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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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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事件》--作者: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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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4-19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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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作者要非常非常非常感谢那些耐着性子看完本书的朋友们,我实在没想到会有朋友喜欢我写的,这么古怪的东西。也正是你们的关注才使我有动力继续写下去。

  我们现在来讲讲这个故事本身。

  这个故事的大概内容以及名字是来自于我曾看过的一个漫画,一共六册,名字也叫妖精事件,如果大家上网查的话是能查到的,作者是谁我现在也懒的去追究了。

  漫画版妖精事件的具体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的确是关于妖精的事情,依稀记得有一个白色头发的妖精,不过到底是白色或者是金色又或者是棕色我就不再记得,他与人类的女子发生关系,那个女孩好象只有十四岁,年龄太小……有点诱奸的嫌疑,于是我就把女主人公年龄设定在思维可以独立思考的大学生,不过项风跳级……也算不上多大啦。故事里有一个女妖精,她唆使一个满英俊的黑头发的妖精去杀(好象是去杀)这个女孩,还有那个白色头发的妖精。故事的后来就和我这篇文字的后来基本一样,女孩和白头发的妖精走了,女孩的孩子却留了下来,和黑头发的妖精在一起了。

  目前只能记得这一些,其实之所以记不得的最大原因是当初D版商实在是很不负责任,搞得满篇文字有看没有懂,不过由于这个漫画的画面质量十分不错,很唯美,所以我还是忍着看了下来,如今只能记得这么多了。

  什么彼岸花啦,黑妖精白妖精啦,完全都是我自己的产物啦。

  之前看朋友的留言,说我描写感情描写得太淡,这个我承认,真是实在对不起大家。

  故事里一共有两种感情:一是项风对白王的,忠贞的守侯;另一个则是梵华对项风的,心爱的女人有了所爱的人,那么对于自己的感情,他选择隐藏。两个都是很中国的感情。

  项风与白王实际上也不过见了两三次的面,如果这两人有什么感情,那应该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可是这种一见钟情的感情如何能在彼此互相不见面的情况下维持两年之久……实在是件难事,在这点上,我都不相信。不过作者实在是很喜爱这种很中国,很传统的感情,于是就写了下来。

  关于梵华对项风,在我与朋友的交流中,发现这种感情还是比较实际的。可是,一个男人,在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朝夕相处两年之久的情况下,怎能继续保持一种低调的,始终只是付出的心态,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更何况他还是在知道这两个人见面一共不到五次的情况下,在我看来,梵华实在是内向!

  可是,我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就是因为被漫画版的最终结尾所感动,所以想写出这个故事来,一个等待与守侯的故事。

  首先我承认,一开始就是想写一个很暖洋洋的故事,没有太多的曲折情节,虽然我的故事简介里有提到“重重磨难”,虽然我在故事里有很多地方都是应该再伸展开来写的……,但是!但是!但是请原谅懒散的作者吧!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把各个人物在外篇中逐渐使他们丰满起来!这个口气虽然有些大……不过,我的确有在写~~~~~~~>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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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9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节 极度空虚

  这个,是关于等待的故事。

  夏夜的风仍旧很热,闷热闷热的,没有风,树叶偶尔象征性的动一动,却没有任何预示作用。太静了,好似要下场雨。

  项风抬头朝天看了看,深蓝色,永远的深蓝色,有晶莹的星,和,淡淡的玄月,往日看起来苍白的它们,如今看来也是热烘烘的奶黄。

  热,真的好热!

  她回头看了看项雨,平日里修长的身体也倒了下来,终于无法抵挡住夏日的终极折磨,清秀的脸有些苍白,鼻孔微微的吐纳着气息。手中的扇子以停止工作,看样子是睡着了。

  她从身边的盘子里拿了片西瓜小口的吃着。现在才9点,她不想睡那么早,可是停了电,没有空调,没有电视,没有热水器,都市中的人就像困兽一样。

  这个时候,项风常希望自己是鸟,飞出钢筋水泥的丛林,飞回生灵真正的家,只是,她已无动物的勇气,飞一半,就怯剑无法勇往直前,牵绊太多了?p>  她听到了铃铛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风铃,可是后来才想起来,那东西前几天被项雨拽坏了。又不像是狗带的铃铛,那是一种很清凉的铃声,铃与铃相互碰撞,小小的,悦耳的噪音,不急不徐。

  是人!

  她警觉的站了起来。这个宅子很大,但只有她和项雨住,这样小的声音都能听到,一定是离她很近了。她放下西瓜,抓起一边的晾衣棍,悄悄向里房移动。

  铃声时断时续,走走停停,倒也不像是偷儿的脚步声。

  在花园的长廊边,她看到了一抹白,纯白纯白。她吓了一跳,以为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东西,当下就觉得心里毛毛的。只是,还没等她要躲,那抹白的主人已经移到她的面前。

  项风想尖叫,不是恐惧,而是惊讶,或者是惊讶得忘记发音。她呆呆地张着嘴手中的棍子什么时候掉的也不知道。

  那是个男孩,个子没有项雨高,一头闪着光辉的银色长发,映衬着完美的脸庞,男性很难穿好白色衣服的,而这个人却把这白穿得天经地义,仿佛这已是他生命里的属性,白色,白得纯洁,白得透明,白得单纯,白得美丽。

  这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美!一定是鬼!

  她想逃,只迈了一步,身体就倾斜了,那男孩睁大双眸,下一秒已拉住了她的手腕——凉凉的感觉。这更令她相信……

  醒来时她已躺在地板上,她不认为自己昏过去了,这个过程,她都很清醒,只是浑身无力,眼睛睁不开。

  她听到那个男孩发出一声轻叹,下一刻,自己已经落到地上。

  真奇怪,她并没有担心自己是否疼痛,竟然在抱怨这个男孩的力气太小!她感觉头顶凉凉的,但不再害怕了,活该自己这么胆小,怎么就在那么个关头走不动路呢!哎!如果那人把自己整死,也是死有余辜。

  她轻哼了哼。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头顶传来急促的询问声,声音很轻,像是怕惊着她,磁性的嗓音一再冲击项风的感官。

  她睁开眼,就看到那张俊俏脸的大特写,她镇静了好一会儿才阻止自己脸红,然后坐起身与他对视。

  “你——你——”她不知道该问什么。

  “对不起,没经你同意就闯进你家,我只是想走个捷径……”

  他说话很急,像是急着解释自己是清白似的,一脸的真诚,项雨不自在的挠挠头,事实上,她根本没注意他的解释,注意力全在那张脸上。

  哎,真是不好意思。

  “……意思是,你不是小偷?”

  男孩一愣,马上笑了起来,笑的跟朵花似的,笑得项风都有点头晕。“你想到哪去了,真不好意思,我想我这种举动……也光明不到哪去吧!”

  事实上,偷儿是不会自己承认的。

  项风干咳了两声,“呜……我叫项风,你呢?”

  男孩怔了怔,看上去好象很尴尬,然后说:“我姓白……”

  项风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她真的很受不了这个男孩!真是从里到外的全白!“不要告诉我你叫白色……”

  男孩没告诉她他的名字。她也没太深入问,人家都那表情了,再问下去,好象有些于心不忍。反正两人再见面的机会小之又小,他的确英俊,但英俊得让人觉得危险,所以她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即使有……一点点喜欢这个人。

  到后来,她也没敢问他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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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9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节:错位的缠绵

  第二天下了一场雨,姐弟俩集体旷课,他们先是打着伞跑到附近的“香宇宙”去买了垂涎已久的巧克力蛋糕,项风又在回去时在一个地摊上顺了个西瓜,姐弟俩唱着歌就回去了。

  下雨天最大的享受就是在一片幽静的地方,幸灾乐祸的看着街上的行人慌乱的脚步,彼此不经意的互撞一下也会让他俩笑一阵子。

  他俩很会享受,虽然代价有点大,可是自从父母出国工作后,两人就这样生活着,有点奢靡,有点堕落,谁让学生更有理由逃课呢?呵呵。未来对他们而言,实在太遥远。

  两人爬在小几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蛋糕,项风头枕着胳膊昏昏欲睡,大脑一片混沌,鼻尖萦绕着巧克力与西瓜的馨香,耳边略过清凉的雨意……她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了,如此的满足。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又看了看项雨——已经去会周公了!她竖起耳朵,捕娇掌中的每一段轻微的声音。吵醒她的,是铃声,虽然现在听不到了,可是,一定是铃声?p>  她甩了甩头,嘲笑自己太在意,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想着想着,不觉嘴角已勾起一末笑意。

  “白衣的美少年呀,啦啦啦,望着我的,温柔的眼呀,啦啦啦……你轻柔的语言,一字字,啦啦啦,落入我的心田……啦啦啦……”

  下午项雨的老师亲自登门拜访,那个年轻的女老师真是毅力惊人,这已不是一次两次了,项风常嘲笑他通杀各个年龄层次的女性。

  但也没办法,谁让项雨是他们学校的宝!升学率全靠他顶着。

  他看着眼前的班主任,无奈的用手扶着头说:“……你是不是非逼我马上跳级升大学?”

  气的女老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项风在他耳边吹风:“师生恋不算乱伦——”

  项家的小孩,个个头脑超级棒,也不能说先天的,只能说两人很懂得学习方法,项风就是跳级上的大学,而且还是面试。项雨当年只是贪玩了点,不然两人现在能在同一级。

  送走了老师和学生,已是黄昏,项风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把他逮回去,回去干什么?等他进入状态,恐怕已经放学了。

  等他回来,要到晚上8点后呢。她伸了个大懒腰,思忖着晚上吃什么,西瓜与巧克力?呵呵,这样下去,等父母回来,两人非营养不良不可。思绪,在抬头的瞬间,被打断。

  是他!

  今天他仍旧是一身白,样式比较……古老,看上去像韩国木偶工艺家石兰李承沃手下的“恋歌”那一组的娃娃一般,可是,这个人可比那个要唯美得多,白衣在他身上,飘逸得多,衬得整个人似梦境般。

  没在晚上出现?呵呵,看来不像鬼呀。

  “你……”

  男孩歪了歪头,微笑着看她,看得她脸一阵红。

  “昨天真不好意思,今天买了拿了点东西来,你不会拒绝吧。”

  呀,满懂礼貌的!

  她不说话,羞怯的低下头,生怕自己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为什么如此开心?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自己不是更喜欢成熟的男人吗?可是,在他的“美色”下,自己的任何坚持都显得苍白了。

  她打开门,男孩行了个礼:“打扰了。”

  这样的打扰,以后会有很多次吧。

  他带来的是各种小点心,项风大都没见过,五颜六色的十分入眼,她拿起来一个个仔细观察,然后含入口中细细品味。

  “味道好纯!”

  “能尝出是什么味吗?”

  她怔了怔,“是……桂花?”

  他摇头:“是天堂花。”

  天堂?花?呵呵,名字都这么梦幻。她笑着看他:“说,你是何方神圣?”

  他正了正色,然后说:“我自东土大唐而来……”

  两人笑翻在地板上。

  任何旁敲侧听,都无法从他口中套出他的来历,像妖精般,只为迷惑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项风惊讶于自己警觉性竟然如此之低,难道只因为他长得漂亮,才放他进门?进了门,也进了她的心。

  怎么办?

  如果他表现的只像个朋友,那么,她也就把感情默默的藏起来,可,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中明显透露着爱慕,那样的明显,仿佛天经地义,毫不掩饰。

  他送项风一盆花,没有叶子,只有火红的花瓣,红得似团火,这她看过的,除了白色以外的另一种颜色。花的模样很美,却又很怪异,她从未见过这种花,不过也不惊讶了,他常拿些古怪的东西送她。

  “喜欢么?”

  她点头,“它叫什么?”

  “曼珠沙华。”

  哗!好美的名字!“这……这是哪产的花?”

  他没回答,凝视着花好一会儿,突然轻声问:“你看它像什么?”

  像?“……像……像——”

  “像不像我的爱?”

  项风的手一抖,花盆险些掉到地上,她的心在狂跳,思绪无法集中,脑海里只有一个字——爱,外加一堆问号。

  “爱?”你的爱?

  我以为,你的爱是水。

  他笑了笑,说:“我叫白依风。”

  项风只觉得气氛诡异,为什么今天他说这么多?既然不想告诉她名字,那就一辈子都不告诉好了,为什么今天突然提及,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很惊讶?可是,他说的太突然,突然到她什么感觉都没了。

  白依风是你的名字?曼珠沙华似你的爱情?你的爱像火?呵!这是我认识的你么?你,把你的爱给我?如此的浪漫……

  “真想拥抱你一下。”

  哇~好开放哪!

  可是,他并没有抱,项风有点失望,她以为自己不说话,就是默许了,也许他并不了解吧,要点头吗?女孩子是需要一点矜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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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9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节:从这里开始

  他没再出现。

  项风有些失神,上一次,真的是告别仪式?如果告别,为什么还说爱?不明白。她看了眼那朵曼珠沙华,有些萎靡。

  真是该死!竟然说它只能浇雨水,这叫她去哪弄!已经多日不下雨了,想浇自来水,还真怕把它浇死……真像爱情,只能用不沾染尘世的水来浇灌,其他的,都不行,爱情不也一样?空洞的感觉,一涉及现实生活,柴米油盐就会破坏它原本的纯洁。

  可是,雨水其实并不洁净的,它只有合着尘埃才会落下,落回大地的怀抱。

  项风的爱情,被白依风带到了哪里?

  项雨带回来一个小姑娘,长的非常漂亮,浑身充满了灵性,听说是学跳舞的。项风没提起劲招呼,只是懒懒的坐在一边。

  女孩走到她身边问:“你不喜欢我?”

  她抬起头,强打起精神,抱歉的说:“不,真不好意思,我最近很累,如照顾不周,请多原谅。”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项风一怔,不动声色的直起身,轻声说:“没什么,你们去玩吧。”

  女孩的眼睛落到一边的曼珠沙华上,项风脑中警铃大作,向里屋喊:“项雨,你死哪去了!把客人凉到一边。”

  只听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过了会儿,项雨端着盘香瓜出来。

  “喊什么啊,吓了我一跳,哎?你竟然有劲喊那么大声,有精神了?……白瞳,去帮姐姐搬个凳子……”

  白?呵!最近总碰到姓白的人。也是这么的漂亮,可是,她却对这个姑娘如此警戒,果然,他是不一样的。

  白依风,你在哪儿啊?

  ——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风儿,我在这里!

  我的风儿啊……

  她被他抱住了,紧紧的抱着,她满足的闭上眼,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风儿……风儿……”他在她耳边低喃。项风觉得不好意思,从小到大,连父母在内也没人这么亲昵的叫过她,而今……呵呵,这是恋人的专署吧。

  “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她吓了一跳,忙挣拖开他的怀抱,看他的眼神也是莫名其妙。

  奇怪,今天,他有点不一样,说不上来哪儿不同,只是好象……更真实了!

  “你……我……我们才认识多久啊!而且我们……我对你根本不了解,你这个……这个……你是不是太突兀了……”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高兴。和他说话的,是仅剩一丝的理性。

  “风儿,答应我好不好?我会好好待你,好好的疼你……”说着,已吻上了她的纯。温暖的,柔和的,不似他一开始给她的印象,那时他很凉,很冷。

  然后,一切防线决堤了,她落入了白依风为她布下的,缠绵的网。什么都不重要了,即使明天太阳不再升起,即使明天一无所有,在这一刻,他是她的太阳,他是抬的一切了……

  痛苦与快乐并存,她在他的怀抱中重生,没有回答,但他了解,她已答应了,做他的新娘。

  “等我好不好?”

  “等?”

  “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等我,好么?”

  她笑,“要走时来找我,到底为什么?”

  “为了给自己找个理由,让我能更坚定的看到未来,为了你,我会活着,好好的活着。”

  “哦?呵呵,是不是我也要好好的活着?”

  他狠狠的吻她一下,“对,要好好的。”

  “告诉我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到底说没说答案呢?项风至今都不知道,因为当时太累,只问了这一句,便睡着了,该死的睡着了!以至于没送他出门,没看到他最后一眼。

  他到底,要干什么去?

  呵呵,有必要知道吗?她连他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爱他就够了。

  只是,事情好象并不那么简单。他的离去,也只是个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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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9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节:啊!我的曼珠沙华

  生活照常,睡觉,学习,玩耍,打工,倒也过的很快。项风觉得自己很傻,一个人的承诺到底有几分可信?难道就以为他说“等”,她就真的这么傻等?

  哪里都看不出他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只除了一朵曼珠沙华……只是这花,她竟开始怀疑它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大学门外,她看到了一个黑发的男人,一开始也没注意,只是这个男人总是盯着她看,即使他长的再好看,这样无遮掩的盯着人看都是很不礼貌的。于是,她开始反盯视。

  又是个俊俏的男人,不过给人感觉高贵又冰冷,黑色的长发,看上去像是搞摇滚的,冷冷的眼,冷冷的表情,冷冷的黑色衣衫——总之,这个人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项风感觉到一丝恐惧,忙转身快速离开。

  等她消失在视线中,男人才缓缓转过身,对着空气喃喃的说:“淄醯钠拮樱俊比缓螅冷笑着离开?p>  魁对着镜子整理身上的衣服,一遍又一遍的扶平蕾丝边。

  “妻子?哼!我还真当他无欲无求呢,怎么会冒出个妻子来?你查清楚了?”

  一旁的梵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头移向窗户边。“我的任务只是监视。前阵子他那么老实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后来听探子报他的魂魄常在XX花开放之时偷溜出去,那时花的气味太浓,掩盖了他的气息,趁我们不注意跑出去与那个叫项风的女人幽会。”

  魁看了看梵华:“不是好兆头。”

  “没几天他就逃了。”

  “好吧好吧”,她伸了个懒腰,“恐怕他还会去找那个女人,你看着她,如果看到白王,就给我赶尽杀绝!”

  他没出声,眼神充满了不屑,他没有说,恐怕这下白王逃了是为了反攻。他隐忍了那么久,也该是爆发的时候了。只是,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还是个人类!

  不过,看样子,白精灵那边,也不会对这个女人善罢甘休吧……

  “白王,到底想干什么呢?”魁终于脱下那一身奢靡的礼服,恐怕,累赘的东西并不是她的最爱。

  “这回,黑白精灵都别想逃过去,他恐怕会为整个妖精界重新洗牌。”

  梵华笑了笑,有点幸灾乐祸:“骄傲的白精灵,和残忍的黑精灵,哪一个更入他的眼呢?”

  魁倒也无所谓,反正太平淡了。对于黑精灵而言,平淡才是折磨,如果来场战争,那最好不过,可以调剂他们无聊的生活。呵,白精灵呢?那群自以为高贵的族群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危险,他们会怎么做呢?

  白瞳在夜色的掩护下飘进项府,无声无息。

  她寻着味道,不费多少心思的找到了曼珠沙华。她深深吸了口气,心情十分的不悦。

  “死心了吧,它的确在这里……你敢说白王曾喜欢过你?呵,别怪我说你自做多情。”

  暗出显出一个影子,晶莹剔透,背上的大翅膀相当引人注目——白精灵的公主,麻衣。

  “一切等解读了蔓珠沙华后才知道!”

  白瞳看了她一眼,心中窃笑。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了,这个公主却仍旧在坚持,她当真以为自己有那么迷人?呵,妖精哪个不迷人?

  后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人躲闪不及,几个人就正式打了个照面。

  项风和项雨睁大眼看着屋中的两个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项雨,他对项风说:“我们家是不是该安个防盗装置了?”

  “盗?”麻衣哼了声,“我们要拿的,本不是你们该有的东西。”说着,俯身去拿那盆花。

  项风这下可发挥了她手比嘴快的专长,扑过去的姿势与扑橄榄球无异。这是白依风留给她的,唯一能证明他存在过的证物,怎能这样就让人拿走!

  抱住盆的手,死也不放。

  “你这人——!”

  麻衣一恼,抬手就是一掌,速度太快,只留给项雨惊叫的时间,掌已到了项风的面门。

  没有预期的阵痛,反倒是麻衣被振了开来,身子不稳的向后退了两步。项风的腹部在发光,光圈一开始很小,然后慢慢扩大,光线很强,强到把白瞳和麻衣逼到墙角。

  麻衣气急败坏:“孩子!是孩子!”

  白王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了后代!而因为刚才自己的一掌,使得这个孩子的波动开始活了起来。这个女人虽是个人类,但肚子里孩子的血中留着妖精的灵气,以后,即使任何人要袭击她,光这个孩子就可以替她抵挡一切了!

  项风捂住自己的肚子,有点不可思议。是孩子吗?呵,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身体好温暖!

  “依风!”他快乐的叫了起来。

  我们的孩子!

  她这才转过头,认真看着这两个擅自闯入的陌生人。

  “你是白瞳?”

  白瞳一怔,朝麻衣看了一眼。

  恐怕是白王的气息过给了这个人类女子,她已能辨认出面具后面的真正脸孔了。麻衣咬了咬牙,狠狠的说:

  “真是个丑女人!”

  说完拉着白瞳飞了出去。

  项风惊讶的看着两对剔透的大翅膀伸展开来,然后,轻盈的带起两个人飞往天际,飞行的轨迹上,竟然还洒下了一片晶莹的粉。

  哇,有没有搞错,难道是在拍电影?

  项雨过来扶起她,项风糗他:“还是个男人呢!在危机关头一点都帮不上忙,白长那么大个子!如果她们要杀我,现在早断气了!”

  项雨不好意思,脸色很难看,他已经够自责的了,被项风这么一说,真是不想活了!

  那两个人来拿曼珠沙华,为什么?只是朵花,为什么说不该是她的?她们一定知道白依风,但,看样子并不友善。

  她看着这朵奇异的红花,仿佛又听到了他当时的话——像我的爱。

  你的爱,真的这么火热?

  可惜她只感觉了一个晚上而已。

  “白依风?”梵华摸了摸下巴,好笑的看着那朵花。

  白王何时有了名字?

  他是妖精界所有妖精精神的幻化体,是妖精们心中最崇高的王。名字是所属的意思,只有像他这样的从生物中演化出来的妖精才有名字,白王是没有名字的。

  他有了名字,他已是这个女人的专署妖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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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9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节 古老之名,缔结神话

  她做了个梦,梦里有很多漂亮的人们,他们都有双翅膀,看起来似妖精般空灵。他们飞舞在天地间,然后,她看到了白依风,他背对着她站着,她想靠近,却有股力阻挡着她。然后,她看到他的背上,也伸展出一双翅膀,比其他人的更大,更美丽,半透明的,折射着太阳的色彩,迷人双目。

  白依风?

  她睁开眼,有一阵的恍惚,眼中似乎仍能看到那双梦幻的翅膀。

  这时,她才意识到,昨天,她真的看到了翅膀。

  如果一开始白依风说他是妖精,她一定相信,因为他太俊美了,打一见面,她就没认为他是人过!但,还是禁不住诱惑。

  她回头看看床边的曼珠沙华,又摸了摸肚子。

  为什么最近干什么都像在做梦?

  呵,是谁说的,梦里不知身是客?

  可是,她的生活真的不一样了。好象那朵花有什么秘密似的,常引来一些不速之客。有时,在满月时,她还会看到一些小精灵一般的东西漂浮在花的周围,但是,他们都靠不近它。

  打工的地方常来一个黑衣男人,他总点一杯冰水,一坐就是一下午,悠闲的看着杂志,或者看着窗外的风景。项风觉得奇怪,他那个年龄,应该是上班族了,却能如此悠哉,看气质,倒挺像个富家子弟,修长白皙的手,那是没有劳动过的手。

  因为他,店里的生意倒好了,附近学校的女孩子常因为来看他而进店。

  项风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与他有什么交集,却在一次纷乱中,两人走在了一起。他帮了她一个忙,赶走了骚扰她的流氓。

  这个男人看上去很瘦弱,实际上满有劲的。

  “女孩子应该在家呆着,总往外跑干什么?”

  项风为之气结,这个人,真是个沙文猪!所有的人全被他外表骗了!

  “时代不同了,女人需要独立。”

  他冷嗤了一声,满是不屑。项风气不过。

  “喂,你!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看了看她,“我?我叫梵华。”

  “好,梵华,你不要小看我,我好歹是靠自己的劳动来吃饭,你呢?你看上去那么闲,你靠什么吃饭?”

  梵华翻了白眼,这才意识到,人类与妖精是不同的,然后就开始怪自己多事了。白王的女人,他担心个什么劲!

  梵华送她回家,路上路过一家婚纱店,橱窗上摆着件新潮的婚纱,衣服后面用纱绑了个很大的蝴蝶结,乍一看,真像只翅膀。项风怔了怔。

  “你说,真的有妖精吗?”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你信么?”

  “我以为我曾看过。”

  他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只是……”她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颉,“似乎妖精都很漂亮。”

  梵华只觉得心徒地一抖——她知道……?

  “呵呵……小心,小心呀!”

  项风突然一惊,视线扫向近在咫尺的家门。有什么过来了!

  她撇下梵华,飞奔进家门。有人,在打曼珠沙华的主意啊!

  她三步两步跑进卧室,看到了麻衣。

  “又是你!”曼珠沙华已在她的手中。

  “把它放下!”

  麻衣看了她一眼,视线已扫到她身后的梵华,心里一惊,但也莫可奈何——黑妖精不可能沉默太久,这个动荡的时刻,他们是不会放弃大干一场的机会的。

  她冷笑着看着项风:“你还没资格命令我!”

  项风简直气红了眼,这群漂亮的生灵可真不是一般的不可理喻!

  “既然白依风把那个给了我,那就是我的,怎么说你就是不明白呢!木鱼脑袋!”

  麻衣一怔:“白依风?什么白依风?”

  梵华在一边冷笑:“原来你的自恋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白依风就是白王啊。”

  “开……开什么玩笑!他——他何时有了名字?”

  “白依风,”梵华耐着性子解释,“白王依恋着项风,这个你都看不出来?这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

  难道真的那么不明显吗?为什么黑妖精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而这个自持傲慢的白妖精……真是有够苯!不过,似乎这个人类女子也完全不知情,一脸愕然。

  事实上,项风真的不知道白依风竟已喜欢她到这个地步,心中竟有了一丝不忍。她根本不是个漂亮的女孩,与大学中的那些漂亮的学姐相比,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功课一流,不懂得穿衣打扮,不懂得与男孩子搭讪,不懂得小鸟依人。这样的一个人,何德何能让如此美丽的他喜爱到这种地步。

  麻衣从震惊中回过神,单手突然折断了花茎。

  “——不要!”

  “你少废话了!稍后一切自有分晓!”

  她捧着花朵屏气凝神。那花与土壤分离,颜色渐渐暗淡了去,不再有生气,过了一会儿,花瓣开始自然脱落,一片,两片,挣开了她的手掌。

  麻衣气得浑身发抖,她把花朵紧紧握在掌心,那力道,足已摧毁一个柔弱的生命。她把一团不再美丽的花瓣甩手扔在地上。梵华却像是在看笑话。

  “怎么?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都这么糗了,你想怎样?”

  “怎样?”她清丽的五官几乎扭曲,“我要杀了他!哼,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吗?只要我不高兴,他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再说,他现在是死是活都说不准……哼哼哼……哈哈哈……”

  疯子!

  要杀白王?这个白妖精公主不是疯了,那是什么?白王是黑白妖精衍生出来的,用以抑制两派力量的妖精王,当年就是因为连年混战,所以才出现的他,现在如果把他毁了,那妖精的世界不又回归到原始状态?

  这个疯女人!

  麻衣就这么狼狈告退。

  他回头看瘫坐在地上的项风,“你还好吧。”

  恐怕不怎么好,她的眼神有点发直,一脸的茫然,呼吸有点急促,显然是受到惊吓。他看了看一地的曼珠沙华花瓣,不禁有点可惜,白王的礼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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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9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节 彼岸花

  梵华点了根烟,修长的指把烟从小指转到食指,熟练又灵活。

  他理了理长发,视线飘向躺在地上的项风——她像断了线的娃娃般,扶起来又倒下,目光没有焦距。

  他不禁纳罕,突然说:“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吧。”

  项风的肩膀动了动,过了会儿,才直起身子,头却低的很低。

  “……不知是死是活,是真是假?”

  他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那个……现在担心为时过早。”

  “他对我说会活着,而且好好的活着。”声音满是不确定。

  梵华笑了笑,“那你可真是荣幸哪,白王竟然给了你这么大的承诺——”

  “我管他是什么白王!”她尖叫,“我只知道他叫白依风,他是白依风,我的白依风!”

  喝!发飙了?呵呵,有劲喊就可以了。

  “可他毕竟是白王,所有妖精的王……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爱上他?”

  项风突然笑了起来,轻声说:“我对他其实什么都不了解,他只告诉我他叫白依风,那,他就是白依风……白王依恋着项风?呵呵……他不说,那一定是他不想说,我不想强求他,我只是喜欢上他了而已,单纯的喜欢,不管他是什么妖精恶魔。”

  她突然来了精神,直直的坐了起来,神采奕奕的说:“对了,他也要我好好的活着,他恐怕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他说要为自己找个方向,哈哈,我会好好的活着,等他回来,还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梵华转了转眼珠,这个孩子……能要吗?白王不是从生物中衍生出来的妖精,他本身没有繁殖能力,这个孩子到底……要怀胎十月,还是三个月后出生?

  真是头疼!

  他从地上拾起一片花瓣,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含在嘴里,柔声说:“你了解曼珠沙华吗?”

  她摇摇头,问:“真的要用无根之水的雨水来浇灌吗?”白依风会不会骗她?

  他怔了怔,然后说:“曼珠沙华这个名字来自法华经,其中有一句是‘摩诃曼佗罗华曼珠沙华’,意思是开在天界之红花,又叫彼岸花,天涯花,舍子花……呵呵,美丽又悲伤的名字,盛开在阴历七月,就是现在。它的确需要无根之水浇灌,但所谓的无根,是指泪水,因为它的花语为‘悲伤的回忆’。它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项风睁大眼,呆呆地听着,真想不到,一朵小小的花,竟然有这么多说道。“……你知道的真多!”

  他哼了声,“我就是曼珠沙华衍生出来的妖精。”——梵华。佛所种下的花,所以,梵华不是一般的妖精,他身上有佛性,但同时存在着身为黑妖精的残暴性。如此复杂的妖精,即使连黑妖精的头儿魁也不大敢动他。

  “这种花可以寄含着养它的主人的心声,然后借用特定人的眼泪散发出来。不过看上去,现在即使你哭也听不到这朵花的声音了。”

  他将一片花瓣放到项风手掌中,“看样子他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出现,作为曼珠沙华的妖精,我可以解读它。”

  她突然问:“精灵和妖精,有什么不同?”

  精灵?呵呵,他露出难得一见的好心情,“我们是异化了的精灵,比精灵更加迷人,也算是高级精灵。神奇的容貌,惊异的力量,总之,我们是大自然所创造出来的最精彩的一部分。”

  口气骄傲无比,而他,的确如此出色。

  他背对着窗户站着,双手扶在窗台上,夕阳打在他深色的背影上,竟折射出光芒来,丝质的发,深邃的眼,神秘的气息像是长了翅膀般在飞遍这个小小的屋子,项风有种迷醉感。他和白依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妖精,却一样的迷人。

  梵华轻咳了声,制止了继续搜索的视线。

  “要听这花的语言吗?”

  “要!”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点在项风手中的花瓣上,眨眼间,一朵艳丽的曼珠沙华“横空出世”了,只听见一声低低的叹息自花中飘了出来,然后,响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是白依风唱的:

  “可爱的美少女呀,啦啦啦,望着我的,温柔的眼呀,啦啦啦……你轻柔的语言,一字字,哎呀呀,落入我的心田……啦啦啦……”

  “这……这是???”

  梵华也觉得有趣,他还是头一次听到白王的歌声,有点生涩,却很好听,古老的歌谣被他几百年的声音演义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我们世界里的求爱曲,共两首,这首是男人给女人唱的。”

  “你确定这是给我的?”

  “他把花给你,难道还有错?”

  “求爱?”

  “求到了吗?”呵呵。

  项风脸突然红得似熟了的螃蟹,看得梵华一阵轻笑。爱,是求到了吧。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呵呵,还真不好说,烦琐复杂,千头万绪,梵华有点懒的开口,不过看了一脸认真的项风,不得不张开嘴。

  “他是众妖精的王,出生在白凤凰飞舞的年间,所以被赋予‘最强’的能力,他统领众妖精已经近300年相安无事……不过,似乎这种和平也不过是假象。他现在正经历一次巨变,不是他死,就是现在的妖精体系崩溃。

  “可是你看,白妖精看样子要赶尽杀绝,不过黑妖精也好不到哪去,从一开始他们就监视他。被黑白两派妖精同时敌视,呵呵,他这个王做的可真够失败的了。”

  简单的陈述,听得项风后背直发冷,不必说得太清楚,梵华语气中所透露的危机已准确地传达给她了。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看上去那么无害,但别忘了,他的身体的一半,是拥有黑妖精的残暴,要是狠起来,他其实比谁都狠。”

  他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晚,于是掐掉烟问:“你弟弟呢?这么晚还不回来。”

  “现在正是学习忙的时候,不到晚上8点是不会回来的。”

  梵华不已为然,“他不是常逃课吗?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

  “他——”项风一怔,“你怎么知道?”

  他轻哼了声,走到门口,“我知道的还不少呢……你最好还是让你弟弟陪着你,最近这里恐怕会很混乱,白妖精恐怕会袭击你。”

  “为什么?”

  笨蛋!“白妖精的公主麻衣恋慕着白王,如今你竟然怀了他的孩子……她可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女人,小心她回来杀掉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恐吓,其实照目前来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完全能保护这个人类母亲的安全,只是,他还是担心些其他的,毕竟,这个人类女人什么都不会,发起战争,只有听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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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9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节 十月怀胎?

  魁倒是另有打算,她是个冷静的操纵者,不会像麻衣那样感情用事,正因为有这样一个统领,黑妖精才会安然存活至今,不会像白妖精那样内部分崩离析。

  “白王的力量虽然能压制我们,但他未必能有我们所想的那样,颠倒平衡的力量。”

  “恐怕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于是跑了出去。”

  魁欠了欠身:“你说他会去哪?”

  左大臣上前:“应该是逃跑了,主上用不着这样费心。”

  魁看了看他,然后转过身问梵华。梵华不耐烦的皱起眉毛:“你心里有数,少来问我。”

  有数?呵呵,恐怕,那也是白王唯一能走的路。

  “他会去找玉磐石。”

  左大臣张了张嘴:“不可能吧,那东西……怎么能让他找到!那可是第四界的振界之宝,魔界一定会把它藏得好好的,怎能让他找到?”

  “可是,他是豁出去了。况且,他也未必是去偷,完全有可能会去借。”

  玉磐石,那颗石头本身就是个黑洞,一个只吸收生物力量的黑洞。自它出现到现在,在石头的外壳下,力量在一刻不停的滋长着。它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是没人敢测试的,只有从它的衍生妖精——玉猫的身上获知。

  不过看上去,玉猫也算是他们的同类,借力量给白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魁笑了笑:“梵华,你可是我们的杀手锏哪。”

  以佛的名义诞生出的曼珠沙华啊,他的出现就是为了平定一切不安因素,不到紧要关头,是看不出他的力量的。当年创造白王时,因为考虑到他的力量太过强大,并且负面因素太多,所以没有让他参与,而今,如果真要打……呵呵,魁的心里可是很有底的。

  项风觉得很困,总打不起精神,项雨去张罗饭,她也说不上想吃什么 ,她以为是中暑了。原本就三餐不济的两人这回更是食不裹腹了。梵华来找她时,两人已经两天没怎么进食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地板上,可怜惜惜地望着梵华。

  梵华气不过,好歹两人岁数加起来将近40岁,怎么现在连温饱都成问题了!

  他从外面弄来点青菜,在厨房里转了转,端出来几个冷盘,只见项雨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救世主。

  梵华这时候才发现所谓的“随性”用在项家姐弟身上的意思就是“随着性命”,如果他们要随性起来,就是自杀的意思。

  “又不是没钱,去买些难道就那么难?”

  项风躺在地板上把头侧到一边,喃喃的说:“真的吃不下去,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都快成人干了!就算你不吃,也要想想你的弟弟,他马上就要进入学习紧张的阶段,你这松散的坏毛病会传染给他……”

  项风觉得有趣,一开始认识他时觉得他相当有个性,动不动就脑袋一甩,那张漂亮的脸看上去酷酷的,整天对人爱理不理的。认识就了才发现,着家伙碎碎念的工夫不压于她母亲,什么小事都要叮咛,呵呵,真当她是孩子了。

  她闭上眼,有种安心的感觉,有人在关心她,在为她操心呢,可是,那人却不是白依风……

  第二天,她好不容易把项雨推出家门,这小子,找个理由就想偷懒,如果再勤快点,将来全世界的大学都任他挑,这种时候,项风会想到“天妒英才”这个词。或许,神并不想人类发展太快,不然,就要赶上他们了。

  梵华用那朵被麻衣揉碎的曼珠沙华的花瓣变出了另一朵花,可对于人类来说,总是与原来的有差距,他觉得不可理喻。

  “你说曾经监视过我们?”

  他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那就不叫监视了。”

  “可你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

  梵华顿了顿,含在口中的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现在不需要了。”

  当初可是为了不让白王知道,如今,他走了,他还躲什么呀。

  项雨神秘西西地把项风拉到一边,很认真地说:“你都教训我不许找太漂亮的女朋友,为什么你却找来那么漂亮的男人?不公平!”

  项风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在说什么?男朋友吗?他在说,梵华是他男朋友???

  冷静想一下,外人一定会误会,梵华经常出入她家,偶尔还会带点小东西来,他说是为了监视,但谁会信呢?在正常人来看,这样漂亮的一个外人常去一个女人的家,根本就……就不可能以为是普通朋友关系嘛!而自己所爱的人却从没在人前露过脸,真是叫她百口莫辩。

  这可关系到一个女人的名节问题呀,可是,面对梵华,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叫她怎么能说出口嘛!人家好心好意来拯救两个不会过日子的姐弟,你却要拒绝他,实在是——没良心哪!

  可是,怎么阻止梵华来学校呢?他说来接她,是为了防止白妖精的突然袭击,瞧他说的跟真的有什么似的,项风心里也挺害怕,更何况她还亲眼见过麻衣那个恐怖的女妖精。

  “他们为什么都看我们这里?”

  “……不知道!”亏这个大帅哥还没一点自知之明!偶尔也该换套衣服啊,整天一身黑,酷给谁看哪!

  “你还没食欲吗?”

  她点头,已经快一个月了,总是没胃口,吃的也就那么一点,多了就会往外吐,她怀疑得了厌食症,去医院处看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梵华只得给它买了一堆葡萄,山查什么的,据说那玩意开胃。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在妖精界,女子从怀孕到生产一共不到3个月。”

  什么!

  “你怀的……是妖精的孩子,所以我以为……”

  “什么!?”她回过头,脸色惨白,“你说什么!生?”

  天哪!她18都没到竟然要生孩子?要她去死吧!“难道要我挺个大肚子上学?”这叫她颜面何存?项风急得都快哭了!

  梵华也慌了,“你别急,你别急,等我回去给你问问,应该没那么糟糕!”

  白依风,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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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9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节 重现

  在梵华还没等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时,那孩子就出生了。和人类的生产不一样,没有想象的大腹便便,只是在她的腹部出现一个光团,她吓坏了,不敢让项雨知道,躲在卧室里,梵华在后面紧紧抱住她——他也很紧张,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女人生产。

  那光渐渐从腹部分离开来,越来越强,从透明,变成不透明,刺眼极了。过了好久,那光才暗淡下来,然后,一个孩子出现了,从他们第一眼见到那孩子,她就已经睁开了眼,漂亮的大眼睛,闪动着妖精特有的灵气。她不哭,看上去已是人类孩子两三岁大了。在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后,她亲昵地扑进项风的怀里。

  项风和梵华吓得一头汗——母子还算平安!

  还有个难题,要怎么跟项雨解释?这个女娃简直是项风的再版,即使不认识她们的人,也会猜两人是姐妹,甚至是母女。这么大个孩子,还真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梵华接过孩子,“我先替你带一下吧。”

  “她……她吃什么呀??她是妖精还是人类?”项风不放心。

  他仔细看了看女娃儿,依成长的速度来看,像是妖精,可是却又没有翅膀。“恐怕是精灵,没有翅膀的妖精就是精灵。”

  精灵这一族是大自然妖精变异后的产物,也就是不完整的妖精,妖精们比较排斥她们,以后进了妖精界,她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即使她是白王的孩子,那个世界好几百年的等级制度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捍动的。

  两个世界,都不接受的孩子啊……

  “我先把她带回去,问问老人家看看,过几天再说,别担心。”他安慰她。

  小孩子也不哭,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两人谈话时,看出来有很认真的听,像是在汲取知识一般。

  “以后多教教她东西吧,或许能成神童。”

  项风却担心,“刚出生就长这么大,会不会衰老的也比别人快?”

  真的不知道呀!两人在这方面真的都是白痴!

  梵华前脚刚走,项雨就回来了,看到他的一刹那,项风只觉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做贼似的。她心虚的转回屋里,连他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都没问。

  “晚上吃什么?”

  这么一问,她才觉得自己真的很饿,饿到没力气站起来,好象这个身体刚刚正常,前些天食物摄取不足的后果现在才体现出来。她饿的尖叫,项雨吓坏了,赶忙打电话叫外卖。

  平日里一碗都吃不完的牛肉面,她今天吃了两碗,项雨睁大眼睛,一时不知该不该出声阻止她——胃会撑爆啦!

  吃完饭,也不管是不是在卧室里,倒头就睡,项雨过来扶她也不起,他气恼。

  “怎么成这样了?就算被梵华甩了也用不着这么自暴自弃啊!”

  ——真是过分!

  项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同他计较,自顾着睡大头觉。

  等梵华把孩子带回来时,她已经会走路说话了,上前就抱住项风的腿叫妈妈。她吓的动也不敢动,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要做另一个孩子的妈了!真是荒诞!

  “回去问了,看来只是少了双翅膀,还有力量会比妖精弱,其它的都与妖精无异。不过既然父亲是强大的白王,当初没出生就击推了麻衣,这小家伙的力量恐怕也弱不到哪去。”

  “这么大个孩子,我可往哪塞啊?”

  梵华认为该告诉项雨,但项风死活都不肯,这实在有违人类的常识,还没怀胎十月就蹦出个孩子,而且孩子的父亲又不详,这叫她怎么解释?妖精?呵!项雨可是无神论者。

  事情就这么一拖再拖,终于,白妖精按耐不住了。

  当天完上梵华在屋子外面拦截了白妖精的御前战士,梅资。

  “你来是杀,还是掠?”

  梅资亮了亮手中的大刀,“杀,死要见尸。”

  梵华叹了口气,心想你要是说掠,还能留一条命,可惜呀!

  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下一秒,已飞到梅资面前了。他吓得慌忙抽身却已来不及,被梵华的掌风扫到胸口,还没落地,他胸口的衣服已经迸开,在心脏的位置迅速的长出一株花,迅速发芽,迅速开出艳丽的红花。

  梅资尖叫——“彼岸——花!”

  梵华双脚落在屋顶,俊美的脸上勾起抹虚幻的笑:“彼岸,再见。”

  转身的瞬间,彼岸花已吸食了梅资的肉体,在盛开的刹那——崩溃了!一个生命,也就此凋谢了。

  啊,彼岸花啊彼岸花,冥河彼岸的彼岸花啊,曾几何时,你也是开在天堂边的曼珠沙华,圣洁庄严得一塌糊涂,曾几何时,你也堕落入黑暗,与落寞为伍,妖艳而壮绝……到底哪个才是你的本性,到底是该挽救你,还是该唾弃你?

  而自你的身体中出生的梵华,又将以什么姿态出现在天地间?似真似假,亦幻亦实,光明与黑暗并存,痛苦与快乐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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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4-19 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节 暗夜流芳

  梵华默默看着床上休息的项风,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哪!即使是妖精,也是有欲望的,这样对他无防备,真是让他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小丫头在她的臂膀下安然的睡着,他觉得好笑,表面上再尴尬,毕竟是母女连心,人类尤其如此,孩子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比妖精们长,所以感情深厚。

  叫什么呢?总不能不给她起名字。

  项风睁开眼,看到梵华,半梦半醒的瞬间,恍惚的视线,喃喃的叫:“依风?是你吗?依风 ?”

  他的心有种刺痛感,赶忙更正:“不是依风,是梵华。”

  “是你。”她直起身,向窗外看了看,天刚见一点亮,“你不睡觉?”

  他不置可否,睡眠只做休息用,不困根本睡不着。

  “想白依风了?”如今他也改口叫白王白依风。

  项风叹了口气,“想有什么用。”人类的一贯口气。

  “真无法理解,你们接触也不过1个月时间……甚至一个月都没到,怎么就能谈‘爱’呢?”

  她笑了笑,有种恋爱中的女人特有的妩媚:“没有理由的东西,就是爱。也许他出现的太短暂,而留给我的又太美好,他甚至告诉我他还会回来,这对我来说,就是永远了,等待也许漫长,可我甚至觉得他从没离开过我,从一开始的曼珠沙华,到现在的……这个孩子,他从未离开过我。”

  还有我啊,我随着曼珠沙华来到你身边,守着你,护着你……

  “记着哦,所有的爱情,都是有关于永远的,对于人类来说,肉体的短暂使我们渴望精神的永远,他给了我,我就去爱他,去等他,过程像在做梦,等他回来,也不过是梦醒来而已。 ”

  她满足的再次躺下。梵华怔怔地理解他的话——永远,是么?时间是什么,但又不是什么,对于相爱的两个人,距离只能使彼此更加思念对方而已。

  可是,她还真的有胆子抱以这样的心态走下去!

  “爱过吗?”项风轻声问。

  梵华突然觉得尴尬,脸上热热的,忙把头转过去,才意识到夜仍太黑,她是看不到的。

  心慌了。

  “想你也没有,”她自顾自的说,“不然你就问不出这样的话了。你太理性,真想看看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大帅哥的女朋友一定也很有看头!

  他不想再谈下去,赶忙岔开话题:“好歹该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也是”。

  她父亲不在,取名字的权利就是她的了,“叫什么?白?白色?”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认真点哪!”

  她转个身,看着他:“那你说呢,你们的名字都好好听,你是‘梵华’,那个白妖精叫‘麻衣’,还有什么‘苍山’,都是两个字的,你给想个名字吧。”

  他看着窗外,正对着窗户有棵大树,没有光的衬托,看上去压抑得很,他突然想起曾经妖精界的杜鹃树,当年,那棵数下的妖精曾无怨无悔地追随他很久。他明知道她的心意,却狠心的不去理睬,后来那妖精因修行不够,又走离根太久,精力枯竭而亡,他甚至眼都不眨一下。

  如今,为什么这么感慨……无法被人知道的爱,是不是更痛苦一些呢?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沧桑,和项风比起来,他实在太古老了,太老了。

  “梵华?”

  他回过神,“啊,不如叫白华。”

  说出口,他就想把舌头咬下来,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干什么要用自己名字中的字!根本就昭示自己的用意嘛!他心虚的眼了眼项风,她的双目在夜色中闪着光芒,漂浮不定,猜不出她的想法。

  “啊……我知道‘桦树’生命里比较强……你若不喜欢,就叫……白鹃,如何?”

  “……做什么解?”绢?好俗!

  他骗她:“妖精界有种树叫杜鹃树,看起花来满山遍野,很是迷人,不论是花还是香气,既然是女孩,这个……这个名字也不错嘛。”

  项风已经后悔叫他起名字了,不过……既然孩子的父亲来自妖精界,“那就叫白鹃吧。”

  梵华只觉得身后的汗已粘湿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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