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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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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华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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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9-20 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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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同届的学生人人都在为毕业分配奔忙,星航和也晴倒是不用忙的。星航的去向早已定好,就是回钢厂,到宣传处当干事。而也晴大致是分到附近哪个县的局机关或报社,不会有太大出入。

  也晴还真不大在乎分到哪儿,认为到哪儿还不是工作。

  所以徐星航提出去玩,也晴虽觉有些意外,却非常高兴。

  两人计划是到屯溪附近找一户农家住下,为的是省钱,也为的是体验真正的乡村气息。然后以屯溪为圆心将四周的黟县、歙县等地的景点玩一遍,最后上黄山。也晴对这样的安排简直满意极了。

  到了屯溪,几乎不费什么事就找到了农民的私家旅馆,青砖粉墙、依山傍水,地道的皖南民居,让也晴和星航中意极了。和这家的主人说好,每天早晨出去,晚上回来,请他们管一顿晚饭,最好全是自己家种的蔬菜。最后人家问是住一间房,还是分开住。人家当然看出他们是情侣。也晴顿时紧张起来,心怦怦跳着,低了头不开口。星航考虑了一下,问房里几张床,那人笑了一下说当然两张,星航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那就住一间吧。

  说着话天已黑透了,吃了饭,主人让他们早点歇着,明早还得出门呢。

  房间里果然放着两张床,是那种比单人床大又比双人床小的,床上的被褥很干净。进门放下包,也晴就坐那儿发着愣,一颗心都要跳出胸口的紧张和期待。星航却故作正经地忙这忙那,终于什么都忙完了,不得不坐下来了。他低了头不敢看也晴,一双手搓来搓去地好像没地方放。

  终于也晴说:“星航……”

  徐星航刚伸出一只手,也晴已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徐星航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紧紧地将也晴拥进怀里。

  两人就这么抱着,越抱越紧,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突然徐星航挺直身体,推开也晴:“晴儿,你听我说……”

  也晴用手捂住他的嘴:“不,不要说,我什么都不要听。我要你,现在就要。”她的手已经在撕扯徐星航的衣服。

  徐星航抓着她的手说:“小晴儿,你听我说好吗

  ……”

  他嘴上说着,全身却因抑制不住的欲望而颤抖着,他觉得自己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着,身体涨得像要爆炸。也晴不理他,只用嘴用手在他身上吻着、抚摸着,或者莫若说撕扯着。徐星航觉得心像要突破胸口而跃出,血在血管里呼啦啦地流淌。他什么也不管了,他将也晴放到床上,扯去她身上的衣服,一缕真正处女的浓郁的体香几乎让他晕眩。两人紧贴着的皮肤烫得灼人,慌乱的、急于找到出口的激情让他们几乎虚脱。过度的兴奋使也晴没有感到疼痛。

  安静下来以后,徐星航将脸深深地埋进也晴的胸间,伤心裂肺地哭了。

  也晴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汗味和激情过后的安恬。开始也晴以为星航是过于激动,后来感到有些不对了,他那无声的厚重的泪浸得她皮肤疼。也晴托起他的脸,吮吸着他眼里的泪,可那泪像泉水一样不停地流着,又苦又涩。

  徐星航终于抬起头吃力地说:“晴儿,我不能娶你,我有女朋友。”

  也晴呆怔了一会,慢慢松开徐星航的身体,穿上衣服,然后说:“我知道了。”便倒在床上,侧身向里睡去。

  其实也晴什么也不知道,可她却预感到会有这一天,预感到肯定有一天徐星航会对她说我不能娶你。大三的时候,也晴听星丽说我哥哥好喜欢你时,也晴以为她已经抓住了今生的幸福。可是徐星航老躲着她,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后来在和徐星航正式约会以后,这仍然是个阴影,在她的心头久久散不去。

  有过两三次,也晴在星航家看到过一个姑娘,在他家很熟稔的样子,也晴当时几乎根本视若无睹。后来,这个姑娘的身影在也晴的脑海里却越来越清晰,她的心里也越来越害怕。可她不敢想也不敢问,她怕这里会有什么她躲避不了的东西。这次星航突然提出来出来玩,不祥的预感马上袭上也晴的心头。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它,强迫自己做出很快活的样子。但是它还是来了,是没有办法躲开的。

  也晴相信了一个朋友的话:从你出生的那个时刻起,你的命运就由上帝安排好了,包括生命的每个细节。也晴没有办法,她无法面对却不能不面对。她只觉得有一块烧得好红的烙铁放在她的心口,她能听见烙铁的滋滋声,可是眼中却无泪。

  徐星航没想到也晴会是这种反应,不知该怎么办。他只想把这个娇弱的躯体紧紧地拥在怀里,不松开,一分钟也不松开。可是他不敢碰她,不敢去触摸她。刚才的激情好像抽空了五脏六腑,只剩下一个轻飘飘的皮囊,没有一丝力气。

  是的,徐星航是有女朋友的,这个和他青梅竹马、多年同学而又在一个厂工作了三年的女生和他早已紧紧地连在一起了。他们之所以没有结婚是因为徐星航考上了大学,可在两家人的心中他们已是事实的夫妻了。只有小妹希望他娶也晴。小妹比他小七八岁,几乎可以说是两代人,他怎么能接受小妹的想法。

  徐星航无法解释自己对也晴做的一切。在学校里他感到也晴的强烈的吸引,感到也晴那无处不在的清澈的目光的注视,感到也晴的身体向他发出的穿透灵魂的爱的信息,可回到家来面对着女友,他的良知、良心又像虫子一样咬着他的灵魂。他无数次地问自己能不能抛弃原来的女友,去接受也晴。他有好多个夜晚彻夜难眠,但每次最后的结论都是不能,否则他将终生不得安宁。

  大四的时候,他和也晴真不是约会,他只想要也晴能安心读书。面临毕业,他不知也晴沉湎在这种情感中会落个什么结果。他的行动是如履薄冰,可心里也知道在潜意识里自己还是非常非常想得到也晴的。安排这次旅游,星航对自己说是给也晴一个补偿,也是和也晴把这件事谈开的机会。

  可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完全是自欺欺人。

  应该说徐星航那一代的青年至少在那个年代还是十分可爱的,把恋爱以外的性关系看得很严重,决不肯轻易伤害自己喜欢的女孩。在今天,相爱的人相互拥有对方的身体已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人们已经无法想象徐星航当年内心的痛苦是如何的深刻了。

  真不知道这是时代的进步还是文明的堕落。

  也晴转过身,要徐星航抱着她,对他说你所有的一切都不要告诉我,我只要你的现在。星航不肯再和她做爱,可也晴说你已经要过我了,以后无论我嫁给谁,我都不会有遗憾,因为我的身体给了我最爱的人。

  徐星航事实上已无法控制,只要也晴的手或唇触到他的肌肤,他就会全身胀痛。他们每天白天便出门去,可哪儿也没玩。他们只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相依相偎,一分钟也不肯分开。夜里,他们紧紧相拥,恨不能每一寸肌肤都贴在一起。星航除了把也晴整个地裹在自己宽厚的身体里以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也晴觉得自己在燃烧,灼痛的快感正在把她化为灰烬。

  短短几天里,也晴觉得她走完了作为女人的一生。

  在返回绿城的前一天夜里,徐星航还是把自己的选择告诉了也晴,也晴这个时候的承受力已好了许多。徐星航说自己一到工厂报到后就会结婚,星航说他虽然不能娶也晴,可也晴永远是他心中的至爱。

  徐星航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听着都觉得轻飘飘的,好像那是一片近似透明的羽毛,转瞬便飞走了。

  也晴听着,好像在听别人的事,头脑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也晴以为自己已经挺过来了。

  回到学校,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也晴已是形销骨立,走路都有些发飘了。

  派遣证下来了,也晴的分配比预期的好,是在市里一家局机关。后来听说是徐星航让爸爸找了关系,可也晴却恨不能躲得远远的。

  在以后的半年里,也晴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具行尸走肉,对外界的任何事都没有反应,以至于单位的人以为她根本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也晴说到这里,似乎耗完了全身的力气,一双眼空洞洞的没有内容。

  苏洁没有想到也晴的初恋是这样的惊心动魄,看来古人说“曾经沧海难为水”,看来现在人唱的“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都不仅仅只是诗啊。苏洁想着自己的爱情故事,好像已经恍若隔世了。她甚至有点羡慕也晴了,有人可以让你爱很多年,而且永远刻骨铭心,就是得不到,也是心灵的幸福。她长叹一声,无话可说。

  也晴也没有想听她说什么,毕竟关于爱情的经历只可能是自己的感受,与别人是没有一点关系的。现在她说出来了,觉得那痛苦似乎减轻了几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苏洁,顾自睡去。

  苏洁从身后抱紧她,却很长时间没有睡着。

  第二天早晨,苏洁醒来时,发现也晴早已醒得双目炯炯,看着天花板发呆呢。她用手撩起也晴脸上的头发问:“昨晚睡得好吗?”

  也晴侧脸看了一下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她嗯了一声,转身向着苏洁,有些羞涩地笑了。

  苏洁用唇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双臂收紧了一些说:“还早,再睡一会吧。”

  七

  北京之行使苏洁和也晴的关系有了质的发展,虽然在单位里,也晴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态,倒是下班以后两人之间有了一些交往。

  和李涛婚事的了结并没有像也晴想象的那么麻烦,毕竟两家父母都算是文化人,不至太为难孩子。倒是也晴心中对李涛的父母有些歉疚,她知道李涛的妈妈是真的喜欢她。

  苏洁问也晴那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啊,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也晴笑道你把你自己的麻烦事解决了再说。

  苏洁的麻烦是那位方处长。

  从北京回来后,那位方处长三天两头往单位跑,说是为画册的事,可苏洁和也晴都知道他是为苏洁。

  苏洁身边这时至少有两个锲而不舍的追求者,一个是省体校的体操教练,另一个是某报社的摄影记者,和苏洁算是半个同行。

  苏洁这一年四十刚出头,是女人成熟期后最美的年龄。而苏洁由于少年时在剧团里接受的严格的童子功训练而保持了体形的完美;由于这些年因事业上成功而培养出来的自信;由于深深知道自己的美貌和优雅,四十多岁的苏洁既美得那么沉稳安静,又美得那么气韵灵动。

  这时苏洁的暗房技术在绿城市的摄影圈中已颇有名气。因为看得多,鉴赏的眼光很高,加上她自己本身对艺术天生的感觉和悟性,不仅业务做得非常好,且说出话来在专业人士中也有几分分量了。

  那个体委的教练曾经是苏洁妹妹的教练,也和苏洁是老乡,和苏洁认识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他认识苏洁时苏洁还是剧团里唱青衣的小姑娘,他曾不止一次地对苏洁说你快点长大,长大了嫁给我。他和苏洁家里的关系很好,家里所有的人都听他说过这句话。也可能正是太熟了的原因吧,苏洁虽然喜欢他,却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最后还是嫁给了那个副团长。苏洁结婚几年后体操教练娶了一个体操运动员。

  苏洁经过漫长的、旷日持久的离婚以后,听说他也离婚了。他和苏洁的关系已不仅仅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了,早已成了朋友。苏洁常常对他说我们就这样也挺好,何必一定要成夫妻?成了夫妻你就不会珍惜我了。很偶尔的苏洁和他一起过夜,真的没有多少激情,倒有一些类似老夫老妻的温馨。在心里,苏洁很珍惜这份感情,却不想嫁给他。

  那位摄影记者说实话苏洁不太喜欢,他属于那种很场面的人物,人也长得气宇轩昂的,而且好像什么事都能玩得转,跟什么人都熟得像自己家的兄弟姐妹。说起某些市里的领导的口气就像是说他们家的兄弟。可就这样一个人对苏洁的追求也可以说是数十年如一日,实在难得。苏洁虽然常和他出入一些社交场合,但很少让他来家里,苏洁确实有些受不了他的纠缠。

  这时要说到程家义了,我们好像已经把他忘了。其实在内心深处,苏洁对程家义倒是有几分留恋的。她和程家义真正往来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四五年吧,可这四五年却让苏洁很难割舍。

  那时苏洁的婚天天说离,可总也离不了,那段日子对苏洁来说真是不堪回首。丈夫在白天几乎不回家,晚上到家有时一句话也不讲,就将苏洁拖上床疯狂地发泄。说实话他没有打过苏洁,甚至没骂过,就是在床上蹂躏她,让苏洁感到自己就是一个妓女,甚至连妓女还不如。每次发泄完,丈夫马上就会像死人一样睡去。有时苏洁会穿上衣服走出去,她没办法在这样一个完全变态了的人身边睡觉。可那时家家都只有一间房子,苏洁简直不知道何处可以容身。她常常在外面一走就是半夜,早已是心死如灰。

  有一天,她又出门的时候看见了程家义,程家义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拉到自己住的电工房里。程家义说他已经在苏洁的身后跟了好多天了,天已经冷了,他不能让苏洁再像个疯子似的在大街上走。苏洁那时已是麻木不仁了,听着他说,让她坐她就坐,倒水给她她就喝。后来天天晚上程家义就在苏洁家的附近等着,等她出来后,再把她带到电工房里去。慢慢地苏洁才缓过来了,这个时候的程家义在苏洁眼里确实比她那个相貌堂堂的丈夫好看得多了。

  终于在一次苏洁的丈夫出长差的日子里,两人有了性关系。程家义的温存和体贴大大出乎苏洁的意料之外,这时的程家义还没有结婚。苏洁也因此知道自己不是程家义的第一个女人。这样反而让苏洁心里平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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