感很开心,她想,渔哥回来了,真好……就这样,女人嘴角挂着微笑,沉沉睡去。
那是清晨五点多,渔哥从自己家楼道里偷偷溜出来,开着小货车在马路上疯狂飞驰。
在矛盾中斗争了一个多月,渔哥到底没能控制住自己,昨天下午,到幼儿园接出儿子,进医院做了亲子鉴定。
看到鉴定结果时,他脑袋里仿佛有一个重磅炸弹起爆,先是轰然间一片空白。
把儿子送回幼儿园,渔哥傻傻呆呆地在自己家楼后花园坐了一宿,原先空白的脑子里渐渐涌起愤怒,被欺骗后的愤怒,被愚弄后的愤怒。
他潜入家中,偷偷开启了卧室门,虚掩着,留下一道缝隙,然后把煤气罐放在门边,拧开了阀门。
弥漫在屋子里的煤气味儿,很像他熟悉的鱼腥味。
渔哥在空旷的大街上驱车狂奔,眼泪打湿了脸颊,怒火点燃了油门,一路狂奔,狂奔,狂奔……不知拐了几个弯,穿过了几条街,突然,车头好像撞到了什么,耳畔仿佛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渔哥机械性地踩了刹车,由于车速过快,刹车过猛,小卡车翻到地滚了一个360度的翻滚,最后划一道弧线定在马路中央,渔哥的脖子被挤在变型的车门与门框间,他最后看到的影像是马路中央路灯下一张带血的小脸蛋,不知道为什么,那张小脸蛋令渔哥感到很亲切。
被渔哥撞到的是一对刚下火车的农村母子,小男孩三岁,有一双小小的眼睛和一个塌塌的鼻梁。
渔哥的小眼睛与小男孩的小眼睛在血泊中四目相对,直到救援人员来才给他们合上。
经抢救,农妇得以活命。
农妇叫田苗苗,她是带孩子进城来找亲爹的。
孩子的父亲叫谷峰。
三年前,苗苗进城打工,在打工的歌厅里认识了歌手谷峰,有了一段情缘。本以为从此可以成为成立人的太太,不料,当她发现自己怀上谷峰的孩子时,谷峰却毫不犹豫的把她送进医院做人流。
就在即将进入手术室时,谷峰突然有急事走了,田苗苗马上逃离手术室,躲到一个姐妹的出租屋里,在姐妹们的照顾下,十月临盆,生下一个儿子。她把儿子带回乡下,打算等儿子长到会叫爸爸时,再回来找谷峰……看他还逃得掉吗。
可惜,刚下火车,就遇上了这场车祸。
“见到谷峰时,我只能给他看孩子的出身证明了,苗苗含泪把一张医院证明交给前来问讯的警察看。
警察皱皱眉头,奇怪了,那个肇事司机身上也有一张小孩出生证明,两张证明一对照,居然两个孩子是在同天生在同一家医 院。
“可惜,谷峰已经看不到这张证明了。”警察遗憾的说。
五点多钟,谷峰才回到自己家,昨晚在一个有夫之妇家绵缠一夜,为安全起见,他离开熟睡的女人溜了回来,虽然累得筋疲力尽,但他心情及好,在楼下停好汽车,点着一枝香烟,吹着口哨开始登楼。
走到三楼,闻到一股鱼腥味,唉,这家卖鱼的,真是令人恶心,谷峰鄙视的撇了渔哥家一眼,扬手把烟头扔向301室门边。
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一声剧烈轰鸣,谷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在墙上,整个身体被飞出来的防盗铁门挤压在墙壁上。
消防队调查结果,301室母子俩因煤气中毒而死,从现场痕迹来看,他俩是死于蓄意谋杀,案件将移交公安机关,而引发爆炸与火灾的罪魁,是经过301室门前的401室主人谷峰。
“随地乱扔烟头,就是这样的下场。”负责调查的一名消防武警说。(散客月下2007-8-18)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9
【原创】奇痒无比
夏倪身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他感觉好象是有什么东西,可是就是看不到,抓不到,头发上也感觉有东西在动.像刚刚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没过一会就有东西在爬.有时候好象有被咬的感觉,还有,身上还有出现一些红色的小血点,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的,还是别的什么.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说一般人都有这个,还说随着年龄的长大还会多一些.
到夏天后,整个背部瘙痒加巨,每天挠啊,挠啊,挠出一道道血印,特别是晚上睡觉后越是如此,痒,然后不停的挠!镜子照道背部后面样子已经很难看了!难受!还挠!反复洗澡也没用。
有人给夏倪推荐了一种新疗法——芳香疗法。
到了芳香医院,医生是一个非常和善的高个子医生,窗外人声喧哗,室内十分宁静。
听完夏倪的陈述,医生要求说:“让我看看你哪儿痒。”
“不不,”夏倪神情紧张,拉紧衣襟。
医生很善解人意,放弃了请求,让夏倪平躺在病床上,打开一个小仪器,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夏倪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他嗅着各色花朵的味道,然后闭着眼回味花的芬芳,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天花板,感受着空调机微风的吹拂,背部的奇痒消失了。
“打开你的记忆瓶,将你所有的记忆一点儿一点儿删除……”医生在夏倪耳畔轻轻的说。夏倪努力想辨别出花儿的香形,医生的声音象它象针一点点的刺痛夏倪的心,血一滴滴的流着,似乎有魔鬼在啃噬着他的灵魂。
灵魂进入了黑暗中之前,夏倪隐隐约约辨出了花儿香形……是莲花瓣儿的味道,是的,红色莲花。
夏倪闭上了眼睛,意识模糊中,看见一枝红莲插入了自己口腔里,花茎不停搅动,花瓣儿流淌着鲜血。
再次睁开眼睛时,病床前围着一群人,定睛看去,都是警察。
“夏倪,你被控涉嫌谋杀,请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看着警车远去的尘嚣,医生长吁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涌上眼眶。
第一眼看见夏倪,医生就觉得他十分眼熟,当医生见过人太多,也没往心里去,知道夏倪拒绝检查背部,医生也不觉得有和不妥,但出于对病人负责,他还是采取了催眠疗法。
当病人的背部被翻开时,医生惊呆了。
白皙的背部上满是血痕,血痕竟然组成一朵莲花图案。
医生太熟悉这个图案了,这朵红睡莲是“莫耐西餐厅”的标志。
秦韵莲是医生刻骨铭心的情人,“莫耐西餐厅”是他俩最后一次幽会的地方。
更奇特的是,这朵血痕莲图象是被一张大嘴咬住了。
医生决定检查一下夏倪的牙齿,在智齿与大牙的缝隙中,找到一星肉沫。
化验结果,是人肉。(散客月下2007.3.14)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9
梦里梦外
小凡刚入睡,就梦见和蝶舞去旅游,在一颗树下掀开青石板,露出一个箱子,箱子大概年代久远,箱盖上的锁一碰就掉了下来。正要打开箱子,山风骤起,钞票如雪般飘落,纷纷扬扬。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小凡一下子从梦里醒来。来电话的居然就是是蝶舞。
“小凡,我刚才又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去旅游,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大箱子,但正准备打开箱子就醒了,就看见钞票飞扬”。
“真巧,我也刚梦醒,和你做的梦一样”。
不久,两人外出旅游,真的在一棵树下掀开石板,看见一口箱子,打开一看,大木箱子里躺着两具白森森的骨骸。骨骸直直的从箱中站起,发出吱吱的声音。小凡拉起蝶舞想跑,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就不省人事。
雾渐散,只见小凡和蝶舞出现树林中,两人容貌未改,神情却已大变,男的表情冷酷,女的眼神妖冶。
男人说道:“壹千年了,这个时代还是和当初一样,用钱和美女做诱饵,屡试不爽啊”。
两团黑气从山中升起,向城市飘去。
两只妖怪藏在小凡和蝶舞的具体里,手牵手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没走多久,便体力不支,吐血而死。
一千年前的妖怪,哪里抵挡得了现代都市的汽车废气啊。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49
影过留痕
段明走出写字楼,火辣辣的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眼睛不由自主眯着。转身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亦步亦趋踩在上面,向地铁站走去。“雁过留声,影过无痕”,段明顶着影子向前走,走到一居民楼下,忽然一个花盆掉了下来,“嘭”的一声,正砸在影子的头上。段明只觉得头嗡了一声,霎那间就恢复了正常。抬头看去,十几层高的楼房,每层凉台上都放了几盆花。
段明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时也暗自庆幸,心想:“这要是砸在脑袋上……”。
匆匆离开危险地带,段明心有余悸,边走边骂。看着地上的影子,大吃一惊,长长的身影只剩下半节,头居然没有了。段明又惊又怕,这是怎么回事?伸手摸后脑勺,头还在呢,手影却清晰出现在地上,把手放在身后,手影消失了。段明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是一样,把手放在头后面,手影子就在地上出现,把手放在身后,手影就消失。想起花盆砸在地上,自己的头嗡了一声。心想:“是不是花盆砸在影子上,把自己的头给砸坏了?稳妥起见,还是去医院看看为妙”。
去医院挂了急诊,照了CT,取了片子,段明又回到诊疗室。医生看了片子诊断结果,不耐烦地对段明说道:“没有问题,很正常”。段明急忙说:“大夫,还有个事”。段明把影子的事情跟医生说了一遍。医生死死的盯着段明,面无表情。段明被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忐忑不安。过了好一会,医生向段明招手,示意段明靠近。段明凑上前去,医生在段明耳边小声说到:“你的影子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养,记住,20天之内,不能出家门,影子就能养好,否则后果难料”。
听了医生的嘱咐,段明买了一堆日常用品,回到家里,墙上的挂钟“铛”“铛”“铛”“铛”响了四下。段明在日历上划出日期,看看墙上的老式挂钟,又用笔在日历上标明时间16点。
独自在家的日子没有想象中的难熬,看看影碟,上上网,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不能出门,家里还是可以有朋友来的,晚上还能打打麻将,除了天天叫的外卖比较难吃,其它的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两样,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二十天的时间过去大半,离第二十天的日子也快到了,段明的心却越来着急起来,心里充满了期待。二十天监狱般的生活,实在憋闷坏了。
终于要熬到了最后时间,段明看着墙上的钟,15点55分。最后的五分钟,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段明坐卧不安,时不时地看着墙上的挂钟,期待着重获自由一刻。“铛”“铛”“铛”“铛”,挂钟响了四下,自由终于来临了。
段明冲出房间,屋外阳光明媚,空气格外新鲜,连树叶也绿了很多。阳光下,地上的身影,头长了出来。和其它地方相比,颜色却浅了许多,并且越来越浅。段明正在纳闷。忽然听见呼呼的风声,还没有来得及抬头看,一个花盆已经砸在头上,地上影子的头部迅速消失。
段明倒在血泊里,睁大双眼,眼神黯淡,这才记起家里的老式闹钟每天都快2分钟,在家里呆了20天,竟然忘了把它拨回来。
……
……
……
……
“尊敬的领导,以上就是我旷工20天的真正原因,虽然,我知道这个理由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我听说领导您也是『莲蓬鬼话』 的网友,您应该信任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不要扣我的工资……谢谢。
您的部下——段明。”(散客月下2007-8-5)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53
雪中轶事 听雪
下雪了,雪花一片一片的洒落在屋顶上,撞上枯枝,再摔落地面,落地声轻轻得像一声叹息;雪花触到玻璃窗面,,一片一片摔碎,我把食指贴在玻璃窗上,隔着玻璃,可以感受到雪花撞上玻璃时的微微震动,声音比小水泡在水面冒头还轻。
有人走进庭院了,踩雪声音吱吱作响,听这踏雪声,这个人至少有一米八八,他上楼了,虽然他努力吧脚步声放得很轻,但我还是可以听出他是个男人,男人与女人的呼吸声不一样的。
“小姑娘,就你一个人在家吗?怎么不开灯?”他出现在我身后。
“你是谁?来找我哥哥的吗?”我回过头问。
“哈哈,我不认识你哥哥,见你家门没锁,就进来了……”
“那,你是小偷吗?你为什么看得见我,这屋子那么黑?你有手电吗?”
“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是小偷,也没有手电,但我不怕黑,再黑我也看得见。”
“你骗人。难道你也是瞎子吗?”我是瞎子,瞎子不怕黑。
“对了,我以前也是瞎子,但我现在已经死了,变成鬼就可以看到你这个漂亮的小瞎子了,呵呵。”
听到他故弄玄虚的语调,我也乐了:“你骗人,这世界上哪有鬼啊。”
他向我猛扑过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浓郁的烟草味。
“有的,我就是鬼,色鬼。嘿嘿。”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很狰狞,“你怎么穿那么少,让大哥弄热你吧。”
“你的身体真暖和。”我伸手去摸他的脸,他的身体,他是一个很结实的男子汉,我喜欢。“大哥哥,你想怎样弄热我呢?”我好奇的问他。
他一言不发,开始撕扯我的衣服,忙了半天也没得逞,把我身上弄得痒痒的,害得我嗤嗤笑个不停。
“笑什么?”男人有些恼怒。
“我的衣服你解不开的……因为没缝儿……你身上真暖和,你愿意让我进入你的身体里吗?”我问。
“好啊,你快点,自己脱。”男人放松了我。
其实,进入他的身体不需要脱衣服。
我终于看见这间屋子了,虽然没开灯,但窗外的路灯映着雪花,把屋子照得很亮。我在一面大镜子前看见了我的新身体,目光明朗,身材魁梧。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下辈子做男人,做一个目光明亮的男人。
做瞎子很可怜,死了变鬼都是瞎眼鬼。(散客月下2007.1.24)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56
雪中轶事 一线雪光
我是咱们村里第一个女大学生。考上大学那年,父母先后去世,哥哥变卖了家里所有东西、借遍了所有亲戚,勉强帮我凑齐第一学期的学费,然后,他就跟我一起进城。
哥哥在我们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民房住下,四处打工给我挣生活费,我们的日子过得虽然艰难,但有哥哥陪伴,大学生活还是很充实。
转眼到了第二学年冬天,那天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我从小生活在南方,第一次看见真正的雪花。下午下课后,雪停了,校园里堆积起厚厚一层雪绒,我兴奋得与同学们在雪地里撒欢打滚,这时,管理员来叫我听电话。
是哥哥打来的,我一连好几个星期见不到哥哥,他也有十多天没给我打电话了。快过年了,亲戚来信催要欠款,估计他在为还钱的事情奔忙吧。
“小妹,马上回家等我。”哥哥只简单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我奔向出租屋,虽然那只是一间简陋的民房,但哪里有哥哥,哪里就是我的家。
那会儿应该是下午五点半了,有雪的天色黑得慢,我掏钥匙打开房门,把一片雪光带进小屋。
连续拉了几下点灯开关,没用,大概是欠电费,被房东断电了。
一会儿,哥哥进屋了,他情绪似乎很激动,一把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哥哥的怀抱真温暖,我全身依偎在哥哥怀抱里,脸贴在哥哥胸口上,从门缝吹进来的一股寒气,刺得我脖子凉凉的。
哥哥很快放开了我,往我手里塞进一个皮包,说:“小妹,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了,自己照顾好自己,皮包找个地方藏好,里面是我留给你的生活费,以后别再来这儿了,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过这个屋子。”说罢,转身开门往外走。
“哥哥,为什么啊……”我上去拉他,被他狠狠推了一把,跌坐在床上。
哥哥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他高大的身躯遮住了门外的雪光,一束白光从他胸口透出,打在我身上,我惊讶的发现,哥哥的心脏部位竟然穿了一个圆孔,透过圆孔可以看见屋外的雪树……
第二天,早报登出一条新闻:“昨天下午四点半,本市发生一起黑帮火拼事件,一名男子在抢劫了一笔赃款后当场被大口径猎枪打死,奇怪的是,一笔巨额赃款在现场不翼而飞。”
三天后,警察才通知我去认尸,征实了死者就是我哥哥,他们不准我看哥哥的胸口。(散客月下2007.1.26)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56
周末,郝太回乡下参加表嫂的葬礼,连续几天被香烛的烟熏火燎整得头昏脑胀,好容易挨过了“扶三”(安葬后第三日上坟),实在不愿意熬到做“头七” (安葬后第七日上坟),借口老公来电话,家里有急事,匆匆告别表姐表哥,搭上了回城班车。
按乡下的迷信说法,“送葬不过四九,孤魂随你游走”——谁若是送葬不坚持参加完全过程的吊唁活动,是要惹鬼上身的,可是,完成全过程得要七七四十九天啊,郝太受不了这个。
迷信也许真的有一定道理吧,郝太乘坐的班车在郊区出了车祸——撞死了一个过马路的乡下姑娘。
等警察处理事故耗掉了四、五个钟头,回到城里时,已经是半夜快一点。
本来不想吵醒老公,郝太轻轻用钥匙开门,奇怪的是,家里门好像被反锁了,怎么也开不了。
莫不成老郝在搞什么鬼?郝太心生疑惑,拼命砸门。
老郝终于开门了。衣冠不整,脸色苍白。
“你反锁门干什么?”
“我哪里反锁门了啊……我很早就睡了,但一直睡得不踏实,老听到卫生间里有什么怪声音,进去看有没见东西,你开锁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卫生间的动静呢。”
郝家的卫生间就在大门边。
“不,不会吧,老公你别吓我……”郝太将信将疑,伸手开了卫生间的灯,推开门慢慢往里跨了一步,然后再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直吓得郝太目瞪口呆,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卫生间里空无一人,正面墙上镜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眼睛翻白,面如死灰。
老郝把太太抱回卧室,费半天劲才救活妻子。
打那以后,卫生间也没再出过什么怪事,郝太却象着了魔似的,有空就往卫生间里钻,怎么看怎么觉得邪门。
卫生间是在没多大面积,假如有人照镜子,怎么可能看不见身子,瞧不见影子呢?
连续几天,郝太噩梦缠身,几乎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分析来,分析去,兴许真的是“送葬不过四九,孤魂随你游走”的缘故吧,算算日子也到“四九”了,于是抓着老公一同回乡参加了表嫂最后一次吊唁活动。
回到乡下,郝太心情变好了,那几天郝太都和小表妹一块儿睡,姐妹俩整夜说不完的贴心话而治好了郝太的忧郁症。
几个月后某一天,郝先生到外地出差,完成任务后提前回家,到家时已经半夜一点,本来不想吵醒老婆,郝先生轻轻用钥匙开门,奇怪的是,家里门好像被反锁了,怎么也开不了。
莫不成老婆在搞什么鬼?郝先生心生疑惑,拼命砸门。
老郝终于开门了。衣冠不整,脸色苍白。
“你反锁门干什么?”
“我哪里反锁门了啊……我很早就睡了,但一直睡得不踏实,和你上次一样,我也是老听到卫生间里有什么怪声音,进去看有没见东西,你开锁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卫生间的动静呢。”
郝家的卫生间就在大门边。
郝先生脸色一变,伸手推开太太,开了卫生间的灯,推开门一步跨进去,然后再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卫生间里空无一人,正面墙上镜里有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小伙子,眼睛翻白,面如死灰。
郝先生一脚踹开卫生间右侧的浴室门,登时傻眼了……
浴室玻璃墙上贴着一张摇滚乐海报,正对着卫生间洗手池上的镜子,摇滚歌手神情怪诞的面孔,完整映照在镜子里。
“你怎么知道先进浴室找答案呢?老公……”郝太太似笑非笑地望着老郝,眼睛里冒出愤怒的火花。
这回,该轮到郝先生晕倒了。(散客月下2007-10-11)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57
雪中轶事 雪夜同眠
冬季第一场雪花飘落那天,茵茵送给屠强一件毛衣她亲手织的毛衣,昨晚,阿绣为这事跟屠强闹了一整夜,折腾到天快亮。
三年前,屠强和阿绣一块儿进城打工,目的是赚钱回家结婚,屠强在矿泉水公司的送水工,阿绣在餐厅做服务员,茵茵是阿绣最要好的同事,她俩整天泡在一块儿,屠强当然免不了对茵茵好一点嘛,可人家送屠强一件毛衣,阿绣至于发那么大邪火吗?真搞不懂女人。
屠强勉强睡了一两个钟头,懵懵懂懂的开摩托车去上班。一整天,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中,偏偏那今天公司要水的电话特别多,屠强被迫加班,直到晚上九点中才回到家,阿绣居然还没回来,屠强实在已经疲惫不堪了,脱了衣服,倒头便睡。
不知睡到几点,阿绣回来了,是喝得一身酒气被好友茵茵搀扶着回来的,一回来就倒在床上,茵茵费了半天劲才帮她脱光衣服。屠强闻到酒味,气不打一处来,扭脸过去,假装睡着。
不一会儿,屠强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偷偷睁开眼睛,竟然看见茵茵在脱衣服,已经脱得只剩内衣了,香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脱掉衣服后,平时看见茵茵她显很瘦,但脱掉外衣后似乎并不瘦,胸脯挺得胸罩紧绷绷的。她的皮肤体色偏白,在暗黄的台灯光的照射下,略微有些发黄……屠强还想多看几眼,茵茵已经关上台灯,溜身钻进了被子。
怎么会这样?这丫头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呢。屠强正在胡思乱想时,发觉茵茵正在被子里动来动去,似乎在扭动身体做什么事……一个物体被甩到墙上,落在屠强脸上,物体发出一股浓郁的体香,原来是姑娘摘下的内衣。
受到少女体香的刺激,屠强一下兴奋起来,正想要干点什么,睡在中间的阿绣嘴里发出几句呢喃声,吓得小伙子又不敢动弹了,不大会儿功夫,茵茵那边传来微微鼻息声,看来她俩实在也是太累,太困了。
两个女孩的鼻息声此起彼伏,屠强却再也无法入睡,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翻身爬到阿绣身上,再滑向两人中间。阿绣依然睡得像块石头,一动不动,茵茵却把整个身子蜷缩到了屠强怀抱中,还轻轻磨蹭了两下。
借着窗户映入的雪光,可以看清她的脸庞,她睡得很香,皱着眉头,撅着小嘴,屠强很想知道茵茵在梦中想什么,很想用手抚摩她有些憔悴的脸,尽管这是个早就很熟悉的女孩子,但出现在屠强被子里,怀抱中,还是有些陌生的感觉,简直都有点不认识,很恬静,很可人的女子,虽然来自农村,也有着都市女人的气质,也没失去农家女孩的纯真。也许是因为屠强的怀抱很舒适吧,女孩露出了一丝微笑。
看着女孩纯真的笑容,屠强突然为自己的冲动产生一种犯罪感,他闭上眼睛,静静倾听两个女孩的呼吸,窗外雪花飘落,女孩们的呼吸声像是雪落池水产生的动静,均匀、宁静。屠强的意识随着漫天雪花飘扬起来,整个身子仿佛绒毛、莲瓣儿一般在雪花中轻盈起舞,起舞,然后坠落、坠落……
早晨,女孩们醒来了,床上只有她俩。
“绣姐,我梦见强哥了……”茵茵的声音有些哽咽。阿绣一把抱住好友,失声痛哭。
床头柜上有一张昨天的晚报,社会新闻版新闻标题是《送水工日夜加班,睡眠不足,命丧卡车轮底》。
窗外雪已经停了,积雪覆盖的城市一片洁白。(散客月下2007.1.26)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58
雪中轶事 冷香
早晨九点钟,我们到达刑场。山中的寒气格外刺骨,山边还有尚未融化的积雪,一块块陈列在枯草中,阴寒惨白,很像铺陈在草丛中的裹尸布,我们一行人,踏在雪地上,山道上的积雪覆在倾斜的黄土上,差参不齐,簇簇堆堆,时刻有崩塌的危险。我称这条山路为“黄泉道”。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以大山为背景,看她的背影更是显得弱小,梳理脑后发髻梳理得十分整齐,两缕黑发略微弯曲,自然地挂在两耳边上,看上去就像两个倒挂的黑问号。这是一个很爱美的女人,穿一件雪白的羽绒长衣,下身是黑色毛呢子长裤,色调与雪山很合拍,听说她的最后请求是要穿裙子上路,当然,遭到拒绝。
从后面还可以看到她的脖子,这女人肌肤很白,一会儿还会更白些——当她流干体内的鲜血。
她走路的姿势很难看,忽高忽低,深一脚浅一脚,东摇西晃就象喝醉酒的醉汉,不过我到不觉得滑稽可笑,甚至还有些佩服她。毕竟,她所戴的手铐脚镣重达二十五公斤啊。她走得很艰辛,显然已经出汗了,汗味儿飘进我的鼻子,很好闻的香汗味,也许是穿过冷空气的缘故,这香味儿也是冷冷的。
在这条山道上,我送走过三十五名死囚,但大多临刑死囚都没什么英雄气概,需要武警架着、拖着才能走向终点。你别看有些杀人犯作案时手段残忍,一旦踏上这条山道,连腿都迈不动了,非得连拖带拽才能拉到目的地。
刑场是山崖下一片开阔地,入冬后没人来过,没有脚印也没有落叶,积雪干净整洁,铺得很均匀,像一张巨大的尸布。
“请说出你的姓名!”我大声询问女囚。
“黄玉梅。”我知道,一个犯人从被捕到庭审,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姓名核实,而大多数犯人面对这一次最后闻讯都难免情绪失控,这个叫黄玉梅的,神态平静,吐字清晰。
我转身向身后的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大声报告:“执行死刑准备工作已经完毕,是否执行死刑,请指示。”
“依法执行死刑。”院长的语气正义凛然。
我掏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两根绳子,弯腰去捆绑她的裤脚。这是我们法警执行死刑时一个必要环节,因为绝大多数死刑犯都会在最后一刻吓得屎尿满裆,臭不可闻。
“请别……别弄皱我的裤子。”女犯人突然开口请求道:“我不会失禁的,相信我。”
她居然连这也知道?我大感意外,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表现比较平静,我相信了,扔掉绳子,很客气地说,“你回转身跪下好吗?”我还是第一次对对死囚如此客气。
我掏出六四式手枪,拉上膛,对准死囚背部心脏位置,扣动扳机。
“砰……”枪声回荡在山谷间,尸首扑向雪地里。七年法警执行官生涯练就出一项本领——一枪毙命。
我蹲下来验尸,白色羽绒服背部穿了一个小黑洞,过了好一会儿,血水才缓缓涌出,冒着热气,沿着羽绒服滑溜溜的表面,沿着缝纫线的间隙,滑向雪地,再蔓延开来,染红了大片的雪地。
这女人果然没有食言,她身上没有散发出大小便失禁的臭味儿,就连鲜血也似乎没有腥味儿。山谷中枪声回音最后消失的时候,雪地上发出一阵“滋滋滋”的细微声响,那是热血浇入冷雪后发出的声音,一股冷暖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糅合了死者的最后汗水,产生出一种奇异香味儿,香得凛冽,令人全身发冷。
回程路上,家里打电话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五分钟前,老婆给我生了个大胖丫头。
我赶忙回家洗澡,刮脸,换了一身衣服,赶到了医院。
看见女儿第一眼,我激动得几乎要流眼泪,真不敢相信,这个漂亮的小东西,居然是我的女儿。我抱着婴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小家伙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像一杯热烘烘的牛奶,甜甜的,逆腻的。突然,我感到胳膊一阵滚烫,低头一看,袖子湿了一大片。好家伙,尿了。
“给爸爸的见面礼呢。”岳母在一旁笑着说,她接过孩子,打开襁褓,孩子粉嫩的小肉身暴露出来时,一股异香飘散在空气中,原来暖烘烘的奶香味似乎有些异变,遭遇空气后变成一股带寒气的冷香。
奇怪,我怎么觉得这味儿那么熟悉,居然让我联想起刚才在刑场上闻到的异香。我把思绪收回,转身问妻子:“咱给孩子取个啥名呢?”
妻子指着窗外,说:“叫玉梅吧。”
窗外庭院里,一树腊梅傲寒怒放,冻蕊含香,小花瓣儿像黄玉雕凿出的一样。
我也姓黄,与刚才那名死囚同姓。(散客月下2007.1.29)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59
雪中轶事 出轨
雪后都市夜,雪霜被霓虹映照得像是要燃烧,桂林市区的积雪向来不是很厚,街心花圃有些有积雪,树枝上也凝着小小的冰屑,大部分街面都是湿漉漉的,雪霜比雪花更寒冷,我传着一件吊带裙走在大街上,寒风钻进了每一根发丝,但扑不灭一脑袋怒火,冰霜冻僵了双肩但冷不过我此刻的心情。
下星期,我就要嫁给宋志了,但今天下午他还在和前任女友通绵缠电话。愤怒的我,想报复他一次都不够资格——宋志是我的初恋、是唯一经历过的男人。
大步流星,我走在中山中路上,串行在车水马龙间,我旁若无人。我今晚一定要找一个男人,一个名字不叫宋志的男人。
走到中心广场旁的酒吧街,人群中不时有人朝我吹响呼哨,过往汽车司机不顾寒风,摇下车窗来看我,甚至还身后还传来汽车急刹车声、汽车撞击声。
我走进了雪狐酒吧,叫了一大杯龙舌兰,躲在一个角落大口饮干,烈酒呛得我猛烈干咳,呛得我泪如泉涌,我爬在吧台上痛快的大声哭了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有人递给我一叠纸巾。
不用说,这是一个男人。我抬头看着他,酒吧是暧昧的代名词,是一个滋生欲望的地方,脱去伪装的男人很真实。传说中的酒吧“猎色”高手很能安慰人,但我根本就没听清那个男人说的话,只是盯着他的诱惑眼神,直截了当的说:
“带我走,去开房。”他得眼神告诉我,简直不敢相信天上会掉下的汉堡包。我尾随他走出酒吧。一路上一言不发,也许他是沉浸于狩猎成功的喜悦兴奋中。而我,似乎在走向一个悲壮的刑场。
是的,今晚我将要杀死自己,杀死那个纯洁的小女人,我要带着另一个男人的体味走向宋志的婚礼,完事后我还要留下这个那男人的电话,将来宋志再给什么女人玩电话绵缠,我就有了对付他的最有力武器,哼。进了房间,我们便迫不及待地在对方脸上寻找嘴唇,这个男人实在太高个儿了,口腔里还有股怪味儿……他伸手抚摸我的脖颈、耳背、耳垂、后脑勺和头发,细微的动作透着一种熟悉的柔情。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陌生人的温暖,心底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的爱抚动作怎么与宋志那么相象呢?难道男人都是一样的吗?当他把头埋在我的两乳之间时,我果然又体验到和宋志在一起的感觉,虽然隔两层布料,但力摩擦敏感部位令人搔痒难受。而且,他很快就像宋志那样,开始用牙咬我,他居然能在衣服外面准确找到乳头的位置,用牙轻轻压弄,这是宋志挑逗我时的惯用手段,以往,无论我耍多大脾气,只要他施展这一招,我的身体就先向他屈服。
黑夜中我看不清楚屋里的一切,只感觉心口里那砰砰的心跳在黑暗中回荡,一阵恐惧在这个时候猛然袭来,一种莫名的力量使我推开了这个陌生男子。
“你有套儿吗?”我问那男人。
“没……没有……”他回答。
我冲他莞然一笑,说,“那你等等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逃命般奔出了房间。假如他回答说有,也许我会继续完成今晚的冒险,但是他没有。这时候我读懂了自己的心,我不能接受宋志意外任何人直接进入我的身体。
回到家,却敲不开家门,我负气出门,钥匙,手机什么也没带,敲门声惊动了邻居,才知道宋志把钥匙留在邻居家,然后开车出去找我了。我心头一热,这家伙还真的是个好男人呢,庆幸刚才没有完成报复计划。
拨通宋志的电话后,才知道他出车祸了,车祸地点就是中心广场向酒吧街拐弯处,宋志因为太专注的寻找我而与一辆汽车迎面相撞,对方司机当场死亡,宋志昏迷不醒。
三天后,宋志醒来,留着泪向我道歉,求我别离开他。
我们的婚礼推迟到春节后才举行。新婚之夜,宋志对我说:
“我那天满桂林市找你,在中心广场终于看见你时,撞车了,但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已经出事故,因为昏迷后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下车跟着你进了酒吧,远远看见你在喝酒、哭泣。后来见你和一个高个子男人去开房,我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想推开他,谁知道居然冲进了那个男人的身体里……于是我变成了那个男人,进屋后,我亲吻。抚摸了你,但你问我有套儿吗……我正纳闷呢,你向来就讨厌那玩意儿的呀,你就开门飞快逃走了……”
听了老公叙述的梦,我惊得目瞪口呆。老公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陪宋志去交警支队听事故调查结果,在交警队看见了肇事死者的相片,我觉得很眼熟,仔细一看,居然就是那个带我去开房间的高个男人。从交警队出来,老公说:
“有件很奇怪的事,刚才相片上那个死者,就是我梦中上了他身体那个男人。” (散客月下2007.1.20)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7:59
红围巾
我家对面那幢四层楼老房子被拆除之前,住户搬走后,开发商还没进场,曾经闲置过很长一段时间,房子里的门窗都被人偷光了。
后来网上一度流传的鬼屋,说的就是我家对面这幢老房子。
有人看见,每到黄昏,有个姑娘三楼与四楼之间的水泥框架上坐着,唱歌。
还真有人亲眼看见过那姑娘,可惜,见过的人最后不是疯掉了就是撞汽车、落水死了。
这些人临死前,描述那姑娘的样子都差不多。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长发盖着脸庞,白色高领毛衣,牛仔裤,帆布球鞋,大腿上还搁着一块红围巾。
网上称其为“红围巾女鬼”。
第一个看见“红围巾女鬼”的是卖臭豆腐的老周,那天他想进旧房子里找些破家具什么的来当柴禾,刚上到三楼就听见有个女孩唱歌,然后他就看见了“红围巾女鬼”,然后他逢人就说这事,每次说法都不一样,越说越离奇,最后……疯了。
老周被送进疯人院的不久,他隔壁屋的老刘也进了对面老屋,出来后只说了一句,“他俩说的都是实话……”然后再没言语,整整一星期他一句话也没说过,然后就失踪了。又过了一星期,他的尸体从屋后凡江里浮起来。公安局调查后结论是失足落水。
说起来,这个月我们这栋楼已经有两个人意外死亡。
老周被送进疯人院之后,老刘也进对面老屋查看之前,七楼的老王过马路时被汽车撞死了。
老王对自己的死要负主要责任,一是没走斑马线,二是过马路时低头想心思,更本没注意突如其来的大卡车。
老王究竟有什么心思?
还有,老刘落水前,只有老周见过“红围巾”,为什么老刘说“他俩说的都是实话……”
这是不是意味着老王也悄悄进过老屋,见过“红围巾“?
老周太太从疯人院探望老周回来,说老周居然会唱歌了,唱的是什么“踏着夕阳归去……”
《踏着夕阳归去》!我知道这首歌。
据说这首歌流行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这是二十四年前流行的一首台湾校园歌曲。
我在爸爸的抽屉里找到一盒台湾校园歌曲老磁带,听过之后,最喜欢的就是这首《踏着夕阳归去》,那一段时间,我每天放学后就放着这首歌写作业。
我家住在四楼,正对着他们说闹鬼的那个楼道口——那么,那几个见过“红围巾”的人,听到的是我在放录音机。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爸爸,爸爸说我说得有道理。他回忆说:
“二十多年前对面那栋楼曾有个女孩被人强奸,由于女孩不配合,警察一直没抓到罪犯,后来那家人搬走了……”
“那女孩是不是很喜欢戴红围巾呢?”
“这我就不记得了,不过,那年头,红围巾很流行的。”(散客月下2007-10-6)
くだキの
发表于 2008-8-13 18:00
【原创】死也要找到他
我叫文峰冬,我还很年轻——刚满二十九岁,刚给儿子庆祝完三岁生日,刚给妻子买到她喜欢的收拾……还没付清房屋按揭——总之,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就变成了一只鬼,一只可怜的怨死鬼。
死神的来临只在一瞬间。
那天傍晚,我和妻子领着毛毛和伦巴在街心花园散步,毛毛是我儿子,伦巴是一条意大利布拉可犬。
一辆飞驰而来,不,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小轿车闯进了花园。
那天的夕阳如鲜血一样殷红,正当我抬头看晚霞时,耳畔传来一声巨响,满天鲜血如瀑布般撒到我身上。
醒来是,只见妻子、毛毛都和我一样躺在了血泊中。
肇事汽车已不见踪影,只见伦巴冲着远方狂吠。
准确撕的说,是我看见伦巴张嘴狂吠的样子,但我停不见一点声音。
莫非,我聋了?
我站起身来,妻子和孩子也站起身,谢天谢地,大家都没事。
不料他俩一起身,便双脚离地,升空而去。
再仔细看看,地面上,她俩的身体依然横卧血泊。
不好,我的双脚也开始离地升空……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已经成为鬼魂。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抓住那辆肇事车的主人。
死也要找到他!
据说狗眼可以看见阴魂,这是真的。
“伦巴,快救我……”我冲狗儿大叫,虽然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
伦巴一口咬住了我的裤脚,把我拽回地面。
接下来的日子寂静而紧张。
作为一只鬼,我已经充耳不闻,张口难言,甚至无形无影,只有伦巴眼中才有我的存在。
我们的生活只有一个目标,找到那车,抓住那人。
伦巴是条好狗,形状优美,肌肉结实,还耳朵上还长着可爱的皱纹。当初我们收养他时,“专家”曾说,这种美索不达米亚獒犬与埃及狩猎犬杂交的品种,只适合在意大利山地狩猎,不适合城市生活,事实上,它每天领着我,穿行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简直是如鱼得水。
我们不分昼夜的穿行,寻找,伦巴的鼻子不放过任何一辆小轿车,尤其是奔死牌的。
终于有一天,一辆黑色奔死车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当那辆车在街角停稳时,车门打开,一条大汉跨出车门,只见伦巴以疾风之势猛扑向那家伙,如此的速度直让我这只鬼都自愧不如。
伦巴的爪子划过空中,抓住了大汉的双肩,一口咬住汉子的咽喉。
“请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问我。
“我叫伦巴,汪汪。”
“不,你的名字叫文峰冬,你今年三十一岁……是个男人。”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叫文峰冬,今年二十九岁……是个男人,曾经是个幸福的丈夫和慈爱的父亲,还养过一条名字叫伦巴的狗。
很多年以前,也许是两年前吧,我出过一次车祸,妻子儿子和爱犬都在车祸中丧生,肇事司机逃逸。
不过,最终我还是抓住了那个杀害我全家人的醉鬼。
“是的,那家伙差点被你咬死……哈哈,恭喜你,文先生,你有明显的康复迹象了。”白大褂合上硬皮本,对我笑笑说:
“到花园里散散步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不……”一听见散步两个字,我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冲着白大褂大叫:
“汪汪!”(散客月下2007-10-6)
bonie123
发表于 2008-8-23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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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ppiaw
发表于 2009-3-9 14:40
来点新的. 散客的个人空间:
http://blog.bbs.voc.com.cn/user1/186/
散客月下
发表于 2009-4-15 23:00
谢谢楼主,我已经到德国了,最近会有德国灵异故事请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