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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时候,一天下午,借到一套好漫画——《与死亡同生》,一口气看到天黑,情绪深深陷入里面无法自拔。这是一个有关死亡,有关宿命,有关和命运抗争的故事。我喜欢它,是因为它字里行间,无法排解的——悲哀。
所以突然,想写一些让我自己感动的故事,借用它的名字,让我们一起,与死亡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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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水荫转学到了Z城第二中学。
这是一个拥挤的二流城市,不如大城市的繁华,又没有边陲小城的明丽,处处充斥着想向大城市发展的灰尘和黑烟。在这里,人是陌生的,环境是陌生的,每张脸,都缺乏热情。
但至少,这里的阳光是灿烂的。水荫一手按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抬起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上去,斑驳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好温暖。
水荫就这样站在校门口,直到她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眼光。头转过去,她看见了一双淡褐色的眼睛。水荫全身一震,这是一双看透了很多奥秘的眼睛,水荫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属于人类的悲哀和……人生的宿命。
眼睛的主人是个和水荫差不多大的男生,他的头发胡乱地翘着,夏季校服随便地披在身上,左手反抓着书包,搭在肩膀上。他静静地看着水荫,很久,没有说话。
上课铃响了,水荫从他眼睛的旋涡里挣脱出来,正要开口招呼,一个女人叫起了她的名字:“是水荫同学吗?”
水荫回头,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色套装裙的女人从校门里走出来,她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膀上,美丽的瓜子脸上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我是你的班主任,张小云。”
水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张老师好!”
张小云笑了:“快来,上课了,我带你去教室。”说罢,自己转身走了。
水荫随着张老师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正好看到那个男生望着校门叹了口气,慢慢转身离开。他怎么不去上学呢?还有那双眼睛,究竟……怎么回事?
水荫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坐在她左边的胖胖的女生叫黄可,喜欢吃零食,成绩不错,是副班长;前面的高个女生叫李凡,是数学课代表,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和她瘦瘦的脸很不相称;她的同桌是个叫许志的男孩,他最擅长的居然是打听八卦消息——厉害吧?
水荫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座位,这是属于她的同桌的,不过他没出现。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告诉你,我们学校的鬼可多了,大家都说,学校是建在以前一个坟场上。所以啊,闹鬼的地方特别多哦。”自习课上,许志突然低低地向水荫说,“不过啊,我看这八成都是假的!谁见过鬼啊?”
水荫没有说话,她看着许志,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现在在他身后就有他称之为“假的”的东西。许志被水荫看得发毛,转过身去,水荫张了张嘴,看着许志穿过那东西,终于没有出声。
惨白而透明的脸,凑到了水荫的面前,大而无神的眼睛审视似地盯着水荫。水荫低下头,装做做作业,握笔的手却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她的眼角仍是不自觉地要去瞟那张鬼脸。
阔大的嘴张了开来,鬼脸似乎是笑了,像污水一样黑色的血迹很快在这张脸上蔓延开来。“啪嗒”,一滴,两滴,更多的血像开了闸的水一样落在水荫的练习本上。水荫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抓起本子扔到墙角,抱着头缩在一起上,全身抖得像筛糠。
大家都吓了一跳,黄可赶紧抱住了水荫,许志不明所以,跑到角落里拾起了水荫的练习本,打开翻了翻。
“水荫,好好的干嘛把本子扔了?”许志朝着水荫扬起了手中的本子。水荫在黄可的怀抱里,偷偷地抬起头看了一下,的确,本子上干干净净,除了她自己的字迹,什么都没有。
水荫瞪大了眼睛,那张鬼脸已经消失了,她环视了一下教室,除了莫名其妙的同学,看不到任何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水荫放下了手,颤抖停止了,她恢复了平静。
“水荫,刚才……”李凡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向水荫逼问。她看上去很糟糕,脸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
“没……没什么,一只小虫子!”水荫尽量安抚着自己的心跳,说了一句谎。同学们都松了口气,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许志望了望地上,没有说话,把本子放回水荫桌上。李凡已经转过头去继续做作业,黄可不放心地看了看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哗啦!”,后门被人很响地推开,教室里的同学全都转头望去,水荫也看了过去。
是他,是他,是那个在学校门口被水荫看到的男生,他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气,鞋后帮没有拉上,像穿拖鞋一样,拖拉拖拉地,慢慢走到水荫身边,看了看水荫,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嗵”地一声,将书包扔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水荫闻到了一阵浓烈而好闻的檀香味,她的思绪突然回到了乡下,奶奶的佛堂,日夜不断的香烟,奶奶的念经声,还有……还有……
“喂,曲飞,你又旷课,小心被‘老怪物’抓到!”许志做了个滑稽的手势,老怪物是他们给教导主任取的外号。
曲飞——水荫身边的男生没有回答他,他的眼睛似闭非闭,似睁非睁地,水荫觉得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
曲飞的头转了过去,右手撑着下巴,他的口气是满不在乎的,声音是温柔而细小的,刚好能让水荫听到:“它没有恶意,只想跟你开个玩笑!”
水荫猛地瞪大了眼睛,惊讶莫名地望着曲飞:他知道?他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不过,”曲飞突然转过头,盯着水荫,“其他的就不见得有这么友好了!”
水荫呆呆地盯着曲飞,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泻在她身上,可教室里的她,却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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