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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0 19:53
第十集第1章 寻人
“喂,你在想什么?才一会儿没见你那个美女姐姐就失魂落魄的?不至于吧?”在一家餐厅里,赵楠看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拿着叉子戳了戳我的额头。
这家餐厅是赵楠提出要来的,说是他要请客,理由是新开的这家店没来过,而且想尝尝这里的披萨饼。其实我没觉得这里的披萨和家门口小吃店卖的熏肉大饼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最起码基本的材料都是面粉和肉,而且还不一定有熏肉大饼合乎我的口味,同样的材料换了种做法,换了个容器,换了个地方,结果就产生六元和六十元的差距,真的是有些不平衡。
“我只是在想,人是不是也和这披萨饼一样,相同的材料在不同的环境下产生,就会有着不同的身价呢?”我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面的青椒,将它们一个一个的都挑了出去,因为我不爱吃这东西。
“这个问题问得好!那是肯定的了,比如说我们把,整天提心吊胆的怕被人知道身份,关键时刻还得去给上级卖命,结果连点优待福利都没有,我上学还得挤公车;你再看张叶玄那小子,就因为是高干子弟,和我们同样的身份,吃饭都没用自己掏过钱,你说我能平衡吗?”
赵楠撇着嘴,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叉子,边说边把我拨出的青椒都盛到了自己的盘子里。叉子划得盘子边缘吱吱作响,惹得旁边几桌的客人向我们投来鄙视的目光。赵楠对这种眼神有些敏感,郁闷的看了看四周,偷偷的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桌顾客食物放置的方向伸出了手。
我伸手把他的胳膊拽了回来,低声道:“别闹了,随便给人家下腹泻菌就算吃不出人命,但第一天开业就有人莫名其妙的剧烈腹泻,传出去以后这家餐厅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赵楠没趣的抬起手招呼着服务生,又要了一份多加青椒的披萨饼。
“你怎么和我讨论起这么深奥的哲理性问题了?难道你打算改行当个哲学家?或者说你也看不惯张叶玄了?”他很是奇怪我今天的反常,一口气问了我几个问题。
“别胡扯,我什么时候说张叶玄的事情了?他的事我还烦着呢… …”我有些郁闷的按了按头,低声道:“我说的是梁雪冰的事情… …”
赵楠把刀子和叉子放了下来,用餐巾抹了抹嘴,奇怪道:“你那个美女同桌?她的问题很难办吗?不是你已经查到了只是单纯因为钱的事情吗?反正你那个有钱的老姐答应借她,你还担心什么?”
“事情要是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
“不会是担心那个司徒枭吧?大不了我去挑拨他和张叶玄发生争执,咱们来个借刀杀… …”
我摇摇头,苦笑道:“别开玩笑,也不是这个问题… …”
赵楠看我一再的否认,奇怪的挠挠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究竟是什么问题啊?”
“赵楠,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司徒枭借着梁雪冰父亲治病缺钱的时机,向梁雪冰提出了订婚这样无礼的要求,而我此刻借给她钱还给司徒枭,会不会让她觉得我也是在趁火打劫啊?”我从我的外套内兜里面掏出了风叶给我的那空白支票本,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已经添好的三百万的支票,在我的手中摆弄着,“说实话,这些钱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和一个人的终身幸福比起来却是微不足道了。就算我和司徒枭没有任何私人的恩怨,我也不想看着梁雪冰被这样的人要挟着,可问题是她会接受吗?”
“我个人比较喜欢执着的人生,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就算你将支票交给她后被她认为你和司徒枭一样也是对她有企图的,但我想你那个美女同桌宁愿选择你也不会再选择司徒枭的,不是吗?所以她肯定会接受的… …”赵楠看着我,悠然的喝了一口咖啡,忽然皱起了脸,差点一口吐了出来,“光顾着说话,忘了放糖了… …”
看我默默的暗自点头,赵楠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本子,从里面撕下一页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推给了我。
“什么?”我伸手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一列手机号码还有一个地址,我诧异道:“梁雪冰的电话号码和住址?你怎么会有呢?”
赵楠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本子,本子的封皮上面有很潦草的 “吴语雯” 三个字。
“你拿那个小辣椒的通讯录?你不要命了?”我惊讶道,吴语雯那个丫头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要是被她知道了,赵楠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挥霍的。
赵楠收起了本子,懒洋洋的向后一靠,说道:“我才懒得拿她的东西呢,是她今天忘在我桌子上了… …反正有你那美女同桌的联系方法尽管联系就是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仔细想一下,赵楠说的也的确有道理,在没有见到梁雪冰之前,这些顾虑几乎都是多余的,事情在没有发生的时候没有必要想象得太糟糕。想到这里,我点点头,将记载着梁雪冰电话号码的那页纸揣在了上衣口袋里面。
“先生,这是您要的外带青椒披萨。”我们结帐的时候,服务生端上一个装着披萨的扁盒子,里面放的披萨是刚才赵楠叫的,说是要带回去当夜宵。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青椒了?我记得以前你不这样啊?”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赵楠看了看周围,结过帐后将我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最近我在健身,锻炼一下胸肌,有人告诉我吃青椒可以增加锻炼的效果… …”
“哎?… …谁告诉你的?那个人没毛病吧?”我诧异的问道。
赵楠有些不解的看着我反问道:“吴语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人家女生吃青椒的确可以丰胸… …你… …没有必要吧?”
“… …又… …又上当了… …”
与此同时,在司徒家的豪华别墅里,司徒枭正脸色阴沉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而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皮肤白皙面容略微有些憔悴的漂亮女孩,是梁雪冰。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安静得就像一个没有呼吸的娃娃,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司徒枭终于忍受不了这近似于变态得安静,走到了梁雪冰的身边,俯视着她,恶狠狠的问道:“你是不是单独见过那小子?看在那次宴会上那小子那么护着你,看起来关系还不一般啊… …”
“… …谁?”梁雪冰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有嘴唇微微动了动。
“别装蒜,就是那个叫风忍的小子!我知道那天你们两个在医院见过面!”司徒枭凶狠的盯着梁雪冰的眼睛,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目光,顿时让他更为恼火,“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不然… …”
“杀了我吗?那我倒是希望你能快点动手… …”梁雪冰冷漠的语气似乎在表示着她的决心。
司徒枭冷笑了一下,蹲了下来,伸手托起了梁雪冰的下颚,说道:“杀你?我还不舍得,你不用说这些刺激我的话,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不过那个叫风忍的小子就没那么好运了,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
梁雪冰的手忽然轻轻颤了一下,抬起头问道:“你… …你要做什么?”
“他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要不然他会认为我们司徒家的人好欺负… …”司徒枭抬起手,皱着眉头看了看手上的绷带,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得让他咬紧了牙关,一线杀机在眼神中闪过,“司徒家不能就这么让一个没权没势的黄毛小子随便骑在头顶上,就算不要他的命,我也要留下他的一只手… …”
“我那天和他只是偶然遇到的,真的没有什么,你没有必要对他… …”梁雪冰神情有些慌乱的解释着,似乎是想解释清楚,不想连累其他人,但却越解释越乱。
“什么时候我做什么要你来决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相信你也应该很清楚背叛我的下场,除非你能舍弃你的家人… …”司徒枭坐到了梁雪冰的身边,搂住了她肩膀,她挣扎了几下,没有任何作用,索性放弃了。
“你很卑鄙… …”梁雪冰的眼中此刻都是无助和仇恨。
“谢谢,我很喜欢这个形容词。”司徒枭有些得意的微笑着,右手摆弄着梁雪冰的发梢,继续道:“特别是从你这样的女生口中说出来得更为动听… …”
“对不起,我要走了。”梁雪冰挣脱了司徒枭的胳膊站了起来,却被司徒枭再次伸手抓住,拖了回来。
“急什么?外面马上就要下雨了,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 …”
“不必,我想自己走走。”
梁雪冰再次推开司徒枭,快跑几步出了大门,司徒枭看着梁雪冰消失的窈窕背影,口中发出一丝冷笑,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片刻后对电话中说道:“多叫上几个人在梁雪冰家的路口给我二十四小时看着,如果那小子出现的话,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
房门响了一声,司徒明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很明显有被雨点淋湿的痕迹,似乎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他进来后看到司徒枭在客厅里打电话,愣了一下,问道:“小枭,你在家啊?刚才我看到你女朋友自己一个人出去,你为什么不送她啊?已经开始下雨了… …”
“她自己想淋雨关我什么事情?你不用管我的事… …”司徒枭没有看司徒明一眼,继续打着他的电话。
司徒明走了过来,坐到了司徒枭的对面看着他,一声也不吭的听着他打电话。五分钟后,司徒枭挂上电话刚想起身回房间,却被司徒明拉住了。
“先别走,我有事要问你。”
“你一天到晚总是问这问那的不觉得累吗?有事快说,我还有事情… …”司徒枭重新坐了回去,不耐烦的看着司徒明说道。
司徒明拿过电话查了一下拨出记录,沉声问道:“你在给黑狗打电话?我不是告诉过你少和这些黑道上的人打交道吗?你现在年纪还小,还没到你交际这么广泛的时候… …说吧,这次你又要对付谁?”
“一个我看不惯的人。”司徒枭不以为然的答道。
司徒明盯着司徒枭的脸看了一会儿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烦我教训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惹上麻烦而已,这次就算了,不管对方是谁,叫他们几个下手轻一些… …”
“恩,知道了。”司徒枭不耐烦的点头敷衍着:“还有事吗?没事我回房了!”
司徒明刚想挥手叫司徒枭回去,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司徒枭说道:“对了,我要警告你,无论如何不要去惹那天那个弹钢琴的男生,我知道你和他有一些过节,但他的来历绝对不像他的身份那么的简单,在没有了解清楚之前,我不允许你贸然去惹他,听到没有?!”
“就这些?说完了?”司徒枭理也没理司徒明转身回房了,楼上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
豆粒大小的雨滴敲打着玻璃窗,耀眼的闪电将摇曳的树影映射在玻璃窗上,狂风透过缝隙吹进发出呜呜的声响。司徒明看了看手中的电话,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自言自语道:“小枭,虽然我对你严厉了一些,但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得罪什么人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但这个世界并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还有一些人是尽可能不要触碰的… …黑道白道固然可怕,但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势力被称为暗世界的妖魔道… …”
“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我睡眼朦胧的顶着乱乱的头发从温暖的被窝里面钻了出来。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雨,还不时的电闪雷鸣,风在屋子里四处乱窜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吵得我整夜都没有睡好,到现在眼睛还有些肿。
墙上挂的时钟显示才六点半,不过今天和赵楠约好要去第十七中学去找那和芳芳病情有关系的两个男生,这件事情关系到芳芳能否醒转的大事,马虎不得,所以即使再疲倦也不能耽误这么重要的事情。
洗漱过后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赵楠就开始砸外面的大门,吵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
“还没准备好?你看我一早就收拾整齐了,就等着出发了… …”赵楠一进屋就窝在沙发上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开始啃,看样子也没有吃早饭。
我忽然发现赵楠今天的打扮有些特别,居然穿了一身纯黑的皮装,里面还套了一件纯白的衬衫,头发也不知道用什么梳得铮亮,配上他那奇怪的脸形,看起来有些像夜晚街头的飞车党。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袖口,居然还是真皮的,不解道:“… …你… …你不是赶着去拍《黑客帝国》吧?只不过去找人,不用穿成这样吧?”
赵楠对着镜子梳了一下头发,转了个身,说道:“这件衣服是从日本带回来的,没办法去学校的时候穿,一直在箱子底下押着,今天穿出去透透气,顺便晒一晒,免得发霉。”
“你也不怕自己被捂发霉了,夏天哪有穿皮装的,就算我们有能力可以不怕热,但这样穿看着好像有些精神不正常… …一会儿别和我走一起… …”
我没好气的嘟囔着,赵楠无所谓的看着天吹起了口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照片带了吗?”我忽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赵楠。
“带了带了… …”赵楠从皮衣的口袋里面翻出了一本很精致的小影集,大约有两公分厚,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芳芳平时的一些照片,有一些连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照的。
“你还真是当街头八卦小报记者的材料,居然拍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一边翻一边斜眼看着赵楠。
看着照片上活泼天真的芳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已经开始透漏出少许成熟的气息,不知何时居然在赵楠的镜头下出落的如此标致大方。也许是我太粗心,在一起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她的成长,要不是这些照片我还无法发现这些,芳芳再也不复当年那个跟在我身后撒娇的小丫头心性了。
“你要照片干什么?”赵楠看我看的出神,在一旁用手肘撞了撞我,一只白色的小蜥蜴顺着他的胳膊飞快的爬过来,停留在了我的肩膀上,粗糙的尾巴从我的脸上扫过,把我吓了一跳。
“别闹了,把你的小懒收起来,万一它咬到我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收起了照片,解释道:“上次你说当时的情况太仓促,没有看清楚那两个男生的样子,虽然你可能不认得他们,但他们会认得芳芳,只要让他们认一下照片看谁的表情不自然不就可以了… …”
赵楠歪着脑袋耸耸肩膀,似乎不太赞同道:“老大,你的话虽然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根据那个电单车小美女的线索,我们把目标锁定在第十七中学的初三年级上,但整个一个年级至少有五百人,去掉百分之五十的女生和人数不定的非男性,剩下的男生也至少有二百多人,这让我们怎么查啊?难道真的要我们一个一个的让他们认照片?”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毫不在意的反问道。
“没… …没有… …”
“那就不要那么多的话,跟我走… …”
在外面的一家小吃店简单的吃了些早餐,听着赵楠说了一些“等以后有钱了,喝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开汽车买两辆,开一辆拖一辆”之类无聊的感慨后,在离路边不远处的一个公交车站上了一辆开往静水湖方向去的公交车。
静水湖是T市城郊的一个天然湖泊,离市中心大概有十几公里,也是这个城市一个很有名的旅游景点,所以去那里的公交车特别的多。以前每到节假日,我和赵楠都会带上鱼杆和鱼饵,还有一口锅去静水湖边钓鱼煮来吃… …当然,有时吃腻了煮的也会直接用火烤。有的时候,赵楠会一边喊着热一边脱掉外衣跳到湖里面去游泳,而不会游泳的我只能坐在岸上羡慕的看着,直到有一次赵楠的脚趾被甲鱼咬到之后,他就再也不下水了。
今天既不是节日,也不是星期天,所以去静水湖的公交车上的乘客也少得可怜,已往拥挤不堪得车厢此刻居然都是空座位。我投了两枚硬币上了车,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拉开车窗让早上的新鲜空气能够吹进来。而赵楠则坐到了我的后面翘起了二郎腿,不断的晃悠着,流氓似的神态惹得后排两个买菜回来的大婶背地里小声的议论着,并不时投来鄙夷的目光。
赵楠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位大婶,毫不在意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两股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孔里面喷了出来。
“又抽,不知道抽烟的人寿命会缩短吗?”我郁闷的用手扇了扇周围飘过来的烟,我讨厌烟的味道,它会让我感到头疼。
“人生啊~~真是荒凉… …”赵楠眯着眼睛叼着烟卷拉开了车窗,让行驶中带起的风将烟吹散,并含糊不清的感叹着:“如果可以缩短寿命,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你看破红尘了?赵道长?”我回身抢下他的烟卷随手丢在了外面,“要死也等帮我解决了芳芳的事情再去死… …我保证不拦你… …”
“哎?我的烟… …”赵楠伸出手试图将被我扔出窗外的烟抓回,但由于车速太快只好无功而返,想了想,又掏出一颗烟,看了看我,无奈的把烟装了回去,坐在那里郁闷起来。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我也觉得似乎是我做得有些过分,虽然帮赵楠戒烟不是什么错事,但刚才的做法的确是我的不对,正想和赵楠道歉,他却忽然拍拍我的肩膀指着窗外叫道:“小忍,你快看那个人… …”
“哪个?”我来不及问他是怎么回事,急忙沿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出去。
“就是那个穿粉红色无袖小衫,白色七分裤的那个长头发女生… …看到没有?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 …”赵楠生怕我看错,指手画脚的比划着。
由于我们乘坐的车子在行驶中,加上赵楠说得有些晚,我仅仅只看到了远去的背影,那个女生看起来很高,而且动人的曲线从后背看起来更是无限的诱惑,乌黑光亮的长发随着走路的节奏左右摇摆,在阳光下闪着丝绸般的光泽。但最引起我注意的倒不是这些,而是这个背影看起来很眼熟,而且有种亲切感。
“怎么?一对情侣而已,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我不解的看着紧张兮兮的赵楠,搞不懂他怎么这样大惊小怪。
“是你那个雪樱姐姐和司徒枭的哥哥司徒明啊!他们两个居然在拍拖,你难道不惊讶吗?”赵楠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不断的向后看去,直到两个人的背影完全消失为止。
我也有些惊愕,不过由于早就从雪落那里知道了雪樱和司徒明的关系,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可赵楠不知道这些,所以才会跟见到外星人了似的。不过这些事情毕竟还只是听雪落说起过,可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他们,真正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我还是挺意外的。
我不在意的看了赵楠一眼,轻责道:“这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吗?至少我觉得他们两个无论是在外貌、出身、家世上都是很相配的,你不这样认为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
“可是我一直以为你这个美女姐姐喜欢的人是你啊… …”赵楠有些不服气将双臂抱怀,无奈的说道:“怎么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 …”
“哎?别… …别瞎说… …我一直很尊重雪姐的… …”赵楠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看着他的脸,他一脸“爱信不信”的表情,却也让我搞不懂他到底这话是真是假。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为什么她会和司徒明在一起呢?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 …”赵楠拄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不再理我,我也没再问他什么,天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但赵楠的话却让我心里感到了一丝的不安。关于雪姐,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一直把她当成我一个性格火爆心地善良的大姐姐,也从来没有想过我和雪姐之间的纯洁感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毕竟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她大我很多,懂得也比我多,我在她的眼里不过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黄毛小子而已。如果说天之骄女一样的雪姐会喜欢上我,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谈一样的事情,可能真的是赵楠的感觉出了问题。
“静水湖车站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后门下车… …”到站的广播声把我从郁闷的思考中唤醒,把坐在身后打瞌睡的赵楠叫起来后,我们两人下了车直奔第十七中学。
这所学校就在静水湖边,绿树环绕,风景优美,穿过一段距离不是很远的林间小路就到达了第十七中学的校门口。由于现在是上课时间,学校的两扇铁制大门紧闭,这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学生逃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像我们这样的外来人员前来骚扰。
我和赵楠对视了一看,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转路绕到学校的侧面翻墙而入。虽然这所学校的围墙并不矮,而且为了防止有人翻墙也将墙上做了特殊的光滑处理,但对于受到过这方面专门训练的我们来说还是和吃饭一样轻松。
赵楠从墙头翻下,落在我的面前,左右看了看,向我伸出了两根手指做了一个“V”字,以庆祝我们的安全潜入。
但我们还是把情况估计得太乐观了,就在我们刚刚抬脚要走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身穿运动服肌肉发达体育老师模样的中年男子,吼了一声“你们两个那个学校的,站住别动”后向我们扑来。
“跑吧!”我拽了拽赵楠,示意溜之大吉。
赵楠却没有动,转身面对着冲过来的肌肉男子将重心降低,微微弯下了腰,双手反转背到了身后,笑嘻嘻的全神贯注注视着迎面而来的人。
“哎?不是吧?别… …”我吓了一跳,我认得赵楠这个姿势,这就是当初在北京进行秘密训练时候赵楠引以为傲的自创两大招式之一的起手式。“此招一出,神佛俱灭。”这就是赵楠对这招式的评价,虽然没有他说得那么夸张,但还是被我列为不到万不得已禁止他使用的招式了。
虽然我试图阻拦,但我的话还是说晚了,赵楠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冲了过去,瞬间与那名男子擦身而过。
“我流——蘑菇爆!”
赵楠缓缓的转过身,诡异的一笑,突然那名男子的衣服上生长出许多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蘑菇,并如礼花一般瞬间爆落在他脚下的草坪上,一身蓝色的运动装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男子尴尬的赤裸着,只留下一条灰色的内裤,但内裤的前方却顶着一朵几公分长的小香菇,很搞笑的随风微微飘动,摇摇欲坠。
“哎!我警告你哦,不要乱动,你一动前面的蘑菇就会掉下来,小弟弟会出来透风的… …”赵楠强忍着笑意指着那名男子的下面提醒着他,我按着额头已经不想去看那可怜的人了。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4
第十集第2章 蒸发
那名男子涨红了脸,大概他怎么也搞不懂自己的衣服去哪里了,他愤怒的想冲过来,但又顾忌着赵楠说的话,惶恐的看着一地的蘑菇,忽然怪叫一声跑进了围墙下一丛灌木中。我和赵楠趁这个机会钻出了围墙下面的树丛,直奔正对面那栋六层的教学主楼而去。
“喂,你确认刚才那个男的不会报警或是去联系学校的保卫科来找我们吗?我始终还是觉得有些不是很保险,没想到居然刚进来就被人发现了… …”我看看赵楠,颇有些担心的问道。
赵楠回头向我们刚才的方向看了一眼,噗哧一笑,摆摆手道:“你放心啦,这所学校的治安一直出奇的差,经常有校外的人偷偷潜入学校来找这所学校的学生或是寻仇之类的,原来还有人会报警,但由于后来发生了几次蓄意的报复事件,基本上这里的学生和教师对这种事情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谁都不想找麻烦… …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报警,更何况我们还怕警察吗,公安局长那姓张的大叔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上任的刘局长肯定没少和他说我们的事,嘿嘿… …”
“那这学校的保卫科不管这些事情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学校根本就没有保卫科,你想想,这么乱的学校有哪个人敢来管这些事情啊?所以连平时巡视校园什么的都是又这里的教师轮流担任的… …”赵楠很得意的从鼻子里面哼哼了两声,诡异的笑道:“更何况就算刚才那个裸男想管他也一时管不了… …”
“你… …你做什么了?”我忽然想起刚才赵楠与那男子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似乎将自己的手在他的嘴边滑过,由于速度很快,没怎么看清楚,我诧异道:“你… …你不会又给他下了腹泻菌了吧?是不是有些过了啊?他又和我们没有仇,不用这样整他吧… …”
赵楠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说道:“那是他倒霉,谁让他闲的无聊来抓咱们,你以为我愿意在他身上费力气啊… …再说我又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在我们两个找人的时候跑出来捣乱,所以只好这么做了,就当买个双重保险… …”
赵楠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次的事情本来也不是什么可以到处宣扬的光荣事迹,就算没有人可以把我们怎么样,但还是尽量不要找麻烦的好,更何况上次宴会的那件事情才刚刚平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刚才的那名无辜的男子,毕竟中了赵楠的腹泻菌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由于教学楼的前门正对着大门口,恐怕又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赵楠绕了一个圈,沿着一条两侧都是几米高柳树的一条小路从教学楼的后门绕了进去。
这栋教学楼看起来好像是八十年代的建筑,样式是中规中矩的立方体形状,左右对称,前后各一个大门,楼的一旁还有一条防火通道,不过侧门用一把大铁锁锁起,上面锈迹斑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楼的墙体似乎刚刚重新进行过一次粉刷,颜色还很新,但被昨天一场大雨冲刷得有些部位又出现了原来的颜色了。
由于是上课时间,我和赵楠从后门走进一楼的大厅,周围静悄悄的,隐约能听见黑板上粉笔摩擦的沙沙声和教师讲课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这学校好像没有你说得那么差啊… …”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歪头看着赵楠。
赵楠指了指旁边一个教室上面挂着的门牌,解释道:“一二楼都是初一的新生,都很老实,幼小的心灵还没有被腐蚀,当然安静了… …现在我们向上走,五楼和六楼才是初三学生的教室,那里才叫乱… …完全可以和战国时代的古战场所媲美… …”
“哎?有那么夸张吗?”我的脸不自觉的皱了一下,有些无法相信的看着赵楠,“对了,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你好像对这所学校了解的非常的多啊… …”
“我初中就是从这所学校里面转学去我后来的学校的,我当然了解这里了… …我没和你说过吗?”赵楠不解的挠挠脑袋,看我一脸无辜的摇头否认后,嘿嘿笑道:“大概是我忘告诉你了,现在说也不晚… …”
果然正如赵楠所说的那样,我们上到三楼的时候,一些听不清是什么的嘈杂声就开始从教室中传出了,当走到快五楼的时候,乱七八糟的声音真的让我怀疑这里是不是正在打第三次世界大战。听说第十七中学每年还会有一些很出类拔萃的学生被保送到重点高中,现在看起来,我不得不佩服那些被保送的学生,在这种“磨练身心”的环境下成长还真的值得敬佩。
“就从这个班开始吧。”我随手指了一个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教室。
我和赵楠站在了五楼拐角的第一个教室,上面的门牌上写着“初三一班”的字样,而里面更是锣鼓喧天鼓乐齐鸣,整个楼层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声音似乎都是从这个教室里面传出来的。
赵楠皱了皱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你还真会选,初三一班一向都是这所学校高手云集百家争鸣的地方,完全的三不管地带,这里能摆平,基本你就是这里的老大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别扯蛋,我没有这个兴趣,赶快找人要紧… …”我没好气的拍了赵楠脑袋一巴掌,赵楠撇嘴吐了一下舌头。
“小忍,一会儿进了教室你别说话,看我的… …”赵楠兴致勃勃的将皮夹克的袖子挽起,笑嘻嘻的对我说道:“以前一向都是我看到别人来踢初三一班的场子,我还真没试过自己踢场子的感觉… …”
“… …我们是来找人的,你怎么这么开心?不至于吧… …”我无可奈何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反正这种事情我也不愿意冲在前面,就让赵楠这小子闹去吧。
赵楠很夸张的活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最后还在原地抖了抖,说是放松身体,不过给我的感觉好像洗完澡后抖水的瘦狗。他抬起右脚,刚要对着门一脚踢过去,忽然门开了,从里面跑出一个满脸乌黑,全身湿淋淋的青年女子,看打扮好像是这里的老师,她看到姿势古怪的赵楠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捂着脸跑下了楼,听声音好像是在哭,而教室里面传出了极大的暴笑声。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赵楠,指着那个女子消失的方向问道:“这… …这是… …”
“学生捉弄新来的老师,这已经是这所学校的一贯传统了,你没在这里呆过,所以不知道,这所学校的学生都很无聊… …”赵楠很不在意的笑笑,想了一下补充道:“其实能把无聊当成一种境界的人也是值得敬佩的… …”
“你是在变相的夸你自己吗?”
“… …”
赵楠无奈的再次抬起了右脚,等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再忽然跑出一人后,一脚将门踹开拽着我冲了进去。
“找人!都给我站好,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分不出男女的站中间!”
就在我为赵楠这句经典台词而哭笑不得的时候,忽然心中猛的一动,下意识里感到似乎有危险临近,紧接着一阵凉意迅速由我们的左侧袭来,猛然间转头,却发现前排有两名男生,正满脸坏笑的向我们泼出了两桶冷水,转瞬之间已经到了我们面前。看来这所学校的学生还真是名不虚传,要不是经常这样整人,绝对不可能在我和赵楠冲进去的瞬间就能作出这么快的反应,还能这样准确的将那么大两桶水泼过来。
“哎?不是教导主任?错了… …”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但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水幕却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可我那一瞬间却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处理,甚至躲闪也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
就在我的手接触到水的那一刹那,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全身的细胞都迅速的灼热并燃烧起来,快速聚集着,游动着,迅速向我的左手汇聚,连同我的左半边身体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甚至有一种有不明物体在我左侧的身体中蠢蠢欲动的感觉。我左侧的眼睛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眼前的景物变得一片血红,身体中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流失着,这种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如同当天我和张叶玄对搏的那恐怖的一击,那种仿佛全身要释放爆裂的快感充斥着我的全部感观。
水幕中我的影像开始扭曲,以我的左掌为中心一团宛如燃烧的火蛇状的黑色火焰窜动着,仿佛一个个跳动的黑色妖精,拥抱着串串水珠,并将它们热情的化为白色的轻烟送上天空。
随着一阵“嗤啦”的刺耳声响,就像将烧红的烙铁浸在水中一样,整个教室的上空被大量潮湿的白色水雾所笼罩,顿时可见度几乎为零,整个教室顿时乱作一团。持续了几秒钟后,水气随着微风从打开的窗子飘出,我和赵楠才渐渐出现在教室前方的讲台上。
赵楠手中抱着一个足足有雨伞那么大的黑色蘑菇,上面还挂着一些水珠,看来他在刚才那个紧急时刻就是用这个东西来挡住自己全身的。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见一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外星人一样。
“你… …你刚才怎么做的?”
“我只是下意识的挡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我向他解释着,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再次出现那种变化,我已经很刻意的不去使用任何能力了,但我发现我的左半边身体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不完全受我自己的意识支配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赵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有余悸道:“刚才那一瞬间,虽然我看不到你,但我感觉我身边站着的已经不是一个人,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
我忽然想起刚才的感觉,急忙指着自己的左眼问赵楠:“我的眼睛没事吧?”
赵楠不理解的摇摇头,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的感觉只发生在一瞬间,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既然没有事情了,还是赶快办正事,找人要紧。
刚才那一瞬发生的诡异情景显然已经把教室中的这些学生镇住了,也不知道是惊异还是恐惧,这个屋子里面居然安静到了近似变态的地步,不过这也好,倒是免去了我们维持秩序的麻烦了。
赵楠抖了一下手,那如雨伞般大小的蘑菇瞬间消失得不知去向了。他清清嗓子叫道:“说起来我也是你们以前的学长,看在大家都是校友的面子上,我对刚才的事情也就不计较了,看什么看,就说你们两个呢!拎水桶那厮… …”
我在后面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快点说正事,来这里不是让他故地重游作威作福的。赵楠一脸没爽够的表情点点头,转移话题道:“这次我们两个来,不是来寻仇,不是来挑衅,只是想来找两个人,所以希望大家合作一点… …来,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不男不女的站中间,我们只想问男生… …”
赵楠说完后回头看了看我,用眼神询问我的意见。虽然我感觉现在的我们有些像打家劫舍的流氓,但为了还昏迷不醒的芳芳,就算陪上性命抖无所谓,更何况根本就不存在的名声,于是我点点头,示意他不用顾忌什么,尽快结束。
但赵楠的话说完后,整个教室里面居然没有任何人移动半步,全都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很多人还向后面的一个座位看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沿着这些目光向后排看去,这才发现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最后一排中间座位上坐着的一个穿校服的矮个子男生身上,整个教室里就他的眼神和其他人的不同,自从我们进来就一直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我们两个,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目光移开。看来他应该就是在这个班里说了算的人,也就是这里的老大,虽然面孔稚嫩了一点,但气势上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像的,不过在连青田总一郎这样的黑社会龙头都见过的我的眼里,他就太不值一提了… …不过现在学校的黑社会化现象还真是让人担忧啊… …
我正要说话,忽然这个矮个子男生站了起来,走到中间一个座位面前低头问道:“晓颖,你说的上次放学时候骚扰你的就是这两个人吗?”
我这才看到原来上次我们追赶的那个电单车女孩也在这个班上,还真是冤家路窄,虽然我知道早晚能见到她,但没想到居然在第一个班上就见到了。那个女孩看了我们一眼,有些敌视的点点头,并在那个矮个子男生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那个男生看着我们不住的点头,看样子说的应该不是在说我们长得帅。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可是这两样居然在一个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而且还让我们遇到了… …”赵楠看着那个女孩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那个矮个子男生站起身来,向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跑到门边上把门关了起来,锁好,并用两根拖把顶住教室的门,既防止里面的人出去,又可以防止外面的人进来,看起来这些人是没那么容易被我们两个给吓住了。
“我叫商卓,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那个矮个子男生首先走过来自报家门,转而随手从旁边操起一根椅子腿的方木提在手中说道:“吓到晓颖的事情我们先放到一边,不知道你们是哪里的,来这里要找什么人呢?”
这个叫商卓的男生说话似乎很客气,并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和善,但手上的动作似乎和他说话的语气不怎么符合,赵楠在后面捅捅我的腰,提示我对方来着不善。
我向赵楠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紧,接着对商卓说道:“我们是什么人这个不方便告诉你,所以希望你也不要问我们,而我们这次的目的来找你们学校初三年级的两个男生… …”
“哦?两个男生?”商卓眯起眼睛,方木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敲打着,好奇道:“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 …对不起,这两样我们都不知道… …”我有些歉意的回答道。
商卓忽然大笑起来,赵楠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被现在的情况弄糊涂了,但我我明显的感觉到商卓的情绪迅速的变坏,杀意在他的身上弥漫着,我立刻戒备起来。
“什么都不知道你来找什么人,欺负我们十七中没人是不是?!”商卓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再也不是刚才那样平易近人,手中的方木也忽然换了方向,夹带着呼啸的风声向我的头上砸来。
赵楠大惊,条件反射般的向商卓一脚踹了过去,他为了攻击我居然没有躲,生生的硬挨了赵楠的一脚,而手中的方木依旧原封不动的向着原来的方向拍了过来。我对他的突然袭击早有防备,知道他随时都可能突然发难,就在方木快要砸到我的时候,左臂硬架住了这一下,反手抓住方木用力一转,商卓哎呦一声胳膊跟着转了个弯,紧接着被我一记后旋踢踢出,摔到了身后的桌子上,压倒了一排桌椅,一些胆小的女生顿时尖叫起来。
我揉了一下有些麻肿的左臂,淡漠的看了一眼刚刚爬起的商卓。到底还是普通的初中生,虽然力气大了点,但根本一点技巧都不懂,用的还是街头打群架的那种方式,对付普通的小混混或许还有用,但对我是一点作用也不起的。
“自讨苦吃… …”不知何时,赵楠蹲到了讲台前面的讲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商卓。
教室的前排有几个男生看到商卓吃了亏,纷纷从或是墙角或是课桌里面抽出了家伙,木棍、球棒、铁管… …甚至还有一把小号的砍刀,全班立刻骚动起来,一场暴力的群殴事件似乎在所难免,形势十分紧张。
问题似乎严重了,我以为解决了商卓就可以把整件事情搞定,就应该在没有人横在中间,可以老老实实的和我们合作,但没想到我的出手居然使整个事态进一步的扩大化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可以心齐到这种一致对外的程度。看来这次是免不了要动手了,但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而且教室的场地又十分的狭窄,无论如何都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还亮出了武器,看样子他们倒是不怕把事情搞大。
虽然这样的情景我经历过不少,但这次情况有些例外,毕竟面对的都是一些不懂事的学生,我根本作不到毫不顾忌的使用我的能力和他们战斗,就算我不考虑黑斑的反噬进度,但是黑芒剑一出,不可能不见血的,我只是要来找人,没有必要闹出流血事件来。
我向一旁的门口看了看,门口被堵得死死的,旁边还站着两个男生,周围的一些男生都纷纷站起来向前面走来,女生都躲到了教室的后面,秩序井然,看样子这样的事件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看样子不动手是不行了,你当初来的时候可没说过事情会可能发展成暴力事件… …”我转头向蹲在讲桌上的赵楠无奈的问道:“一个打八个啊… …怕不怕?”
“不怕… …”赵楠很坚定的回答:“可我怕八个打一个啊… …”
商卓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胸口的土,向地上吐了一口,挥手道:“别让他们废话,给我打,居然赶到十七中的地盘上来撒野!欺负我们没人是不是?”说话之间也提起一根墙角的木棍冲了上来。
“哎…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火气大啊… …我早就建议学校的早餐应该换成绿豆粥的… …”
赵楠嘀嘀咕咕的嘟囔着,眼看着两根球棒向他的头上砸来,他忽然手向下一按,整个讲桌的台子上迅速的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洞,他的整个身体随即沉了下去,进入了讲桌里面。两根球棒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讲桌的边缘,两声巨响后出现了两个深浅不一的凹槽,讲桌里面的赵楠大吼一声,将整个桌子向那两个男生的方向推了出去,将他们砸在下面,而自己从后面的出口退了出来,转身迎向了另一个人。
我的情况要比赵楠惨得多,因为我是离他们最近的,而且他们都看到是我将商卓踢倒的,自然大部分的家伙都向我身上招呼。就在赵楠被攻击的瞬间,足有四五根木棍和球棒同时向我身上招呼过来,中间还夹着一个我一直很注意的砍刀。
我一边退让躲闪着,一边硬架开一些我实在躲不开的攻击,因为他们大部分用的都是长武器,所以尽可能的和他们贴身游走便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即使这样,我身上还是重重的挨了好多下,有些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商卓,我们来这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希望你们不要逼我们!”
我的话似乎不起任何的作用,这群男生见我不反击,居然更加肆无忌惮的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我袭击着,提着一根木棍的商卓更是一马当先的冲在群殴队伍的最前面。最让人郁闷和无法忍受的是,没有参加这次群殴行动的女生和部分男生居然在后面当起了啦啦队,不断的叫喊着,为商卓这些人呐喊助威。
“他们好像把我们当冤大头啊?小忍,速战速决吧,不要和他们客气了,是他们给脸不要脸的,就不能怪我们了!”赵楠将身边一个男生的木棍用腐蚀菌溶掉随手将他一个过肩摔摔出老远,借着这个短暂的空隙向我喊道。
虽然赵楠经常说一些废话,但我完全赞同他这次的主意,这个班级的学生此刻已经呈半疯狂状态了,暴力让他们热血沸腾,烧到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除了以暴治暴,否则不但今天找不到我们要找的人,恐怕自己也得挂着彩回去。
我一个闪身踩着旁边的课桌向上跃起,抓住上方的吊灯从这群人的头顶跃出,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在空中一个转身落在了教室的正中心。商卓发现我跑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大叫一声,带着那些人迅速的回身想将我围住,继而再次欺身近前。
“小忍,你怎么了?”赵楠忽然发现原本在他附近的我消失了踪迹,顿时紧张起来,但无奈身边几个人将他紧紧缠住,本来他的能力就无法直接伤害到人体本身,所以即使想迅速脱离赶到我这边也是有心无力。
赵楠一脚踢开扑过来的一个胖子,眼睛转了转,忽然一掌拍在地上,一条闪着银色微光的致密滑滑菌带宛如蛇行扭曲着向我被围困的方向蜿蜒而来。
眼看着商卓等人迅速聚拢了过来,我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这次要让他们一次性完全丧失战斗力和继续进攻的勇气,我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和他们耗下去了。
一脚踢飞了冲在最前面的商卓的木棍,棍子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撞在了墙上,并掉落在了地上。我身体中沉寂已久的波动再次犹如暴风中的海浪一样彭湃起来,身体中所有的能量迅速的聚集着,化作诡异的黑色光芒从我的指尖延伸而出,如同原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此刻我的双眼张开了双瞳静静注视着周围他们的一举一动,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刹那减慢,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十几条以不同速度和路线向我袭来的棍棒在空中划出的轨迹,一切了然于心,因为下面我要做的事情不容许我有任何的错误,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一道黑色的残影随着我的身体微微下沉,双掌的黑芒顷刻间化为指尖延伸出的十道纤细的黑色光刃,并以左脚为轴身体向着一旁倾斜,就在十几根棍棒即将加在我身的时候,忽然我的身体带动着华丽的黑色光芒开始高速的旋转,外围围绕着的强烈剑气顷刻间将这些棍棒连带着附近的桌椅绞成了碎片,并在高速旋转的涡旋气流带动下四散飞溅。
“流风黑芒剑——陀螺!!”
我在他们的逼迫下使出了曾经用来击败风叶的招数,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但强烈的冲击力和四溅的碎片将把我围住的这些人全部弹开,甚至我身边的两米之内连一块桌椅的碎片都看不见。这些人的呻吟不断的传近我的耳中,看起来他们似乎多少都受了些冲撞。
忽然一道红色的液体在我的眼前划过,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带着腥甜位的血腥钻进了我的鼻孔,我的心中猛然一紧,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居然还是发生了。
鲜红的血液带着丝丝温热之气缓缓的滑过我的皮肤,沿着我的右臂流下,我的手指触及之处带着黏湿,转头映入我视线的是一张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表情的苍白的脸,而我的手指已经插入了对方的腹中足有几公分。
是那个叫商卓的男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突然出现在我的攻击危险范围之内!
“我… …我不是故意,本来是… …想救你,可… …没想到他居然滑过去了… …”赵楠惊惶失措的解释着,甚至紧张得开始结巴起来,在他的面前还保持着一条近似于绝对光滑的蜿蜒的菌带.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4
第十集第3章 世界
“啊!!杀人了!!~~!”
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子看到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时,忽然抓着头发失声尖叫起来,接着身体晃了晃便昏了过去,整个教室里立刻乱了起来。
我缓缓把手抽了出来,血一滴滴的流到了地上,商卓也带着惊恐的表情在我面前倒了下去,躺在了我面前的地上。
“老大… …这… …怎么办?”赵楠蹲下看了看还有着一口气的商卓,惊惶失措的向我问道。
我扫视了一边整个教室里面的情况,看到一个学生正拿着手机在拨什么号码,似乎打算要报警,我拨开前面的的人冲了过去,在距离对方还有两米远的地方一道细长的黑芒将他手中的手机贯穿,手机的屏幕闪了闪,暗了下来,看样子是不能再用了。
现在的情况有些混乱,必须要想办法赶快控制住这里的局面,才能想办法救躺在地上的商卓。转身迈步走到了教室中间,周围的学生像看到野兽一样纷纷给我让开路,生怕自己也会和商卓一样的下场,商卓不明的受伤原因更让他们对我异常的感到恐惧。
我扶起了刚才我们打斗时候撞倒了两个桌子,桌子是木质的桌面金属的支架,很结实,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摔坏。抬手在空中急划了几下,黑芒连闪,几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过后,两张桌子忽然诡异的裂开了十几道笔直的缝隙,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散开了,整齐的碎块滚了一地。
“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们都安静一些,除非你们想和这桌子一样的下场… …”我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将整个教室扫视了一圈,这个方法也是和风叶学的,现学现卖,虽然我发不出她那么大的杀气,但从这些学生的安静的反应来看,还是起到了我需要的效果的。
我向赵楠使了一个眼色,向门口比了一下,赵楠心神领会,左手轻轻触到地上,随即只见教室大门的缝隙迅速被很多不明的黑色物体塞住,一般人很难将这道门轻易打开了。
地上的商卓咳了一声,吐了一口血,那个叫晓颖的女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向前跑了过来,看样子好像很担心他,却被我伸出的胳膊挡住了。
“你不要过来,你救不了他的,只会影响我们,”我回头向她说道:“你放心,商卓不会死的,他没有伤到内脏,只要止住血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个叫晓颖的女孩因为刚才的事情还是很惧怕我,眼神中闪动着惶恐的神色,但由于我说得十分肯定,她还是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但赵楠好像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很怀疑的看着我问道:“老大,你怎么救他啊?现在这种情况除非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是那样我们两个恐怕又得去警察局喝茶了… …”
我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赵楠,笑着向他勾了勾手,赵楠莫名其妙的挠挠头,不解道:“叫我?你想干什么?”
“把手伸出来。”我指了指赵楠的左手。
赵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话里面的意思,出于我们两个在一起时候的习惯,还是下意识的按我所吩咐的伸出了手。我趁赵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图,飞快的用指尖在他左手的手腕上划过,锋利的黑芒瞬间割开了他的表皮,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赵楠哎呦一声就要收手,却被我一把抓过他的胳膊,将他的手腕强行按在了商卓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我就知道你叫我伸手准没好事,我太相信你了… …哎呦,轻点… …行了,这些血已经够了,再不放手我的手腕就和他肚子长在一起了… …”赵楠龇牙咧嘴的叫骂着,我没理他所说的话,直到看到商卓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时才松开了赵楠的胳膊。
赵楠捏着手肘处收回了手,他的手腕处已经光滑如新,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不过他一直远远的斜眼看着我低声嘟囔着,即使不去仔细听也知道他没说出什么好话。不过说实话还真的挺对不起他的,这种时候也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治疗商卓,而赵楠血液中的修复菌恰恰就是最快最有效的药物,我只好就地取材了。
商卓腹部不断流出的血止住了,不过由于伤口比赵楠的要深,所以愈合的没有那么迅速,但他依旧昏迷,不过呼吸已经匀称,只是因为失血显得脸色有些苍白,休息一段时间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赵楠的修复菌是直接刺激身体组织的细胞加速分裂再生,所以对这种小型的外伤特别的有效,伤口往往在没有结痂之前就直接愈合成型了。
那个叫晓颖的女生离我们最近,亲眼看清楚了这不可思议的场面,眨眨眼睛,忽然结结巴巴的小声问我:“你们两个不是外星人吧?… …”
“… …我们不是ET,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我对她的怀疑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了看远处的赵楠,又看了看地上的商卓,不知道为什么胆子大了起来,忽然抓着我的胳膊很兴奋的问道:“那你们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超能力者了?是不是?”
“哎?”赵楠的耳朵灵,在远处眨眨眼睛,不解的看了看我,“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传说了… …”
“就算是吧,我们的确和正常人有些区别,这件事最好你不要和其他人讲,传出去对你没有好处,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我看这些事情瞒不过她,只好实话实说,不过最后一句是吓唬她的,即使说出去她也没多大麻烦,最麻烦的是我和赵楠。
晓颖很用力的点点头,用一种近似于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我明白,你们被发现了会被抓去做科学研究的,我也觉得这样对你们不公平,超能力人类也是人,又不是动物,怎么能这样对待呢?你们也很可怜… …”
“打住,别说了… …”我无奈的制止了她,再让她说下去或许会说成我们被科学怪人抓去做成人肉火腿肠什么的,她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这样的人适合去写小说。
“我叫林晓颖,我一直都很相信那些超自然现象的,也相信有超能力人类的存在,没想到真的和小说里面写得一样,好帅好有型… …你们能飞吗?或者让现在下雨… …”
“… …有的确是有的,就是没小说里面写得那么神,毕竟我们不是神仙,什么翻山倒海呼风唤雨我们还是做不到的… …”
“那你们的能力是生下来就有的呢?还是后天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有的?”
“我们两个是后天的觉醒的… …”
看样子这个叫晓颖的女孩还真的是和别人不一样,不但不怕我们两个,居然还兴奋得要命,一直拉着我的袖子只顾着说这说那,也不管我有多尴尬,看来还真是个喜欢超自然现象的女孩子,估计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了。
商卓因为失血的关系就这样睡着,但一直在地上躺着也不是办法,我叫过来几个男生将他抬到后边放在由课桌拼凑起的台子上,免得在地上着凉。弯腰扶商卓的时候,赵楠带来的芳芳的照片从衣服口袋里面不小心滑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被一旁的晓颖拣了起来。
“哎?这个女孩子… …”林晓颖看到芳芳的照片后似乎有些惊讶,看表情应该是见过芳芳。
“你认识她?”我紧忙问道。
林晓颖又翻了翻相册,接着很肯定的点点头,将相册交还给我,看着我反问道:“你要找这个女孩吗?她不是这所学校的,我也不知道她是哪的,只是见过她一次。”
“你什么时候见到的她?”
“大概几个月前吧,当时隔壁班有两个朋友说给他们以前的一个同学过生日,要我也一起去,当时我正好有急事,而且来找我的其中一个男生我们两个那时刚刚吵过架,关系闹得有些僵,所以就没去。不过他们几个一起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其中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外校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身材很好也很漂亮,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是你这本相册里面的女孩。”晓颖又想了想,忽然补充道:“后来隔壁班那两个朋友回来后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听说是那次生日宴上死了人,还说他们两个亲眼看见了,他们父母还带他们报了警,不过听说公安局的人说他们看错了,没有这回事,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
我和赵楠对视了一眼,看来这次歪打正着无意中让我们找到正确的线索了,早知道林晓颖就知道这件事情,还不如当初直接问她好了,居然还费了这么大的周折。
我觉得林晓颖这个女孩没什么心机,本质也不坏,所以并没有瞒她,点头道:“他们两个说的是真的,我们两个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我们的一个朋友,也就是你看到的这个女孩,所以我想找你那两个朋友谈谈,他们在隔壁班吗?叫什么名字?”
“唉~~你们来晚了,他们两个已经转学了,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
眼看着费了好大力气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我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赵楠也无聊的在一边吹起了口哨。
林晓颖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的脸,忽然坏坏的一笑,伸手在我眼前晃晃说道:“不过他们两个没有搬家啊,我知道他们两个的家在哪里,想不想知道?不过是有条件的… …”
“什么条件?”我急忙问道。
“我也要学超能力… …”林晓颖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甩甩头发,带着笑意说道。
“哎… …这个… …”我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居然提出这个要求,确实让我有些为难,先不说能不能答应她的问题,我的能力是自我觉醒的,似乎不太可能学习的。
林晓颖看看我为难的样子,故意难为道:“不答应就算了,你们自己找吧… …”
“别… …我给你想想办法,这样… …你和他学吧,他比较会教别人… …”我急忙指了指不远处的赵楠,他正和旁边的一个男生要烟抽,看到我指他,诧异的眨眨眼睛,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坏坏的笑了一下,他已经习惯了我把包袱推给他了。
“他?… …”林晓颖想起了那天赵楠拦住她时候那副色眯眯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战,但还是好奇心战胜了害怕的心理,硬着头皮道:“好吧,你们可不许骗我… …”
“恩,我是不会骗你的。”我点点头,很肯定的回答道,但这句话的潜台词“赵楠会不会骗你我可不知道”我没有说出来。
这个林晓颖果然思维很单纯,很兴奋的点点头,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纸和笔,飞快的写出了两个人名和地址。
“哎~~这丫头比我写字还难看… …”赵楠在一旁偷眼评头品足。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声,似乎有很多人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还听到了我们刚进校园时候见到的那个男教师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有些沙哑的男人在嚷嚷着什么,听起来应该是我和赵楠两个被发现了。
“坏了,是新来的教导主任,好像还有我们学校体育组的老师,你们被发现就不好办了,快走吧… …”林晓颖踩着椅子从通向走廊的窗子向外看过后,跳下来焦急的对我们说道。
“他们人已经快到教室门口了… …”赵楠听了听声音,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林晓颖似乎比我们还急,差点满地转圈圈了,手足无措的问道:“那怎么办… …”
我看了赵楠一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跳上了窗台,赵楠也心神领会的拿过林晓颖手中的纸条从一个窗户纵身跃了出去,一张巨大的白色蘑菇伞瞬间张开延伸至两三米,在空中犹如一只白色的大鸟一样划出一条优美的轨迹,急速下坠的身形猛然间慢了下来,在风力的作用下晃晃悠悠飘到了靠近校门处的草丛里。
“谢谢你的合作,我也该走了,今天的事情就当你们做了一个梦好了。”我看了周围的学生一圈后向晓颖微笑着摆了摆手,在满屋的惊恐和尖叫声中身体一个后倾一头栽下了五楼。
“哎?等等,你们还没说怎么找你们呢?哪怕给我留个电话啊!!”林晓颖猛然间想起我们还没有给他留联系方式,几步跑到窗口探出头冲我们大声喊着。
“有缘分自然会见到的,如果见不到就说明我们没有缘分,学习的事情就此作罢好了… …”
我的身体横向向下急速下坠着,转眼已经落到了三楼的位置,翻过身看着楼上气急败坏的林晓颖忽然觉得很好笑,没想到我居然也和赵楠一样喜欢捉弄人了,虽然欺骗了她是我的不对,但以我的亲身经历来说,就算她真的有超能力的资质,但掌握了能力未必对她是一件好事,就好像姐姐风叶那样,也不知道现在风叶到了美国没有,她到底是去办什么事情呢?
身体在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飞快的变为一道黑影,好像一盆水泼在地上一样溅起了无数黑色的水珠状小碎片,在空中迅速聚拢成人形并转化为实体,这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完成,随即我钻入旁边的树丛逃跑了。
赵楠早已在我们来时的围墙下等着我,一直得意洋洋的他却忽然摆出了一副哭丧脸,右脚不停的在草地上来回蹭着,这个举动另我大为不解,于是问道:“怎么了,跳下来的时候崴到脚了?”
“… …没,是踩到屎了… …刚才被我下腹泻菌的那个男人拉的,我落下来的时候正好一脚踩个正着… …”
“…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谴吧… …”
“… …”
林晓颖郁闷的从窗户外面缩回了头,恨恨的将手中的笔用力掰成两段,笔的主人一个男生看着心疼但看着林晓颖阴沉的脸吓得什么也没敢说。
此刻商卓居然醒了,一翻身坐了起来,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他迷迷糊糊的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疑惑的摇摇头,向一旁的林晓颖问道:“晓颖,怎么回事?那两个人呢?”
“不知道!跳楼摔死了!!”林晓颖有些气不顺,理都没理商卓。
商卓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瞪了一旁偷偷窃笑的几个人,用商量的语气问道:“晓颖,怎么了?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林晓颖忽然奇怪的看了商卓一眼,走到了讲台上,对下面说道:“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我林晓颖从此刻开始不在是商卓的女朋友了,不用问我理由,我懒得解释… …”
商卓愣了,眨眨眼睛正要问原因,忽然教室的门叮叮咣咣的响了起来,外面至少有三个人在一起砸门,并叫嚷着“再不开门严肃处理”之类的话,看来教导主任带着大批的教师终于赶到了。
林晓颖离门口最近,走过去一脚踢掉了支在门的上拖把,打开锁把门拉开。正巧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教师正在撞门,一个不留神冲了进来摔了个狗啃屎。
有些秃顶的教导主任看到一脸怨气正要往外走的林晓颖后愣了一下,忽然抓住她的肩膀问道:“林晓颖,上课时间你要上哪去?我还有话对你们说呢!难道你要逃课不成… …”
“我就是要逃课。”林晓颖气呼呼的拨开了教导主任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教导主任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一点也不怕他,觉得在这些老师面前很没有面子,但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挠了挠自己快要半秃的头,自言自语道:“哎~~现在人心散了,学生不好带啊… …”
“教导主任,你快看教室里面… …”率先进入教室的一个男老师忽然叫了起来,教导主任本来还没放下的心忽然又提到了嗓子眼,带着一群教师急速冲进了教室,只见学生们都挤在教室的角落里,满地的桌椅和木棍钢管碎片,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教室的中间位置还有不大的一滩血迹,散发着阵阵血腥的味道,顿时他的心里凉了半截。
“… …难道… …难道哥斯拉或是大金刚来过了吗?… …”
我和赵楠从原来进来的围墙位置原路跳了出去,跑进了附近的一个小树林找个空地坐了下来,赵楠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林晓颖刚才写的那张纸条,仔细的看了一下上面写的人名和地址。其中一个地址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忽然我想起了赵楠给我的记载着梁雪冰住址的那张纸,急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对比,发现果然其中一个男生的地址就在梁雪冰家附近,这样也好,想要帮她一直还没找到时间,这样正好顺路去看看梁雪冰,并把支票给她,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我把林晓颖写的两个地址撕开,留下了离梁雪冰家很近的那个男生的地址,把另外一个递给赵楠后吩咐道:“现在开始,分头调查,明天在学校碰面,不见不散。”
赵楠点了一颗烟叼在嘴里,接过纸条看着我点点头,一溜烟的跑了。
美国纽约机场。
又一班飞机在跑道上降落了,机场内的工作人员再次的忙碌起来,这班客机是中国直飞纽约的班机,所以乘客大部分都是说着汉语黑眼睛黑头发的中国乘客,只有一小部分是本国回程人士,所以在机舱中充耳可闻的到处都是亲切的中国乡音,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现在已经是在异国的土地上。
就在飞机降落即将下机的时候,在飞机上临近座位的乘客纷纷挥手道别,机舱内一片喧闹,但就在这喧闹嘈杂声中,在飞机中部靠窗的位置却有着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一个身穿一席黑衣大约十六七岁的中国女孩静静的闭着眼睛靠在座位的靠背上,自从她一上飞机就是一直这样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动都没看她动一下,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无法融入她自己的世界。
机舱门打开了,乘客们陆续的走出了飞机,原本喧闹的机舱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一直坐在女孩对面的是一个金发蓝眼的美国男生,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由于女孩的美貌吸引了他,从一上飞机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气质犹如冰山雪莲般冷艳的女孩,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交谈,因为这个女孩根本就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眼看要下飞机了,这个男生急了,为了不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伸出手想推醒这个女孩。
忽然他伸出的手腕猛的一疼,豆大的汗珠沿着他的额头留了下来,一只白皙的纤纤玉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手腕脉搏处,阵阵剧痛沿着胳膊传到大脑,刺激着他脆弱的痛觉神经。
“除了我弟弟,不可以有任何人碰我,不过我答应过他不再随便杀人的,所以今天算你走运了… …”
女孩猛然间睁开眼睛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冷酷并带着一丝迷茫的眼神和仿佛挂着冰霜的面孔散发着恐怖的无形杀气,这个美国男生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就算面对上膛的枪口也要比面对着这个美丽的少女要感觉好得多。
阵阵剧痛不断的刺激着他,他痛苦的皱起眉头闭上了眼睛,腰也渐渐弯了下去,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这样柔弱的女孩子会有这样大的气力,自己在她的面前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眼前渐渐出现了无数的光点,意识也开始浑浊,就在他就快要瘫倒的时候,忽然感觉手上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全身的力气开始逐渐恢复。他猛然间睁开眼睛,却诧异的发现眼前的那个女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凭空蒸发掉了一样,甚至离开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男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高高肿起的手腕,自言自语道:“中国… …功夫… …?”
机场大厅的通道内,风叶刚走了几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在周围的波动上没有任何的异常,但长时间养成的习惯性直觉让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在暗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并且始终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这个感觉从她一下飞机就有了。但这个暗处的人似乎没有什么敌意,所以也没有任何可疑的杀气散发出来。
风叶想了想,转身改变了方向,不多时候走进了洗手间,几分钟后重新走了出来。
“约可·罗伊,我知道是你,你可以出来了,这样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你不觉得累吗?”风叶忽然对着面前的一面镜面说道。
镜面中缓缓出现了一个留着长长金发的青年男子,就如同一般的上班族一样,雪白的衬衫,笔挺得甚至可以削苹果皮的西裤,另外还扎着一条名牌的领带,英俊的面孔自打他一现身就引来周围无数女士火热的目光,但唯有风叶对此一点也不感冒。
他眯起蓝色的眼睛,对着风叶露出灿烂的笑容,很绅士的点点头,微笑着问道:“风叶,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敏感,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的平静生活会让你的直觉力下降呢!看来是我错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跟踪你的人是我呢?水瓶星亚立特也经常这样出现的啊… …”
“因为洗手间,”风叶毫无表情的指了指刚刚出来的身后的女洗手间,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是亚立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跟进去,他的水幕屏障基本可以达到绝对隐身的效果,何况他在组织里就有偷窥女孩子洗澡的嗜好,这样的机会当然更不能放过… …而这样绅士的在门口等待目标的出现,整个组织里面也只有你才会这样做了… …”
“呵呵,客气客气,我还是比较尊重女性的,毕竟我一向认为这个世界因女性而存在,这点道德上的觉悟我还是有的… …”约可笑呵呵的整理了一下衬衫,很有风度的挥手在胸前做了一个“请前面走”的动作,接着说道:“何况我觉得这种双方面的尊重也是必要的,试想一下,如果是你在跟踪我,当我进了洗手间,你也会一样在外面安静的等我出现不是吗?”
“不,我会直接跟进去… …”风叶回答得很斩钉截铁。
约可瞪大眼睛看了她半天,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风叶和约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机场,一辆出租车看到他们招手示意后停在了他们面前,两人上车后,约可和司机说了几句,车子飞快的开走了。
“你还是不自己开车吗?每次见你都是坐出租车… …”风叶打开了车窗让风吹了进来,带动她乌亮的长发随风飘舞着,“组织里面唯一一个没有驾驶执照的就是你了… …”
约可笑笑,很享受的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说道:“你不认为这样既安全又环保吗?何况还可以省下买车和维护的钱… …”
风叶看着约可挂着似有似无神秘笑容的侧脸,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见过很多的人,但唯一一个看不透的人就是你,我看不出你来这个组织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样的,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你出手…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会被我认为是敌人的人存在的话,那一定就是你了。”
“呵呵,风叶大小姐太抬爱在下了,我只是你父亲手下一个小小的打工的,来这个组织也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至于从没有见过我出手… …呵呵,我基本是个和平主义者… …”约可满脸堆笑跟风叶打着哈哈,接着扭过头掏出一副金色的塔罗牌鼓捣着,原本还很绅士的神情此刻表现得居然像一个无赖。
风叶沉思了一会儿,猛然间毫无预兆的一记掌刀向约可的颈部砍去,掌风之间还隐约闪烁着阵阵黑芒,约可好像一点也没发觉,忽然轻咦一声弯下腰伸手去拣什么东西,居然鬼使神差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掌。
“呵呵,好久没有耍牌了,手有点生,居然洗牌的时候掉了一张… …看,就是这张… …我最喜欢的一张… …”约可很兴奋的举起了一张牌,在风叶的面前晃了晃,“牌的名字是——世界!”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4
第十集第4章 父女
约可抬起头后发现散发着轻微杀气的风叶,不免愣了一下,诧异问道:“风叶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小心一点,会出人命的,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还不想这么早就死… …”
“没什么,手痒,试试你罢了,再说你不是没事吗… …”风叶不以为然的收回了手,心中却感觉更加猜不透约可这个人了。
约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了看手中的塔罗牌,忽然神奇的将手中的牌在空中摆了一个横向的“8”数字的形状,接着两手一合将牌全部扣到了手中,双手一抿,在手中摆出一个扇面的形状,递到了风叶的面前。
“做什么?”风叶皱起眉头看着都快碰到她脸上的塔罗牌,疑惑的问道。
“呵呵,随便抽出三张牌来,我帮你算算今后的运势,就算贿赂你一下。”约可保持着一贯的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再三的怂恿着。
“不必,虽然亚立特他们挺相信这一套的,但是我不信… …就算你真的能有预知未来的本事,但未来就是未来,该发生的事情始终是会发生的,就算知道了难道能改变吗?”风叶又将面前的牌推了回去。
约可依旧弃而不舍,将牌又推了回去,寻思了一下忽然说道:“就算你不想知道你自己的未来,那么你就不想知道别人的未来吗?比如你那个叫风忍的弟弟?”
风叶的身体猛的一震,突然反手抓住约可的衣领,将约可揪到面前,用冰冷的目光直视着他,威胁道:“我不管你怎么知道我弟弟的事情的,但我警告你别去打他的主意,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约可对着风叶不以为然的笑笑,轻描淡写的将风叶的双手拨开,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真是小女孩,这么沉不住气,那么激动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对他不利了?虽然那个小家伙不是我们组织的人,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还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 …更何况教皇他老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也再三的嘱咐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 …”
“哦?我… …教皇也知道?”风叶听了约可的话有些意外,低头沉思了起来。
“呵呵,你还是那么固执的不肯叫他父亲啊… …当然了,要不是教皇也知道这件事情,以你这样私自行动恐怕早就被派人遣送回来了… …”
出租车拐了一个弯,转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慢慢的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四层公寓前。
约可第一个跳下了车,将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塞到了司机的口袋里,对司机很灿烂的笑笑,忽然将手中的那摞塔罗牌铺成一个扇面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选一张,谢谢。”
出租司机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约可笑得似乎无可怀疑的脸,或许是出于约可给了他多出的小费,他还是从中选了一张。
约可保持着他习惯性的灿烂微笑接过了牌,用手弹了一下,读道:“节制,代表净化和和谐,恢复原状的过程,用一颗平和心,让事情慢慢复原,冷静下来,从此,你将忘记过去的一切… …”
风叶不解的在一旁看着约可,不晓得约可为什么要和出租司机磨蹭时间,忽然听到出租司机探出头问道:“先生小姐,您二位要坐车吗?”
“不了,谢谢。”约可大笑着摆摆手,转身向公寓门口走去。
风叶有些吃惊,回头看了开走的出租车方向一眼,司机还在咒骂约可不坐车还乱摆手,就好像他们两个坐车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乎把刚才的一切都忘记了。
她迷惑的看着约可的背影,想了一下,追上去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最后会那么问?”
“神邸的秘密集合地点最好还是不要有人知道,那只会给双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让他忘记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约可慢悠悠的将二十二张塔罗牌合在一起,装在了一个画着六芒星标志的小口袋里面。
“你会消除记忆?”风叶吃惊的问道。
约可抬头看看天空,嘴角挂起一丝微笑道:“不能,毕竟我不是神,我也无法消除人类的记忆,但把它们局部封印还是能做到的… …”
风叶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对着他伸出了手。
“干什么?”约可愣了一下,任凭他如何聪明也一时无法看透风叶的意图,于是不解的问了一句。
“牌,你不是让我选三张吗?拿来。”
约可憋屈着脸,一边往外掏牌一边嘟囔着:“风大小姐还是那么任性,你不是刚才还说不相信我这个神棍吗?”
“不用你管… …”
约可向风叶的眼睛看了一眼,神秘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转瞬之间洗好了牌,将牌面铺成扇形递了过去。风叶咬了咬嘴唇,寻思了一下,逐一的从二十二张牌中抽出了三张,按顺序交给了约可。
“恋人… …倒吊男… …命运之轮… …”
约可含含糊糊的读着每张牌面的名称,原本微笑的神情却产生了些不易察觉的僵硬,偷偷的看了风叶一眼,见风叶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等待结果,他张张嘴刚要说话,忽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在口袋中响了起来。约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急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他们的时间算得还真精确… …我们进去吧… …”他将三张牌插回了口袋,唯恐有人追他一样率先快步跑进了面前这栋矮旧得四层公寓中。
风叶没想到约可居然跑得这么快,自己伸手居然没有抓住他,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什么话在隐瞒自己,难道是刚才的那张牌有什么问题?看来要找机会再问他一次。
这栋公寓是神邸组织的私人财产,组织刚刚成立的时候就一直用它作为秘密的集合地点,组织的势力在暗世界由小变大,但这个秘密集合地却一直没有变过,一是出于纪念,二是这里的地点的确安全。
整栋楼里没有一个住户,看起来像荒废了一样,风叶走过安静的楼梯来到四层尽头的一个房间,没有敲门,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门刚一打开,却从里面迎面走出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个眉宇之间煞气很重的中年人,后面的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好像是他的随从。这个中年男人和风叶几乎撞了个对面也吃了一惊,当看清楚对方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后,整了整领带,带着人从风叶的身边绕了过去。
组织上经常会接一些私人、企业乃至各个国家政府的各种委托,为他们提供平乱、暗杀、情报等各种服务,用来换取维持组织的各种费用,所以像这种来下委托书的人经常可以见到,到也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这三个人在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时候,其中一个年轻人忽然说了一句话,风叶虽然没有听清楚是什么,但很明显是一句日语。
风叶的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却说不出是什么。她从打开的门走了进去,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只放着三张椅子,其中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金发女孩,膝盖上放着一部银色的手提电脑,十指飞快的在上面敲击着,听到自己进来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接着继续忙她自己的事情。
而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英气逼人,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外面透进的光线下闪烁着。他看到风叶进来,脸上毫无表情的向风叶招招手,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
这个男人正是神邸组织的最高首领“教皇”——风在天!
“我这次回来只是来拿些东西,顺便和你打个招呼,以后有任务不要再找我了,我要退出组织… …”风叶毫无惧色的注视着风在天,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她早已想好了今天要说的话,甚至想到了自己父亲的反应。
“为了你弟弟是吧?可是你在他的身边对他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你的身份只会给他带来各种危险… …”风在天拍了拍身边阿雅的肩膀,阿雅合上了电脑,厌恶的看了风叶一眼,起身在风在天的耳边说了几句,转身走出了屋子。
风叶毫不在意的将视线转到了一旁,道:“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我会处理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又何必问我,弟弟人很好,我只是不想他过着没有亲人,没有人照顾的日子… …”
风在天点点头,淡淡的笑了笑,半晌忽然问道:“你知道刚才进来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吗?”
风叶低头回忆了一下刚才在门口处遇到的三个男人,很直接的摇摇头。
“日本东京绯雨株式会社社长绯雨正村,还有他的随从,相信他们来的目的你很了解吧?”风在天见风叶沉默不语,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风叶说道:“你真的太冲动了,居然为了你弟弟将他们的六天罗门阵给炸了,结果现在他们来向我们组织兴师问罪来了… …别忘了我们可还和他们有生意上的交易呢?你这样做给组织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不过我没有承认… …”
“你和他们直接说是我做的,与你无关就可以了,我不会欠你任何情的… …”
风在天看着和自己说话不带任何感情的风叶,失望的摇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组织,其他的任务你可以不去,但编号001的任务你必须要完成,不是我强迫你,这是你应该负起的责任!”
风叶忽然激动得猛的站起身,椅子在冲力的作用下翻倒在地,她紧紧握着双拳,大声道:“又是这个理由,又是这个任务,妈妈都快去世十八年了,你为什么总是想着要复活她?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你不惜牺牲我,扔下刚刚出生的弟弟… …人死本来就不能复生,与其做这件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能对还活着的亲人好一点呢!!”
风在天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神情黯淡了下来,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岁,他缓缓转过身,苍凉的说道:“或许是我自私… …失去最爱的人,那种感觉你是体会不到的… …作为一个从小培养起来的杀手,你甚至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
“不,或许过去我不知道,但现在我想我知道。”风叶扔下了这句话,连招呼也不打转身走出了屋子。
屋子的角落忽然响起了轻微的水声,墙角处出现了一道透明的水幕,从水幕中闪出一名银发少年,他走到风在天的面前,单膝跪倒抬头问道:“教皇大人,要不要去将双子星追回来?她这样应该算是叛逃组织了… …”
风在天没有说什么,只是打开窗子,一步一步的向下走着,虚无的空中仿佛有许多无形的台阶在支撑着他的身体,不多时双脚踏到了地面。水瓶星亚立特也紧跟着跳了下来,在落地的时候脚下出现了一个一米多厚的凝结状水垫,减缓了下坠的冲力,使他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亚立特,我们走吧,不用去追了,她只是去执行一项原本就应该执行的任务,保护一个她最想保护的人… …”
风叶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这是在城市某一高层建筑的最上层的一套公寓,许久没有回来,屋子里面的家具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过这些已经与她无关了,她再也没有想过再次回到这里,所以也没有必要去打扫了,甚至连将这套公寓卖掉的想法都被否决了,因为她浪费不起这个时间。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宝贵的,她只想尽快回到弟弟的身边。
她从壁柜的下层翻出了一个大箱子,翻了一会儿没有翻到什么,索性将箱子倒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门忽然开了,约可探探头挤了进来,看着被扔了一地的东西,吓了一跳,问道:“你在翻什么?要走吗?”
“一张纸,上面是一首钢琴曲,”风叶头也不抬的继续在满地的杂物里面寻找着,“我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你来做什么?如果是来抓我回去,那么等我找到东西我们下楼去打,我不想破坏屋子;如果是来送我的话,对不起了,我不需要任何人来送行。”
“哦,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回去了… …”约可故作失望状转身打开门就要向外走,脚都踏出门口一半的时候忽然仰着身子探头问道:“那三张牌… …”
“你回来吧!别那么多废话,快点说,我还有事… …”风叶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站起来看着约可,约可开玩笑的笑笑,转身又走了进来。
“你要问什么?”三张牌在桌面上反扣成品字型依次放好,约可抬起头来问风叶,却见风叶有些犹豫,不禁笑道:“放心,这次占卜的原因和结果我都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就算是神棍也要有职业道德不是吗?”
风叶最后还是相信了约可的话,缓缓说道:“我想占卜我和一个人的未来。”
“第一张牌预示着你们不久的将来,恋人,这张牌代表着完美的爱情,情感永远是世界上最美丽也是最痛苦的事情,虽然是完美的,但也是最伤人的,牌面还隐含着选择,理智与感情,现实与梦想,往往矛盾着左右人心… …”
约可将第一张牌解释后,看了看风叶毫无变化的表情,淡淡笑了笑,又揭开了第二张牌。
“命运之轮,代表着事物的轮回,也预示着你们的结果,会将第一张牌推向一个相反的极端,命运之轮不断回转,人生种种循环,每事每物都逃不过高低起伏着一关,完美的爱情最终的结果还是悲惨的,世间总是有太多的不完美… …”
风叶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手托着脸,迷惑的看着已经翻看的两张牌,忽然开口问道:“那第三张牌代表什么?”
约可大概是有些累了,伸了个懒腰,翻开了第三张牌,牌面上是一个倒挂着的男人。“这第三张牌代表了解决的方法,牌面是倒吊男… …”
约可还要继续说下去,风叶却伸手将第三张牌扣了过去,约可惊讶的望着风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
风叶将三张牌合在一起拿在手中,很认真的看着约可,说道:“约可·罗伊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帮忙,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约可微笑着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
… …
太阳已经开始偏西,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随着下班时间的到来渐渐多了起来,我慢悠悠的走在街上,闻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饭菜的香气,不知不觉得肚子也感到有些饿了。左右看看,发现路边有一家兰州牛肉拉面的小摊,生意似乎还不错,于是凑过去要了一碗拉面来填充我着嗷嗷待哺的肚子。
林晓颖给我的地址上面那个男生叫王杰名,他家我已经去过了,碰巧他父母不在家,出去给他办转学手续去了,他一个人在家玩游戏机。对于我的出现他很惊讶,我说明来意后,虽然他极力将我拒之门外,但对于我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他的房间,那个男生最开始坚持不说,最后在我用了一些小手段后还是交代了当时的事情。不过结果却是让我大失所望,芳芳出事那天他只是陪同同学一起去参加生日聚会,宴会结束后路过其中一个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芳芳杀人的那一幕,从此有些精神失控,但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之情。
我见他说的似乎不像是假的,于是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将他轻轻敲昏后便离开了他家。我这边没有任何的结果,现在只能期望赵楠那边能有一些有用的发现了。
由于心思不在吃上,一碗拉面下肚也没有吃出什么味道,匆匆结帐离开了面摊,此刻太阳已经下山,又到了万家灯火的时候了。穿过了两条马路,远远的望见一栋楼顶霓虹闪烁的二十二层的高层建筑,加快了脚步向那栋楼的方向奔去。
这栋楼是市里最早的高层建筑,离火车站不远,我以前晚上散步的时候经常经过这里,没想到梁雪冰家居然就住在这儿。楼体上挂着清晰的十八号楼的标牌,对照了一下赵楠给我的地址,这里应该就是梁雪冰家所在了。
抬头看看湮没在无尽黑暗夜空中的楼顶,不禁有些担心会不会赶上电梯停电,但我的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没费多少时间我就乘坐电梯来到了梁雪冰家所在的十三层。
“叮咚,来人了,快开门… …”
按响了她家个性的门铃,却没想到半天也没有人开门,看看左右没有人,趴在地上从门下面的缝隙向里面看去,却见里面还亮着灯。我再次按响了门铃,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开门,打梁雪冰家中的电话也不通,无奈之下只好打她的手机了。
没想到拨通她的手机,熟悉的铃声却从我对面她家门的另一侧传了出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力超出正常人一些的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难道说她在家?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屋子里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她一向都很细心,而且身体不好,手机不会不带在身上的,难道说梁雪冰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脏也猛烈的跳动起来,隐约感到了一阵不祥的预感。身体犹如融解一般迅速下沉,融入了我原来脚下的黑影中,影子如同突然注入了生命一般活动起来,从梁雪冰家大门下面的缝隙飞快的穿了进去,影子迅速向上涌起成型,恢复成我原来的身体,转瞬之间我已经站在了门的另一侧,梁雪冰家的客厅里面。
梁雪冰家的屋子要比我想象中的大,布置得很简洁素雅,客厅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硕大的相框,里面应该是她父母的婚纱照片。她的父亲在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见过,而照片里她的妈妈和梁雪冰看起来非常的像,都是那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母女俩。
我再次拨通了她的手机,随着铃声的指引走进了一个房间。梁雪冰的房间没有过多的摆设,收拾得也非常整齐,天蓝色的床单上放着一只白色的绒毛兔子玩偶,而她的手机就扔在了玩偶的旁边。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不小心按了拨出键,手机的屏幕上显示出了梁雪冰最后拨的一个电话,接听人的名字是司徒枭。我急忙挂断了电话,还好没有拨出去,我不是怕与司徒枭通话,只是不想给梁雪冰找麻烦。
手机旁边有被人坐过的痕迹,我伸手摸了一下,没有什么温度的残留,忽然手指触到的地方感到一阵的潮湿,床单上面似乎有水痕,看样子是哭过的痕迹,眼泪还没完全干,证明梁雪冰应该还没有走远。
可这么晚了梁雪冰独自一人能去哪里呢?难道去找司徒枭了吗?可为什么不带手机呢?
一声轻微的响动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写字台上花瓶中的一朵百合花枯萎凋落发出的声响,忽然发现百合花掉落的地方有一张用钢笔压着的字,上面似乎有些字迹,好像是一封信。
“爸爸、妈妈:感谢你们养育了我十八年,从小我的身体一直不好,你们把我养大付出了比其他父母多几倍的辛苦,我一直觉得出生在这个家庭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十八岁,意味着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整天围绕着你们撒娇的小冰冰了,我已经成年,有自己的思想,我可以选择我自己的人生,所以,我不要在拖累你们了。
爸爸的病快好了,妈妈你要多照顾爸爸,冰冰不能在帮妈妈分担任何的事情了。
最近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打开窗子,望着远处的天空,幻想着能有一个人出现,将我拯救出痛苦,他可以很平凡,可以一无是处,只要真心的能对我好就已经足够了… …或许我这想法太不切实际吧,我面前的黑暗是可以将一切吞噬的,即使真的出现这一点点的火光又能照亮我眼前多长的道路呢… …
都是冰冰不好,做了一个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但完全是为了爸爸,冰冰不后悔,但现在冰冰要走了,因为实在没有勇气将这个责任负责到底… …对不起,冰冰真的累了… …”
最后的署名有些模糊,看起来是被泪水浸湿了。
这… …这应该是一封遗书!梁雪冰她打算要自杀吗?我顿时紧张的心脏揪在了一起,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好多不敢想象的画面。现在怎么办?我拿起电话习惯性的就要去拨110报警,忽然电话却响了起来,我急忙接通了电话,没想到居然是赵楠。
“怎么是你啊… …”我心中此刻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希望打电话的是梁雪冰,所以听到赵楠的声音后显得有些失望。
“哎?你那是什么口气啊?怎么就不能是我啊?老大,你已经到梁雪冰家了吧?两人谈得怎么样,她是不是特别的感动?赶快趁这个机会要求她为你做点什么吧?可以提一些色色的要求什么的… …我就在你们楼下呢,散步的时候正好路过,就不打扰你们了… …”
此刻我没什么心情继续听赵楠油腔滑调的乱侃,刚想挂电话,忽然想到或许赵楠能有办法找出梁雪冰去了哪里,急忙对电话里喊道:“别说废话,你在以最快的速度上来,梁雪冰出事了,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边啪的一声挂掉了,大约一分钟后,赵楠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还没等他气喘匀,我就把发现的事情简短的和他说了一遍,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托起了下巴。
“算一下时间她已经出去有一阵了,现在就算报警全城寻找都来不及了,我们得尽快判断出她能去的地方… …”我在一旁仔细的研究着梁雪冰写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赵楠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从衣服领子后面掏出了他那条白色的蜥蜴放在了梁雪冰的床上。才几天不见,这只蜥蜴似乎大了一点,颜色也变得更白了,一放到床上便快速的爬动起来。
赵楠挥着手指指挥着它,一脸认真的命令道:“小懒,快闻闻这个气味,然后带我们去找人… …”
“你… …你当你养的是狗吗?… …”
白灵蜥似乎真的能听懂赵楠所说的,低头闻了一下,忽然飞快的爬下了床,迅速的跑出了大门,一道白色的影子沿着防火通道的楼梯向上窜去。我和赵楠紧紧的跟着白灵蜥沿着楼梯向上跑去,一连上了几层都不见有停下的迹象。楼顶!一定是楼顶!看来已经没有跑步上楼的必要的,我叫赵楠唤回蜥蜴,接着我们两人乘坐电梯直奔顶楼。
跑出了电梯又上了一层楼梯便看到了通往天台的铁门,铁门上面没有锁,但在我的一撞之下却没有开,反而将我和赵楠弹了回来。
“门从外面锁住了,硬闯吧!”赵楠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大喝一声,奋力向铁门冲去,全身的力量似乎都集中到了我的双手上,指尖黑芒顿时暴涨一米多长,挥动着绚丽的弧线向铁门袭去。铁门瞬间被割开了十几道缝隙,紧接着在冲力的作用下被我撞开了,大小不一的铁板飞出了几米远,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天台顶上。
我冲上了天台并迅速的收住了脚,却见到不远处天台的边缘站着一个娇弱单薄的女孩身影,轻柔的蓝色衣裙在远处楼顶的霓虹灯下不断变换着颜色,一头秀美的黑发飘乱在徐徐的夜风中。
听到身后有声音,她缓缓的回过了头,雾气迷离的眼睛在背光下看起来空洞得可怕,但声音却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动听。
“或许我应该高兴,我原以为不会有人来送我… …其实我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人在通向死亡的时候,最无法忍受的不是对死的恐惧,而是那苍凉的寂寞… …”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5
第十集第5章 坠落
“梁雪冰,你不要想不开,有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快下来!”
我大声的向梁雪冰喊着,但一句话之后却发现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杀掉一个人很容易,但没想到救一个人却这么难,特别是你要救的人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时。
“乖乖,你可够猛的,门都碎成这样… …”赵楠扒着门框从下面探出头来,看到在天台边缘的梁雪冰,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梁雪冰抚弄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满头黑丝,很凄凉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我试着向前迈了一步,却被她发现,叫了一声“不要过来”并向后退了一步,再向后就是虚无的空中,吓得我再也不敢向前一步了。
“梁雪冰,你不要这样,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都知道了,都是司徒枭搞的鬼,不过你不用担心,你需要的钱我可以借给你,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好吗?”
梁雪冰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擦了擦眼角,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怎么样,我真的要谢谢你,我那样对你你还会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我怎么哭了… …或许我真的开始喜欢你了吧… …虽然你很普通,但至少还会真心的关心我,不像我身边的其他人… …虽然有不少人曾经说要帮我,但我能看出他们都是不是真的出于关心或怜悯,他们想要的不过就是我的身体罢了,所以我没有要他们的帮助,对我来说,要了他们的帮助不过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罢了,没什么区别的… …说真的,现在哪怕就算你和他们一样是对我有企图我也不会介意… …”
“梁雪冰,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是没有任何企图的,我身边的朋友有困难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的,现在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就算我求求你,不要轻生,从那里下来好不好?”
我一边开导着梁雪冰,一边向赵楠使着眼色,示意我在这里稳住梁雪冰的情绪,让他赶快想办法救人。赵楠苦着脸皱着眉一个劲的向我摇头,看样子现在还一时没有什么办法。
梁雪冰的身体晃了晃,手扶在了额角上,脸色有些红润,鼻尖还有些汗珠渗出,似乎身体不是很舒服,她散发出的波动很乱,好像在发烧。她弯下腰,扶着地面坐在了天台的边上,两条腿伸出天台悬在了空中。
“虽然你有时候看起来甚至有些像女生,但我知道你是好人,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想我一定会倒追你,让你做我的男朋友,这样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梁雪冰忽然低下了头,双肩开始轻微的抽搐起来,霓虹下纷落的眼泪闪着七彩的光亮,“但时间是不可能倒退的,我作出错误决定的结果就要由我自己来承担,这也是我唯一能负起的责任了… …”
“你死了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可你的父母家人呢?你有没有为他们想想?你死了他们会好受吗?而且就算你死了,司徒枭就会放过你的家人吗?… …你这算什么!你这根本就不是在负责,你这是在逃避责任!”忽然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居然说了过激的话,急忙低头道:“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
梁雪冰摇摇头,冲我微微笑了一下,笑容很凄凉,让人看了心疼。
“你说得没有错,不过我很了解我的情况,就算我现在放弃,我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对我来说死是早晚的事情,对我父母来说,我没有了他们还能少些拖累,毕竟我欠他们的太多了… …至于司徒枭,我了解这个人,如果我死了,他就会去找其他的女人,根本不会管我家的事情,也不会来找我父母的麻烦,甚至不会参加我的葬礼,因为他会觉得晦气… …”
我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些内情,但我并不赞同她的说法,没有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永远不知道生命的可贵,不管你是身份高贵还是平民百姓,上天给赐予的生命也只有一次,丢失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为今之计只有先打消她的顾虑,在找机会用类似“双杀”可以在原地出现一个和本体一样的影子而本体以影子的形式接近目标的“双影”能力将她拖回来,不过“双影”的能力有使用距离的限制,以目前的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要想抓住她似乎还有些困难,必须想办法接近她才可以。
“不管你的生命还有多少日子可走,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活下去,而且钱也不是问题,希望你相信我… …”
我小心翼翼的计算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试图找机会发动“双影”,忽然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我仔细一看,身体变得犹如夜空般漆黑的赵楠正偷偷摸摸的伏在地上向梁雪冰的方向慢慢爬了过去,身后还跟着一条和他一样动作的白色小蜥蜴。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赵楠的变色能力应该是没有多大破绽的,只要我将梁雪冰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掩护赵楠爬过去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谢谢你,其实这和钱没有多大的关系,当初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司徒枭这个人很记仇的,而且势力也很大,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毕竟你今后的路还很长… …”梁雪冰抬头看着无尽的夜空,任由夜风将她的长发吹乱,“其实我真的很想继续活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
我担心她随时会跳下去,焦急的向赵楠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已经接近梁雪冰的身边几米处了,再有几步就应该可以抓到她。
“我的话都说完了,谢谢你能来送我,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
说着梁雪冰吃力的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最后看了我一眼,对我露出了一个很甜美的笑容,眼中含着泪花,无论怎样看这个笑容都无比的凄苦。她向下方看了一眼,身体晃了晃,脸色很苍白,似乎有些恐惧。
“阿~~嚏~~!!”
这个挨千刀的赵楠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在着寂静的天台上听得无比的清楚。梁雪冰没有想到就在她面前不远处居然会有一个人,心里一慌,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但她的身后再也没有踏实的地面,一脚踩空,整个人仰面栽了下去。
赵楠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也顾不得其他,向前一个急扑,可只抓到了梁雪冰衣角的一块布。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直到梁雪冰那单薄的身体以一道弧线划过无尽虚无的夜空消失在我视野的平面时我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留下的只有在视网膜上残余的白影在我的眼前晃动。
“这… …这可不能怪我,她穿的衣服不结实,我没拉住… …”赵楠脸色吓得惨白,手里紧紧攥着从梁雪冰衣服上撕下的布料解释着。
我没有时间听赵楠解释,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是谁的责任的问题,我绕过赵楠三步并作两步向梁雪冰坠落的方向疾冲过去,电光火石之间来到了天台的边缘,双手猛的抓住边缘的屋檐,身体前翻三百六十度,双脚猛的一蹬顶楼的屋檐,身体犹如一颗坠落的流星一般向正在下落的梁雪冰激射而去。
由于赵楠曾经抓住过梁雪冰的衣角,虽然没有阻止梁雪冰的坠落,但却多少降低了梁雪冰的下落速度,转瞬之间我已经接近到梁雪冰的身边,一把抓住她向上伸出的手,顺势将她带到了怀中。
下落的带起的急风吹动着梁雪冰柔软乌黑的长发向上飘拂着,不断的拍在我的脸上,虽然对这下面灯火通明的街道,我依然可以清楚的看清梁雪冰那张白得似乎没有血色的脸,她的身体很热,并且湿湿的,有汗水的感觉,因为恐惧把手握的紧紧的,紧闭的双眼眼角溢出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脸。
她没有想到会有人和她一起跳下来并抓住她的手,身体微微一颤,缓慢的张开那睫毛挂满泪花的眼睛,却发现虽然身体还在急速的下落,但自己已经在我的怀中。
当她看清近在咫尺的我的面孔时,迷雾般的瞳孔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复杂的眼神,悔恨、懊怨、诧异… …但我能看到的最多的还是她那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深深的恐惧。人总是要在面对着死亡的时候才知道生命的可贵,可当他们知道这个道理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
“救… …救… …我,我不… …想死了… …”
梁雪冰忽然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衣服,好像要把全身力气用尽一样拼命的贴靠着我的身体,几乎把我抱得透不过气来。略显苍白的小嘴在我耳边用颤抖的声音一遍一遍的求救着,带着体温的吐气弄得我耳根酥麻,差点全身无力松开手。虽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救,但现在我却是唯一可以给她希望的人了,就算没有任何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抱紧我,我想办法先停住我们下坠的趋势… …如果你现在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
我用左臂紧紧的抱住梁雪冰娇小的身体,用力的向怀里带了带,她也很顺从的紧紧贴靠在我的身上,双眼紧闭,将头深深的埋在我的胸口。
转眼之间我们已经掉到了这栋楼一半的位置,我搂住梁雪冰的腰,身体在半空中猛的一个旋转,将我们头上脚下的体位换了过来。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指尖处几寸长的黑芒不断闪耀着,如同五把锋利的剑刃,以现在下落的速度,我的单手可能无法承担我们两个因为地心引力和体重而产生的冲力,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看着梁雪冰就这样死去。
我一咬牙,右手猛的向身旁的楼体上抓去,黑芒犹如毒蛇般跳动着,无声无息的连同我的手指毫无阻碍的插入了墙体,划破表面的墙面砖一直伸入到建筑内层的砖缝里,我的胳膊猛的一震,继而右臂上迅速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楼体的墙砖在我的眼前飞快的闪过,并逐渐慢了下来,伴随着墙体破裂发出的咯吱声和落下的砖屑土块,我们两个的身体终于挂在了大约九楼和十楼之间的位置,身旁不远处就是写着十八号楼的标牌。
最后一点砖屑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滚了几下,坠落了下去,抬起头看了看,十一层到九层之间的楼体居然被我抓出了五道深深的抓痕,笔直的印在土黄色的楼体上,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身体虽然还挂在半空中,但暂时的危机是解决了,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刚想笑一下,一阵几乎无法忍受的剧痛从我的右臂传来,身体猛的一颤,全凭着意志力才强忍下这疼痛而没有松开手,但我的脸上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我右臂的肌肉看来已经拉伤了,虽然严重程度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却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只是我不知道以我这条受伤的胳膊能不能坚持到有人来救我们。
大概是发觉到自己下落的身体忽然停了下来,梁雪冰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低头猛的看见自己依旧悬挂在半空中,吓得大叫了一声,加大了抓着我的双手上的力量。
“风忍,我们… …我们会死吗?”她声音颤抖着将头趴在我的肩膀上问我。
“放心,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何况楼上还有一个赵楠… …虽然赵楠这厮经常搞砸一些事情,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指望得上的… …”我尽可能的使出全身力气抓紧了我所掏出的那个洞,阵阵疼痛不断向我袭来,我为了不让梁雪冰失去信心,却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却无法阻止我脸上不断渗出的汗水。
一只温热的小手忽然抚了上来,轻轻的拭去我额角的汗珠,我吓了一跳,低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梁雪冰,她却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缩回手,低头不再看我。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还连累了你… …”梁雪冰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忽然她发觉了我全身轻微的痉挛,忙抬起头问道:“你… …很疼吧?”
我强忍着疼痛咬着牙摇了摇头,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的僵硬,我想梁雪冰也能看出我是在安慰她了,索性默认了。
梁雪冰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脸变得通红,吞吞吐吐的对我说道:“刚才… …我在楼上说的那些话你就当作没听到过好吗?… …”
“啊?哪些?… …”我被梁雪冰的表情弄愣了,忽然想到她大概是指“或许我真的开始喜欢你了吧”以及“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想我一定会倒追你,让你做我的男朋友”这些话,顿时也脸上一热,将视线从梁雪冰那清纯娇美的面孔上移开,但心脏却剧烈的跳个不停,估计紧紧贴在我身上的梁雪冰都能感觉得到。
我们两个顿时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周围变得安静无比,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夜风忽然吹起,我们悬挂在半空的身体轻轻晃了晃,我感觉到梁雪冰双臂的力量越来越小,怕她会忽然脱落,左臂不由得紧了紧。她的身体忽然一阵颤抖,呼吸也变得仓促起来,隐约能感觉到她身体不断散发出的热量。
“你一直在发烧?”
“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淋了雨… …我的身体只要一受凉就会感冒… …”梁雪冰脸色潮红,双眼迷离的看着我,自嘲似的笑笑,说道:“这样的身体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高烧加上刚才的一番惊吓,身体和意志已经到了极限,忽然间她原本紧紧抓着我的双手一松,整个上身向后仰了过去。我心中一惊,左手下意识的加大了力量向后一拽,想将她重新拉回来,没想到着一下却牵动了原本已经疼痛不已的右臂,肌肉的痉挛让我的右手猛的一滑,自己的身体也随之一头栽了下去。
下坠带起的风重新在我的身边刮起,将我的衣服吹得咧咧作响,但右臂几乎疼痛得无法抬起的我这次真的不可能再把刚才的做法重新再做一遍了。以这样的高度,普通人摔下去绝对必死无疑,以我的能力还可以勉强逃过一劫,只要再将我刚才的做法重新做一遍,至少我还有一只左手可以用。
但因为高烧昏迷的梁雪冰怎么办?她的波动已经混乱,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意识和思考,根本不可能再抓住我,这样下去似乎等待着她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虽然我心中焦急,脑子里面有无数念头不停的闪过,但这次似乎真的没有办法向刚才那样再救梁雪冰一次了。
可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可怜的梁雪冰就这样再我的面前香消玉陨吗?
夜幕下的灯火在我的余光中飞快的向上飞升,我知道地面离我们越来越近,梁雪冰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试图将幻召唤出体外,来化解眼前的危机,但就像不久前刚刚测试过的那样,幻依旧没有动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仰面将梁雪冰抱在怀里,看着渐渐远去的天空,忽然怀念起丝在我身边的日子,如果现在有丝在的话,不管是梁雪冰还是我,只怕连根头发都伤不到,可是丝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楼上的赵楠到现在也没什么动静,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将我们救上去的,除非是欣欣的“翼”的能力… …
欣欣?!对了,我想起来了!!虽然有些冒犯,但在这种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因为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救梁雪冰了。
唯一的办法只有——血誓!!
刹那间我的右手食指快速的在我的嘴边抹了一下,锋利的黑芒切破嘴唇的皮肤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顿时我的嘴边血流如注,但我却没有感到多少的疼痛。原本抱着梁雪冰纤腰的左臂向上滑去,手掌从后面托住梁雪冰的头,双眼望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薄薄朱唇,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睛将我的嘴唇重重的印了上去。
梁雪冰似乎还有一丝残存的意识,在我们双唇相对的时候,轻皱眉头微微的呻吟了一声,下意识的将牙关咬得紧紧的,情急之下我只好用舌头将她的嘴唇撬开,让自己的血液能够流淌进去。
当完成这一切的时候,我们两个离地面仅仅只有几米,也不知道血誓的能力能不能迅速的发挥作用,要是稍微晚一点… …我不敢去想,猛的在空中翻了个身,将我的身体翻到了梁雪冰的下面,将她托了起来,我知道这样根本解决不了多少问题,但我只想能够让她少受点伤。
随着“轰”的一声响动,十八号楼的上空有两道黑影坠落了下来,把饭后在楼下聊天的小区居民吓了一跳,纷纷闻声赶了过去,但当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楼下光整的水泥地面上没有任何痕迹,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只有几个眼力比较好的人无意之中看到似乎地上有一道不明黑影快速的消失在了附近的灌木丛里。而第二天清晨,当一个晨练的老大爷无意中发现楼体的中部有一道长达五六米的不明生物抓痕后,迅速报了警,还来了不少记者,经有关部门鉴定也没得出一个合理的结果,更有谣言说这栋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一些住户搬出了这栋楼,不少家的窗子都贴上了出租或出售的字样。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就在人们还围聚在不明声响发出的地方议论纷纷的时候,在十八号楼不远处一个阴暗的角落,一道黑影从地上缓缓升起,渐渐呈现出两个人形。
右臂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涌出的汗水打湿了我的衣衫,我单手搀扶着梁雪冰斜靠在了一面墙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说什么也无法在挪动半步了。
赵楠远远的跑过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我俩的情况,从我的手中接过梁雪冰将她抱了起来走在了前面,我扶着右臂默不作声的跟在赵楠的后面缓缓的走着。
因为当初出来得紧急,梁雪冰家的门甚至忘了关,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进来过。
梁雪冰的高烧经过这一惊吓似乎严重了,照顾她吃过药后,将她扶上床盖好被子,还能听到她口中隐约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额角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似乎很痛苦。不过索性她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在下落的时候胳膊上轻微的擦破了点皮。
赵楠低头看了看手表,问道:“回去吗?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梁雪冰的父母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
“大概她妈妈去医院照顾她爸爸了吧,要是这样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 …”我对梁雪冰家的情况现在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也多亏了张叶玄提供的资料,我向赵楠摆摆手道:“你先走吧,反正我家里现在没人,我照顾她一会儿,晚一点再回去… …”
赵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我正要去关门,忽然见他又颠颠的跑回来了,一抖手,手中出现了一个足有一个脸盆大的灵芝。
“你看这个怎么样?给她炖药喝肯定药效立竿见影,保证她马上好起来… …”
“这么大的灵芝你当是要炒菜啊?不要… …”
“那换了小点的… …”
“不要… …”
赵楠走后,屋子里面静了下来,我搬了个椅子坐在梁雪冰的床边,一声不响的看着她。三个小时过去了,梁雪冰的呼吸渐渐均匀平静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已经好一些了,我也没有在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我从怀中拿出了早已写好多日的那张三百万的支票,轻手轻脚的放在了梁雪冰枕边的床头柜上,拉过旁边的台灯压好,接着起身出去悄悄的带上了门。
从梁雪冰家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小区里面各家各户早已熄灯就寝,只有小区中心的小花园还亮着灯。夜风吹来,夹着青草的芬芳,微微有些凉意,由于风叶不在,我有些不想回家,想来想去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加上身体特别的疲乏,于是在花园中心的喷水池边坐了下来。
圆形的喷水池此刻早已不再喷水,但池子里依旧有着一米多深的水,路灯的灯光倒映在水面,被夜风吹起无数的光点,配合着周围的绿树鲜花,倒也显得格外的幽静。
我伸出因充血而灼热的右手正想放在水中清凉一下,但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些人的脚步声,本身我的耳目就要比正常人的灵敏些,更何况是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深夜,一草一木的响动抖无法逃过我的耳朵。脚步声应该是从东面传来的,那里是大门的方向,听声音似乎有几十个人,并且正在向我的这个方向走来,他们之中还有几个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向这个方向走呢?我想不会有这么多的住户在同一时间一起回家吧。正在纳闷的工夫,一群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和我的距离不足十米。
他们一行有二十五六个人,年龄基本都在二十多岁,为首的那个留着一缕八字胡须的人看起来年龄要大些,大约有三十多岁,穿着都很普通,但每个人的面相看起来都有些凶恶,似乎不是什么善类。
由于我坐的位置和他们去的方向正对着,目标明显,被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大概他们也没想到这里还会坐着一个人,全都愣了一下,为首的人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我也没有理他们,但被他们看得有点烦,正起身要走,忽然为首的人忽然向我问道:“喂!前面那小子,你是不是叫风忍?还真是巧啊,刚来就让我们遇到了… …”
我叹了口气,歪头看了看这一群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闹了半天是来找茬的,而且偏偏是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出现,要不是看他们遇到我时吃惊的表情,我真会怀疑他们是不是一直躲在一旁等待时机。
“好像你们认得我?那你们还问什么啊?”我不耐烦的撇了撇嘴,这里离梁雪冰家这么近,而且他们还认识我,不用问也知道是受谁指使的,毕竟我在这里似乎还没得罪过第二个人,“是司徒枭派你们来的吧?还真是够巧的,我刚出来… …”
为首的人见我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心,微微有些吃惊,眼睛转了转,很快沉住气一脸严峻的说道:“道上的规矩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雇主的名字我们不可以说,要不就是坏了道上的规矩。在下受道上兄弟高抬,都喊我一声‘黑狗哥’,在下也是替别人办事,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要多包涵了… …”
黑狗这些话摆明了就是暗指他们就是受了司徒枭的雇佣,我顿时觉得血往脑门上冲,这厮将梁雪冰害成那样还不够,居然又找人来袭击我,顿时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忽然头有些眩晕,我现在得身体状况最忌讳动气,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我知道黑狗说得这么客气是因为看我有着同年龄人所没有的冷静,疑心我有后台才这么说的,也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我看看他,微微笑了一下,道:“不用那么客气,说得再好听我今天晚上不是也得从你们手下过一次吗?放心,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没什么后台,是因为你们的司徒公子争风吃醋才看我不顺眼的,要干什么你们尽管放心大胆的做好了… …”
黑狗身后的一行人等听我这么说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纷纷跃跃欲试的要第一个冲出来将我干掉邀功,局势一触即发。
“慢着!”我忽然轻喝一声,向前伸出左手阻止了他们,两眼抬起放出冰冷的眼神,缓缓说道:“虽然我今天注定无法对付你们这么多的人,但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考虑,首当其冲的人都会死!!”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5
第十集第6章 记忆
我面对他们所表现出的冷静和全身不断散发的杀意似乎震撼了他们,为首的黑狗历经多次生死考验,比其他人首先发现了这点,挥手拦住了身后几个试图首先冲上来的人。
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黑狗,挥手道:“如果你们想放弃的话,拜托你们把路让出来好不好,我要回家… …”
黑狗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心中猛然一寒,这种眼神只有几经生死的的人才会有,让人看了以后会记忆终身的眼神。黑狗第一次如此的犹豫,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不知底细,但凭他的直觉能察觉到这是一个绝对不能碰的人,但如果就这样将他放走,无论是在司徒枭的面前还是面对身后的这群兄弟,似乎都无法交代,看来事情非常的棘手,他开始有些后悔接下这件事情了。
许久不见他的回答,身后的小弟开始有些窃窃私语,黑狗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咬牙,从身后抽出一根两尺长的钢管提在手中,对我抱拳道:“小兄弟,从私人角度来讲,我真的不想和你为难,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里留下你点什么,不然我对我身后的兄弟也无法交代… …”
黑狗的话一出,身后的小弟们精神大振,纷纷从身后抽出各种家伙。我扫视了一圈,基本都是钢管和木棍,并没有人使用砍刀或匕首之类的利器,看来司徒枭似乎只想将我打残,并不想要我的命,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残废比死更让人感到痛苦。
“群殴吗?看来我这次出手不能保留了… …”我自言自语的摸了摸依旧疼痛的右臂,脱下外套将整个右臂包了起来,防止在打斗中受到更重的伤害,接着活动了一下全身,左手向黑狗勾了勾手指,“好了,你们尽管过来吧,我要让司徒枭知道,我也不是可以任他欺负的。”
黑狗并没有急于冲过来,站在对面很平静的问我:“一会儿的结果如何谁都无法预料,你还有什么话要留下吗?或许我可以帮你转达给你的亲友… …”
“这话… …似乎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
面对着高于我二十多倍的人数,此刻的我只有先下手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我大喝一声向黑狗冲了过去,虽然身体状况比我正常的时候差很多,但求生的信念支持着我,速度上也不比平时慢多少,比起这些整天喝酒打架的混混自然更是快上很多。说话瞬间我已经到了黑狗的面前,黑狗似乎练过武,反应要比其他人快,虽然对我的突袭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右手挥动着钢管带着劲风向我迎面砸来,直击我的头顶。
但我的目标却不是黑狗,这一下只是虚晃一招,身体向左一个急旋,重心猛的一低,一记扫堂腿重重的踢在了黑狗左边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小弟脚踝上,那人闷哼一声向后仰了过去,身后的一个胖子来不及躲闪也被砸倒,左边这一部分顿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我随即一个猛冲踩着刚才被我踢翻的那人,左手合成掌刀,拖动着闪跃的黑芒在这个被我打开的缺口中飞快的划了一个黑色的半弧,接着飞起一脚踢在我面前之人的胸口,借着反作用力瞬间弹开,落回了我原来的位置。
黑狗刚想带着剩下的人冲过来,忽然听到自己的左边一遍混乱,快速转头望去,立刻大惊失色,左边队伍中的四五个人居然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胸口处的衣服全都被不知道是什么利器横向斩断,他们的胸前皮肤也全部被划开,带着腥味的鲜血不断向外流淌着,其中一个受伤比较重的整个伤口处的肌肉向外翻着,胸口处血肉模糊,十分的恐怖。
剧烈的运动牵动了右臂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我捂着右臂痛苦的弓起了身子,胸口不断喘息着,不断有豆粒大的汗珠沿着脸颊落在地上,将我面前的地面滴得水迹斑斑。
我厌恶的看了看粘在指尖上的血,腥臭的味道和粘粘的感觉让我觉得一阵反胃,强忍着疼痛抬头冷冷的看着黑狗一行人,心中知道自己这一下基本已经是强弩之末,相同的攻击就算我能再用一次也绝对用不了第三次了,现在只希望我刚才的一下能够震慑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不然今天我或许真的无法离开这里,毕竟现在我的身体差到连“影化”的能力都没有了。
受伤的人马上被他们扶到了一边,用衣服紧紧的缠住了伤口,无力的坐在地上喘息着。虽然是这样,但对方的人数依旧没有减少多少,但我这雷霆般的一击在他们心中却留下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一个个看到同伴受伤虽然义愤填膺,却没有人再敢率先冲上来,都怕重蹈刚才几人的覆辙,无奈之下只好全看着领头的黑狗,希望他能作出决定。
“刚才这一击就算给你们个警告,如果我刚才再向前伸二十厘米,恐怕这些人就不是皮开肉绽这么简单了,只怕当场就被腰斩了。”看到黑狗身后的小弟有些动摇,我接着趁热打铁的展开了心里战术,就算不能让他们退走,也要让他们出手的时候人人自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和你们都没有什么仇怨,也不想乱杀人,不过如果你们真的不肯放过我的话,那么就对不起了——你们死总比我死好… …”
我的话中隐含着极重的杀气,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不少人甚至被吓得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黑狗看了看受伤的弟兄,又看了看手表,不免担忧起来,这样拖延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而报警,毕竟他们这群人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等警察到了自己这些人根本就逃不掉,到时候就算是司徒枭势力再大也无法保全他们所有人了,更何况刚才受伤的几个兄弟的伤势也根本不能拖延。他不由得眯着眼睛皱起了两道浓眉,原本以为带这么多人几分钟就可以将对方解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居然是这样的棘手。
但他到底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看出了我身体的不适,嘴角不禁露出了宽心的笑容,为了稳住身后小弟们的情绪,他抬起手向后喊道:“大家不用怕,虽然这个点子很硬,但他的身体似乎有些意外,根本撑不住多久,不用怕这小子,弟兄们跟着我一起把这小子废了!!回去请你们喝酒… …”
我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惊,没有想到面前的黑狗居然是这么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不但能迅速察觉我的弱点还能马上恢复自己一方低落的士气,看来我今天想要安全离开这里似乎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了黑狗的保证,原本犹豫不前的混混们立刻情绪高涨,转眼之间将我团团围住,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凶神恶煞般的纷纷向我冲了过来,一时间漫天棍影,躲无可躲。
人类求生的意志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人类在身临绝境的时候凭借着这种力量不断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奇迹,但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虽然是这样,但大多数时候人类都无法在绝境中侥幸逃脱,即使意志力再强,毕竟奇迹多了就不能称之为奇迹了。
或许就是出自这种绝境中求生的意志力在支撑,我飞快的在这棍棒交加的混乱中左冲右突着,勉强提起的黑芒掌刀不知道划过了多少人的躯体,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记棍棒相加,胸口、衣袖甚至满身满脸已经被不知道是对方还是自己的鲜血染红,以至于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眼前晃动着张张因痛苦而扭曲或因鲜血而兴奋的面孔,浓烈的血腥味不断的通过我的鼻孔刺激着我昏昏沉沉的大脑,棍棒在空中划着优美的残像,仿佛编制着一张巨大的网,而我就是网中唯一一条无法逃脱的鱼。
不要命的冲杀让我瞬间在人群中撕开了一个缺口,根本来不及分辨那是通向哪里,求生的本能带着我顶着不断招呼在我身上的棍棒向那个方向冲去,眨眼之间挤到了人群了尽头,我却在刹那间绝望了,眼前却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难怪这个方向人会如此的少,这里通向的是花园中心的喷水池,根本不是出去的路。
我的惊讶和绝望让我瞬间忘记了躲闪,一记铁棍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后脑,耳中如同打雷般的一声巨响,一股热流从头顶沿着鼻翼的两侧缓缓的流了下来,眼前的水面渐渐变得血红一片,景物缓缓的模糊了,原本混乱的嘈杂声却越来越小,似乎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在离我远去,身体的疼痛已经不再,眼前的波光越来越近,眼前瞬间一黑,一阵冰凉浸透了我的全身,最后一点知觉也不复存在了… …
“扑通!”一声响过,花园中心的喷水池中泛起了一个不大的水花,红色的血水和气泡不断的涌出,将原本清澈的水池变得混浊不堪。黑狗睁大了眼睛望着不断从水底不断泛起的红色气泡,似乎有些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铁棍,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将这个犹如鬼神一般的少年给击倒了,而且是彻底的击倒,他再也无法爬上来了。
回身向后看去,黑狗的心中不免一阵胆战心惊,方才搏斗的地方犹如修罗场一般,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自己所带的二十多人无一身上没有挂彩,更有几个浑身像血人一样通红,有些伤口处甚至皮肉划开露出了森森白骨。
看着弟兄之间互相简单包扎着伤口,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来,黑狗狠狠的将铁棒摔在了地上,骂道:“他妈的,司徒家的这个对头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小孩就把我们二十几号兄弟搞成这样,当初老子跟着原来的老大和别的帮会争地盘火拼也没有损伤得这么惨过!要是传出去还叫老子怎么在道上混,下次再也他妈的不接这样的活儿了!… …”
差不多骂够了,黑狗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刚按了一个号码,手机的前半边外壳,顿时断成了两截,脱落的一段掉在了地上。他顿时出一头冷汗,因为口袋再向内十厘米就是自己的心脏,自己刚刚在不觉之中也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
把坏的手机揣到回了口袋,一旁一个伤势较轻的弟兄递上了自己的手机,黑狗拨通了司徒枭的电话。
“司徒二少爷,正如您预料的那样,我们的确在您所说的地点遇到了目标,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个叫风忍的小子处理了,不过那小子实在扎手得很,我们的兄弟全都挂彩了,看来您要在原来的酬金上面再多补一些医药费了… …”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了女人呻吟的声音,黑狗的脸色很难看,强忍着没有说什么,片刻传来了司徒枭的声音,他对黑狗的突然打扰似乎很生气:“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居然全队都受伤,我要你们去对付的不过就是一个臭小子,又不是让你们踢场子,居然还好意思向我再开口要医药费… …”
“对不起,但这小子实在是有些邪门,身上似乎带着一把黑色的刀,很锋利,我们没想到他会有准备,所以… …”
“废物!!”电话那边的司徒枭粗暴的打断了黑狗的话,“虽然你们让我很不满意,但毕竟你们还是为我除掉了我心头的这根刺,原来的酬金和补给你们的医药费明天就会划到你的帐户上,我们司徒家绝对不会赖你们那一点钱的… …”
黑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正要关闭手机结束这次通话,忽然电话中的司徒枭问道:“那小子现在还活着吗?”
“不太清楚,他被我们围攻后还被我一棍击中了后脑,摔进了一个水池,”黑狗向前走了几步向水底看了看,说道:“不过他沉下去以后一直没有浮上来,估计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了… …”
司徒枭听到这里用鼻孔“哼”了一声挂上了电话,黑狗骂了一声“什么玩意儿”随手将电话扔给了身旁的跟班小弟,回身重新看了一眼渐渐平静的池水,虽然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心中还是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
“难道是我被吓到了吗… …”
… …
一片冰冷的黑暗。
我仿佛失去了自己,感受不到一丝力量的存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的被抽走。冰冷的水从我的鼻孔、嘴巴甚至耳朵不断的注入,无法呼吸,甚至连咳嗽都无法做到,无数的水泡上升,撞击过我的脸,残忍的离我远去,呼吸对我来说成了最奢侈的愿望。
我的血液在池水中慢慢扩散着,我索性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身体缓缓的下沉,随着意识的渐渐模糊,反而一切痛苦离我而去了,周围的水将我紧紧包围着,将我的身体托起,仿佛未出生的婴儿在母亲的身体中一样,身体似乎不在感到池水的冰冷,世上的喧哗渐渐远去,一切是那样的安详自然… …
我这次就这样要死了吗… …
脑后的伤口处忽然传来一阵针刺般的剧痛,头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的震了一下,微微张开眼睛,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血红,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一些声音… …
“先生,您的太太怀的是双胞胎,但现在却是难产,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住其中的一方… …”
“真的无法全部保全吗?剖腹产不行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焦急的问道。
“恐怕是这样的,您妻子的状况非常的奇怪,我们试图进行剖腹产,但手术刀却无法割开她的皮肤,我们努力过,但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您现在必须马上决定,再晚母婴双方我们都无法保住了… …”
沉默了几秒中后,男人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毅然决然的说道:“保大人。”
随着一些金属器械的响声逐渐的接近,我却听到了一个微弱并逐渐变强的心跳声,似乎有一只小手在轻轻的触碰着我的脸,一阵熟悉的波动渐渐在我的身边弥漫… …
“快,动作要快… …啊!医生,你快看产妇的肚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的婴儿好像要自己出来… …啊!!这是手的印记… …第二只也出来了… …”
随着一个小护士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周围包围着我的液体开始剧烈的动荡起来,强大的冲击力似乎要把束缚着我们的包围给冲破,去解放我们的自由… …
“不好,产妇的心跳出现紊乱,血压也开始不正常… …脐下皮肤开始流血,快止血… …啊!!这黑色的是什么?… … 啊~~!!”
小护士最后惨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周围一片混乱,人惊恐的喊叫声,器械撞翻洒落的声音,还有一些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恐怖的声音,我不知道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感觉到包围着我的液体渐渐的退了下去,接着一道强烈的光线照在了我的脸上。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视野所见范围之内,一片血色,似乎还有人类的残肢,手术器械散乱的撒满一地。一盏巨大的无影灯下,一个短发的灰衣男子浑身是血,用一种忧伤绝望的眼神看着我,手中还抱着一个似乎是刚刚出世的婴儿,而在婴儿头顶的上方却飘着两个陶瓷娃娃般的物体,一黑一白… …
那个婴儿是风叶吗?除了她以外不会有人再有丝和幻的异体了… …那么那个抱着她的男人难道就是… …我试图睁大眼睛努力去看清灰衣男人的面孔,但无论我如何努力,他的脸始终是模糊的… …
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声音仿佛在一瞬间消失,安静的可以听到我渐渐微弱的心跳声,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黑暗的正中渐渐出现一个微弱的光点,并渐渐扩大,一阵熟悉的波动沐浴着我的全身,一片白光向我袭来,瞬间将我吞噬。
我似乎身处在一个我从未到过的地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刺眼的雪白,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甚至看不见我的身体,仿佛空间之中只有我的两个眼球。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一片坦然,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渐渐靠近,一个巨大的蛋状物体出现在了着一望无际的白色中,阵阵柔和的波动传出来,我认得她,第一次和幻见面的时候幻曾经让我见过,并告诉我,这是丝所结成的茧,丝就在里面沉睡,等待着再一次的醒来。
可是… …她什么时候会醒来呢?她知道我已经快要死了吗… …
这个发出白色微光的茧比上次我见到的时候似乎大了一些,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的变化。能够再次见到丝,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很想伸手去触摸她… …但我做不到,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手在哪里… …
忽然丝的茧似乎动了动,原本不透明的外壁渐渐变薄,模模糊糊的映出里面的情景,丝那俏丽的身影渐渐浮现在茧的中心,依旧是那样美的让人痴迷,此刻如同一个婴儿一般孕育在这个巨大的茧中,似乎再告诉我再未来的某个时刻会如同化蝶一般破茧而出与我再次相见。
未来的某一时刻… …可是… …我还会有未来吗?
茧的外壁忽然再次恢复成原来的纯白,我试图去抓住她,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再次失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再次突如其来的降临,白与黑的强烈反差让我的眼睛极度的感觉不适应… …当然,如果我现在还是在用眼睛看东西的话。
反反复复,各种匪夷所思的场景不断的出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想象力过剩导致的,常听说人死之前会出现各种各样不同的幻觉,我现在看到这么多是不是意味着我的生命即将结束了呢?
眼前似乎有一条白影迅速的闪过,在它的身后紧跟着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散发的波动判断,似乎是幻。但她们都在一瞬间消失了,许久,不见动静,我耐不住这近似于荒凉的空虚感,想召唤幻出来和我说说话,但却发现我也无法发出声音,结果,我成了彻底的旁观者。
“您都见到了?我是说您那出生时的记忆,”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幻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开了口,“记得当初您曾经向我问过,您那被屏蔽的记忆是什么,我无法回答您,但这次却因为意外的脑部撞击让您再次记起那段往事,我也不知道对您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
我愕然了,原来那不是我的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刚才您进入的是丝的丝之领域,现在您在我的幻之领域,虽然暗了一些,但您放心,这里很安全,您的意识绝对不会消失… …”
那… …那我的身体呢?我就这样死了吗?我心中很想这样的问,但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幻果然和丝一样,即使我不说话也能感知我的一切想法,她用遗憾的口吻叹了口气,安慰道:“您的身体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 …”
“不过您放心,异体拥有者即使死亡,意识也会跟随异体以游离体形式存在在这世界上,您一样可以看到、听到、感觉到原来的一切… …”
幻说得可真够轻松,真要是这样我不成了传说中的孤魂野鬼了… …她居然还好像无所谓的样子,但转念一想也不怪她会这样说,她本身就是精神体,自己变成精神体也就是和她成为同类,以她的角度来看不过就是存在形式的一种转换而已,的确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或许死对我来说的确没有那么恐怖,但我如果真的就这样死掉,风叶和芳芳会怎么样?我不想看到她们因为我的离开而哭泣的脸…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当初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不也是幻出现将我救出的吗… …难道不能再救我一次吗?我真的不想救这样死去… …
“您的身体里面一直存在着一个外来的精神体,虽然它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但力量依旧无法消失,原本是丝一直在压制着它,但丝被分解重组后,这股力量迅速的扩大再生,相信您已经发觉到了… …”
幻指的应该是当初被丝吞噬掉的那只白狐的精神体,它果然还一直存留在我的体内,那么在我左臂上不断延伸扩大的黑色斑纹和我无法控制的黑焰的确就是它再次扩张的表现了。
“您也发觉到我的力量在不断的减弱,因为丝在再生期间只能由我一个来压制这股巨大的不明力量,我曾经试图去消化它,但失败了,现在甚至无法压制它的扩散速度,只能尽量拖延它的扩散时间,等待着丝的再次觉醒… …如果我现在放弃压制它,占领并控制您的身体,的确可以化解这次危机,但这股力量也会同时瞬间释放出来,和我同时共用一个身体,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敢保证… …”
最坏呢… …最坏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在心中默默的问着。
“您的身体被这外来的意识所占领,产生新的意识,而您只能作为旁观者在体内看着这个意识永远的代替您… …”
我沉默了,幻的话反复的回响着,眼前不断闪过风叶和芳芳哭泣的脸,还有赵楠、雪姐、梁雪冰、欣欣等等熟悉的面孔… …
终于,我决定了。
… …
“老大,你怎么了,兄弟们还等着你呢!”
一旁的小弟扶着一个伤者回身招呼着黑狗,他摇了摇头,转身向带着二十几个伤者就要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忽然一丝寒意涌上他的心头,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在他的身上。
身后的水池中似乎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响,黑狗心中猛的一惊,难道… …难道刚才的那个小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有死?他猛的转身向身后的水池中看去,水池的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着一只灰色的野猫,水中散发的血的味道吸引了它,正好奇的伏在水池的边缘向水中闻着,不时的用爪子拨动着平静的水面发出轻微的水声。
黑狗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只野猫,看来自己还是太多心了,一个快死的人怎么可能再次的站起来呢。黑狗自嘲的笑了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向野猫丢了过去,作为惊吓自己的惩罚。
野猫警觉到向自己飞来的石头,正要跃开,前脚刚刚离地后脚还没有起来的一刹那,突然池边猛的从水中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正要跃起的猫,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之后,原本活蹦乱跳的猫直挺挺的再也不动了,那只从水中伸出的手的五根手指已经深深的插入了它的身体,一团似乎是黑色的火焰瞬间升起,眨眼之间那只猫的尸体变成了手中的黑灰,随风吹散在了空气中。
这… …这绝对不是错觉!!
黑狗虽然没有像其他的小弟那样脸吓得煞白,但心脏却剧烈的跳动抽搐着,不知不觉额角有大颗的汗滴流了下来。他从来不相信有鬼怪之说,但眼前这一切确实真实的,虽然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样一个要死的人还能够自己站起来,除非他已经根本不是人类。
池水的边缘翻起了水花,另一只手也搭在了水池的边上,双手用力一撑,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少年从水中跃起,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的落到在了黑狗的身后,稳稳的站在了他和二十几个小弟之间。
黑狗经历过不少场面,胆子比一般人大了不少,强忍着心头的恐惧转过身,却忽然猛的倒退了几步,掩饰不住他全身的颤抖,因为他看到了一张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面孔。
“你… …你到底是谁?”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6
第十集第7章 血杀
粗重的呼吸声不断从黑狗面前的少年那里传来,在这寂静的夜晚清晰的近似于诡异,夜风微微吹动少年那湿淋淋的头发,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上半边脸上有两点红光一闪即逝,黑狗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回头用眼角的余光向水池中心看去,不深的水池虽然被血染的有些浑浊,但依旧可以看到池底,其中早已没有了刚才那个少年的尸体,只有一件血迹斑斑的外套在水面上孤零零的飘着。
黑狗心底感到了一阵寒意,从种种迹象上判断,眼前的这个少年就应该是刚才落入水中那个人,但… …被池水浸湿的头发低垂下来,露出了半张惨白的脸,笔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却明显的显示着这绝对不是刚才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孔,他的全身虽然被棍棒殴打过,但此刻裸露的皮肤上却不见一点淤痕,甚至一点红肿的擦伤都看不到,最关键的是在他的后背上似乎纹着一副犹如黑色藤蔓般交织在一起的古怪纹身,并且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奄奄一息,站在他们的中间不断向外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杀意,一种如同发狂的野兽般的杀意。
这… …这真的是刚才的那个少年吗?如果不是那条血迹斑斑的裤子穿在同一个人身上,黑狗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而就在这一刹那,黑狗的心彻底凉透了,绝望的看着眼前少年的背影,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接下司徒枭的这件事,虽然他依旧不清楚这个少年的来历,但他现在清楚的知道,他所面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转世而来的杀神。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狗一边问,一边战战兢兢的向后退去。
少年没有回答他,忽然黑狗的眼睛一花,少年似乎化为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周围重新安静了下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阵微凉的晚风吹起,附近的树丛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除了灌木丛中蟋蟀的鸣叫外几乎听不见任何可疑的响动,更谈不上哪里来的人影,难道… …难道又是错觉吗?
黑狗长出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向前走了几步,去搀扶面前一个受伤的兄弟,却惊见眼前的兄弟像见到鬼了一样,瞳孔放大,两眼紧紧的盯着自己… …不,应该是自己的身后,面部肌肉惊恐的扭曲在了一起。
“老… …老大,你… …你身后有… …”
黑狗顿时头皮发麻,后背涌起一阵寒意,条件反射般的猛的向后一记扫拳,却见身后黑影一闪,但自己的拳面只轻轻刮到了对方的表皮。黑影灵活的向后高高跃起,毫无声息的落在了水池的边缘,高达两米以上的滞空让黑狗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人类,或许对方真的是地狱归来的魔鬼。
“老大… …那… …那到底是什么?你不是说… …我们对付的只是一个小孩吗?”
一个手下兄弟战战兢兢的拉着黑狗的裤腿,说话的声音不断的颤抖,黑狗一脚将他踢到了一边。对方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不管他是人还是鬼,现在只能逃走了,性命攸关也顾不得面子了,黑狗喊了一声:“都给我跑,分开跑,越远越好!!”
众小弟闻言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撒丫子作鸟兽散,几个伤重者只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哀嚎。
池边少年见众人要纷纷逃走,忽然双眼红光暴闪,身形鸟跃而起,双手间腾起一团黑雾,陡然向众人的中心坠去,黑雾猛击在地面上,顿时四散扩开,将少年的整个身形湮没其中,瞬间黑雾消散,少年又不见了踪影。
黑狗边跑边不断的回头看去,见此异景胆战心惊,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得越远越好,并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保住性命得话从此以后脱离黑道,再也不管这些是非了。
忽然自己的头猛的一疼,眼前金星乱闪,身体似乎撞到什么猛然被弹了回来,就像撞到了一道很厚的墙壁。黑狗惊恐的抬起头,发现再也看不见外界的楼群和天空,周围似乎被一道无形的黑幕所笼罩,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形空地,再也没有夜风吹起,树木也停止了摇动,只有身边的路灯依旧发着昏暗的光。
黑狗的心几乎揪在了一起,不断的喘着粗气,勉强平定了一下心情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兄弟全都被困在了这个诡异的小空间里,居然一个都没跑出去。
莫名的恐怖在空气中弥漫,跑散的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黑狗也不例外的退了回去。
“老大,我们怎么办?要不打电话报警吧?”
一个小弟说着就掏出了手机按下了110,黑狗一巴掌掴到了他脸上,手机也掉到地上,黑狗怒道:“你他妈有病啊,警察来了抓我们… …”
“可是… …”
面前的兄弟话还没说完,忽然脚下的地面似乎微微开始晃动起来,黑狗低头看去,却见地面上无数黑色的影子在地面聚集,在脚下不断流动着,像黑色的水波起伏不定,脚下的晃动就是受此影响。
“老大,这… …这是什么?”
黑狗也疑惑的看着古怪的现象,忽然下意识的感觉到一阵危险,猛的向后急退,就在刚才他站过的地方,两道高达两米的巨大黑色尖刺从地面激突而出,一声惨叫,血光四溅,刚才还在说话的兄弟被尖刺穿胸而过,身体离地悬在了半空,手脚抽搐着,血液沿着黑光流动的尖刺淌了一地。黑狗额角冷汗直流,如果不是刚才自己躲闪得及时,恐怕自己也会和自己的小弟一样的下场。
众小弟们人人自危,四散而逃,但在这个禁闭的空间中能够逃多远,最终全部无功而返,人人面若死灰,一齐将目光投向了黑狗。
“大哥,你得想个办法救救我们,要不兄弟们都… …”
“闭嘴!”黑狗一声喝打断了众人的哀嚎声,心中一横,索性走到这个空间的中心,捡起一根地上的铁棍提在手中,对着四周大骂道:“风忍,今天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黑狗在这里把话跟你说清楚!如果你是人,就堂堂正正的站出来我们一对一单挑;如果你是鬼,要对付你的人不是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只是小喽啰,还请你去找你真正的仇人,改天兄弟们会请人为你超度… …”
黑狗面前的地面再次黑影聚集,他这次有了经验,急忙推开好远,地面上的黑影层层涌动上翻,那个神秘的少年逐渐从地面的黑影中缓缓升起。小弟们惊恐得远远退到空间的尽头,黑狗作为大哥自然不能后退,只有硬着头皮面对着对方。
路灯下映出少年的脸,黑狗不禁一怔,这是一张可以用“秀美”来形容的脸,如果面前的人是女人的话,即使形容为国色天香都不为过,自己见过那么多美女都没有见到过如此倾城之色,但眼前站着的偏偏是一个男孩,这样一张俊秀的脸配着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却只能让人感到一阵妖异之寒,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却毫无生气,一直呆呆的注视着地面。
“你终于出来了,我只希望你能放我们兄弟一条生路… …”黑狗尽量缓和着语气商量着,在他印象里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别人。
“杀… …”少年双眼依旧无神的望着地面,嘴里含糊的冒出一个字。
“什么?”
黑狗显然没听清,刚要再问,却见少年一抬手,地面黑影中一道和刚才相同的巨大地刺窜出,黑狗心中一惊,连连向一旁退去,少年头连转都不转一下,单手连连挥动,十几道巨大的黑色地刺从已经被黑影布满的地面上接二连三的耸起,杀气逼人的追逐着黑狗和离少年比较近的小弟们,刹那间不大的空间中惨叫声不绝于耳。黑狗的反应比较快,即便是这样,身上也被防不胜防的地刺划破了好多处,而那些普通的小弟们手脚慢一些的此刻已经再次被高高串起,悬于空中。
血腥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着,悬挂的尸体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少年的眼睛动了动,直直的盯着黑狗,一步一步的缓慢向他走来。
“别… …别过来,”黑狗双脚发软,几乎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但手中依旧下意识的紧攥着铁棍,此刻存活的小弟也只剩十几个了,全都屁滚尿流的各自寻找着出口,甚至有人用手在地面上挖起了地洞,但始终无法逃出这个诡异的空间,“你… …你到底是谁,如果你不是风忍,你到底… …到底要把我们怎么样?是不是一定要让我们都死你才甘心… …”
“风忍… …?我… …”少年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黑狗,神情古怪的看着黑狗,忽然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双手抱着头弯下腰不断挣扎着,“我… …我是谁… …我不知道… …我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
他… …他疯了吗?黑狗也愣住了,但他却知道现在就是一个最佳的攻击时机,错过的就没有任何希望逃出去了,他提起铁棍用尽他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向少年的头上砸去,以求一击必杀。
但他的计划却落空了,少年向后脑长眼睛了一样左手紧紧的抓住了铁棍的中心,黑狗用力想将铁棍抽出,但铁棍却纹丝不动,少年的双眼红芒一闪,铁棍忽然变得灼热起来,黑狗的手掌冒起一阵白烟,惨叫着收回了手。黑狗一不做二不休正打算继续攻击,忽然感到脖子一紧,喉咙被少年用右手死死的掐住,双脚在慢慢的离开地面,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求生的本能使黑狗无意识的胡乱踢打着,少年却向铁塔一般稳稳的站在原地,手却掐得更紧了。黑狗很想向周围的兄弟们求救,却见到大家只顾各自逃命,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彻底绝望了。
恍惚间却见少年的背后缓缓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女人半身,似乎连接在少年的后背上,神情有些哀伤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少年。难道是自己要死出现的幻觉吗?忽然黑狗感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忽然颤抖着松开,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黑狗捂着喉咙咳嗽着,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神志清醒了一点,回头却看见那个少年全身抽搐着似乎在努力的挣扎着,而身后的确飘着一个黑色的美丽女子,不是他的幻觉,而是事实。虽然他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伸手就去抓附近地上的一根棍子。
棍子刚抓到手中却被少年身后的女子发出一道黑芒击落,女子眉头轻皱,怒道:“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打杀,主人的本意不想要你们命的,但… …算了,不和你们多说了,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我把黑芒幻界的结界之门打开,你带着你们的人快逃吧… …”
东北角黑色的天幕奇迹般的出现了一道伸缩不定的裂痕,远远的望见那小区出口处的大门,少年身后的女子形象再也不说话了,而少年更是痛苦的抓着头发在蹲在地上嚎叫着,那几乎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黑狗还是搞不清眼前的一切,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却隐约听到黑色天幕的裂痕方向隐约传来了警笛的声音,逐渐由远及近。
“妈的,小区里面有人报警了,兄弟们,快走!!”
黑狗大叫一声,顾不得形象的拼命向裂痕处奔去,幸存下来的小弟们也争先恐后的向那个方向跑着,在他们看来,现在就算被警察抓到也比留在这里等着死要幸福得多。但那道裂痕小到仅仅容许一个人侧身经过,一时间那里堵满了人,不断厮打争抢着,叫骂声一片。
少年忽然发疯似的双手猛抓地面,指甲深深的插入了坚实的地砖,一簇黑色的火焰瞬间升起,燃遍全身,将少年笼罩其中,他身后的黑色半身女子似乎去努力的阻止火势的蔓延,但这团诡异的黑色火焰却越烧越旺,逐渐蔓延开来,少年周围的花草早已枯黄点燃,脚下的地砖爆裂开露出下面焦黑的土壤,整个空间顿时变成了炉膛,灼热的空气在这个不大的结界中弥漫。
身后的半身女子挣扎着,最后却无可奈何的渐渐没入少年的体内,终于消失了。少年顿时双眼红光暴涨,长啸一声,周围跳跃的黑色火焰瞬间熄灭,围困着黑狗众人的黑色天幕刹那间崩塌,发出了犹如玻璃般的破裂声,一股清凉的晚风立刻吹了进来,黑狗等人措不及防纷纷摔倒在了地上。
“臭女人,居然要阻止我… …”少年一步一步带着无形的压力向黑狗众人走去,嘴角翘起,露出森森的白齿,看上去阴森可怖,“还多亏了你们,我想通了… …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就是我,重要的是,对我不利的人都要死… …而你就是第一个!!!”
少年杀气毕现,身形席卷着狂风冲向了黑狗众人,黑狗首当其冲,他见对方来势凶猛,已然躲不过去,一个翻身将旁边的一个小弟推了上去,可怜的替死鬼惨叫一声被一抓穿胸而过,立刻没了气息,全身暴然升起诡异的黑焰,随着少年手臂的挥动,一道白烟就此烟消云散。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小区大门处甚至隐约可见闪闪的蓝光,黑狗等人原本最讨厌见到的警察此刻居然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一个个恨不得多生几条腿,爬起来玩命似的向大门的方向跑去。少年瞬间化为一道影子消失在了原地,只听两边的树丛沙沙作响,黑狗等人忽然脸色惨白的停住脚步,少年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正露着白森森的牙冷冷的笑着。
“你… …你到底要怎么样… …”
黑狗的话黑没等说完,忽然自己的胸前一凉,一道黑色的尖刺从胸前透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黑狗张大了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伤口,瞬间断了气。地面上刹那间犹如百花齐放般接二连三的窜出长短不一方向各异的黑色地刺,将方圆十米之内的整个地面布满,十几个幸存者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被穿成了漏勺,不少人的身体甚至被切裂,残肢横七竖八的悬挂在这黑色的地刺丛中,血液沿着黑芒地刺缓缓的流淌,仿佛黑色的枝干上盛开着无数鲜红的花朵。
“流风黑芒剑——针刺林… …那个女人的招式还真是好用… …”一旁梧桐树上,少年站在树顶自言自语道,及腰的长发随风飘散,残忍的笑容微微的挂在嘴角,眼角眯起似乎在欣赏着他一手造成的杰作。
远处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赶了过来,忽然从好几个方向瞬间亮起探照灯,一齐将光柱的焦点对准了已经成为一片炼狱的现场。灯光下的残肢更加红白分明,其状惨不忍睹。
“在场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器械投… …呕~~~!!降… …争取宽大处… …呕~~~!!… …”
拿着扩音器喊话的警察面色苍白的被扶下去了,不少人也放下枪跑到一边去呕吐了,只有一些老警察还坚持的守着,但一个个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都是在强忍着。在他们一生经历的案件中从来没有一起像现在这样的血腥恐怖,二十几个人就这样被肢解的悬挂在居民区的正中央,这样的案件更是闻所未闻。
夜风吹动悬挂在不明黑色尖刺上的残肢,微微晃动着,地刺丛中一片死气沉沉,已经没有活口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看树上面”,几道光亮的光柱一齐集中到附近一棵梧桐树的上面,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少年顿时出现在灯光下,少年被强烈的探照灯光刺到了眼睛,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住了脸,瞬间跳落到树下地刺丛的前边,众警察立刻将枪口对准了他。
“前面的人听着,将手放在头上走过来… …”一个警察拿着扩音器向少年喊着话。
少年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没有人能看清他的面目和表情,见他的两只手向上缓缓的举起,几个警察开始拿着手铐试探性的接近,忽然间他的手一挥,三四道同样的黑色地刺从他的面前向接近他的人连续激突而去,一个离他最近的警察当场穿胸气绝。
“目标拘捕,立刻开枪格杀!!”
几十把手枪一起开了火,巨大的枪声在这安静的夜晚接二连三的响彻小区的上空。少年的身影就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原地消失不见,失去目标的警察们慌忙寻找着,忽然两道尖刺将后排的一名同事穿胸而过,少年随着尖刺出现在身后,双手屈爪将身边的另一名警察双臂活活的撕下,并一口咬在对方的咽喉上,那名警察立刻血流入注的倒了下去,临死前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一名年轻的警察见状立刻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身旁的老警察一把拉住他,喝道:“你干什么去?当警察的哪有被匪徒吓倒的!!”
“这个人你没有看到吗… …他已经不是人类了,我们警察是维护人类治安的,他本来也不是我们能管的,留下来会死的… …我还不想死… …”
“你乱说什么!!他不是人是什么!!”
老警察刚说完话,猛然间感到脚下一阵震颤,刚一低头,一道黑色地刺穿脑而过,血溅了面前的年轻警察一脸,年轻警察惨叫一声跑了出去,没跑几步也被一道地刺拦腰穿出,挣扎了几下,气绝身亡。
警察群中立刻混乱了起来,枪声再也不像刚才那样的整齐有规律,眼见着自己一方的同事一个个的倒下去,断肢横飞,鲜血四溅,而那个神秘少年的身影犹如恶鬼一般穿梭其中,很多人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下最终崩溃了,选择了逃跑,转眼之间原本致密的包围圈已经没有人了。
少年瞪着血红的眼睛正要追赶,忽然脸上再次出现痛苦的神情,一只用绳挂在他脖子上的黑色不知名石头奇异的发出微微的红蓝之光,少年紧紧抓着项链想要扯下来,但项链却好像粘在上面一样纹丝不动,少年痛苦的抽搐着跪到了地上,一只手在地面上不住的抓着,将地面挠处一道又一道的沟痕。两道闪着隐约红蓝微光的漆黑的雾气缠绕旋转着,逐渐扩散环绕在少年的周围,将少年的身形完全的掩盖,内部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并伴随着少年痛苦的惨叫。
“… …我居然没注意这个东西…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夜魔之瘴… …我这个身体究竟是什么人… …就这样要回去了吗?我… …我不甘心!!!”
环绕徐徐上升的黑色雾气团中忽然猛的冒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手,霎时间无数团黑色的火焰沿着巨大的地刺冲天而起,火光连成一片,无数的断肢在这地狱般的灼热中化为了灰烬,一声轻微的碎裂声传出,黑色的雾气瞬间消散,少年的摇摇欲坠身影在火光中晃动了几下,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不知去向。
次日清晨,天边才隐约见亮,赵楠一大早就裹着被子坐在自己的床边上望着棚顶发呆,赵楠的母亲按惯例推门叫他起床的时候只见床上白影闪动,当场被吓了一跳,却见赵楠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眨都不眨一下。
“你小子大白天的中邪了?裹着被子要吓死人啊!!”
“冷。”
“你没发烧吧?这么热的天你冷什么?”
“后背有阵阵阴风穿胸而过,此乃不祥之兆… …”
“冷你还开空调!!”赵母大怒,操起身边的鸡毛掸子砸了过去,正中赵楠的脑袋,赵楠应声栽倒在地,躺在地上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看着手中的手机喃喃自语道:“奇怪,为什么他的手机会打不通呢?难道我们家没有信号吗… …”
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赵楠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七手八脚的穿上了衣服,抓起书包夺门而逃,赵母急了,站在门口喊着:“喂!你不吃早饭了?那记得中午回来吃,我给你做好吃的… …”
“哦,知道了!中午吃什么啊?”
“蘑菇汤… …”
赵楠当场吐了。
一道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梁雪冰的脸上,她缓缓的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头还微微有些疼,但已经清醒了许多,身体也不再感觉到虚弱无力了。坐到床边,却发现床头的台灯下似乎压着什么,抽出一看,是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支票下面还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卡通小人的头像,后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尽管开口,不用顾忌”。
猛然间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梁雪冰的眼泪流了下来,但脸上却洋溢着难得一见的笑容,她轻轻的将支票折起来放好,看了看那张小纸条,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做梦,真的是他,写字还是那么难看… …”
楼下似乎很嘈杂,梁雪冰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下面似乎聚集了很多人,楼下的小区花园不知道被什么毁得一塌糊涂,还被许多警察用黄色的隔离带围了起来。她正想仔细看清楚,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急忙冲过去抓起电话,刚要开口,电话那边却传来自己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是司徒枭的。
“冰冰,该上学了,我的车在小区的大门外等你,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车子不允许开进去… …”
梁雪冰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拿着风忍留下的纸条看了一会儿,将纸条放到贴身的口袋里,收拾好东西匆忙下了楼。
远远的看见司徒枭那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小区大门外的路边,司徒枭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来往的行人,看见梁雪冰走出来便迎了上去,伸手就要接下她的书包。
梁雪冰甩开了她的手,司徒枭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你不用来接我了,你的钱还给你,我们两清了!”梁雪冰说着将那三百万的支票摔到了司徒枭的身上,随即飘落在地上。
司徒枭弯腰捡起支票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梁雪冰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我笑我赶得真是时候… …”司徒枭随手将支票撕掉,冷笑的看着梁雪冰,一字一句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一定会插手管你的事情,可惜啊… …你指望的救世主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6
第十集第8章 惊闻
梁雪冰闻言立刻脸变得煞白,回头看了看小区内被围起来的地方,忽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焦急的质问道:“你… …你到底对风忍做了什么?”
“没什么,看他不顺眼而已,谁让他谁的主意都敢打,不长眼力就是这样的下场… …”
司徒枭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样子,梁雪冰脸色苍白的退了几步,震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半晌才喃喃道:“你… …你杀了他?不… …不可能… …他不可能死的… …”
“我的小冰冰,话可不能乱说,乱说话是要坐牢的… …我可没说我杀了他… …”司徒枭心中暗自得意,伸手拽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不过他估计再也不会碍眼的出现在咱们两个之间了,不相信的话不妨和我去学校看看,看看他今天会不会来… …”
梁雪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犹豫了一下,忽然好像决定了什么,从司徒枭的身边走过进了车子,司徒枭冷冷一笑,也上了车,随即车子调了个头向学校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司徒枭不断的用眼角的余光偷瞧了梁雪冰,却见她一副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样子,司徒枭顿时妒火中烧,脚下一踩油门将车子开得飞快。梁雪冰却丝毫不理会司徒枭的疯狂举动,任凭他肆意发泄,只是将自己的脸扭到一边看着车窗外。
此刻梁雪冰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复杂,她很担心,担心司徒枭说的是真的,因为她了解司徒枭的为人,这个人一向心胸狭窄,虽然他不会亲自动手,但得罪过他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或是因伤住院。风忍和他积怨这么深,他不会什么都不做的,说到底,两人之间的怨恨从头到尾都是因她而起,如果风忍真的被司徒枭所害,她恐怕就是死也会觉得亏欠。
就在快到学校的时候,忽然她看到迎面的路边跑过一人,居然是一向和风忍形影不离的赵楠,急忙叫到:“停车!!快停车!”
车子猛然间一个急刹车,车轮与地面之间剧烈的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引得路边之人纷纷驻足。赵楠也是认识司徒枭的这辆车的,见梁雪冰急匆匆的从车子里面出来,他也一溜小跑来到近前。
“梁雪冰,我正有事找你… …哎?某人也在啊?”赵楠话说到半截正好看到随即跟出站在梁雪冰身后的司徒枭。
“什么叫某人?你不妨把话说清楚点!”司徒枭当然听得出赵楠话中暗藏唏嘘。
“这么叫你怎么了?你至少要庆幸我还把你归到人类里面… …”
“你… …!!”
司徒枭脸色铁青,梁雪冰急忙将赵楠拽到一边,焦急的问道:“先别说这些,快告诉我,你来找我是不是和风忍的事情有关系… …”
赵楠白了司徒枭一眼,冲着梁雪冰点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昨天晚上小忍看你烧得很厉害,于是留下来照顾你,于是我就离开了,哎… …这事也都怪我,要是我不走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
“怎么… …难道风忍真的出什么事情了?”梁雪冰心中咯噔一下猛的一颤。
“今天早上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打他电话也打不通,于是我想去你家找你问问,却看到你家楼下有许多警察在封锁现场,于是我也挤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 …我正好看到了一件沾满血的衣服,恰好就是昨天风忍穿的那件… …只怕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
梁雪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没想到风忍居然被自己给连累了,脚下不稳的向前倒去,却被赵楠扶住,但却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是他… …都是他… …”梁雪冰茫然的睁着双眼,手指着司徒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司徒枭从赵楠口中再次验证了这个昨天黑狗报告给他的消息,得知自己的确除掉了自己的眼中钉,立刻心情大爽,也懒得理梁雪冰了,转身就要返回车子,却被赵楠拦住了。
“你干的?”赵楠问道。
“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让开,小心你也和他同样的下场!”司徒枭伸手推了一下赵楠后威胁道。
“不对呀… …”赵楠摸着下巴盯着司徒枭的脸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能将小忍伤成那样可不是一两个人做得到的,而且现场的痕迹也未免太诡异了… …似乎是能力者之间打斗留下的… …难道这小子雇佣什么能力者了?看样子也不太可能… …似乎小忍消失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
司徒枭也听不清楚赵楠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却被赵楠看得很不舒服,一把拨开赵楠道:“滚远点,别挡我的路!”
“哎?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赵楠见司徒枭要上车,伸手就去拉司徒枭的肩膀,司徒枭猛然抓住赵楠的手向前一拉,赵楠遂不及防被司徒枭一个过肩摔扔了出去。赵楠反应灵敏,就在身体快要落地的时候,单手猛的一撑地面,一个跟头站了起来,但就在这个空隙司徒枭已经发动了车子。
“想走?没那么容易!”
赵楠一个飞扑抓住了正在发动中的司徒枭的车尾,司徒枭狠狠的将油门踩到最大,却发现自己的车子依旧在原地纹丝不动,从后视镜里面却看到赵楠笑嘻嘻的抓着自己的车尾看着他。司徒枭的心中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的车被这小子拖住了?不过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个赵楠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更何况看表情这小子似乎还拖得很轻松。司徒枭将头探出车窗外向车轮看去,却发现车轮在飞速不停的空转,但却听不到一点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就像沥青路面忽然变成了冰面一样。
赵楠腾出一只手来向司徒枭招了招手,幸灾乐祸道:“行了,你还是下车吧,小心一会儿油耗光了你就只能推着车回去了… …”
司徒枭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诡异情景,惊讶了半晌后,不甘心的关闭了发动机下了车,站在赵楠的面前问道:“你有什么话快说,我没你那么有时间… …”
赵楠松开了手,很得意的将手在裤子上来回擦了两下,向司徒枭问道:“我听梁雪冰说你说小忍死了,是你亲眼看到的?”
“… …不是。”司徒枭此刻恨得牙根发痒,但在不知道赵楠底细的情况下只能强忍着怨气老老实实的回答。
其实司徒枭经过赵楠这么一问也开始心中觉得没底,虽然他巴不得碍眼的风忍就这么死了,也知道黑狗不可能对他说假话,但从赵楠身上他才发觉,风忍一行人身上似乎处处透露着诡异,而昨天才打过电话的黑狗今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报酬都不要了,似乎有些违反常理… …难道说真的如同自己大哥司徒明所说,这个人动不得吗?但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是骑虎难下,也要把这只老虎骑到底。
“不是就好… …不是就好… …”赵楠似乎松了口气,随便的挥了挥手道:“我的话问完了,你走吧,别叫我再看见你… …”
司徒枭张嘴似乎想骂几句,但又止住了这个想法,恶狠狠的看了赵楠一眼,开车走了。一旁的梁雪冰看着远去的车子,吃力的走到赵楠身旁问道:“就这样让他走了?”
“要不还能怎样?我又没带钱请他喝茶… …”赵楠若无其事的笑笑,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扭头向梁雪冰安慰道:“别担心,司徒枭又没亲眼看到,他能知道什么?何况小忍那种蟑螂命没那么容易死的,至少到现在还没看到他的尸体不是?… …”
“可是… …”
“他这个人我了解,现在说不定在什么地方享福呢,然后会在一个谁也想象不到的时候出现,吓别人一跳… …哈哈,我还真是了解他… …我真是个天才… …”
“… …”
雪落一大早就被房间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吵得不得安生,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一个骨碌从床上翻了下来,双手抓了抓睡得乱蓬蓬的头发,气鼓鼓的拉开了卧室的门,却看见雪樱穿戴整齐的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忙来忙去。
抬头看了看客厅墙上的表,时间还早,难得休息一天却还无法安睡,不用问,看打扮就知道自己的堂姐雪樱是有约会了,自从头些日子雪樱的父亲单独约见了司徒明一次,雪樱和司徒明之间便来往频繁,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说到这里,雪落还真的有些羡慕自己的堂姐雪樱。
雪樱看见雪落表情呆滞的站在卧室的门口,不由得愣了一下说道:“落落,你醒了?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早饭我给你预备好了,一会儿自己吃啊,我还有事要先出去… …”
“知道,不就是去赴我那未来准姐夫的约会嘛… …一大早就这么吵,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雪落一头钻进了卫生间,声音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传了出来。
“小孩子家别乱说话,我和他之间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雪樱走到玄关弯腰穿好了鞋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里面喊道:“我出去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
雪落叼着牙刷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随即听到了门口处的关门声。雪落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很不满意雪樱还将自己当小孩子看,赌气得轻轻哼了一声,继续刷她的牙。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雪樱的尖叫,吓得雪落满满一口漱口水全喷在了面前的镜子上,也不知道雪樱发生了什么事情,顾不得自己只是身穿睡衣脚踩拖鞋蓬头垢面的形象,随手操起通马桶用的短柄皮碗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一开门便看见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很无耻的扑在雪樱的怀中,整个头深深的埋在雪樱的胸前,而雪樱更是惊惶失措的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雪落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声“淫贼,给我滚开!”随即一脚踹出,该男子的身体径直摔坐在墙角,雪落一皮碗扣在对方的脸上,两手抓着木柄用力的戳着。
“落落,快住手,好像是小忍… … …”雪樱平定了一下还在惊恐不安的心情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但却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急忙出声阻止了雪落。
雪樱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虽然长长的头发盖住了面孔,身上更是有不少的血污,但这个熟悉的模样绝对不会认错,的确是她日夜挂念的人。
“啊?是他吗?”雪落诧异的将皮碗扔到了一边,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惊讶道:“哎… …还真的是他啊… …不过怎么这个样子了?哎?怎么身上还这么多的血啊?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别… …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先别叫救护车,我怕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他身上连一处伤口都没有,显然这些血不是他的… …”雪樱走过去吃力的将风忍扶起,向雪落招呼道:“来,先帮我把他抬进去。”
雪落沉着个脸,显然不是很乐意,但堂姐雪樱的话还不能不听,只好极不情愿的抓着风忍的两条腿和雪樱一起将他抬了进去。
“姐,那你和准姐夫… …明哥哥的约会怎么办?你总不会要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面对着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吧?万一他忽然醒来对我做些坏坏的事情… …我不是很惨… …”
雪落插着双手站在雪樱的身后看着雪樱为放在床上的风忍擦着身上的血迹,心中很不理解雪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孩如此的好,即使是她心中认定的准姐夫司徒明大概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于是不免有些嫉妒起眼前的风忍来。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当初他和我单独在一个屋子的时候也… …哦,没什么,反正他不会那样做就是了,落落你别总把他想得那么坏… …”雪樱吐了吐舌头,差点说漏了嘴,至少她还不想让雪落知道当初和风忍独处一室的事情,不过雪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倒也没有听出雪樱的口误。
雪落下意识的看看表,刚要说话,话却被雪樱接了过去。
“我去给司徒明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的约会取消了。”
雪落愣了一下,很不解的看着雪樱的身影走进了客厅室,无奈的摇了摇头。扭过脸来看了看躺在床上仿佛熟睡中的风忍,心中不免有些纳闷,趴在床边仔细的端详起来。
此刻躺在床上的这个男生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倒也没有平时感觉那么讨厌了,仔细看看倒也算是眉清目秀,皮肤似乎比一般女孩的还要好,可能是由于失血的原因,脸色有些苍白。总体说来,这个人以她的评价标准似乎还算过得去,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女人天生的直觉,她始终觉得堂姐雪樱看这个男生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似乎还包含着很复杂的感情,平时更是有意无意的经常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男生,现在更是为了他将自己的约会都推掉了,难道说雪樱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男生…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雪落用力的摇摇头,差点给了自己两巴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么古怪的念头来,自己的堂姐就算眼光再不济也不可能看上这种小男生吧… …一定是自己想错了… …同情!对!一定是同情!!
雪落为自己这么快就找到一个合适的结论而感到欣慰,不由得差点笑出声来。
床上的风忍忽然动了一下,把雪落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半晌却发觉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只是将头扭向了一边。
“怎么睡觉也神经兮兮的… …”
雪落不满的嘟囔着,忽然发现风忍脖子上挂着的一条古怪项链上面的黑色石头似乎有光闪了一下,雪落好奇的伸出手去想摘下项链看个究竟,却发现这个项链摘不下来,于是只好离到近前去看。可就在她的手刚刚触摸到那块黑色的石头的时候,忽然石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上面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
“哎?怎么会这样?”
雪落有些慌了手脚,没想到这块石头居然这么不结实,忽然听见雪樱的脚步声走进,急忙将石头翻到了另一面,还好另一面没有裂痕。
“落落,你脸怎么那么红啊?”雪樱走上前问道。
“没… …没什么。姐,你是怎么发现他的?”雪落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打岔道。
“我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刚一出门就感觉棚顶似乎有东西,一抬头小忍就掉下来了… …”
“棚顶?掉下来?… …”雪落的思维有些短路,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雪樱,又看了看床上的风忍,结结巴巴道:“他不是在棚顶挂了一夜吧?他难道是蝙蝠侠吗… …”
“他一向都是神神秘秘的,也从来不说他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太追究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吗?”雪樱很有深意的看了床上的小忍一眼,雪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门口啊?幸好没有被其他人看到,要不都说不清楚… …不对,我们这里保安系统这么严密他是怎么进来的啊… …”雪落几乎要抓狂,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解释。
“管他呢… …”雪樱脸上忽然绽放出很甜蜜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至少他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连我也没想到啊… …”
… …
我… …还活着?… …
当我拖着恼人的疲惫努力张开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我躺在了一张散发着阵阵花香的大床上,周围的摆设似曾相识,我似乎是来过这个地方… …
我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赤裸着上身,外裤也似乎被人换过了。床头柜上似乎有一个相框,我伸手拿了过来,却发现照片里的人居然是雪姐… …哦,我记得了,这里是雪姐的家… …可… …我最后一点记忆是被黑狗一行人围攻,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惊觉之间我摸了摸后脑,没有任何的痕迹,全身上下除了觉得疲惫却没有一点点的淤伤,甚至连左臂上的黑色斑纹都消失了… …不对,也不是完全消失,在我的手腕内侧还残存着护腕大小的淡淡痕迹,不过不仔细看已经看不清楚了。
忽然回想起在意识世界里和幻的一番对话,难道说白狐的意识已经控制了我的身体?我活动了一下四肢,还好一切如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幻却依旧无法呼唤出来,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要起身开门出去,房门把手却动了一下,我一愣的工夫,雪姐开门走了进来,见到我站在她面前显然她也吃了一惊。我正要说话,雪姐身后却忽然冒出一个沉着脸的雪落,满面阴沉的盯着我,我忽然似乎感到她的身边有大量的怨气在集结… …
“醒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醒不了了呢… …”
“还好… …一个不小心就醒了… …你怎么怨气这么大啊,小心怨气冲天容易招鬼… …”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出现,我一天都憋在家里陪着堂姐,你浪费了我一天的青春,你知不知道?… …”
“不… …不知道…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不知道我和雪落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或是上辈子的冤家,见面不吵嘴的时候还真是不多,甚至在我沦落为病号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放过我。雪姐急忙出来打圆场,连劝带哄的将雪落劝回了自己的屋子,继而转身坐到了床边。
忽然发现雪姐今天的装扮有些特别,脸上似乎化了淡淡的妆,黑色的抹胸配上蓝色的牛仔短裤,头发很随意的在脑后挽成一个扇型在后面垂着,两条修长的玉腿搭在一起晃得我有些不敢乱看,一对傲人的双峰更是几乎呼之欲出,我下意识的猛吞着口水,脸有些热,不知道是不是脸红了。
雪姐嫣然一笑,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床沿,召唤道:“过来坐吧… …呵呵,你这个小东西还是老样子,脸红什么啊?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样打扮… …”
不是吗?哦,经过雪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第一次在快餐厅见到雪姐的时候似乎雪姐也是类似的打扮,和今天几乎完全一样,就是头发的颜色不同,那个时候是光泽的金色,现在确是乌黑的青丝。
雪姐看我恍然大悟的样子笑了笑,问道:“想起来了?”
我点点头,忽然愣了一下问道:“雪姐,你忽然这样打扮是不是和我有话说啊?”
“没什么,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雪姐这话似乎有些言不由衷,虽然脸上的表情的确伪装得很好,但她却不知道我能感受到她传来的阵阵情绪波动,虽然我不知道雪姐在想什么,但她的情绪的确不是很稳定,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房间内一时沉默了下来,我和雪姐两人却忽然变得像陌生人一样,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安静得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对了,雪姐,我前段时间看到你和司徒明在一起,你们在拍拖吗?”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搜肠刮肚挤出这么一句话来,但这似乎是人家的隐私,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哎… …你看到了啊?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瞒你… …”雪姐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停顿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般的郑重说道:“我父亲给我和司徒明两个人在私下里定了婚… …”
“啊… …啊??”我眼睛瞪得差点眼球都从眼眶里掉出来,这个消息有点突然得让人无法接受了。
“别… …别那么大声… …雪落还不知道,我也是刚刚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消息… …”雪姐惊惶失措一把勒过我的脖子用手按住我几乎能吞鸡蛋的嘴,紧张道:“仅仅是私下订婚而已,也不算确定什么的… …”
“啊… …”我目瞪口呆的点了点头,忽然问道:“然后呢?”
“… …没… …没什么然后啊?”雪姐的脸忽然有些泛红,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起来,“我就是想问问你的看法… …”
“我?”我惊讶得脸都扭曲了,皱着眉头无法理解的看着雪姐,搞不懂她的终身大事为什么要询问我的看法,虽然我和司徒枭有仇,但我对司徒明的印象并不坏,可以说甚至觉得这个人很不错。
“其实… …司徒明这个人还是很好的人,我想雪姐嫁给他应该会幸福吧?至少论人品长相也算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更何况你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
“哦…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雪姐似乎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忽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问道:“假设… …我是说假设… …我想嫁给一个很平常的普通人,哪怕和他没有未来,只要自己喜欢… …你觉得合适吗?”
啊?我干笑了几声挠了挠头,雪姐今天的问题似乎都很难回答啊,我一个十八岁的小男生哪能懂那些谈婚论嫁的大事啊?雪姐这次可是所问非人了… …
“这… …这个… …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我想也不是不可以吧?最重要的是雪姐你觉得自己幸福就行,电视上不是也经常这么演的吗?… …更何况,如果对方真的爱你,不会不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的… …好像是这样的… …”我绞尽脑汁才说出了这么一堆似乎是狗屁不通的话来,但愿雪姐不要再问了,我此刻已经是山穷水尽了,再问我或许可以考虑破窗而出,虽然楼层高了点,但我应该摔不死。
“自己觉得幸福就可以吗… …如果真的爱我,无论如何都会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 …”雪姐似乎若有所思的反复重复着我最后的两句话,总感觉她似乎还有话要问我,我急忙借口打电话跑出了卧室,雪姐想拦却没有拦住我。
我的电话在打斗中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估计就算还在也已经泡水不能用了,这么长时间找不到我估计赵楠一定都要疯了,于是拿起电话直接拨了赵楠的手机,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
“喂… …赵楠,我还活着… …哦?风叶回来了?… …什么?她出事了?怎么会这样?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7
第十一集第1章 夜行
风叶居然会出事?
以风叶的能力在这个城市里几乎等同于半个神一样的存在,出意外事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是有人暗算她,她的仇家的确很多,这点似乎倒也不是很奇怪。
不管怎样,我必须马上赶过去,事态紧急也来不及出门坐电梯了,想到这里我随手拉开客厅的窗子一跃而出,正巧被刚出卧室门的雪落看了个正着,雪落愣了一会儿,忽然惊惶失措的大叫起来。
“天啊!风忍跳楼自杀了!!姐!你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快报警吧!!”
我在半空中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这个雪落不去当笑星还真是可惜了,鬼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真的报警,但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我想就算报警也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吧?
坠地无声,万般黑色涟漪泛起,瞬间消失于地面。
市机场位于市区几公里以外的郊区某处,沿着公路乘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不过由于是单独的一条专用路,所以来往的车辆并不是很多,加上路的两侧除了农田就是山丘,所以更是格外的僻静,而恰恰风叶出事的地点就在这段路上。
由于赵楠的再三嘱咐要让尽可能少的人知道,我在离现场还有半公里的一个路口下了车,忽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出来得急又没有带钱,无奈之下只得做一回霸王车,趁司机一个不注意瞬间影化溜走了。
那个司机一个回头却不见了我的人,黄昏带着凉意的阵阵夜风吹得四周树枝摇曳,长影晃动,司机还以为遇到了灵异事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便把车开跑了。
一溜小跑赶到了赵楠所说的地点,远远的看见赵楠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向我招手,而风叶就坐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我快步赶了过去,却看到风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上面满是灰尘,外套却包在了她的左腿上,表面似乎还渗出一些血迹,应该是腿部受了伤。
“姐,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的?”我走到风叶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风叶看到我显得很高兴,抓着我的胳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冲我若无其事的笑笑,摇头道:“我一下飞机就被人盯上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在这个位置下了车,出租车走后便出现了三个人,都是有先天异能的能力者,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受人的委托来杀我的杀手,一战下来不小心伤了腿,让你担心了… …”
“哦… …没事就好,那他们人呢?”我紧张的四下张望,生怕他们会再突然出现,能伤到风叶的人不见得是我们现在能对付得了的。
风叶忽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说道:“他们都在那里。”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了看,除了一些奇怪的灰色粉末之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忽然风叶在身后拍拍我肩膀道:“别看了,他们任务失败后都已经自燃成灰了,杀手是不会留下自己的尸体的。”
有鉴于风叶的特殊情况,可怜的赵楠再次被我放了血当了急救箱,为了低调起见,我和伤口刚刚痊愈的风叶还有赵楠一起走回了家。在路上我把昨天晚上遇袭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不过为了不让风叶担心,我轻描淡写了许多,失去意识后的那段更是没提,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这样,回到家后,夜已经深了。
赵楠将我们两个送到我们住处的门口,转身就要走,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跑过来塞给我一个小纸条,然后匆匆忙忙坐车走了。
家中一切如常,风叶似乎很累,一进门便趟在客厅的沙发上再也不肯动了,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看着闭目养神的风叶,心中忽然踏实了许多,如果这次风叶真的出了事情,我真不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大概会近似于崩溃吧,实在是无法想象。
“姐,这次埋伏你的三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出于好奇,也是为了多做一些防范,我觉得还是了解清楚对方的来意比较妥当。
风叶睁眼看了我一下,随即又将眼睛闭上答道:“在杀手的世界里,即使是再失败的杀手都不会让对方了解到自己的身份,更不会暴露自己所属的组织,更何况要杀我的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被伏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点也不奇怪,不必追究过深… …”
“可… …对方的能力似乎很强,居然可以伤到你… …我怕万一… …”
风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翻身坐了起来,皱着眉头道:“不过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其实这三个能力者论实力来讲一点都不强,但偏偏他们的能力似乎都是针对我,用来克制我异体能力存在的… …了解我能力的人并不多,除了你就只有组织里面的人了,我们的资料更是绝密的,不可能泄漏出去,难道这三个杀手的伏击真的是巧合吗?”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会是你们组织里面人做的?”
风叶想了一会儿,脸色凝重的摇头道:“没可能的,我们组织里虽然个别人和我关系不合,但有教皇的存在下是不可能互相攻击的,更何况要想杀我任何一个星只要亲自动手就可以,怎么会派这样九流的小角色来送死… …或许是别的仇家吧… …”
说完风叶忽然从口袋里面拿出几页纸递给我,我愣了一下接了过来,上面都是一些手写的五线谱,这应该就是张叶玄姐姐留下的那首《月光》的曲谱了。我刚想再问些心中的疑问,却发现风叶已经回了房间。
风叶似乎再也不想提遇袭的这件事情,我知道她尽可能说得轻松是怕我担心,但凭直觉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似乎只是某件更大事件的前奏,但风叶已经休息了,我也不好再问,收拾了一下也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总有一丝惶惶不安的感觉,心神不宁的辗转反侧了半小时后,终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睁着眼睛望着天棚发呆,回想着今天的种种,风叶、雪姐似乎每个人都好像有什么事情对我欲言又止,连赵楠这小子居然也和我玩上了传纸条的把戏。
对了,也不知道赵楠的纸条上到底写着什么,我从口袋里面翻出赵楠给我的纸条,随手把床头的灯拽了过来用作照明。
“小忍:
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我临时想起一些事情怕忘记就先写在纸上,等见了面给你。
今天我看到了你那美女同桌,当然,这个不是重点,她身边还阴魂不散的跟着司徒枭,因为你的事情和他发生了点冲突,他离开后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还记得因为芳芳的事情我们调查过的那两个男生吗?我这边得到了一点消息,昨天因为梁雪冰要自杀这么一闹,我就忘记和你说了。
我调查的那个男生经过我‘惨无人道’的逼供后和我说了实话,其实那次根本就没有人过生日,他们的目标就是冲着芳芳去的,具体为了什么我想你还不至于迟钝到那个地步,这里我就不说了,(本来还有那个叫林晓颖的丫头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但他说总策划者并不是死了的那个人,那天总策划者临时有事没有赶来,那个倒霉蛋才成了替死鬼。
其实说到这里你也应该能看出,这不过就是一群小流氓的龌龊勾当惹下的祸,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但当我得知了这次事件的总策划者的名字的时候,我知道这次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总策划者的名字是——司徒枭!”
司徒枭??!!
我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头皮似乎一跳一跳的,眉毛也紧紧的皱到了一起。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什么坏事都能找到他,最关键的是为什么都是我身边的人再受伤害呢?梁雪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居然又牵扯进了芳芳,想想居然连雪姐都和司徒家扯上了关系… …不过还好是司徒明。
“司徒枭… …”我用手点了点纸上的名字,随手将纸揉成一团抛向窗外,一小片黑光闪过,纸团化为了片片纸屑,我的身影也随着出现在了楼下,随即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夜深了,梁雪冰独自一人在写字台前写着日记,每天写日记将一天中的事情记下来已经是她的习惯了,即便是家里发生父亲住院那么大的变故也没有改变过。时钟敲过了十二下,她合上了桌上的日记,关上台灯走到了床边。
躺在床上,周围静得出奇,只能听到时钟秒针的滴答走动声,每当家中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偌大的房间都会让她感觉格外的恐怖,梁雪冰不禁紧紧的抓着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蜷缩砸被窝里。
梁雪冰正为了安睡努力数着绵羊的时候,忽然客厅里面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响动传来,声音很轻,几乎弱不可闻,似乎是什么人的脚步声。
是错觉吗?难道有人进来了?但梁雪冰清楚的记得自己临睡觉前是认认真真的检查了好几遍门锁的,不可能出错,何况就算是真的有人进来也不可能不让门发出任何的响动,除非… …
梁雪冰越想越害怕,强撞着胆子努力仔细听着外面那轻微的响动,那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正轻轻的向她房间的方向走来。
就在梁雪冰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的时候,忽然门轻轻的被敲了两下,渐渐的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微小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梁雪冰,睡了吗?能开一下门吗?… …”
“啊~~~~!!!”
“扑通!”
一声尖叫过后,一个人影一头栽了进来,梁雪冰随手按下了电灯的开关,惊惶失措的抓起手边一切能够到的东西直接砸了过去。
“STOP!停!先别砸,我是风忍… …”
各种不明物体的飞行状态无差别攻击瞬间停止,梁雪冰坐在床上举着一个枕头惊讶的看着我,胸口起伏不定的喘息着,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些潮红,看来是受了相当的惊吓。
这次来访的确有些冒失,本来只是想问问她司徒枭家的地址,但走到楼下却发现自己忘了她的电话号码,站在她家门口又怕她家人在家,贸然打扰很不礼貌,更会给梁雪冰带来麻烦,只好偷偷的直接找梁雪冰。本来是想走窗户的,但怕吓到她,没想到还是起了反作用。
“不好意思,要是知道你一个人在家我就敲门了… …”我尴尬的挠挠头,从一堆杂物里面爬了出来,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
“怎么是你… …没事,你… …哎?你怎么进来的… …”
“哎?这个… …”我倒也不好和她解释,急忙岔开话题道:“这个以后再和你说,我就是想问一下司徒枭家的地址,能写给我吗?”
“哦… …好的… …”梁雪冰愣了一下,显然无法理解我大半夜的跑来居然只是为了要司徒枭的地址,但还是没有犹豫的写给了我,“你… …你找他干什么?”
我接过地址看了一下揣到了口袋里,微笑道:“一些私人的事情。”
梁雪冰似乎想起了什么,惊慌的跳下床拉住我,一脸紧张的说道:“你不是要去找他报仇吧?他家的保镖很多,你根本进不去的,就算你进去了一个人也很吃亏啊!”
“啊… …”我有些诧异的扭过头看着梁雪冰紧紧抓着我的手,她忽然发觉似乎有些不妥,慌忙红着脸收回了双手。
“你不懂的… …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 …”我微笑着摇摇头,示意她坐回床上,“如果这件事仅仅关系到我,或许我还懒得去找他,但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一个很重要的亲人,我一刻也不能等下去… …”
“那… …那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 …但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的,至少我现在了解到一点,对司徒枭那样的人不必容忍到那样的限度…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其实我现在心里也很矛盾,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居然有一丝兴奋的感觉… …打扰你了… …”
我有些歉意的转身将要离去,梁雪冰轻轻“哎”了一声,我回过头,她似乎有话要说,却吞吞吐吐无法开口。
“有事?”
“谢谢你… …昨天在我发烧的时候照顾我… …”梁雪冰的脸不易察觉的红了一下,犹豫了半天忽然说道:“我在我发烧的时候似乎做了个梦… …好像在梦里你单手抱着我并吻了我… …”
“啊… …做梦… …一定是做梦… …怎么可能… …”
她是指血誓的事情吗?我还以为她当时已经完全没意识了呢… …
从梁雪冰给的地址上看司徒枭的住处离市区很远,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从他每天都会开车上学这一点上也可以略知一二,而且也只有远离市区的地方才能建造单独的别墅,以司徒枭的家境也不太可能住和我们一样的商品房。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路上仅有少量的汽车驶过,等了好一会儿才拦到一辆出租车,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鼓鼓的,这次应该不会做霸王车了… …
二十分钟后,根据地址我摸索着找到了司徒枭的住处,就像我预计的那样,这是一栋很华丽的大别墅,矗立在一片绿荫之中,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看来司徒家族果然如同资料中描述的那样富有。别墅四面有着高高的围墙,透过围墙的栏杆向里面看去,隐约可见一些房间传出的昏暗灯光,别墅周围似乎还有值夜班的保镖在走动,防卫十分严密,我甚至还看到了不少的监视器一类的设备。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基本上算是形同虚设,我围着外围的围墙转了一圈,大概观察了一下地形,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毫不费力的影化了身体穿过围墙,贴着墙根向一扇离我最近的窗子摸了过去。
忽然身后似乎有响动,猛然回头却发现一头黑色的猛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发出低沉的呜呜之声。我吓了一跳,刚才居然没注意这个庭院里面居然还有狗,保镖的视线容易躲过,但如果是狗很容易就会保露我的行踪。
要杀了它吗?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脚下却向前方逼近了两步,让我意外的是那只狗看着我,似乎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慢慢的向后退去,忽然一个转身惊惶失措的逃走了。
我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无人后郁闷的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哎?这是怎么回事?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我倒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对我来说也算是有利的事情。
同样的手法下我毫不费力的进入了这栋别墅的内部,和外边不同的是,里面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保镖或是监视器,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试想一下,要是自己连上个厕所都要担心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内裤是什么牌子的,无论谁都会觉得别扭。
尽可能的放轻脚步沿着走廊像没头苍蝇似的走着,有点后悔忘了问梁雪冰司徒枭到底住在哪间屋子里,不过当初也没想到司徒枭家居然会这么大。忽然看到一个房间的门开了一道缝隙,里面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难道说这个时候还有人没有睡?我悄声的移动过去,扒着门缝向里面看去,仅有的一点视野里面可以看到一张很大的写字桌,后面是放满各种书籍的书架,看样子应该是一间书房,不过奇怪的是里面似乎没有人。
我轻轻的将门推开,竖起耳朵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如果要是有脚步声就一个影化逃走,就当门是被风吹开的。半晌没有什么动静,我才一个闪身进入了房间,随手将门带成原来的样子。
这间书房很大,主人似乎是很喜欢欧洲的文化,除了看到不少商业方面的书籍外,还有不少欧洲各国的历史书籍,房间的装饰上也很有一种骑士文化的气息,墙上挂着几把装饰用的骑士剑,在屋子的角落里面还放着一件看起来似乎是一件古董级的骑士铠甲。
我绕到写字桌前,却见上面摆着一个文件夹,随便翻了翻,似乎是他们司徒家这个月的产业收入支出报告,这个我倒是没什么兴趣去看,只是随便翻了翻,却看到几项支出下面用红笔画了记号,后面还写着一个“枭”字,里面似乎有司徒枭为梁雪冰支出的那些款项,和其他的支出比起来,却倒也显得不多。但在这些项目其中却有一笔很大的支出后面用红笔画着几个很大的问号,还有“美国纽约”四个字,经手人是“司徒远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司徒枭和司徒明两人的父亲,司徒家产业的拥有者。
看了看最后一页是司徒明的名字,说明这份报告是司徒明处理的,但那个问号标记显然是连司徒明都不清楚的支出,而且数目大到让人触目惊心,可司徒家近期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投资项目,这其中似乎有些蹊跷。
就在这时,外面的走廊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是向我这个方向走来,我急忙将手上的文件夹按原样放好,开始寻找躲藏的地方。这个房间虽然摆设很多,却没有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我的影化能力虽然可以隐藏身形,但却不能长时间保持,眼看脚步声到了门口,情急之下身体瞬间化为一道黑影挤进了墙角的那件古盔甲里面。盔甲是空心的,正好能将我装进去,头盔的前方有几道开口,正好可以透气,而且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前面的青年我认出是司徒明,后面那个年纪比较大的看起来和司徒明很像,如果没估计错的话应该就是司徒家的家主司徒远星了。
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会发现我,毕竟任凭谁也想不到有人会藏在盔甲里面。根据刚才的文件上的问号来判断,司徒明应该是想问司徒远星那笔巨额不明支出的事情,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没有什么兴趣想偷听,正想找个机会溜走,没想到司徒远星却忽然开口说了话。
“明儿,你和那个叫雪樱的小姑娘相处得怎么样了?我和她父亲说起来也算是老相识了,既然已经口头上定了婚就尽快找个时间向人家求婚吧… …”
哎?他们在说雪姐的事情?这还有些让我意外,出于好奇我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留下来想听听他们继续说什么。
“我们两个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这么快就求婚恐怕不大合适吧… …我也不想让雪樱认为我向她求婚完全是两家利益上的联姻… …”司徒明似乎有些为难,看得出他不想违抗他父亲的意思。
“你说对了,其实这就是为了两家利益上的联姻,商场上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不能成为朋友,就只能是敌人… …”
这个司徒远星的性格倒是和司徒枭有点像,就算是不好的话也能说得那么自然和理直气壮,我忽然为雪姐的未来有些担心,难怪雪姐会忽然问我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她早就看出这里面的内情了,我开始有点为雪姐感到惋惜。
“可… …可那样不是对雪樱太不公平… …我宁愿今生不娶… …”看来司徒明这个人人品还不错,至少比司徒枭强多了。
“住口!”司徒远星忽然粗暴的打断了司徒明的话,平静了一会儿,温和的说道:“明儿,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喜欢不喜欢那个叫雪樱的小姑娘?”
“当然… …自从我见到她第一眼起我就几乎认定今生非她不娶… …”司徒明忽然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脸居然红了一下,但忽然神情黯淡的说道:“只是… …她好像一直有什么心事,而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我想她或许是有喜欢的人吧… …”
司徒远星走过去拍了拍司徒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用担心这个,我能看出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能衡量出之中的利害关系,你只管去求婚就是了,如果她答应的话,一个月之内帮你们完婚… …”
“什么?这么急?为什么?”司徒明显然很吃惊,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比他对这件婚事还急,本来他还想慢慢发展一下,但看父亲的表情似乎很认真,“您头些日子不是还说这件事情要慢慢来的吗?”
“我老了… …司徒家的事业也大了,我也累了… …”司徒远星苍老的笑了笑,岁月的沧桑立刻在他的脸上浮现,“我希望你早些成家立业,才能安心的将司徒家的产业交给你啊… …”
司徒明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但他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父亲,你忽然这么说一定有什么理由… …是不是… …和这个月帐面上那笔几百万美元的支出有关系?”
“你看出来了?也对,毕竟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在你面前掩饰得了,你比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实在是强太多了… …”司徒远星点了一颗烟,黯然道:“虽然枭儿不争气,但毕竟是你的弟弟,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 …我可能今后不会在你们身边了。”
司徒明一听就有些慌了,焦急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你要去哪里?”
听司徒远星的口气好像知道自己命不长了一样,但我在盔甲中清楚的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波动还很强,一点都不像一个将死之人,难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死?除非是有人胁迫他。可他这样一个商人怎么可能会受人胁迫,就算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报警呢?
“不用这样,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司徒远星似乎很坦然,缕缕轻烟在指间缓缓飘升,“到这个时候,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来我不想让你们知道的,但现在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让你知道了… …”
“什么?”司徒明很吃惊的问道。
“其实司徒家的一切产业都不是我们司徒家的,在我的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老板,我充其量不过就是他手下众多棋子中的一个棋子而已,如今他走错了一步棋,我这颗棋子就不得不被舍弃了… …”司徒远星不顾司徒明有话要说的样子,只管自己说着话,好像要一口气把一辈子的事情都说完一样。
“是暗世界的事情吗?”
司徒明显然知道的远比司徒远星想象中的要多,司徒远星不禁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早已经在暗中调查过自己的一切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这样也好。”司徒远星忽然把司徒明拉到近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样子很奇怪的四方型金属小盒子放到了司徒明的手上,很严肃的对他说:“记得,能够让这个盒子自己开启的人就是我们幕后老板的联络人,或许以后你就会见到他,有什么命令你要尽力去完成,不要做任何无谓的反抗,更不要失败,免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
“这个老板是什么人?黑道,白道… …或是妖魔道?我们难道不能解决吗?实在不行我们可以顷尽家产雇佣最好的暗世界黑道杀手… …”
“是神。”司徒远星无限苍凉的笑了笑,阻止了司徒明再说下去,“或许你不相信,但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试问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与神对抗吗?”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7
第十一集第2章 暗世
司徒明被这个答案惊呆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父亲说的话,就在这个时候,司徒远星手中的香烟燃到了尽头,忽然一道闪亮的白光从烟蒂处发出,紧接着熊熊烈火瞬间燃遍了司徒远星的全身。
“父亲… …!!”
司徒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试图抓住司徒远星的身体,但穿过光亮的白色火焰,却什么也没有抓住。眨眼之间将司徒远星烧成了一团白色的灰烬,而司徒远星脚下的地面却没有留下任何灼烧的痕迹。
自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体自燃?
只有人体自燃时候发出的火焰才不会烧坏周围的物体,而只烧灼人类的本身,虽然我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但依然可以看出司徒远星的自燃是和刚才他手上的那根烟有关,而且看他的神情应该是完全知道的,也就是说他已经做好自杀的打算了。
可到底他说的神是指什么人呢?难道是什么组织?
我猛然间想起风叶被劫杀事后草丛中的那些灰烬,居然和司徒远星留下的出奇的相似,而司徒家那比不明的支出又恰恰发生在风叶回国的这几天,联系他们模棱两可的对话,难道说风叶的遇刺也和司徒家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神有关系吗?
这里面的联系似乎太错综复杂了,想得我有些头大,出于习惯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想去挠头,但却忘了我还躲在盔甲里面,结果一个不小心失去了平衡,猛的向前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由于我的动作,这副古老的盔甲忽然动了起来,发出了金属片碰撞的艰涩之声,悲伤之中的司徒明大惊,猛然回头看过来,正好和我的视线对视,我吓了一跳,情急之下立即影化沿着盔甲的缝隙钻出,沿着墙角的阴影逃出了书房。
失去了支撑的盔甲瞬间栽倒,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关节分离,头盔滚了几下,滚到了司徒明的脚边。
司徒明呆呆的看着脚下的头盔,忽然弯腰捡起拿在手中,满脸悲愤的警惕注视着周围,低声自语道:“来了吗?居然这么快… …”
也不知道是由于我的出现还是司徒远星的突然死亡,司徒家之后的几天似乎戒备了许多,之后在学校里得知司徒枭有事请假一个星期,我原以为他是去参加他父亲的葬礼,但当我正大光明的以同学的身份想找司徒枭出来问些事情的时候,出来接待我的司徒明却告诉我司徒枭临时有事出门了,具体去哪里和做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和司徒明谈话的时候奇怪的发现他居然谈吐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而之后许久司徒家去迟迟没有公开司徒远星的死讯,如果不是司徒远星的死因不明无法公开的话,那么就是司徒明这个人要比我想象中拥有更深的城府。
风叶似乎还在一直对我回避她遇刺的事件,我见她不想说,即使心中疑问,也索性不在提起,只是平时跟紧了许多。说实话,我真的担心风叶会出事,不光是因为她是我姐姐,她现在更是我精神上的支柱,芳芳的情况不见好转,如果风叶再出了事情,我只怕我会彻底的崩溃。
风叶也似乎发觉到了这一点,倒以没有说什么,相反的她似乎很喜欢我这样像一贴膏药一样跟进跟出的感觉,我忽然发觉好像这和我们刚刚相认时候的情景正好反了过来,倒成了我保护她,虽然我自知没那个能力。
虽然风叶不说,但我却一直能回想起司徒远星自燃前所说的那些话,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蹊跷,即使和风叶无关,如果不搞清楚的话,将来对我要对付司徒枭恐怕也是一个障碍,换句话说,或许司徒枭也许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神秘的后台,才会做事这样有恃无恐。
如果真的是那样,或许我要面对的可能不只司徒枭,如果那个神秘的后台老板正是对风叶不利的那个人的话,恐怕我和风叶将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个所谓的神。
这天正好是星期六,赵楠昨天忽然心血来潮说要找我出去陪他出去转转,我想到正好可以顺路去看看芳芳,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可定好了早上八点在我家集合,我和风叶吃过了早饭,眼看着时钟的时针指在了九的位置也不见赵楠那小子出现。
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便拨通了他的手机,居然仍是那可恨的“该用户已裸奔出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的自制彩铃,许久,忽然电话里传来了断线的声音,居然被这小子挂掉了,我顿时感到头上的青筋在抖来抖去,有一种想将赵楠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当我咬牙切齿的想再次拨通电话,在一旁的风叶却淡淡的说了一句:“算了,他或许家里有什么事情吧?反正时间还早,你不妨等等… …”
我拿着电话想了想,或许赵楠真的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不然也不会挂我的电话,心里坦然了许多,于是放下电话坐下来安静的等待。
风叶最近似乎不怎么爱出门,不知道是上次受伤还没有痊愈还是怕再次遇到刺杀她的人,除了和我一起上学的时间外就是在家中看看电视,风叶看电视一点都不挑剔,什么节目都爱看,甚至连我看了就想吐的肥皂剧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跟着风叶看了一会儿恼人的肥皂句,看着男女主人公为了一点小小的挫折寻死觅活的态度,我实在不行了,拿眼角瞟了一眼风叶,试探着问道:“姐,暗世界是指什么?”
“暗世界?就是… …”风叶忽然停了一下,扭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反问道:“这个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但你问这个干什么?”
“无意之中听来的,有些好奇,所以问问… …”我急忙掩饰了一下。
还好风叶并没有太在意,或许正如她所说的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于是扭过头去,边看着电视边随口说道:“现实的世界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严格遵守着人类文明和法律,在科学的辅助下有秩序发展的人类社会,由少部分人类为领袖而领导着绝大多数人类维护着本国的利益和安全,这就是我们平常所看到的世界,我们称呼它为表世界;而暗世界是平常人看不到的世界的另一面的统称,在表世界当中,还有一个以自己独立的形式和法则而存在的社会,这个社会的人大部分都是由‘非人’组成的… …”
“非人??那是什么?”我惊讶的问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我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非人’是指两种人,非正常人类和非人类。”风叶虽然眼睛看着电视,但说话的条理依旧很清晰,我甚至有些怀疑她根本没在看电视,“非正常人类很容易理解,简单的说就是不是普通人,这里面绝大部分是先天异能者和后天修行者,还有一部分是无意之中踏入暗世界的普通人类,这种人虽然没有任何能力,但由于进入了暗世界,也脱离的普通人的范畴,不过由于知道过多的事情又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他们大部分都只能投靠一些暗世界的组织来寻求庇护,得不到庇护的往往很快就会在暗世界中消失,不过即使得到了庇护也并不意味着拥有绝对的安全,反而他们往往会成为暗世界与表世界一些争斗的傀儡和替死鬼… …”
我心中一动,如果按风叶所说的话推断,司徒远星十有八九就是这样的情况,一个成为暗世界争斗牺牲品的普通人,经过风叶的解释,之前我所看到的那一切也就顿时豁然开朗,在心中也明白了许多。
“那非人类是指什么?”我的好奇心现在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非人类也很好理解,一些妖怪,活死人,怪物,还有外星生命体,因为他们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概念,所以被划到了另一类… …”
“还有外星人?”我有些惊奇的张大了嘴,其他的我还是知道有那些物种存在,但外星人这个概念在我的脑子里还停留在电影中那和章鱼一样长着很多触角的软体生物一般的样子上。
风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伸过手放在我的嘴上,莫名其妙道:“你那么惊讶干什么,你不是看过不少UFO的报道吗?光看到飞碟不见里面的人,你当都是无人驾驶啊?当然,外星人并不是很多,但他们却是最危险的,虽然他们没有和我们一样的异能,但他们却有着先进我们很多的科技,有时候连我们的异能在他们面前也是一样软弱无力的… …”
风叶的话说得很认真,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是在很严肃的告诫我,于是很用力的点点头,忽然问道:“那… …那就没有比我们落后的外星人吗?”
我话刚出口,风叶噗哧一下就笑了,用力的按了一下我的头,笑道:“小笨蛋,要是比我们还落后,他们怎么能到达这里啊?你这个问题问得有点… …”
我被风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挠挠头。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奇怪,如此说来,暗世界却是由一群非常不稳定和安分的生命组成的,理论上说那样特殊的存在应该很容易被人发觉,可为什么连我这样的人都很难了解其中的事情呢?
风叶似乎和我有感应一样,好像看出了我的疑问,继续说道:“其实倒也不用担心,暗世界也是有着自己的法则的,违反法则的人也是会公然被讨伐或暗地被追杀的,暗世界没有法律,很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大家都是凭着自己的想法抱着不同的目的在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默默生存着,在暗世界是不阻止厮杀的,但绝对的阻止暗杀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使是暗杀组织,他们也只接受暗杀普通人的任务,如果暗杀能力者,往往都会当面进行通知,不过也有一些例外的独立暗杀者,这种人就是暗世界的违法者,杀了是有赏金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法则呢?”
“因为虽然大家都是能力很强,在这个地球上属于强势生命,但在数量上属于弱势群体,如果任意的争斗只会减少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几率,毕竟表世界还有一群人千方百计的想消灭我们… …”
“为什么?是什么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人类始终是一种嫉妒心很强的生物,任何人都不例外,甚至包括我在内… …”风叶瞟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向我的身边靠了靠,缓缓说道:“比如我就很嫉妒那个叫雪樱的女生,虽然她只是普通人,有的时候我甚至想如果自己要是能和她调换一下就好了,可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精神体侵入他人身体虽然我能做到,但你会恨我的… …”
“啊?… …姐,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懂… …”我不太清楚风叶为什么会嫉妒雪姐,风叶除了身高比雪姐矮了那么几公分外,似乎其他方面都要比雪姐出众,没有理由会嫉妒啊?
“没什么,我是说人会嫉妒的原因往往都是别人能拥有自己所不能拥有的… …”风叶忽然微笑着看着我许久,然后转过脸去继续看着电视说道:“因为我们暗世界的存在,对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种无形的威胁,因为我们的力量足够无声无息的颠覆任何一个国家,所以表世界的领袖们对我们是又恨又怕,他们很多人想将我们除掉,但一个是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可以一网打尽,另外也是怕会迫使我们联合起来,那个时候即使出动最精良的装备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
“哦,是这样啊,那就是说对于暗世界的事情,表世界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待了?”我多少松了一口气,毕竟我也属于暗世界中的一个,多少也得为自己担心一下。
“表面上是这样的,但其实他们一点都不甘心,”风叶挥挥手,身旁的冰箱门开了,一罐饮料飘了出来,她一看电视的时候就用异体做其他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听说过‘表里之战’吗?”
“啊?啥?”我忽然觉得我在风叶的面前变成了一个傻子,还是那种智商很低的。
“你果然不知道啊… …我还以为你所在的国家安全部会和你提起过呢… …”风叶喝了一口饮料放在了一边,似乎坐累的样子将身体横在沙发上,两只光着的脚丫就搭在了我的腿上,“那是由表世界提出每四年举行一次的交流形式的比赛,基本内容就是很简单的比武,说起来和我们看的奥运会还有点关系,因为它是和奥运会同步进行的,这样可以利用其他人对奥运会的关注避开大量敏感的视线,毕竟现在的各种媒体像苍蝇一般见缝就叮,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哦,说远了,其实‘表里之战’名义上是作为一种交流形式的比赛,但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根本不是那么简单,交流不过就是一种借口,表世界不过是想通过比赛更多的了解暗世界现在的实力,一旦发现暗世界的实力消退许多时,他们就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了。因为比赛是不限制生死的,他们更可通过比赛来削弱我们的一些力量,所以他们的选手都和敢死队一样的不要命,搞得我们很是头疼… …”
我眨眨眼,脸上露出了无法置信的表情,风叶所讲越来越匪夷所思了,但细听起来却有几分道理,反正赵楠还没有来,不妨继续听下去。
“对了,如果要是那个国家安全部要你去参加‘表里之战’,你千万不要去… …”风叶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很紧张的对我说道。
“哦… …为什么?”
“因为… …表世界的人从来就没有赢过,去的人也几乎没有回来的… …所以‘表里之战’也被叫做‘修罗斗’,去的人只有拼了命才能活下来… …为此,暗世界往往都是冒险将一些严重触犯暗世界法则的重犯放出来,许诺胜利后就将他们释放,免除他们的死罪,这些人都是很可怕的,最好不要去招惹,即使是我也只有一半的把握全身而退… …”
“啊?那… …这么危险的人如果赢了,放出去不是更危险吗?”我不解的问道。
“不会的… …”风叶说道这里笑了笑,“因为能赢比赛的人往往只剩下半条命了,出去也做不了什么的… …”
我愕然了,初次了解表世界与暗世界的关系居然便得知了这么阴暗的一面,还有多少残酷的内幕是我所不知道的?我一直以为我所在的国家安全部是一个很温暖的家,但说起来,他们如果不是看中了我的能力,我可能连那里的门都进不去,说到底,即使是人情再暖,我们也不过是用来进行争斗的工具而已,可… …无论是在表世界还是暗世界,甚至是风叶,有谁又能逃脱成为工具的命运呢?恐怕即使是使用工具的人也不过是命运这个玩笑者的工具吧。
我有点心寒,不是太想听下去了,风叶也发觉到了这一点,也没再开口,只顾着自己看电视,我俩就这样沉默着。
“姐…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我忽然冒出了一句。
“啊?”风叶似乎被吓了一跳,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脸离我只有尺许的看着我,表情有些惊恐,也有些惊讶,“你… …怎么问这个问题?你听谁说的?”
风叶的神情我想已经说明了一切了,我若无其事的笑笑:“没事,也是无意之中听说的,因为和一些我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系,所以我想问一下,我想姐你或许知道… …”
“我… …不知道。”
风叶的头垂了下去,长长的头发让我看不到她的脸,她很颓然的坐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我从来没见她这样消沉过。
“姐… …你骗我… …你肯定知道的… …”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风叶忽然似乎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的捂着耳朵大叫起来,拼命的甩着头,长长的头发随之摆动着,无情的打在我的脸上。
我用力的抓住风叶的手腕,将她的双手强行从耳朵上拿了下来,随手将她带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大声问道:“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的遇刺很可能就是这个所谓的‘神’指使的,我很担心你的安全!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难道这些事情比你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吗?!”
风叶呆住了,此刻的她头发凌乱不堪,脸颊红红的,两只大眼睛含满了泪水不住的向下流,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我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风叶了,如果不是见到过,真的很难把那个坚强果敢的风叶和现在这个样子联系到一起,到底是为什么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难道说这个所谓的神连风叶也会害怕吗?
风叶忽然惊恐的扑上来将我紧紧抱住,冲力让我摔在了沙发上,我想起身,可无奈风叶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她浑身冰冷发抖,有些心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抚摸着她的头发。
“姐,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出来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再次对你不利… …”
“不… …不会的… …你说的神是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 …”风叶流着眼泪在我耳边呜咽着:“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宁愿她能来杀我… …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
“啊?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风叶忽然支起了上半身,伸手抹了抹眼泪,犹豫的看着我许久,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忽然说道:“我想通了,有些事情我不可能瞒你一辈子,该知道的你始终会知道,该面对的我始终要面对… …这个你所说的神就是我们两个的妈妈… …她已经死了,还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你… …是不是也会很恨我?就像爸爸一样… …我生下来就是一个灾星,永远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死亡… …”
神?是我们两个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我看着泪流满面的风叶,记起了我昏迷时候那开启的被封印的记忆,那就是我和风叶出生时候的记忆,母亲的确是可以活下来的,但却被风叶亲手杀死了,可… …我能怪她吗?那时的她仅仅只是依靠着一种求生的本能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如果没有风叶,更不可能有现在的我,一切已经过去,我又能说什么呢?对我来说,活着的人不是比死去的人更重要吗?
我轻轻的伸出手拨开风叶垂在我脸上的头发,抹去她还挂在眼角的泪珠,微微叹了一口气,淡淡笑了笑:“不用说了,你那时都是无意识的,我怎么会怪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即使你在别人眼里又多么的不好,但有一个事实是始终改变不了的,你是我唯一的姐姐啊… …”
风叶咬了咬嘴唇,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心跳很快,我甚至可以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忽然一阵温热的鼻息呼在我的脸上,我才发现刚才光顾说话一直没注意原来风叶的脸居然离我这么近,而且因为哭过泛起一丝潮红,看起来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小忍,我… …”风叶似乎欲言又止,居然莫名其妙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啊?”我有点发懵。
风叶的反应让我很不理解,忽然发现我们两个的姿势却让人觉得有些尴尬,可我还无法将风叶推下去,毕竟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做法,即使对方是我的姐姐。
就在我左右为难,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注视着我们这个方向,我猛的转头看去,却发现窗口处露出了半个留着半长不短头发的脑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似乎充满期待的看着我们,似乎还一脸的惊喜,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这半个脑袋的主人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我气得半死,没好气的叫了一声:“赵楠,你就不会光明正大的敲门进来?什么时候居然学会趴窗户?”
风叶猛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冷冷的看了赵楠一眼,说了一声“你们两个聊吧”之后就转身进屋去了。
窗子没关,赵楠一个翻身跳进了屋里,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看着风叶坏坏的笑着:“哎?别… …你看我这个人,怎么老是做这种煞风景的事情,哎?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就可以,就当我不存在,当我是空气,当我和上次一样只是路过,路过而已,呵呵… …哎?真走了?… …”
“行了,你少给我贫了,我们又没做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一看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拽着脖领将他提了过来,“我还没有问你,约好了八点你过来,你看看,现在都快十点了,你干什么去了?居然还挂我的电话?惯的你是不是?”
“嘿嘿,我… …我睡过头了… …电话是无意中挂的,我以为是闹铃… …”赵楠挠着脑袋满脸堆笑解释着。
我差点气昏过去,正要伸手掐死这厮,赵楠却跳起来阴阳怪气的大叫着:“等等,听我给你解释,我是有原因的!”
“说!”我就是知道哪次他遇到这种情况都有一大堆无聊的理由等着我。
“昨天我去坐公交车,身边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忽然和我说话,我以为是桃花运来了,心里那个美… …结果她一开口‘我朋友不舒服,能让个坐给他吗?’我郁闷了,但咱是好人啊,于是我点点头,就这么无条件的答应了。可我刚刚站起来,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哇’的一下就吐在我身旁,还好我及时的护住了脸,难看的相貌才没有变得更加难看,当然衣服还是干净的。也不知道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吃过的什么东西在地上吐出了一个很圆的形状,就像一张‘大饼’一样。在剩下了一段路程中,人们以那张吐出来的‘大饼’为轴围成了一个圈,而我这瘦小的身体则不幸的成为圈圈的边缘,成为距离那张‘大饼’最近的几个人之一,与其为伍了整整十分钟之后,车停了,我下了,整个肠子都翻了。一夜难眠,折腾了半宿才睡着,所以早上没起来… …”
“… …”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8
第十一集第3章 镜子
那天我因为风叶的话变得做什么都没有心情,虽然风叶已经对我说明了一切,但我却发现我现在似乎越来越糊涂了。我和赵楠并没有怎么在外面闲逛,只是匆匆的在医院查看了一下芳芳的状况,医生说芳芳最近恢复得很好,或许很快便能醒来,只不过… …只不过如果再次受到刺激可能会变得比现在的状况更加严重,也就是说无论见到那两个人或者是被她想起当初的记忆,只怕芳芳将永远无法醒来。
“只有消失了的东西才不会被人见到,对吧?”赵楠出了医院的大门后忽然似乎是对我说了一句,但眼睛却在四处乱看。
“啊?你说什么?”他一向说话不直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反正没有必要守着所谓的人类法律来思考,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赵楠在路边的台阶上蹲了下来,掏出一颗烟叼在嘴里,不过并没有点燃,眼睛半睁半闭的盯着我的脚尖。
“我们的世界里强者才是法律吗… …”我很不喜欢他叼烟的样子,但还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仰面看着天空,忽然问道:“你… …是不是早就作好决定了?… …不过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公报私仇… …”
“没,其实是你姐姐风叶… …我无意中看到的,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你的鞋该擦了… …”
“… …”
几天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两则的寻人启事,风叶在我面前就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我知道如果我问她她不会不承认的,但我一直没说什么,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忽然觉得风叶说的话很有道理,虽然他们罪不至死,但为了芳芳,我必须自私一次… …或许,我已经自私不只一次了。
可… …真正该死的人却依然活着。
一个星期过去了,司徒枭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几次去他家都徒劳而回,但却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司徒家好像最近要发生什么事情,每次我去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一些佣人忙里忙外的,而且也看不到现在司徒家的主人司徒明。
忽然间一切似乎就这样平静了下来,大概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忽然静下来却感觉有些不怎么适应,按赵楠的话说我这人八成是天生的劳碌命,活该整天操心受苦。或许真的是这样吧,其实对我来说平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大概真的是我多心了。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坐在床上掰掰手指算起来马上就要考试了,一想到最近被司徒枭那厮搅的乱七八糟,半个学期几乎都没怎么认真听课我就开始头疼,将头发抓得一团糟忽然跳起来冲向书包,抽出一本书开始猛啃,这个时候临时抱佛脚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虽然不一定有多大的效果。
猛翻几页忽然从书中掉出几张纸,我还以为是我把书翻烂了,捡起一看却发现原来是风叶给我的那几张曲谱。这本来早就应该还给张叶玄了,最近事情太多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今天正好下午没有课,我还是亲自去找他一趟得好。
想到这里我跳下了床,刚要出房门就和风叶撞了个对面,风叶今天居然起得比我还早,而且穿戴整齐似乎有事要出去的样子。
“学校那边问起就说我请病假,我有事你自己去上学吧,可能晚上我也不回来了,不要找我,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明天早上会回来的。”
风叶随手将手中的车钥匙扔给了我,丝毫不理会我满脸疑问的表情,转身走到了门口,忽然又回头嘱咐了一句:“千万不要找我,听到没有。”
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眼看着风叶出了大门后影化消失在我的眼前。
风叶今天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的样子,我有些担心,但她既然这样嘱咐我就一定有她的道理,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像平常一样等她回来。
一个人始终还是没什么心情,胡乱吃了几口面包,拎起书包就上学去了。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开风叶的这辆车子,大概是由于没有开过类似的车型,所以开得格外小心翼翼,一辆跑车被我开得像牛车一样,连过个路口都要仔细的看看左右两旁,生怕撞到什么。
开过市中心路旁的一个公交车站站台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站台上等车的人群中一点粉红特别的眼熟,有意将车头调过来贴靠着路边行驶,人影越来越近,却发现是梁雪冰在等车。
说实话,我看到梁雪冰的时候始终有些尴尬,说到底我毕竟吻了人家的嘴… …虽然那种情况下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最关键的是居然还被她察觉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这阵子她见到我的时候基本都是打个招呼就过去了,我看得出她脸上的表情出奇的僵硬,就像好像我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搞得好事的吴语雯整天用一种暧昧的恶心眼神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个正处于发情期的某种生物,我当初一直以为这样的眼神是看我身边的赵楠的。
但见了人家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何况说起来我还是很同情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孩的,更何况她也曾经帮助过我,这个是我一辈子不能忘记的。
梁雪冰也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显然是发现了我,其实不只是她,几乎所有在等车的人都向我这个方向看过来,毕竟这辆车子实在是太显眼了,我被无数道各异的目光看得仿佛如坐针毡,匆匆将车停在梁雪冰的面前,打开车窗向她招招手,示意她上车。
梁雪冰左右看了看周围人们奇怪的目光,脸红了一下,急忙跑过来进了车里,坐在了我旁边的座位上,直到车子开动了才长出一口气。
“风叶呢?她今天怎么没来?”梁雪冰说话的时候还是不看我,这已经是惯例了。
“她好像有事出去了,”我将后视镜调了调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梁雪冰的眼睛,“既然遇到了,我送你去学校吧,这样还快一点。”
“哦… …谢谢你。”
忽然前面的一辆车毫无预兆的猛的一停,匆忙间我脚下一踩,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原地,虽然我没系安全带,但还好车子开得比较慢,即使是这样惯性也害得我差点把早上吃的仅有的一点面包吐出来。将头探出车窗向前看了一下,似乎是前面有两辆车追尾了,很多车都堵在了路上,还有闻讯赶来的交警在焦头烂额的指挥疏导着堵塞的车辆。
“前面出交通事故了,我们得绕路了,不过你放心,时间还早,不会… …”我一边将车子转出长长的堵车队伍,一边转头向梁雪冰说道,却忽然发现她脸色非常的苍白,甚至有些颜色黯淡,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你… …怎么了?没事吧?”
“没… …没事,可能是这几天因为搬家的事情晚上没有睡好… …”梁雪冰手按着额头微微有些喘息,额角似乎有些汗光闪烁。
我从右手边的物品箱中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她喝了几口后似乎好了很多,仰头靠在车子的座位上。这时我才注意到她不但脸色难看,而且还有了不是很明显的黑眼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似乎她的额头处还有一点淡淡的青黑颜色。
“你家要搬家?为什么?”我将车子开到另一条路上,好奇的问道。
“大概是因为最近流传的我们那栋大厦有不干净的东西的事情吧… …就是在大楼外面那几道奇怪的抓痕… …要知道,虽然我父母不信这个,但众口铄金,有时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 …”
“… …”
我哑然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流汗,有些心虚,原来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是自己,估计要是那栋大厦的产权人知道了一定恨死我了。
梁雪冰看我没说话,继而说道:“而且… …其实我也想搬家,换个新的环境,一切重新开始,也可以试着找回过去的自己。”
“呵呵,也对… …东西都搬完了吗?”
“差不多了,大一点的东西都搬过去了,只剩下一些小件的东西,今天下午就能搬完了… …”
梁雪冰沉默了一会儿,看了我一眼,似乎要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居然响了,看号码居然是赵楠的。也不知道这小子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吧,不然完全可以等到了学校再说。
“我先接个电话,你等一下,”我向梁雪冰笑了一下,接通了赵楠的电话,“喂,你又出什么事情了?”
“小忍,我每天用来梳头的那个小镜子没了,你看到没有?”
“… …没了就再买一个新的呗,这也值得你大早上的打电话找我?”有时我实在搞不懂赵楠这小子的行为模式,像这样大惊小怪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的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不懂的,那个镜子和其他的镜子不一样的… …”赵楠的语气这次似乎有点着急。
“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个镜子照起来会显得我比较帅一点,其他镜子就不行。”
“… …我知道你有点自恋,但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我有点无语了,赵楠时常会开玩笑的胡闹一下,所以我也没太当真。
“唉~~算了,那镜子是小时候我拿自己的零花钱买的,跟了我十几年了,多少也有点感情,你是不会懂的… …记得如果看见了告诉我一声… …哦,你没见过,它最大的特征就是背面有我用小刀刻上去的一个‘楠’字… …好了,那我挂电话了,我再去找找… …”
赵楠说完便匆匆挂了电话,我无奈的撇嘴笑了笑,将电话放到了一边。梁雪冰看了看我,再也没说话。
一路无语,车子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梁雪冰叫停下车,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要防人以口,毕竟最近在学校内还是有一些关于梁雪冰和我的风言风语,虽然知道内情的赵楠对此嗤之以鼻,但毕竟还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占多数。我也不想给梁雪冰带来太多的麻烦,所以也没有阻拦她,任由她在一个路口下了车。
就这样,我俩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样一先一后的走进了教室,除了好事的吴语雯多看我我们几眼以外,并没有什么人注意我们。赵楠的座位是空着的,直到第二节课下课,赵楠才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一脸颓废的样子。
“来这么晚,镜子找到了?”
“没,看来是真的丢了… …虽然那只是一个不怎么值钱的镜子,但可能是我第一件自己买的东西吧,丢了还是有些失落… …你不知道,我甚至睡觉的时候都会将那面小镜子放在枕头下面,虽然以前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说那样睡觉会出妖怪的… …唉… …”
我拿出一瓶水递了过去,赵楠看也不看接过来一饮而尽。
赵楠将空瓶子在手上转了几圈,忽然又恢复了平常那坏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不过我最近倒是经常能梦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长发飘飘的女孩在一片银光中向我走来,就像一个圣光天使… …MY GOD!虽然看不清什么样子,但依我长时间观察美女得到的经验来看,肯定是个大美人,嘿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梦中情人?”
“是女鬼吧?看你那淫荡的表情小心被鬼上身… …”他得意忘形的样子让我很不爽。
“… …你个乌鸦嘴… …我呸!!”
赵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事情了,但我能察觉到他依旧还在郁闷,但这种事情只有靠他自己解决,其他人是帮不了的,而且我依旧不能理解他居然会为一面镜子心烦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由于今天下午放假的关系,第四节课的体育课只上了一半就被改成了自由活动时间,我想去找赵楠说说话,却发现四处不见他的人影,大概又早退了。我只有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围墙边的一棵大树下面,看着不远处班里的一些同学在打篮球。
其实我在这个班级里面应该算是一个不太受欢迎的人,可能由于我的特殊身份关系,经常晚来早走,学校方面对我的特殊照顾大家也是看得出来的,而后又有风叶的出现让我在班级里面的处境更加的尴尬,我甚至知道在学校里面流传着关于我身份的各种谣言,除了赵楠大家基本都是对我敬而远之,但… …其实还是有一个人例外的。
我向远处的排球场上看了看,梁雪冰果然也向往常一样在场地边缘的荫凉处休息,她和我不一样,她在班级里面的人缘非常好,我还知道有不少男生或明写情书或暗传纸条的在追求她,如果不是她的身体不好或许她也会是个很幸福的女孩吧。
快到中午的阳光有些晃眼,恰好我还是逆着阳光,于是便出于习惯的打开“双瞳”来增强自己的视力,却无意中发现梁雪冰在我视线中的投影忽然若隐若现的,非常的不正常,似乎还有一股奇怪淡薄的银色之气在她的周围旋绕。我疑心自己被太阳晃得造成了视觉偏差,又仔细看了看,这时梁雪冰缓缓站了起来,似乎要走,忽然身体晃了一下,向后倒了下去。
哎?又晕了?我心中一紧张,下意识的瞬间影化,一道黑色的影子沿着地面急速出现在梁雪冰的身后,一双手迅速托住了她的后背。
随后发现的吴语雯匆匆赶过来,发现我在这里惊讶的问道:“哎?你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女生这边来了?我怎么没看见?”
“… …这个… …大概是你眼神不好… …我都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着。
“哦… …我明白了… …”吴语雯托着下巴忽然用很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顿时不寒而栗,我讨厌她这个眼神,“你… …一定是在偷窥我们小冰是不是?”
“… …随… …随便你怎么说… …”
不过吴语雯倒是也没在说什么,她和几个女生七手八脚的将梁雪冰背到了医务室,出于对刚才奇怪景象的疑问,我也跟在她们后面跟了过去。
趁着校医为梁雪冰检查的时候,我张开“双瞳”毫无遗漏的检查了梁雪冰的四周,那层若有若无的银色不明之气的确不是我的幻觉,但这个银气却一直在不断的消散,显然不是由梁雪冰身上发出的,而是由外界沾染的。虽然没有丝的感知能力我不知道这气到底是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梁雪冰的这次昏倒绝对和平时的眩晕不一样,估计和这个不明之气有关,至少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眼看这这股气逐渐消失,梁雪冰的生命波动再次变得有规律,我知道她就要醒了,便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
“好了,好了,她醒了,”看到梁雪冰醒来,随之而来的女生都纷纷离去,只留下了吴语雯在她的床边,“医生,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虽然症状表现有些出入,但应该是由于轻微中暑引起的昏厥… …”
我有些不齿,但也知道不能说人家是庸医,毕竟这次事件的原因已经脱离了医学可以解释的范围,或许只有调查梁雪冰去的地方才能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吴语雯忽然看到了门口的我,有些惊讶的问道:“风忍,我发现你这个人整天神出鬼没的,你又站在这里干什么啊?”
“关心一下同班同学,梁雪冰今天身体不好,我正好开车来的,可以送她回去。”我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回答道,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这个人果然不适合说瞎话,我甚至能感觉到我面部的肌肉在僵硬的抽搐。
“是吗?”吴语雯凑过来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挤眉弄眼的向我问道:“我也是你的同班同学,怎么就不见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一下啊?是不是你另有企图啊… …”
“… …别… …别乱说… …”
“你看你,我不过就是开玩笑… …你脸红什么… …”
“… …精神焕发… …”
“… …”
吴语雯看着我一阵狂笑之后溜走了,我也懒得理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正好这时梁雪冰慢慢坐了起来,我从旁边拽了一把椅子坐了过去。
“好点了吗?别这么看我,是吴语雯她们把你送过来的… …”我不想让她知道其实最开始是我托住的她,不但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只会让我们两个更尴尬,“你要是好些了我开车送你回家,如果还是有些晕就再坐一会儿,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不急的… …”
脸上的肌肉再次僵硬,我又说谎了,本来下午是打算去找张叶玄的,但我始终觉得现在这件事比较重要。
还好按照惯例梁雪冰依旧没有看我,以没发现我再说谎,只是简单的说了句“谢谢”。
“你… …刚才昏倒之前和昏倒之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我不想就这样沉默下去,忽然主动问道。
“没… …昏倒前就是觉得很累,昏倒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梁雪冰说话的声音很小,估计是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过我刚才似乎做了个奇怪的梦… …”
“梦?… …什么样的梦?”
“一片洁白如雪的四周闪烁着银色的光,就像极光一样绚烂夺目,我的迎面走来一个有着长长头发身穿雪白长裙的女孩,她向我伸出手,对我说‘我需要你,跟我来’… …”梁雪冰边回忆边说着:“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哎?你怎么了?”
“没… …没什么… …就是听着这话有些耳熟… …”
奇怪,梁雪冰的这个梦怎么和赵楠的梦那么像呢?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我心中的疑问更加严重,越发的想去梁雪冰的新家去看看,因为我有一种直觉,梁雪冰一定是在她的新住处遇到了什么,而且甚至可能会和赵楠有一定关系。
对于我要送她回家的要求,梁雪冰并没有拒绝,毕竟这种时候她似乎也没有能力自己回去。
按照梁雪冰指引的路很顺利的来到了她新的住处,她的新家离她原来的住处倒不是很远,只隔了几条街,不过这次并不是那种几十层的高层建筑,而是在一个很普通的由许多七层建筑组成的小区里面,楼与楼之间都是绿地,看起来环境很不错的样子。
“就这里了,停下吧。”梁雪冰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单元对我说道。
我将车子停到了楼边的一个空地上,梁雪冰就要下车,居然没有任何要请我上去坐坐的意思,不让我上去我总不能硬闯吧,无奈之下我只有厚着脸皮问道:“怎么?都到这里了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梁雪冰愣了一下,回过身看了看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其实是因为家里还没有完全收拾好,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欢迎你去坐坐。”
“没事,我不介意的,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就走… …”
将车子锁好后,我跟着梁雪冰进了楼,她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楼左手边的那道门,将我让了进去。
“我父母为了照顾我的身体,这次我们没有住太高… …他们下午不在,你随便坐吧… …屋子里还是有些乱… …”
梁雪冰一进屋就开始忙着收拾屋子里面的东西,我有意识的看了看每个房间,房间的格局虽然不同了,但布置还基本是原来的样子,家里的摆设甚至都没怎么更换,而且每间屋子采光都很不错,即使开着“双瞳”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蹊跷。
难道是我的直觉错了?
我随手扶了一下门框的边缘,由于是新居还没有打扫的关系,居然抓了我一手的尘土,我左右看了看,径直走进了正对着大门的洗手间。
打开了水龙头将手洗干净,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洗手池上面墙上的镜子,却猛然间看到了一副似乎有点像我,但又完全不是我的男生的面孔,也正在镜中默默的注视着我,这副面孔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充满着一种邪恶的美感,甚至让人不寒而栗。
我顿时感觉毛孔中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再次向镜中看去,镜中只有一个一脸惊恐的我,其他的一切如常。
这… …难道也是错觉吗?
不对!虽然我从来没见过那副面孔,但那双血红的瞳孔我始终觉得似乎认得,而且刚才那一瞬间绝对不是错觉!我能肯定!
“怎么了?”忽然梁雪冰出现在了洗手间的门口,看着我奇怪的问道。
“这镜子… …”我将右手手指轻轻的触在镜子的表面,转头向梁雪冰问道:“是新买的吗?”
“也不是,是从原来的那个家带过来的… …怎么了?”
“哦… …”
或许是我想错了,的确,怎么看也不可能是赵楠丢的那个,至少赵楠再自恋也不会将这么大一面镜子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可… …为什么我总觉得梁雪冰的事情就出在这镜子上呢?
忽然间一阵微弱的波动从接触镜面的指尖传来,是那面镜子!它居然会拥有自己的波动,有波动就说明有生命的迹象,那它便绝对不仅仅是一面镜子了!
猛然间一道银色的光充斥了整个镜面,瞬间脱离急速向窗外飞去,我掌心中一道黑芒猛然按过去,却仅仅击在了墙上,整面镜子应声而碎。
“哎?风忍,你的手要不要紧!我去找东西给你包扎一下… …”
“没事,我的手没受伤,我有事先走了,镜子的事情对不起了!!”顾不得梁雪冰的惊呼我快速的闪身冲出门去,出门后立即影化瞬间钻进了车中,发动了车子沿着那道银光传来的微弱波动加大油门追了过去。
这道银光飞行的速度并不快,但由于道路的限制却并不是很好追,而且我甚至不知道即使追到了我又能做些什么,但我却知道梁雪冰最近身体的不适的确是由这道银光引起的,对于梁雪冰不利的,不管是什么都不可以存在在这世界上。
但我却有一点还是有些疑问,这道银光究竟和赵楠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赵楠会和梁雪冰做一样的梦?既然这不明银光对梁雪冰有影响,那为什么赵楠没有事情,难道它是有选择性的吗?
车子追着这道古怪的银光在路上东弯西拐,却见这道银光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似乎它也会累,当我就要追上它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一个门卫老头将我的车拦住了。
哎?这里… …怎么看起来这么的眼熟呢?我肯定来过… …东方模特培训学校… …哦,换牌子了… …难怪一时没认出来… …
等等!怎么会到雪姐的学校里来呢?
“喂!!你要我说多少遍!开车进大门是要登记的!!”门卫老头敲着车窗对我吹胡子瞪眼的喊叫着,很是理直气壮。
登记?我哪还有时间登记填表啊!我匆匆的跳下了车,问了一句“步行应该就不用登记了吧?”趁着门卫老头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跑进了大门。
“哎?车子… …不能停在这里!”老头远远的向我喊着。
“打110叫他们来拖车拖走,顺便说一声我明天去拿… …”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110的人大部分现在都认得这辆车子。
“… …”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8
第十一集第4章 幻像
我追着那道银光在林间小路上一路飞跑着,惹得四周一些散步的在校学生纷纷投来奇异的目光,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在路上狂奔还是很显眼的了,算了,随便他们怎么看,最多也就是把我当成锻炼跑步的… …
那道银光似乎已经是强弩之末,速度已经接近我跑步的速度了,可依旧很顽强,转眼之间已经害的我跑了半个校园了。但从它身上传来的渐渐衰竭的波动上看,它应该很快就会落下来。可随着周围景物的变换,我发觉我到了一个这所学校以前没来过的区域,周围的树木要高了许多,它到底是要去哪里呢?
“哎?这不是小忍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忽然好像有人和我说话,我一侧头的工夫发现雪姐提着一个小口袋正在路边向我招手,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时间解释了,一切等追到了那团银光再说。
“哎… …路过,有时间再去看你… …”我随便咧嘴笑了一下就算打过了招呼,瞬间与雪姐擦身而过。
“哎… …你别往那个方向跑… …那边有… …”
雪姐似乎很着急的在向我喊什么,但跑步带起的风声太大我根本就没听清楚,可能前面有什么禁止通行的地方吧,雪姐的担心是多余的,对于我来说现在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我,何况那团银光似乎开始显形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银光在空中开始拖出一道长长的尾,看起来就像一颗缓慢的流星一样,体积也开始增大,速度越来越慢,我和它之间的距离也开始拉近了。忽然它的全身一阵暴涨,瞬间发出了一股白色的雾气将我笼罩,雾气内闪烁着耀眼的银光,我不禁眯起了眼睛,但依旧无法抵挡眼部的阵阵不适,顿时我方圆几米的范围内可见度直线下降,但这团雾气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或是毒性,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虽然可见度现在只有几米,但我依旧可以凭着它传来的波动判断出它在向前迅速飞行,恍惚间我还能看到隐约的一丝白影,似乎就在我的面前几米处。我向前猛的一抓,那道白影却瞬间消失了,我措不及防向前冲了几步重重的撞在了一面墙壁上。
白色的雾气淡了些,我能感觉到那团银光就在墙壁的另一端,但看这面墙似乎是什么建筑的外墙,是不可能翻过去了,四下寻找,却发现在我的头顶半米处有一个不大的小窗正开着。
搞什么啊?窗子那么小还开那么高… …八成是仓库吧… …
也来不及多想,身体化为一道黑色的影子贴着墙面从头顶的那扇小窗钻了进去,直到滑下墙面,向前几米后地面上瞬间立起我的身体。
那股奇怪的波动忽然就这样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
忽然发现我的面前是很大一排的镜子,如果说那团银光在藏身镜中的时候会隐藏自己的波动的话,那么它很有可能就在我面前的这排镜子中。
一团隐约的雾气在我眼前飘过… …难道又是… …不对,通过我还算灵敏的鼻子判断这应该是水气… …哎?地面怎么这么滑… …又有镜子… …回过身忽然发现还有一排的花撒喷头… …
… …浴室吗?… …那么雪姐刚才要对我说的“立行禁止”的地方… …
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头上在流汗。
就在我正犹豫是否继续探察那团银光的藏身之处的时候,忽然这个大浴室一侧唯一的一扇门忽然开了,我猛的一转头,只见十几个提着装洗浴用品小篮子身搭浴巾的女孩子说笑打闹着走了进来,忽然发现浴室里面有人,顿时吓了一跳,十几双眼睛和我对视着,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可以向如来佛祖齐天大圣二郎星君军太白金星保证当时她们所有人都将那小小的浴巾抓得很严实… …我什么也没看到… …我真的是冤枉的… …都怪那团该死的银光把我引到这里… …
几十个女孩没有想到女浴室当中会忽然出现一个男生,反映过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手边所有可以用来遮挡的东西手忙脚乱的挡住自己所有的关键部位,紧接着几乎不约而同的一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有色狼啊!!!”
“别别… …这是误会… …你们听我解释… …”
十几个几乎全裸的女孩在我的面前显得惊惶失措,慌忙间甚至有人抓错了自己的浴巾,被抓的女孩尖叫着转过身去,却露出了白皙的后背,刹那间香肩耸动玉腿横陈,场面一片惊艳,可怜的我发觉我已经没法作出应对的判断了,大概大脑皮层已经僵直了。
“打色狼!!大家一起动手!!”
也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喊了一句,女孩们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将身边能抓到的一切有些重量的物体向我砸来,刹那间空旷的浴室上空飞舞着各式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中间还夹杂着不知道哪里抓来的塑料盆,虽然准头实在不敢恭维,但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加上我根本忘了躲闪,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砸在了我的身上,瓶内的各种不知名液体流了我一身。
… …我觉得我可能还是不要解释赶快跑得好… …这时她们根本就不会听我的解释… …还好她们之中没有人认识我… …
忽然脑后一阵剧痛,不知什么坚硬的东西重重的砸到了我的后脑,顿时眼前一片金星,全身的力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 …一时大意,被人在后面拍了黑砖… …
“你这个色狼加变态,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上次跳楼怎么没摔死你呢… …”
一只光溜溜的脚丫踩在了我的脸上不停的来回拧动着,我的脸紧贴着地面被踩得像一条被人拍扁的鱿鱼,我甚至感觉再用力一些会吐出墨汁来。该死!到底是那个人这么落井下石… …不过听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
我强打起精神抬着逐渐沉重的眼皮向上看去,恰好和这只脚丫的主人对视个正着… …还真是熟悉的面孔啊… …雪落正咬牙切齿的左手紧紧抓着浴巾并用力在我脸上踩着,而右手… …居然还抓着一个小木盆… …别人不都是塑料的吗… …怎么到她这里就换材料了… …
“哎?居然还敢偷窥?去死吧!”
雪洛此刻说话居然显得很有气势,估计身边的其他女孩现在对她应该是各种崇拜,但这一切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眼前又是一片金星,我的脸上又被重重的挨了一木盆,这个丫头真是没有道德,不知道打人是不可以打脸的吗?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皮也抬不起来了,耳朵也不灵光了,紧接着雪落好像又喊了一句什么,我感觉到有无数只脚在我的身上踩来踩去,她们在群殴我吗?不过还好她们是女孩子,并没有什么力气,而且出于矜持也不会作出太大的动作,所以踢打在身上也不会很痛… …当然,不包括雪落的木盆… …
昏迷的瞬间我悟出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不是刀山火海,而是女浴室,特别是有木盆的那种… …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用这个开头发誓… …或许是因为过于阴毒… …
… …
“行了,他已经昏过去了,都别打了,再打就真的出人命了。”
雪落忽然发觉脚下的风忍渐渐停止了他那微弱的挣扎举动,顿时吓了一跳,急忙阻止了周围还在踢打的女孩们,接着蹲下用手指放到风忍的鼻下试了试,发觉还有呼吸,不禁松了一口气。
“雪落… …你是不是下手重了点,你看这脸打的,其实这个人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坏人,可能真的是误会吧… …”一个比较娇小的女孩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躺在地上呈昏迷状的风忍的脸,怯生生的问道。
“别被他那一副可怜巴巴的乖巧长相所蒙骗… …哼,误会别人还有可能,但这个人我太了解了… …”雪落皱着眉头咬牙切齿作痛恨状,还特地将“但”字的读音加重了许多。
“这么说这个男生你认识?该不会是哪个被你拒绝的男生追过来了吧?还真是执着大胆啊… …说起来这个男生看起来也不错,你不如就答应了吧,不然我可下手了… …嘿嘿… …”一个身材丰满的女孩和雪落调笑着,不时的故意看看地上的风忍。
“你要你拿走,倒贴我钱我都不要这种人… …”雪落气呼呼的反驳着。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用倒贴钱我要,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找我要人… …”
“… …”
女孩们似乎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反而围在一起打闹了起来,可怜的小忍瞬间被忘得一干二净,衣衫不整的在地上昏迷着。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现在的最大问题是这个男生我们怎么处理啊?”终于有人记起地上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忍,有些为难的提出了置疑,“我们要把他交给保卫吗?”
“我不知道,别看我,”身材丰满的女孩眼含笑意向雪落努了努嘴,“你们问她好了,不管怎么说这个男生也和她有一定的关系,是不是?”
“我?… …”
看到大家一齐将目光投向自己,雪落开始有些犯难了,站在原地有些犹豫。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二话不说拖着色狼的腿直接拖到保卫科去了,虽然自己还是很讨厌这个风忍的,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忽然觉得有些下不去手。
就在雪落为难的时候,浴室的大门开了,似乎有人走了进来,雪落下意识的挡在了风忍的前面。
“哎?是雪樱学姐,你来得正好,帮我们出出主意吧,我们正为难呢… …”一个女孩眼尖,立刻叫出了来人的名字,雪落当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堂姐雪樱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这是… …”雪樱一进来就发现浴室里面像台风过境一样混乱不堪。
“报告学姐,我们一进来就发现了一个色狼,大家已经齐心合力将他制服,正商量怎么办呢… …”
“色狼?”雪樱用好奇的眼神询问着雪落,雪落把脸别过去不去看她,“你们说的色狼就是指地上这个人吧?我就是为他来的… …”
雪樱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小忍,看到小忍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后不禁抬头问道:“你们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啊?”
“报告学姐,这都是雪落下的手… …”告密者被雪落狠狠的瞪了一眼后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雪落… …”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到女浴室来!我难道错了吗?姐,你为什么总是护着他?”雪落有些觉得不公,赌气的嘟囔着。
雪樱看着雪落笑笑,无奈的摇摇头,拿过一条毛巾将溅到小忍身上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仔细的擦干净,接着扶起了小忍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个男孩是我一个朋友,他误闯这里我相信应该是意外,他是无心的,可能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我了解他的人品… …你们可以让我将他带走并不向学校提起这件事情吗?”
众女孩听到雪樱的请求后面面相睽,互相点了点头,那个身材丰满的女孩站出来说道:“学姐的话我们当然相信,本来我们也没打算要把他怎么样,我们和雪落都是一个班的,关系都不错,保密应该没有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是女浴室,又没有后门,就算我们不把他交到保卫科,可学姐你怎么将他带出去啊?”
“… …是啊,这的确是个问题… …再不弄出去等一会儿再有其他班级的人来就不好办了… …”雪樱开始有些犯难了,秀眉也微微皱了起来,“真是奇怪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
雪落看到雪樱焦急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狠狠的白了一眼雪樱旁边昏迷的风忍后说道:“好啦好啦,真不知道堂姐你怎么这么帮着这个色狼… …我帮你将他带出去就是了… …”
“哎?落落你有办法?”雪樱有些惊喜。
“其实也不算什么好办法,估计要是他醒着也不能同意,不过既然他昏了就好办多了… …”雪落无奈的走过去帮雪樱将风忍平放在一旁的平台上,接着转身招呼道:“小雨,帮我把我衣柜里面的化妆包和那件替换的连衣裙拿来… …”
“… …要给他改装吗?这个办法未免有点… …”
雪樱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雪落是真的在帮他还是在借机报复,不过此时此刻似乎只有这个方法可以用,而且还很有效。
一个叫小雨的女孩匆匆忙忙的按雪落的话取来了化妆包和一件紫色的连衣裙,众女孩也是天生喜欢热闹的主儿,一听说有男扮女装这么好玩的事情,立刻都来了精神,一群人兴致勃勃的将小忍围在中间,七手八脚的忙和了起来,打粉底的打粉底,涂眼影的涂眼影,反倒把雪落这个最开始提出意见的人挤到了一边,雪落本来也不想动,现在也落得轻闲。
忽然雪落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左右看看,见没什么异常,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不管怎么说,人多力量大这句话还是对的,不出三分钟居然将一个完美的彩妆画好了,这对在场的每个女孩来说或许都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她们每化一次妆都没有低于半个小时的,这样的速度对于她们已经是奇迹了。
“恩,这个男生的面部轮廓不错,皮肤也蛮好,把他的头发放下来基本就有八九分相似了,我们将他挡在中间应该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只不过… …”那个身材丰满的女孩有些为难的抖了抖雪落的那件连衣裙,“这件衣服谁来给他换啊?”
“我来吧,你们都先出去穿衣服吧,落落帮我看好门… …”
雪樱走过去接过了连衣裙,众女孩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了雪落。
“姐,说实话,我还是有个问题不明白… …”
“时间紧迫,有什么问题回去后再问吧… …”雪樱打断了雪落的问话,坐下来扶起了小忍,抬头发现雪落还在原地没有动,疑惑的问道:“帮我去看门啊!你要留下来看他换衣服吗?”
“谁要看他换衣服!我去就是了… …”雪落脸红了一下,一溜烟的跑掉了。
… …
白色的空间银色的光,我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空空荡荡,迷迷茫茫,却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我下意识的察觉到这里的一切和赵楠梁雪冰两人所描述的梦境完全一样,难道这就是那团银光的正体吗?可我记得我是被雪落打昏过去的,为什么这团银光会进入我昏迷的梦境中呢?
既然出现了这银光,就说明本体一定在这里,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却有些意外的沮丧,早知道可以这么容易找到它,我直接把自己敲昏就完了,还免去了一个色狼的罪名。
我集中精神向前看去,一道银光从周围的银光中剥离并在我面前渐渐成型,幻化成一个女孩的背影,窈窕的全身闪耀着隐约的光晕,如果她这时可以生出一双翅膀,我可能真的以为她是天使了,但她是妖,因为我发觉到她身上的气息和当初美奈身上的很像,是妖气。
“早,见你一面居然还挺难的… …”对于女孩子,我一向很有礼貌,即使她或许仅仅只有一个女孩的外表。
“咦… …你现在能看到我?”女孩的语气有些惊讶,但依旧没有转身。
她的声音还蛮好听,而且很柔缓,给人感觉是慢条斯理的那种,但我讨厌她说话不看人的样子,不管她是人是妖,这样说话都是很没有礼貌的。
“毕竟这是我的梦境,既然是我的地盘,我当然可以做到任何的事情… …甚至… …”
我微微笑了笑,轻轻向她一抬手,忽然间在她的脚下生出十几道绿色的荆棘藤蔓,蜿蜒蠕动着爬满她的全身,瞬间将她牢牢的捆起。
“这些事情以前我做梦的时候就会做。”
“你很聪明,了解就好,没有必要一定要演示一遍吧?”密不透风的藤蔓团中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在藤蔓上敲了一下,绿色的藤蔓瞬间枯萎消失。
“不过是幻象,又不会疼,我想你也不会记仇… …何况我也不希望我和你有什么仇恨… …”我向前走了两步,空旷的面前出现了两个沙发,我坐下来向她示意道:“坐下谈,你总背对着我我挺不习惯的。”
“时间长就习惯了。”女孩依旧没有动。
“… …”
其实看不看她的正脸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是幻化的,因为美奈的关系我对妖这个种族并不敏感,也不会固执的认为妖是不容于天地间的异类,毕竟现在她看起来还没有什么敌意,我倒是没有必要出手,更何况这里只是我的梦,是无法对她的本体作出伤害的。
“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害梁雪冰呢?我已经察觉到她的生命因为你的吸取而再加剧流失,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因为我想成为人,一个真正的人… …”她似乎有些无奈,语调也放慢了一些,“你不是妖,所以你也不会了解。”
“为了这个自私的目的你就要去害梁雪冰吗?吸取她那原本已经所剩无几的生命?”我实在看不出眼前这个毫无杀气的女孩会这样狠毒。
“正因为她已经时日不多,所以我才选择她…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理由… …我最多只提前拿走她一个月的寿命,这已经是我能尽量作出的完美的决定了… …”
女孩说到这里缓缓的转过了身,慢慢的抬起的头,露出了长发下一直遮掩着的脸庞。
居然是梁雪冰的模样!
“其实你那个朋友的生命已经撑不过三个月了,我能以我的能力洞察到,所以即使我不去动她,她一样会死… …一个人死了永远都是活着的人最难过,我也不会白用她的身体,我会以她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照顾她的亲人… …这无论对她还是对她的亲人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或许这只是你为自己的自私找的借口吧!”我冷笑道,缓缓站起身来,“人活着都是要面对自己的命运的,即使是无法逆转的事实,也没有必要去欺骗,这无论是对她本人还是对她的家人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我是不会让你剥夺她仅有的一点生命的,不管你是什么,我并不想伤害你,但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
她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笑,猛然间抓住我的手拉到她的颈前,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你… …你这是做什么?”我吃了一惊。
“你现在杀我啊,现在杀了我不就可以保护你那个朋友了… …如果你现在连我这个幻象都杀不了,以后什么杀我的本体呢?”
我没想到她会忽然来这一手,看着她一脸决然等待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梁雪冰在我的面前一样,我的手在颤抖,或许她也能感觉得到,我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手,即使她不是真的梁雪冰,即使她只是一个幻像。她说得没错,我连一个幻像都下不去手,即使见到了她的本体又能怎么样呢… …
“我承认是我自私,但试问有谁又没有自私过呢… …尤其是当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 …你不是也有过吗?”
她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和梁雪冰不同的清澈双眼让我有一种在她面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就像自己站在镜子面前,无论自己怎样动都会被完全的反映出来。
“镜… …镜子… …你是镜妖?”我猛然间惊悟。
“是的,你猜得不错… …你还是那么优柔寡断… …这样也好,但愿我们以后能很好的相处… …”她的身影淡了,消失在了我的梦境中,周围的光线瞬间消失,逐渐转为那无尽的黑暗。
“等等!你别走!你不要走!… …”
… …
我猛然间醒来,却发现一个女生正在我面前张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我看,而我自己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躺在一张单人床上。
“哎?”我吓了一跳,立刻收回了手,连滚带爬的逃下了床。由于昏迷前的最后一点印象使我下意识的认为面前的这个女生是雪落,要是抓了她的手还得了?我宁愿去抓老虎的爪子,比她可安全多了…. …
“你跑什么啊?小色狼?现在知道害怕了?”这个女生坐在床边看到我的狼狈像笑得花枝乱颤,听声音似乎不是雪落,提心吊胆的回头看去,居然是雪樱。
“… …”
我有些尴尬,无言以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闯进女浴室是事实,看到她们的身体也是事实,被她们打昏还是事实,根据以上三点加起来被冠以“色狼”的称号似乎也不算冤枉。
“其实… …这都是误会… …”虽然反驳无望,我依旧不忘垂死挣扎一下。
“好啦,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你也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的寝室,已经没有事情了… …”雪姐按了按我的头,忽然很诡异的一笑,“不过刚才你抓着我的手抓的那么紧,一脸紧张的喊着‘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最近在外面另结新欢被人家给抛弃了?”
“… …”我有些头大,我连旧爱都没有哪里来的新欢,雪姐的想象力还不是一般的丰富。
我忽然想到那侵入我梦境中的镜妖,她会不会又重新回到梁雪冰那里了呢?那梁雪冰不是又很危险?
想到这里我连招呼也没顾得上打,风风火火的推开门冲了出去。
“哎?小忍,你又要去哪里?… …”
雪樱没想到小忍刚醒过来就要走,话还没等说完人已经消失了,她看了看摆在自己床头的司徒明早上亲自送来的一大束白色的玫瑰,若有所失的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房间门砰的一声响,雪樱吓了一跳,却见小忍又惊惶失措跑了进来,手舞足蹈的指着自己语无伦次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半天才听清楚。
“这… …这衣服… …怎么回事… …我一出去被人像变态一样的看… …”
雪樱噗哧一下笑了,随手仍给拿出一套衣服扔在床上,笑道:“你的衣服在这里呢,谁让你每次都是不等我把话说完就跑… …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啊,挺可爱的… …”
“… …”我无奈了,不过我很快便明白了,我身上的女装是雪姐为了将昏迷的我从女浴室里面弄出来不得已才出的下策,其实即使让我想也只有这一个方法,我又能说什么呢?
雪姐看我开始穿衣服便将身体转了过去,我一边偷偷的看她一边问道:“雪姐,我有一件事不太清楚,这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我啊。雪落那丫头现在恨你恨的要死呢,呵呵… …”
“哎?那… …那你不是都看到了?”我忽然觉得脸上很烫,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回忆今天起来有没有换内裤。
“呵呵,是啊… …怎么了?你觉得吃亏了?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可以让你看看我的… …”
“哎?… …”
雪姐说笑着忽然转过了身,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一边带着无限妩媚的眼神向我走来,身上特有的花香阵阵扑面而来,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血往上涌,心中念着“阿弥陀佛”扭头闭上了眼睛。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跑,我现在连呼吸都困难,腿软得能站住都是个奇迹了,哪还有力气跑?
雪姐,你不是要来真的吧?不要吓我,我胆子小… …
too
发表于 2008-8-30 19:59
第十一集第5章 求婚
雪姐的脚步声到了我身前却停住了,半天没有动静。雪姐传来的情绪波动有些奇怪,似乎很忧郁,我慢慢睁开眼,偷偷转头看了一下,却发现雪姐的衣服还是好好的。忽然雪姐一把把我拉过来搂在怀里向以前一样用力的按着我的头,将我的头发弄得像刚刚斗过架的鸡窝,我试图反抗,但又怕不小心伤了雪姐,只好逆来顺受的硬撑着。
“你还是像以前那么有趣,知道吗?我从来不和别人开这种玩笑的,你是唯一一个,连我都觉得奇怪,经过我这么多次的挑逗,你多少也应该有些免疫力了,可你居然每次都脸红……每次看到你紧张兮兮的样子我都觉得特别的开心…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或许以后再也没有了… …”
雪姐的样子有些奇怪,身上散发出的阵阵伤感的波动居然也扰乱了我的波动,我的心中也是一阵的烦闷。我不知道到底雪姐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感觉她好像要去另一个地方似的,难道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雪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呢?你要离开这个城市吗?”
“不… …不是啊,”雪姐笑笑松开了我,我能发觉她的笑容很苦涩,“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太好吧,对不起,说了些奇怪的话… …”
说谎!一定是在说谎… …普通人的情绪变化根本逃不出我的感觉,可雪姐真的不想说我又不能逼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雪姐见我一脸怀疑的样子,似乎有些心虚,急忙岔开了话题:“小忍,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没… …”我回答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想。
“那喜欢的人呢?有吗?”
“哎?”我有点不解的看着雪姐,搞不懂她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反常的问我这些,但我还是回答了,“其实说起来也算曾经有一个… …但她的情况有些特殊,而且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她了… …”
我说的当然就是指美奈,情况特殊是因为她不是人类,但她自从给我留下一条项链和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和我联系过,甚至我委托风叶都无法查出她的所在,似乎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说到底还是被人抛弃了?心里很难过吧?”雪姐一脸的疑问,但似乎又松了口气。
“抛弃?这个说法有点… …不过也差不多… …不过倒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
我挠挠头傻笑了一下,本来都没有开始,又哪来的抛弃呢?但有时给我的感觉却真的像被人抛弃了一样,不过毕竟这又不是失恋,我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想到美奈,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黑色的石头,这是美奈送给我的东西,也是我现在对她唯一的回忆。
这一摸却似乎在上面摸到了什么,原本光滑的石头表面上似乎有道裂纹,我急忙到处找镜子,正巧雪姐的床边柜子上有一个,但拿起来却犹豫了… …该死的镜妖,搞得我现在居然有“照镜子综合症”了… …
“雪姐,你帮我看一下我的项链怎么了,我看不到… …”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助雪姐。
“有一道不大的裂纹,”雪姐仔细检查了一下后告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喜欢的那个人送的?她送的东西倒是挺别致的,现在坏了你一定很心疼吧?原来就看你整天带着,还不知道原来是定情之物… …”
“坏了就坏了吧,反正也没办法补救… …”我摸了摸上面的裂痕,将它又塞进了衣领中,“是人家送的不假,但整天带着是因为这个项链很特殊,不能拿下来。”
“哦… …”
雪姐听完我的话有些心不在焉,低头在沉思着什么,我正寻思着是不是要和雪姐打招呼提前走的时候,雪姐忽然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今天她穿的是高跟鞋,本来她就比我高那么一点,现在我必须仰着脸看她,顿时觉得很有压迫感。
“小忍,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 …… …”
“哎?”
“你一直是叫我姐姐是吧?”
“恩,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喜欢不喜欢你这么叫呢?”
“没… …没想过… …也忘了问,对不起…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雪姐她的脸离我的脸似乎越来越近,目测距离大概只有二十几公分,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雪姐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无论是微翘的鼻子,长长的睫毛,上挑的嘴角,完美的如同婴儿一样的肌肤,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几乎让人觉得将要窒息。
“小忍,其实我… …”
雪姐漂亮迷人的双眼几乎一眨不眨的直视着我的眼睛,神色很古怪,我心忽然跳得厉害,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视线急忙垂了下去,以逃避雪姐那美得几乎骇人的目光。
目光这一下移不要紧,正好落在了雪姐那呼之欲出的丰满前胸上,本来也应该没什么事情的,毕竟雪姐骇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衬衫,但我刚刚想起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刚才雪姐象征性“宽衣解带”的时候,恰恰是解了最上面的几个扣子,而且忘了重新扣上,正好被我近距离俯视到一片“大好春光”,至于好到什么程度,请自行想象。
顿时全身犹如雷击,一股热气由丹田而升,穿膻中过天突直冲百会,刹那间只觉得双眼发涩口中发干,脑中一片混沌,恍惚间听到雪姐惊叫了一声。
“小忍… …你… …你怎么流鼻血了?”
… …
一家名为“一杯咖啡”的咖啡厅内,风叶正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一杯水,再有三分钟,她就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了。
由于不是营业的高峰时间,咖啡厅内并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服务生昏昏沉沉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风叶看了看表,终于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从外面从容不迫的走进来一个男人,英俊的面庞,西方人典型特征的金发碧眼,雪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裤,接着是… …接着是暗花“福”字图案的蓝色绸缎面唐装小褂,一手拿着一把黑面折扇,另一手拿着一张市内地图。
男人一进屋便东瞧西望,很快便看到角落里正要离开的风叶,欣喜若狂的跑了过去,一屁股坐在风叶的面前,拿起风叶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叶,终于找到这里了,没想到这个城市不大,地方还蛮难找的,我怕找错位置,还特地买了份地图… …”
“哦,”风叶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约可,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去马戏团了?还是民间艺术交流会?”
“怎么了?这样不好看吗?”约可看了看自己的小褂,很无辜的问道,“我这次来中国,当然要入乡随俗了,所以我特地在纽约唐人街定做的衣服,还特地配了把折扇… …哈哈,怎么样?很帅气吧?”
“… …就当我不认识你,麻烦你坐远一点… …”
“… …”
约可看样子是渴坏了,又找服务生要了两大杯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接着将手中的折扇一合,看着风叶的眼睛问道:“在我印象里,你一向都是个特例独行的人,即便是再难的任务你都不会要别人插手帮忙,这次是什么原因让你急匆匆的将我叫过来呢?”
“因为有事找你帮忙,我怕我一个人胜任不了… …”风叶的表情很忧虑,似乎很担心。
“是组织内部的事情吗?”约可倒显得很从容。
“不… …”风叶犹豫了一下,“是关于我弟弟的事情,你知道武灵使这个组织吧?他们近期在这里出现过… …”
约可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随手用水在桌子上画了个倒五角星的图案,水痕莫名其妙的自己像各自的方向流去,最后汇成了两颗水珠,一大一小。
“那个现在只有四个人的奇怪组织武灵使,你见到的那两个人应该是私自出动的,所以你倒不用担心他们会有埋伏或增援,而且根据我的占卜虽然他们有两个人,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只会有一个人出手,但即使只有这一个,你胜算的可能性也只有百分之五十,前途渺茫生死未卜啊… …”
“所以我才要找你帮忙,不论任何代价… …”风叶的眼神很坚定,“我要百分之百的胜算。”
“呵呵,”约可居然笑了,饶有兴趣的看着风叶,“我们的煞星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死了?你以前可是执行过很多连百分之一胜算都没有的任务啊,因为这样才被称为‘神邸的守护天使’的… …”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可以死… …因为… …因为我死了小忍会很伤心的,他现在是我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 …所以你必须帮我… …”
“呵呵,这样啊。”约可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组织里的人,所以我拒绝。”
风叶闻言脸色猛的一遍,杀气弥漫消散了多次后,缓缓的站起来。
“别走,作为朋友,我还有几句话要说,”约可微笑着阻止了准备离开的风叶,“双子星,虽为双子,却为一星,一分为二双双无法存活,无论此战是胜是败,总有一天你都要接受你们的命运,你和他,注定今生其中一人是为守护另一人而存在的。”
“你是在指最后那张牌倒吊男吗?其实当看到那张牌面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 …”风叶没有回头,约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牺牲,对他来说便的最大的守护。”
风叶似乎点了一下头,拢了一下飘散的长发径直走出了咖啡厅,约可面带笑容目送着她到门口,直到她乘上一辆出租车,消失成为一个微弱的小点。
“又一个新的神的时代将要开始了,连灭神者也要诞生了,未来会很混乱吧… …”约可的眼神中放出了异彩,似乎一脸期待的样子,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摞金色的塔罗牌,呈六芒星形状摆好了六张,轻轻一敲桌面,六张牌依次自动翻起。
“恩… …恩?怎么会?为什么新的神会出现两个?一个是掌管着控制的权利之神,另一个是掌管着梦的月之神… …这… …这不可能啊?同时出现两个神的结果… …”约可的脸色凝重了,缓缓收起了塔罗牌,“结果… …难道是传说中的… …不行,我得尽快回总部… …”
约可匆忙起身要走,却被服务生拦住了,服务生递给了约可一个帐单。
“先生,刚才那位小姐说这次的帐由你来付… …”
“… …这个叶… …坏了,我的钱刚才买地图了… …中国还真是个缺水的国家,只不过是三杯水而已,居然也这么贵… …你们… …你们收美元吗?… …”
“… …”
一轮烈日高照在头顶,天空中仅有的几丝薄云也丝毫遮不住仿佛针刺般的灼热光线,蝉躲在树荫之中有气无力的哼哼着千古不变的烦人声音,路上的行人除了自己撑着伞的基本都贴着路旁建筑的阴影缓慢的移动着,一边呼出着二氧化碳一边咒骂着越来越严重的温室效应。
“不要笑了,不就是鼻孔中堵了两团纸吗… …”
我很郁闷的走在雪姐的旁边,现在的我大概看起来像长着两颗獠牙的野猪,为此雪姐已经笑了一路了,我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鬼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美女与野兽吗?
或者是… …美女与野猪… …
也不知道雪姐今天为什么这么有兴致,非要在这么大热的天散步,虽然说冷热的差距对我来说并不是很明显,但这样强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不太舒服,最让我受不了的是这比我呼出去的气还热的空气,简直让人有一种想停止呼吸的冲动。
雪姐挽着我的胳膊走在一旁,似乎对我这个自动调节环境温度能力很享受,但一个美丽高挑的女子挽着一个矮小瘦弱的男生无论在任何人眼中都看着是那么的不协调,连我自己都觉得开始自卑。
我恨高跟鞋,它的发明者一定是严重的女权主义者,在满足女性追求高度的虚荣心的同时,还严重的打击了一切敢于藐视它的男性,如果这些人继续藐视… …在某种程度上它也是很好的小规模杀伤性武器。
“雪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我还有事情,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身子可是一动也不敢动,未经许可擅自离开的后果不堪设想。
“你就是再急也要吃了午饭再走吧?何况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雪姐看也没看我挽着我加快了脚步,我哪里跟得上她那两条长腿,只好一溜小跑的跟着,“说起来还不是你不好,无缘无故的就流鼻血,硬生生将人家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
怎么可能是无缘无故?雪姐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只是有些肝火过旺吧?我已经成年了,再和我开这种玩笑我总有一天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的… …
“就这里,坐吧… …想吃什么,尽管要,今天我请客。”在一家西餐厅里,雪姐和我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好后,她示意服务生将菜单递给了我。
“牛… …牛排好了。”说实话,我一看上面的英文我就头疼,只好凭印象点了一个,在我印象里似乎来西餐厅都吃这个。
雪姐笑了笑,又随便叫了几样后将菜单递给了服务生,不多久便闻到香味扑鼻,服务生将我们叫的东西端了上来,并在我们面前各自放了一个酒杯,并倒上了红酒。
我好奇的端起酒杯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不是坏了吧?但如果真的是坏了雪姐不可能不知道啊,不过说实话,我不喜欢这酸酸涩涩的味道,不过又不能吐出来这么煞风景,只好流着眼泪硬生生吞了下去。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大口喝红酒的,是不是觉得很难喝?”雪姐大概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才没有大声的笑出来。
“恩,恩!”我点头表示赞同,指着眼角挤出的几滴眼泪道,“很难喝。”
雪姐晃了晃自己面前杯中的红酒,轻轻沾了一小口:“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我每次和其他人来这里吃东西都会叫,我问过和我一起喝这酒的很多人,他们从来不说难喝,只有你是第一个说这酒难喝的。”
“为什么?”难道是说我的舌头构造和其他人不一样?
“因为你说的是真话啊。”雪姐笑得很灿烂,伸手摸摸我的头,“我喜欢你这一点。”
雪姐灿烂如花的微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假装低下头去吃东西,但手中的那副刀叉却说什么也割不开面前盘中的那块牛排,我真怀疑他们把牛皮当牛排给我煎了,一怒之下也顾不得形象了,一手刀一手叉,直接戳起咬着吃。
可能我的举动在这里比较另类,引得不少人纷纷向我们这桌看来,更有不少人在偷偷的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在笑我这个“层次比较低连刀叉都用不好”的傻小子。
我很尴尬的将牛排放下,却见雪姐伸过手来很利索的将我面前的牛排帮我割成小块,还拿餐巾将我嘴角的沾上的汁水擦掉。
“有的时候觉得你很可靠,看似柔弱的肩膀却有种能撑得起天的感觉;有的时候却发现你依旧是个小孩子,连吃饭都要让人照顾… …可能是我比你大的关系吧,五岁,始终不是一个小的差距… …”雪姐的眼神很温柔,也很伤感,我总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其实雪姐还很年轻,没必要这么想… …”我急忙安慰,但总觉得好像这样说会起反作用。
“还记得你曾经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的吗?”雪姐放下酒杯忽然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哎?记… …记得… …”印象里好像我有说过这么一句话,但已经忘了是哪年哪月的事情。
“那现在还算数吗?”
“当… …当然!”
雪姐似乎松了口气,甜甜的冲我笑了一下,我忽然觉得后背发冷,有种后悔说出刚才的话的感觉。
“那你娶我吧!”
“啥?!”
我肯定我当时的眼睛一定瞪得比我们头顶得灯泡要大得多,感觉好像有人在我的头顶引爆了一颗原子弹,我甚至能感觉到冉冉升起蘑菇云。
大概是我的声音分贝数稍微的大了那么一点,造成的震撼效果是不言而喻的,整个餐厅所有的客人都同时停下来瞪大眼睛看着我这桌,我甚至看到了带着高帽的厨师也在后面探头。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我尴尬的解释着,试图缓解这万众瞩目的局面。
雪姐到底在想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这种事情她可是做得出来的… …但看她的表情似乎还很认真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开玩笑!一定是开玩笑!!
“别发愣啊?听到我这样一个大美女委身于你高兴傻了?”雪姐依旧保持着那要人命的甜甜微笑看着我,“答案呢?”
“行!”我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服务生,买单!”雪姐原来仅有的一点忧郁一扫而光,站起来向服务生招招手,结过帐后转身走了出去,“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反悔!不然我鄙视你一辈子!”
“哎?”我当时就傻了眼,“雪姐… …你… …你来真的?… …不是吧?… …”
苍天啊?这算什么啊?我只说了一个“行”字就糊里糊涂的将自己给“嫁”了… …
… …
我都不知道雪姐走后我剩下的东西是如何吃完的,牛排吃在嘴里真的如同牛皮一样艰涩难以咀嚼,舌头似乎麻木也尝不出味道,整个人都呆掉了。我很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来证明我刚才仅仅是做梦,但不用打也知道我根本就没有睡,可… …可为什么不乏人追求的雪姐会忽然要我娶她呢?… …等等,她不是已经和司徒明订婚了吗?那… …那我算什么?… …传说中的第三者?… …
“喂,赵楠吗?快来接我… …我… …我不行了… …”
我有气无力的拨通了赵楠的电话,听过了经典的“您所拨叫的用户以裸奔出服务区”彩铃后终于听到了赵楠那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
“睡觉中… …你怎么了?吃饭没带钱?还是上厕所没带纸?… …”
“只怕比那还严重… …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被人求婚了… …”
“哦… …恭喜你,我会准备好红包的… …”
接着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掉了,听筒中传来一阵烦人的盲音,这算什么兄弟?我差点将整部电话吃进去,但听说手机这东西似乎不容易消化,而且还没什么营养,搞不好还会便秘… …
算了,先不去想她,这件事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搞不好又被雪姐耍了,一个有婚约的人怎么可能让我娶她,更何况还是雪姐那样异常出众的美女。
现在耽误之急是尽快找到镜妖,如果她依旧不肯妥协的话,就只好用强硬手段将她在世界上抹杀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要找镜妖倒也很容易,她的目标是梁雪冰,只要找到梁雪冰便能找到镜妖,即便除不掉她,也可以阻止她继续侵蚀梁雪冰的生命。
不过我忽然想起在梦中镜妖最后说的一句话“你还是那么优柔寡断… …这样也好,但愿我们以后能很好的相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从很早以前就认识我?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或许这一切只有见到了她的本体才能问清楚。
太阳渐渐偏西,炎热的暑气依旧未散,我的手机碰巧这个时候没电了,只好跑到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给梁雪冰打了一个电话,约她晚上出来见个面。她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听她的声音似乎没什么事情,但我却不敢保证镜妖没有在她的身边。
电话是打完了,不过我有些头疼,不知道见了面该如何对她去说这件事情,至少我现在知道,镜妖在没有实体的情况下只能藏身在镜中,离开镜子一段时间后力量就会迅速的减弱,如果再无法回到镜子,等待她的只能是死亡。
所以让梁雪冰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去掉她家中的所有镜子。
这个方法看起来很简单,但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记得有人说过,惩罚一个女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给她穿最漂亮最时髦的衣服然后将她关在一个没有镜子的房间里。由此可见对于一个女生来说,一小时不照镜子可能比杀了她们都痛苦,更何况可能要几个月不照镜子,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即使不可能也要这么做了,我知道了真相不能放任不管,虽然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欠梁雪冰什么。
由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直接来到我们两个人约好见面的地点,市中心的中心广场的龙型雕塑前,找了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了下来,闭起眼睛开始考虑一会儿见到梁雪冰要对她怎么说,毕竟这件事情对于看不见镜妖的她来说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而且也会暴露我不是正常人类的秘密。
大概是问题太难想,想着想着我居然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一只凉凉的小手在推我的肩膀,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却见梁雪冰坐在了我身旁的台阶上,依旧穿着上午我见到时那件粉红色的外套,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在后面甩着,而且脸上似乎淡淡的化了妆,看起来很是清纯可人。
只是或许她自己还不知道,她的生命只剩下了不到三个月。
“早,你来了多久了?”我揉揉眼睛,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有一会儿了,看你在这里睡得挺香就没敢叫你。”
我看看广场上的大钟,六点十五,约好了是六点钟见面,也就是说梁雪冰最少也在这里等了十五分钟了。
“你约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梁雪冰淡淡的问道,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了一丝熏衣草的花香,今天的梁雪冰还真是反常,我记得她是从来不用香水的。
“哎?”我刚才光顾着睡觉了,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对她说,“我们先走走吧,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
“哦,那我们走吧。”梁雪冰站了起来,向我伸出了手。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抓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她的手同大多数女孩子的手一样,很软很小,但唯一不同的是即使在这么热的天气,她的手依旧很凉,握在手中很舒服。
站起来后忽然发觉梁雪冰一直在看着她的手,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光顾着觉得舒服了,居然忘了把手放开,急忙松手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事,握着吧,我不介意的。”梁雪冰淡淡的说了一句,“要去看电影吗?”
“哎?”我怎么觉得现在的气氛搞得像秘密约会呢?
梁雪冰大概也发觉到自己说的话语气有些暧昧不清,急忙解释道:“本来今天我妈妈要和我去看电影的,正好赶上你找我,妈妈便去照顾我爸爸了,我想到这里离电影院很近,就把买好的票带了出来… …没… …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哦… …明白了。”
真是奇怪,既然没别的意思她紧张什么啊?不会是吴语雯这小恶魔盯梢呢吧?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0
第十一集第6章 镜妖
电影是六点三十分场的,由于我们本来也不是为了看电影,在路上走得便慢了些,进场的时候电影已经开演一会儿了。场内很黑,但我的双瞳多少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借着微弱的灯光很快在影院的二楼找到了我们的座位。
“这里?”我没想到居然是一个靠着角落的双人情侣座位。
“这… …这本来是我和我妈妈要来的,是托人买的票,所以… …所以… …”梁雪冰大概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座位,显得十分窘迫,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理解。”
我大手一挥,满脸正气的阻止了她继续解释下去,直接走过去端坐在位置上,本来座位就只是个形式,只要心中没有龌龊的念头,何必在意这些?再说要是我也扭扭捏捏的,只会让梁雪冰更加尴尬而已。
由于进场比较晚,并没有看到这部影片的片名,但整部片子的演员都是新面孔,应该只是某个新人导演的试刀之作,这部拥有着及其淳厚乡土气息的场景和几个长的很有浓郁的地方特色的演员的片子,讲述了一个似乎在哪里见过的很老套的故事。
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男孩去城里打工,女孩在家乡等他回来,等他亲手为自己带上一枚结婚戒指。男孩很出色,很快被提拔成为了公司的骨干,并得到了公司老总千金的爱慕,但男孩依旧还挂念着远方家乡的女孩。与此同时,在家乡的女孩却被意外的确诊患上了绝症,为了让男孩死心,女孩写信说自己已经喜欢上别人,并即将结婚,并托人捎给城里的男孩。男孩见信后心灰意冷,答应了与公司老总女儿的婚事,但就在婚礼当天,他却意外的得知了女孩的死讯。男孩逃婚了,回到了那个生他养他的小山村,将早已准备好的结婚戒指埋在了女孩的坟前… …
说实话,由于看过太多这种悲情人间的故事,我的感觉神经早就被它们折磨的麻木了,但这样的故事多少还是让我十分的郁闷,丝毫看不出这片子到底好在哪里,更是搞不懂中国的导演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乡土悲剧情结。虽然采访报道有云“拍片不忘本,XX导演系出身乡村”,但不可能所有的导演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吧?
就在我被这无病呻吟的剧情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身边的梁雪冰有些不对劲,转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她的脸上映射出两条银线,她居然哭了?
大概女孩子天生的同情心过剩,所以这类片子的票房大部分都是由她们的眼泪堆成的。我摸摸口袋,发现没什么可以给梁雪冰用来擦眼泪的东西,甚至连一片纸都没有。
记得赵楠曾经评论男女相处时的尴尬时刻之一就是当看到身边的女孩子哭而发觉自己没有东西可以帮她擦眼泪,偏偏让我赶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我的右肩膀一沉,梁雪冰的头倒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抓着我的袖子不断的抹眼泪,顿时把我吓了一跳。我轻轻转头却发现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电影屏幕,大概是里面的剧情太吸引她了,出于习惯做出的动作,既然是这样,我怕打扰她硬是没敢动,就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一直到最后出现演员名单为止。
灯亮了,人开始散场,我发觉肩头的梁雪冰没有动,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居然睡着了。我轻轻将肩膀抽出,将她的头靠在座位的靠背上,乖乖,真看不出她有这么多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人泼了半盆水呢… …
观众基本都走得差不多了,我轻轻叫醒了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我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电影院的大门。
抬头看看天空,满眼星斗,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发觉我这次叫梁雪冰出来最关键的事情还没有说,可我现在却依旧没有想好到底应该如何开口告诉她镜妖的事情。
“你的肩膀怎么了?… …难道… …难道是我哭的?”梁雪冰忽然注意到我肩膀上的大片泪痕,神情很是惊讶,“对… …对不起,我平时都是和我爸爸妈妈一起看电影的,习惯了… …”
我大手一挥:“不用说,理解。”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中心公园,这是个占地面积很大的人造花园,就建在离中心广场不远处的一座天然小山丘下面,原本有人建议将此丘铲平修路,但最后却以这座小山丘为中心建了一座公园,而道路则改了方向,从此这里便成了城市中环境最好的一个去处,现在一到晚上更成了人们消暑纳凉的首选。
“进去走走吗?”梁雪冰停在门口看了看我。
“恩。”我点点头,或许这里清幽的环境更适合开口。
沿着青石半板铺成的林间小路走过去是一条仿古建筑的方形长廊,长廊的中心是一个音乐喷泉水池,里面矗立着我们这个城市神话中斩龙英雄柴的石像。长廊中长长的一排石凳上许多青年男女成双入对,低声细语,花前月下,更有甚者当众相拥而吻,口中啧啧有声,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打啵儿啊?!”
“对… …对不起… …”
梁雪冰显然多看了两眼,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训斥,接着脸很红的看了看我,低头默不作声。我看了看那对肆无忌惮的男女,头上的青筋跳来跳去,本来就很尴尬的气氛被他们搅和得更加尴尬,显然这里也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那边的树林里面一向很少有人去,我们去那边吧… …”梁雪冰急忙拉着正要上前和他们理论的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
夜风习习,吹起微带阵阵青草味道的空气,湿润而凉爽。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点点月光撒满幽静的林间小路,草丛中传来阵阵蛐蛐的鸣叫,一条由山顶涌出泉水流成的小溪发出叮咚的水声,并在这皎洁的月光下闪耀着如同繁星般的光亮。
正如梁雪冰所说,这里到了晚间的确没什么人来,可能是由于这里没有路灯的关系。
“其实… …”
“那个… …”
我们两个居然同时开了口,接着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对方,我耸了耸肩,示意她先说。
“刚才的电影你觉得怎么样?”梁雪冰走路时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很少抬头。
“还好… …演员演技不错,故事编排也不错,”我将手交叉放在脑后伸了个懒腰,“就是结局太悲惨了,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片子… …我比较喜欢无厘头的搞笑片,周星驰拍的那种… …”
“但现实中的事情往往就是那么残忍… …”梁雪冰似乎很感慨,伸出手指抹了一下眼角,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其实我觉得这片子也不能完全算是悲剧,至少那个女孩到最后还是完成了她的心愿… …”
“不过毕竟他们两个最终还是没有在一起… …还是很可惜… …”
梁雪冰看了看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捡起一块小石头丢到溪水中,石头在水中激起了串串涟漪。
“男孩子可能永远不会懂,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守在一起的,即使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知道他过得幸福,这就足够了… …”
“是吗?”我傻笑着挠了挠头,“这些问题太深奥,我没有研究过,不过赵楠一向对这种事情见解独特… …”
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赵楠这小子的歪理邪说一向很多,见解不是独特,而是奇特,有时近乎于诡异。
“风忍你有女朋友吗?她很漂亮吧?”梁雪冰忽然似乎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有!!很… …很漂亮!”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已经是第二次被人问这个问题,真不知道她们怎么对我的私人问题这么感兴趣。哼哼!我再也不会上当了,所以回答得几乎是脱口而出。
梁雪冰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一脸严阵以待的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
“… …”都是雪姐害的,我现在对这个问题敏感。
梁雪冰淡淡的笑了笑,低下头忽然不再说话了,就这样和我并肩慢慢的走着。我想到现在还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说法来,眼看就要走出树林了,看来只好直接说了。
“等一下,能在这里停一会儿吗?我有话和你说… …”我停住了脚步。
梁雪冰也停住了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很轻的说道:“你… …说吧。”
“最近去过医院吗?我是想问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我问道。
“你就是要问这个?”梁雪冰忽然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没去过,身体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头经常昏昏沉沉的… …”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体会有这种反应吗?”既然她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这个事情就好说多了。
“知道。”
“哎?你知道?知道什么?”我有些惊讶,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硬是被她的回答堵了回去。
“我… …”梁雪冰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天幕中悬挂的弯月,洁白的月光将她的全身笼罩上一层凄美的光晕,“我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活不过三个月… …”
如果不是顾忌梁雪冰在场,我很想去咬旁边的树皮,我考虑了许久要不要告诉她的事情她几乎都知道了,还害得我为此差点想破了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兜这么大圈子了… …
“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始终还是想不通这个问题,就算身体的感觉自己知道,但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寿命啊。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是在做梦的时候知道的,”梁雪冰似乎自嘲似的笑了笑,“在梦中另一个我告诉我自己的。”
镜妖!果然是她!这家伙还真是严守着暗世界的规矩,就连取别人性命都要先和当事人打招呼,我还真是小看她了,似乎她的本质还不算太坏… …等等,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要取梁雪冰性命的妖怪,就算她再有礼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梁雪冰见我半天没说话,微微笑了一下:“我就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的… …就连我的爸爸妈妈都不相信我说的话… …”
“信!我相信!其实我想和你说的就是这个… …”
“你真的相信我?”梁雪冰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会儿,忽然低头微笑道:“不管是真是假,或者仅仅是安慰我,听到你这么说,我都很高兴… …”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你见到了那另一个你,那么这件事情我就不妨直说了… …”我打断了她的话,现在终于到了言规正传的时候了,“我下面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害怕,不管你相不相信,那个梦中出现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她是一个妖,一个镜妖… …”
“是吗… …”梁雪冰却出乎我意料的没多大反应。
“她和你说这些的最终目的是要占用你的身体,使她变成一个真正的人,而你会从此消失… …虽然我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即使是一天,我也不会让她多占用你仅有的生命的!我会处理这件事情,希望你和我合作好吗?”我心中有些焦急,怕梁雪冰不了解事态的严重性,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堆话,说完后连我自己都对我的口才感到惊讶了。
梁雪冰安静听我将话说完,那双迷离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我… …”话是想好了怎么说,但忘了想怎么解释我的身份了。
“算了,不用说了,我知道,”梁雪冰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你是风忍,一个很好的人。”
我愣住了,梁雪冰的一切反应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有想到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还会如此的镇定,忽然感觉现在好像我这个局外人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急,会不会显得我有些过于热心了?
“那… …那你一点都不害怕吗?就算不是面对镜妖,至少也是要面对死亡的啊?”死亡有多恐怖,我是深有体会,特别是当世上还有人你要牵挂的时候,可… …可她真的会懂吗?
“每个人存在都是要有价值的,而我的存在却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即使对我父母来说也不过是个累赘… …死又有什么可怕呢?早晚都是要面对的,至少我的死会让我的父母活得更轻松一些… …要是你真的能见到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镜妖,麻烦你告诉她,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多活那三个月了,虽然不怕死,但等待死亡还是件很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
一阵夜风吹过,吹乱了梁雪冰的长发,梁雪冰索性将扎着的马尾辫放了下来,任由发丝在风中飘摆,在月色下映射着波浪一样的光泽。
“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家了,不然我妈妈会担心的。”梁雪冰忽然看了看手表说道。
“可… …可是… …那… …”
我发现我要说的话都被她一一否掉了,搞得我居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忽然发觉她说的话却很有道理… …只是这个道理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梁雪冰走到了我面前,忽然闭起了眼睛,双手搭着我的肩膀翘起脚尖,用她那冰冷却柔软的嘴唇对着我的嘴深深的吻了下去。她那微凉的小香舌很笨拙的撬开我的嘴唇探进我的嘴里,不断碰撞着我因紧张而僵硬的牙关,并试图进一步的突破这道坚硬的防线。
这…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吻我?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孔,虽然我的大脑终于适应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不再一片空白,但我却发现这个时候能够想问题还真不如一片空白得好,至少不必考虑下一步该做什么,但当能思考问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完全却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冷静!冷静!记得赵楠曾经说过,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只有或进或退的两种选择。
所谓进,直接抱住面前的女生,深情拥吻直到她全身酥软,接下来视情况可以为所欲为,但… …这种事情我做不出。
所谓退,直接大力推开面前纠缠不休的女生,并一脸严肃的严辞拒绝她的主动,并警告她绝对不可以有下一次,接着满身正气的扬长而去,但… …我还是做不出。
我终于发现赵楠说的这些所谓经验之谈的狗屁理论到了关键时刻是根本用不上的,我发誓再也不会听他的半句废话了。
我几乎是读着秒看着梁雪冰把唇从我的嘴上移开的,二十八秒,这将近半分钟的时间让我觉得有几分钟那么漫长。直到她脸色微红的松开了搭着我肩膀的双手的时候,我才发觉由于牙关咬得过紧导致两腮酸疼无比。
“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不敢,或许快要死的人都会变得胆子特别大吧?”梁雪冰似乎心情很好的伸了个懒腰,对着我轻轻的笑了一下,“你也不用想太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想临死了还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所以未经你允许就私自做了主张…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初吻,说到底你也不亏,应该不会和我计较吧?”
其实你这已经不是初吻了,你的初吻在你跳楼的时候被我拿去救命了…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可没敢说。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家了,明天见!”梁雪冰很开心的冲我摆摆手,转身向树林的出口跑去。
我从来没见她这样开心过,不会只是因为知道了接吻的感觉吧?当然也更不可能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死期… …不过说实话,被她吻的感觉很… …很奇怪… …
“哎?梁雪冰你等等… …”
我发觉我今天叫她出来的初衷完全被搅乱了,居然差点被她说服了,不管怎么样,即使是梁雪冰本人同意,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她听到我的呼唤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匆忙之间从口袋中滑落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正巧掉落在我的脚下,摔开了盖子。刹那间一道银光冲天而起,映出耀眼的银色眩光,我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起了眼睛,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而这道银光也瞬间在我的面前幻化成梁雪冰的形象,同样的面庞,同样的发型,连装束都是一样的。
“拜托你不要总是用这张面孔出现可以吗?”我因为梁雪冰的话此刻倒是对镜妖的敌意少了许多,至少她似乎还是个肯讲道理的妖怪,“你这算什么?超级模仿秀吗?”
“你好像对这副面孔很敏感… …”镜妖忽然回头看了看梁雪冰远去的方向,转过头好奇的问我:“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好?”
“哎?什么很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然看她正盯着我的嘴唇,顿时脸有些热,“你… …你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
镜妖噗哧一下笑了,和刚刚离开的梁雪冰完全是一个表情。
“感觉好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不然你紧张什么?… …唉~~!做人真好!至少还可以和喜欢的人接吻… …”镜妖忽然很忧郁的盯着我的嘴,“… …我也很想试试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
“你… …你想干什么?!”我忽然有种想逃跑的感觉。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有说你… …我对你不感兴趣的,你不用担心… …”
“… …”
我左右看了看,有些担心会忽然有不相关的人闯进来,虽然镜妖他们可能看不到,但镜妖发出的光的确是太显眼的,毕竟现在不是白天。不过就在这时,镜妖身上发出的光渐渐暗了下去,转眼间在我面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和刚刚离开的梁雪冰一模一样的实体,而原本在镜妖脚下的那个小盒子却不见了。
“我在晚间的时候借着镜子可以进行一定时间的实体化的,你不用太惊讶… …”镜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向我解释道。
“你怎么样和我无关,我正好要找你,既然你主动出现了,也免得我麻烦了。”我说话故意不太客气,因为我对着梁雪冰的脸说话实在是没有底气。
“哦?是吗?你找我什么事呢?”她这话好像有些明知故问。
“我希望你能放弃占据梁雪冰身体的想法,如果你放弃了,那你还是个好妖怪,我也不会为难你… …”
“那… …要是我不想放弃呢?”
“按照暗世界的法则,我提前警告你,如果你不放弃你现在这个念头,我会不计任何代价将你从这个世界上抹杀,即便是你真的成功了,我也会追杀到底… …”
我觉得我说话时候的眼神应该很坚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笑,而且笑得很灿烂。
“这次说话倒是很坚决啊… …可是,你真的能下手将我杀掉吗?别忘了上次你可是很不忍心的内心挣扎了许久呢… …”
她又抓起我的手放在了她的颈前,带有挑逗意味的向我微笑着,眼神中满是轻视。我讨厌她这种眼神,也讨厌她这种摧残人的心里战术。
我双眼的瞳孔因愤怒而突然放大,右手猛然间掐住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按在她身后的树干上,冷冷的一字一句对她说道:“我承认我对着梁雪冰的确下不去手,但… …问题是,你不是她!!”
“呼~~”她眨了眨唯一和梁雪冰不同的清澈的大眼睛,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对我笑了一下,“看来我不得不承认,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好啦~~我相信你敢杀我了,可以了吧?… …你能先把手放开吗?虽然我是镜妖不用呼吸,但这样卡着也挺不舒服的… …”
“那我要是不放呢?”我依旧冷冷的看着她,她的花样实在是太多了,我不得不承认我面前的这个妖怪很聪明。
“那… …”镜妖似乎很为难的看了看我,忽然猛的一转头,并用力将自己胸前的衣服向下一拉,大叫道:“警察先生,有人要非礼我!!”
“哎?没… …没有的事情!”我惊惶失措的急忙松开了手,可当我向镜妖所喊的方向看去,哪里有警察的影子?
“你看,这不还是放开了… …”镜妖调皮的对我吐了吐舌头,将刚刚拽开的衣服重新扣好,“男人都有这种条件反射的,即使不是色狼也会有… …”
“我… …我要和你谈判… …”我头上的青筋开始抖来抖去,看来我面对的是一个智商相当高的妖怪,至少比我要高。
三分钟过去了。
我盘腿插着双手坐在树下的草地上,面前的镜妖很淑女的并拢着双腿侧坐在我的面前,用一成不变的笑容面对着我千变万化的表情。
“想说什么?不用着急,我完全可以在这里陪你坐一晚上… …”镜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个苹果笑眯眯的递给了我,我没有接,因为我怀疑这个苹果不过是她的一个幻术,本体可能是一块石头或一根树枝,再或者是… …一只小强。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找梁雪冰下手?”我的语气有些无奈。
“因为她漂亮,因为她生命短暂,因为她不排斥我,因为她是最适合的人选… …总而言之,我一定要变成人,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我… …”忽然她叼着苹果看了看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哎… …有点困难,”我不解的摇摇头,“那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让你变成人类?”
“有,不过要等三百年,但那也仅仅只是人化,还不完全是人,不可以和人类一起生活的… …”镜妖很认真的伸出了三根手指,“所以… …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没有别的方法。”
“那就是说你一定要占用梁雪冰的身体了?”
“恩,她本人都同意了,我始终搞不懂你这个人为什么还这么固执的坚持呢?”
“这不一样,”我拍拍尘土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既然谈判破裂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从这一刻开始,我将追杀你一直到你死,决不留情… …”
“唉~~因为某个人的关系,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所以这次还是让你知难而退好了… …”
镜妖不慌不忙的慢慢站起来,双手十指很灵活的做了几个手势,忽然间她的双眼爆射两道银光,通过她的十指无限扩大,瞬间将我和她笼罩其中,我的眼前立刻失去了她的身影,只能听到她的呢喃之声在耳边回荡。
“封尘中的金行妖之力,以我之名再次苏醒,化为万千影像——妖咒法·倒映之镜!!”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1
第十一集第7章 楠字伤
眼前的银光缭绕瞬间被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所笼罩,整个空间似乎被看不见的屏障封锁,压抑且黑暗,甚至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忽然间头顶上方似乎很遥远的上空却见一道明亮的月光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凄凉的撒满我的周围,但依旧照不到远处。
一道单独的的光线落在我的身后,我猛然一转身,却见镜妖一身白色长裙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身后,乌黑的长发很自然的垂落肩头,一副慵懒的神情注视着自己的脚尖。
我这时才注意到她不但是赤着脚,而且还悬浮在空中,脚尖离地面有十几公分那么高,洁白娇小的脚趾微微勾起,在飘飘裙摆之下若隐若现,让人看了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看来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脚很漂亮是吧?”镜妖微笑着向我挤了一下眼睛,原本清澈乌黑的瞳孔此刻却成为了光亮的银白色,让人看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谁?谁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梁雪冰的,我这个身体和梁雪冰的身体是完全一样的,这根本就是我映出的她的一个倒影… …”镜妖似乎很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纤纤玉指慢慢下滑,停留在胸口轻轻摩梭着,并似乎不经意的露出了一小片洁白的胸口,“第一次见到吧?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她不但脚很漂亮,而且两个乳房也很漂亮,坚挺丰满且有弹性… …对了,乳头还是很可爱的粉红色… …她的身体很柔软,像一团棉花一样,抱起来的感觉很舒服,而且还可以作出各种姿势… …知道吗?她睡觉时发出的梦呓很好听,听起来会感觉好像一只小猫轻轻的抓在你的心上… …”
镜妖一边说着并闭起了双眼,右手手开始在身上来回的轻轻抚摸,左手沿着小腹慢慢下滑,轻轻撩起薄薄的罗裙,一条白皙修长的大腿在裙摆晃动下时隐时现,光滑细嫩的娇好皮肤在皎洁的月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口中还随着手部的动作不时的发出轻微诱惑的娇喘和呢喃。
“别… …别说了… …我… …不行了… …”我顿时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向两个方向集中,接着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下面浑身酥软的蹲了下去。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人们把懂得诱惑男人的女人叫做“妖精”了,这个镜妖简直就是个标准的妖精,居然懂得利用我最大的弱点让我瞬间丧失斗志,仅仅用几个动作和言语就让我乖乖就范,这样下去我根本没办法和她打,万一她一时性起来个“无遮大会”,我大概就彻底崩溃了,还打什么?直接等着挨刀子吧。
“哎?你还真的不行了?我就是随便试试你… …”镜妖飘过来蹲下看了看我,忍不住笑道:“现在像你这样的男生还真是少见,我还以为你会双眼放着蓝光扑过来呢… …”
“你… …你太卑鄙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但由于下身的“异常状态”依旧无法站起身来,“你当我像某人那样龌龊吗?”
“某人?”她愣了一下,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说的是赵楠吧?如果是他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扑上来哦… …”
“接着你就趁他不备,狠狠的一脚将他踢飞,达到你偷袭的目的… …不过这倒很符合你的风格。”我很不屑的“嗤”了一声。
“如果真的是他,那我就不动了,任他为所欲为… …可惜你不是他… …”镜妖站起了身,眼神中似乎有些奇怪的笑意。
“哎?”她难道疯了吗?她不知道面对着“狼人”状态的赵楠后果是很严重的吗?即使她是妖也不会例外。
“好了,不谈这个了,言规正传,只要你能打败我,我或许会考虑放弃我的主意… …”
“哎… …”我捂着鼻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却没有动。
镜妖笑了笑,瞬间变回了原来那件很普通的外套,说道:“我说过让你知难而退,就不会用其他的方法击败你,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开‘无遮大会’… …”
这个小妖精,居然又被她看穿了,怎么说得好像我很想看她的裸体似的… …
“那就抱歉了,为了梁雪冰,我不得不杀你了,虽然我知道妖也有妖的生存权利,但你错就错在不该介入到人类的世界里来!”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间张开右手向一旁伸出,一道一米多长的剑状黑芒吞吐而出,犹如一条跳跃的黑色毒蛇盘踞在我的手中,眼中精光暴闪,身体瞬间拖出一道黑色的残像疾冲至镜妖的面前,就在她惊讶的刹那间我连续挥出了三剑,剑气破空向她呼啸袭去。
“妖咒法·琉璃盾!”镜妖的双手猛然向前伸出,悬浮的身前忽然间出现了一道闪着七彩微光的透明屏障,我的黑芒一剑不落的全部砍在了这道透明的屏障上,两者相撞居然发出了如同击打在玻璃上才能发出得清脆响声,而镜妖的双手支撑着这道屏障,悬浮的身体在我的攻击下迅速的向后飘去,我强势的攻击居然在她的悬浮式防御下全部化解,看她一脸的轻松,显然是一点伤都没有。
“速度很快,力量很大,你的黑芒剑能力如果砍到我身上还真不是好玩的事情… …但真正的战斗是要靠智慧的,你这样即使是体力耗尽也是无法打败我的… …”
镜妖很优雅的将两手自然垂落,那道坚韧的透明屏障立刻消散,她缓缓的落了下来,抬头看了看上空透出的月光,慢慢说道:“我承认你的能力很强,但你的能力对我是无效的,也就是说你是杀不了我的… …我不想伤害你,不然刚才你出手的一瞬间恐怕已经重伤了,你还是放弃吧,或许我们以后还可以做个好朋友… …”
“我不会和害我朋友的人做朋友的,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我活动了一下刚才震得有些发麻得右手手腕,冷冷的看着她漠然的眼睛,“或许我的智慧真的不如你,或许我真的杀不了你,但你也不可能赢过我的!”
我的双掌相对,猛然间两臂张开,双掌的掌心瞬间拉出一道长长的黑芒,在沿着一道新月型的轨迹从中间断开,各自立于我的两手。我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眨眼之间出现在镜妖的身后,双臂舞动出绚烂黑华,两道黑芒刹那间攻出一十六剑,每一剑都包含着我愤怒的杀意,激荡的剑气扬起地面的尘土和草叶,在黑芒的流动下在空中沿着不同的方向旋转。
“双剑的快攻吗?哎~~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攻击在空中没有着力点的我只会浪费你的体力,你这样没有丝毫作用的… …妖咒法·琉璃盾!”镜妖无奈的笑了笑,瞬间再次张开了那道让我无可奈何的防御屏障,随着我的攻击急速的向后漂移,“在这个镜之结界里面,任何的光线和声音都会向我们这个中心点反射,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
镜妖一脸写意的轻松表情悬浮在空中,任由我的黑芒推着她向后东游西荡,我凌厉的攻势在她的琉璃盾面前发挥不出任何的威力,十成力道有九成全部化为了推她后退的动力,而毕竟我也不是铁打的金刚,这样高速度的攻击长时间下去我也是吃不消的,我的双臂已经微微有些发酸,额角也开始见了汗。
“你还是放弃吧,我劝你劝得都累了难道你还不累吗?你这个人还真是固执… …”镜妖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对我说着相同的话,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有耐心。
的确,正如她所说,没有着力点的攻击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可镜妖她悬浮在空中,要我去哪里找着力点呢?对了,我知道了!
我的眼睛忽然一亮,嘴角处微微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双手黑芒忽然左右开弓,同时击在琉璃盾的两侧边缘,接着猛然间一记前踢,瞬间的大力冲撞让镜妖的整个身体倒着急速飞出。
“用脚?自暴自弃了吗?… …不… …不对!”
镜妖猛然间从疑惑中醒悟过来,急速转头却见一棵高大的树木已经近在咫尺,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压力席卷而来,不知何时我已经欺近她身前数尺之内,双手两道黑芒已经合十为一道向两端伸出的双刃剑,在手中舞动旋转成一团密不透风的巨大黑色光球从头顶向她压下,她的后背此时却已经紧紧的贴在了树上,而我的攻击转眼间即将到达她的面前,吓得她瞬间花容失色。
“流风黑芒剑·风车之旋!”
双手急速旋舞的黑芒光球眼看便要压到镜妖的琉璃盾,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镜妖的身体却莫名其妙的向下一滑,树干上只留下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而她的本体却在我腾空的身下紧贴地面漂移而过。
我心中一惊,却已然来不及收手,黑芒剑的凌厉攻击夹带着大量旋转的剑气将面前这颗巨大的树木的中心绞得粉碎,庞大的树冠失去支撑轰然倒在了我们两个的中间,扬起了漫天的尘土,紧接着无数的木屑和粉红色的布片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犹如漫天的花雨。
“呼~~!还真是惊险,人家差一点就被你给绞碎了… …没想到你也很聪明,懂得利用地形… …”镜妖平定了一下忐忑起伏的心情,心有余悸的长出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摸了摸切口光滑整齐的树干的断面,对着我甜甜的一笑,“我想如果你业余时间兼职做伐木工一定可以赚很多钱… …”
“可惜我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 …”我缓缓收回了手中延伸的两道黑芒,站在她的对面不断喘息着,黑芒剑的特点就是威力大速度快,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消耗体力了,根本不能长时间连续使用,除了像风叶那种体力狂人,“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只要我想,一样可以杀掉你… …”
“呵呵~~你真是太天真了,只不过侥幸被你占了一点点上风你就以为你真的能杀掉我啊?”镜妖低头掩嘴轻笑着,肩膀不住的抖动,似乎在嘲笑我的简单,“你觉得相同的错误我能犯两次吗?而且不要忘了,我还没有出手反击,你真的有把握胜我吗?… …至少我现在了解你的基本攻击模式,而你根本没见过我出手,从这一点上你已经输了我半筹,所以这场比赛你根本没有胜算… …”
“不试验你怎么知道我会输?不要太自信了… …”
我将手指捏的嘎嘣作响,慢慢缓步向她移去。她说得没错,我真的没有把握赢她,现在我处于下风,听她的口气她会在下次交手时对我进行攻击,而我却不知道她会如何反击,现在的我只能孤注一掷,出其不意将其一举击杀,否则可能死的会是我… …
镜妖的身体再次向空中飘起,淡淡的月光在她的身上投射出一层银色的光晕,在这漆黑的结界里面显得非常的耀眼。而我的身体却慢慢转黑,渐渐消隐在了结界的黑暗之中,等待时机发出致命的一击。
她笑了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在感觉,这个时候视觉对她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但我却无法断定她是否能感觉到我此刻的存在。
忽然间我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右手一道锋锐的黑芒向着她的身体呼啸刺去,她似乎早有准备,双手瞬间撑起闪耀着七彩之光的琉璃盾,随着我的攻击向后退去。
我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次看来是我赢了。
镜妖的身后猛然间再次立起一道和我完全相同的影子,以同样的力度和角度对准镜妖的后背快速的刺去。此刻即便是她能够在身后再次撑起琉璃盾也无法逃脱黑芒穿胸的命运。
“流风黑芒剑·双杀!”
她似乎没有躲闪的意思,我诧异了,就在黑芒剑的前端离她的胸口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银色瞳孔中的笑意,那不是面对死亡的表情。
“妖咒法·反射之镜!”
刹那间在她的面前和身后由银光凝聚成了两扇巨大的镜面,她的身影瞬间被挡在了其中,我失去了目标,却只见镜中的我以相同的招式向我刺来,心中一惊之下微微减少了些力道,但镜中的黑芒和我的黑芒双锋相对时依旧产生了巨大的反噬,我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犹如脱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去,头撞到了地面上,顿时昏迷了过去。
“反射之镜会将任何攻击型态的精神力按原来的轨迹进行反射,其实这个能力也并不是很强,但你吃亏在我对你太了解,而你对我太不了解了… …我说过的,这样打下去的结果你永远占不了上风的… …”两扇巨大的镜面散成了万点银光消失于无形,镜妖那长发飘飘的身影再次出现,缓缓的落在了风忍的面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因为某个人的原因,我不会伤害你的,只希望你下次不要再为难我了… …我… …也不过只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 …”
忽然身上薄衫的左肩带忽然滑落,镜妖回头却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衫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脖颈一直连到腰部。
“是刚才他做的吗?居然可以透过反射之镜… …看来下次我不能再手下留情了,不然死的真可能是我… …”
镜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看了昏迷在地上的风忍一眼,接着转身缓缓的走开了,另一侧的肩带因为她的转身也滑落了下来,在她的右肩上清晰的可以见到一个疤痕,是一个“楠”字… …
而且是一个很难看的“楠”字… …
… …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堆灌木中间的草丛里,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来,落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镜妖没有杀我就走了?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几只受到惊吓的蚱蜢瞬间跳开了,我检查了下身体,发现昨天被反噬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起身活动了一下,除了胸口有些微微发胀以外,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似乎我的身体对我自己的能力造成的伤害有着惊人的恢复力。
我的头发和全身衣服都被早上草丛中产生的露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头上和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
猛然间想起今天还是要上课,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七点四十了,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时间紧迫,我狂奔了出去,冲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狂飚到校门口,甩给司机一张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二十元钞票,在司机的叫骂声中夺门而逃。
我是踩着上课的铃声一口气冲进的教室,在接受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身边的赵楠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似乎在睡觉。
“那位同学,请稍微安静一点。”
台上的新来的讲师对我怒目而视的敲了敲黑板,抬手赏给我一个粉笔头,刚飞到我面前的时候,身边忽然伸出手一把接住,丢在了地上。
“你没睡?”
“没,睡不着,最近失眠,总是恍恍忽忽的… …”赵楠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揉眼睛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的发型怎么… …”
“怎么了?”我用手抓了抓头发,好像刚才跑得有点乱,被露水打湿又被风一吹,所有的头发都向后了。
“配上你的长相,一看就是实力派的… …”
“… …”
我回头看了看风叶的座位,空空荡荡的,而且电话的来电记录里只有一个梁雪冰的未接电话,显然昨天夜里她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这说明她昨天一夜没有回来,可她到底是去哪里了呢?
忽然潜意识里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看我,我沿着视线投射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正好和梁雪冰对了个正视。她看到被我发现了,冲我淡淡笑了一下,将头转了回去。
不正常… …在我印象里她的反应应该是愣一下然后慌慌张张的移开视线,今天怎么… …而且更奇怪的是,梁雪冰今天的气色非常好,再也看不到一点病态,简直和健康人没什么区别,传来的生命波动更是出奇的强烈… …
一个纸团飞了过来,赵楠看都不看抬起手便接住了,正要打开看,忽然一块橡皮飞了过来砸到了他的头上,赵楠左右看了看,却见吴语雯龇牙咧嘴的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指着我。赵楠拿起橡皮看了看,随手扔出去正砸到吴语雯的脑袋上,接着将纸团扔给了我。
吴语雯没想到赵楠居然会还手,顿时瞪起了眼睛,也不知道随手从书桌里面抓出了一把什么东西,接二连三的以各种角度丢了过来,但全部被赵楠一脸坏笑的挡了回去。两人你来我往将战斗白热化,最后由于无视老师的存在被双双请出教室。
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打开了纸团。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小冰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笑,好像心情特别的好,而且脸色看起来也不再那么差了,好像身体还好了很多… …说!你昨天送她回家后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该不会是… ….不坦白的话… …哼哼… …”没有署名,不过画了一个拳头,纸团上面的字我认得,是吴语雯写的。
看完纸条,我抬头向梁雪冰的方向看去,她正在低头写笔记,我只能看到她一个侧脸,但她真的在笑… …对于一个月都不见笑一次的她来说这太反常了,要不是我能感觉到她身上传出的本体波动,我还以为她已经被镜妖附身了呢,因为在我印象里只有镜妖才会这样笑的… …
不过镜妖到底去哪里了呢?会不会又回到了梁雪冰的身边?可如果已经在梁雪冰身边为什么她的身体会忽然好转呢?
此刻才发现我现在的处境非常的被动,当镜妖附身于任何一面镜中的时候,我除了直接接触外几乎没有其他办法察觉她的存在,明明知道镜妖就有可能在附近,却只能被动的等她出现而无法找到她。或许这就是妖类的特性,一旦隐藏就很难被找到… …至少美奈当初也是这样… …
唉~~不想了,郁闷。
昨天晚上在树林里面躺了一夜,现在浑身酸疼,头也昏昏沉沉的,听着台上讲师犹如和尚念经般的唠唠叨叨,我索性趴在桌子上开始打盹,迷迷糊糊居然也睡着了。
银白色的光,空旷而一望无际的世界。
梦,又是这个梦。
“出来吧。”我索性原地坐下,这个镜妖还真是让人郁闷,想找她的时候找不到,人家睡觉的时候居然又冒出来了,“你的出现能不能有规律一点?”
“不好意思,我在白天只能用这种方法和人联系,所以说没有实体很不方便… …”
面前一道银光瞬间幻化成镜妖的形象,带着微笑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我面前也缓缓坐在了地上,和我四目相对。
“你来找我也好,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
“我知道,”镜妖眯起眼睛笑着看看我,我打了个冷战,忽然感觉她似乎在读我的思想,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或许她只是在猜测吧,“你是不是想问我昨天为什么没有杀你?”
“恩。”我点了点头。
“因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的原因,我不想杀你,虽然留着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阻碍… …”镜妖看了我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只希望你能知难而退,不要让我为难… …”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和你一样,我也有我的立场… …”我打断了她的话,转了个话题问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 …”
“为什么梁雪冰今天看起来会比正常人还要健康是吧?”镜妖直接将我的问话接了过去,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这都是你害的,因为昨天和你战斗的消耗,没有实体的我会下意识吸收我身边生物的生命能量,这是我无法控制的… …”
“可梁雪冰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要好很多… …”
“回光返照,现在连我都无法算出她到底还剩下多少天的命了。”
镜妖忽然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让我震惊的话便消失了,周围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看来她已经走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因为我的关系反而间接的害了梁雪冰吗?那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去做?是杀掉镜妖还是就这样放弃让梁雪冰过完生命中最后的一点时光?
忽然黑暗中出现了一点亮光,是镜妖吗?她又回来了?我向亮光追了过去,渐渐近了,发现的确是一个长发白衫女孩的背影,但却不是镜妖。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那个背影忽然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清纯俏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粉红的嘴唇动了动,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 “哥哥… …”
芳芳?奇怪,不是我的幻觉吧?芳芳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
我瞬间惊醒,下意识猛的站了起来,忽然头顶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阵剧痛,身边传来“哎呦”一声似乎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身旁同学一声惊呼:“老师,你没事吧?”
完了,不用看也知道我“顶撞”到前来查看我睡觉的老师了… …
… …
由于新来讲师的告状,我几乎整整一天都在校长室接受教育。出于我特殊身份的关系,所谓的批评教育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毕竟我把人伤得太重了,那位可怜得讲师第一天来上课就被我撞断了鼻梁骨外加两颗门牙和一副眼镜,目前正送往医院抢救中。
他被抢救了一天,我也在校长室里看了一天的报纸,中午和校长那老头一起叫的外卖… …是校长请客。
下午放学铃声响过许久后,我才晃晃悠悠推开校长室的门走了出来,随手带上门后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你… …没事吧?被批评了这么久?”
“哎?”
忽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把我吓了一跳,没想到都已经放学这么久了还有人在这里等我,我转身一看,没想到居然是梁雪冰。
“你一直在这里?不是在等我吧?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点诧异的问道,虽然梁雪冰现在看起来非常的不错,但由于我的关系,使她原本就不多的生命更加所剩无几,所以我有些不敢和她正视,大概是心中觉得愧疚吧… …
“没什么,看你今天好像很匆忙的样子,而且昨天给你打电话你又没接,我就是来问问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情,你… …是不是见到那个镜妖了?”
“没,我出去找风叶了,她早上就出去了而且一夜没回来,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梁雪冰的眼睛盯着我,看得我有些心虚,我用力得摇摇头,下意识的说了个谎。
“哦… …”
我和梁雪冰并排下了楼,出了教学楼的大门,学校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显得格外的安静。我出大门后向右转去,那里有回我家方向的车站,忽然发现梁雪冰依旧跟着我,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梁雪冰回家的方向似乎和我不是顺路啊。
“今天我妈妈晚上去医院照顾我爸爸可能不回来了,只有我一个人,家中太安静了,我不太想回家。我想去你家坐坐,介意吗?”梁雪冰见我一脸疑惑的回头看着她,很自然的对我说道。
“可是… …”我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又不忍心拒绝她,毕竟她能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且这个情况还是我一手造成的,于是我点点头,“恩,那我们一起走吧… …”
“那打扰了。”梁雪冰将头发拢向耳后,对我淡淡的笑了笑,默默的走在我的旁边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1
第十一集第8章 破碎
可能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虽然因为风叶的关系我的钱包里面总是不缺钱,但我依旧习惯于来回坐公交车上学放学,但照顾到梁雪冰的身体状况,这次我并没有坐公交车,而是在路旁截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梁雪冰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景物,而我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只能呆呆的望着棚顶出神,车厢内气氛就这么沉默着。
“吵架了?做男人的要大度点,哄哄女朋友就好了… …”开车的司机大哥从后视镜看了看我们,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
“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同学… …”我急忙解释道。司机大哥尴尬的笑了笑,没在说话,谢天谢地,不说话就好。
梁雪冰听到我这么说,转头看了看我,又悠悠的将头扭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租车进我们所在的别墅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填写登记进出时间的表格,反正所剩的路程也不算远,我便叫车停在了大门口。
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小区内来往停留的车很多,我和梁雪冰靠着路边慢慢的走着,不出十分钟便看到了我和风叶所住的那栋在小区中心很显眼的别墅,庭院外的大门还保持着昨天早上我出去时候的样子,别墅的窗子也紧紧的关着,看起来风叶还没有回来。
“到了,就这里,进来吧… …”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大门。
“很漂亮啊… …”梁雪冰跟在我的后面看着绿草如茵花香四溢的前庭花园微微有些惊讶,拽了拽我的衣服问道:“你家就住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 …你家很有钱吗?”
“也不能这么说…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别墅是我姐姐风叶买的,我只是在这里借住而已… …”
“哦… …”梁雪冰轻轻的点了点头,悠悠的说道:“我真的很羡慕风叶,人又漂亮,学习又好,还那么有本事可以自己赚钱… …我要是有她的一半就好了… …”
“哎… ….”真搞不懂这些女孩子怎么都互相羡慕,风叶羡慕雪姐,现在梁雪冰又羡慕风叶,或许人都是这样吧,永远看不到别人幸福背后的痛苦。
“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梁雪冰显然看出了我脸上表情的不自然。
“你没有必要羡慕风叶,我想如果她可以重新选择的话,她会宁愿做一个比任何人都要平凡的女孩子… …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幸福,你也一样,不用羡慕别人,抓住自己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
“谢谢。”梁雪冰微微笑了一下。
一进屋便听到了玄关处的电话响,我以为是风叶打来的,连鞋子都没顾得上脱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满是尘土的鞋子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排脏兮兮的足迹。
“梁雪冰,你先去沙发上坐坐,我去接个电话就来,可能是我姐姐打来的。”我给梁雪冰指了指沙发的方向,接着一把抓起了电话,“喂!风叶吗?… …哎?怎么… …怎么是你啊?… …”
不是风叶打来的电话就已经让我很意外了,但更让我意外的是电话另一边的人居然是从日本回来后便一直没有过联系的白老的孙女白水欣。
“小忍哥哥,我是欣欣,我好不容易才查到这个电话找到你的… …怎么好像你听到是我很失望的样子,我打扰你了吗?对不起… …”欣欣的声音有点委屈,好像要哭的样子。
“别… …别哭,我没失望,高兴着呢… …哈哈,很开心… …”我对着话筒满头是汗的干笑了几声,我怎么会知道是欣欣打来的电话,她都有日子没和我联系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小忍哥哥不想接我的电话呢… …”
“哈… …那怎么可能… …”
“那风叶是谁啊?小忍哥哥新的女朋友吗?”
“… …她… …她是我姐,你看是同一个姓也能猜到…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都对这个问题这么好奇,我连旧的都没有哪来得新的,“对了,欣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恩,有一件不算太大的事情… …”欣欣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似乎她在本子上查找什么,“哦… …这儿呢… …因为我爷爷的安排,我三天后就会坐当晚的飞机启程去巴黎,家人要我在那里读服装设计,其实我不想去的,但上次我私自离开的事情已经惹爷爷很生气了,所以我不能再违背他们的意愿了,所以特地来向你道别… …”
“哦,这样也好,你要去多久?”我有些意外,不过白老他们将欣欣送出国学习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当初他们便有这个想法,只不过那时欣欣的腿还无法自由行走。
“可能要三年,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 …我真的要去吗?”欣欣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的。
“去吧,毕竟家里人也是为了你好,出去开阔一下视野,会让你变得成熟的… …不过记得,你的能力不要乱用,免得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欣欣还真的是小孩子,这种决定居然还要问别人的意见。
“变成熟是吗… …”欣欣似乎在自言自语,忽然那边传来一阵混乱的响动,只听欣欣叫了一声:“小叶,你去哪?快回来… …”
“哎?欣欣,出了什么事情?”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忍哥哥,先不和你说了,小叶跳窗不知道去哪了,我得去找… …”接着砰的一下电话被挂掉了。
小叶?跳窗跑了?那是什么?欣欣家里养的猫吗?
我莫名其妙的挂上了电话,转身正要进客厅,却看到梁雪冰正蹲在地上用抹布擦着我刚才留下的鞋印。我脸红了一下,急忙脱下鞋子扔到了门口处,接着扶起了梁雪冰。
“对不起,我自己擦就好了,你怎么… …”
“没事,我在家也是这样的… …毕竟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几样事情之一… …”梁雪冰站起来用手背抹了抹额角微微渗出的汗珠。
我将梁雪冰让到了客厅里,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就这样我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她一句话不说的看着我,尴尬的局面再次出现。我此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全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我甚至开始后悔请梁雪冰到家里来了。
“刚才的电话… …”谢天谢地,梁雪冰终于开口了。
“我一个叫欣欣的妹妹打来的,你听得到我们说话?”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每次一觉得尴尬我都会有点口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 …”梁雪冰一脸的歉意,“因为电话的声音很大,而且我刚好在旁边… …”
“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干笑了几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介怀。
梁雪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仅仅露出一双眼睛很迷茫的看着我,忽然问道:“她不是你亲妹妹吧?”
“恩… …哎?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讶。
“如果是你亲妹妹就不会问你是不是真的要去巴黎… …”梁雪冰又露出了那淡淡的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有些苦涩,“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或许只是我想得太多了。”
“… …不解。”我大眼瞪小眼的摇了摇头,梁雪冰的话似乎很深奥,我隐约能察觉到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不明白也好… …如果我也可以做到这样,或许现在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
“你… …你到底在说啥… …”
我不知道梁雪冰到底在说什么,也不清楚梁雪冰是不是以前说话就这样深奥难解,毕竟当初我们两个一直话都很少,只是最近交谈的机会才渐渐多了起来,但依旧不是很频繁。
我抬头看了看表,快到七点了,外面的天又快黑了,风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而我的肚子却已经开始很有节奏的敲起了鼓点,我晚点吃等等风叶不要紧,可人家梁雪冰毕竟是客人,总不能和我一起饿着吧?
“很晚了,要留下来一起吃饭吗?”出于礼貌,我还是先问了一句,毕竟不能擅自作主留客人。
“可… …可我不会做饭… …”梁雪冰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很明显的看到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我是不是很差劲?”
“现在很多女孩子都不会做饭,特别是漂亮的女孩… …我认识好几个都是这样,没什么奇怪的…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走到厨房从橱柜旁边的挂钩上取下了围裙套在了身上,“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洗洗菜就可以了。”
梁雪冰点点头,不一会儿便将洗好的菜用盘子盛好递给了我,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我将洗好的菜用刀切成各种容易加工的形状。
“你切菜好快… …”梁雪冰忽然冒出了一句。
我得意的笑了一下,其实我这已经很慢了,梁雪冰在旁边看着我有点紧张,而且很长时间都是风叶做菜我吃现成的,菜刀用着也生疏了… …当然,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是可以切得又快又好的,就是用黑芒剑切,手起刀落,干净利索,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会吃到墩板的碎块… …
由于只有我和梁雪冰两个,我只是很简单的做了两道菜,简单到仅仅只是番茄炒蛋和青椒炒蛋… …倒不是说我这个人对鸡蛋这种方便食物有多么的热衷,只是因为冰箱里除了这三样东西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食材了,家中彻底断粮了。
“要等等风叶回来一起吃吗?我们先吃不好吧?”梁雪冰一边在餐桌上放着碗筷一边向我问道,我这才发现她一共放了三副餐具。
“我姐姐风叶可能又回不来了,我们两个先吃吧,等她回来会自己弄的… …”我又说谎了,东西都被我吃光了,鬼才知道风叶回来能做什么吃。
我自认为我的做菜的手艺还是可以摆出来现一现的,但毕竟每个人的口味不同,我也不能保证梁雪冰就一定不觉得我做的菜难吃,但看她一句话不说小口小口的慢慢吃饭的样子,似乎没有要呕吐的迹象。
“很好吃。”大概是察觉到了我一脸期待的目光,梁雪冰对我笑了笑,“我又羡慕风叶了,每天都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
嘿嘿,我挠挠头干笑了几声,其实每天都是风叶做菜给我吃的,她的手艺可比我好多了… …但出于虚荣心的作祟,我硬着头皮接受了梁雪冰的称赞。
“怎么不吃了?你在想什么?”我忽然发现梁雪冰停下了筷子。
“没… …”梁雪冰淡淡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在想如果以后哪个女孩嫁了你一定会很幸福… …”
“嫁… …?”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梁雪冰说起这话的时候我脑海中瞬间闪过雪姐那坏坏的笑容。
头痛… …雪姐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梁雪冰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
“只可惜… …”梁雪冰微笑着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很暧昧,有一种让人全身发麻甚至发冷的感觉。
“可惜什么?”我似乎能感觉到了她想说什么,心脏忽然跳得厉害,紧张得口中发干,端起手边的果汁大口灌了起来。
“可惜只怕是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呵呵… …或许还有机会做情人… …”梁雪冰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我的腿上,整个身子都向我这边倾斜了过来。
“扑~~咳咳!!”
我一口果汁没咽下去,当场喷了,呛了个半死,杯子也失手打翻,果汁也撒到了桌子上,并沿着桌子的边缘流了下来,我手疾眼快一下子移开了,结果全流在了梁雪冰的衣服上,染了很大一片。
我刚才没有听错吧?这是梁雪冰说的话吗?我用手指尖轻轻触了一下梁雪冰的额头… …没错啊,镜妖绝对还没有在她的体内… …难道… …难道她说得都是真的?她… …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这怎么可能… …我一直以为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好朋友。
梁雪冰拨开了我触及她额头的手指,神情哀怨的看着我问道:“风忍… …你… …嫌弃我是吗?或者觉得我仅仅是在报恩?可是… …其实我… …”
“哎?什么?… …哦,不好意思,果汁撒了你一身,要不你去风叶的房间里把外套换下来吧,风叶的身形和你差不多,她的衣服你穿应该没什么问题… …”
我尴尬的笑了几声,打断梁雪冰的话并岔开了话题,这个时候我需要的是冷静!冷静… …冲动是魔鬼啊… …忽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我似乎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准确的说是没有什么心里准备… …梁雪冰现在已经很可怜了,说实话,这时她的任何愿望都不应该拒绝,可问题是这个事情我不能不拒绝,我做不出,一时的冲动会毁了她一生的,虽然她的一生已经所剩无几了… …
梁雪冰闭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瞬间又恢复了那长久以来冷冰冰的表情,起身按我所指的方向走到了风叶卧室的门口,回头似乎很怨恨的看了看我,接着砰的一声重重的摔上了门。
棚顶似乎有土被震落了下来,我尴尬的陪笑站在原地,女人啊… …天性如此… …翻脸比翻书还快。
默默的收拾起了碗筷,走到窗边打开窗子,让凉爽的夜风吹在我的脸上,这样可以清醒许多…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能这下和梁雪冰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吧… …
忽然风叶的卧室里面传来了似乎是镜子破碎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闷响,接着许久没有了任何动静。
难道是镜妖?她开始对梁雪冰出手了吗?
我顿时紧张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风叶卧室的门口,门没有上锁,被我一下撞开了。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奶黄色的床头灯,光线很暗,衣柜的门开着,梁雪冰的衣服落在地上,旁边一面圆形的镜子碎成了数块横七竖八的散在她的衣服上面。
而梁雪冰却侧着身子倒在了床上背对着我,头发散乱,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雪冰,你没事吧?”我急忙跑过去伸手去推她,并暗自警戒四周,因为梁雪冰的身上并没有镜妖的妖气,说明镜妖可能是在附近。
就在我的手刚刚触及梁雪冰肩膀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顺势一带,我没有提防梁雪冰忽然会醒,立刻失去平衡摔倒在床上,梁雪冰猛然张开双眼,双手抓着我身体顺势一个翻转,将我压在了下面。
“你很关心我的安危是吗?你很喜欢我是吗?”
梁雪冰双腿叉开的坐在我的身上,缓缓的直起了上身,将散乱的长发拢起垂向一侧,双眼迷离的看着我,气氛有些奇怪,姿势很是暧昧。忽然发现梁雪冰居然穿了一件黑色的肩带蕾丝边睡衣,低胸的边缘隐约露出了粉色的胸衣和深深的乳沟,轻薄的真丝下摆更是让白皙纤细的小蛮腰和那条粉色的蕾丝小裤裤隐约可见,很… …很养眼… …天啊,我在想些什么!!… …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这睡衣上的味道有股淡淡的百合花香,一定是风叶的… …这个天杀的风叶,闲的没事买这种性感睡衣干什么?… …
“梁… …梁雪冰,你这是做什么… …我… …你… …这样不合适…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但由接触部位传来的阵阵柔软的感觉还是让我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天啊,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
忽然赵楠那张方块脸瞬间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一脸坏笑的煽动着小恶魔的翅膀向我念着咒语“推倒… …推倒… …推倒… …推倒… …”重复不停。
滚!给我滚一边去,我不能那么做!!
两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托起了我的脸,一个甜美诱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风忍,睁开眼睛,看着我… …告诉我,我是不是很漂亮?”
“是… …很漂亮… …梁雪冰,我说… …你先起来把衣服换好可以吗?”
任凭她怎么说,我铁定了是不睁眼睛了,那种温香软玉的诱惑根本不是只靠定力就可以抵挡的,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毕竟我不是圣人。
“是吗… …”梁雪冰似乎笑了一下,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胸口,我手下面的床单瞬间被抓紧,“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追求我,对我献殷勤,而你甚至连看都很少看我?… …你对我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人家以为你喜欢我的时候,你却似乎好像眼里没有我一样;当我已经相信你根本不喜欢我的时候,你却忽然出现在人家身边做着一些没有哪个女孩子不会为之感动的事情… …可我到现在依旧不知道你的真正心意,求求你,不要在这么折磨我了好吗?”
“对… …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的表达不清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梁雪冰,你很漂亮,你也很善良,各方面都很优秀,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没有必要这样… …会有更好爱情出现在你身边的… …”我将脸扭向了一边,很想就这样一下子坐起来,但我不能这样做,梁雪冰现在很冲动,我那样做只会导致她一些极端的想法或做法。
“我相信你说的话… …但… …你认为我还有时间吗?”梁雪冰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嘲笑自己。
“梁雪冰,我知道因为镜妖的事情让你很烦恼,而产生了一些极端的想法,但你不能因为只有仅仅数月的生命便这样放纵自己,我…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的,我已经开始无法抵御这种肉体上接触的刺激给我带来的诱惑了,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依旧能够从梁雪冰波动的变化感觉到她现在的样子,连她身上的每一寸起伏甚至都要比我眼睛看到的更为清晰,就如同面前的可人儿全身未着一丝一缕,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的感知异能会给我带来这样大的困扰。
圣人有云:食色人之性也。说到底我也是人,我不敢保证我还能坚持多久,理智的大堤被色欲的洪水一遍由一遍的冲击着,随时有崩溃绝堤的可能,赵楠那张扇动着恶魔翅膀的方块脸再次从洪水中犹如落汤鸡一般的复活,念动着千古不变的邪恶咒语:推倒… …推倒… …推倒… …推倒… …
手下的床单已经被我抓出了无数的褶皱,我想我的全身已经开始抽搐了。
“风忍,你听我说,我很清醒,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知道,我只有很短的生命了,甚至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没有权利去追求什么天长地久的永恒,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但我不在乎,我承认我胆小我懦弱我没有勇气面对我的生命… …甚至差点没有勇气面对你,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真的真的爱你… …”
梁雪冰忽然抓起我的手放在了她高高挺起的乳房上,阵阵温暖柔软的触感犹如电流一般透过薄薄的胸衣和睡衣传到了我的手上,我的手在不自觉的动,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在颤抖还是在有意识的揉搓,理智的大堤开始出现了裂缝,因为我已经发觉我居然睁开了眼睛。
该死!我到底怎么了?我引以为傲的定力哪里去了?我刚才给梁雪冰讲述的一番发人深省的道理哪里去了?… …我笑过赵楠的龌龊无耻,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自己居然也和他没什么两样,至少他的龌龊还是光明正大,而我呢… …看起来像个伪君子一样。
“你可以认为我下贱认为我堕落,你怎么样认为我都可以,但我不会后悔我现在做的决定… …我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要,放弃学校放弃朋友放弃我的家人,我只想最后的一点时光和你在一起,求求你,就算是我求求你,抱紧我,不要放手,虽然可能不会太久,但从此刻开始,我就是你的,直至我永远的闭上眼睛… …哪怕只有片刻的时光,让我躲在你的怀里… …不要犹豫,好好爱我吧!… …”
我不知道是梁雪冰倒在了我的怀里还是我将她搂在了我的怀里,但有个事实是肯定的,就是我的理智已经彻底的破碎了,破碎得如同地上那面已经成为碎片的镜子。我的手开始在梁雪冰身上每寸肌肤游走着,感受着她那微凉触觉的温柔,梁雪冰如同失去理智般的回应着,玲珑凸现的娇好身躯疯狂的扭动着,不时的发出阵阵娇喘,甚至内衣的肩带脱落露出了半片雪白的前胸也浑然不知。
就在整间卧室一片春光荡漾的时候,忽然地面上破碎的镜中瞬间冲出一道刺眼的银光,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刹那间这道银光划出一道弧线撞到了我和梁雪冰的中间,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冲力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梁雪冰更是瞬间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在也没有动,似乎昏了过去。
当光线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上多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又幻化成梁雪冰形态的镜妖,正以刚才梁雪冰那叉开两腿的暧昧姿势坐在我身上,一脸古怪笑容的托着下巴看着我。
呼!得救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理智又瞬间占领了高地。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一道黑芒剑横向划出,现在身上的可不是梁雪冰了,我没有必要那么给她面子。镜妖一个翻身躲开了我的攻击并滑下了床,蹲在梁雪冰的身边瞬间向她的头部放射出一团微弱缥缈的光团,梁雪冰的头微微的偏了下去。
“你…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心中一惊,刚才的情欲早已不复存在,双手同时两道黑芒弹出直指面带古怪笑容的镜妖。
“没什么,只是让她睡了过去,我不想她的身体在我使用以前被你玷污而已,那么紧张干什么?我来得还真是时候,再晚一点只怕你就… …嘿嘿,被我打断了心里是不是很不爽啊?”
镜妖邪恶的笑着,用一种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说实话,我真的很不爽,是被她看得不爽。我甚至怀疑她在一旁已经看了很久了,只不过是故意挑这个时候出现的… …
“你那是什么眼神… …当我是色魔吗?”
“那你刚才在对她做什么?我可是亲眼看到你的手很不老实的… …”
“意外!那是意外!!”
“… …”
镜妖很不屑的笑了笑,将梁雪冰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后,转头对我说了一句“跟我来”,接着跳出了窗子,几个起落后消失在了南边的方向,我犹豫了一下,也紧紧随着她的气息瞬间影化追了出去。
镜妖这次跑得很慢,她是有意让我跟着她的,从几次的接触来看,我倒不担心她会设什么陷阱,她似乎只是想带我到一个不会被别人干扰的地方而已。
“就这里吧,再跑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镜妖在一处河边的空地上停住了脚步。
我四下看了看,这里是城南运河边的一片林间空地,由于处于城南,我很少来这里,只知道这里每天早晨都会有不少的人在河边晨练,但由于没有路灯,晚间来这里的人几乎没有。
“你带我来这里不是仅仅为了说话吧?”我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变聪明了… …”镜妖对我笑了笑,忽然手中快速的结了几个手印,一道银光在她的手中似乎无限的扩大,“由于梁雪冰所剩的生命我已经无法计算,为了保险起见,我今天一定要彻底吞噬掉她的生命,为了防止你碍事,我要在这里封住你… …妖咒法·万象森罗镜之幻界!!”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1
第十二集第1章 暗瘴
这次降临得再也不是一片漆黑,随着她咒语的念动,身边得景物急速发生了转动,以至于我甚至搞不清到底是它们在转还是我在转。当它们慢慢停下来得时候,我却惊奇的发现四个方向的景物居然出奇的一致,原本在我面前的那条运河瞬间成为了四条,纵横交错为一个井字,我却恰恰处于井字中心的那个方形小岛上,原本不宽的运河也莫名其妙的宽得一望无际,刹那间我忽然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镜妖即便是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去改变地貌,那么我看到的一定都是幻像,可我无论向哪个方向看去,眼前的水面都是那么的真实,入手都是那种冰冷的湿润感觉。
“你似乎察觉到了这些都是幻像,没有错,我的能力大部分都是幻像,直接投射在你脑中的幻像,真实的它们是不存在的… …”镜妖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靠着一棵柳树微笑着看着我,“但因为是直接投射在你脑中的影像,同样会欺骗你的大脑,如果你真的敢跳下水的话,你一样会被淹死… …据我了解,你似乎不大会游泳,即便会,我相信你的体力也无法支撑到这么宽运河的对岸… …”
我有些诧异的转过身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连我唯一的弱点不会游泳都知道,她对我的了解的确让我感到惊讶。
“我早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了,为什么你好像认识我很久了一样,甚至连我不会游泳这样的秘密都知道,你到底是谁?”我沉声问道。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但当我占据了梁雪冰的身体以后早晚你还是要知道的,我也就没有必要瞒你了… …”
镜妖说着猛然间抓住右侧的领口向下一拉,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膀,微微的侧过了身,在她右肩后背的位置赫然出现一个深深的疤痕,那是一个字,一个很丑的“楠”字,歪歪扭扭就如同小学生写得那样。
“楠字的伤疤… …”我认得这个字体,猛然间醒悟惊讶道:“你… …你就是赵楠丢失的那面镜子?”
难怪赵楠到处找都找不到,原来那面镜子已经是一面镜妖了,现在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她会知道我这么多的事情,而且一直都不愿杀我,那么她口中一直提到的那个人不用问一定是赵楠了。
“当一个物体被人给予了过多的思念、愿望或期待,那么在吸收了一定量这种思念、愿望或期待的精神能量之后,这个物体便会拥有自我意识,即便只是一面小小的镜子… …这就是你们人类广义上所说的成妖,”镜妖拉起了衣服重新盖住肩膀,转过身来再次面对着我,“像我这样的妖被叫做成愿妖,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给予我们思念者的那个愿望,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因为思念者的愿望是我们出生的唯一理由… …”
“… …你不知道,我甚至睡觉的时候都会将那面小镜子放在枕头下面,虽然以前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说那样睡觉会出妖怪的… …”我的脑子里瞬间回忆起了赵楠的确曾经说过这样一句类似的话,当时的我也不过认为就是一句笑谈,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 …你的意思是说,赵楠喜欢梁雪冰?”我有点不敢相信会是这样,因为平时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倒不是,你误会了… …”镜妖笑了笑,“他只不过是有些失落而已,要知道在你们人类的世界中,像他这样的男生并不是很受欢迎,或许现在还不流行他这种类型的男生… …”
“… …他那种类型的男生什么时候都不会流行的… …”我不是打击他,的确是实话实说。
“他每天起床出门前都会对着我照许久,我知道,其实他很可怜,虽然他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的心里真的很希望有人能肯定他,特别是一些漂亮的女孩子… …所以他才极力的耍宝,只不过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已… …”镜妖说道这里,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看样子她是真的关心赵楠,“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他一直都很羡慕你,虽然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你却已经拥有了太多太多他人的关爱,这恰恰是他所无法拥有的… …有时甚至连我这个妖都觉得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
我不禁有些动容,镜妖的话或许是真的,毕竟她没有骗我的理由,我和赵楠这么多年的死党,却依旧无法察觉赵楠内心深处的真实,我还以为他这样爱显示自己仅仅只是因为自恋。
可我真的没有往更深一层想过,即使真的是自恋,也是要有原因的。
“那他的愿望是什么呢?”
“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一个女孩子可以认可他,爱他,最好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镜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虽然听起有些奇怪,但却很现实… …”
我点点头,问道:“所以你迫切的想成为人,才找上了梁雪冰,作为实现他愿望的载体?”
“因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镜妖每次回答这句话的时候都很肯定。
“可… …如果赵楠知道了真相,只怕他也不会答应的… …我还是很了解他的,即便他真的希望他的生活里可以出现一份真正的爱情,也绝对不会是你这种还愿式的感情… …他还没有堕落到那种地步… …”
“我知道… …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的。”镜妖忽然站直了身体拍拍肩膀上的灰尘,笑了一下,“当过了今晚,我成功的接替梁雪冰原来的意识拥有她的身体,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除了你、我还有已经不在人世的她,不会再有人知道曾经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对于你,对于我,对于赵楠还有梁雪冰的家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完美的结局… …”
“可你忽略了一个人,梁雪冰本人,就算对任何人都是完美的,但对她却是不公平的… …”
“从拥有生命以来,这个世界上恒定不变的法则便是弱肉强食,所以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在我们妖界这已经是真理,只有你们人类还打着公正平等的虚伪幌子在欺骗着自己,而你们还不是一样在剥夺着同样生存在地球上其他生命的生存权利,即便是你们人类本身不也一样相互碾压盘剥着,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和我说公平… …所谓的公平只是建立在不触及强者利益的基础上的,而对于梁雪冰来说,她注定了这一生都是弱者… …可以提早结束她的生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她的一种仁慈,至少她不必在承受身为一个弱者的痛苦了… …不是吗?”
不得不承认,镜妖不但智商很高,而且能言善辩,最可怕的是她拥有像镜子一样能准确洞悉他人内心的特性,并且可以根据这些迅速的寻找突破口,如果仅仅是和她辩论,即便是再加上两个我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都是事实,即便勉强的让梁雪冰坚持走完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数着剩下的天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而已… …死亡本身并不可怕,但等待死亡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想清楚了?如果你同意我的观点,那么相信我们以后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如果你依旧执意坚持阻碍我的话,为了防止你说出这个秘密,我只能杀了你,这次再也不会手下留情,而且会让你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镜妖一脸阴沉的看着我,她这次说话很认真。
我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张开眼睛说道:“对不起,虽然我承认你说的话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依旧做不到把这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正如你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才是真理,那么我想这件事情最后的结局会怎样也只能用我手中的黑芒剑来说话了… …流风黑芒剑·风车之旋!!”
两道长长的黑芒沿着我合拢双手的两端激射而出,瞬间被舞动成一团黑光闪耀的巨大光团,带着呼啸的风声急速向镜妖袭去,带起的向各个方向流动的风将我疾驰而过的草坪压出一个又一个的漩涡,稍微高一些草的顶端瞬间被绞得粉碎,无数绿色的碎片在空中纷飞,散发着浓烈青草的味道。
“看来你已经作出选择了,我们已经没有可能做朋友了,那么我现在会全力击杀你… …妖咒法·反射之镜!”
镜妖的脸上此刻再也没有了那习惯性的笑容,手指灵活的快速结着各种印记,四面泛着银光的巨大镜子陆续快速在她身边四个方向结成,将她严密的保护在其中。
“我想到了你又会用这招,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无法攻破你这个反射之镜,但你这个反射之镜的缺点也过分的明显了,就是除了四周以外,上下两个方向都无没有任何防御,这就是你现在最大的致命破绽!流风黑芒剑·针刺林!!”
我微微笑了笑,瞬间停住了飞驰的脚步,舞动的黑光团快速分成两道黑芒猛然直刺地下,镜子封闭的内部顿时出现了地面隆起的声音,与此同时,反射之镜的表面开始出现了裂痕,两道锋利的黑芒斜向从镜子内部猛然窜出,整面镜子沿着黑芒之刺破出的缝隙刹那间破裂了,化为点点银色的光点消散在空中。
而镜妖却在破碎之前的刹那瞬间张开了琉璃盾,在空中翻转了几下跪落在地上,头发散乱,胸口不断起伏着,右腿的衬裙已经划开,露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显然被我这忽然转向的攻击逼迫得很狼狈。不过除了皮肉翻转之外却不见任何血迹,大概是因为镜妖本身就是没有血的。
“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不会这个招式的,怎么会… …”镜妖一脸的诧异,一缕秀发忽然在她的额前断落,她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我也不知道… …只是隐约觉得自己曾经使用过,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只是下意识觉得可以这样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够打败你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流风黑芒剑·针刺林!!”
我的双手猛然间按在地面上,镜妖的脚下刹那间两道长长的黑芒尖刺以不同的方向破土而出,仓促之间来不及张开琉璃盾,镜妖惊惶失措的仓皇闪过,一连猛退几步才逃脱被贯穿的危险。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攻击时机,黑芒尖刺犹如影魅般跟随着镜妖接二连三的在她的脚下急速窜出,而对于下方出现的攻击,镜妖的琉璃盾能起到的防御作用是微乎其微的,只能不停的躲闪,但无奈针刺林的攻击根本没有预兆,镜妖雪白的肌肤上此刻已经划出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不同于一般生物型的妖,镜妖是没有血液的,所以仅仅只是伤口对她来说是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的,从她丝毫没有减慢的躲闪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要想彻底击败她,就一定要将她刺破或斩断。
我不想再继续这样将时间耗下去,有意识的将镜妖的躲闪路线向我这个方向诱导,就在她进入我的影化攻击有效范围十米之内时,瞬间消失在原地,几乎是间隔不到零点零一秒的同时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的身后,两道黑芒刹那间在她的身后飞速斩落,没有一丝的犹豫。
“流风黑芒剑·十字斩!!”
锋利的黑芒剑就这样无情的在她的身体里划过,切出了两道通彻到底的十字型伤痕,没有鲜血的喷出,也没有痛苦的惨叫,只有碎块落地的声音。
她就这样被我杀死了?一切都这样结束了?
不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刚才切过她身体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丝一毫停滞的感觉,那根本不是切过实体的感觉!!
地面上破碎的镜妖忽然如同破碎的反射之镜一样化为了点点银色光点消失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镜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但整个空间中却开始弥漫起了她的气息,这次再也不是一个点,而是… …许多个!!
“很危险啊… …再稍微慢一点可能我就真的死在你手中了,连我也没想到我会被你逼得使出这种破釜沉舟的招数来,如果这次我没法击败你,可能不用你动手我就因为力量耗尽永远消失掉了… …”
镜妖的声音在我的身后想起,我猛然一个前冲迅速转身,只见她若无其事的站在我的面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指尖相对口中默默念着什么。整个空间开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无论是运河,还是遥远的灯火都开始消失,只剩下了一轮硕大的月亮凄凉的照着我和她。
“妖咒密法·多棱镜之界!!”
镜妖的身影刹那间在我的视线中开始模糊,渐渐出现了重影,两个,三个,甚至更多,这些重影忽然全部散开,呈一个圆形环绕在我的四周,将我围在正中,足有二十几个之多。
我放出了黑芒持在手中戒备着,我现在根本无法判断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镜妖,镜妖的妖气已经将整个空间弥漫,而且每一个分出的影子上都同样散发着镜妖的妖气。
“你不要猜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些个我每一个都是实体,除非你可以将我这些分体全部杀掉,不然我依旧是不会死的… …”二十几个镜妖同时开口说话看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都是实体吗…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即便都是实体又怎么样,你想用人海战术吗?… …虽然我不是很聪明,但我已然发现了你一个致命的弱点… …”
“什么弱点?”二十几个镜妖一同出现了略微诧异的神情。
“就是… …你根本不会任何攻击的技能!!”我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镜妖最大的弱点。
“不错,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根本不会任何的攻击技能,”镜妖也笑了,微微颔首笑得异常妩媚,“可那又怎么样呢?即使我不会任何的攻击技能,你不还是一样拿我没办法,你真的能杀得了我吗?更何况… …”
镜妖说到这里身形开始逐渐发生了变化,头发慢慢变短,脸形也开始消瘦,逐渐变成了我的模样!!我心中一惊,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环顾四周,二十几个我同时将我包围,最可怕的是,二十几个复制的我手中居然同时探出了长长的黑芒!!
“更何况,虽然我不会攻击的技能,我一样可以要你的命!!”
二十几个镜妖同时将手中的黑芒尖端指向了我,顿时二十几道杀气在我的四周弥漫起来,似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杀气漩涡,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么恐怖的招式,我无法判断这些黑芒剑到底会不会和镜妖一样都是实体,但以镜妖的能力,即便仅仅是幻像,也足够将我击成重伤。
现在我也只有最后作出一次反击的机会,如果这次反击不能将这些实体全部杀死,那么只怕死的就会是我。
我放松了全身,双手自然的垂下,静静的感受着逐渐逼近扩大的杀气,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击机会的到来。
镜妖整齐的同时将手中的黑芒剑举起,冷冷的看着我道:“是你自己将自己逼到这一步的,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毕竟当初我给过你好多次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一一放弃的… …感受一下你自己的剑刃,准备迎接死神的降临吧!!”
“你能快点吗?知不知道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感觉像个白痴一样,我很不适应…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其中一个撇了撇嘴。
镜妖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我居然一点畏惧的反应都没有,但瞬间便恢复了过来。空间中一股强烈的杀气骤然升起,甚至带动出了有形的风吹动着我额前的长发,我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全身的肌肉等待着那一瞬间的爆发,生死攸关的瞬间。
忽然我眼前的镜妖人数刹那间减少了一半,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头顶的上空压来,近十个幻化成我样子的镜妖挥舞着黑芒剑从上方袭来,就在着一瞬间,围绕着我的其他镜妖分体急速冲近我的身前,十几道黑芒直刺我的全身。
我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披散的长发刹那被强烈的杀意激荡着,青筋犹如藤蔓般迅速的爬满了手臂,双眼也因着瞬间的爆发而变得血红,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于指尖,十道长而锋利的黑芒爆射而出,于两侧呈扇型张开,身体随激荡的杀气急速旋转,带动起无数道旋风般的剑气。
“流风黑芒剑·陀螺!!”
顷刻间一道巨大的黑色龙卷冲天而起,空中随之卷起无数的尘土与草叶,扬起了漫天的沙尘。二十几个镜妖的分体瞬间被卷入其中,湮没于这巨大的黑色漩涡之中,无数镜片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响彻天空,在凄冷的月光下漩涡中闪耀着星星点点银色的光,并不断的甩离出漩涡的中心,飞落在地上,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冲天的杀气消散了,破碎的草叶缓缓飘落,犹如一场绿色的细雨。
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摇摇晃晃的试图站稳自己的身体,但全身传出的阵阵剧痛却很明显的告诉我不可能。我一共中了镜妖的十二剑,但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正如我预计的那样,镜妖不可能使出黑芒剑的能力,但她却可以用幻像对我造成与黑芒剑等同的伤害,只不过是没有伤口不会流血罢了。
生死的关头我又一次透支了自己的力量,不过相比之下似乎还是生命更重要一些。我不想在硬撑下去,勉强的坐在了地上,透支后的阵阵疲倦向我袭来,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验证镜妖的生死,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但愿一切就这样结束,在我醒来的时候,依旧可以见到初升的太阳… …
… …
月光依旧是那样的惨淡,无边的黑暗依旧没有散去,一棵树后缓缓走出一人,夜风吹动着她飘飘的长发,正是幻化成梁雪冰模样的镜妖。
“你还是输了… …从你第一次用出针刺林的招式时,我就知道暴露了底细的我想赢你很难,不过我记得和你说过,真正的较量大多数靠的是头脑,当我告诉你只有将我的分体全部击杀我才能彻底死亡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我还有一个分体根本就没有出来吗?… …女人,其实是很会骗人的,不过你应该是最后一次知道这些了… …”
镜妖走到倒下的风忍身边,低头看了看,缓缓的将手伸向他的脖颈,忽然一团黑雾瞬间包围了风忍的全身,眨眼之间风忍的身体已经无端的移开了数米以外。
“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这么做,伤害了他你绝对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一个动听的女孩子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了起来。
“谁!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我的结界里,就算你能闯入结界我也没道理不会发觉啊?你出来… …”镜妖顿时戒备起来,紧张的环顾着四周,此刻她感到了同类的气息,结界内弥漫起了另一股强大的妖气。
围绕着风忍身体的那团黑雾中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碎裂之声,黑雾顷刻间暴涨了几倍,内部隐约闪着红蓝之光,黑雾渐渐托起了风忍的身体,并逐渐呈现出一个女孩子的形态。
女孩将风忍平放在一旁的树下,缓缓的转过了身。
镜妖微微一怔,面前的这个似乎是同类的女孩拥有着任何女人都会嫉妒的丰满坚挺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微翘的臀,修长白净的腿,配上白皙的脸,粉嫩的唇,及腰的秀发在风中微微的摆动,无论从任何角度看起来都绝对是人间尤物,不… …这种美丽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那份无形的震撼气质如同传说中的精灵一般,美貌而优雅。
但最让镜妖震撼的是面前女孩那双冰冷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只犹如红水晶般晶莹,一只犹如蓝宝石般深邃。
“唉~~到底还是碎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吧… …”女孩弯腰捡起了地上一块黑色的石头,镜妖认得这是风忍一直挂在脖子上那个项链的坠子,此刻已经碎成了数块,原本晶莹剔透的黑色也已经变得混沌不堪。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镜妖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确认出现的只有女孩一个人。
“其实现在的我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名字的,因为我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我… …但你可以还叫我以前的名字,月影美奈,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叫我… …”月影美奈回过头一脸幸福的看了风忍一眼,缓缓的转身毫无表情的面对着一脸诧异的镜妖,“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也是一个妖,无尽的黑暗便是我生命的源头,很久以前我的种族被人称为夜魔… …”
“你是已经成熟的夜魔分体妖?”镜妖不禁倒退了几步,心中开始出现了一丝恐惧。
分体妖是妖族中很特殊的一种,他们出生时都会一分为二,以两个独立的个体单独存在,但这时每个单独个体的能力都很弱,随着年龄的增长会逐渐增强,当成年后又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重新归为一体,而所获得的能力也会随之叠加,所以他们往往要比其他种类的妖族成长要迅速得多,只是这种妖族的数量很少,即便在妖族中也属于一个很小的种族。
但一个成熟的分体妖的力量绝对不是一个刚形成不久的成愿妖所能抗衡的,镜妖显然是非常了解这一点。
“你… …你的本体呢?”镜妖忽然发现虽然从月影美奈的身上可以感受到一股很强大的妖气,但妖气却似乎没有一个固定的源头。
“被我抛弃了… …”美奈叹了口气,很无奈的笑了笑。
“为什么?”镜妖有些惊讶,忽然看了看美奈身后的风忍,诧异道:“因为他吗?”
“是的,你应该知道,妖是不可能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我们的妖气会耗尽人类的生命,除非放弃自己的本体… …就像现在的我这样。”
“明白了。”
镜妖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瞬间撤去了整个结界,因为在同是妖族的面前,针对人类大脑由幻像构成的结界是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的。
做完这一切后,镜妖转身向外走去,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幕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迫使她不得不停止了脚步。
“你要去哪?去接收那个叫梁雪冰的女孩的身体吗?”美奈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本来作为妖族的同类,我没有理由阻止你,因为在妖族的法则里你并没有错… …但你错就错在你选了一个错误的对象,他不允许的事情即便是妖族的法则,我也会将它打破,我说过,你会为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2
第十二集第2章 消散
“你… …你要做什么?杀了我吗?”镜妖猛然闪到一旁,惊恐的看着一脸冰冷的美奈。
镜妖知道,即便是全盛时期的她也不可能是面前这个同类的对手,更何况刚才和风忍的战斗已经消耗了她绝大部分力量,现在的她几乎没有能力使出更强力的咒术了。
“你没有可能赢我,也没有可能逃跑,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美奈甜甜的笑着,全身却散发出剧烈的杀意,双手的指尖骤然伸出修长的银色指甲,犹如片片锋利的尖刀在月色下闪着寒光,一步一步向镜妖逐渐靠近,“我知道你现在的妖力已经所剩无几,理论上讲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 …但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妖族的法则里根本就没有公平这两个字… …”
镜妖牙关紧咬,额角似乎有汗开始流出,双眼紧紧盯着慢慢逼近的美奈,缓缓的向后退着。
美奈摇了摇头,猛然发难一个箭步向镜妖冲去,眨眼只见来到近前,锋利的指尖直刺镜妖的咽喉,镜妖一个后翻闪开了美奈的一击,向后跃了几米,双手灵活快速的结了三个手印,双眼放出了骤然扩大的刺眼银光。
“妖咒法·倒映之镜!!”
闪动的光线让美奈猛然眯起了双眼,但身形依旧未停,紧紧追随着镜妖退去的方向,指尖直刺镜妖的胸口。
忽然,美奈指尖已经贴在了镜妖的胸前但却停住了,缓缓的垂下了双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镜妖,轻咬嘴唇,目光中瞬间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
“你很聪明,居然可以这么快就想到我无法对风忍下手,而变成他的样子… …”美奈忧郁的看着镜妖,缓缓的向天空举起了左手,一团浓烈的黑雾瞬间生成并不断的扩大,“但你这样做也只能是拖延时间而已,同是妖族,破解你的幻术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事… …夜魔咒·夜魔之瘴!!”
巨大的黑雾团瞬间笼罩了整个天空,并逐渐扩大吞噬了美奈和镜妖的身体,镜妖的眼前顷刻被一片恐怖的黑暗所笼罩,不同于她自己制造的黑暗的是,她的眼前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更谈不上察觉美奈现在的位置了。
但她清楚的知道,此刻的美奈一定正在这片黑暗的某个地方看着她。
忽然她的胸口一凉,耳边传来的一声巨大的破裂声,黑暗徐徐散去,月光下她清晰的看到一只拥有着修长银色指甲的白皙的手从自己的背后穿胸而过,并缓缓抽回。镜妖张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已经破裂的胸口,扑通跪在了地上,慢慢的倒了下去。
“我… …我无法相信,对着你深爱的人你也能出手… …”镜妖的身体从下半身开始不断破碎着,分离出大大小小的镜子碎片。
“你错了,如果真的对着他,我根本下不了手,但… …你的幻术已经失效了,你的幻术都是利用光线的反射令脑和神经产生的错觉,但在夜魔之瘴的黑暗中是不可能有任何光线的… …现在的你连自己身上那原本的幻术都已经消失了… …”美奈捡起一块镜子碎片放到了镜妖的面前,镜妖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张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女孩的脸,清秀中带着一丝红润,美奈站起身低头看着她,说道:“这就是你本来的面目吧?虽然没有那个叫梁雪冰的女孩那么漂亮,但也可以算是个美女… …”
“谢谢… …”镜妖吃力的笑了笑。
美奈目睹着自己同类的死亡,忽然心中微微有些同情,缓缓的在镜妖面前坐了下来,扶起镜妖还没有破碎的上身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我始终不理解你们成愿妖的行为模式,就算是为了实现给予你们生命那个人的愿望,但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变成人类呢,为了这个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只有变成人类才可以永远的和爱的人在一起… …”镜妖惨然的笑了笑,呆呆的看着远处树下的风忍反问道:“难道你不想吗?你不也是为了他放弃了本体以游离体的方式跟在他的身边… …”
美奈看着镜妖那流露出眷恋和不舍神情的眼睛,默默的低头不语。
“爱,是注定了一定要有牺牲的,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 …”镜妖苦笑着看了看身边的美奈,“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帮我,现在只有你才做得到了… …”
“不用说了,我明白… …不过你一定要记得,你不可以和他说话,一旦说话,你的形就会散掉,我想你也不希望让他看到你那个样子吧?”
美奈看镜妖点了点头,于是抱起了镜妖那慢慢破碎的身体消失在了远方的灯火中。
… …
“咚咚咚~~!!”
赵楠正咬着笔杆一脸凶神恶煞的对着一张白纸怒目而视,脚下躺着十几张已经被揉成团的白纸的“尸体”,想画些什么却一点灵感都找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又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来砸他家的大门。
赵楠最讨厌有人在他集中精神的时候打扰他,索性不去理这个敲门声,但敲门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大了,桌面上的纸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大雷,你干什么呢?聋了?还不去开门?”隔壁传来了母亲大人的怒吼,此刻母亲大人正在做面膜,无法见人。
“知道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别总叫我的小名… …”赵楠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小名会叫“大雷”,反正从有印象起就是一直被家里人这么叫来着。
带着满腔的怒火,赵楠踩着拖鞋提着笔杆直奔大门,对着门镜看了半天,外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难道是有人在耍自己?就在这时,大门又重重的响起。
赵楠顿时觉得全身在燃烧,砰的一声拽开了门,操起画笔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戳了过去。
“啊~~!”
一声惊惶失措的尖叫声,赵楠猛然收住了手,却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倒在自家门口前的地面上,一脸惊恐诧异的看着他,一件天蓝色的学生制服裙装因为这猛然的一摔也粘了不少灰尘,头发也略微显得散乱。
赵楠一看是美女立刻来了精神,大义凛然的上前将对方扶起,一脸正气道:“哎?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倒在这里?是哪个无耻之徒干的,说出来,我为你主持正义!!”
女孩惊慌不定的大眼睛眨了眨,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赵楠。
“哎?是吗?嘿嘿… …意外,可能是意外… …”赵楠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猛然一转话题问道:“刚才是你在敲门吗?请问你找谁?不是走错门了吧?当然… …我也不介意你来打扰一下… …”
女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赵楠微微的笑了笑,伸手又指了指赵楠。
“你找我?真的假的?我不认识你啊… …奇怪,不是我的仇家派来故意玩我的吧?”赵楠皱着那张方块脸艰难的思考着,忽然抓着女孩的双肩将她拽到了一边,对着外面大声叫道:“别躲了!快出来吧!就说你呢,我看见你了… …”
一阵清爽的夜风吹过,草丛中传来蟋蟀的鸣叫和灌木丛摇摆的沙沙声,除此以外一片寂静。
“奇怪,居然没有人?”赵楠摸了摸下巴上零零星星的短须,一脸的尴尬。
女孩忍不住掩嘴咯咯的笑了起来,拉过赵楠的肩膀,伸出一根手指在赵楠的面前摇了摇,接着指了指外面,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
“大… …大姐,我不懂哑语啊… …”赵楠顿时一头雾水,没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个哑巴,“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情啊?没有事情我就回去了… …”
女孩听赵楠这么说似乎很惶恐,急忙拉住的赵楠,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恳求,眼角处渐渐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好了,好了… …我怕了你了,我不走,你想说什么我等着就是了… …呜… …呜… …”
两片冰冷的嘴唇对在了赵楠的双唇上,赵楠瞬间张大了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素不相识并紧闭着双眼的清秀面孔女孩,就这样…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夺走了他的初吻… …
眼泪沿着女孩的面颊流了下来,她猛然间双手推开了一脸享受的赵楠,转身以极快的速度跑开了,赵楠却愣愣的站在那里,大脑中已经暂时停止了思考,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 …这是非… …非礼啊… …啊… …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
寂静的小区上空响起了赵楠的狂笑,当晚辗转反彻一夜无眠。
… …
“这家伙还是这样,无法了解他的行为模式… …”美奈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的树杈上,皱着眉头看着笑得几乎抽风的赵楠。
镜妖一口气跑到美奈所在的树下,回头看了看赵楠没有追来,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美奈,美奈跳下站在了她面前。
“看到他了,现在你的愿望也达成了,安心的离开吧,我的妖力也维持不了你这个形态太久… …”美奈插着双手毫无表情的看着正拭去脸上泪痕的镜妖。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镜妖对着美奈感激的笑了笑,“多想回到我还是一面普通镜子的时候,虽然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至少他还会每天将我捧在手中… …梁雪冰有一句话是对的,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守在一起的,即使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知道他过得幸福,这就足够了… …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
“现在说这些似乎没什么意义了… …”美奈微微的侧过了头,有些不忍看到镜妖现在的样子。
“我希望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这次真的是最后一个… …”镜妖的身体开始逐渐的消散,点点银光在夜空中慢慢上升。
“我知道,你可以不用说… …”美奈转过身闭起了眼睛。
“谢谢… …”
镜妖的声音和气息慢慢消失了,只留下漫天的点点银光久久消散不去。
美奈叹了口气,转身四下看了看,弯腰捡起了地上一面花纹古典的铜边小镜子,将手放在了破碎的镜面上,一团黑雾闪过,镜面重新恢复了光洁,再也看不到原来的裂痕,甚至连镜边的划伤都不见了,但背后那道深深的楠字划痕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就这样结束了… …我的容纳体也毁了,看来要尽快找一个新的容纳体来依附了… …”美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空还没有消散的点点银光,摇了摇头,转身消失在了夜空的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赵楠终于结束了长达十五分钟的狂笑,累得半死,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看着不远处渐渐飘散的银色光点… …
“今天的萤火虫似乎格外多啊… …难道要地震… …??”
… …
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的眼前一片耀眼的金色,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阵阵腥潮的水气和阵阵青草泥土的混合味道,虽然怪异但闻起来却很舒服。
我瞬间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接着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哎呦!
活着!我的确还活着!看来是我真的赢了!啊哈哈哈哈~~!!
“老公… …那个人没事吧?怎么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
“大清早坐在河边的草丛里打自己的耳光… …大概是传说中的BT吧,快走,别理他… …”
一对似乎是早起晨练的夫妇在不远处用眼角偷瞄着我,低声议论着快速跑过我的身边,还不时得回头看上几眼,似乎我真的是个变态。
“活着的感觉真好… …”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贪婪的呼吸着清晨河边的潮湿空气,让初升的阳光尽情的照在我被露水打湿的衣服上… …虽然我不指望它能把我的衣服晒干。
就在我对着太阳伸懒腰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上掉落,滚了几下,停在了我的脚下,并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光芒。我弯腰将它捡起,居然是一面花纹很古典的黄铜镜框的小镜子,我将它翻过来,却看到背面被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楠”字。
是镜妖的本体?不是被我打碎了吗?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小心的将手放在了镜面上,除了微凉的感觉外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传来,看起来镜妖已经彻底的消失了,我顿时安心了不少,看来这次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阴影了。
忽然想起了昏睡在我家的梁雪冰,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过镜妖既然已经消失了,她应该没什么危险,本来想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的,但一想到昨晚那香艳无边的场景,顿时面红耳赤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免得到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
活动了一下头,忽然发现脖子上一阵轻松,伸手一摸,我一直带着的那个美奈送我的项链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真是奇怪,那个项链就算是用刀割都拿不下来,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呢?
“喵~~!”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猫叫,我回头一看,在我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不大的小黑猫,正用低着头在我的裤脚上不断的蹭着头,发出似乎很舒服的叫声。
听说出门遇黑猫不吉利啊… …我下意识的向旁边挪了一步。
那只小黑猫依旧在蹭头没有发觉,我这一挪它一下蹭了个空,顿时失去重心歪歪扭扭的栽倒在地上… …我无语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笨的猫… …小黑猫爬起来,从头到尾抖了抖身上的毛,抬起头很无辜的看着我,我忽然发现我找了许久的美奈送我的项链居然就被它叼在嘴里。
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是被这只猫叼去了。
“小猫咪乖,快把你嘴里的项链还给哥哥… …”对待小动物我一向还是很有爱心的,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来尽可能笑容满面的对着它。
小黑猫歪头看了看我,慢慢的走了过来… …啪!一只毛茸茸软绵绵的小爪子搭在了我的手心上… …
不是要和你握手… …我要项链… …你这只笨猫… …
我感到头上有根青筋在不停的抖动。
经过好多次循循善诱,我终于发现我这么做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我伸手抓它它根本就不会跑,还似乎很舒服的在我的手上蹭来蹭去… …结果我没费任何力气就将它嘴里的项链拿了出来。
站起身将项链重新系好,正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忽然发现那只小黑猫咬着我的裤脚对着我喵喵的叫着,并不断用头蹭着我的脚边。
“好了,我该走了,你也走吧… …”我冲着它摆了摆手。
但它依旧紧紧的咬着我的裤脚不放,似乎很喜欢我的样子,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小动物的欢迎了… …难道因为我在外面睡了两晚就变得亲近大自然了吗?
虽然我也对这只有点笨的小黑猫有些好感,但我一会儿要去上学,不可能将它带在身上,只好连骗带哄将它放到一边的草地上,接着一溜烟的跑掉了。
看了看时间,这次还算早,至少不必紧赶慢赶的往学校跑,但因为不知道梁雪冰是否还在我家没有醒来,所以我还不敢回家。正巧这里离赵楠家还算近,只好到他家先去换件干净衣服了。
“早啊… …你怎么又是这种实力派造型?难道最近流行颓废美吗?”
赵楠习惯了我的敲门方式,听出来是我,于是只穿着一条内裤便出来开门,睡眼朦胧的他刚一见我就冒出这么一句,被我一脚踢进了屋去。
赵楠家我以前经常来,很熟悉,进门直接进了赵楠的房间,将自己的湿衣服直接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接着转身去赵楠的衣柜里面翻了起来。
“别废话,我都在外面睡了两晚上了,能不颓废吗?打劫,把手放在头上,交出你的干净衣服,不许报警… …”
“两晚上?你在外面做什么了?不要告诉我你在等着看流星… …哎?那是我昨天新买的内裤,还一次没穿呢,别… …”
“废话,当然找新的,你穿过的我还能穿吗?”
赵楠和我的身形差不多,所以穿着他的衣服并没有任何的不合适,接着我将自己的衣服找了一个塑料口袋装起来打成一包放在了一边,而赵楠被我吵醒再也无法入睡,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开始穿衣服起床。
“你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昨天晚上没睡好?”我刚刚发现赵楠今天有些萎靡不振。
“恩,折腾了一夜才睡着,刚刚睡了两个小时就被你这厮吵醒了… …我刚刚还想和你说这事… …嘿嘿… …嘿嘿… …”赵楠忽然张开眼捂着嘴偷偷的笑个不停,表情之淫荡令人发指,“我… …昨天晚上被一个不认识的美女夜袭了… …”
“你…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引以为傲的金刚不坏处男身被人破了吧?”我无法置信的皱着眉头看着他,他依旧在荡笑不停。
“没那么严重… …不过我的初吻丢了… …嘿嘿… …”
“哪个女孩那么不开眼啊… …你别笑了行不行,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
“… …”
赵楠傻笑着穿好了衣服,接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梳子和一面镜子开始梳头,我想了想,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面有楠字的小镜子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赵楠愣了一下,拿起来前后看了看,诧异的问道:“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在哪找到的?”
“垃圾堆…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只好随口敷衍他。
“… …这也行?”赵楠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我好一会儿,“难道你是职业拣垃圾的?”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索性不去理睬他。
不过赵楠对这面镜子的失而复得似乎很是兴奋,也没有再追问,立刻将刚才手中那面很新的小镜子扔到了一边,将这面有楠字的镜子拿在手中左照照,右照照。
忽然赵楠脸上的笑容被郁闷所取代,看了看手中的镜子后将其塞到口袋里。
“怎么了?”我抬头问道。
“镜子里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帅了… …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赵楠有些郁闷的托着下巴。
镜妖消失的直接结果就导致了镜子重新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可赵楠不会知道这里面的原因,也不会知道还曾经有一个妖族的女孩为他永远的消失了。
其实镜妖的本质并不坏,只不过是妖和人的生存立场不同罢了。
“可能是以前镜子在安慰你吧… …”
… …
T市一家名为“夜幽灵”的地下酒吧。
这家酒吧是一家并不起眼的小酒吧,座落在繁华的酒吧一条街的一个不起眼的边缘位置,但可能正是由于位置隐蔽又是一家少见的地下酒吧的关系,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却非常的多,尤其到了晚上更是经常爆满。
白天本不是这家酒吧的营业高峰期,但今天清晨却忽然涌进了四十多位身着各式服装的彪形大汉,一进来便凶神恶煞的将酒吧内夜场还没有散净的客人全部丢了出去,只留下了酒吧的老板和服务生,接着将“停止营业”的牌子挂在了外面的大门上,并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巨汉主动守住了大门。
酒吧的老板和服务生虽然遇到过类似情况,但这么大的阵势还是第一次遇到,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在黑道上混日子的,个个都不好惹,但却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只好战战兢兢的躲在吧台的后面。
忽然有个人敲了敲吧台的台面,酒吧老板心惊胆战的站起来,却见吧台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大约只有十七八岁,身材高大健硕,相貌也很出众,只不过眉眼之间似乎有些阴毒之气,虽然不像在场的那些壮汉那样看起来杀气腾腾,但能和这些人在一起的人显然也不好惹。
“请问这位先生您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呢?小店似乎交过这个月的保护费了… …”酒吧老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大概现在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不用怕,我们今天来是来照顾你生意的,不是来收保护费的,你可以不用那么紧张…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一叠钞票塞在了老板的上衣口袋里后轻轻拍了拍,“今天本少爷把你们这里包了,给我们上这里最好的酒,本少爷要借用你的地方和朋友谈点事情,没问题吧?”
“没… …没问题,有需要尽管吩咐… …”酒吧老板点头如啄米,连钱都顾不上数立刻吩咐服务生去招呼客人了。
看着服务生忙着给每个桌子上都上了酒,少年起身来到靠里面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掏出一颗烟点燃,徐徐的吐了一口轻烟。
坐在少年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相貌普通但却有一对很浓的眉毛,绝对是那种见一眼就绝对忘不了那种类型的人。而且他虽然身材不是很高,但看起来却很结实,发达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印花的衬衫胸口处隐约露出一个虎头的刺青,这是T市黑道上三大帮派之一“黑虎帮”的标致。
在黑虎帮的帮规里有这样一条规矩,成员一道斑纹,干部两道斑纹,分会老大三道斑纹,帮主的刺青额头是一个“王”字。
而这个男人的虎头刺青额头有三道斑纹,显然是一个分会的领导人物。
“司徒枭,我们黑虎帮和你们司徒家一向没有什么交往,为什么你会忽然今天约我来这里呢?不会是要告诉我只是想请我喝酒吧?”浓眉男人首先开了口。
“贺青老大,我自认为还没那么大方,我们司徒家是生意人,生意人奉行的原则一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我既然肯出钱请你们喝酒,自然是有事要求你们,”司徒枭很坦然的翘起了二郎腿,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这件事情虽然有些棘手,但我相信贺老大你的能力,而且事成之后你所得到的绝对会让你满意… …”
“你当我是小孩子那么好骗吗?”贺青从一开始便冷冷的看着司徒枭,两只拳头放在下面不断的互相掰着,“你们司徒家一向都是支持城西‘天龙会’的,就算真的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也是由他们出面摆平,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给我们‘黑虎帮’做?!不会是想下个什么套让我们钻吧?如果不是看在你父亲和我们帮主还有些私交的份上,我一定将你从这里丢出去… …”
司徒枭笑了笑,慢慢放下了酒杯说道:“贺老大,你也不用有这么多的顾虑,先听我把话说完… …也难怪你会这样怀疑我,毕竟我们从来没有合作过,所以我今天很有诚意的来邀请你和我合作,事成之后,我们司徒家从此会全力支持你们‘黑虎帮’,而且你拉到了我们司徒家这样一个大靠山,下任帮主的位置还不是唾手可得?”
“可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呢?虽然暗地里的确传言你们家老爷子死了,一切财产由他的儿子继承,但毕竟你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司徒明,你怎么就能确认他会同意你这么做?毕竟你们司徒家支持‘天龙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说到帮主的位置,贺青顿时有些动容,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司徒枭不至于否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机。
“你不用担心这个,因为我要你们对付的就是我哥哥司徒明。”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2
第十二集第3章 围杀
贺青一直掰弄不停的手顿时停住了,怀疑的看着司徒枭问道:“司徒二少爷,你没有搞错吧?那可是你的亲哥哥… …”
“我知道,”司徒枭冷笑了一声,“可我早已经不把他当成我哥哥了… …我前些天去了趟美国私下见了我爸爸的私人律师,在他那里看到了我爸爸的遗嘱,虽然上面写着他死后他名下的所有产业都归我和司徒明共同所有,但问题是,现在所有公司的控制权都掌握在司徒明的手上,我不过就是个傀儡,甚至连一直支持我们司徒家的城西‘天龙会’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唯司徒明的命令是从… …哼哼,他既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父亲掌握这一切,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你… …你是说,令尊司徒远星是司徒明杀的?”贺青只是听帮中小道消息传司徒家家主死了,死得很神秘,但却不知道死因。
“不是他还会是谁?身体一向健康的父亲忽然去世,而且连尸体都没有看到,难道不离奇吗?如果真的是正常死亡的话,司徒明为什么吩咐不准对外公布父亲的死讯?如果要是被人所杀的话,为什么司徒明既不报警也不委托追查?难道不是他心里有鬼吗?”司徒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父亲死后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他,他当然会迫不及待的将老头子干掉… …”
贺青静静的听完司徒枭的话,默默的点点头,拿起酒瓶分别给司徒枭和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连我们家老头子都能杀,对于我这个将来会和他平分家产的眼中钉也早晚会除掉的,我不会那么被动,所以我就要在他没有发觉之前先除掉他!!”司徒枭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喝完,重重的将杯子摔在了地上,脆弱的杯子瞬间摔成了一摊晶莹的玻璃碎片。
听到老大那边传来了异常的响动,酒吧中正在喝酒的四十几人腾的站了起来,吓得酒吧老板和服务生瞬间躲进了吧台底下。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喝酒!都给我坐下!”贺青站起来稳定了一下手下小弟的情绪,接着重新坐好,看了看司徒枭问道:“好,我相信你是真心和我们黑虎帮合作的,但你也要知道,你哥哥司徒明可是个狠角色,就算忽略不计他身边的保镖,他单独一个人也是很难对付的,只怕我在座的这些弟兄免不了折损,所以… …你既然是生意人,咱们就按照生意人的方式来谈,我先不考虑你以后能给我们黑虎帮多少好处和支持,单单说这次,你打算出多少?”
司徒枭笑了笑,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千万,即便是杀三个人也绰绰有余了。
“如果是普通人这个价码我们还能接受,但你哥哥司徒明的价码只怕不会这么低吧?你们司徒家的产业到底有多少我虽然没有调查过,但只是本市的产业至少就要高出这个价码几十倍了,所以… …”
贺青微微扬起了嘴角,抬手亮出了三根手指。
“成交,桌上的五百万就算是定金,今天司徒明上午点会在岭东大街三十二号出现,那里环境偏僻适合下手,和他在一起的除了他的四个私人保镖外就只有那栋大屋的主人,那是我父亲的一个远房叔父,那老头子对你们构不成威胁,如果嫌他碍事就随手解决掉… …总之,今天务必给我除掉司徒明!!”
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被丢在桌上,司徒枭推开酒吧大门匆匆离开了。
… …
“喂,喂,小忍,你等等我,等等我… …”
“别磨磨蹭蹭的,我赶时间!!”
校园的林间小路上,我在前面飞跑着,赵楠提着个大书包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本来我们是算好时间坐公交车来上学的,但没想到在离学校还有一站地路程的时候车子居然抛锚了,我可没有时间等司机把车子修好,所以直接拽着赵楠下了车步行赶路。
“跑那么急干什么啊?又不是没迟到过,最多去校长办公室里喝一上午的茶水呗!”赵楠看样子是累坏了,索性不跑了。
“那你慢慢走吧,我有急事,先去教室了!”
在赵楠“不够义气、小人、卑鄙下流无耻龌龊”等骂声中,我匆匆的跑进了教学楼。这么赶时间不为别的,只不过是想看看梁雪冰有没有按时来上学,毕竟没有见到她本人之前,我还是无法完全断定她就是没有事。
急三火四的差点跑错了楼层,随着砰的一声推开了教室的门,全班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住了我,我尴尬的跑回座位,向梁雪冰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呼~~!还好,她和往常一样来上学了,而且穿得是自己的衣服,看来在来学校之前还回家了。不过她的气色看起来明显和昨天差了很多,看起来昨天的确是回光返照的现象,要是这么说的话,她距离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本来她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的,但现在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由得对她一阵愧疚,但却不知道到底该为她做些什么来弥补。
“砰”的一声,赵楠也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也冲进了教室,龇牙咧嘴的向我挥舞着拳头。
这时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响了,整个教室立刻安静了下来,教室里每个人都纷纷收拾好个人的物品,桌面上只剩下了笔和纸张,我忽然想起今天似乎是要考试。
“风忍,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梁雪冰忽然站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这似乎还是梁雪冰首次这样主动的和一个男生说话,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作为直接责任人的我立刻成为了几十双眼睛视网膜投射的焦点。
“啊?”
我没想到梁雪冰发生了昨天那样尴尬的事后还会主动和我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结果梁雪冰直接拉着我的手将我拽出了座位。
这个举动让正在起哄的赵楠都傻了眼,整个教室里顿时面面相睽鸦雀无声。
“小冰,你干什么去?不考试了吗?”吴语雯皱着眉头拉了拉梁雪冰的衣角小声提醒道。
“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有必要考试吗?”梁雪冰将很不情愿的我推出了教室,忽然在门口面向教室向呆若木鸡的同学微微笑了笑,“欢迎大家来参加不久以后我的葬礼,不过在这以前我会尽量让自己开心一些… …”
… …
校园内静悄悄的,放眼望去见不到一个人影,今天是月底考的日子,整个学校的三个年级所有的学生都在考试,结果我却逃考了… …陪着我的还有一个梁雪冰。
当然,准确的说来应该是我陪她逃考。
“你好像很紧张?很怕我吗?”梁雪冰用眼角扫了一眼一脸僵硬的我,微笑着问道。
“也… …也不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毕竟… …”我吞吞吐吐的想说昨天晚上的事,但死活也没说出来,话虽然没出来,汗倒是出来了。
“还是为了昨天晚上那件事?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而且我的身体都被你看过了,你也不算吃亏… …我都不介意了你还那么介意干什么?”梁雪冰转过身掏出一个粉色的手帕擦了擦我额角上的汗,接着挽起了我的胳膊,“其实说实话,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时候我挺恨你的,但后来仔细想了想,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好朋友嘛!所以你别那么死板好不好?挽着你走路这个要求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了吧?人家毕竟是女孩子,不要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 …”
“这个可… …可以… …”比起昨天晚上那个热情似火的梁雪冰来,这个温柔一些的我还比较容易接受,“那我们去外面吧,毕竟这里是学校,被其他人看见了不太好… …”
梁雪冰左右看了看,耸了耸肩:“都在考试呢,怎么可能有人看到?”
“那可不一定啊… …在我们学校好事的人可不占少数,比如说… …”我无奈的向旁边林间路草坪中的一片灌木丛处努了努嘴,“现在就可能有一个方块脸男子蹲在那里一脸惊喜的等着看好戏… …”
“啊?”
梁雪冰一时没明白我在说什么,忽然那边的灌木丛中一阵晃动,赵楠大吼一声张牙舞爪的从里面窜了出来,跳到了我们面前。梁雪冰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我身后躲了躲。
“小忍,你小子嘴别那么损行不行?虽然我承认我的脸长得比较棱角分明,但你也不用一厢情愿的总挂在嘴边上吧?”赵楠歪着脑袋将眼睛瞪起向我埋怨着,接着瞬间换了一张媚笑的面孔向梁雪冰道:“梁MM,我只是路过而已,有什么话你尽管和小忍说,就当我是空气好了… …”
“呵呵,可以,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们三个一起逃考好了… …”
梁雪冰笑得很甜很开心,我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明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的女孩居然会发生这样大得转变,但她的开心却不像是装出来的,或许就像是佛家所说的那样,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往往都会大彻大悟吧?
可我也是几次从鬼门关里爬回来的,为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悟出来呢?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证明我这辈子没有当和尚的慧根… …
我们三个这次出来并没有任何的目的性,所以仅仅只是在外面马路旁的人行道上慢慢的逛着,因为不是休息日的关系,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不是很多,倒也显得安静。
梁雪冰静静的挽着我的胳膊走在我的旁边,将头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感觉很… …很舒服。赵楠则一脸郁闷的跟在我们后面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风忍,你还记得吗?当初我曾经和你说过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守在一起的,即使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知道他过得幸福,这就足够了… …”
“有… …有印象… …”梁雪冰紧贴着我胳膊的胸部传来的阵阵柔软让我的大脑间歇性的短路。
“现在想想,是我自己太任性了,即便是你真的喜欢我… …你胳膊那么僵硬干什么?别紧张,我只是说假设,即便是你真的喜欢我,也不能要你那么快的接受我,还是我太一厢情愿了,所以昨天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
“没,没什么。”我看梁雪冰很真诚的向我道歉,我傻笑着摆了摆手。
“说起来我还真是没用,其实我… …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我… …我现在还是喜欢你… …”梁雪冰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啊?… …啊!”我眨了眨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梁雪冰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笑笑,继续说道:“不过经过这些事情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其实根本就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甚至可以说连一点欲望都没有,我忽然觉得我在你面前挺失败的… …我一直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你心里有其他人的缘故吧,可我后来却发现,在你的心里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你居然还没有过一个真正让你动过心的女孩,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过于单纯呢,还是笨呢… …”
“都不是,他是挑花了眼。”赵楠这厮在后面忽然冒出了一句。
看我半天尴尬无语,梁雪冰回头将赵楠远远的赶开,对我说道:“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的话,其实这种事情女人是看得最清楚的,连赵楠都看出来了,结果只有你自己还没什么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发现你身边好的女孩很多,而且似乎都对你不错,虽然我知道说这些对你来说似乎早了一点,但毕竟你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记得,犹豫不决或不解风情时间太长都会伤女孩的心的,其实女孩是很简单的,她们绝对不会苛求一定要有什么结果,只要你肯努力给她一个过程就可以了,不管你能否做到,尽力就好… …其实我是不想放弃的,但我没那么多的时间了,不能害你刚恋爱就失恋,所以我想我还是安分守己的做一个你的红颜知己吧… …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和我商量,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大忙,而且也不会很久… …”
“啊… …谢谢你。”
我对梁雪冰感激的笑了笑,梁雪冰也对我报以甜甜的微笑,忽然发觉眼前的梁雪冰居然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而且美丽得近似于耀眼,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跟平时不一样的气质,我忽然感觉好像第一天才认识她一样。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女孩是因为可爱才美丽,而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吧。
“呵呵,怎么样?是不是忽然发觉我很不错,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啊?我还会等着你的哦… …”梁雪冰探过头仰视着我的脸,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笑道:“脸红什么啊?逗你玩的,哈哈… …”
说实话,我发觉这个样子的梁雪冰看起来要比以前的她可爱得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忽然心里有一种很酸楚的感觉,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或许是同情,或许是失落,或许是更为复杂的情感… …
但我不想去想,因为我不想将她这最后的快乐打破。
“哎,小忍,你有没有发觉前面开来那辆车似乎有些眼熟啊?”赵楠的方块脑袋忽然伸到了我肩膀的另一边,把我吓了一跳。
“哪辆?”
我沿着赵楠指的方向向前方的路中间看去,只见路中央的机动车道远远的开来两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在五颜六色的车流中显得异常气度不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司徒家车库里面的那两辆车子,以前我秘密潜入司徒家的时候无意中见到过,但司徒家的公司在市里啊,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呢?
车子渐渐近了,以极快的速度在我们面前开了过去,为首的那辆车里我看到了司徒明,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虽然我没看清脸,但凭背影判断应该是雪樱,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要去哪里… …不过人家两个都是已经订婚的人了,去哪里关我什么事啊?
“刚才我看到前面那辆车子后面坐的是以前来找过你那个很漂亮的姐姐,前面的人是司徒明,我听说他和一家大公司的千金订婚了,不会就是你那个姐姐吧?… …不过为什么我看你的眼神好像是在嫉妒?” 我郁闷的摇了摇头,身旁的梁雪冰不解的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不了解你的思维模式… …”
我只不过因为雪姐前些天那句“你娶我吧”郁闷而已,现在发展到一看到她本人或听到她名字就郁闷…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我还是一时接受不了… …
赵楠显然也看到了雪樱,忽然兴奋起来,提议道:“你猜他们两个去干什么?该不会是去秘密结婚吧?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我毫不客气的泼了他一盆冷水,“我没你那么好奇。”
梁雪冰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可能是因为走的有些累,梁雪冰拉着我和赵楠进了路边的一家冷饮店,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我和梁雪冰各自要了一杯冰咖啡,赵楠很夸张的喊了一个“火焰冰山”… …他一向喜欢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是在我买单的时候。
“看到了司徒明,忽然想到了司徒枭,这家伙消失了好一阵子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赵楠用勺子在燃烧的火焰上晃来晃去的自言自语道,“大概是被什么团伙绑票了吧?”
“大白天玩火会尿床的… …他不出现也算眼前清净,难道你还想看到他那副嘴脸整天在你面前晃啊?”
我无意之中将头扭向窗外,却发现外面的路上有好多看起来一脸凶相的男人成群结队的出现,似乎在急着往什么地方赶,不少人的后腰都是鼓鼓的,似乎还塞着什么家伙,看起来好像是黑社会去进行集体火拼。
“奇怪,这里一向偏僻,很少有这么多黑社会的人出现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赵楠显然也发现了这个异常的情况,也好奇的盯着窗外自言自语,“看他们赶往的方向很眼熟啊,哎,在前面那个路口拐弯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司徒明的车刚刚开去的方向,他们该不会是… …”
“什么?那个方向?”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赵楠的肩膀,着急道:“别吃了,赶快跟我走,我们去看看,我有些担心… …雪冰你先回学校吧,我们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的… …”
梁雪冰担心的看了看我,转身去前台结帐了,赵楠撞了一下我的肩膀,笑嘻嘻道:“你不是说你没有兴趣去看吗?怎么忽然改主意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些人的目标如果真的是司徒明的话,我担心和他在一起的雪姐会出事… …司徒明的死活我不想过多的过问,但雪姐的安危我不能不管!”
我来不及多说,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大门,直接奔着刚才那群人前进的方向追了过去,赵楠则一溜小跑的跟在我的后面,手中还托着那杯“火焰冰山”不断的往嘴里塞。
那些人所去的方向是东边,那边一条还算平整的土路直通一座看起来有些古老的大宅,路的两边是两排整齐的杨树,旁边便是大片的农田,位置距离公路很远,附近也没什么其他的住户,十分的偏僻。
如果没估计错的话,司徒明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那栋大宅。
我和赵楠一路追了上去,果然在那条土路的拐角处看到了气势汹汹的那群人,此刻已经距离公路很远,附近又有浓密的玉米地挡这,不少人已经将腰中的家伙纷纷抽了出来,基本是清一色的砍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耀着。
“这么大的杀气,看来司徒明真的得罪了黑社会了… …这样直接跟着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毕竟这条路上连一点隐蔽物都没有… …”赵楠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四周,向我使了个眼色。
“就像小时候那样,钻玉米地吧。”我紧了紧衣领,闪身钻进了身边的玉米地。
借着一人多高的玉米杆的掩护,我们悄悄向那栋大宅接近着,那群人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跟在他们的后面,但浓密的玉米杆也同时阻挡了我们,我们两个的行进速度异常的缓慢,终于那群人消失在了大宅的围墙之内。
“出来吧,目标已经进围墙里面了,我们赶快过去… …”我跳出来,一边摘着身上的草叶子一边向身后喊道。
“来了!”赵楠一脸兴奋的从一旁的玉米丛中钻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两个似乎是刚刚掰下的玉米棒,“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一会儿回来烤着吃… …”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闲心掰玉米,我恨不得过去给他一脚,可就在这时,大宅内远远的传来了几声枪响,紧接着隐约有喊杀声和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出。
坏了!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来不及了,我先赶过去,你尽快赶来!尽量小心!”我嘱咐了赵楠一句,身体瞬间化为一道黑线消失在了原地。
“哎… …”赵楠呆呆的举着玉米,愣了半晌喃喃自语道:“又欺负我跑得慢… …”
一道黑影闪过,我瞬间立于那栋大宅的门外,喊杀声不断从里面传出,看样子战况十分激烈,我很是担心雪姐会被误伤,径直向大门跑去。但这个偌大的铁门似乎在里面被反锁住了,无论怎么用力都推不开,我也没有时间和这道大门浪费时间,直接影化后从门缝挤了进去。
虽然影化的能力不能像丝那样长距离的移动,也不能上升到十米以上的高度,但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只要有任何缝隙都可以穿过,所以在我的面前几乎就不存在我进不去的门。
进入大门后我并没有立刻还原自己的身体,而是直接爬到了大门旁的一颗树上,浓密的树冠正好挡住了我的身形,而我却可以透过树枝间的缝隙观察下面的一举一动。
下面是一个很宽敞的院子,但此刻却在这四十多人的火拼下显得十分的拥挤,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间大屋,大屋的门口坐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但他的胸口处却中了一枪,鲜血不断的向外流着,似乎已经快不行了。
混乱的人群中我看到了司徒明,此刻他正手持着一把砍刀在人群中左突右杀着,不少接近他的人瞬间被他砍翻在地,可即便是他这样骁勇,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有四十多人,他已经渐渐出现了体力不支的迹象,身上也挨了好多刀,本来整齐的一身西装此刻也被划成了露背装。
他的四个随身保镖早已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估计是死了,毕竟就算不被砍死,这么多人人踢马踏的就是踩也踩死了。
不过我找了好大一圈却没有看到雪姐,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不过这样我反而松了一口气,至少知道雪姐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我就放心了。
不过现在的安心只是暂时的,但按照目前的情况看,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司徒明的体力就算再好也支持不了多久,早晚会被这群人杀掉,而这群人之后肯定会对这里进行搜查,不会放过任何目击他们杀人的人,到那时只怕雪姐就危险了。
虽然司徒明这个人并不坏,和我也有过几面之缘,还是雪姐名义上的未婚夫,但我和他本人并没有什么交情,另外因为司徒枭的关系,我一直不怎么喜欢姓司徒的人,而且这次的仇杀完全是他们司徒家自己惹的祸,所以我其实并不想管。
但这次事却牵连到了雪姐,我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算了,就当卖司徒明一个人情好了。
一想到雪姐,我心中忽然又莫名其妙的一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 …奇奇怪怪的… …直到我的双脚离开树枝向下坠落的时候,我都一直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我这次救下司徒明会不会是个错误呢?
… …
司徒明在四十多人的围杀下已经坚持了十几分钟了,体力渐渐到了透支的边缘,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混乱,由于失血过多,眼前的景物开始慢慢模糊,但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他必须坚持下去!坚持下去才有生存的希望!!
但此刻的他心里很明白,这个希望是很渺茫的。
他慢慢的向后退着,直到退到了一个靠墙壁的角落里,只有这样他才可能面对少一些的攻击,等待着这个渺茫的希望出现。
这一招果然起了一定作用,因为地形狭小,众人再也无法对司徒明进行全方向的围攻,而仅仅一两个人的欺身很快便会被司徒明的砍伤,根本无法对司徒明造成任何致命的伤害,双方就这样面对面的耗着。
忽然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反正是最后一个了,大家一起拿刀丢过去”,人群立刻骚动起来,纷纷操起了自己的砍刀,将目标瞄准了墙角的司徒明。
随着第一个人的出手,顷刻间几十把尖刀犹如漫天的飞蝗一般向着司徒明倾泻而下,司徒明的心顿时一凉到底,无论如何他这次是逃不过这场“刀雨”了。
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忽然一道黑影犹如鬼魅般立于司徒明和即将飞临的“刀雨”中间,十道黑芒刹那间犹如两张黑色的羽翼绚烂张开,一道黑色的龙卷顷刻冲天而起,飞旋的剑气将进入这道黑色漩涡的砍刀绞成了无数的碎片。
“流风黑芒剑·陀螺!!”
前排来不及躲闪的人瞬间被飞散出来的刀刃碎片插成了“刺猬”,哀嚎着倒了下去,黑虎帮的众人瞬间惊呆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了司徒明的面前,轻轻的抓住他的手,拿下了他手中已经握不住的砍刀。
“不用谢我,我本来也没想救你,要谢就感谢你今天带了一个不该带的人吧… …”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3
第十二集第4章 乱舞
司徒明脸色苍白的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嘴巴吃力的张合了几下,却没发出什么声音,看起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脱力症状。
我扶他坐在了墙角,很想问问他雪姐到底在哪里,但看他那个样子估计即使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耽误之际还是先将眼前的危机摆平了再说。虽然对方有四十多人,但大部分都受了轻重不等的伤,而且都是一些普通的地痞混混,要将他们制服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至少比吃牛排简单多了。
大概是他们看清了所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很快便从慌乱中镇定了下来,前排有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留着山羊胡的很嚣张的从腰间掏出一把弹簧刀叫嚣着向我刺来。
“兄弟们,不要乱!!喂,小子,你是哪里钻出来的?老大吩咐了,绝对不能留活口,既然你出现在了这里,就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和司徒明一起去死吧!兄弟们,杀了司徒明大家都有大把的钞票拿啊!”
人可以没有能力,可以一无是处,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特别是在不了解对方底细的时候… …我忽然为这个首当其冲的山羊胡男人而感到悲哀。
虽然我并不是很擅长搏击之术,但对于这样简单的攻击我还是不会放在眼里的,眼看着对方的匕首就要刺到,手中的那把砍刀刀尖向外猛然与他相对刺出,直奔对方的肩窝。匕首在距离我仅有十几厘米的位置停住了,脱手而落,山羊胡男子惨叫一声捂着肩膀蹲了下去,紧紧的抓着深深插入他肩膀的砍刀在地上翻滚着,滚出了许多道奇怪形状的血痕。
“不要喊了,你的叫声很难听… …你至少应该庆幸,我刚才瞄准的只是你的肩膀而不是你的心脏,不然你哪里还能叫得这么中气十足… …”
由于我这忽然的一击实在快到出乎他们的想象,原本刚才还要冲上来的人此刻都安静了下来,后面还有几个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暂时没有人想抢这个头功了。
“等… …”我正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司徒明在身后断断续续的似乎有话要说,“帮我问… …问他们黑… …黑虎帮… …为什么要袭击我… …我们一向… …一向和他们没有任何… …的仇怨… …”
“黑虎帮?”
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知道是市里很有名的几大黑社会帮派之一,据说光是手下的小弟就有几千人,还掌管着城南很大一部分地下赌场和妓院,明面上也有不少合法的产业,势力很是庞大。
不过听司徒明的口气,似乎黑虎帮这次袭击他的原因他也不清楚,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得罪过黑虎帮,不然也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差点砍死。不过奇怪的是,司徒家再怎么说也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黑虎帮怎么会莫名其妙的下杀手呢,这里面似乎另有内情。
见到我一直在低头不语,黑虎帮中开始又有人活跃起来。
“哼,小子,听到我们是黑虎帮的怕了吧,识相的就站到一边去,等我们杀了司徒明带你去见老大,让你也加入黑虎帮,这样或许还可以救你一条小命… …哎呦!”
一根玉米棒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砸在那个说话的黑虎帮成员头上,那人捂着脑袋蹲了下去,看样子被砸得不轻。
“嘿嘿,不好意思… …手滑了… …那位大哥,请继续刚才那慷慨激昂的演讲… …”赵楠夹着一个玉米棒笑嘻嘻的从墙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我的旁边,回身看了看司徒明,惊讶道:“哎?这不是司徒明大公子吗?居然被砍成这样了… …还好,没伤到动脉,应该暂时死不了… …”
“行了,别说风凉话了,你来的正好,快帮他止血,我没有这个能力,他在这样流下去就是不用这群人动手他也得死… …”我一面警惕的注视着面前黑虎帮的动静,一边对赵楠说道。
“我不,你又拿我当移动的急救箱用… …他的血就是血,我的血就不是血啊?我得吃多少顿好吃的才能补回来啊… …”赵楠任性的将脸扭到了一边,不满的嘟囔着,“再说我又和他没什么交情… …救了他又没有我什么好处… …”
“… …一… …一百万… …”
“什么?”赵楠瞬间竖起了耳朵。
“你救我这次… …给你一百万… …”司徒明艰难的喘息着向赵楠许诺,“就… …就当… …感谢… …费… …”
“成交!”赵楠笑嘻嘻的从地上捡起了刚才山羊胡掉落的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一道,流出的鲜血在我面前晃了晃,挤眉弄眼道:“其实我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是吧?”
我瞬间无语,事后回想起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大量金币的符号在闪动,整个面部都因为兴奋而扭曲在了一起… …钱,有时的确可以让某些人动摇一些并不是很坚定的原则。
赵楠有了一百万感谢金的动力,自然会将司徒明的血止住,这个我倒是不用担心,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雪姐到底有没有在附近,会不会有危险,而现在知道这个的只有司徒明。
“赵楠,帮我问司徒明,刚才和他在一起的雪姐去哪里了?我有些担心… …”我因为盯着眼前黑虎帮的动向而无法回头,只有背对这问他。
“不好意思,司徒明因为失血加虚脱已经昏过去了,现在就是给他一刀他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问?”身后传来赵楠无奈的声音,“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别问废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烦,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给了身后赵楠,“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里的事情,我不想管司徒家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赵楠接过电话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拨通了110报警台。
其实我和司徒明本身并没有仇恨,可以说,我从心底里还是对他有一定的好感的,毕竟他在我的印象里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但因为司徒枭的关系,我却对他们司徒家产生了很大的抵触情绪,司徒明这个本来和我没有任何相干的人也理所当然连带被划入了我的黑名单。
我想如果今天没有雪姐在的话,我可能会任由这些人将司徒明杀死,毕竟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什么正义的伙伴或是救世主,我也没有任何责任去理会他们这些不明不白的恩怨。但正如我一开始所说的,他今天恰好带了一个他不该带的雪姐出现,又恰好赶上被逃考的我们看见,迫使我不能不插手… …或许真的是上天注定他今天命不该绝吧… …
黑虎帮的人虽然大都进过牢房,但现在毕竟手上已经有了几条人命,如果一旦警察到来,他们自然逃脱不了服刑的命运,即便他们的后台再硬也不可能为了这么几个小卒子的作为撑腰,所以一听到我身后的赵楠打电话立刻慌了手脚,甚至有人偷偷后退试图逃走。
但则栋院子的围墙很高,而且又似乎没有后门,前门还在我的旁边,要想逃走似乎就只有强行突破我这里。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有些慌乱的黑虎帮众忽然将目标全部对准了我,我也理所当然的成了他们目前最大的障碍。
看来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是不可避免了,当然,弱势的一方是指他们,只不过可能他们心里不是这样觉得的。
“这小子已经报警了,我们还不趁现在杀出去可能就要来不及了,出门以后钻外面的玉米地分头跑,警察也奈何不了我们!”
“可… …我们来杀司徒明的事情没有办好,回去会不会被老大… …”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想再坐那几十年的牢房了,弟兄们,跟着我杀了这小子冲出去!”
短暂的争吵后他们很快达成了共识,可能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目标一致过,纷纷捡起地上还能用的家伙或是赤手空拳,杀气腾腾的向我扑了过来,仿佛要把面前的我撕碎一样,再也没有人理会司徒明的死活,甚至连那些受伤无法行动的黑虎帮众他们都无暇顾忌了。
从他们几乎杀红了的双眼可以看出,此刻逃生的欲望已经完全充斥了他们的大脑,再也没有人在意自己是否是我的对手这个问题。
既然他们已经不打算争斗下去,我索性退到了墙角和赵楠并肩站在一起,我这个举动把赵楠吓了一跳,黑虎帮的人更是全部身形同时一停,,莫名其妙的集体注视着我。
“不用看我,我就是要放你们离开,我既不是警察,又和司徒家的人没什么交情,根本不想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你们走吧… …”毕竟我还惦记着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雪姐,所以不想和他们纠缠下去。
虽然我的举动的确令他们感到意外,但毕竟我的话也算合情合理,而且他们逃生心切,眼前少了我这么一个障碍对他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再也没有人理会我是否是真的放他们走这件事情,一窝蜂的涌向大门。
第一个人刚刚将大门打开一条仅仅能通过身体的缝隙便瞬间冲了出去,但第二个人却一脸惊恐的瞬间将门关上,牢牢的将门锁死,后背仅仅的顶着大门,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忽然感觉到有数多人的波动在迅速接近,后面跟随着脚步声和汽车的发动机声,随之外面传来了很熟悉却偏偏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手中的武器将手举过头顶排好队走出来,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
警察是一种神奇的职业,这种职业的最大特点是总是在急需他们出现的时刻姗姗来迟,而往往却在最不需要他们出现的时候快的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土里长出来一样。
今天恰恰让我遇到了最后那种情况。
“小子,你耍我们是不是?今天我们跑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黑虎帮的其中几人将大门插好,并找来几根木桩死死的顶住,其他人同时将目标再次对准了我,凶狠的叫嚷着。
我无语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烦闷,本来我就没有想过要出手解决这件事情,现在的情况却迫使我不得不进行自卫了。
黑虎帮的人气势汹汹的慢慢接近着,形势一触即发,我刚刚踏前一步,胳膊忽然被人拉住了,赵楠一个闪身挡在了我的面前。
“慢着,杀鸡焉用宰牛刀,你垫后,我先来这第一下!”
我微微一怔,有些诧异赵楠这个英勇的举动,在我印象里赵楠绝对是那种有事向后退的典型,他此刻这样自告奋勇的上前肯定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既然有赵楠主动出头,我也乐得轻闲,自动向后退去,将赵楠留在了黑虎帮众的面前。
黑虎帮的一群人本来对我还有所顾忌,毕竟他们还是摸不透我的实力,但忽然眼前换了一个瘦弱的赵楠笑嘻嘻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的气势立刻高涨起来,脚下的步伐再也不犹豫不决,当即挥舞着家伙大举向赵楠冲去。
“兄弟们,都是这两个小子坏得我们的好事,杀了跟着我杀了他们出出心头的这口恶气,我们跑不了他们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喊叫的似乎是那个被赵楠用玉米棒砸到头的那人。
我正疑惑赵楠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却见赵楠忽然右脚向后退了一步,弓起腰做了一个前冲的姿势,两臂猛然向两侧张开,双手同时向前推出,刹那间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迎着面前张牙舞爪杀来的黑虎帮众人急速冲了过去。
只见他单薄的身体径直插入了黑虎帮呼啸而来的人群当中,顷刻间几十把刀子一同向他的身上招呼过去,但见不到喷出的鲜血,也听不到金属的碰撞声,只能见到所有的砍刀全部莫名其妙的剩下一个刀柄,显然是他的腐蚀菌能力在保护着他。赵楠从黑虎帮众的正中心疾驰而过,双手呈掌状不断向两侧拍打着,力量并不重,似乎仅仅只是在衣服上轻轻拂过,再瞬间离开。
黑虎帮众正在惊恐看着自己手中莫名其妙消失的砍刀的时候,赵楠已经在其中穿梭顷刻到了他们的身后,他们根本没有能力阻拦,即使有人伸手试图去抓赵楠的衣服的时候,也会发现自己的手就像抓到一条出水的泥鳅一般诡异的滑向一边,以至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楠瘦小的身影安然的离开。
转眼间赵楠从黑虎帮的密集攻击群中如履平地般穿出,忽然发出低沉且诡异的嘿嘿窃笑,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远处的我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就在黑虎帮的人正搞不懂赵楠拼命跑过去到底为了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从我这个方向开始,赵楠跑过的那条路线被他拍过的人衣服前方忽然犹如百花齐放一般长出了大片的各式蘑菇,迅速的爬满他们的大半个身体,紧接着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在衣服的前胸或是后背上出现了大片的不知名的蘑菇,整个黑虎帮众瞬间成了个大蘑菇园。
“嘿嘿… …爆!”赵楠得意的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整片的蘑菇忽然炸裂开来,五颜六色的大小蘑菇犹如绽放的礼花瞬间漫天飞舞,空气中犹如烟雾般弥漫着大量的蘑菇孢子,将黑虎帮的人笼罩其中,孢子烟雾中的咳嗽和喷嚏声顿时不绝于耳,看来里面的人可是吃尽了苦头。
也许是老天也看不过去赵楠这种非人的虐待了,忽然刮起的一阵风吹散了还在不断爆裂的孢子烟雾,黑虎帮的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是衣衫完好的了,不是胸前袒露出大片的胸毛,就是被分解的只剩下一条底裤,最惨的一个已经全身不着寸缕,尴尬的用手挡住了下面关键的部位。
我… …我认得这个招式,这就是曾经被我明令禁止使用,当初赵楠北京特训时候发明的最无聊两大招式之一,“我流·蘑菇爆”的改良群杀版,由于一直找不到那么多人做试验而长期只停留在理论阶段的恐怖一击。
“我流·群蘑乱舞!!”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皮一跳一跳的,面部的肌肉随之抽动,似乎有汗水从额角沿着脸颊流了下来,整个人都无语了,我就知道赵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来打头阵,搞了半天是不肯放弃这难得的做招式测试的机会。
“经过的速度太快导致了分解不完整,居然还有没分解干净的… …”赵楠托着下巴摸着零星的几根软须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可惜都是些男人,不然一定很养眼… …嘿嘿… …”
我无奈了,还以为赵楠有什么可以制服这些人,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的招式,没想到他又是在关键时刻出来耍宝,或许我下次不该再相信他了。
“喂!你下次能不能拿出些有建设性的实用招式来,你这招除了浪费时间以外有什么其他用处吗?”我没好气的向对面的赵楠喊道。
“这… …这叫什么话?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华丽的招式很有视觉效果吗… …”赵楠不甘心的冲我嚷嚷着。
“… …”
黑虎帮的人顿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从来没有任何一场战斗让他们这样狼狈不堪过,诡异的情景已经出乎了他们的认知范围,看着他们几乎抓狂的样子,我想他们应该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就在黑虎帮的人被“群蘑乱舞”折磨的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忽然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大门外面正在向一个点上汇聚,空气中隐约传来阵阵熟悉的奇怪味道,周围的温度集聚上升,眼前的视野也因这股灼热的空气产生的折射而扭曲着。
瞬间犹如晴天霹雳般的一声巨响,一片眩白刺眼的光芒在大门外闪耀,虽然我迅速的堵住了耳朵,但耳膜依旧感到了阵阵刺痛,脚下的地面也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微微的颤动着,而且似乎有微弱的电流在脚下经过。
巨大的铁制大门瞬间被溶出了一个大洞,洞的周围通红的铁水还在慢慢的流淌,传出阵阵难闻的灼热气味,忽然外面似乎被人泼了一桶水,随着白色的蒸气徐徐消散,一个可以容许两人通过的大洞出现在了大门上。
外面的警察在搞什么?该不会是带着火焰喷射器或者是高压电枪来的吧?不过就是一群流氓而已,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一个更为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解释了我的疑惑,是许久不见的张叶玄,我早应该想到刚才那股似乎带着电流的强大能量是他发出来,能瞬间发出足够溶化钢铁的电量的人也只有他了。
一群警察也紧跟在张叶玄的身后快速的从洞口冲了进来,之后马上呈一个半包围形状围起了这个唯一的出口,并用手枪指着场内衣不遮体的黑虎帮众人。
“全都蹲下,把手放在头上!!”
黑虎帮众人见大势已去,只得乖乖的按警察的话去做,瞬间蹲下了一片,但还有几个被赵楠的“群蘑乱舞”溶掉了底裤的人却站在原地一脸尴尬的眨着眼睛,不知道手是该放在上面还是挡着下面。
跟随张叶玄进来的大概有二十多个警察,大概他们办案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集体裸露”事件,顿时觉得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人差点笑出声来,有个年轻的女警甚至是满脸通红,但坚定的敬业精神驱使下她却不得不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人。
“喂,张叶玄,你搞什么啊?想进来的话你在外面喊一声我给你开门不就好了?非得弄出那么大的动作来,你看看把我衣服给烧的,幸好我躲得快,不然脑袋都烧成斑秃了… …”赵楠气急败坏的跑到张叶玄面前指着自己身上被刚才溶化的铁水溅出了洞的衣服叫嚣着,“这衣服还是我不久前新买的呢,去掉折旧费是二百六十块,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给二百五吧,这个数字也挺配你的,嘿嘿… …”
“把这些人都铐起来带回去… …”张叶玄扫视了一下在场的黑虎帮众人,眼神中瞬间闪过一点诧异的光芒,转过头看了看赵楠,淡淡道:“我手下的人说报警的是一个女人,我怎么可能知道报警的是你,你又没有说清楚,所以要是真的烧到你了你也只能任倒霉了… …你还是那么无聊,不过我不明白,你把这些人都弄成这样有什么实际意义吗?开‘无遮大会’吗?”
“哎?这叫什么话?你不觉得这个样子他们很难逃跑吗?虽然出发点可能有些不同,但作用和效果还是相同的,而且比你的手铐效果要好得多… …”赵楠开始发扬他的一贯厚脸皮作风跟张叶玄胡搅蛮缠。
张叶玄不屑的哼了一声,忽然发现墙边的司徒明和我,皱了一下眉头走了过来。
“叫人将这里的伤者抬上车,死者立刻调查其身份并联系家属… …”张叶玄办事还是保持着他那很有效率的快节奏,很快将分工布置好,接着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半晌冒出一句话:“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
“哎?冤家?…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张叶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你这么说有些不合理吧?我又没有抱着你家孩子跳井… …”
“你姐姐杀了我的姐姐,从我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天起,我们就不可能再是朋友了,所以你以后见到我可以不用跟我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我很讨厌你这副装疯卖傻的表情… …”
张叶玄低头看着我,他的身高足够对我进行俯视,冰冷的眼神看得我一阵心寒,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他就像个木头人一样根本没有开玩笑的习惯,其实这些话我很早就有预感他会说出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对了,你的车在警察局的车库里几天了,有时间把它开走,以后不要把我们当成免费拖车工。”
张叶玄丢下一句话便去现场指挥了,此刻现场的伤者和死者基本已经运走,因为张叶玄他们开来的车辆无法将他们一次性运走,所以需要分两次押运,所以院子里只剩下那些衣不遮体的黑虎帮成员被铐在一起,大约有二十人左右,被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看守着。
此刻的形势基本稳定下来,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雪姐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一阵焦急,虽然清理现场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雪姐,但没有见到她本人我还是放心不下,而且外面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她依旧迟迟没有出现,只怕会有危险。
“张叶玄,就算你当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好,我现在以一个普通市民的身份和你说话,我们发现情形不对赶过来之前,是亲眼看到还有一个女孩子进入这里的,现在的现场并没有发现她,我怀疑她被困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毕竟身后的这间大屋还没有检查过… …”这个时候我只能求助张叶玄,毕竟那间大屋实在是面积不小,而且这里也只有他才能调动人手。
“是吗… …”张叶玄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
“赵楠也可以作证。”我指了指一旁的赵楠,赵楠立刻心神领会的猛点头。
“你们马上带几个人搜查这间房子,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不管发现任何人都立刻带出来… …”在对待公事上,张叶玄还是很有原则的,立刻组织人手去搜查了,接着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了,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对不起,没有见到雪姐之前我不能回去,我必须要认定她没有危险才可以,你能确保她现在是安全的吗?”我毫不客气的反问他,在雪姐的问题上我也是很有原则的,毕竟我说过要守护着她的,当然不能离开。
张叶玄似乎很麻木的看了我一眼,轻蔑道:“随便你,不过我警告你,自许你在一旁看着,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妨碍公务… …”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来到围墙旁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默默的看着大屋门口的方向。
身旁有人挤了挤我,蹲在了我身边,一点火光闪过,一阵呛人的二手烟飘进了我的鼻孔,我下意识的挥手驱散了面前的烟雾,转头看了看身旁一副悠然自得表情的赵楠,心中一阵烦闷。
“哪来的烟?我记得你身上应该是没带烟啊,而且你连打火机都没带,怎么… …”
“一等烟民有烟有火,二等烟民有烟没火,三等烟民没烟没火… …我最近沦落为三等烟民了,什么都没有当然是要的烟抽,有位好心的警察大叔送的… …”赵楠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身体微旁的警察,接着坐下来向后靠在树上,仰天喷出一股轻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喷水的鲸鱼,“其实我已经开始戒烟了,但刚才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而且后背有些冒凉风,怕是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要根烟冲冲晦气… …”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大便不通的时候才会用烟顶一下,怎么还能冲晦气?”
“… …你还记得啊… …那就当我大便不通好了… …”
就在这时,大屋里面似乎传来了一些响动,紧接着不远处张叶玄身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发出一阵焦急的声音:
“报告,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发现一名持枪的残余黑帮份子,由于他手上有一名女性人质,我们无法采取任何行动,他要求和负责人谈判,保证他安全的离开这里… …”
女性人质?一定是雪姐!!难怪一直没有看到她,居然又被赵楠这个乌鸦嘴不幸说中了… …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3
第十二集第5章 狙击
“雪姐!!”
我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心中一沉,起身向大宅内冲去,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挡在了我的面前,伸出胳膊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干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干涉公务吗?你这样蛮干对里面的人质会有什么好处吗?我会处理这件事情!”张叶玄厉声喝道。
张叶玄的话是对的,刹那间冷静下来的我低头不语了,刚才的表现的确有些失控,我贸然闯入与残余的黑帮份子对面的确不是明智之举,毕竟现在雪姐是他的人质,劫持人质的人心里防线极为脆弱,一旦刺激到他很容易作出伤害人质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我接近匪徒十米距离之内可以瞬间将其击杀,但这次的人质是雪姐,对方还是一名持枪匪徒,我无法保证击杀他的瞬间他不会开枪,人在死前那瞬间的反应是无法预知的,我不能用雪姐的生命来赌,因为我输不起。
赵楠走过来拽了拽我的袖子,又将我拉到了一边,转过脸来问张叶玄:“按照电视剧里面的桥段,下面的程序应该是由谈判专家来和劫匪谈判,你们带谈判专家了吗?我可警告你,要是你们的谈判专家有任何闪失,让我们雪姐遭到任何的伤害,哪怕只是破了点皮,信不信我爆掉他的内裤,喀嚓了他的小鸡鸡… …”
赵楠眉飞色舞说得一时兴起,指手划脚向张叶玄比划着喀嚓的动作,面部的表情一幅疾恶如仇的样子。
“和他谈判的是我。”张叶玄无动于衷的低头俯视着比我还矮一公分的赵楠,“你有什么问题吗?”
“哎?没… …刚才那句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是指里面带小鸡鸡的那句… …”赵楠瞬间僵硬了。
“… …”
虽然张叶玄是有名的高智商大脑,但如果单论整蛊搞怪那部分,张叶玄可能连赵楠的脚趾头都赶不上,更何况还有过被赵楠整治的先例,比如在日本泻肚那次,所以尽管气得七窍生烟,张叶玄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理会他。
“报告,劫匪要求和负责人对话。”张叶玄的对讲机再次响起。
“里面的搜寻小组听着,你们先稳定住劫持人质匪徒的情绪,接着慢慢退出屋子,我答应他的要求,和他直接对话。”
“收到。”
张叶玄放下了对讲机,挥手叫过来旁边一个警察,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由于距离太远,所以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接着那个那个警察快速的跑出了院子里面那唯一的大门。
大宅的门口传来了动静,刚才进去的搜寻小组接到张叶玄的命令后陆续的退了出来,分散到了四周,呈半包围状将门口围起。
过了一小会儿,门口处先露出半张脸,一只眼睛扫视了一下全场,确认门口附近没有警察后,将一个双手捆起嘴被胶带封住的长发女子推到了门口,他自己躲在了那女子身后,用一把手枪指着女子的后脑,自己只探出多半个头,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那女子虽然被封嘴的胶带挡住了部分面孔,但仅仅凭那高挑的身材和略微散乱的长发我立刻认出那必是雪姐无疑!
此刻的她眼神有些慌乱,很无助的看着外面这一大群人,衣衫可能是因为被绑时候的挣扎显得有少许凌乱,在外裸露的胳膊上被粗糙的捆绳刮出了数道痕迹,血红的划痕在雪姐白皙的皮肤映衬下甚至比这一地已经变得暗红的鲜血还要刺眼。
雪姐似乎看到了我,美丽的眼睛冲我不停的眨着,眼角似乎有泪光闪动,好像要对我求救,却发不出声音,不由得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那个匪徒察觉到雪姐的异样,立刻用左臂勒住了雪姐的脖子向后一带,由于用力过猛,雪姐难过得不由咳嗽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雪姐受到这样的伤害,我的心脏忽然一紧,整个胸口莫名其妙的有些胀痛,心跳的频率变得出奇的快,快到我几乎可以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双手的指尖在不自觉的颤抖着,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的视野似乎开始有些变红,双眼居然紧紧的盯着雪姐身后那名匪徒的咽喉无法移开半寸,一股杀意开始在我的身上升起。
杀了他… …伤害雪姐的人无论是什么人都要死… …
我的心中不知何时开始冒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前踏了一步,右手指尖的黑芒开始隐约闪耀了起来。
忽然一阵冰凉的感觉从我的头上顺势而下,流过我的脸颊浸透了我的上衣,一阵微风吹过,我猛的打了个寒战,整个人瞬间清醒了,那阵突如其来的恐怖杀意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脏那难过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赵楠在我身旁举着个空的矿泉水瓶皱着眉头诧异的看着我,一脸不解的问道:“你… …你没事吧?刚才的你又出现了那种可怕的气息… …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种野兽般的杀气… …很可怖… …”
“还好,谢谢你的当头冷水… …”我用袖口抹干净脸上还在流淌的水,用力的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拍拍赵楠的肩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才忽然很冲动,还好没有惊动那个匪徒,要是因为那样伤了雪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出于关心嘛!嘿嘿,可以理解的,那样一个漂亮姐姐我也很想‘关心’一下,可惜… …嘿嘿… …”赵楠眼神暧昧的冲我眨了眨眼睛,随手将矿泉水瓶丢在地上,“其实也不用谢我,毕竟咱们是兄弟嘛… …更何况我也很乐意这样做,从你头上往下倒水的感觉的确很爽… …”
“… …”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左侧的胸口,我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仿佛那一瞬间我再也不是我自己,而且在那瞬间,一种似乎似曾相识的感觉充斥了全身,仿佛以前经历过相同的事情,但我却无论如何也记不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此刻我最关心的还是如何安全的救出雪姐,其他的可以以后在考虑。
“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在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只要是要求合理,我们都可以考虑… …”张叶玄向前走了几步,慢慢的向匪徒所在的大门处接近着。
此刻场内剩下的那些黑虎帮成员早已被警察带走送上了开回来的警车上,其他的警队成员都围绕在四周,中央的空地一片空旷,张叶玄人高马大的站在那里格外的引人注目。
匪徒是个小个子,比起雪姐还要矮几公分,胆子似乎比他的个子还要小,要不也不会见警察到来就跑去劫持人质。他看到张叶玄慢慢的向自己走来,虽然手中没有枪,但无形的压迫感还是让他惊恐万分,慌乱中他左臂勒紧了雪姐的脖子,右手的枪紧紧顶着雪姐的头慌乱的叫喊着。
“就站在那里说话,别过来,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好,可以,我就在这里和你说话。”张叶玄再也没有向前走,就站在了场地的中央和门口的匪徒对望着,“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你?”小个子匪徒没想到负责人居然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穿便装的孩子,迟疑了一下,“那… …你叫他们把枪都放下,再踢到自己前面三米远以外… …”
“可以,各小组把手中的枪都扔到三米以外,立刻执行!”
张叶玄一声令下,几十把手枪纷纷的扔在了地上,所有人垂手而立,张叶玄自己将外套拉开展示了一下,示意匪徒自己没有带枪。
“那… …还有他们两个… …那个脸方方的人口袋里鼓鼓的是什么!!”
看我也像张叶玄一般展开了外套后,赵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郁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玉米棒丢在地上,指着匪徒骂道:“老子也是爹生娘养,天生脸就方,关你屁事!一根玉米你也要看,老子下面还有根38毫米口径小型榴弹炮要不要也脱下裤子给你看看啊… …”
赵楠指着小个子匪徒越骂越凶,满场只见唾沫横飞,满口的脏话已经到了不堪入耳的程度,一直骂得问候遍那个匪徒的祖宗十八代才口干舌燥的停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向旁边的警察要水喝。
“喂,大叔,给整点水喝,看我骂的这嘴干巴的… …”
赵楠这个举动让我有些觉得奇怪,虽然说我知道赵楠很忌讳被人说成是方块脸,但却从来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以赵楠那种乐天派的性格是不会过分在意自己的相貌的,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在他骂街的时候,张叶玄居然没有出来阻止,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更是不合乎常理… …
除非他就是想让赵楠一直骂下去,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被赵楠这顿臭骂气得那个小个子匪徒的脸都青了,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行,小子,你够狠!我刚才真的想一枪崩了你,但我知道你们都等着我把枪从这个女人头上移开那一瞬间好进行行动,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
“失败… …我的意图被他看穿了… …你自己想办法吧,别说兄弟没帮过你… …”赵楠沮丧的拍拍我的肩膀,垂头丧气的败下阵来。
我安慰的也拍了他一下,转过头看了看张叶玄,难道他真正的意图果真是等待匪徒将枪指向赵楠那瞬间发难?可距离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匪徒足有七八米以上,如果是我还有可能瞬间秒杀掉那个匪徒,但以他的速度是完全做不到的。
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疑惑的向张叶玄看了过去,忽然发现他嘴角微微挑动,似乎笑了一下。
张叶玄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也在一起相处过,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绝对不会没有任何想法的走一步算一步,肯定是事先进行了周密的计划,赵楠的举动他没有阻止一定是因为那种骂街的举动达到了他计划中某一步中相同的效果。
可赵楠的骂街似乎只是能用来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对了,就是它!
我猛然间回想起张叶玄曾经对一个警察耳语,似乎吩咐了什么,拖延时间的目的应该就是在等待什么的出现… …可那会是什么呢?
忽然我灵敏的耳朵听到一旁紧贴着围墙外的大树上传来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异常响动,似乎好像是什么坚硬物体刮到树枝的声音,而且一个人的生命波动从那颗树顶的某处传来,似乎还散发着一阵冰冷的杀机。我猛然间向那个方向看去,浓密的树冠中一只黑洞洞的枪口由其中探出,准星处闪过一丝肃杀的光点。
是狙击手!!
这个天杀的张叶玄,原来拖延时间是为了给狙击手制造机会,而赵楠的骂街行为却无意识的成了他计划中一个意外的帮凶。
不行,我不允许他这么做!虽然我知道张叶玄的这个计划完全是符合解救人质程序的,而且解救人质也是不可能百分百保证人质安全的,但问题是现在被劫持的是雪姐,是出现在风叶之前对我最好的姐姐,我无论如何也不能那她来冒这个险!
“要知道你现在的行为罪行很重,希望你能和我们合作,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张叶玄一边重复着程序般的说辞,一边用余光描了一眼躲在暗处的狙击手。
“少和我来这套,老子既不想死,也不想坐牢!”小个子匪徒注意力全集中在场内,根本没有察觉到正有一只枪口在瞄准着他,“现在你们把大门打开,把那边那两辆奔驰车其中一辆开到场地中央,发动机不要关,车门打开,所有的人都退出这个院子… …马上照我说的去做!!快!”
“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即使带着人质,你也不可能逃一辈子的… …”张叶玄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要有所举动,一旦他发出任何暗示,隐藏在树上的狙击手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住手!张叶玄我不允许你拿我雪姐的生命去赌!!”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喝一声站了出来,指着一旁的一个警察道:“你马上按照他说的去把车子开出来,记得挑油多的开!其余的人都给我退出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出了任何事情我担待,你们上级的处分我给你们顶!!”
我这突然的一声喝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吓了一跳,四周的警察们不约而同的向张叶玄望了一眼,虽然他们知道我偶尔出入警察局,而且好像和他们局长还有张叶玄都似乎很熟,但却一直不太清楚我的真正身份,所以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用眼神询问着张叶玄。
雪姐听到我的话顿时全身一震,张大眼睛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半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沿着鼻翼两侧流了下来。
张叶玄愤怒的看着我,快步走到我面前,冷冷的问道:“风忍,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没有权利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胡乱指挥!”
“那我也不会让你把雪姐的命压在那个不知什么准头的狙击手上… …”我担心会被匪徒听见引起他的杀心,故意放低了声音,但语气和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被你发现了… …也是,身为国安部特别组成员的你不可能发现不到的,可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不现在将其击杀,等他带着人质逃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人质还是一样会送命,甚至比送命还惨… …你知道我是指什么…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用这种有一定危险系数的方案,你到底懂不懂?不懂就给我滚远点!!”张叶玄的声音也很低,同样冰冷的眼神和我的眼神撞击着凌厉的火花。
“我不懂?你这次的成功几率有多少你心里清楚,我承认我这个人自私,如果人质是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既然是雪姐,我就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至于我要怎么救她不用你管,反正今天的这件事我管定了!!”
“你!”张叶玄冰冷的表情渐渐转为愤怒,忽然眼神中杀机一闪,就要抬手给狙击手做暗示。
“赵楠,封住张叶玄!”
我猛然转头向赵楠喊到,赵楠一直注意着我和张叶玄的争执,听到我喊他,异常敏捷疾冲过来,猛的停在了我们两个的面前,由赵楠的脚下开始,一片泛着微白银光的菌类紧贴着地面快速的爬满了方圆五六米的地面,我在生长到我脚下之前迅速跳开了,张叶玄没有想到我会利用赵楠来限制他的行动,顿时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我迅速向一旁奔去,几步翻上了墙头,一道一米多长的黑芒抖手而出,带出一道黑色的残影呼啸向狙击手所在的树斜斩而去,两人合抱粗细的树干无声无息的瞬间被斩断,翻身跃下了墙头,随即身后的大树轰然倒了下去,激起了大片的烟尘。
在场的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力量,全都震惊不已,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猛然从身上掏出了特别组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那张证件卡,举起高声道:“我是国家安全部特别组成员,和你们的原负责人张叶玄一样拥有调度你们的权利,现在你们的他已经被我封住不能行动,这里开始由我负责!现在我命令,全部离开这里!!”
在场的警察终于知道了我的身份,立刻一片震动,但却全把目光对准了张叶玄,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显然是无法决定要听谁的。
“哼… …风忍,你真的太天真了,就算你亮出你的身份又怎么样?我们两个命令的等级是相同的,也就是说你最多也就能调动这里一半的人… …”张叶玄坐在地上不屑的望着我冷笑着,赵楠在他对面挖着鼻孔无可奈何的看着我。
没错,我和张叶玄的身份和等级是相同的,在同时下达了不同命令时,这些警察为难也是正常反应,但现在确是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让他们离开。
“赵楠,把你的能力撤掉,已经不用限制他行动了… ….”
我向赵楠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放开张叶玄,赵楠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还是照我说的去做了,大片银白色的滑滑菌瞬间消失,张叶玄挺身站了起来。
“风忍,有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你乱来的!”张叶玄起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我的面前大声的训斥,显然他对我放倒狙击手这件事情很愤怒。
“张叶玄,你不要搞错了,放开你不是说现在由你指挥,而是要让你暂时失去指挥能力… …”我淡淡的说道。
“什么?”
还没等到张叶玄反应过来,我猛然间上步斜插他的身旁,右手呈掌刀回转身体猛然向他后颈击去,但没想到张叶玄的徒手格斗能力实在强我太多了,几乎就是在我出手的刹那,他的身体便已经作出了相应的反应,一个前疾冲躲过了我的掌刀,回手一拳正中我的腹部。
“你太自不量力了,你那点三脚猫的拳脚功夫还是我当初教给你的,你以为能胜得了我吗?想把我打昏?你太天真了… …”张叶玄冷笑了一声,满眼尽是不屑的嘲笑之色。
他的话刚刚说完,忽然间瞳孔瞬间张大,整个人都呆住了,面前的我忽然身体成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犹如泡沫般无声无息消失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诡异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当他想转身时已经来不及,一记掌刀敲在了他的后颈上,张叶玄连哼都没哼出来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个人昏了过去。
“其实你完全可以躲过这第二击的,不过你实在是太自负了,这也可能是你唯一的弱点了… …”我看着地上的张叶玄叹了口气,转身向一旁的目瞪口呆的警察命令道:“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负责人了,你们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现在你们把他抬走,不用送医院,他休息几个小时就会醒了… …你们也撤离这里,赶快走,一个都不要留… …”
二十多个警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自己人窝里反的程度,互相对视了一下,虽然个别人眼中还有犹豫的神色,但服从命令是他们一直接受的教育,更何况有我给他们顶这个处分,所以他们立刻上来两个人将张叶玄抬了出去,紧接着全体收队,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院子里已经一个人都不剩了。
我最后向远处离开的车队看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回来。
“你… …你不许再向前了,不然我真的杀了她!!向后退!”小个子匪徒显然将我刚才斩树和与张叶玄的搏斗过程看得一清二楚,此刻的他因为惊恐导致了面部的肌肉在不断的痉挛,持枪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险些掉在了地上,“你…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你再向前一步我就开枪!!”
人受到极度惊吓的时候是绝对可以做出不理智的决定的,所以对于他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怀疑它的真实性,于是我立刻停住了脚步,为了让他安心干脆坐在了地上,和他遥遥相对。
“按照你的要求,所有的警察已经被我驱散了,车子也已经停在你的面前了,”我指了指刚才让赵楠开过的一辆司徒明的车子,尽可能用诚恳的语气劝导着面前的小个子匪徒,尽量消除他心头的疑虑和恐惧,“现在估计警察局方面还没有下令围堵路口,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尽快放了人质逃走,我保证不会为难你,而且还会送你一笔逃命的路费… …”
我掏出风叶送我的那本支票,想了一下,签了一百万交给了赵楠让他递给那个匪徒,赵楠拿过支票,为难的看了看我,眼睛转了转,将支票折成了一个纸飞机飞了过去。
纸飞机正好落在了雪姐的脚下,小个子匪徒让雪姐将支票捡起打开,当他看到金额上那好多个零的时候,立刻双眼放出了贪婪的光芒,立刻用左手抢过塞到了口袋里。
雪姐显然也看清楚了支票上的内容,向我投来了一种异样的目光,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则是感动,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此刻却只能用泪水来表达。
“你也看到了,我说到做到,你现在放了人质马上走,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些钱够你过活一阵子了… …只要你留下人质,我保证不为难你!”
小个子匪徒有些心动了,慢慢的向前开始挪动,由于雪姐在他面前的关系,他的速度并不快,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生怕我有什么异常举动。
“好,既然你这么痛快,我就暂且相信你,但你让你旁边的那个方块脸的小子先把你的手脚都捆起来… …”
唉~~对于我来说捆不捆不都是一样的吗?这个举动除了浪费时间外基本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
但为了让小个子匪徒安心,我向赵楠努了努嘴,赵楠找来了一根看起来还蛮结实的绳子将我五花大绑了起来,还当着匪徒的面一连打了十几个结,被捆之后的我再想行走似乎就只能靠蠕动了… …
如果这样他也觉得能我追上汽车的话,那我真的无话可说了… …
小个子匪徒果然松了口气,胆子也大了一些,将雪姐推推搡搡的推到了汽车边,猛然拉开车门将雪姐推了进去,紧接着跳进驾驶座位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便猛踩油门冲出了大门,急旋的后轮扬起了漫天的尘土,黑色的车身在若隐若现中顷刻远去了。
“哎?这厮说话不算数!居然没有放了雪姐?太不讲信用了… …我抓到他一定爆掉他的内裤,喀嚓了他的小鸡鸡!!小忍,你… …”赵楠气急败坏的一边扇着面前的灰尘一边叫嚣着,回身想去解开绳子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其中捆绑的人不见了,只有一堆绳子堆落在地上。
“哎… …我终于知道我为啥总是赶不上英雄救美了,因为我没有他快… …”
赵楠无限感慨的长吁短叹了一番,屁颠屁颠的一溜小跑沿着车辙也追了出去。
虽然他知道救人用不着他,但相同的事情经历多了,他多少也知道,这种事情结束后总要有个人出来为事件的结果擦屁股,而他就是那个随时准备卫生纸的人… …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4
第十二集第6章 情绪
黑色的奔驰车急速的在黄土路面上行驶着,扬起了漫天的烟尘,后面的大宅在隐约中越来越远了。
不远处转弯便可以驶上公路,这里处于城郊,分岔路口特别多,一旦上了公路,再想进行堵截就是很难的事情了,只要驶出这个城市,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安顿下来,躲躲风声,相信没有什么人可以找到。
想到这里,小个子匪徒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得意的微笑,并庆幸自己没有和那些笨蛋同伙一样去和人硬拼,结果现在被警察一网打尽。
“一百万… …嘿嘿,等驶出这个省以后再找个地方把这辆车一卖,最少又是百八十万的,到时候老子也算个百万富翁,在帮里还要看人脸色,这回要好好逍遥一回… …”小个子匪徒单手握着方向盘,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装支票的口袋。
车子猛然一颠,似乎压到了石头之类的东西,半卧半倚靠在旁边座位上的雪樱轻轻发出一声闷哼。
“哈哈,光想着钱了,差点忘了你这个小美人,这么长时间你憋坏了吧… …”小个子匪徒回手将雪樱嘴上的胶带撕掉,雪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却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其实像你这么水灵的女人老子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就是我们老大的马子都没你一半漂亮,司徒明这小白脸还真有艳福,我倒是真的想把你带在身边… …可惜啊,带着你目标实在是太大了,老子也只有狠心辣手摧花了,不过你放心,你不会很快就死的,就这么让你这样一个小美人死我也舍不得,等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老子和你快活一下,如果能让老子满意,说不定老子心一软再让你多活几天,不过这个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
小个子匪徒越说越得意,一脸淫笑的将手缓缓向雪樱的胸部摸了过去。
雪樱茫然的望着前方,美丽的眼睛失去了原有的生气,她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即将到来的厄运,索性连挣扎都放弃了,犹如一尊漂亮的木偶一样默默的斜靠在旁边的座位上。
小个子匪徒见雪樱已然放弃了挣扎,更加肆无忌惮的直接摸了过去,如果不是还要一手握着方向盘,只怕整个人都扑上去了。
就在他的手马上要触碰到雪樱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冷战,手也莫名其妙的顿住了,心里忽然有种很强烈危险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向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顿时整个身体都骇得无法动弹,冷汗沿着额角和后背迅速的流了下来,甚至打湿了衣服前后襟都浑然不知。
一道黑影在他的后面座位上迅速升起,犹如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魔鬼不断向上涌动着,黑影中似乎有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正愤怒的在他的背后注视着他!
雪樱似乎也发觉到了身旁小个子匪徒的异常,努力坐起来想向后看去,忽然一只温暖的手从后面盖住了她的眼睛,一阵熟悉且安心的触觉传来,她瞬间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顿时心中几乎熄灭的希望重新燃烧起来。
“或许你觉得你劫持人质是一个英明的决定,但恰恰相反,从你劫持了雪姐的那刻起,你再也没有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你会为这个决定后悔一辈子… …当然,你现在连后悔都来不及了,去地狱里反思吧!”
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手贴在了小个子匪徒的后脑上,一声微乎其微的骨骼破裂声响起,一道长长的黑芒从小个子匪徒的额前穿出,直至穿透了面前的车前窗玻璃。小个子匪徒瞪大了双眼,眼珠似乎都要从眼眶中飞出,去抓别在腰间枪的手也缓缓的垂了下去,身体回光返照般的抽搐了几下后再也没有了气息。
一道血线从小个子匪徒的额头延伸下来,被从窗口破开洞中吹进的风吹散,几滴还溅在了雪樱的脸上,她顿时浑身一颤。
“小忍,是你吗?刚才是什么声音?你为什么要盖住我的眼睛,这样我什么也看不到… …”
“雪姐,没有事,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车子还如它的牌子一样奔驰着,但此刻已经失去了控制,小个子匪徒临死前下意识的一脚油门使这辆车子开始在路上疯狂的加速,看来已经没有安全停车的可能了,只能选择跳车,任由这辆车自生自灭。
值得庆幸的是这辆车子还没有驶上公路,不然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瞬间移到了雪姐的旁边,一只手在雪姐的身前轻轻划过,捆绑雪姐的绳子整齐的应声而断,接着我回手一道黑芒将雪姐身边的车门砍了下来,顾不得瞬间涌进的狂风,当即我抱起雪姐跳了出去。
“雪姐,你抓紧我… …”
“恩。”
虽然眼睛被我挡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雪姐依旧很顺从的紧紧缩在我的怀里,双手抓着我的前胸衣襟,我将雪姐的头揽在怀里,尽可能的让自己先着地的跳了下去,即使这样,强大的惯性还是让我们在地上滚了好多圈,双双摔在了路边护路树下的一个不深的沟中,不幸中的大幸就是沟里长满了茂密的野草,而且雪姐是摔在了我的身上。
失去控制的汽车一头撞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空。
赵楠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追了上来,左右看了看,接着跑到燃烧的汽车废墟不远处,注视了火光一会儿,忽然一脸庄严的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的念起经来。
“小忍,你放心的去吧,芳芳我会把她照顾好,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芳芳将来长成一个比现在还漂亮的大美人,然后咱们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于你的意外身亡,我作为你的死党真的很遗憾… …真的很遗憾… …要是你能把你的银行帐号和密码告诉我再死,或许这种遗憾能消除一些… …如果能将你的人身保险受益人改成我就更完美了… …阿弥陀佛… …”
装模作样的做完这一番“悲痛”的哀悼后,赵楠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块上面还嵌着钉子的木板往路边一戳,借用本身腐蚀菌的腐蚀能力用手指在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写了“风忍”两个丑陋不堪的大字。
起身观看后似乎发觉还有些不妥,又蹲下在后面添了两行小字——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
我扶起摔在我身上的雪姐,拍了拍身上的草叶和尘土,顾不得左臂肘部传来的阵阵疼痛从沟里爬了出来,正好看到赵楠刚刚立上去的“墓碑”,气个半死,冲上去对着他后脑就是一巴掌,没想到这小子就像后面长眼睛一样,向前一滑,诡异的闪开了。
“嘿嘿,开个玩笑嘛… …你别这么没幽默感好不好?”赵楠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指了指旁边燃烧的汽车残骸问道:“你代表党和人民代表全世界受恐怖主义迫害的群众代表无数像我这样的热血志士把那厮开除人籍了?”
我点点头,事实摆在眼前,也不用我多解释,赵楠一眼就能看明白。
“小忍,你刚才一直用手挡着我的眼睛就是怕我看到那人死的样子吗?… …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胆小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
雪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由于我跳车的时候一直将她挡在里面,身上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不过唯一的遗憾就是着地的时候扭到了右脚。
我回头对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点头或是摇头,原因她也只说中了一半,但这就够了,没有必要再解释什么。
雪姐的胳膊和腿因为穿着的关系是暴露在外面的,有不少轻微的擦伤,虽然面积都不大,但渗出的鲜血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依旧显得那么刺眼,让人一阵心疼。我在雪姐疑惑的目光下拉起雪姐的胳膊,向赵楠摆了一下手,赵楠一脸痛苦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来吧,我就知道你小子每次遇到这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我认了… …”赵楠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伸出了胳膊,虽然嘴上这么说,当黑芒的尖端划过他的手腕的时候,他还是发出了杀猪似的嚎叫。
雪姐虽然不知道我小心翼翼的在她的伤口上涂血是为什么,但看着一旁含着眼泪任我宰割的赵楠还是露出了一丝不忍的神色,轻声说道:“小忍,别忙了,伤口自己会好的… …你看把小楠疼的… …”
“这种擦伤虽然不严重,但处理不好是会留下疤痕的,那样雪姐就没有现在这样漂亮完美了… …再说赵楠也不差这点血,回去吃两碗饭就补回来了,不用心疼他… …”
“你小子是公报私仇!你还嫉恨我给你立碑的事情,太阴险了!雪姐你可别信他!”赵楠捂着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在一旁含着泪水叫嚷着。
雪樱低头看了看我,正好和我抬起的目光对视了一眼,我急忙低下了头,从来没有面对她这样紧张过,连给她涂抹伤口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似乎有些不敢面对她,心里的感觉似乎是在担心什么,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哦… …你… …”雪樱的脸也似乎微微红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也不完美… …”
“不,不… …雪姐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完美的… …姐姐… …好了,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跳也越来越快,胡乱将最后几个伤口处理完,转身匆匆离开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雪姐和一脸坏笑的赵楠。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怕见雪姐?我难道做了什么错事吗?我为什么要这样急于离开这里,似乎多一刻也呆不下去呢?
“哎?小忍,你等等,你的胳膊还在流血… …”雪樱刚刚想追过去,手腕却被赵楠一下子抓住了。
“别去了,你一是追不上,二是即使追上了他还是会找个借口逃掉,毕竟他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雪姐你了… …还是让他先静静吧… …”
“为什么呢?小忍不想见到我?因为什么?… …不会是… …是因为我和司徒明在一起吧?”雪樱轻轻咬着下唇忧心的问道。
“你别想那么多,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赵楠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他现在心虚。”
“为什么?”
“这小子一直都是小孩子心性,太单纯,太在意身边喜欢的人… …”赵楠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点点头,“就是这样,他刚才挡住你眼睛的原因你只说中了一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他不想让你看到他杀人的样子。”
“小傻瓜… …”雪樱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背影微微露出了笑容。
… …
“废物!黑虎帮都是一群笨蛋!”在一间华丽的包厢内,司徒枭拍着桌子怒气冲冲的叫嚷着。
贺青皱起了眉头,瞟了一眼赶来通报消息的下属小弟,又看了看司徒枭,慢悠悠的说道:“办事不利是我派去那些下属的过失,但司徒少爷没有必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将我们其他人都一起带上吧?毕竟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也未必都是我们黑虎帮的过失… …”
“蹊跷?一遇到问题就找机会推脱责任,这就是你们黑虎帮的一贯作风吗?”司徒枭冷笑着。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我要和司徒公子单独谈谈了… …”贺青静静的挥挥手,整个包厢内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他和司徒枭两个人。
“人都走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次的行动无论是时间、地点、所到人员都是司徒公子你提供给我的,我的人员部署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也得到了你的肯定,我还特意派出了没有出席我们那次见面的手下,尽可能造成是帮派仇杀的假相,任凭谁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可以说,这次计划的周密是几乎不可能有任何漏洞的… …”
司徒枭哼了一声,并没有再说其他,显然是默认了,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而且根据得到的消息,除了司徒明以外的人也都死了,司徒明也因为重伤在医院里抢救,这完全可以证明,我的手下并不是办事不利… …”
“可我要的是司徒明完全的死亡,而不是重伤!”
“所以说这事情有些蹊跷,虽然警察的到来是在我们意料之中的,但为什么之前的那么长时间里依旧没有杀掉司徒明,而且我的手下会全军覆没,这目前依旧是个谜… …但这么多人都没对付了司徒明,我只能说,我们似乎低估他了,或许他要比想象中的厉害得多… …”贺青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严肃。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安排一次行动… …”司徒枭恶狠狠的咬牙道:“这次我要他一个人来,看他还能有什么花样!”
贺青不解的看着司徒枭,摇头道:“经过这次的事件,他肯定会加强戒备,怎么可能一个人单独出现呢?”
“哼哼,我既然说了就肯定能做到,这个不用你操心… …这几天风声紧,你叫你手下人准备一下,过几天行动!”
贺青似乎还有疑问,但司徒枭已经不耐烦的推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 …
从离开雪姐以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心情很乱,不想回学校,也不想回家。无意中摸到了口袋里面的车钥匙,慢慢走到了警察局,从车库里领回了风叶的那辆红色跑车。
路上遇到了刚才执行任务时的几个警察,一看到我下意识的向一旁躲了躲,好像见到了洪水猛兽一样,我又不传染瘟疫,至于躲我那么远嘛… …我从那几个人里叫过了一个,向他打听了一下事后的情况,虽然他不太情愿,但出于身份的关系还是如实的告诉了我。
由于是执行我的命令,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处分,只是听说他们局长给上面打了个电话做了个简短的报告,至于内容就不得而知了;张叶玄还在昏迷,虽然被我告知没有大碍,但他依旧被送到了医院进行观察,目前不在局里;司徒明因为失血过多正在抢救,而其他犯人已经关押起来准备进行审问。
事件的结果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我点点头,通知他们派出几个人去处理一下那个撞车的现场后,直接开车回了家。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又过了三天,因为考试的关系,我这三天都没有去学校,风叶依旧没有回家,也没有打来电话,但其他的电话倒是有两个,一个是当天晚上梁雪冰打来的,询问我和赵楠是否出事;另一个是雪姐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接。
这天我很早就来到了学校,由于刚刚经历过了大考的关系,过往的学生脸上都流露出多多少少忐忑不安的表情,这倒让我觉得逃考的决定是正确的,一旦知道了自己的成绩,自然就不会有这种紧张的心情,虽然这个成绩是倒数第一。
有句古话叫做“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大概就是形容我现在状态的。
刚到校门却碰到了梁雪冰,今天的她穿着雪白的短袖夹克衫配紧身的牛仔裤,一身很有活力的装扮,长长的头发很自然的下垂着,还有些湿漉漉的,似乎是刚刚洗过头就跑了出来,嘴唇亮晶晶的,似乎脸上化了一层淡淡的妆。
“早… …你化妆了?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化妆的… …”我有些诧异的上下大量了她一番,其实我心里倒也没有表现的那么惊奇,毕竟现在的梁雪冰实在变得太多了,甚至有时让我觉得这个根本就不是她本人了,“我发现你似乎挺喜欢白色的,不过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配你,很漂亮… …”
“毕竟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没有必要那么惊讶… …我化妆也不过就是覆盖一下我难看的脸色,总不能让人看着一具僵尸来上课,同理,白色的衣服对比之下可以让我的脸看起来有些血色… …”梁雪冰不以为然的微笑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夸奖… …”
“不客气,有人说过,夸奖面前的女孩漂亮是每个优秀男生应该具备的美德之一,不管怎么说,面对这你说这句话我内心还是很坦然的,至少不用撒谎… …”
“呵呵,你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么恭维的话,看来你已经不怕我了,你这么夸我,就不怕我再缠上你吗?”
“其实我就像砧板上捆绑的小猪,只能任命运宰割,怕又有什么用呢… ..不是吗?”
“呵呵,得了吧你,几天不见就学会油嘴滑舌了,只怕是被赵楠带坏了… …”
“… …”
说起来或许命运真的是无法预测吧,曾经说不上几句话的梁雪冰和我,如今却能像一对认识多年的朋友一样侃侃而谈,而我以前最熟悉和亲近的雪姐,现在我却有些不敢见她,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接。
当我和梁雪冰一前一后走近教室的时候,教室中当即一片寂静,紧接着瞬间响起了一片嘘声和口哨。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我始料不及,顿时吓了一跳,张大眼睛看着乱哄哄的教室有些不知所措,而梁雪冰却向没事人一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拽着还在发愣的我走回了座位。
赵楠大吼一声跳上了讲台,双手屈成爪状从玻璃黑板的左侧一直拉到了右侧,用他一贯的噪音策略维持了教室的秩序,也不知道是帮我解围还是给我添乱。
一时间教室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都给我安静!反了你们是不是?”犹如健美先生般的班主任抱着一摞试卷踹开了门,正好和刚要逃走的赵楠对了个正着,当即指着赵楠吼道:“赵楠,都已经上课了,你在干什么?!”
“我… …我在帮您擦黑板… …”
“用你的爪子擦吗?!”
“… …”
根据惯例,赵楠被罚在教室后面的角落和一堆拖把水桶为伍并面壁五分钟以示惩戒。
由于班主任的出现,整个教室瞬间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人去议论和起哄,但却依旧有好奇的目光偷偷的向我和梁雪冰这边看来,大概是想从我们两个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却全都失望而归。
我对这种目光有些反感,被这些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毕竟当初梁雪冰找我一起逃考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按照流言的传播速度和规律,三天时间肯定已经传遍全校,而且也应该出现三种以上不同说法的版本了,看来今后的日子又不得安宁了。
我无奈的向梁雪冰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她嘴角挂着笑容正悄悄的和同桌吴语雯不知道再说着什么,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形形色色的目光… …这大概就是她性格变化的根本,所谓的觉悟吧… …
“相信大家一定关心自己这次考试的成绩,总的说来,这次考试我们班的成绩还算理想,高的高,低的低,基本维持了正常的水平… …”忽然班主任那粗壮的脖子一转,眼睛向我这个方向瞟了一眼,顿时一道寒光闪过,“但个别同学因为缺考导致了我们班总体成绩的下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实在是痛心疾首… …”
唉~~直接说我们几个名字不就得了,别人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
接下来公布的成绩我倒也没有仔细听,但从发下来的榜单上看到了早已经预料到的变化,因为风叶和梁雪冰这次没有参加考试,几乎所有人的排名都提前了两名,原本排第三名的那个眼镜兄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得一次第一吧… …虽然还有两个人也缺考,但我和赵楠的成绩就几乎从来没有影响过榜单,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几乎一整天都是由各科的老师在总结试卷,我听得一头雾水昏昏欲睡,看着黑板上一点印象都没有的题,我有点想抓狂。
“那天你没接雪姐电话?她以为你出事了,一个劲的打电话问我… …”赵楠从旁边把脑袋凑过来悄悄问道。
“帮我对雪姐说对不起,再随便找个理由说我那天不方便接电话… …”
“不方便接电话?那我说你那天来例假好了,毕竟一个月都有不方便的那几天,雪姐会理解你的… …嘿嘿… …”
“去死。”
赵楠趴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似乎有深意的笑笑,向我做了个鬼脸,我翻了一个白眼,就当没看见。
“喂,雪姐还好吗?我不是让你经常去看看她吗?”
“还成,经过我的观察似乎上次的事情没给她留下什么阴影,其实在这点上我觉得雪姐要比你想得开… …只是这几天她似乎没休息好,看起来稍微有些憔悴… …”
“为什么?”我有些疑惑的眨眨眼睛,“她最近在忙什么?”
“她最近一直在照顾司徒明,说到底,司徒明也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受那么重的伤,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幸好司徒明那厮今天就能出院了,这还得归功于我帮他进行止血,要不等他自己伤口愈合,只怕半年他都起不来… …”赵楠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找个时间和他要那一百万的营养费去… …”
“司徒明今天就出院了吗?… …”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着,忽然对赵楠说道:“你去告诉雪姐,最近不要和司徒明来往了,尽可能的离他远一些,那伙人肯定不会放弃对司徒明的追杀的,跟他来往会有危险… …”
“话倒是这个理,我会转告雪姐的,”赵楠表情古怪似乎带着诡异笑容的看着我,让我顿时皮肤一阵颗粒感,“不过你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有些不符,似乎有些假公济私… …”
“什么?”我有些不理解赵楠的话。
“你嫉妒司徒明?”赵楠用了疑问句,大概他也无法肯定。
“没,也不可能,我没有理由。”
“或许吧,但我个人觉得大概雪姐就是理由… …”
赵楠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扁着嘴耸了一下肩膀,趴在桌子上扭过了头去,用后脑勺对着我,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哼起了歌。
“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
其实我个人认为他直接说话要比他唱歌好听得太多了,至少不会让我有呕吐的征兆。
一天的时间糊里糊涂的又过去了,随着放学的铃声再次响起,身边的人似乎都瞬间找到了四九年的感觉,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冲出了教室,涌入了放学回家的人潮中。
我有些惊讶于他们的速度,或许应该和体育老师提个建议,将以后的百米达标改在放学时进行,大概他也会惊讶的发现原来学校里居然隐藏了这么多的人才… …
有时我都不知道我这样混日子是为了什么,曾经问过其他人,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大多数正常人的答案都是为了自己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不正常的只有一个赵楠,他的答案虽然前半部分也是为了自己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但后面又接了一句——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看更多的美女。
唉~~虽然不知道我的答案,但我相信肯定不是这个,似乎经历的事情太多,整个人都磨薄了… …
“风忍,等一下,一起走吧,我有事和你说。”当人都几乎走光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这才发现梁雪冰居然还没有走。
“恩,说吧,什么事情。”我停住脚步等她赶了上来。
“其实我也不太好意思开口的,毕竟也曾经那么麻烦过你,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私一下,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梁雪冰这番话说得倒是十分坦然,我一点都没看出她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现,甚至声音都没有顿一下。
女人要是变化起来还真的是不可琢磨。
“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会尽力的。”我点点头,从心底里我还是对梁雪冰觉得亏欠,所以回答得毫不犹豫,忽然发觉这话说得有些暧昧,急忙补充道:“我是指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上,我会尽力的。”
“你看你,还是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梁雪冰忍不住笑了笑,在一旁和我并排走着,“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可说了… …”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4
第十二集第7章 梦幻
“恩,你说吧,只要不是偷月亮摘星星之类就可以… …”
“谢谢,如果… …”梁雪冰忽然顿了一下,犹豫了好久,将视线移到了一边,慢吞吞的说道:“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有一天没有出现在学校,你能去医院看看我吗?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追求什么,但离开这个世界以前还是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
我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梁雪冰,却没有察觉到她的身体有什么特殊的异常,可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难道是她真的已经感觉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吗?
“不会的,你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别说那么悲观的话… …”我安慰道,这个时候我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了解了,不用安慰我,我又没有难过… …”梁雪冰拢了一下头发,凄凉的笑了笑,“或许比喻得不恰当,有时总觉得自己好像一管牙膏一样,生命被一点一点的挤空了,或许再过几天,就只剩下一支扁扁的牙膏皮了… …”
“对… …对不起… …”我猛然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她,咬着嘴唇却不知道改说些什么了,不得不承认,我在这种时候不懂得应该如何去安慰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这样… …”梁雪冰摇了摇头,忽然挽起我的胳膊拉着我继续向前走,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早一些晚一些对我来说都不是很重要,所以我倒是一点都不难过,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放弃了我,我也决定放弃这个世界,反正也没有任何留恋和牵挂了… …”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呵呵,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说不定我离开几年后还能多个弟弟妹妹呢,要是那样的话你记得帮我照顾一下… …”说到这里,梁雪冰的眼神忽然有些黯淡,幽幽的看着我,下意识的舔舔嘴唇,“连第一次初恋的感情我都能放得下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
我知道梁雪冰说的人是我,心中七上八下跳个不停,强烈的愧疚感让我不敢直视她那日渐清澈的眼睛,默然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对不起… …”
“你看你,又来了,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我又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 …”梁雪冰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平静,“我只是要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果我有一天没有出现… …”
“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 …直到… …”我见梁雪冰那恳求的眼神渐渐转为失望,急忙回答道,但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谢谢你… …”
夕阳斜斜的映照着黄昏的街道,带着凉意的风不时吹过,不知哪里传来阵阵有些忧伤的乐曲,同音乐相同的气氛再我们两个之间弥漫着,久久不散,我和梁雪冰一路上再也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向前走着。
我们两个人走得很慢,直到天快黑了才远远的看见梁雪冰新家所在那个小区的大门,我一直将她送进了大门里面才停住了脚步。
“啊… …到了?好快… …”梁雪冰喃喃自语着,“谢谢你送我回来,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
很快吗?我怎么没觉得?我们两个来时候的速度几乎都能用蠕动来形容了… …不过天色真的很晚了,我也该回家了,这几天风叶没回来我始终放心不下。
于是我点点头,说了声“明天见”转身就要离开,忽然梁雪冰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角,我的身形顿时一滞。
“还有事?”我转过身奇怪的问道。
“没… …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个举动,我是无心的,对不起… …”梁雪冰的眼神忽然慌乱起来,急忙放开了抓着我的手,惊惶失措的解释着,看样子她刚才似乎真的是下意识的动作。
“那… …没事我回去了… …”我有点疑惑的看了看她,转身再次离去。
我刚刚走出几步,忽然衣角再次被梁雪冰从后面抓住,我有些莫名其妙,刚转身打算问她还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梁雪冰却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双臂围过我的身体紧紧的抱住了我,将脸埋在了我的怀里,并在我的胸前轻轻磨蹭着。
“梁雪冰… …”
我刹那间瞪大了眼睛,整张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她这个意外的举动虽然还不至于让我如此尴尬,但问题是现在我们两个正好处在小区的大门口,我们两个这样暧昧的动作顿时招来了不下数十位婆婆阿姨惊异的目光,我本来就不厚的脸皮顿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别说话,这个时候说话很煞风景的… …就这样不要动,谢谢… …”梁雪冰这个当事人却神情格外的安然,再动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哦… …我不动… …”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个傻子一样,就这样如石像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甚至连两只胳膊也僵硬的举在了半空中,直到感觉到上面传来的阵阵酸痛才想起该放下来,但却为是否回抱住怀里的梁雪冰犹豫了好久。
当我艰难的决定要抱住梁雪冰的时候,她却已经离开了我,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我的面前。一阵风吹起,她的长发拂过我的鼻孔,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对不起,耽误了你那么长的时间,你快回去吧。晚上凉,小心别感冒… …对了,有样东西给你……”忽然梁雪冰小心翼翼的从书包里面掏出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脸微微红了一下,快速的塞到了我手里,“虽然季节不对,手工也很差,但毕竟是人家第一次织的,多担待点儿… …当然,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就算过分难看带不出去,至少也是绝版,可以收藏一下… …”
“围… …围巾?”
不是我不敢肯定,因为我看了好久才勉强将这团乱糟糟的东西和与其最相似的织物围巾联系在一起,我想梁雪冰脸红的原因八成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这条围巾实在是太破了,她不好意思拿出来… …
但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明明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是很多了,却用这有限的时间来给我织一条可有可无的围巾,明明知道这样做依旧不会改变什么,梁雪冰她真是太傻了,傻得让人心疼。
可即使是这样一个如同玻璃一样脆弱的可爱女孩,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耗尽最后的一点生命,最后残酷的被死神从这个世界上带走。
我可以看着她安详的闭上眼睛,甚至可以用“双瞳”看到她那被叫做“灵魂”的最后一点精神体慢慢离开她的身体,但却无力去阻止这个事实。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死神的话,我宁愿杀掉死神去救回梁雪冰的命,但我做不到,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见得到那根本不存在的死神,更谈不上将其杀死。
即便是有一身的能力依旧无法挽回她的生命,这个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至少不会为自己的无力而感到深深的无奈。
看我愣了半天也没说话,梁雪冰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一把抢过那条似乎应该叫做围巾的东西,赌气道:“不喜欢?嫌我得围巾手工不好?哼!那你自己买去吧… …”
“别… …别,我哪说不喜欢了,难得我们冰冰大小姐第一次这么郑重的送我东西,这可是别人一生难以奢求的殊荣,更何况… …”我急急忙忙的将围巾抢了回去,梁雪冰本来也没打算真的要拿回去,到也没有躲闪,“更何况这个围巾又那么… …那么特别… …”
“哦?特别?那你说说特别在哪里?你不嫌它样子丑吗?”梁雪冰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她似乎很喜欢看到我这样着急的样子,居然还给我出难题。
“至少… ...它的样子很… …很返璞归真… …”
“… …”
梁雪冰见我很小心的将她亲手织的围巾收好显得很高兴,苍白的脸色也出现了少见的红润,本来还想和我说些什么,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口袋中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难得梁雪冰今天这么高兴,我本来想随手挂了电话,但拿起电话手指放在挂断键上的时候却顿住了,因为来电显示上的电话号码上面清楚了显示了两个字——雪樱。
“你接电话吧,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我爸爸妈妈搞不好就去登寻人启事了。”梁雪冰看我那片刻的犹豫似乎察觉了什么,很知趣的笑笑后转身走向小区深处。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便回手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雪姐,我是小忍,有事吗?”
“你个小东西,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上次你居然敢不接我的电话,这笔帐我先给你记下… …”正如我估计的那样,雪姐开篇便将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将电话拉开耳朵二十厘米以上,才保护住了我可怜的耳朵和脆弱的心灵。
“对不起,我是有原因的,雪姐你大人大量,不要生我的气啊… …对了,听赵楠说你最近一直在照顾受伤的司徒明,很辛苦吧?护理的事情医院的护士们会做的,你这样有点抢人家饭碗的嫌疑…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司徒明出院了,雪姐你累倒了,那样就不好了… …”
“恩,我会注意的… …算你这个小东西有良心,还能惦记着我的身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至少还有雪落那个丫头给我替班,要不我可能真的就躺下了… …呵呵… …”虽然雪姐说话的语气很轻松,但声音中依旧掩饰不住那阵阵的倦意。
司徒明受伤就能给雪姐忙成这样,不知道我假如有一天也受伤了,雪姐会不会也这样不眠不休的照顾我呢?
我忽然对脑子里这个奇怪的念头有些诧异,我怎么忽然拿自己和司徒明比起来了,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雪姐的未婚夫,而且这次也是为雪姐受的伤,雪姐照顾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怎么会做起这种比较?
大概是被梁雪冰的事情有些搞迷糊了,思维都有点混乱了。
我拍了一下脑袋,用力的摇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劝道:“累了就去睡吧,硬撑着对身体不好,睡眠不足是皮肤的天敌,这一点雪姐你应该比我清楚。”
“唉~~说实话,我倒是想睡,但还是照顾病号要紧,反正也就是最后一天了,喝杯咖啡顶顶吧… …”说完这话,雪姐似乎打了个哈欠,害得我也条件反射的跟着打了一个。
打哈欠会传染这句话果然不假,我抹了抹眼角挤出的几滴眼泪,奇怪的问道:“不是说司徒明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吗?怎么还没走?”
“本来是这样的,是我强烈要求再住院观察一天,确认没任何问题了再出院,到目前为止似乎都没什么大事,应该明天就能出院了… …”
雪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似乎是庆幸司徒明没出什么危险,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司徒明如果就这样死了我的心里可能会比现在舒服,大概我还在嫉恨司徒家的人吧。
“对了,司徒明想请你和赵楠吃顿饭,顺便感谢一下你们的出手相救,明天中午在他出院的时候… …你能来吗?”雪姐最后一句的话听起来不像是转达原话,倒像是恳求,似乎希望我去。
“让赵楠去吧,我明天还有事去不了,对不起… …”从我接雪姐电话那一刻开始,我打心底里不想见司徒明,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见到他不舒服,“对了,这次司徒明被人暗算的内幕好像很复杂,警察已经派人保护他了,雪姐你最好近期少和他接触,不然可能会再次遇到危险,要知道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的,还是要自己小心… …”
既然已经和雪姐说话了,这个顾虑还是亲自和她说清楚得好,或许我的话对她还能起些作用。
“哦… …我会小心的… …关于明天的邀请,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改变主意?”
“不… …”
在这件事情上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没有任何余地。
雪姐似乎很失望的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随便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马路上的路灯全部亮了起来,最后一辆公交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站,我站在了上车人群的最后位置,因为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挤一个小小的车门。
当我面前的人上了车,我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在司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又退了回去,车门在我面前骤然关起,车子开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脚刚踏上车的一刹那,忽然下意识的感觉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我背后不知道什么地方注视着我,这种感觉很明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但我感觉似乎被人跟踪了。
我顿时警觉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容的向家的方向走着,却暗地里用“双瞳”观察着周围的任何异常。
虽然我确认方圆五十米之内基本都在我的视线掌握之下,却依旧没有发觉到那道目光到底来自何方,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近似于赤裸裸的被人观察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路上除了满街来来往往的车辆和普通行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了,也或许是他隐藏得太好,没被我发觉。
既然已经被盯上了,索性就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脆再也不去管是不是被人监视,直接快步的向家的方向走着,而那道目光也一直跟着我,始终和我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让我无法断定他的具体位置。
就这样,这个长久的拉锯战持续了一路,直到我拐进我所住小区大门的一刹那,那道跟了我一路的目光忽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倒是让我很诧异,搞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而且跟着我一路到底是什么目的,目光中并没有任何的杀气,看起来不像是要对我不利。
我摇摇头,索性不去想这些难解的事情,掏出钥匙直接向家门口走去。
门口的大门依旧保持着我临走时候的样子,夹在门缝里的一张卡片也没有动过,那上面是我给风叶的留言,看来她今天依旧没有回来。
我抽出卡片放在口袋里,拿钥匙打开了门锁,轻轻推开了门。
啪嗒!
啊~~!!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我的头上,我没什么心里准备,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惊叫一声,一边拍着脑袋一边猛退好几步。
头上的东西被我拍落在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抬起头奇怪的和惊慌不定的我对视着。
猫?
我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地上这团像棉花糖一般的生物,弯下腰一把将它抓了起来,果然是一只看起来不大的小黑猫… …黑猫?怎么又是黑猫?听说出门遇黑猫不吉利啊… …难道我今天注定要倒霉?
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可怜兮兮被我抓在手里的小黑猫似乎有点眼熟,对了,好像是上次叼我项链的那只,至少我对那一红一蓝的眼睛印象很深刻。
“长得黑不是你的错,但大黑天的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快回家去吧… …”我轻轻的将这只小猫放在地上,用手指向前推了推,“以后没事不要趴在人家的大门上,掉下来很吓人的… …”
我打开门走进了院子,一低头,忽然发现那只小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进来了,正一脸享受的在我脚边蹭痒,似乎赖在这里不肯走。我犹豫了一下,再次抓起它放到门口,它却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装可怜?我一咬牙关上了门,索性不去想这只猫。
由于风叶不在,我也没什么心情自己做饭吃,索性吃了一碗泡面对付了一顿,接着跑回卧室看起了电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电视我却有点心不在焉,总是无缘无故想起刚才那只被我放在门口的小黑猫,它那最后看我的哀求的眼神让我觉得很熟悉,似乎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让我心里有一种很难过很心疼的感觉。
轰隆!
忽然外面一个闪电过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点随风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我拉开窗帘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看来这场雨要下一夜了。
忽然一声似乎微不可闻的猫叫传入了我的耳朵。
哎?难道那只猫还没走?不会吧?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撑起了雨伞走到了大门口,慢慢的拉开了大门。
风雨中那只小黑猫依旧坐在门口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身体已经完全淋湿,黑色的毛紧紧的贴在身上,全身不停的颤抖,似乎很冷的样子。
“怕了你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认准我了,事先声明,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吃… …”
小猫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很兴奋的叫了一声,我叹了口气,无奈的弯腰抓起了它,带它回了屋子。
墙上的钟响过了九下,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的迹象,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让我有些心烦,屋子里静得更是让我郁闷,索性换上睡衣直接钻进被窝关上了灯。
枕头轻轻动了一下,那只被我拣来的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床,挤到了我的枕头边,反正也已经将它洗干净了,它睡在我的头旁边我也没怎么理会。它柔软的毛轻轻蹭在我的脸上反而让我觉得很舒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
哥哥… …小忍哥哥… …
哎?有人在叫我吗?
忽然发觉我站在一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偌大房间里,光亮平整得几乎可以映出倒映的地面,无处不在的繁复的雕花装饰,豪华气派的家具摆设,种种都表明这里肯定是一户大富大贵人家住的地方,搞不好还是什么外国皇室。我的落脚点似乎是一个大厅的中心,大厅有许多道门和一道长长的走廊,而正中有一条宽大的楼梯似乎是通向二楼,而那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便是从二楼传来。
我这是在哪里?做梦吗?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楼梯旁边的铜质雕像,很凉,也很硬,如果是在梦里我是不可能有这么真实的感受的,可如果这不是梦,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忽然铜像旁墙壁上的一个雕花相框中的油画引起了我的注意,里面画得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我敢肯定画的一定是我,而那个女孩紧紧的靠在男孩身边,只能看到个背影,虽然很熟悉,我却不能断定到底是谁。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画中的女孩便是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
“小忍哥哥,你真的又来了?人家好开心,这次不要走了,留在这里陪我玩好不好?”那个熟悉的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猛的回头向声音传来的二楼方向看去,却满眼空空荡荡,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忽然一双暖暖的小手从后面缠了上来,一下子盖住了我的眼睛,一阵熟悉的触觉遍布全身。
“小忍哥哥,你猜猜我是谁?”
“芳芳?”
虽然有些怀疑,但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依旧让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答对了,就是我!”暖暖的小手迅速的撤下了我的双眼,芳芳一副调皮的表情站在了我的面前,轻轻咬着手指自语道:“恩… …让我想想,奖励小忍哥哥点什么呢?”
“哎?”
此刻的芳芳穿着一件银色的丝绸睡裙,光着一双小脚丫站在我的面前,头发用两根银色的丝带绑了两个辫子从肩头垂落在胸前,随着她的呼吸慢慢的起伏着,不光是辫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感觉她整个人都是没有重量漂浮着的。
但她的脚始终落在地上,我却不敢肯定。
芳芳不是还在医院里面昏迷吗?怎么会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就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我想到了… …”芳芳忽然很高兴的拍了拍双手,灿烂的笑容挂在了脸上,“我决定,现在让芳芳和小忍哥哥快点长大,然后芳芳来做小忍哥哥的新娘… …”
“啊?”我顿时一愣,已经彻底迷糊了。
正当我要对我的疑问寻求解释的时候,忽然眼前的景物除了芳芳以外全部模糊起来,一片五颜六色的混乱充斥着我的四周,甚至包括我脚下的地面。
而我和芳芳却像失重一样悬浮在着一片混乱当中,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我却依旧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当这片混乱再次清晰,周围的空间近似于奇迹般的换了个地点,高高的拱形天顶,彩色的镶嵌玻璃窗,高大的十字架和成排的长凳,这份庄重神圣的气氛使我肯定自己是在一座大教堂里面。
芳芳笑吟吟的看着四周,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拽了拽自己的睡裙自语道:“现在该换衣服做小忍哥哥的新娘了… …”
一道金色的光透过天顶的窗直射下来,芳芳的身上顿时出现了围绕全身旋转的白色光带将其紧紧包围,瞬间化为星星光点砰然消散,芳芳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 …这是芳芳吗?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
面前站着一个似乎比现在的我还要高上一点的漂亮女孩,眉眼之间依稀还可以看到芳芳的样子,但却不尽相同,少了芳芳那份天真和稚气,多了一份成熟和妩媚,而且如丝绸般完美的肌肤上似乎散发着点点朦胧的光泽。一身纯白的婚纱将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长长的后摆使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灵动和飘逸,尽管眼神中尽是调皮的神色,但依旧掩盖不住一脸的羞红,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娇美动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笑吟吟的伸出手来牵我的手。
“你… …你是谁?你真的是芳芳吗?”
我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绝对可以媲美雪姐美貌的女孩和那个整天撒娇的小丫头芳芳联系在一起,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她伸出的手。
“小忍哥哥你怎么了?我真的是芳芳啊,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只不过让我的身体提前长大了,难道这你就认不出来了吗?”芳芳忧郁的微皱秀眉,很不自然的看了看自己那玲珑诱人的身体,忽然举起双手伸向了我,“既然芳芳已经长大了,那么小忍哥哥也和芳芳一起长大吧… …”
我的身边瞬间聚集起无数星星点点的光,围绕着我的身体似乎要侵入我的内部,但片刻便莫名其妙的消散了,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芳芳,因为我没有任何的变化。
没想到眼前的芳芳居然比我更吃惊,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不自觉的用手掩住了嘴。
“为什么你会没有任何变化?除非… …你根本不在我的世界里… …那么说,你是真实的小忍哥哥吗?”芳芳轻咬嘴唇,顿时喜极而泣,张开双臂扑到我的怀里,“小忍哥哥,芳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好怕,虽然这里什么都有,但芳芳不喜欢这里,你赶快带我回家吧… …”
“啊?”
我下意识的搂住怀里这个似乎熟悉但又陌生的女孩,思维瞬间短路。
她说这里是她的世界?难道我已经不在原来那个世界上了吗?
天啊… …到底谁能解释一下… …
… …
晕!头好晕!
这就是我早晨起床后的第一感觉。
摸了摸脸,狠狠的掐了一下,还好,居然还知道疼,看来我昨天的确是做梦,虽然那梦的触觉是那样的真实。
现在的脑子里面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感觉全身的重量似乎都跑到头上去了,虽然睁开了眼睛,但却难受得迟迟的不想起床。
耳边传来了猫的叫声和它用爪子挠门的声音,但用耳朵初步判断它应该不是在挠卧室的门,好像是从浴室那个方向传来的,而且还伴随着阵阵轻微的水声。
难道是风叶回来了?
我立刻有了精神,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却发现我对面的窗子是开着的,旁边的椅子上还放了一堆湿淋淋的衣服… …哎,我的手按到了什么?
我随手抓起手边的不明物体举到了眼前,顿时脸青了半截,感觉汗珠沿着头顶开始向下流… …
胸… …胸罩… …还… …还是小号的… …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5
第十二集第8章 诡计
我犹如抓到一块烫红的烙铁一样抖手将其扔在了地上,呆呆的望着那堆湿淋淋的衣服开始整理混乱的思绪。
不可能是风叶,因为尺寸不对,虽然说起来可能有些龌龊,但风叶的罩杯不可能这么小,这根本就是还没发育起来的小萝利才能用的,可这怎么会跑到我的房间里来?
小黑猫再次挠了挠浴室的门,浴室里面的水声骤然停止了,似乎还有轻微的沙沙声,看样子是有人在里面穿衣服。
难道是女飞贼?这年头女飞贼都这么嚣张吗?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跑到别人家来洗澡… …
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下意识的操起门旁边的一根晾衣杆,连拖鞋都没穿,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摸了过去。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用拿那根晾衣杆的,但对方不过就是个小飞贼而已,以我的能力徒手攻击是会死人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我也没有必要下那么重的手,教训她一下就好了。
手轻轻的放在了浴室门的门柄上,缓缓的扭了下来,猛然推开了门,晾衣杆迅速直指前方。
“不许动,举起手来,只要不反抗我不会为难你!”
我实在是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合适的说辞,临时把警察抓犯人那一套改改对付着用一下,说完以后自己都觉得丢脸,自己手里拿的又不是枪… …
浴室里还充斥着朦胧的水气,不大的空间产生的回音使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响亮,甚至出现了变声。
我面前站着一个围着浴巾瘦弱娇小的背影,看身高大概只到我的胸口,一头乌黑的中长碎发还在缓缓向下滴着水,看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十几岁小女孩。她听到我突然的一声吼显然一惊,全身猛然一震,头微微侧了侧,犹豫了一下,缓缓的举起了双手。
刷拉~!
随之而来是浴巾落地的声音,一具洁白青涩的裸体背影呈现在我的眼前… …
“啊… …”我尴尬的眨了眨眼睛,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令人难堪的情况,完全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回想我刚才说的话,忽然觉得我好像是有预谋的色狼一样,“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
我下意识的刚想闭上眼睛退出去,忽然眼前的小女孩猛然一个转身,急速抬脚踢起地上的浴巾,一片巨大的白色铺天盖地的瞬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的身体在我的大脑还没反应前迅速作出行动,一根晾衣杆旋转直刺向我扑来的浴巾中心,杆顶端的分叉刚接触到浴巾迅速将其向中心卷起。
一片银光在浴巾的后方闪过,带着强烈的杀意和气势向我袭来,瞬间穿过浴巾直达我的面前。我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有带有武器,而且看进攻的来势和招式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飞贼所能驾驭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看起来不大的小女孩,心中暗自吃惊,在无法判断对方的底细情况下立刻向后退去。
遗憾的是我忘记了脚边还有道不高的门槛,一脚绊到上面,哎呀一声向后栽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震得五脏六腑七荤八素的。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就在我栽倒的那一瞬间,一道闪亮的刀光沿着我脖子刚才所在的位置瞬间划了过去,速度完全高于我后退的身形,我却阴差阳错的躲开了这诡异的一刀。
虽然普通的冷兵器是不可能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但那让我毫无准备的攻击依旧还是吓了我一头冷汗。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我顾不得形象好不好看,一个后滚翻站了起来,下意识依旧用晾衣杆指了过去,忽然发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咦?手里这短短的是什么?擀面杖吗?我的晾衣杆哪去了… …
脚边似乎有东西滚了过来… …三根长短不一的“擀面杖”,还有一个前端带个分叉。
汗… …幸好不是砍在身上.. …
小女孩就在我发问的那几秒中,快速的双手抓回还在空中向下坠落的浴巾的残片,身体旋转着以一种奇怪的缠法将浴巾的残片围在了自己的胸前和下边,并迅速的一旁打了两个结,却将白皙的肩、纤细的腰和圆润的腿露在了外面,看起来很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紧接着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抓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刀,飞身向我疾刺而来,瞬间已经到了我的胸口。
哎~~?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凶啊?就算要命也至少说个原因吧?我可不认为只是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身体就要把命赔进去。
更何况当时她还背对着我,我根本什么也没看到… …就算看到了,那种还没发育的小女孩身体又能看到什么,我又没有萝利控的倾向… …
但此刻说什么看来都是无济于事了,看她的样子根本就不想听我的解释,只能先让她安静下来再说了。
转念间冰冷的刀尖已经触及了我胸口的睡衣,一股强烈的杀气瞬间渗入了我的皮肤,我一动不动的双眼注视着这个想要我命的女孩的眼睛。她愣了一下,似乎搞不懂为什么我不去躲闪,但即使这样,依旧没有任何要停手的征兆,依旧原封不动的继续向前刺去。
忽然我整个身体迅速成为一道黑色的影子,刀子毫无阻力的直插进去,女孩顿时一惊,发觉不对的她似乎想收手,但这奋力一刺的惯性却已经由不得她对她的身体作主了,直接穿过我的身体扑了出去。
眼看就要撞到面前的墙壁,忽然她的胸前围着的浴巾后方猛然被拉住,使她飞出的身形骤然停了下来,一只手迅速的扣住了她拿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却轻轻的停留在她白皙的脖颈前,一道扁薄呈剑状闪耀的黑芒时隐时现的在手指的指尖仿佛有生命的吞吐着,只需轻轻一划便可以轻易结束她的生命。
“你是哪家的孩子,没人教育过你到别人家里做客要有礼貌吗?把刀子放下,别乱动哦,不然我替你爸爸妈妈打你屁屁… …”我绕过她的头微笑着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将她抓住后才发现她居然是那么小,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她的能力虽然在同龄孩子里面很强,但还不可能对我构成威胁,所以我也没打算把她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打算吓唬吓唬她。
当啷一声,她手中的短刀掉在了地上,听声音分量还不轻。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地上的刀,是一把日式的小太刀,奇怪是刀柄上的花纹看着眼熟,似乎这把刀以前我曾经见过。
“叶… …舞… …岚… …?”
我慢慢收起了黑芒松开了手,几乎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面挤出的这三个字,表情甚是惶恐加惊异。
“主人… …是我。”她忽然转身向后退了几步,单膝跪在我面前,轻声道:“岚刚才没有认出您来,差点失手伤了主人,实在对不起,请您对岚进行责罚… …”
我无语的挠了挠头,看来没错了,能讲这么流利日语的小孩子也只可能是我几个月前从被毁掉的叶舞流忍者里带回的那个叶舞岚了。
但我记得叶舞岚是个男孩啊,怎么… …
“啊?… …这是怎么话说的… …”我一时还是搞不清状况,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我记得你不是个男孩吗?什么时候变性了?”
“岚一直都是女孩子,当初主人见到岚的时候,岚跟祖父赌气外逃,为了方便起见,做了一些简单的易容,所以… …岚并不是有意隐瞒主人的… …”
“哦… …这样啊… …”忽然发觉她从开始和我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单膝跪在我面前,一直没动过,忽然感觉心里有点别扭,冲她摆摆手道:“你起来吧,你这样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过去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一样,还有,你别叫我‘主人’好不好?听起来很奇怪… …”
“恐怕不行… …”叶舞岚倔强的摇摇头,“岚从小接受教育,君臣之礼不可废,当岚选定为之尽忠的主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岚的一生只能是主人的影子,影子只能在地上看着高高在上的主人,是不可以有任何超越自己身份的非分之想的,否则就是不忠… …岚不是那种不忠之人,还请主人对刚才岚对主人的无礼进行责罚… …”
“… …你接受的是那个朝代的教育?秦朝吗?很久远呐… …”
“… …”
好说歹说,叶舞岚终于勉强同意了以后不再对我行跪礼,其实我的确没有必要那么认真的,毕竟在她们日本,跪和坐根本就是没多大区别,我只不过是看着不习惯罢了。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住的地方的,但看她的样子肯定是昨天晚上在雨里走了一夜,找到我住的地方后,由于门进不来,直接从窗子跳进来的,看我还在睡觉便自己去洗澡,结果被忽然醒来的我发现,就发生了刚才那么一幕。
忽然想起前些时候和欣欣通电话时,欣欣最后很着急叫的那个“小叶”,大概就是指叶舞岚吧?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跑出来找我的… …
对于她的突然到来,我的确是没什么准备,这里只有我和风叶住,根本没有她能穿的衣服,只好先拿了一条大毛毯将她包住,然后将她那些被雨淋湿的衣服统统扔进洗衣机。
“小岚,你干什么要跑过来啊?在欣欣那边过得不习惯吗?”借着洗衣服的空闲时间,我一边洗漱一边和她闲聊起来。
“不,他们一家人对我都很好。”叶舞岚包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端着个水杯含含糊糊的回答着,杯子里面是我刚刚给她倒的热牛奶。
“那你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啊?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照顾你的… …”我叼着牙刷无奈的向她耸了耸肩膀。
“岚不需要主人照顾,这是不符合规矩的… …”她一口气将牛奶喝干,放下杯子摇摇头,“我不跟欣欣姐在一起是有理由的,她要去法国了,我不能跟她去,因为没有主人在的地方便不是岚的家,这就是我们叶舞流忍者的存在法则… …”
“迂腐… …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被封建思想的毒瘤毒害得这么严重的小孩子… …”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叶舞岚不解的看了看我,显然不太理解我刚才说的话,虽然她已经能听懂不少中文,但想要理解五千多年灿烂的文化产生的种种名词和典故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岚不是很懂主人刚才的话,但主人说的一定是对的… …”
“… …”
我洗漱完毕,跑到洗衣机那里将已经洗好烘干的衣服一股脑的拽了出来,抱过去堆在了叶舞岚的面前,叶舞岚居然直接把毯子扔在了一旁,当着我的面穿起了衣服,我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小岚,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在主人面前岚是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想法的,这是一个忍者的基本准则,”身后传来穿衣服的沙沙声,听起来她穿得倒是很快,“岚现在的一切是属于主人的,由主人下达命令,岚会没有任何疑问的绝对执行… …”
“规矩真多… …”我实在拿她没什么办法,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以前被洗过脑。
叶舞岚很快穿完了衣服,我转过身去坐在了一旁,仔细看了看她。头发比我刚见到她的时候长了一些,显然欣欣带她去剪过,修理得很漂亮,一张圆圆的小脸上有一双乌黑精灵的眼睛,配上一身淡黄和白色搭配的童装,一眼看去就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只是她的眼睛里面总是不时的流露出一种和她年龄不是很相符的冷漠感,再说直白点就是对周围除了我以外的一切事物的警惕,可能这又是她所谓的忍者的规矩,但在她这样一个十几岁小孩子的身上表露出来总是看起来有些奇怪。
既然她来了,我也就再没有理由将她送回去了,毕竟当初答应她爷爷照顾她的是我不是欣欣,可我不能总把她带在身边啊,得想个办法把她安顿下来。
“今天你先在家里休息一下,看看电视什么,明天我送你去上学… …”看她的年龄应该读小学六年级,干脆直接让她上初中好了,每天上学放学也能让我省心一点。
看眼神叶舞岚似乎有点不太情愿,但表情却没有任何表露,只是很听话的点点头,接着走到卧室睡觉去了。看样子昨天在雨里走了一夜是累坏了,居然刚躺下就睡着了,连被子都没有盖。
我拉过被子给她盖在身上,悄悄的带上卧室的门,拿起书包轻手轻脚的出了家门。
一只黑色的小猫在卧室的门口拱了几下,忽然卧室的门柄诡异的自动下拉,门缓缓的开出一道缝隙,黑色的小猫快速的从这个缝隙钻入,慢慢的走到叶舞岚的床前。
一个窈窕的身影慢慢从小黑猫的身上浮现,仿佛没有实体一般的漂浮在空中,停留在床边,俯下身子摸了摸熟睡中叶舞岚的脸,标致精巧的脸上露出了带着一丝诧异和若有若无笑容的复合表情。
“咦… …还真是女孩啊,当初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
… …
由于叶舞岚这么一闹,我今天到学校很早,教室里面基本没几个人,没想到这仅有的几个人里面居然包括了有着“万年迟到生”称号的赵楠,这在我的印象里还是史无前例的,像他这样懒的人是不可能这么早出现在学校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但今天的太阳似乎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早,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你真是难得啊,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我扔下书包坐在了他旁边。
“早个屁丫子!我昨天根本就没有睡!”赵楠有气无力的抬起了脑袋,充满血丝红肿的眼睛把我吓了一跳,“都怪昨天那场破雨… …”
“下雨吵得你睡不着?”我挺奇怪,上次我在他耳边敲脸盆他都没醒,怎么可能会睡不着?
“我家棚顶昨天漏水,正做美梦的时候我在床上被水淹了… …”
“… …”
说道做梦,我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或许我不应该把那个梦当一回事,但偏偏那个梦境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得让我甚至有种脱离现实的错觉,难道说这个怪异的梦在暗示着什么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胸口前一阵猛烈的颤动,是我的手机,因为上学的关系我一向都是在学校开成震动模式的。拿出看了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回想了一下也没记起是哪里打来的,但我依旧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好,哪位?”
“你好,请问你是风忍吗?我是任芳芳的主治医师… …”
“恩,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没想到刚想到芳芳,医院那边就来了电话,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这样的,病人本来一直处于无意识的昏迷状态,我们几位专家一致认为要想让她醒转过来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但我们却一直没抱太大的希望,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么说,毕竟她的病情是复发,按惯例复发的疾病一般很难治愈… …但昨天夜里发生了一件让我们看到希望的事情,她居然有了做梦的迹象,还在梦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这说明她的大脑已经开始进行思维,所以我们研究了一下,希望你今天能过来看看病人,说不定可以试着唤醒她,即使今天做不到,也是对病人有好处的… …”
“哦,谢谢您,我会去的。”我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后挂了电话。
是巧合吗?芳芳居然昨天晚上也做梦了,似乎还梦到了我,难道说我们两个做了相同的梦?但这几乎是不可能是事情啊… …
“雪姐的电话吗?也是找你去赴司徒明的宴请的吧?”赵楠好奇的把脑袋凑了过来,听口气雪姐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不是,是芳芳的主治医师打来的,芳芳似乎有好转,要我过去看看… …”我摇头回答道,伸手将他的头推到一边,我不喜欢他把脑袋离我那么近,“看来司徒明的邀请你收到了,你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一百万的营养费呢!”赵楠顿时双眼放光。
“哦… …那放学一起走吧,我对那无聊的宴请不感兴趣,我只是去看芳芳。”我毫不在意的说道。
赵楠顿时作出了一副惋惜的表情,在他的观念里,这顿饭应该是不吃白不吃的。
上午提前和班主任打了招呼,由于校长特殊交代过,所以没遇到什么阻碍就请了一下午的假。一上午按照惯例迷迷糊糊的就过去了,尽想昨天那个奇怪的梦了,倒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中午放学的铃声想过后,我和赵楠正在收拾书包准备走,忽然有人在后面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居然是梁雪冰。
“是你?找我有事?”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我总有一种脸上发烫的感觉。
“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找你。”梁雪冰撇撇嘴,身体侧到了一旁,叶舞岚那娇小的身影在她身后显露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赵楠看了看我,看了看叶舞岚,挠挠头,忽然问道:“叶舞岚吗?”
“哎?你怎么能认出来呢?难道你早就见过这个样子的她?”我顿时诧异了。
“猜猜而已,因为味道很像。”
“你… …你是狗吗?”
梁雪冰奇怪的看着我和赵楠,又低头看了看身后的叶舞岚,有点搞不懂我们之间在说什么,于是笑着摇摇头走开了。
虽然不知道她这次又是怎么找到学校的,但既然来了就带着她走吧,反正下午也放假了。我和赵楠收拾好了书包,带着叶舞岚到校门口坐上一辆车直奔医院。
可能是由于中午午休的关系,医院的走廊里面显得有些清净,我和赵楠直奔医院主楼后面的住院部,叶舞岚紧紧的跟在我们的后面。到了住院部的大厅我停住了,看了看赵楠,赵楠给雪姐打了个电话,接着直接向左拐,去司徒明的病房了,看来他还是惦记那一百万的营养费。
反正对芳芳的病情来说,即使赵楠在也不会起什么好的作用,搞不好还会恶化也说不定,倒也没必要一定要赵楠跟着。于是我领着叶舞岚来到了三楼的长期住院病房,三楼右拐的第二间,芳芳就被安排在这里。
联系了主治医师,得到了许可我进了病房,但叶舞岚执意留在门口,我也没坚持,独自和芳芳的主治医师进了房间,坐到了床前。
房间里的一切还和我上次见到的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不过今天似乎刚刚做过消毒,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芳芳静静的躺在床上,平静的呼吸着,就像睡着了一样,她看起来似乎消瘦了,脸色也有些泛白,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怎么见到阳光的关系。
忽然发现她的一只胳膊露在了被子的外面,我轻轻抓起她的手腕,重新放回被子里面。
就在我抓住她手腕的一瞬间,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嘴里发出了几个很含糊的字节,但仅仅让我高兴了几秒钟,她便任凭我再怎么呼唤也没有了其他的反应。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让在一旁芳芳的主治医师高兴了许久,这完全证明了芳芳的身体正在康复,这也让我看到了希望。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现在要和其他医生给病人马上做个全面的检查,毕竟她现在开始能感觉到外界的接触了,机会很难得,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主治医师还没等我屁股坐热就下了逐客令。
让我来也是他,让我走也是他,我郁闷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带眼睛的中年大叔,无奈的退了出去,毕竟还是芳芳的病情要紧,还是配合一下的好。
“走吧。”我出门时叫起了坐在门外椅子上等待的叶舞岚。
“主人,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先下楼再说吧… …”
叶舞岚并没有什么疑问,乖乖的跟在我的后面和我一起下了楼。
走到一楼大厅的拐角时,忽然冷不丁的从一旁的走廊里跑出一个人,由于速度太快直奔我撞了过来,我向后快速退了两步,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这个人的衣服。
“哎?是你啊?跑那么快干什么?小心撞到墙,你撞坏了不要紧,墙撞坏了是要掏钱修的… …”我这才发现我拉住的原来是雪落,第一眼看上去我还以为是雪樱呢,把我还吓了一跳。
“啊?是你?闭上你的臭嘴,你才撞墙呢!你来得正好,你要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
雪落看到我也显得很惊讶,看她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我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丫头一向都是急性子,不然也不会在上次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了我一木盆,以至于现在我一看到她还觉得后脑有些隐隐作痛。
“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居然还主动找我?我记得你不是发誓一辈子绝不见我的吗?”
“我呸!你别臭美了你,要不是因为我姐,我肯定装作不认识你,还哪会给你机会和我说话… …快说!你把我姐藏到哪去了?怎么没见她跟着你?”雪落似乎火气不小,劈头盖脸把我损了一顿。
“哎?我没看到雪姐啊?你怎么向我要人啊?她不是一直和司徒明在一起吗?”我有些奇怪的看着雪落,但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没看到雪姐啊… …”
雪落的脸色凝重了,疑惑的看了看我,说道:“刚才赵楠去了明哥哥的病房,无意中向我姐提起你现在正在楼上,不过不想过来,正巧我姐要去主楼给明哥哥办理出院手续,她说办完之后去把你找下来… …结果去了很久也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办理手续那边的人我已经问过了,他们说我姐很早以前就办完了,你说我现在不找你要人找谁要人?”
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雪姐这么大的人是不可能自己走丢的,即使真的有事也不可能不告而别,难道真的是出事了?
忽然一个不祥的预感浮上了我的心头。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5
第十三集第1章 等待
恐怕雪姐这次是再次出事了,十有八九还是和司徒明的遇刺有关系,毕竟雪姐的身份还是司徒明的未婚妻,司徒明的父亲一死,雪姐应该就是司徒明现在最挂念的人,所以对司徒明下手的那伙人居然想到了用雪姐来要挟司徒明。
但我这也仅仅只是猜测,却不能肯定的和雪落去说。
“喂,问你话呢?你在那给我翻什么白眼?看到我姐没有?”雪落见我半天没说话,有点急了,伸出手就来推我。
“别闹!”我表情严肃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她直奔医院的大门口,“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就跟着我走!”
“喂,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你干什么,还不放手,很疼的!再不放手我喊非礼了!”
雪落别别扭扭的挣扎拍打着,但她那挠痒一般的象征性反抗根本就对我不起什么作用,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我拉出了医院的大门。
“好了,都已经出来,还不放手!”雪落刚一出医院大门就狠狠的对着我的脚踩了下去,我看都没看便躲开了,反倒是把她的脚震得生疼,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行了,别叫唤了,赶快问吧!”我松开她的手腕命令道。
“问什么?”
“脑袋不是用来当漂亮的摆设的,动脑子想想好不好?当然是问门口的人有没有看到过雪姐的去向了,雪姐长得那么引人注目,不可能没有人注意的… …哦,记得多问男的,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了,不然小心我说你大脑皮层光滑… …”
被我一顿训,雪落气得含着眼泪咬牙切齿恨恨的看着我,却真的不敢再问什么,转过身跑开按我说的去和周围的人打听了,但心里肯定已经把我反复咒骂了好多遍了。
我也没心思去理会她的小脾气,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主人,要岚帮忙吗?”叶舞岚默默的跟上来拽了拽我的衣角。
“不用了,你跟着我好了,你没有见过雪姐,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问也问不明白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对她摇头笑了笑。
由于是中午时间,医院门口的人流量很多,我重点将询问的目标锁定在医院门口的一些摊贩及停车场管理人员身上,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流动性,是最有可能发现异常情况的。
终于,在询问了几个人之后,终于在一个靠路边卖水果的摊贩口中得知,大约就在半个小时以前,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被两个大汉架上了一辆红色的面包车,长相和我形容的雪姐模样差不多,当时他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是被人扶上去的,似乎没有什么神智,当时他以为这个女人病了,但过后他觉得奇怪,病了为什么不往医院里面抬,反而要离开医院。
半个小时前恰好是雪姐失踪的时候,时间完全吻合,看来那个被架走的女子肯定是雪姐无疑了,和我想得差距不大,雪姐果然是被人绑走了,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些人绑架雪姐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挟司徒明,至于要司徒明答应什么条件,那只怕就要问司徒明本人了。
当我再次追问那个摊贩那辆红色的面包车的去向的时候,那个摊贩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表示不知道,我也没在为难他,看样子他真的是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我随手掏出一百元钱塞给了他,他倒是没有推脱,眉开眼笑的接受了,不过说是不好意思就这么收我的钱,硬是塞给我一串香蕉。
一串香蕉一百元,他还真是会找心里平衡… …
这个时候雪落也跑了回来,她也问道了一些情况,但基本上都和那个水果摊贩说的差不多,没有什么再有作用的线索了,基本和没问到一样,不过至少也排出了雪落怀疑我窝藏雪姐的嫌疑。
“怎么办?我姐好像是被人绑架了,到底怎么办啊?要不要报警啊?”雪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立刻慌了手脚。
“你别怎么办怎么办的好不好?我没听你说一句有用的话,光听你说怎么办了… …冷静点好不好,来,吃根香蕉降降火气… …”我无可奈何的递给雪落一根香蕉,这丫头一点不给我面子,居然没接,我也没坚持,转身向医院里面走去,“如果为了雪姐的安全考虑,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报警,刺激了绑匪,后果是很严重的,你负担不起。”
雪落见我一走,立刻下意识的跟了上来,六神无主的问道:“又不能报警,那你要我怎么… …要我什么也不做吗?难道干等着就能让我姐平安回来吗?”
“哎?这次你倒是很聪明… …”我诧异的回头看看她,肯定道:“他们劫持雪姐肯定是有目的的,我们既然无法得知她的去向,也只能等待对方来通知我们了…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给我安静些,然后带我去见你的明哥哥,我有事要和他谈… …”
雪落气鼓鼓的白了我一眼,哦了一声不情愿的在前面带起了路,向司徒明的病房走去。
司徒明的病房在住院部一楼左转的倒数第三个房间,这是一间很大的病房,设施也很齐全,我刚一进去就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周围放置着的一些医疗设备,我还以为进错了哪家宾馆的高级客房,而且这里这么大就只有司徒明这一个病人,有钱人还真是奢侈。
我忽然发现病房里面只有一个司徒明,并没有看到赵楠,奇怪的回头看了雪落一眼。
“赵楠哪去了?他不是很早就过来了吗?”
“他拿了明哥哥的钱后就撒丫子跑了,说是去修棚顶… …”
“… …”
司徒明躺在床上,见到我进来慢慢坐了起来,微笑着示意我坐下谈。
他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他的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但大量的失血还不是一时能补回来了,所以目前似乎还很虚弱。
“你来了,很感谢你上次救了我,雪樱把上次的事情都和我说了… …对了,雪樱呢?她不是去楼上找你了吗?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司徒明其实第一句话就想问雪姐了,但出于礼貌还是先对我感谢了一下,这点还是瞒不过我的。
“我姐不见了,好像是被人绑架了,明哥哥快想个办法啊!”雪落这丫头抢先插了嘴,硬把我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什么?雪樱被绑架了?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为什么要绑她呢?”司徒明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一下坐直了身子,差点就要从床上下来了。
“哼,这就要问你了,具我所知,雪姐根本就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应该没有被仇家绑架的可能性,所以雪姐被绑架只可能因为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我毫不客气的对司徒明说道,“你和黑虎帮的私人恩怨我不想管,可这次居然把雪姐也牵连了,如果雪姐出了事情,你信不信我拿你抵命?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的责任我过后再和你算,现在你回想一下,到底雪姐可能被带去哪?”
“又是黑虎帮吗?可… …”司徒明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保持了应有的冷静沉思起来,半晌对我很诚恳的说道:“你相信我,我们司徒家向来都和黑虎帮没什么瓜葛,而且即使和他们有什么小的摩擦,我们也是尽力退让,所以和黑虎帮的关系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至于这次他们为什么要对我,甚至对雪樱下手,只怕还是有人在背后煽动的… …”
司徒明这番话不仅中肯,而且的确合情合理,我对司徒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出这个在幕后煽动的人,就能解决问题了?”我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疑惑的看着司徒明,“那你知道这个一直对你不利的人是谁吗?”
“遗憾的是我对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印象,一点头绪都没有… …”司徒明脸色苍白的苦笑了一下,雪落急忙跑过去小心的扶他靠在床边,还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明哥哥,你好好想想,这可是关系到我姐的安危啊!你也不希望我姐出危险吧?”雪落在一旁轻声的恳求着司徒明,温柔的语气和对我刚才的态度判若两人,突然的小鸟依人状害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着大变活人般的改变,我就纳闷了,同样是人,受到的待遇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
“雪落,我是真的想不起来,其实我和你一样着急,毕竟雪樱还是我的未婚妻… …”司徒明苦着脸安慰着雪落。
“闭嘴!”不知道为什么,我没等司徒明说完这句话便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似乎心中对他这句话出奇的反感,无礼的打断了他的话,突然的一声喝把雪落和司徒明吓了一跳,“当我雪姐的未婚夫,你配吗?你已经不只一次让她因为你的原因而遭到危险了,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这些话!!”
“喂!臭家伙,你凶什么凶,明哥哥也是受害者,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雪落见不得我说司徒明不好,立刻跳起来,站在我跟司徒明中间,气势汹汹的反驳着。
“算了,雪落,他说的至少是实话… …”司徒明一脸颓废的拉开了面前的雪落,在雪落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很郑重的说道:“我不怪你骂我,我的确该骂,你说的对,这两次雪樱遇到的危险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给她带来了危险… …”
我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司徒明,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诚心诚意的在说这番话,但一个人已经在你面前低头你的确不好再说什么了。
“正是因为这样,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把她找回来,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我已经认定了她,我也不希望她因为我遇到什么危险,那样我会内疚一辈子… …”司徒明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知道你是她认的弟弟,也很担心她,所以我答应你,等把她找回来之后,我会好好的照顾她,保护她,给她永远的幸福… …”
“永远的幸福?就凭你?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好自己,有什么资格信誓旦旦的说能保证雪姐以后不受到任何伤害?!”
我激动得随手拨开司徒明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司徒明却固执的按住了我的双肩。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我希望你不要怀疑我的誓言,我司徒明向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怀疑你又怎么样!”我忽然双眼放出凶狠的光芒,双手向上架起司徒明的双臂,接着一手掐住他的喉咙,用肩膀猛然将他顶到墙上,恶狠狠道:“赔上生命就能保护雪姐一生吗?你信不信,我只要一秒钟就能让你引以为傲的生命烟消云散,我看你还有什么用来保护别人的资本!”
或许没受伤的司徒明还能从我的束缚中挣脱,但此刻虚弱的他却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两眼茫然的注视着我。
“喂,臭家伙,你干什么!明哥哥身上的伤还没好,别碰他!把你的脏手拿开!!”
雪落没想到我会忽然对司徒明出手,愣了一下后立刻大叫起来,气势汹汹的就要冲过来。忽然她却停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因为一把锋利的小太刀正闪着寒光横在她白皙的脖颈前,刀身散发的阵阵杀气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主人正在说话,希望你能安静些。”
叶舞岚的脸上带着和她可爱的长相丝毫不相符的冰冷,小太刀在手中转了几圈瞬间收起,却看不出她收在了什么地方。
我卡着司徒明的咽喉就这样和他对视了长达一分钟,忽然我叹了口气,缓缓的收回了手,转回身去颓然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上,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脸。
叶舞岚默默的走过来,很担心的蹲下身子看了看我,雪落也趁这个机会急忙过去扶住了司徒明。
病房里沉重的气氛弥漫着,持续了许久。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对一个这么虚弱的人出手去袭击他?如果是在平时,即使他是我仇人的哥哥,我也不可能会做这么鲁莽的事情啊… …我过分激动了是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听到他对雪姐信誓旦旦的誓言的时候,心中会莫名其妙的烦闷,整个人都暴躁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司徒明的话说得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能看出他说的确实是发自肺腑,而且以他和雪姐的关系,说这样的话并没有任何的不合适… …可我为什么不但不想听他说,还想去打击他阻止他呢… …
难道雪姐的失踪让我失去理智了吗?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 …”我慢慢抬起了头,向司徒明伸出了手。
“没关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何况你还救过我,我对你的实力还是很钦佩的。”司徒明友好的和我握了握手,在雪落的照顾下坐回了床上,“刚才因为一些误会打断了一下,现在继续我们的谈话,我在这里请求你,希望你能帮我找回雪樱,需要任何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雪樱多在那些人手中一秒就会多一秒的危险,毕竟你… …”
司徒明说到这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雪落,忽然说想喝东西,要雪落去买。雪落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恋恋不舍的推门出去了。
“你想说什么?”我能看出司徒明是故意把雪落支开的,肯定是有些话不希望雪落听到。
司徒明笑了笑,走到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很早就知道你绝对不是普通人…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我也为雪樱能认识你这样的弟弟觉得高兴,所以现在就只有你能找到她了,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拒绝的是吗?”
“不用你求我我也会尽力的,救雪姐是我的本分,不需要任何的条件,你可以不用担心,”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照了进来,房间里顿时明亮了不少,“但如果你觉得我要是有办法能找到雪姐的话,我还会在这里和你磨牙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办法能找到雪姐,但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很想,但做不到… …”
“这样啊… …看来事情麻烦了… …”司徒明显然有些失望。
忽然好像有人在扯我的衣角,我回头一看,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叶舞岚。
“主人,岚可能有办法找到您要找的人。”
“你有办法?”
我顿时一阵惊讶,回头诧异的看着叶舞岚,但我却并不对她的话有多少怀疑,毕竟追踪术是她们忍者的看家本事之一,作为叶舞流忍术现在在世上的唯一继承人,叶舞岚要是说不会我才觉得奇怪呢。
叶舞岚征求意见的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按照她的方法去进行。
“我需要你要找的人的一件随身物品,跟随她时间越长越好… …”叶舞岚走过去向司徒明讨要着,两眼不住打量着四周。
“这个有… …”司徒明虽然不知道叶舞岚要干什么,但他也能看出叶舞岚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急忙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女式手提袋递给了叶舞岚,“这是雪樱在这里留下的,她照顾我的这几天一直都是拿着这个手提袋的。”
叶舞岚接了过来,皱着眉头看了看,忽然将手提袋翻转过来,里面的东西哗啦一下掉了一地。
“就是这个了,”叶舞岚自言自语的从掉出的东西里面捡起了一把梳子,在上面摘下几根头发捋成一束,打了个结,“但愿这头发的时间不要太长… …”
“用这头发就可以找到雪姐在哪里吗?”我对于叶舞岚的做法也是十分好奇。
“回主人的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找到大概的位置,最差也能找到大概的方向,到时候沿着方向去找,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
叶舞岚一边回答着我的问话,一边从背后抽出那把小太刀,反过来用刀尖的背面在地上画了一个差不多脸盆大小的圆,忽然刀在她手上挽了个刀花,圆的中间出现了一个五芒星的形状,接着在五芒星的五个角划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我默默的看着她在地上划着,有些不解的问道:“哦?你这画的是什么?刚才听你的意思就是还是可能会有意外了?那会是什么?”
“这个是叶舞流的古忍术‘地犬追踪阵’,因为现在有追踪器的关系,我们平时很少使用它,起这个名字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真的用狗来追踪,只是用来形容它的效果… …每个人都是有或强或弱的精神力的,长时间接触身体的器物也会沾染上一些,很多人不知道,精神力是一种很有黏性的力,即便拉开很远的距离,也会用一根微弱的精神线保持着联系,直到那件器物沾染的精神力完全散发掉后,这种联系才结束,而这个追踪阵就是靠探询这根连接线的源头来探知目标位置的… …”叶舞岚将从梳子上拿下的那束头发放在了五芒星的正中,从旁边拿了个小盒子压在了头发的上面,“头发的时间过长,离开的时间过久,人离我们的距离过远… …很多原因都可能造成这个追踪阵无法探察目标的位置,毕竟这个只是追踪阵,不是追踪器。”
我怎么说也是个能力者,对叶舞岚的话还是能够听明白一些,而司徒明却是听得似懂非懂,但也很好奇的凑过来看地上的图形。
“好了,我要发动了,主人,麻烦你站远一点… …”叶舞岚伸手轻轻拨了我一下。
“哦?发动的时候很危险吗?难道会爆炸?”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司徒明,不解的指指他问道:“那他不也在这个范围内… …”
“不,爆炸倒不会,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只是主人你身上的精神力比较强,容易干扰和抵消那束很微弱的连接线,至于他… …”叶舞岚摇摇头,在追踪阵的前面蹲了下来,“他那点精神力可以忽略不计… …”
“… …”这句话司徒明似乎听懂了,脸上有点挂不住的红了一下,毕竟被这么一个小孩子看扁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即使他只是个普通人。
叶舞岚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安静下来,接着闭起了眼睛。我回到沙发坐下静静的看着叶舞岚,她那娇小的身影蹲在追踪阵前,一只手按在阵中心的头发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眉心,口中默默的念着微不可闻的咒文。
就在她完成这个短暂咒文的瞬间,以这个追踪阵为中心,整个屋子里面充斥的各种微弱的精神力波顿时剧烈的颤动起来,在一种奇怪力量的控制下开始层层的剥离,我好奇的打开“双瞳”观察,却发现在追踪阵的上方居然形成了一个完全没有精神力波的真空带,而空间中残余的精神力波却不断围绕着这个真空带急速的旋转着,似乎等待这个真空带消失的时候好将其迅速填满。
按叶舞岚的说法,应该有一束精神力线从地上的头发处发出,和雪姐本人相连,但不知道是不是这道线太细的关系,尽管我很努力却什么也看不到。
许久,这个真空带消失了,空间中杂乱的精神力波又恢复了原样,叶舞岚缓缓站了起来,用脚在追踪阵上蹭了几下,浅浅的白色痕迹瞬间模糊了。
“怎么样?找到了吗?”这句话几乎是我和司徒明同时问出来的。
叶舞岚摇摇头,面带歉意的低头走了过来,轻声道:“对不起,主人,岚已经尽力了,但目标之间的连接已经断了,岚没有办法找到… …”
“算了,这事不怪你。”我摸摸她的头,让她去休息一下,看来寻找雪姐要另想办法了。
“找不到?没办法了吗?”司徒明掩盖不住脸上的失望和焦急,向我走了过来,“要不我们分头出去找?”
“没用的,这样只会白白浪费时间,他们没那么容易让我们找到的… …”我摇摇头,慢慢的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来到床前拿起枕头边的一部黑色的手机,转头问道:“你的?”
“恩,怎么了?”司徒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现在就只有守着它等对方的电话了,希望他们可以尽快商量出交换条件… …”
… …
T城南靠近城郊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荒地,只有一条很宽的土路连接着其中一片很大的厂区,这里原本是一家炼油厂,但因为污染问题已经搬迁了,留下了大量的厂房,但现在都用来充当了仓库。
平时除了一些搬运原来炼油厂未来得及运走的成品油的运输车辆外,是很少有人光顾这里的,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但今天偏偏厂区内的一间大仓库外停了几辆各式的汽车,仓库里面不时传来人语声,似乎有不少人在里面。
外面有几个人在门口走来走去,时而向大门的方向看看,似乎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一辆红色的面包车一路颠簸的远远向厂区的方向开来,仓库外面等待的人中立刻有人转身进了仓库。
“老… …老大,他们回来了。”
仓库庞大的铁门上的小门被打开了,一个体格健壮的大汉率先走了进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却双目紧闭,似乎没了知觉。
“老大,人我们已经抓回来了,这女人轻得很,倒是没费兄弟们多少力气,麻烦您看看有没有抓错?”大汉将肩上的女人放在了一旁的一个水泥平台上,快速退了出去。
“手脚倒是很快嘛… …有没有被人盯梢?”贺青坐在一张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问道。
“没有,这点还请老大放心。”
贺青满意的点点头,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二十几个小弟,接着微笑着向身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着的司徒枭努努嘴,说道:“司徒二公子,你要抓的人我们已经给你抓来了,我对这个女人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本人,麻烦你去验验吧… …”
“不用验了,没有抓错人,”司徒枭得意的微微笑了笑,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我这个未来的嫂子我虽然没有见过几次,但是印象可是很深的啊,毕竟这样一个漂亮的美女不是随便在路上就能一抓一把的,也不用担心抓错… …这次你们办的倒是很干净利索,我收回我以前说的话好了… …”
贺青并没有见过雪樱,即使是司徒枭曾经拿出过雪樱的照片让他们认人的时候,贺青也不过是匆匆看了一眼。现在人就在眼前,贺青出于好奇,站起身走到了平台的跟前,伸手拨开了雪樱额前垂落的长发。
看到雪樱犹如沉睡般娇艳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材,贺青这个身边从来不少女人的人也忍不住两眼放光硬生生的咽了口唾沫。
“你不能碰她,因为她还有重要用处。”司徒枭显然看到了贺青那急色的表情,不屑的笑了一下,悠然的说道。
贺青愣了一下,回头不解的看着司徒枭问道:“这个女人… …你杀了司徒明以后要放她走吗?”
“不,我没这个打算,我还不会笨到留这么一个活口,虽然对于这样一个难得的美女我也很舍不得… …”
“反正她也是注定要死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先来快活一下呢… …”贺青有些郁闷,但既然拿了司徒枭的钱,就必须在这件事上听他的指挥。
“呵呵,这是早晚的事情,你以为我会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吗?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司徒枭深吸了一口气,嘴边挂上了冷冷的笑容,“到该演戏的时候我会算上你一份的… …”
“演戏?”贺青不解的看着司徒枭,似乎还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对,演戏。”司徒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少一个看戏的人没有到,没有他的加入,这场戏会很不尽兴哦… …”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5
第十三集第2章 多事
贺青不解的看着仰天长笑的司徒枭,微微皱起了眉头,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等司徒明来了,当着他的面把这个女人… …司徒明都已经注定要死了,在临死前还要这样折磨他,这样做未免有点不太合情理吧?”
“反正他都是个死人了,折磨他一下又怎么样?他从小到大在我身上夺走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我也要让他尝尝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夺走的感觉… …你不是怕了吧?”司徒枭轻蔑的冷笑了一声,“怕了的话现在就可以退出,我自己也一样可以!”
贺青咬牙猛的一拍身旁的木桌吼道:“我贺青长这么大还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我既然答应了就完全没有中途退出的道理!”
司徒枭不屑一顾的笑笑,没有再理贺青,挥手招呼了几个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把那个女人抬到后面看好,如果跑了你们就不用活着来见我了,其他人去我车上把后备箱里那包东西拿出来,快去!!”
几个人听了吩咐立刻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雪樱被捆起双手和双脚抬到了仓库后面的一个小屋被看守着,接着不久,一个似乎很沉重的黑色大提包被抬到了司徒枭的面前。
“这是什么?”贺青有些疑惑的看着司徒枭问道,他不记得曾经要司徒枭带过什么东西过来。
“送你们的小礼物,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司徒枭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过来一个人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提包,黑森森的一提包枪支弹药立刻露了出来。
“司徒二少爷,你这是… …”贺青拿起一只手枪掂了掂,疑惑的看着司徒枭。
“给你们这些笨蛋手下以防万一的,上次出动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拿下司徒明,这次我不允许你们再出意外了,有了这些枪,即使是司徒明带人来也完全有得一拼… …”
司徒枭自己拿了一把顺手的手枪后挥挥手,在场的人都迟疑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纷纷上前挑选武器,大概是很少可以用到真枪的关系,每个人的脸上都透出了兴奋。
“我想没那个必要吧,我们手上有人质,司徒明应该是不敢乱来的。”贺青的脸上却透着一丝的担忧。
“小心谨慎不是贺老大你的一贯风格吗,难道多做一点防备不好吗?”司徒枭蔑视的笑了笑。
贺青摇了摇头,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堆积如山的油桶,有些不理解这个司徒枭是太大胆,还是根本就没有考虑,居然在这个严禁烟火的地方准备枪,一旦那支枪走了火,大家都要玩完。
不过贺青心里也明白,这次几乎是没有用到枪的可能性的,这里一旦爆炸,整个仓库的人都活不了,他们有人质在手,谅司徒明也不敢带枪过来。如果没有了枪的威胁,司徒明即使再强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一提包的枪支武器很快就分空了,贺青看了看拿到枪支后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小弟们,立刻下了一条“无紧急情况禁止开枪”的命令,他还不想不明不白的和司徒明同归于尽。
“现在都准备好了,该给司徒明打电话了吧?”贺青说着掏出电话就要拨号,却被司徒枭抓住了手腕。
“先喝点东西休息一下,先让他着急一会儿… …”
… …
司徒明的病房里,雪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司徒明不断劝慰着雪落不要着急,我则坐在沙发上和面前的手机大眼瞪小眼,叶舞岚一声不吭的站在我的身边。
“你说那些人肯定会打电话来让我们去赎回我姐,你看看,现在都一小时了,哪里有电话打来?我就不该相信你的话!!”雪落怒气冲冲的向我大吼着,要不是叶舞岚站在旁边她有顾忌的话,我相信她肯定半小时前就冲过来把我撕成碎片了。
“这事情的确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他们会很快打来电话的,没想到… …”
“你光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都一个小时了,我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我姐出了事情… …呸呸!我姐才不会出事,要出事也是你这个臭家伙出事!当初怎么没把你给绑走呢?”
“呃…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如果可以,我还是很希望被绑的是我的… …”
“… …”
雪落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很快就去找司徒明诉苦去了,我的耳根清净了不少。拿着手中的手机,我仔细的回想着我所得知雪姐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打来任何的电话,难道是我估计错了吗?他们抓雪姐难道不是为了用来和我们交换什么吗?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和我们联系来提出交换条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要用雪姐来牵制司徒明,让他时刻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如果要是那样的话,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放了雪姐。
可如果他们真的是要控制司徒明的话,为什么还要当初费那么大力气杀他呢?这前后不同的做法似乎有些矛盾得说不过去。
但现在这却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了。
“司徒明,我问你一件事情,”我猛然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司徒明的跟前,“既然你曾经提过和黑虎帮有过几次的来往,那么你一定知道他们的总部在哪里了?”
司徒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我的确知道,过去曾经因为一些事情去过几次… …你问这个的意思是要和他们帮主直接交涉吗?”
“是,现在这个时候该我们采取一点主动了,直接交涉让他们放人。”
“虽然这是个办法,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要是不承认怎么办?毕竟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雪樱就是在他们的手上,他们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
司徒明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可这件事情明摆着就是黑虎帮的人干的,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人敢动雪姐了。
“明哥哥,我姐她… …”
看了看一脸哀求的雪落,司徒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答应道:“好,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毕竟我们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我现在去要人… …”
司徒明刚刚拿起外套要向外走,却被我挡住了去路。
“地址给我,我去。”
“还是我去吧,”司徒明无奈的看着我,摇了摇头,“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会把雪樱带回来的,更何况黑虎帮的帮主和我父亲也算有点交情,我想或许还会给我些面子… …”
“别和我提你的保证,你的命根本换不来什么,我再这里不想重申了。”我依旧挡在他的面前没有让开的意思,抬头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他还会顾念交情的话,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你去了也是送死… …地址给我,我去,我会让他们乖乖的放人的… …”
司徒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雪落在一旁急得半死,一把把司徒明拉了过去,劝道:“你们两个还争什么啊,明哥哥,你这么虚弱的身体怎么去啊?反正这世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要去就让他去好了,只要能让我姐回来就好,至于他… …能回来我就把以前的新仇旧恨一笔勾销;不能回来也是好事,整个世界清净了… …”
“… …这么毒的话你也说得出?你有那么恨我吗?”
“我乐意… …”
司徒明苦笑了一下,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纸和笔,铺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很详细的地址,连同一张似乎是金质的名片递给了我。
“拿着我的名片去吧,否则他们可能会不接见你… …”
我没说什么,直接接过来放到了上衣口袋里,毕竟我是要去和他们的帮主要人,时间紧迫,不想在小喽啰上多耗费时间,至少司徒明的名片可以让我少费点手脚。
“等一下… …”我刚刚转身推开房门,司徒明却在身后忽然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情?”我不想理他,所以甚至没有回头。
“谢谢你… …”
谢我?他是指我替他去黑虎帮要人的事情吗?我慢慢的转过了身,目光冷漠的注视着他。
“你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还没有为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去冒险的伟大情操,你的死活和我无关,但因为雪姐是我的姐姐… …你要是就这样死了我怕雪姐会为你内疚一辈子,如果你是真心的喜欢雪姐,以后就永远不要让她为你流泪,不然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哎呀!”
一个也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鼓鼓的小化妆包毫无预兆的砸到了我的脸上,我捂着眼睛痛苦的蹲了下去,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个野蛮的雪落,诅咒她以后嫁不出去… …
“少废话,你到底还去不去!!”
“去,去,我去… …”
… …
面前是一栋看起来有三四层楼高的一栋看起来像仓库一样的建筑,或许就是用仓库改建的,但外表却做了粗糙的水泥拉丝处理,看起来倒是也有几分粗旷的意味,木质的两人多高的大门敞开着,内部不断传来男女的尖叫声和震耳欲聋的音乐,这让人甚至不用抬头看那闪烁的巨大霓虹灯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到这种情景,我开始越发觉得自己把叶舞岚留在医院看守这个做法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但出于谨慎,我还是认真的抬头看了看那写着巨大的“BOSS”的招牌,仔细的确认了一遍,接着登上台阶向大门处走去。
这里并不是黑虎帮的总部,因为我到了黑虎帮所在总部递上司徒明的名片后,很快被告知我要找的他们帮主并不在总部里,而且还告诉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去那里找他,并很客气将我送了出去。
而这个“BOSS”迪吧便是按照他们给我的地址找到的,按他们的说法,他们的帮主聂云虎就在这里。
我对他们送我时候的客气有些惊讶,似乎他们根本就和司徒明没有任何过节一样,对待我就像对待一个客人,这样奇怪的现象却不得不让我谨慎的考虑这次来这里的危险性了,毕竟他们对我越客气,我的面前越可能是一个陷阱。
但我不是司徒明,仅仅一个黑社会的帮派我还不会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他们手中有雪姐让我有顾忌的话,我很有可能已经直接闯进去了。
“先生,请问您是一个人吗?是来找人的吧?”
我刚刚走上台阶,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服务生样子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也只比我大几岁,态度很客气。
“找人,”我随口回答道,忽然觉得不对,反问道:“哎?你怎么知道我可能是来找人的呢?”
“来这里玩的很少有单独一人的客人,”服务生的态度依旧很客气,将我让到了大门里面的休息处,接着问道:“请问您找谁,有什么特征,我们的人员可以帮您代找,您是不能亲自进去找的,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希望您能谅解。”
像他们这种地方的人员构成都是很复杂的,没有多少安分守法的公民来这里,所以打架滋事是常有的事情,为了防止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寻仇,这里有这种规定一点都不奇怪。
我点点头,,用笔写下了一个包厢的席位,这个是黑虎帮总部的人告诉我的聂云虎常年包的席位,接着连同司徒明的那张名片一同交给了那名服务生。
“司徒明… …?”那名服务生接过名片后愣了一下,反复的看了几遍,脸上立刻出现了恭敬的神色,“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司徒家的人,老板交代过,如果是司徒家的人要一切行方便… …”
“对不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声名一下,我不是司徒家的人,希望你别一厢情愿的把我和他们家拉到一起。”我脸上露出了阴沉的神色,我从来不想借司徒家什么光。
“老板交代过,不管是不是司徒家的人,只要是有关系都要当贵宾对待,您拿的是司徒家大少爷的金质拜帖,即便不是姓司徒,对我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客人,我不能怠慢您。”那名服务生走到门口,和门口的几个保卫模样的人说了几句,接着走回来恭敬的邀请道:“您请跟我进来。”
虽然我很不希望借用司徒明的关系,但我并不会迂腐到为了自己的面子问题去耽误宝贵的时间,于是我跟着那名服务生走近了迪吧的大门,路过门口的时候,那几名保卫模样的人还整齐的向我鞠躬致敬,这种恭敬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
进了大门后,眼前的光线顿时一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扑面而来,充斥了我整个听觉。即便依旧可以听到男男女女兴奋的尖叫声,但在这雷鸣般的音乐声掩盖下却如同蚊叫一样轻微了,似乎无处不在的音箱产生的拥有极强节奏感的声波让感观一向敏感的我几乎有要吐血的感觉。
下意识的挖了挖被震得有些自鸣的耳朵,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勉强让震荡不停的情绪平静下来,但呼吸时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的烟酒和汗水混合的浑浊气味却差点让我直接吐了出来。我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比赵楠的卧室还要污浊不堪的环境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的人前来这里,这种近似摧残自己感观和身体的自虐行为真的就是这些人追求的所谓的刺激吗?
绕过来往形形色色的人流,沿着座位间略显狭窄的通道,跟随服务生来到了场地大厅的前排位置。
“您在这里坐一下,因为您要找的人身份特殊,我没有权利直接带您去见他,我需要去询问一声,请您稍等,我马上回来通知您消息。”
服务生将我安排在一个靠右方的座位上,招呼旁边的另一名服务生为我端上一杯饮料,接着嘱咐了几句,转身匆匆向后面走去了。
服务生的态度很是诚恳,我感觉不到他有什么隐瞒的,似乎也不可能跟我耍什么花样,反正既然已经来了,我就安心的等着他们,看他们能给我个什么解释。
我翘起二郎腿窝在了舒服的沙发里,出于对陌生环境的警惕性,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说句实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迪吧这种地方,我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主动走进来,或许是出于长久以来受社会舆论的宣传影响,加上小时候和芳芳一起放学回家曾经被几个刚从迪厅里面出来的小流氓骚扰过的原因,我一直对这种地方里面的人没什么好感,或许是我的想法偏激,虽然我不肯定这里面的都是坏人,但却一直认为来这里的应该没几个好人。
没想到今天我也沦落到这里了,或许从几何时起,我早已不是什么广泛意义上的好人了吧。
短短的时间我很快适应了里面光线黯淡的环境,借着绚烂耀眼的各种旋转灯光看了看四周,这个迪吧的内部要比我想象中的大得多,仅仅是我目光能涉及到得大厅已经大得让我吃惊了,而且以大厅为中心,二楼还有许多的单独包厢,那里应该属于VIP的贵宾席,或许我要找的黑虎帮帮主聂云虎就在其中某个包厢里,但仅仅从外面看我却无从得知。
大厅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舞池,几十男男女女在一旁DJ和领舞的带动下近似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在闪动的灯光下投射出各种光怪陆离的影子,并不时的发出畅快的尖叫,与刺耳的音乐混杂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景象。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开始有些波动,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舞池中人们身上传来的阵阵亢奋的情绪,这些激烈的波动似乎在干扰着我的冷静,不免让人觉得有些烦躁,不觉得闭上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忽然音乐的节奏一转,一片刺耳的尖叫声把我吓得猛然睁开眼睛看发生了什么。
声音是从舞池那里发出的,我循声向那个方向看去,却看到舞池的正中缓缓的升起一个圆柱型的高台,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穿着一身红色性感短裙皮装的长发漂亮女孩一同缓缓的升起,在人群的簇拥下扭动着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身躯,舞起了诱惑的舞蹈,娇艳的红唇和勾魂的双眼不时流露出挑逗的神情,再次引来阵阵的尖叫声。
没想到这里不但看起来豪华,居然机关也这么多,还有这么多的花样,难怪这里的生意这么好。
我再次看了一会儿高台上那魅惑的舞姿,脸微微有些发热,看来还是不能轻易适应这里的环境… …不过不得不承认,虽然那个女孩跳的舞也仅仅只能在这里跳,但凭心而论的确跳得不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电视以外在现实中跳舞跳得这么好的人。
“喂,小帅哥,自己一个人吗?要不要和姐姐一起下场去玩一会儿?”
正当我看得入神,刚想喝口饮料的时候,一个碍人视线的黑影忽然挡住了我,我不由得有些气闷,抬头一看,一个年龄大约有二十多岁,画着犹如熊猫一般乌黑眼线的浓妆女子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笑吟吟的站在我的面前。
她长得倒是不难看,或许只是妆画的太重了些,让我有种她快到三十了的感觉。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差点想骂人,倒不是因为她挡住了我的视线,而是因为就在她站在我面前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烟灰掉到了我刚喝了一口的饮料杯子里。
“不了,谢谢。”
虽然很郁闷,但我还是很有礼貌的拒绝了她,因为我始终认为作为一个男人始终要对女人客气些,即使这个女人比你大。
“来嘛,别不好意思,姐姐带着你,熟悉一会儿就好了… …”
这个女人说着就像对待一个很熟悉的朋友一样上来就拉我的胳膊,还有意无意的用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胸部不断摩擦着。
这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件很香艳的事情,或许这个女人真的只是想找个人一起玩,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此刻的我只是想着尽快等到黑虎帮的人来见我,并没有心情理其他的,所以她这个举动让我出奇的心烦,挥手甩开了她的纠缠,她一个没站稳向后坐了下去,幸好她的后面是沙发,并没有坐到地上。
“拜托你离开,我没有心情理你,这里空虚的男人很多,麻烦你找他们去… …”我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招手让服务生重新换了一杯果汁。
“哼!不识好歹的小子!姐姐我找你是看得起你… …就这么大的东西嚣张什么!”那个女子站起来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的姐姐只有两个,麻烦大婶你别和我套近乎,如果你可以将脸上多余的面粉洗下去一些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叫你一声阿姨… …”
“你!!”那女子气得浑身发颤,将香烟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扬长而去。
阿弥陀佛,世界终于清净了!我还担心她要是不死心的死皮赖脸继续纠缠下去怎么办,毕竟这种女人上来和我动手动脚都是完全可能的。我从小到大可是一直坚守着不打女人的原则的,总不能在这种人身上破了例,不过要是真的逼到了那个地步… …我想破例总比破身好… …
“哼,要装纯洁还来这种地方,回家吃奶去多好… …”
我的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这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如果不是我的听力比常人灵敏一些,根本就听不到他这句话,这话显然是在说我,语气里充满了嘲笑。
我回头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一个额前有道伤疤的单眼皮男人很不屑的在看着我的方向,看到我回过头来,毫不顾忌的和我对视着,一脸轻蔑的笑容。
他的年龄大概能有二十五六岁,身体很强壮,而且我看到他胸口露出的结实胸肌上清晰的纹着一个黑色的虎头。他的身旁还坐着两个人,胳膊上也一样纹了虎头。
又是黑虎帮的,真是阴魂不散!毕竟我还要和他们要人,不想惹什么事端,于是皱起眉摇摇头,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看啊!你倒是看啊!怎么不看我了?我可是很喜欢看你啊!!”那个单眼皮男人见我扭过头去,以为我怕了他,立刻站起来阴阳怪气的叫嚣着。
“对不起,我对同性不感兴趣,没有你那种倾向… …”我回了他一句,扭过脸去继续摆弄我的果汁。
那个人愣了一会儿,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说的话,气得挽起袖子操起了桌子上的酒瓶,旁边的两个人立刻拉住了他,各种好话说尽才劝住了那个男人。那个单眼皮男人郁闷的一屁股坐回了沙发,恶狠狠的看着我,半晌看我没反应,重新又将视线转移到台上那个妖媚的女孩身上去了。
既然他不动手,我也懒得理他,乐得清净。
在门口接待我的服务生很快回来了,他将司徒明的名片重新还给了我,并告知聂云虎本人要他传话给我,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我稍等一会儿,很快他会下来见我。
虽然我对他不能马上出现有些不满,但作为黑社会的社团大哥,来亲自见我一个无名的小人物,在道理上这也算给足了我面子,既然他们要用雪姐来要挟司徒明,相信他们也不敢为难雪姐,我也不妨多等等他,看他耍什么花样。
当我和服务生说完话再次回过头向台上看去的时候,那个跳舞的女孩已经不见了,那个升起的高台也已经重新落了回去,一切都恢复了我刚进来时候的样子,反正我来这里又不是看她跳舞的,所以倒也不是很在意。
我无聊的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刚想拿起杯子喝一口果汁,忽然从一旁快速的走过一人,长长的外套正好刮到了我的杯子上,我连哎呀一声都没发出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还一口没动的果汁杯子从桌子上滑落,橙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已经是第二杯了,难道今天犯什么忌讳了吗?怎么我喝口水都这么难啊… …
“对… …对不起… …”肇事者也发觉到了手呈握杯状悬于空中,张着嘴巴和眼睛呈僵硬状态的我,急忙向我道歉,并蹲下将杯子拣了起来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的果汁… …”我无奈的舔了舔自己微干的嘴唇,垂头丧气的摆摆手:“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你走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杯了… …”
“谢谢,那我走了。”肇事者微微向我点了点头,飞快的转身向出口方向走去了,带起了长长的外套带起了一阵香风。
女的?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那扬起的外套下露出的火红短裙,没想到居然是刚才那个跳舞的女孩。
我重新回头坐好后,忽然发现了在我的桌子上无故的多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红色的钱夹,我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个学生证和两千元多元的现金,应该是刚才她帮我拣杯子的时候忘在这里的,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学生,大概是来这里打工的吧。
我还要在这里等人,反正她丢了东西也要回来找,我也没追出去,只是不时的回头向门口的方向看看。果然不出五分钟,那个女孩重新出现在了视线里,似乎很焦急的向周围的人询问着自己钱包的下落。
转眼间女孩已经离我坐的地方不远了,忽然一个人已经抢先一步站在女孩的面前了,又是那说话阴阳怪气的单眼皮,他一站起来肯定没有好事,这个女孩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想走过去把钱夹还给那个女孩好让她离开,但又坐了下来,仔细的想了一想,反正这里这么多人,估计那个单眼皮也不敢把那个女孩怎么样,而这次我是来和他们黑虎帮要人的,还是不要多事了,免得把事情搞复杂了不好处理。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6
第十三集第3章 交换
“先生你好,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红色的钱夹?”女孩见前面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很小心翼翼的问着。
显然她不是第一天来这里打工,很清楚这里的人员的复杂程度,我想如果不是她丢了东西的话,她也不会回来,看她走时那急匆匆的速度就可见一斑了。
“红色的?”单眼皮男人邪邪的笑着,色迷迷的上下打量了女孩几眼,忽然伸出手指戳向女孩的胸部,嘴里还问道:“是和你身上的衣服一样红的吗… …”
女孩的反应很快,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单眼皮男人顿时抓了个空,微微有些惊讶,女孩虽然略微显得有些惊慌,但却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
“看来您没有见到我的钱夹,对不起,打扰您了,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女孩很客气的点点头,一边说话一边向后退去。
可能是刚才那一下没有抓住的关系,单眼皮男人大概觉得有点丢面子,干脆上来就直接去抓女孩的胳膊,口中笑道:“小美女别走啊,这里这么多人你得问到什么时候啊,过来坐坐,陪哥哥我喝一杯,你丢的东西都算我的,我双倍给你怎么样?”
“对… …对不起,可能是我忘在家里了,我回去找一下,只怕不能接受您的邀请了… …”女孩依旧委婉的拒绝着向后又退了几步。
还真是个精明的女孩,懂得在看形势说话,即使自己很烦对方的骚扰,依旧不会在言语上刺激对方,以便保证自己的安全,看起来她在这里打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应该应付过不少类似的情况,一切都做得很圆滑。
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毕竟这里还是有保安的,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但今天或许是这个女孩倒霉,偏偏就遇上了黑虎帮的人,他们是黑社会的痞子,何况他们的老大就在这里,有人撑腰自然也不怕把事情闹大。
尽管女孩一再委婉的退让,那个单眼皮男人依旧像一只盯上花蜜的苍蝇一样死皮赖脸的往女孩身上贴,根本就一点顾忌的没有,女孩也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神色中终于开始出现了慌乱,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不时的用眼神扫向四周的保安,似乎是在求救。
但保安显然也是被事先通知过的,对单眼皮男人的行为基本视而不见,有好几个离得近的居然闪电般的遁走了,那速度真的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我想了一下,再次要站起来,如果这个女孩是如同刚才那个浓妆女人那样的风尘女子的话,或许我还是冷眼旁观得好,毕竟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伟大,非要把拯救人类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想硬着头皮充当正义的伙伴。既然她选择来这里,就要懂得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的风险,但或许是因为她刚才那让我印象很深的舞姿,也或许是和我仅有的几句对话的礼貌,再或许是因为她和我一样还依旧是个学生,我还是决定随手帮她一下,毕竟我也看这个单眼皮很不顺眼。
就在我还没站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女孩似乎被谁在后面拉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宽大的身影挡在了单眼皮男人和那个女孩的中间。
我先是一愣,当我看清那个代替我管闲事的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大概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还以为是什么热血青年,没想到居然是挺着一个很夸张的将军肚,穿着一身臃肿的西装,带着金丝眼镜一副老板模样的秃顶大叔… …看他那涨红的脸,估计是喝多了,做事之前也没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范围,虽然我对他这种英勇的热血举动还是很赞赏的,但… …总之我不怎么看好他… …
“这位兄弟,人家小姑娘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也就别再逼她了… …来,服务生,给我这位兄弟上瓶好酒,我请… …给我个面子,就不要为难这个小姑娘了… …”
话还没等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胖大叔消失在了原地,以一个犹如蛤蟆坠地的造型夸张的横在地上,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乱七八糟的吐了一地。
“我讨厌胖子。”单眼皮男人不屑的向地上吐了一口,抬起脚拍了拍脚上的鞋。
好快的出脚!居然在我眼皮底下毫无预兆的将那胖子踢出一道“天外飞仙”的轨迹来,这个人腿上的速度和力量不可小窥,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只懂得仗势欺人的黑社会小弟呢,看来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胖子飞出的时候撞倒了桌子,打碎了不少杯子和酒瓶,碎裂的响声即便在噪音般的音乐中也显得格外的刺耳,顿时许多临近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这里看来,但却全都一脸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给我滚回去玩你们的,再看把你们眼睛都给挖了!”单眼皮男人吼了一声,立刻没人再往这里看了,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情。
“算了,黑子哥,老大吩咐让你好好休息,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体力了,你要是喜欢那妞就直接抓来玩玩就算了,黑子哥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气,谁不知道咱们黑子哥出手最大方了… …”身旁的两个小弟模样的人再次的起身劝阻了那个单眼皮男人,就如同当初劝阻他针对我一样,倒是一对喜欢息事宁人的家伙。
“哼,我才懒得在这堆肥肉身上浪费力气,踢上去跟踩棉花似的… …”单眼皮男人发泄似的又踢了那胖大叔一脚,转身再次向那红衣女孩走去,“宝贝儿,你也看到了,我不过就是想和你玩玩,而且决不会亏待你,建议你乖乖的听话,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不然别怪你黑子哥对你动粗… …”
眼看着单眼皮男人向自己一步步逼近,女孩发觉似乎已经没有人会管他的事了,脸上惊慌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而且她背后都是座位,再也没有路可以让她后退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单眼皮男人得意的向她伸出了魔爪。
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最后还得是我来管这个事情,只希望她在这件事以后能长点经验,这种地方不是她随随便便就可以来的。
我叹了口气,放下了刚刚要来的第三杯果汁,一道黑影瞬间消失于我的座位上。
单眼皮男人一脸淫笑的慢慢向红衣女孩走去,得意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大部分人都只是默不出声的等着看热闹,再也没有人敢出头了,毕竟刚才的胖子就是很好的例子。单眼皮男人大概是很满意自己造成的震撼效果,更加猖狂的直接伸出双手向女孩坚挺饱满的胸脯上抓去。
“别… …不要啊!”
随着女孩的一声尖叫,瞬间单眼皮男人的手掌有了触及衣服的感觉,更是感觉到了下面皮肤传来的阵阵体温,只是… …手感似乎不对,那么丰硕的乳房不可能是这样又平又硬的感觉啊?
“麻烦你一件事,能把你的爪子从我胸前移开吗?被男人抓的感觉很奇怪,我没有你那种不正常倾向… …”我郁闷的看着单眼皮男人还在我胸前不住摸索的手,额角的血管似乎在不住的跳动着。
也不知道我出现得是太及时还是不是时候,正好赶上单眼皮男人伸出爪子的一瞬间,虽然帮那女孩挡了即将受到的侮辱,但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在胸前抓来抓去的,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啊~~?!”
单眼皮男人这才发现眼前居然瞬间换了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跳了一步,同时紧张的缩回了他罪恶的爪子。
我轻蔑的笑了笑,转身来到女孩的身前,将钱包递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低头看了看她说道:“刚才你把你的钱夹忘到我的桌子上了,现在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回家去吧… …”
“哦… …谢谢,谢谢你!”女孩可能还一时没适应眼前的变化,略微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过了钱包,刚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脸上出现了惶恐的神色,叫了一声:“小心后面!”
她的话音未落,一阵硬物的破空声瞬间在我脑后响起,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击来,看来是单眼皮男人向我进行了偷袭。
这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所以我也早有防备,瞬间大概的估计了一下合理的时机,向前踏出一步,身体猛然回转,左手似乎是随意的向后一挥,一道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根本无法察觉的黑色痕迹刹那间划过空中。
半截酒瓶的底部借着惯性冲了出去,经过一个在一旁看热闹的倒霉蛋的反弹,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看不出什么颜色的酒溅了一地,散发着浓烈的酒气,留在单眼皮男人手中的只有一个带着整齐划痕的半截酒瓶。
单眼皮男人没想到我能闪开这突然的偷袭,更是对我这随手便划开酒瓶的力量震惊不已,神情上显然吃了一惊,一招过后居然忘了反应,挥酒瓶的惯性却已经带动他的身体快速的向左旋转,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将大半个后背露给我了。
但显然他是接受过相当严格的格斗训练的,马上便发现了自己的破绽,还没等我身形发动的时候,左脚快速抬起,猛然一记凶狠的后踢腿,而且这一击完全不属于正常格斗术中攻击对方上半身的后踢,居然是对着我的下身踢出的。
本来因为一会儿还要和黑虎帮交涉的关系,我只打算镇住他,让他知难而退就算了,没想到他居然使出这么下流狠毒的招数来,佛爷还有三分土性,我这么一再忍让他居然还不领情,顿时我的心中不免也燃起了怒火。
眼看那一记后踢腿即将击中我,借着大厅里闪耀的灯光,仿佛是一个错觉一样,我瞬间消失在了原本我应该在的位置,眨眼之间出现在了单眼皮男人的左侧。
“黑子哥,小心你的身边!”
随着他那两个小弟的惊呼,他顿时发现了我的存在,惊出了一身冷汗,毕竟在这拥挤的空间里,他那一脚完全可以封死我的进攻路线,即便踢不中也可以迫使我后退,向我这样可以无声无息的绕到他的左侧不能不说是件很诡异的事情。虽然他想及时的作出反应,但用老的招式已经让他的身体短暂的无法控制了。
我冷笑一声,瞬间左手捏住单眼皮男人的左肩,双腿岔开于他腿前,右脚猛然向后一勾他那支撑身体的唯一右脚,右手抓住他后脑那半长不短的头发狠狠的按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失去重心的单眼皮男人狠狠的撞在了他曾经坐过位置前的玻璃桌上,脆弱的面部顿时和桌面即时的进行了亲密接触,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单眼皮男人重重的摔在了玻璃碎片上。
他的体格似乎异常的健壮,即使遭到了我这么重的打击,他似乎只受到了些皮外伤,我可以从他几乎没有任何衰减的波动上感觉到,这让我有些吃惊。我却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借着他这次撞击后的短暂眩晕,我左手顺势划过他的胳膊,双手捏住他的手腕和手肘反转一百八十度,一脚踏住他的身体猛然上提,只听“嘎巴”一声,肩膀关节的连接生生被我拽开了,地上的他顿时一声惨叫。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其实我不想下手这么重的,但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不靠我的异体能力,我在功夫上是绝对赢不了这个单眼皮男人的,如果不抓住机会让他失去反抗能力的话,只怕再次出手时我就不得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泄漏我能力者的身份了,这样我就完全失去了可以制约黑虎帮的唯一一张底牌。
我下手已经很有分寸了,只是让他的胳膊脱臼而已,接好后他一样还是个正常人,只不过现在要暂时残疾一会儿… …曾经特训过一个星期的特种部队专用卸骨术的确很有用,虽然到现在我也只会卸一个肩关节。
现场立刻混乱起来,单眼皮男人的两个小弟似乎顾忌我的实力,犹豫着不敢向前,而大厅内的保安刚要有所举动,却被带我来的那个服务生几句耳语劝了回去,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或许是惊讶于我这样一个单薄的小个子能一击打倒那样一个健壮的男子,周围的人越围越多,俨然形成了一个小圈子,连刚才吐得人世不醒的那位秃顶大叔都挤过来看热闹了。
我无心理会这个乱哄哄的场面,回头看了看因为惊恐而有些瑟瑟发抖的红衣女孩,毫无表情的说道:“还不快走,你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女孩惊惶失措的点点头,急急忙忙的挤出了人群。
造成这件事情起始的人就这样听话的乖乖走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唯一留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还要我来处理… …这算什么事啊… …或许我今天真的是霉运星当头吧… …
“大哥来了,快让路… …”
正当我正感慨今天遇事不顺的时候,忽然那两个单眼皮男人的小弟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得叫了起来,似乎盼到了救星,紧接着围成圈的人群骚动起来,很快让出了一条通路。
老大?能让这两个黑虎帮的小弟这样兴奋的人估计应该是黑虎帮的帮主聂云虎了,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让我等到正主儿了。
一个男人沿着这条自发让开的通路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两米处的地方忽然停下了,低头看看趴在地下呻吟的单眼皮男人,又看了看皱着眉头的我,脸上居然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既看不出他生气,也看不出他高兴。
“你们两个还在这里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黑子抬出去送医院?再等一会儿血都流干了,别给医生的抢救找麻烦… …”这个男人似乎对地上单眼皮男人丝毫不在意,很从容的摆摆手吩咐了下去,接着看了一眼四周,大声道:“都散了吧,这里不过发生了一场小误会,现在已经解决了,大家继续玩… …”
虽然他平淡的语气并听不出多重的分量,但在场围观的人依旧还是散去了,毕竟真的没有热闹可看了,再留下也是浪费时间,于是大厅里恢复了原有的喧闹嘈杂,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一点霸气都没有的黑社会大哥,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如果单单从外貌上来讲,我宁愿相信他是一个不得志的普通上班族也不敢相信他这样一个人会是一个很有势力的黑社会帮派的大哥。在我的印象里,我见过的凡是和黑社会有关联的人,即使不是长得膀大腰圆,也至少脸上有几分凶气;可这位大哥怎么看都是一副老实相,说话也柔柔弱弱,有时还带着不肯定的语气,命令听起来都像商量一样,这一切都让我有点大跌眼镜。
但即使是这样,我却不敢轻视他,经验告诉我,往往越是看起来软弱的人越可怕,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会叫的。
服务生将地面处理完之后,这位传说中的大哥带我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示意我坐好后,叫人关起了门。顿时外面的嘈杂声被良好的隔绝了,虽然达不到寂静的程度,但至少不会影响正常的交谈。
此刻包厢里面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的手下都在包厢的门外守着,大概有二十几个。
“我叫聂云虎,是这些人的老大,其实我不太喜欢老大这个称呼,这让我联想到那些杀人越货的黑社会,虽然我们黑虎帮的确是黑社会… …不过下面的人执意这么叫,我也不能用强让他们不这么叫,我没有理由剥夺他们的言语的权利,你说是吗?”聂云虎的开场白很出人意表,但因为之前见过他更出人意表的形象,我倒是没显露出什么不妥的神情。
“你不打算为你的手下报仇吗?我可是将你的手下伤得很严重,即使没有生命危险,但抢救回来恐怕他也毁容了… …”反正事情是明摆着的,我也不等他问起,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看他的态度。
没想到他居然笑了,很轻松的那种笑,拿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喝了一口后回答道:“为什么我要报仇?为了所谓的恩怨不理智的砍来杀去是小孩子的做法,我很久以前就没这种想法了… …黑子的人我很了解,这事肯定是他先动手的,既然是打架就肯定要有胜负,我没有理由硬要规定只可以我们一方赢啊… …至于毁容的问题,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黑子这小子本来长的也不好看,或许毁容对他来说还是整容也说不定,呵呵… …”
“… …你… …你这可不像一个黑社会大哥应该说的话啊… …”
“呵呵,或许吧,虽然不像,但都是实话… …”
我不解的看着一脸笑意的聂云虎,意外的挠了挠头,很难去理解这个人是怎样当上这个庞大黑社会社团头领的,如果说他当的是哪个寺庙的主持方丈或许我还会相信一些,毕竟他看起来倒是挺有所谓的慧根的… …
“好了,那言规正传吧,既然你不打算追究我伤了你手下的事情,那我就来和你说一件正经的事情… …”我将他推过来的茶杯推到了一旁,很严肃的看着他,“我这次来是来和你们黑虎帮要人,你们刺杀司徒明我可以不管,但这件事情不关我雪姐… …哦,就是雪樱的事情,我希望你们马上放人,不然你们会为你们的做法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
“哦?会怎么样呢?”聂云虎忽然眯起眼睛饶有兴趣的问道,似乎在和我谈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哼!”他的态度让我很不爽,不由得寒起了脸,“如果你执意不肯放过雪樱的话,我不管你们黑虎帮有多少人,需要我用多长时间,我绝对会将黑虎帮这个名字在这座城市里面抹平!”
“呃… …没那么严重吧?”
“很严重。”
“开玩笑?”
“不是。”
“哦… …”聂云虎这时的眉头终于皱了一下,不自觉的用手指敲起了下巴,“看来这次的事情似乎真的很严重啊,那你有什么理由说是我们黑虎帮做的这件事呢?”
“这个不需要你知道,如果不想你的帮派灭帮的话,就不要和我耍任何的花样,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回雪樱,你们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去管。”我再次重点重申了一遍。
“你… …这算是威胁吗?”
“不是算是,就是威胁。”
“哦,既然这样,那你等一下… …云天,你进来一下!”
聂云虎起身敲了两下包厢的门,从外面叫进一个看起来和他长得有些相似,但年龄要小一些的男子,从名字上判断可能是亲兄弟。聂云虎在门口低声的和那个叫云天的男子低声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只看到他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凝重了,再也没有了那先前似乎儿戏般的表情。
聂云虎很快重新关上了门,回来坐到我面起,用异常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好久,直到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忽然说了一句差点让我吐血的话。
“好,我承认这件事情就是我们黑虎帮做的!可人在我们手里,生杀大权一手控制,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我顿时咬紧牙关,愤怒的一跃而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脸皮厚得和城墙有一拼的软刀子型老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信!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毕竟我的功夫连黑子的一半都赶不上,你要是想杀我恐怕连我外面的手下都阻止不了… …不过刚才云天临走的时候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交代过,如果当打开门发现我横尸当场的话,不用替我报仇,只要把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送下来和我说说话聊聊天就好了… …”
他回答的倒是异常的痛快,而且说得全是大实话,但偏偏是这些实话,却让我拿这个人一点奈何不得,刚来时候的信心几乎都要被完全击毁了。
“你…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雪姐?”无奈之下我还是放软了语气,大概这就叫“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吧。
“呵呵,这才是谈事情的语气嘛… …来,坐下喝口茶,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
我异常郁闷的坐下来看着他慢悠悠的倒茶,摇摇头,将指关节掰得嘎嘣作响,咬牙道:“知道吗,你很卑鄙… …”
“很遗憾,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形容词,呵呵… …请原谅我的兴奋,我对让我觉得新鲜的东西都会兴奋的… …”聂云虎自从我坐下来后,脸上就一直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就是很多当人常说的那种职业性的笑容,“既然说还有商量的余地,那么你也别太着急,毕竟是商量嘛,我费那么大的力气抓那么个大活人,不能你过来说放就给放了,至少也要有个交换不是?”
果然还是有条件,这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反倒让我安心了下来,有条件就证明他们现在不会对雪姐怎么样,于是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条件,也都是因为你引起的… …”
“我?”
“这大概要从我们黑虎帮和天龙会的历代纷争开始说起,我们两个帮派是这个城市最有势力的两大地下集团组织,可以说我们两个帮派的势力可以覆盖整个城市,但毕竟有句老话叫做一山不能容二虎,两个帮派之间历代爆发的争夺地盘的争斗不计其数,每年我们安抚伤亡手下和修缮损失产业的钱花得简直就跟流水一样,而且短暂的安宁维持不了多久又会卷土重来。所以一直以来我们的收入都很单薄,正因为这样,甚至有些不听话的手下居然去尝试贩毒,搞得我们声名狼藉的… …唉~~!维持这么大个帮会,不容易啊!… …”
“请说重点,我没有时间听你诉苦… …”我冷冷的提醒道。
“哦,好的!正是鉴于这种恶性循环的情况,在我当上这任帮主的时候,大胆的和天龙会的老头子私下见了个面,定下了一个有利于双方的合约,彻底的解决了因为争斗而给两家带来的种种不便,这个决定就是——以后只要遇到争夺地盘的事情,就用最古老的擂台搏斗方式决定,双方各出一名高手,当众宣布赌注的地盘,输的一方退出争夺,有效期到任何一方更换帮主为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般正常更换期是四年左右,也有连任的特例… …”
“等… …等一下,”我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我没什么兴趣听他们的帮会发展史,“请问你给我讲你们这些争斗,和我有什么实际关系吗?如果没有,请跳过… …”
“呃… …不耐烦了?那我直接说一句你就明白了——黑子,也就是你刚才打到医院的那个人,就是我们帮会这次擂台的代表,他一个星期后就要代表我们黑虎帮出战了,你把他送医院了,我们这边没人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好的地盘送给天龙会,估计那个老头子肯定笑得假牙都掉了… …”
“你的条件就是要我代替你们黑虎帮出战吧?”说到这里,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我要是再听不出来我就是傻子。
难怪他对我的态度这么好,连打伤他手下的事情都不追究,这一反常理的待遇原来最后都在这一招上跟我清算了,如果我输,就间接的为他的手下报了仇,而且他们也得接受这个结果,毕竟那个黑子还不如我,上去更丢人;如果我赢,自然给他们带来大量的好处,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计较一个炮灰手下的个人恩怨。
我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男人,他能坐上这个位置绝对是有资格的。
“怎么样?我这个条件你接受吗?”看我没说话,聂云虎又笑眯眯的追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我瞪着眼睛反问道。
“肯定是没有了。”
“那你还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6
第十三集第4章 飞跃
“好,年轻人就是痛快,我喜欢你!”聂云虎笑眯眯的向我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去理会他向我伸出的手,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聂云虎倒也没觉得尴尬,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笑。
“你不怕我在茶里面下毒吗?”
“现在我答应了要为你们出战,也就是和你们达成了攻守同盟的关系,你要是害我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更何况… …”我眼皮抬了抬,瞟了他一眼,悠悠道:“即使你真的下毒,我一样可以在死前杀了你,甚至可以杀了你们所有人,你信吗?”
幻曾经说过,异体的拥有者很难有绝对意义上的死亡,他们死后的精神体会附在自己的异体上面,以游离态的形势单独存在,那是一种不需要身体的存在方式,虽然可能会没有任何意识,但却很难消散。
“呵呵,我相信不相信并不重要,只要你相信茶里面没有毒就好了。”
就如同做一件重要的交易一样,聂云虎叫人拿来了纸和笔,他起草了两份协议合同似的东西,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代替他们的黑子出战,不管生死,决不反悔之类,接着很正式的按了手印画了压。
“好了,我已经按你的要求签了协议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了雪樱?”我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协议放好后焦急的问道。
“呃… …很遗憾,你要找的人虽然的确是我们的人抓的,但并不在我的手里,而是在一个叫贺青的人手中。你放心,这个人违反我们的帮规,我会处理他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我没有办法命令他放人,你也应该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个叛徒… …”聂云虎让手下人将协议拿走后才慢慢悠悠的向我道明了实情。
“你!你居然骗我!”
没想到我居然会上这么大一个当,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猛的起身向聂云虎冲去。
“慢… …慢着!你杀了我可能就永远不知道你要找的雪樱的下落了,毕竟现在只有我才知道,难道你不想去救她吗?”
聂云虎一边后退一边手忙脚乱的解释着,看到我瞬间刹住了步子,才长出一口气,掏出手帕在脸上抹了一把。
“你可吓死我了,年轻人做事不要那么冲动… …”
“这也是对你欺骗我的一点小小惩罚,”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现在我没什么心思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救雪姐回来才是首要的大事,这些事情回头再找他算帐,“那你现在告诉我,雪樱在什么地方?”
“那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刚才的协议不许反悔;第二,以后不许因为这件事情对我们黑虎帮进行报复… …”聂云虎这个时候还不忘和我讨价还价。
“好,我答应你。我说话绝对不像某些小人那么反复无常,你不用担心… …”
“城南老炼油厂旧仓库的六号库房。”聂云虎终于痛快的说出了地点,然后还不忘叮嘱道:“你在这里等等,我现在就叫一队人和你一起过去,不能让你吃亏… …”
“不用了,人多碍事,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我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不顾他的阻拦,起身来到包厢的门前,刚要开门,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了身。
“想通了?那就等… …哎呦!”
聂云虎被我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屁股上飞出了好远,踉跄了几下勉强没有跌倒。
“这一脚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对你的报复,仅仅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
“… …”
匆匆的跑出了BOSS迪吧的大门,我第一件事就是贪婪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里面那掺杂着各种混合气味的污浊空气实在是让我难以忍受,我想如果再在里面呆上十分钟,说不定我整个人都会窒息的。
几步走到停在迪吧门口的一辆出租车前,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上,伸手递给前面的司机一张百元钞票,吩咐他立即开车。
“城南老炼油厂附近,到地方我会告诉你,很重要的急事,麻烦你快点开,谢谢。”
不管什么时候,钱这种东西带给人的动力是其他东西不能比拟的,只看司机那比平时快上几倍的操作速度就知道已经起了等价的作用,还没等我坐稳,车子已经飞快的驶上了公路。
老炼油厂的仓库位于城郊,距离我所在的位置并不远,如果出租车一直可以保持这个速度的话,大概十五分钟就可以到达了。
虽然只有十五分钟,但这短短的时间依旧让我感觉无比的漫长,明知道雪姐就在那边,可我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在我没有到达之前不要出什么意外。
心烦意乱之际无意中向车子的后视镜里面瞅了一眼,却发现后面有一辆出租车,而且在我的印象里,这辆在我后面的出租车是曾经在BOSS迪吧门口停在我现在乘坐这辆车一旁的,绝对是同一辆车子,也就是说从我出来的时候,这辆车子就跟在我的后面了。
因为我走的路不是什么主干道,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繁华地段,我可不会简单的认为这只是一个顺路的巧合,但我却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会有人跟着我,除非是黑虎帮的人还有什么其他阴谋。
“对不起,麻烦您在路边停一下。”
我乘坐的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我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车子也在我后面不远处停了下来,但发动机却一直开着,大概是怕我们这边会随时开动。
看来盯我梢的这个人也是个笨蛋,这一停车就等于直接把自己供出去了,而且也没有见过盯梢还有离这么近盯的。我趁着司机一个不留神,瞬间影化离开了车厢,一道黑影沿着路面转眼间钻进了后面车厢的缝隙。
刚进去我就明白了,没想到跟来的人居然是她!
“我不知道你跟着我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能麻烦你别玩了吗?”我坐在红衣女孩的左侧,轻轻的拍了拍正在全神贯注看着前面车子动向的她的肩膀。
“啊~~~!!”
红衣女孩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她正在盯着的人,更想不到我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车厢里,顿时吓得尖叫了好久,差点推开车门跑出去,眼泪都吓得流出来了。
我诡异出现的这件事情连司机都吓了一跳,但他因为没看到具体情景,倒是没红衣女孩反应那么夸张。
“你… …你… …”她似乎吓得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眼泪就在眼圈里面打转转。
“你先别管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先告诉我,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不要骗我,说谎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我表情自然的看在她,已经不需要作出什么威胁,我现在带给她的震撼已经足够达到效果了。
“我… …我就是… …想好好的谢谢你,顺便… …想认识你… …”这个女孩似乎比一般的女孩胆子大一些,尖叫过后倒是能结结巴巴的说出一些话了,“我看你似乎… …和那些人的老板挺熟的… …今天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所以… …”
“所以你想找我做个靠山,或者帮你说几句好话,是吗?”
我微微的笑了笑,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而且看样子她也没说假话,只可惜她根本不了解我和黑虎帮的关系,如果她求的人是司徒明的话,或许还会有点效果。
“是… …是的… …”
“可惜你找错了人,我和你一样,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我可没那么大面子在那里帮你说话… …如果不想再次被骚扰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再去那里跳舞,那里不是你可以从容进退的地方,再有一次今天的事情,只怕你就没今天的运气了… …好了,我还有急事,麻烦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车门一开,红衣女孩被我很客气的“请”了下去,因为我的那辆车子已经开走了,只好借用她乘坐的这辆了。
看着她越来越远的那忿恨委屈的神情,我觉得似乎有点对不住她,毕竟这里有点偏僻,不好拦车,我也耽误不起这个时间,也只好委屈她自己往回走了,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这也是她自找的。
在耽误了几分钟的时间后,我只好催促着司机加快的行程,好在这一路上没什么红绿灯和交警,在赶到地点的时候终于将这耽误的几分钟补了回来。
一片废弃的荒地上矗立着几十间高矮不一的厂房,外面的围墙已经破损不堪,我也是这个城市的人,自然印象里还有这个地方,也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记忆里小的时候这里有很多草地,秋天的时候还曾经来这里抓过蚂蚱,但此刻这个带着我童年美好回忆的地方居然上演着我无法容忍的罪恶。
六号库房位于厂区中心偏南的位置,是一座比一般库房要高大一些的仓库,只有一座大门,没有什么后门,如果说除了大门外唯一的通路的话,大概就是那十几米高外墙上方的通气窗了。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我潜入六号库房附近的时候,只看到仓库的正门处安置了不少人手,其他方向并没有人监视。
虽然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那个聂云虎说的话,但这么多人把守在这里,雪姐在这里还是有一定可能性的,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放弃。
为了保证雪姐的安全不惊动里面的人,我快速的借着各种建筑的掩护绕到了六号库房的后面,试图从后面潜入。
但后面却是一堵厚实高大的墙壁,只有十几米的上方开着一排通风窗,如果我原本的异体丝还在的话,即使是几倍的距离也不成问题,但幻的影化移动距离只有十米的范围,也就是我根本无法在后面爬上去,但正面突破的目标太大,我又不熟悉里面的环境,一旦暴露在他们视线里,再想救出雪姐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眼神移到了八号库房的上面,这个八号库房距离六号库房只有十几米远,高度也差不多,而且最关键的是,八号库房的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杨树,很容易借住这棵树登上库房顶部。如果从八号库房的上方起跳,跳跃加上影化的移动距离,或许可以进入六号库房上方的通气窗。
这个计划的确拥有可行性,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两个库房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宽了,我目测的距离勉强能够到,一旦失败的话,高空坠落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我迅速的通过那棵高大的杨树爬上了八号仓库的房顶,走到房檐位置向六号仓库的方向看了看,乖乖,在上面看可比在下面看远多了… …
我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心中默默的祈祷了一番,接着迅速的起跑,随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眨眼之间已经到了房顶的边缘,我对准了正前方一扇开着的通气窗,猛然一脚起跳,整个人瞬间在八号仓库的上空飞了出去。
三米,五米… …我心中默默的估算着自己已经跃出的距离,眼看就要超出我能达到的移动极限时,忽然一阵强烈的风迎面吹来,我疾冲的身形顿时一滞,立刻有了下坠的趋势。
可恨的风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给我找麻烦… …
我此刻也来不及再等了,只好孤注一掷,身体刹那间在空中化为一道黑色的影子,凭空借力一般向远处的通气窗疾驰而去… …该死!偏偏在就差那么一点的地方我终于达到移动距离极限而现身,整个人立刻向下坠落。
慌乱之中我下意识的向上抓去,随着身体的一震,通气窗的边缘居然被我抓到,整个人在空中悬了几秒钟,长出了一口气后,再次影化沿着通气窗钻了进去。
… …
贺青看着面前的司徒枭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听着MP3,似乎没有任何打算再进一步行动的意思,他实在搞不懂此刻司徒枭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作为被雇佣者,他又不好问什么。
终于,司徒枭摘下MP3的耳机看了看表,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是时候打电话了,估计他们的冷静和耐心已经被折磨得差不多了… …”
司徒枭向在一旁等待的贺青做了个手势,贺青立刻掏出手机,按照司徒枭给的号码拨通了司徒明的电话。
“司徒明吧?你不要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未婚妻在我们手中,如果不想她有事的话,立刻准备好一千万的现金,不要连号的,送到城南老炼油厂六号仓库… …我警告你,不要报警!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们这些兄弟不会对你那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做出些什么来,听明白没有?不怕玉石俱焚就尽管试试!”
啪的一声,贺青挂断了电话,询问似的看着司徒枭,司徒枭似乎有些诧异的点点头,很肯定贺青刚才的说法。
“贺老大,你这么娴熟的说辞,恐怕不是第一次干绑架这票事情吧?”
“不,第一次… …我只是喜欢看港产警匪片而已。”
司徒枭愣了一下,立刻和贺青一同大笑起来。
… …
我藏身在一堆油桶的后面看着眼前的情景,几乎沸腾的血液不断的向头上涌,没想到这次绑架雪姐的主谋居然是许久未见的司徒枭,这样说来,上次刺杀司徒明的也应该是他了,虽然我并不想理会他们兄弟之间那复杂的关系,但仅仅是司徒枭曾经给芳芳,梁雪冰和现在的雪姐带来的这一切痛苦,我今天都再也不会让这个人渣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的恨一个人,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这样强烈的杀人念头。
但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找到雪姐并保证她的安全,不然一旦他们以雪姐做威胁,不但我无法杀掉司徒枭,可能还会束缚自己的手脚,从而威胁到雪姐的生命。
想到这里,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尽力克制了自己越来越浓烈的杀意,冷静的从油桶间的缝隙去观察周围一切可以隐藏人的地方,希望尽快可以找到雪姐的藏身之处。
这个仓库内部是一个标准的长方体,硕大的铁门在仓库的西边,两侧放置着堆积如山的油桶,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用来通车的过道,司徒枭等人就停留在仓库中央的过道上,大约有三十人左右,但因为过道很宽的原因并不显得拥挤,稀疏的排列倒也让我对所有人一目了然,可其中并不见雪姐的身影。
我虽然焦急,但也长出了一口气,如果雪姐和他们在一起的话,我可能还无法将雪姐在这些人中毫无损伤的带出,但既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那他们今天注定了逃脱不出被死神带走的命运了。
或许我的做法是不近人情的残忍,但和这些再三伤害雪姐的人渣根本不用讲什么仁慈,毕竟我不是圣人,我一样会记仇。
我的身形瞬间无声无息的移动到另一个隐蔽的观察地点,忽然发现在仓库东边的一个角落,有一间并不是很大的小房间,就像一个鼓起的疙瘩一样显眼,这个房间可能是给以前守仓库的人使用的,只有一扇门和一个窗,但窗子已经用木板钉死了,木门上挂着一把崭新的铁锁,房间的旁边不远处还站着两个黑虎帮的人。
除了这间房间之外,其他地方再没有任何的异常,就凭外面的看守和那把崭新的铁锁,我基本断定雪姐应该就在里面。
利用周围这成堆的油桶做掩护,我影化穿梭在油桶间的空隙,几秒中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东边角落的这个小房间附近,估算了一下距离,趁着看守的人一个不留神,一道黑影沿着偌大的门缝快速挤了进去。
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除了通过木板的缝隙透过的少许光线外,再没有任何的光源,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我闭了一会儿眼睛,打开双瞳提高自己的视力,渐渐看清了房间的内部。
角落的一张大木桌子上赫然躺着一个女子,虽然我看到的仅仅是背影,但绝对可以肯定这个女子就是被绑走的雪姐无疑!
我立刻过去扶起了她,她似乎处在昏厥当中毫无意识,我又是摇晃又是掐人中穴才勉强让她苏醒,当看到她悠悠的睁开双眼的时候,还不等她有所反应,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雪姐,别喊,我是小忍,我来救你的。”
我真的很庆幸没有先解开雪姐身上的绳子,不然她刚醒来那一阵不由分说的挣扎肯定会惊动外面的看守。渐渐恢复了意识的雪姐终于听出了在她耳边低语的我的声音,身体顿了一下,放弃了挣扎,我这才慢慢松开捂着雪姐的手。
“小忍吗?为什么这么黑?我们这是在那里?”雪姐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嘘,小声点… …雪姐,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你被人绑架了,这里是城南老炼油厂的仓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
“恩… …我想想,对了,我办完出院手续,想去住院部找你的时候,刚走出楼门口,就觉得后脑一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哎?我怎么动不了?”
我随手一划,捆绑着雪姐的绳索立刻四分五裂,随即我将雪姐从桌子上抱了下来。
“呃… …”
“怎么了,小忍?”
“雪姐,我一直看着你挺苗条的,没想到你这么重… …”
“讨厌!你个小东西不想活了,连你姐姐都敢说… …”
雪姐撒娇似的不停用粉拳敲打着我的头,我不介意的笑了笑后将她放了下来,她还能有力气打我,看来身体上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我来时候的担心立刻烟消云散了。
“小忍,到底是什么人要绑架我?他们目的是什么呢?勒索我父亲吗?”雪姐见我将她放下来后,也停止了打闹,很不解的小声问我道。
“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这次绑架你的人是司徒枭,他似乎是为了将司徒明引来才绑架雪姐你的,但至于为什么司徒枭要对司徒明不利,我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我扒着窗缝向外看了看,是时候救雪姐出去了,于是转过头来向雪姐嘱咐道:“雪姐,你一会儿就在这间屋子里面呆着,不要出声,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最好也不要向外看… …不,千万不要向外看…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
说完我转身向那扇唯一的木门处走去,忽然雪姐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小忍… …小心点,我相信你!”
我点点头,径直来到了木门处,用手指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把守在外面的两个黑虎帮的人听到了异常的响动,奇怪的对视了一眼,一同走过来,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铁锁。
就在他们拉开门的瞬间,我从黑暗中猛然冲出,两只手迅速的贴在两人的胸口,长长的黑芒透胸而出,两道鲜红的血线溅出好远,仅仅闷哼了一声,两个人便颓然的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硕大,大概做梦都不曾想过这短短的瞬间就会有人夺取他们的性命。
我用袖口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滴,低头看了看双手沾满的鲜血,无奈的摇了摇头,命运总是这样的捉弄人,每个人往往都被迫做着自己最讨厌的事情,而且没有任何权利去抗争。
… …
“贺老大,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司徒枭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侧着头仔细的听着四周。
“好像是有点什么声音,似乎是刚才从咱们关人的那间空屋子传来的… …该不会是那两个兔崽子监守自盗吧?”贺青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虽然他不认为他的手下敢违背他的命令,但他依旧还是不放心,对着仓库里面喊道:“王彪和赵大宝,你两个小子马上给我滚过来!”
许久没有回音,却在仓库的尽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另外还伴随着一种奇怪的摩擦声,似乎是什么沉重的物体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
这个怪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在仓库这巨大的空间中不断回荡着,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两个在给我搞什么鬼?再不出来我要你们的命!”
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慢慢的从油桶后面走了出来,远远的站在他们的对面,两只手向前一挥,原本拖在后面的两个东西被向前甩了出来,赫然是贺青手下那两个人,但此刻却已经是两句冰冷的尸体了。
“你是在叫这两个杂碎吗?很可惜他们已经到阎王爷那里那里喝茶去了,如果你想找他们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而且绝对免费… …”
贺青惊得向后退了两步,因为光线的问题,他根本无法看清来人的面目,更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从这么多人看守的地方进来的… …但他却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双闪着寒光和杀意的冰冷的眼睛,那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让他毛骨悚然,心中的恐惧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你… …是什么人?”司徒枭倒是比贺青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很镇静的问道。
我一步一步的从阴影里面走出来,让仓库中散射的光线照遍我的全身,完全暴露在他们的面前,对着司徒枭微微一笑:“司徒枭,好久不见啊!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很辛苦,看来这次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们的地点的,司徒明才刚刚通知而已,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到这里?你怎么进来的?”司徒枭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不想跟一个快要死的人浪费口舌… …”我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的像他们逼近。
虽然他们对我的神秘出现和两个同伙的离奇死亡感到异常的恐惧,但倚仗着自己一方人多,倒是并没有人向后退却。随着我的走近,我给他们带来的无形压力逐渐增大,终于有人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忽然之间掏出一枝枪来对准了我。
“你他妈的想自杀吗!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贺青反应很快,一脚踢飞了旁边小弟手中的枪,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都给我用刀子,一个小毛孩也能给你们吓成这样,真他妈的给我丢脸,都给我上!别让外人看咱们的笑话!”
贺青的几句话立刻激起了手下人的情绪,何况他们见我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而且仅仅是单身一人,立刻前排有两个人从身后抽出砍刀,大叫一声向我刺来。
我已经确切的决定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活,所以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能力,随着刀子的刺来,我在他们的面前诡异的化为一道黑影消失于原地,刹那间又出现于冲来两人的中间,一手一个掐住他们的脖子,借着他们前冲的力量猛然将他们按倒在地,黑芒瞬间闪耀,两道血线犹如喷泉般透过我的指缝喷出,溅红了我两侧的袖口,更是使空气中弥漫起了血腥的味道。
两个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再也不动了,我缓缓的站了起来,还在滴血的手猛然抬起指向他们所有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强弱,没有大小!没有任何的侥幸,这里的人今天都要死… …因为,这是我说的话!”
xuxij
发表于 2008-8-30 20:06
修订版 第九集 第8章 血仇
(起5L点5L中5L文5L网更新时间:2006-1-1 16:11:00 本章字数:9091)
“行了,废话少说,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将赵楠的衣服揭开看了一下他背后的伤口,居然还缠着白色的纱布。
“还行,就是有时候还有点疼,不过已经看不到伤口了。”赵楠把病号服脱到了一边,自己解开了纱布绷带,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光滑的皮肤表面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一点也想象不到曾经有一个那么大的洞在他的身上,“等我换件衣服就和你们走。”
趁着赵楠换衣服的时候,我拿起挂在床头的病例卡问道:“你这么快就恢复了,你的主治医生不会觉得奇怪吗?”
赵楠套上一件外套后转过头回答道:“不会啊,其实我根本就没让医生进来过,伤口都是我自己处理的,我的身体我自己了解,这点小伤没有事情,就算把我的脑袋轰掉我也能再长上,只不过… …”
“只不过什么?”
“再长上的脑袋没有思维,会变植物人的… …”赵楠很无奈的说道:“幸好当时开洞的部位不是脑袋… …”
看样子赵楠已经完全没有事情了,我简单的帮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和风叶一起下楼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结算处的人很多,排着长长的队伍,我和风叶毫不特殊的站到了队伍的后面。
风叶自从上次回来话就不多,还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好像在担心什么,但我没有问她,因为按风叶的性格,就是我问她她也不会说。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拽了拽风叶的衣角,问道:“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
“你是想问你那朋友提到了曲谱的事情吧?”风叶看着我的眼睛,她那乌黑的瞳孔好像能把我看穿一样,“其实我早就想到你早晚会问这件事的,所以特地去查了一下我过去的任务资料,因为我也有些记不清楚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
我点点头,看来风叶对这件事情并没有打算瞒着我,于是说道:“当时情况很混乱,所以没有来得及问,张叶玄提到的曲谱还有他说的姐姐是怎么回事呢?”
风叶想了一下,拨弄了一下头发答道:“那曲谱是我两年前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从一个死人身上拣到的,当时正好一张纸落了下来,我捡起一看,是一张手写的曲谱,我当时有些好奇,就带了回去… …至于那个死人,可能就是你那个叫张叶玄的朋友的姐姐,我的任务资料上记载着她的名字,也是姓张的… …”
“叫什么?”我紧跟着问道,手心中有些出汗,因为张叶玄曾经和我说起过他有个死去的姐姐。
“张月灵。”风叶想了一下回答道。
就是这个名字!!当初张叶玄说的姐姐应该就是她,每次他提到他姐姐的时候,眼神都很复杂,忧伤中似乎还带着甜蜜的回忆,而且那种眼神总让我有一种他在思念恋人的错觉。
“任务资料… …他姐姐不是姐你杀的吧?”我紧张的盯着风叶的嘴角,有些担心听到肯定的答案。
“是我杀的,她甚至没有还手,黑芒剑从她的头部顶端贯穿,她死得很漂亮,也没有任何痛苦。”风叶说得很平淡,或许对于她来说,让人毫无痛苦的死去也是一种仁慈。
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听到了,忽然想起刚刚认识张叶玄的时候,他曾经问过我的能力,当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气,在我给他解释过后他摇头自言自语说不是,原来就是在找能够造成那种极薄而且看起来不是任何金属利器刺入形成的伤口的凶手。我早就应该想到,能够造成那种伤口的也只有异体幻的能力黑芒剑。这样想起来似乎一向不愿与人为伍的他能够加入国家安全部也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当时倒是还很同情他,没有想到的是若干月后我居然知道了杀了他姐姐的人居然是我的姐姐,而我却和张叶玄的关系开始变得尴尬。我终于能够理解张叶玄为什么那么激动了,换作是我也肯定会和他一样,甚至比他还冲动。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呢?”我的语气中有着一点无奈,其实我早就接受了风叶曾经是杀手的事实,或许因为我根本不了解她的过去,眼中只看到一个漂亮体贴的好姐姐。
“我其实并不喜欢杀人的,要不是因为妈妈… …”风叶很怕我误会,焦急的解释着,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却停住了,我却清楚了听到了“妈妈”两个字,似乎她说漏了什么。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张叶玄和我们的妈妈有关系吗?”对于这个忽然被说出来的关于妈妈的话题,我当然不会放弃追问。
“没… …没什么,你就当成刚才的话没有听见好了… …”风叶极力逃避这个话题,每次一提起关于我们妈妈的话题她都是这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多一些我们爸爸和妈妈的事情而已… …”
风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有些事情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不知道反而是幸福的,知道了你也许就会变得和我一样… …真相往往是残忍的,至少我不希望你知道… …你能明白吗?”
我不解的看着风叶,现在的我似乎很难理解她的话,但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寂寞与恳求,似乎不希望我继续追问下去了。半晌,我摇摇头道:“其实我还是想知道,不知道真相的痛苦也是难以承受的,但我不会强迫你告诉我的,等以后吧… …不过张叶玄的事情… …”
“可是杀人那曾经是我的职业… …”风叶的眼睛转到了一边,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知道的,只是这次牵扯的人… …”
风叶的身体忽然轻轻的抖了一下,低着头从背后抱住了我,头靠在了我的身上,她的身体很轻很软,散发着淡淡的百合花香。不过她的手好冷,还有些颤抖,将我的衣襟抓得紧紧的。
“姐…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的手好凉… …”我的心顿时剧烈的跳动着,虽然她是我的姐姐,但她毕竟也是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子。
风叶的头贴着我的后背摇了摇,轻轻问道:“你会生我的气吗?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你会不会因为嫌弃我而离开我?如果是这样,告诉我,我会自己走的… …”
“没…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紧忙解释道,忽然感觉到背后的衣服有些凉,似乎是湿了,在室内不可能会下雨,那只能是风叶的眼泪,“哎?… …姐,你怎么哭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知道那都不是你的本意… …”
我极力的想转过身来,但风叶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襟,两只胳膊将我紧紧抱住,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转身,只好在前面握着她冰冷的小手。
“我成为杀手的第一课,便是有人告诉我,作为一个杀手是永远不可以流眼泪的,而我已经哭过两次了,我早已放弃了杀手的身份,只想在你身边作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这个要求难道真的这么难吗… …就因为我过去是杀手,难道现在上天就要这样惩罚我吗?”
“姐… …”我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仅仅的握着她的手。
虽然我一直认为杀人是要偿命的,但面对着风叶,我真的舍不得。人类或许就是这样自私吧,如果事情如果反过来,张叶玄的姐姐杀了风叶的话,我想我可能会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给风叶报仇的,我想张叶玄也是这么想的。我知道张叶玄的能力是杀不了风叶的,但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甘心,我还是有些担心风叶。
或许我应该找个时间和张叶玄去谈谈,虽然明知道张叶玄不可能妥协,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于是问道:“姐,那张曲谱还在吗?”
“应该还能找到… …你要它做什么?”风叶终于松开了我,拿出一张面纸擦了擦眼角。
我点点头说道:“我想把它还给张叶玄,并和他解释清楚,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对你怎么样的… …”
风叶看了看我,也没问为什么,却忽然将头伸过来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接着将头扭了过去。
“谢谢… …”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结算回来看到赵楠提着一个包正蹲在大厅的长凳上,那只白色的小蜥蜴正在他的头顶上爬来爬去的找空中偶尔飞过的苍蝇吃。他看到我们回来他一下跳了下来。忽然发现原本一直和我并肩走的风叶却一直走在我的身后,气氛有些反常,赵楠仔细的看了风叶一会儿,忽然惊讶道:“哎?大姐,你哭了?”
“别废话,再多事砍了你… …”风叶对赵楠沉下了脸。
赵楠心有余悸的吐了吐舌头,忽然他向我问道:“最近有没有去看芳芳?她的情况好一点没有?”
我叹气摇摇头,来的前一天我的确单独去看了她一次,芳芳依旧处于那种昏迷状态,就像当初一样,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连她的主治医生也束手无策,只说是能不能醒来全要看她自己了。不过主治医生在我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如果要是知道芳芳这次昏迷的原因,或许还可以想办法进行治疗。
我把主治医生的话告诉了赵楠,赵楠晃了晃脑袋,头上的蜥蜴被晃得东倒西歪,他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到什么了?”我紧忙问道。
赵楠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忽然改话题道:“哎… …有没有烟?好像很久没抽了,有点怀念… …”
我一巴掌拍了过去,训道:“伤刚好就抽烟,你不是说要戒烟的吗?”
“最近伙食不好,导致大便不通,所以想用烟顶一顶… …”赵楠摸了摸脑袋若无其事的解释道。
“又是这个借口,你也不怕烟抽多了得肺癌… …”
“前天听医生说,一天不大便等于抽三包烟的… …所以推理可证明,不大便得肺癌的几率会更大… …”
“人家说得是毒素相当!!”我真的拿赵楠没办法,也不知道他哪那么多得歪理邪说,无奈道:“这里是医院,不可以抽烟的,等出去吧… …你先说,你刚才想到什么了… …”
赵楠不满意的撇撇嘴,挠了几下头道:“那好吧,记得一会儿给我买烟,我要‘中华’的,别拿‘大生产’胡弄我… …”
“知道了,别那么多废话,快说!”
“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当初芳芳是看到两个男生后才忽然昏迷过去的… …”赵楠将包提了起来,拉了我一把,说道:“我饿了,咱们边走边说。”
我点点头,拉着风叶陪赵楠走出了医院大门。
“恩~~还是外面的感觉好!”赵楠伸了一个懒腰,很舒服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就出在那两个男生身上,毕竟芳芳是看到他们才昏过去的,而且从他们惊恐逃跑的反应来看,他们显然是认识芳芳的,搞不好就和芳芳过去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
“所以找到他们就能知道芳芳昏迷的原因,你是想说这个吧?”我插话道。
“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赵楠很得意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风叶在旁边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我当然知道风叶在想什么,于是问赵楠:“话这样说是不错,但问题是我们怎么找那两个男生啊?”
“还… …还没想过… …”
“…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赵楠的思考方式一向都是短线思维,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会做出什么周密的计划。
“那你还记得那两个男生的样子吗?”一直沉默的风叶忽然开口向赵楠问道。
赵楠寻思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好像… …还有一点印象… …”
“不是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仅仅只是有一点印象?当时你怎么就没多注意一下。”我无可奈何的问道,赵楠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我,真的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这也不能全怪我,当时芳芳昏过去了,我又不能抱着芳芳去追那两个人… …更何况那两个是男生,又不是美女,怎么可能让我印象那么深… …”赵楠有些委屈并不服气的向我辩解着:“哼哼… …要是美女的话… …”
赵楠说道这里忽然停住,眼睛移向了一边,眼神中露出了异样的光芒,头也跟着慢慢转了过去,脸上的表情更是古怪,就像觅食的动物看到了猎物一样。
我好奇的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远处一个学生打扮的骑着电单车的窈窕少女背着书包拐进了一个路口,仅仅是那一瞬间,女孩的相貌我没有看到,但身材非常的好,一个斜扎的马尾辫垂在肩膀上随着节奏一甩一甩的,配上一身校服的打扮显得格外的清纯。
“你搞什么?和你说话你又去分神看美女?”我有些郁闷的抬起手就去敲赵楠的头。
这次赵楠没有让我敲,也没有躲,居然看也不看的抓住我的手,表情认真的低声道:“是校服… …刚才那个女生校服的款式和那两个男生应该是一个学校的… …”
“什么?你没看错?”
赵楠很严肃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他是十分的肯定,现在不管是不是真的,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更不能放弃这面前现成的线索。我看了风叶一眼,风叶点了一下头,瞬间消失在了我面前,一道黑影紧紧贴着地面迅速的向那个女孩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伸手拽了赵楠一下,催促道:“走吧,咱们也快点过去,只有风叶一个人我怕她说不清,万一再用强迫手段吓到人家就不好了… …”
“有你们帅哥美女组合出场不就可以了,干嘛还非得叫我啊?你就不怕我这张脸吓到人家?”赵楠笑嘻嘻的和我打着哈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脚下比谁跑得都快,毕竟对他来说看美女也是他人生的一大享受。
躲过来往的车辆,在路人好奇的目光下一路狂奔穿过了马路,拐进了刚才女孩转进的那个拐角的胡同,墙角有一处被利刃划过的痕迹,是风叶留下的记号,方向指向了东边。
“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赵楠一边跑一边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脸上出现了迷惑的表情。
“什么?”
“我记得刚才你姐姐那种平行空间移动的能力你也会啊,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的和我跑啊?我是没办法才跑的。你可别说你好心为了陪我啊!我不信… …”赵楠一阵急跑有些气喘吁吁的问着。
“我… …我现在不能随便使用能力了… …”我的体力比赵楠好一些,但也有些气喘了。
“哎?为什么?”
“我发现左臂上的黑斑会随着我使用能力的次数和程度而扩大,这好像是我以前吞噬的白狐精神体的反噬,我和你提过的,你应该记得… …”我伸手拉了一下胸口的衣领,让赵楠看了一下已经蔓延到我左胸的藤蔓状黑色斑纹,这是在我和张叶玄的那次对搏后出现的。
赵楠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担忧道:“那会有什么后果吗?很严重?”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就连现在我有时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左手… …”
“那你姐姐呢?她不是知道得很多吗?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她甚至都不知道这黑斑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有办法解决… …再说,我也不想让她担心我,她总是怕我会出事… …现在只能尽量不使用能力了,这样至少黑斑的生长速度会慢下来… …”
“… …那就祝你好运了,我帮不了你… …”赵楠嘟囔着,我笑笑,没再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去面对,何况结果到底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转了一个弯,在一条狭窄的单行道中间我们两个终于看到了刚才骑电单车的那个女孩,这条路很偏僻,所以没什么行人,很明显的就能看到她,似乎她的车子出了什么毛病,正蹲下来检查。
“前面的小美女,我有点事情问你,等一下… …”
“哎?你等一下… …”我一把没拉住,赵楠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忽然脸色变得苍白,扔下车子起身就跑。
哪有这样和人打招呼的?对方不过就是一个初中的小女孩,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突然冲出两个陌生男子,还有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冲过来,怎么可能不害怕?
“你等一下… …等一下会死啊?太不给我面子了… …”赵楠不满的嘀咕着,双手在地上一拍,一道半米宽的带状银白色光滑物质迅速延伸开来,向着女孩的脚下袭去。
“别… …”我急忙伸手阻止赵楠,但还是晚了一些,银白色的滑滑菌带已经延伸到了女孩的脚下。女孩“哎呀”一声,一个踉跄向前扑了出去,一道黑影从一旁闪过并将女孩接住,随即跳到了一边。
“姐,你怎么跑前面去了?”我追上来问道。
风叶将女孩推到一边,看了我一眼道:“不小心追过了,没想到她会停车。”
女孩似乎没有听清我们刚才的对话,急忙躲到了风叶的身后,一脸紧张的看着赵楠和我,眼神中充满了戒备的神色。
“你… …你们要干什么?”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们要——非礼你!”
赵楠故作色眯眯的伸出了双手,在她的胸前比划了一下。女孩顿时脸吓得苍白,向后退了几步,张嘴就要喊救命。我见情况不好,上前一步冲到她面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拼命的挣扎着,双手攥着拳头胡乱敲打着我的胳膊,虽然不疼,但有点烦人,于是我抓住了她的手。她看挣扎没有效果,渐渐放弃了反抗,只是恐惧的看着我们两个人。
“赵楠,你就别开玩笑了,现在不是时候… …”我没好气的责备了赵楠一句,松开了她的手,但捂着她嘴的手还没敢松开,我转过头对她说道:“我朋友和你开玩笑的,我们不是坏人,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向你打听一点事情而已… …现在我放开手,你可以保证不喊吗?”
女孩那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很迷惑的看了看我们三人,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我对她轻轻笑了一下,慢慢放开了手。女孩被我捂得有些透不过气,深吸了几口气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你们要问我什么?”
“我只想问一下你穿的校服是哪个学校的。”我平静的说出了来意。
女孩看我们的却不像是要对她怎么样的样子,反而生起气来,对着我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啊?”
我还没等说话,一把锋利的匕首顶住了女孩的咽喉,风叶很冷漠的看了女孩一眼,用刀背在女孩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女孩当时就吓哭了。
“这… …这是第十七中学初三的校服… …我说的都是真的… …别杀我… …”
风叶的手一收,那把匕首不知道被她收到哪里去了,接着回头对我招呼道:“她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们走吧。”
“大姐,你真直接,我佩服你… …”赵楠一头冷汗的向风叶竖起了大拇指。
第十七中学是T市有名的问题中学之一,那里的学生抽烟喝酒打架斗殴都是很平常的事情,虽然也有一些比较好的学生在其中,但总体上还是一个很乱的学校。当初教育局还曾经派人下来整顿过,但后来听说闹出了教导主任被群殴事件,之后便再也就没有人敢管了,加上第十七中学地处偏僻的静水湖边,天高皇帝远,于是那里的学生就更加无法无天了。
所以这说学校都是各学校上来的问题学生,一群被放弃的男孩和女孩们,我并不想评价他们是否堕落或者是追究其原因,但问题是芳芳为什么会和这个学校的人有牵扯呢,在这之前她并没有和我说起过啊?
但不管怎么说,那两个十七中的男生是找到芳芳昏迷原因的关键,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快找到他们。
“明天我们请假,去十七中,我要找到那两个人,问清楚芳芳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回到家后做了决定,芳芳的病情很不稳定,所以不能这样拖下去,“赵楠,明天带几张芳芳几个月前的照片过来。”
“开玩笑… …我怎么会有芳芳的照片… …”
“别以为你偷拍我不知道… …你到底带不带?”
赵楠被我一句话堵了回去,郁闷的点点头,忽然看了看风叶,露出了一个很古怪的表情,转头像我问道:“咱姐姐也一起去吗?”
“谁是你姐姐?!”风叶喝了一声挥出了右手。
一把锋利的匕首毫无预兆的直奔赵楠的脑门飞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双手合掌,想来一记“空手入白刃”,但由于估计错了匕首飞行的速度,巴掌拍得是够响,但刀子还是准确无误的躲过他的双掌钉到了他的脑门上,嵌入了足有两公分深,一股鲜血沿着鼻子两侧流了下来。
“啊~~~!!!”赵楠惨叫着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抓着我的裤脚哀嚎道:“不是吧?就算我能自己愈合伤口也不用这么惩罚我啊… …快,小忍… …快帮我拔出来,晚了会和脑袋长在一起的… …”
“… …谁叫你多嘴的,我不管… …”
赵楠哭丧着脸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拔刀去了,我明白赵楠为什么会问我风叶会不会一起去,第十七中学自打我有记忆起就一直是一个是非之地,那里的学生都是以打架出名的,所以我们去了肯定免不了先用拳头说话,而以风叶的做事风格虽然不至于出人命,但打出几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还是很有可能的。毕竟我们不是去寻仇,没有不要伤及无辜。
我转头向风叶看去,风叶正端着一个茶杯在喝茶,我犹豫了,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对她说,到底找个什么理由让她不去呢?
“你有话对我说?”风叶忽然放下茶杯向我问道,她的眼睛直视着我,看得我一阵心虚。
“姐,我只是… …”
“我知道,我明天要坐飞机飞美国一趟,所以你不用为难了… …”风叶对我笑了笑,显然聪明的她也能听出赵楠话中的深意,“你自己小心就可以了… …”
“去美国?”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姐,你去美国干什么啊?”
“去给你拿你要的曲谱,顺便再办点事情,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回来… …”风叶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抱了我一下,转身向房间里走去,“我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去订票,晚饭不用等我,你们出去吃吧。”
“什么我们去吃?找不到纱布了,先用这个顶一下… …”赵楠捂着脑袋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接了一句,忽然把手放下,我却发现他的前额居然用两张创可贴粘了一个十字型,就好像在额头上画了一个白色的叉。
“我… …我不和他出去吃,太丢人了… …”
※※※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忽然隔壁传来似乎用拖鞋砸墙的声音,一个男人再怒吼:你大半夜的更新,就不让我们睡觉了!!!)
暴汗一个… …
说起来小忍从2004年6月开始正式写《异体》这本书,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半,这一年半来承蒙各位读者大人的错爱,说起来小忍还真的是要感谢大家,如果不是你们,《异体》大概在第九章就彻底的TJ了(不是现在的第9章,是老版本的第九章,折合27000字左右,那时小忍还在17173连载漫画,想放弃写书,于是停笔了一个多月,资历深的读者应该有印象)可以说,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小忍。
小忍虽然是写书之人,但不会说什么吉祥话,在这个元旦即将到来之际,小忍也只能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面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另外说一句,2006年是小忍的本命年,女友说应该穿红内裤的,但不知道会不会掉颜色… …
too
发表于 2008-8-30 20:07
第十三集第5章 任性
医院的特护病房中,雪落一边看在司徒明焦急的给银行打着电话,一边将窗边脱下的病号服整理好放在一起,秀美的脸上不时的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叶舞岚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既不帮忙,也不说话。
“怎么样了?”雪落见司徒明合上了电话,急忙走过来问道。
“好了,终于凑齐了,一会儿他们就会派人送过来… …”司徒明一下子倒在沙发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雪落说道:“没想到他们黑虎帮的胃口还真大,一下子要一千万,我联系了几家银行才凑齐这么多现金… …不过只要他们能保证雪樱安全,这点钱不算什么,再多我也可以给… …”
雪落的眼中瞬间闪过异样的神色,瞬间欲言又止,也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落落,你怎么了?”虽然仅仅是一刹那,司徒明还是发现了雪落那小小的变化。
“没… …没什么… …”雪落怔了一下,惊惶失措的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明哥哥你对我姐真的是很好,好到没办法形容,我真的很羡慕我姐能找到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可能是我姐天生就幸运吧?也只有明哥哥你才有资格做我姐夫的… …明哥哥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绝对会为你看好我姐姐的,不会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近他… …”
雪落口中“不三不四”的人倒是没有一些那么多,大概只有一个而已。但雪落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现在却正和她的堂姐雪樱在一起。
司徒明会心一笑,起身来到雪落面前搭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落落,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你姐姐是个好女孩,她有资格选择她自己的幸福的,谁也没有权利去逼迫她违背自己的意愿,那样她会不幸福的,你明白吗?所以我不想你去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
“可是,我觉得明哥哥为我姐她付出那么多,要是这样还没有结果的话,对明哥哥很不公平… …”雪落还想争辩,却被司徒明阻止了。
“落落,你还小,感情的事情想得太简单… …呵呵,或许我这么说你会生气吧?爱一个人是付出而不是索取,更不能奢求一定要有回报,毕竟这不是做生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为雪樱做的一切都是在向她证明我能够给她幸福,也希望她能给我个机会,如果我所做的一切让她觉得是在亏欠我,给她造成那么大压力的话,那我做的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不管怎么样,在我和你姐姐的事情上,虽然我们名义上定了婚,但在她没有接受我的正式求婚以前,我绝对不会强迫她一定要嫁我… …我尊重她自己的意愿,虽然我真的很想娶你姐姐… …”
“那…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姐姐有一天忽然喜欢上别人了,提出要退婚,那明哥哥你会怎么样?会恨我姐姐吗?”雪落还没等司徒明说完便迫切的问道,连她自己问完之后都发觉似乎有些失态了。
“哎?落落,你的意思是雪樱她… …”司徒明忽然紧张的看着雪落。
“没… …没有的事情,我只是说假如… …假如而已… …”
真的是假如吗?连雪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她自从来到这个城市以后就一直和雪樱住在一起,不敢说雪樱的一切事情她都了如指掌,但也基本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可仅仅有一点她却一直也没看出来,就是看不出雪樱的心中到底喜欢着哪个人。
当司徒明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雪落立刻一厢情愿的认为雪樱心中的那个人一定是司徒明,理由很简单,因为司徒明是最符合白马王子形象的钻石级单身男子,但渐渐雪落却从雪樱对司徒明客气的态度上发觉了一丝的不妥,似乎她合情合理的推断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可是除此以外雪落再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会占据雪樱心中那么大的位置,甚至连司徒明这么优秀的男人都无法撼动半点。
虽然还有一个在她看来没有半点优点甚至称不上男人的男孩有那么一点嫌疑,但出于长久以来的恶劣印象,很快便被一脚踢出嫌疑对象,划入了黑名单。
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至少有一点雪落可以肯定,雪樱心中对这个人的感情已经深到了一个近似盲目的地步,或许只有司徒明这个当局人才看不出。
“假如吗?还好… …”司徒明光顾自己紧张了,倒是没发觉雪落在这一瞬间转过了好多的念头,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这种事情不到遇上的时候,恐怕也很难说清楚的… …或许我会恨那个将雪樱从我身边抢走的幸运的男人吧… …但我不会恨雪樱的,毕竟那是她自己在选择她未来的幸福… …”
“明哥哥,我真的希望那个幸运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 …可是,如果… …这一切真的发生了,那… …你会… …再去选择其他人吗?”
雪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从自己嘴里问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顿时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让长长的头发遮挡着自己的面孔。
“这个… …我不知道,或许遇到和雪樱相似的女孩我依旧会动心吧,但或许那只是在欺骗自己,在别人的身上去寻找雪樱的影子… …”司徒明忽然听到楼下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急忙低头看了一下表,随即从旁边拿起了外套,对雪落微微笑了一下,“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该走了… …记得这些话以后你可不要对你姐姐说啊!我不想造成她的困扰… …”
“明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雪落觉得司徒明的这个笑容离她好远,心揪在一起,仿佛压着一块大石一样喘不过气来,下意识的一把拉住了司徒明的外套,惊觉后又松开了,半晌缓缓说道:“… …小心点。”
“没事,我去赎人,他们得到了钱自然会放人的,没多大危险的… …”司徒明微笑着安慰雪落,见雪落渐渐去掉了脸上的担忧,转身走出了病房的大门。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雪落虽然没有刚才那样担心了,但却被这忽然的沉闷气氛再次搞坏了心情,想找人说话,但房间里似乎只有一个木头一样的小女孩叶舞岚。
虽然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看起来很可爱,但雪落却依旧对她那把神出鬼没的刀心有余悸,可本性使然,雪落天生耐不住寂寞,也顾不得许多的和叶舞岚说起话来。
“喂,你说我明哥哥能安全的带着我姐回来,是吧?”
“他在骗你,”盘坐在沙发上的叶舞岚睁眼看了一眼诧异的雪落,再次闭目说道:“如果那些人真的只是要钱那么简单,就没有必要让你那个明哥哥亲自送去了,更没有必要等这么久才通知… …很明显,这一去他肯定是凶多吉少… …不过我主人会将你姐姐救出来的,你可以不用指望那个没用的人… …”
叶舞岚的中文说得不是很流利,很多词有点走音,雪落琢磨了半天才听明白。
“啊?那明哥哥不是很危险?不行,我得去把他找回来!”
雪落说着焦急得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跑,叶舞岚猛然睁开眼,双手向后抓住沙发靠背一个后翻,借着棚顶的吊灯荡了一下,无声无息的落在了雪落的面前,一把没有出鞘的小太刀横在了雪落面前,顿时雪落吓得哆嗦了一下。
“我主人临走的时候吩咐过,要保证你的安全,禁止你外出,直到他回来为止… …”
“借口!那刚才明哥哥出去的时候,你明知道他这一去很危险,为什么不阻止他?!”
“因为主人没有命令我看守两个人。”叶舞岚回答得很从容,冰冷的眼神更是看得雪落心中阵阵发凉。
雪落虽然敢和叶舞岚顶着喊,但却再也不敢看叶舞岚的眼睛,更不敢贸然的冲过那道近在咫尺的门,即便身高才勉强到她前胸的叶舞岚看起来是那样的弱不禁风。
“我就搞不懂了,你怎么那么听那个混蛋的话?口口声声叫他主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奴隶吗?”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即使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为什么不回答?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明白?”
“很简单,你最少也有十八岁,而我十一岁,我们之间有代沟… …”
“… …”
与此同时,城南老炼油厂的六号仓库里,一场异常残酷的屠杀即将开始。
我低垂着双手,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慢慢走着,还没有凝固的鲜血一滴一滴的从我的指缝间滑过,落在地上,拖出一条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犹如铺满了花瓣的道路一样绚烂刺眼。
看着黑虎帮众多小弟们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面孔,我心中的愤怒却瞬间被无比的苍凉所取代,人的生命在我的手中就如蝼蚁一样脆弱不堪,但即便真的是蝼蚁,我也不愿去任意的践踏他们的生命,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或许出于对弱者的怜悯,我忽然停住了脚步,犹豫着是否放黑虎帮这些无辜的小弟们一条生路,我默默的回头看了雪姐所在的那小房间一眼,对他们行为的愤怒再次充斥了我的内心,刚刚萌发出的一点怜悯瞬间被湮没在了无边的怒火中。
“我… …我不干了!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怪物!我不想就这样把命扔在这里!”
终于有人发出了绝望的惨叫,顾不得贺青的叱骂,最后边有两个人扔下了刀子,转身连滚带爬的向大门处跑去,见大门上供人出入的小门打不开,慌乱的就去按旁边的电源开关,试图将大门升起来。
砰!砰!
两声巨大的响声回荡在仓库空旷的空间中,离电源开关最近的那个人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冒着电火花和青烟的残损开关,身体缓缓的向后倾倒着,最终一头栽了下去,后脑一个深深的血洞不断向外涌出鲜血来,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司徒枭缓缓的放下了持枪的手,毫无表情的看着贺青,问道:“贺老大,报酬加三倍,一定不能让这个小子坏了我们的大事… …事到如,今你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然任凭谁也保不住你我,横竖都是一死,还需要犹豫吗?”
贺青无比震惊的看着司徒明,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出手这样的狠毒,随手杀掉一个人居然一点都不犹豫。
另一个要逃走的人见到这种情景,惶恐得一下坐在地上,爬了几米后,再次滚回了人群中,连扔掉的刀子都忘了拣。
我垂下的头微微摇了摇,一字一句的说道:“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吧,一分钟后你们将再也看不到了,虽然我从来没赞同过司徒枭你的话,但是这次你说对了,你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路!!”
司徒枭听到我的话,眼神渐渐由迷惑转为了愤怒,恶狠狠道:“风忍,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把你给做了,除了司徒明以外,你是第二个再三坏我好事的人,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给杀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弟兄们,亮家伙,都给我瞄准点!我就不相信他有三头六臂能飞了!”
看黑虎帮的人一齐将枪掏出瞄准我的速度,我想只怕司徒枭不发命令他们也一样会这么做的。
“开枪!”
就在刹那间,连续的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数不清的弹壳陆续的滑出枪膛,掉落在地上,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的身影瞬间透过呼啸的子弹在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黑影,直冲黑虎帮人群的前排。
随着几声惨叫,地面上一道陡然而起的黑影中以无法想象的速度闪过一道黑芒,在空中横向拖出一道长长的黑色弧形轨迹,犹如死神的镰刀瞬间切开了前排几个人的喉咙,随着鲜血的喷出,黑影再次退回了原地,顷刻间恢复了原型。
“有件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了,或许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我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子弹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是件恐怖的武器,但对我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 …”
“为… …为什么会这样… …你怎么可能… …”司徒枭握枪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脸色已经开始转为苍白。
“很意外吧?你一直以为调查得很清楚的我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秘密… …我不妨再告诉你,因为我的犹豫,我已经放过你很多次了,这次只怕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冷冷的向司徒枭笑道,身形再次向黑虎帮众人中冲去。
黑虎帮的众人眼神中开始出现了绝望,虽然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会不畏惧子弹的人,但他们却是亲眼的看到数不清的子弹在我的身体中安然的穿过,如同打在了空气中一般。
人在绝望时候的挣扎是近似于盲目的,即便知道没有任何的用出,黑虎帮的众人依旧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握紧了手中的枪,带着惶恐不安的表情疯狂的向我射击着,但再也没有先前那么的整齐,在空中毫无目标横飞的子弹不时的溅起阵阵的火花。
我不敢保证他们这样的胡乱射击过程中,有哪一下会点燃这里的油桶,虽然这对我威胁不大,但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带出雪姐,所以绝对不能用雪姐的生命冒险,既便是残忍,也要速战速决。
转念之间我再次冲到了黑虎帮众人的中间,一场毫无悬念的残酷屠杀就这样开始了,我身形化为的黑影诡异的在人群中穿梭着,带出道道薄而锋利的黑芒,划出条条黑色的残影,拖着鲜红的血线围绕着竞相奔逃的人群。
但很快他们发现并彻底绝望,无论他们如何的逃,那道黑影就如同一个无形的鬼魅一样一再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当他们见到这道黑影的时候,同时见到的还有一片血红。
一时间,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六号仓库的上空,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仅仅持续了片刻,便永久的消失了。
就如同我说的那样,仅仅不到一分钟,二十几具尸体便横七竖八的堆满了门口,许多人脸上还带着死前那一刹那的恐惧表情,没有一人是合眼倒下的,所有人的脸看起来都是那样的狰狞可怖,但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默默的脱掉外套,用它擦了一把脸后随手扔在了地上,那已经完全被浸成红色的外套已经不能再穿了。尸体上涌出的血已经在地面上汇聚成河,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我觉得有些反胃,我虽然很想亲眼去看看司徒枭的尸体,但这股味道却让我迫切的想离开这里。
而且最关键的是,想从这些几乎全身都被染红的人里面认出那个是司徒枭来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司徒枭就这样死了,死得出奇的简单,还带上了一群炮灰陪他一起走了。结果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心中却没有任何因愤怒得到发泄的快感,反而看着满手的鲜血感到那阵阵的失落撞击着我的心。
几十个,真的很多,我做梦都没想过我会有一天主动的去杀这么多人,而且是近似于疯狂的屠杀… …他们都是值得我去杀的吗?他们都是应该死的吗?司徒枭,我恨的人只有一个司徒枭而已,即便的人也是绑架雪姐的帮凶… …可… …杀了他们,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又怎么样的,我得到了什么?我又失去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残忍,明明知道他们有人是罪不至死… …我变了吗?我从小时候起就最恨用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可为什么非要逼着我这么做?难道我已经不再是我了吗?
忽然胃中一阵剧烈的翻腾,我再也支持不住早已开始无力的双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撑着地面,想吐,却脸色苍白的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张着嘴急促的喘着气。
流淌的血液慢慢在我面前的一小块低洼处不断汇聚,血中映出了一张红色的面部的倒映,那是一张苍白失神的面孔,空洞的双眼呆呆的与我对视着。
这就是我现在的模样吗?
这个眼神我见过,风叶有时会对着镜中的自己默默的发呆,那时就是我现在的眼神,我当时还不明白这眼神代表着什么,但此刻我已经了解其中的含义了。
这就是风叶宁愿亲自替我杀人也不愿让我的手沾满血腥的原因吗… …心中那一种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凄凉… …真的想哭… …但麻木的泪腺已经再也溢不出一滴泪水… …
不,这不关我的事情,我是为了救出雪姐,他们是罪有应得… …我没有必要为他们的死懊悔什么,他们都是黑社会,早就该死的人… …
我扶着旁边的油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拖着无力的身体慢慢的走到了雪姐所在的那间小屋前。
“雪姐,可以走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了… …”
里面传来了少许响动,雪姐默默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同样苍白得吓人,眼神中带着一丝莫明的惶恐,一句话不说的看着我,只是舔了舔略微泛青的嘴唇,但很明显不敢离我太近。
“都看到了?”我不敢直视雪姐的眼睛,将头垂了下来。
“我… …我听到外面那么乱,担心你有危险,所以… …”
“雪姐,我… …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我不想杀这么多人的,真的不想… …我会让你感到害怕是吗?对不起… …相信很快司徒明就会来接你回去了,你不会再有危险了… …我… …我该走了… …其实,我很喜欢和雪姐你在一起的日子,那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但现在看来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我伸出手去想拉雪姐的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转身默默的向大门走去。
忽然一双洁白的玉臂环过了我的胸前,雪姐温暖柔软的身体猛然贴到了我的后背上,我愣住了,猛然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白,”雪姐的头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一只手轻轻的掩住了我的嘴,身上传来的阵阵特有花香冲淡了我面前的刺鼻血腥味道,“小傻瓜,这件事情不怪你,你每次杀人都是为了救我,我怎么会害怕你,其实你能来救我我真的很高兴,我相信你… …”
我的后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雪姐胸前传来的心跳,我知道雪姐不会骗我,她说得都是真话,也只有她的话才是我屠杀了这么多生命后的唯一安慰。
此刻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我拉着雪姐的手走在前面,绕过一道道已经干涸的血迹,向门口处走去。
砰!
猛然间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我面前的铁门上,溅出了些许的火花。难道还有人活着?我下意识的猛然转身,将惊惶失措的雪姐挡在了身后。
面前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中,一个全身几乎都被鲜血染成红色的人正趴在地上举着一把手枪对着我这个方向,刚才的那一枪显然就是他开的,我没有想到这样的屠杀中还能有人在我的黑芒剑下存活下来。
“哼… …没… …没想到吧?我… …我居然只是受了伤… …只怪你自己… …心急,没有… …检查一下,我… …仅仅是受伤后… …装死而已… …就是在等这个… …机会… …”
这个人捂着腹部还在流血的伤口吃力的站了起来,枪口却一直没有任何偏差的对着我的方向,而这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司徒枭的声音。
我立刻意识到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而且已经无法弥补,虽然我现在有把握瞬间彻底杀掉这个阴魂不散的司徒枭,但是,我一旦影化后,我身后的雪姐将完全暴露在司徒枭的枪口下。
司徒枭此刻已经一无所有,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顾忌,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在我对他出手的瞬间毫不犹豫的开枪,毕竟他知道,杀了雪姐比直接取我的命更会让我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片刻停在了门外,随着车门的拉合声,一个男人焦急的敲打的着巨大的铁门。
“里面的人,不管你是谁,我已经把赎金带来了,你们赶快开门,把雪樱放了… …”
司徒枭听到声音后吃力的笑了几声,喘着粗气道:“没想到… …我那个幸运的哥哥也… …来了… …本来死在这里的应该是他的… …咳咳… …或许上天注定了我和他只能活一个吧… …但在这之前… …我一定要让你死… …我不甘心… …”
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还在冒烟的大门升降开关,这开关似乎被司徒枭的那一枪破坏得很彻底,基本已经无法使用了。想打开这扇门似乎就只能在外面了,我记得外面应该是有紧急开关的。
但时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司徒枭绝对不会等到大门打开,让我们就这样丝毫无损的出去,只怕很快就会开枪。
还有一个血誓的办法倒是可以试试,毕竟当初靠着这个方法也是救过梁雪冰一命的,至于会不会被雪姐误会… …人命关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
想到这里,我猛然咬破自己的嘴唇,顾不得雪姐诧异的目光,对着她水润的嘴唇便狠狠的吻了下去。
由于情况紧急,我根本没办法通知雪姐,还担心她会下意识的躲闪,但就在我转身面对雪姐的一刹那,雪姐忽然扬起脸闭上了眼睛,似乎早就等在那里了。
我顿时愣了一下,就在这短短的刹那,身后一声枪响,猛然间左腿一疼,身体立刻歪了下去,要不是用左手撑了一下,只怕已经单腿跪地了。
“你不是不怕子弹吗?你倒是躲啊!不过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乱动,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伤到我未来的嫂子… …”司徒枭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我恨恨的看了看他,其实再他刚勾动扳机的瞬间我已经察觉了,但为了雪姐的安全,我放弃了影化,只能生生的挨这一枪,不然中枪的就会是身后的雪姐。
“小忍!”
雪姐顿时眼泪涌了出来,伸手就要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了,咬了咬牙,艰难的站直身体挡在了雪姐面前。
看来司徒枭这次的目标是我,雪姐的生死他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想报仇而已,雪姐只是他要挟我的一个工具,这种情况下,我已经无从选择,雪姐的生命和我的生命只能选择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了。
看了一眼雪姐哭得如同带雨梨花的面庞,我毅然决然的做了我最后的选择。
“司徒枭,我不得不承认的是,你赢了,我的命就在这里,来拿吧!”我猛然张开了双臂,转身面对着得意的司徒枭,对着身后大喊道:“司徒明,你快去找紧急开关,打开门带雪姐出去,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的… …”
“好,谢谢你,我又欠你个人情,等你出来我一起还你… …我看到紧急开关了,坚持一下!”外面的司徒明显然听出了我的声音,大声回应道。
哼哼~~还?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等你还我这个人情了… …
“来吧,司徒枭,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也是时候该算算了,无论是对芳芳,梁雪冰,以及现在的雪姐,我这次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拉着你一起去地狱!”
忽然间一股奇怪的情绪充斥了我的内心,骚动不安的血液开始沸腾着涌动我的全身,我瞬间变得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司徒枭,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向司徒枭逼去。
“小忍,不要过去!他会杀了你的!”雪姐泪流满面的哭喊着拉着我的胳膊,却被我狠心的甩到身后,后背重重的撞在门上,而对她的哀求声我只能装作充耳不闻。
对不起了,雪姐,我知道我很任性,就让我任性一次吧,也许… …这是我在你面前任性的最后一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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