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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 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 实属巧合
一
我，18岁那年做了一件——或者说是参与了一件忒了不起的大事——高考。结果，落榜了。750的满分，我总分也就只差12分就200整了。其实我说落榜也是理论上的事，但是一本本一打打崭新锃亮的国内一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早在成绩放榜前就安安祥祥躺在我的书桌上了。没办法！谁叫我家老爷子是官儿，大官儿，特大一官儿！就说说我要去考试那天吧！临出门去考场的时候，我家老爷子对我说了特语重心长的话：“儿子，早去早回。”我当时那个讶异“合着这高考还有早去早回这一说呢！”“这不是你陈伯伯昨个电话说今天一会要来看看你，非要带你一起去打球去么！说什么上次输了你一杆今天要赢回来。他也是的，都挺大一人还跟个孩子这么较真儿的。”“陈伯伯？教育部那个陈伯伯？”“行了，赶紧去吧！去了打个到签个名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交卷早点回来啊！”
“哦！”我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就轰轰烈烈的和千军万马一起勇闯独木桥去了。
刚考完试第二天，我们家老爷子就捧着一大摞各大院校的录取通知书和学校简介问我说：“儿子，想去北京、上海还是出国？”
我深信自己是个正值的人，没考上就是没考上，我说：“我要工作。”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没有做声，我想是不是被我气到了，正当我战战兢兢的准备郑重其事的道个歉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叹出了一句：“儿子，想去北京、上海还是出国？”
我想起小时候，家里面来过一个什么什么大师的白胡子老头，至于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的就没那么清楚了，只记得当时他说我什么有灵性有慧根来着，还说了一大堆神神佛佛你你我我的东西。于是乎，我突然冒出一个深思熟虑的想法，我要出家。就再我吐露出这四个字后我挨了人生中第一顿毒打——以前的都属于爱抚，也第一次真切的见证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家暴，再之后的二十四小时里我一直用冰袋轻按着自己肿胀的右脸。心想，不是都说打人不打脸的么？老爷子这人也真实诚，怎么专逮着一边脸打啊！
二
过了几日，我见家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就趁着一日老爷子出门不在。便带足了盘缠和衣服以及日用翘家了。临出门前又觉得衣服和其他日用太多太重，就只带着钱上路了。
经过我精心挑选，终于锁定了一家看起来颇具古香的庙宇。但当我进院与住持释悟能禅师讲明来意后，住持一推手说到：“阿弥陀佛。施主尘缘未了，还是请回吧！”
我当机立断马上取出身上全部现金——约莫也就五六万左右，一股脑的全部拍在了主持古色古香的实木桌子上。住持见状，深深的摇了摇头对门外叫道：“慧悟。”声落，只见一持棍武僧横刀立马的站到了门口。
我顿时一紧，心想：不收我也就罢了，没必要动武吧！正打算提腿跑人，住持语重心长的说了句：“施主既然心意已决……慧悟，准备帮这位施主剃度……”
后来这个慧悟变成了我师兄。第二天，我们家老爷子就来了，没说让我走的事，也没再打我——我想定是老爷子觉得我已是武僧一定打不过我所以没有动手，只是和住持谈了谈就走了。老爷子走后，住持找了我谈话，云了很多，我虽没懂但住持说我有慧根有佛缘，想住持说的总是对的所以定有其道理，也就谦虚的承认了。再之后，住持就把我从慧字辈升到了痴字辈，不再叫住持方丈而是改叫师傅了，一下多了很多老和尚叫我师弟，慧悟也改称我师叔了。
我的法号原本是慧颠，我挺喜欢的。现在，痴颠。
三
在和尚寺的日子，我过的挺舒服的。因为每天就是吃吃喝喝与休息。至于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小和尚们每天要干的那些活，不是我不做，是压根儿没有见过有人做。砍柴，go-vern-ment是不许的，说我们是什么乱砍乱伐，更何况寺里早就通了天然气，砍柴来做什么。打水，那是更不必了，有自来水，我们还把自来水装到瓶子里说是山泉水出售呢。种米种菜，会由采购部的人定期去山下的超市和农贸市场上选购订货的。打扫庭院，这种活儿通常都是由小辈儿们做的，可是我也没有见过有人在做。我师傅——住持告诉我，落叶越多，浮尘越厚，越能显出古色古香，扫不得。只要记得抽完的烟头不要乱扔就好。早课，是每个和尚每日必做之事。但自打我师傅买了台DVD后，我们就轻松多了。全寺上下一大清早坐到一堆，把诵经的光碟一放，剩下要做的就是坐着睡个回笼觉了，只要不打呼就行了。晚课，师傅说晚上没什么客人来所以就免去了。
记得有一次上早课的时候，大家都正睡得香。突然慧悟的手机响了，全体都从梦中惊醒，第一反应便是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结果发现不是自己的，又都坐好接着睡。慧悟接起电话出去了。
后来我问他，“是父母打来的？”他说：“不！是岳母打来的。”我一脸愕然。
四
一日，师傅对我说：“痴颠啊！陪为师的下山一趟吧！”
“好的，师傅。”我说。
于是我们下山了。
一路上，我们看到许多看相卜卦的老人，还有许多被看相卜卦的围在周围。师傅痛斥那些看相卜卦的人为“神棍”，说他们欺骗百姓，又说什么“世风日下，道德沦亡”的，很是愤愤的。
回寺后，我问师傅：“什么是‘神棍’？”师傅说，那些满口胡言，以占卜为名骗取钱财的人就是“神棍”。我又问师傅那地王庙门口解签的老道算“神棍”么？师傅说，算。我又问那咱们也帮人解签，那咱们也算“神棍”吗？师傅说，痴颠啊！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需要自己去感悟。后来不管我再问什么，师傅都只是说：“天机不可泄露。”
回寺后，我面壁冥思了许久，但却只想到一点不同。老道们解一支签要20元，而我们，50元。
五
一日夜里，我正睡得香，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很急。于是便起来看。刚出房门，原来是慧悟和几个小辈弟子——其实原本是和我同辈的。我问，哪儿去？
慧悟走过来悄声说：“师叔，师傅睡了，我和几个师弟想下山去找点乐子。”
我知道他们所谓的找点乐子，无非是去山下一家洗头房里“洗个头”。因为毕竟是同辈人，他们从不与我见外，对我都是有一说一的。
慧悟又说：“师叔不如也一起去吧！”
我正在犹豫不决的重要关头，师傅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句颇具禅机的话“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不知道是不是师傅许了的意思，但最终还是没有去。
第二日早，我见慧悟他们回来了，但脸上却是阴云笼罩的一片，全没有一夜云雨后的那种神气。慧悟见我便说：“昨天住持和其他几位长老也去了，人太多小姐不够，他们只好一直等，一直等到了后半夜都没有排上，玩得很不尽兴，所以没有精神。”我本想说些带有禅机的话来安慰下大家，但又怕多生出事端来，就算了。只是点了点头。但慧悟他们强烈要求让我向上面反映一下。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了师傅。我想了半天知道此事不可硬言，便说：“师傅，大要让小啊！”
师傅说：“痴颠啊！师傅我今年已过了花甲之年，挺，不了几天了啊！”没想到师傅讲出这句话的时候，慧悟他们众师兄弟正躲在门口偷听，听到这句话后他们一拥而入抱住师傅就失声痛哭起来，都说自己年轻冲动不懂事云云的。
对于此事，我个人还是挺高兴的，因为这让我充分体会到了寺内那份浓得化不开的亲情。师徒之间本就应情同父子，师兄弟间也就应情同兄弟才对。
过了几天，慧悟他们又说要去，但是得知师傅他们也要去的消息后。本是愤愤的，但很快就消了怒，只是说了句：“求人不如求己。”便各自回房了。
六
8月份结束的时候，师傅感慨良多，整日都是苦着脸，时常还会看着庭院叹气。我以为是秋天要到了，师傅本又是感情细腻之人，故而如此。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旅游旺季结束了的原因。果然，9月后每日来人尚不足百，全寺上下皆唉声连连。
一日，刚做完早课，师傅突然传我。我一去，师傅先是连叹了几口气，然后眼望窗外又哎了几声。我以为师傅又要云些禅理佛语之类出来。但却只说了声，“痴颠啊！你去帮着做做管理吧！”
当时没有明白过来，等师傅派我下了山才知道。原来师傅早在两年前在山下就开了家酒吧，每到旅游旺季就会请人来打理。现在旺季过了，每日来人不会很多所以师傅就辞退了请来的员工，派了些弟子过来帮忙。再后来听慧悟说，寺里还曾派过一些弟子去其他酒吧里实习工作学习经验来着，光是出国培训过的调酒师寺里就有三个，慧悟也是其中之一。今年师傅又想把生意扩大，已经派出两名弟子去英国进修MBA了。
在酒吧里，大家都是穿便服还带假发。突然一下觉得自己又变回普通人了，或许和尚原本也就是普通人，只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吧。
七
酒吧要到晚上才开始营业，所以白天的时候我还是在寺中清修。
师傅传我，说酒吧原本是非之地，我来寺里已有些时日但却无一技傍身，打算传我一套功夫，如果有人来闹事也好应付一下。
我点了点头。
师傅叫来几位武艺了得的师兄，说让我先看看自己喜欢学习哪一样。
我点了点头。
大师兄痴武是众师兄中武功最高强的，上来就耍了一套七十二路龙爪手，耍得那是虎虎生风。大师兄他上窜下跳，看得我那叫一惊心动魄。
师傅问，如何？
我点了点头。
二师兄痴林武林人称“铜臂膀”，一个抱拳后又是徒手劈砖又是胸口碎大石的，一身硬功夫也甚是了得。看得周围围观的小辈弟子们纷纷叫好，还不时有人丢出零钱过来。
师傅问，如何？
我点了点头。
三师兄的顶缸、四师兄的耍帆，也都引得在场人群叫好声不断。
师傅问，如何？
我点了点头。
我正在思索如何抉择时，师傅突然也技痒起来，叫住了正准备表演的五师兄。说，让为师也来露上一手吧。话音刚落只见师傅一个小跃就跳出了6、7米远。好轻功！我暗自叹到。
师傅站在庭院正中，双手合掌闭目吐气，口中念到：“5、6、7、8。”声若洪钟气如秋雁。语毕，师傅双手与双脚完美的配合着他口中念叨的法门：“咚！哒！咚哒！咚！哒！咚哒……”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倒立、大风车、排腿、Popping……
师傅在最后打算用个漂亮的THOMAS做结束动作时，结果不甚摔了，晕了。
然后，师傅就被众师兄弟赶忙送进了医院。
然后，我学武的事就暂时先搁下了。
再然后，寺里又和往常一样了。
大家普遍认为那天的表演里，师傅表演的最好。但是，那天师傅的原意不是要传授我武功么？难道街舞也算么？还是我太无知了。舞亦即武已。
。。。。。。
八
9月25日这天，寺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因为寺里订的货全都到了。师傅为了能在“十一”大假这几天多募些香火钱，这回可是下足了本儿。我大师兄痴武正带着几名弟子查点香、蜡烛、桃木梳和金漆装饰过的小佛像、佛牌的数量。二师兄痴林带着新进寺里实习的4名佛学院的学生检查食堂物资的采购情况。我带着慧悟负责检查印制好的宣传彩页，以及督促在河南一家制鞋厂定制的“四大皆空鞋”的发货到货情况。
说道这“四大皆空鞋”，那可是我师傅他老人家几宿几宿没睡，在山下那家洗头房里顿悟到的。就是原本带有4个孔洞的僧鞋，不过现在在寺里早已没有人在穿了。大家平时穿的都是寺里给配发的NIKE或者是LV的皮鞋。只有来领导参观时才换穿老北京的布鞋。这回师傅想把这种“四大皆空鞋”作为纪念品出售给来寺中祈福参观的善男信女们作为纪念。当师傅在早课时说出他的这一想法后，那真是掌声雷动，全寺上下无不佩服师傅他老人家的绝顶才智。
下来后我找到师傅问：“师傅，这种布鞋恐怕没人会买来穿吧。何况还是有洞的布鞋，但凡地上有点水岂不是还要浪费一双袜子。”
“信佛者欲近佛。”师傅说着探出四只手指头，“这些鞋都是开过光的，又谓‘四大皆空’。大家会喜欢的。”
我问：“那需要在寺中赶制么？”
师傅摇了摇头。
“需要我去向‘老北京布鞋’订货么？”
“为师已联系好了一家河南的制鞋厂，回来后开光便是。”
我点了头便退了出来。
九
9月27日，寺内的基本布置已基本完成。就等着“四大皆空鞋”到货了。
下午，鞋到了。我清点了数目一共是2000双。赶紧找到师傅问数目是不是有错。
“这么多鞋十一只有7天假期，卖的完么师傅？”
师傅微微一笑“这其中自有玄机。你看为师让厂家为每一双鞋都打了从1到2000的唯一编号。”
“是限量版的意思么？”
师傅点了点头。
“那开光的事怎么办呢？纪念品的佛像、佛牌都还没有逐个开光啊！时间上可能不够吧！”
师傅轻轻的对我说：“开光，就是一份心意。只要我们诚心为各位施主祈福，不必拘泥于形式。心有善念，便为善。心中有佛，便为佛。心中开光，便开光了。”
“恕弟子愚钝。”我又问，“那价钱如何定呢？”
“既是一份心意一种纪念。不可谋利，随缘便好。”正当我感受着师傅的这份大爱时，“一双就600吧。”
我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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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1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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