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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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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终于写到这关键的一天了
2010年1月25日  早生贵子的生(上)
迷迷糊糊地在Joe怀里躺了几个小时,此时的我还是慌张多于兴奋的,以前在网上隐约看到剖腹产不是一刀子的买卖,而是要里里外外轧上七刀!当时都没勇气点击看详细介绍和视频,而今天。。。我就要如一条鲜活的鲤鱼生生地破肚开膛。。。
不能说怕,说了也没用,除了让Joe干着急,一点用也没有。。。我还是偷偷地自己害怕吧。。。
清晨五点,病房门开了,进来俩护士,Joe从床上下来,腾出地方,护士给俺右手的针头处接上了点滴药水,示意我取掉项链戒指和翡翠手镯。。。俺说手镯不行,太小取不掉而且那是确认DD正确着床的日子买的,是俺母子的护身符呢!玉这玩意儿在印度是没有的,护士看我说得郑重,也就作罢。
脱完了首饰开始脱衣服,好啦,内衣内裤都不让穿,俺就打空档套着医院的大袍子,一边指挥着Joe给我找出准备好的厚袜子(网上说,手术室里冷气很足,通常双脚会冰冷难耐),Joe正要把像雪靴那么厚的袜子给我套上的时候,护士竟然上来阻止:NO,NO SOCKS!!  唉。。。印度医院生孩子可真‘撤底’呀!
该脱的都脱了,俺就趴着等那个推床过来载俺进手术室,脑子里畅想着我躺在绿色的被单上,被推过长长的走廊,Joe紧紧握着我冰冷的小手,不停不停地亲吻着。。。我微笑着抚摸他润湿了的双眸,温柔地许诺很快就会一家团员。。。手术室前,我们无数次的吻别,紧紧握着的手直到握不住了才渐渐分开,医生护士们都被这一切羡慕地感动着。。。
结果。。。
手术室---就在病房隔壁,金莲的小脚挪三分钟也到了!
手推车---没有!护士让俺走着去的。。。55555555
什么长廊,什么无数的吻别,什么许诺,什么羡慕的感动---都没有!!!
我就被Joe抱了一下便被护士领进了手术室,连嘱咐一句‘如果。。。一定要为我守节’的机会都没给。。。
来说说手术室内吧,正中间手术台一个,四周不是带电线管子的仪器就是装在盘子里的钩钩剪剪。穿着绿色手术服戴口罩的人有三个,其中一个可模糊分辨出为男性,此男性指着手术台让我爬,之后就把测压仪绑在了我的左手。电话铃响了,估计是主刀医生打来的,之后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开始行动起来,手术台我胸部以下的位置被绿色单子隔开了,我肩部的位置装上了两个延伸架,一女麻醉师自我介绍后,就让人把我像耶稣一样给十字架上了--左右手分别被用纱布绑在了延伸架上,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血压仪有节奏的‘扑。。。哧。。。’‘扑。。。哧。。。’,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
对面的钟显示为05:20。。。
虽然又惊又慌牙齿一直在打架,被绑着的我还是超级无聊,俩眼珠子一直乱转:哦。。。手术灯有一个灯泡缺了呢。。。咦。。。那房顶上粘着几只蚊子尸体,看来是中毒身亡的。。。呀。。。这个护士好胖哦,坐着坐着都打起盹来了。。。
05:28 Dr.Sonia来了,还给我介绍了旁边的助产师Dr.Anjila。
Sonia说,会先给我进行脊椎麻醉注射,在麻醉后我会意识清醒,下半身失去痛觉,之后她们在测试确认麻醉药完全生效后进行手术,DD出来的时候,我会第一个看到,之后的清洗缝接伤口都会在给我被注射镇静剂完全睡眠的状态下完成。
男护士走了过来,把手搭在了蜷成虾米状的我的肩膀和膝关键内侧,麻醉师在俺的脊椎上摸了几下后,我感觉到一股压力伴着稍稍的疼痛冲入腰部。躺回到仰卧的姿势,很快一阵暖流从腰涌到了大腿小腿,那种感觉有些像寒冬里的一杯姜茶。。。说起喝的来,禁水几个小时的我觉得真渴呀。。。
接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等俺‘半身不遂’发作。。。
Sonia开始问我:我在扎你的左脚,有感觉么?
没有。。。
右脚呢。。。
没有。。。
GOOD。。。现在是肚子,有感觉么?
唉呦!
。。。。OK,我们再等等。。。
现在呢,Selina,肚子有感觉么?
你再扎一下试试。。。。。。唉呦!
好吧,我们再等等。。。
(我当时好担心哦,要是等得太久,麻醉药效减弱,那我不是要再醉一次。。。DD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呢。。。该死的,我干嘛那么敏感。。。)
Selina,现在呢。。。
不行,我还是能感觉到,等等等等,不要切我!!!
(以下细节,在我的记忆里已十分混淆)
我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变成了一只白老鼠,疯狂地在用白色墙壁砌成的迷宫里搏命奔跑,速度之快,反应之灵敏连Michael Schumacher也自叹不如。。。突然我听见自己的呻吟声。。。医生说话声。。。有人开始叫我的名字。。。可是我完全沉醉在当时眩晕的快感中。。。继续左右上下地晃动着自己的小脑袋。。。
又有人叫我的名字,还伴随着哽咽的抽泣。。。听起来好像是Joe,我吃力地集中注意力,费劲地问了他第一个问题:
Black or White???
(过去的九个月,我的心底都有个不能说的疑虑,这个孩子到底是哪来的。。。当然,我从未背叛过我们的爱情,可这离奇的怀孕始终让我百思不解,会不会是那个印度大鼻子神赐的呢。。。那。。。DD会不会是个黑小孩呢。。。如果是。。。我怎么跟Joe解释呢。。。3D的照片上也看不出一点Joe或者我的基因呀)。
(综上所述,导致我问出了令当场所有人都乍舌的问题:Black or White!)
Joe用抽泣的声音回答到:White!!!
听毕,我又睡了过去。。。
半响,我突然醒来问了第二个问题:Boy or Girl?
Joe还在抽抽:Boy! 2.9KG!!!
我:Oh, 9KG!!!
继续昏睡。。。
这时,我已经被推回了自己的病房,一堆护士将我搬回房间的床上,估计是拉扯到了伤口,我又听见自己哼哼了几声,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周围,可眼皮就像被缝上了一样沉,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真有‘晕死了’的感觉,突然几个人影在眼前像大转盘一样旋转着,唯一能认出的只有Dr.Sonia。。。
Dr.Sonia正在向旁人解释:我的镇静剂还在起效,所以我是不知道自己确切的位置的,她话音刚落,只听见我清晰而有力的声音:I know! Room 126!!!
一片寂静之后传来一阵大笑声。。。
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抬起了我的左臂,放下了一个暖暖的包裹,可是我连转头看看的力气都没有,又倒头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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