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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暗黑社会-之-愧疚咒》★☆★--作者: 吴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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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27 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21、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安倍晴实记者会召开的同时,陈良邦正睁著充满血丝的双眼,坐在密不通风、不透点光的家中电脑前,神秘兮兮地和网友往来传讯。

「夏绿蒂…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嗯!这些人,这些欺侮过你的人,本该接受这些残酷的处罚,而且,我认为:他们个个死有馀辜!

陈良邦搓了搓手,裂开嘴畅快的笑了,他喝了口早已凉透了的咖啡,又再度在键盘上飞快的打著:

「我也是这样觉得,夏绿蒂,谢谢你陪我聊了一个晚上…」

…没什麽,只是希望你快乐就好。还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吗:那是上天的旨意,你、我都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因为我们有著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衪,给了我们这些《少数菁英》一样特别的恩赐。你不能错过这『迟来的天赋』!

「你说,我现在拥有的这些咒语、这些所有大快人心的复仇行动,都是上帝所安排的?」

…不是上帝,是主上!衪才是世间所有宗教、所有民众的终极依归。衪,让你我相识,衪,让我给了你执法的管道,衪也要我告诉你:现在,是该你到人世间去济弱扶倾的时候了!该是你悍卫正义、铲奸除恶的时刻了!

「夏绿蒂…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吗?」陈良邦难掩心中的兴奋,还连续打错了好几个字。

…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

这两个字,在一瞬间布满了整个萤幕,也反射映照在陈良邦难掩喜悦的脸上,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骄傲情致油然升起:我,竟然是神所选出来的《菁英》哪!衪要我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这一天、这一刻啊!

突然间,陈良邦想到一件事,浇息了自己的一头热,还有一个人,一个他最痛恨的人在暗自偷笑著呢!他愤愤不平的传讯: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麽,为什麽赵文智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他应得的惩罚?」

「夏绿蒂」停了好一阵子,才回讯写著:

…神说,你目前所有的一切悲惨遭遇,都是源自於他,你放心好了,像他这种人,神一定会给予他最最严厉的处罚,你知道人最可悲、最可怕的是什麽吗?

「是什麽?」

…什麽样的恐惧来自内心深处,就是……垂死前的挣扎啊!呵呵呵,你能想像,明明知道自己会死,却又不知道什麽时候、什麽场合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就好像电影中恐怖片里的配角们,永远不知死亡会从哪里、何时飞扑而来,将他撕裂、抛落直到地狱的深渊,这种集中全身上下的细胞,都迫切焦虑的惧怕,你可尝过?

看到这儿,陈良邦不由得大声叫好!这才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过,「夏绿蒂」接下来的几句话,又让陈良邦绷紧了神经。

…但是,神也感觉到,在赵文智那边,从四面八方拥来了许多力量,也拖延了他死亡的时机。你得要小心!不过,就算有人帮他,那又如何呢?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没有人!能抵挡神的旨意!从现在开始,你要大步地走到街上,执行你的任务,发挥你的天赋,让赵文智明白:无论他躲到哪里,无论他有多少福报,时时刻刻,神,都能夺去他那卑贱的狗命!

最後,「夏绿蒂」下了一个「指令」:

…去吧,去实现我们心目中的「wonderful land」!只合适我们这种「心灵高洁」的人种居住,任何次级的人种都不该生存在这世界上!

关上了电脑,陈良邦开始思索「夏绿蒂」的话语;「她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哪!真想和她见上一面!」的念头在陈良邦的脑海里激起阵阵涟漪。换上了轻便的服装,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这些时日的进食不定而清减了不少,这又让他更加感谢「神」的赐福。他牵出了机车,想了几秒,确定自己「执刑」的目的地,迅速骑去。

「想要让正义彰显,就得要到人多的地方。」他暗暗下了决定。

到了西门町,遇上红灯停下。他看到右方转角的商店正播放著「棠尧 石化企业」邀请安倍晴实的采访画面,他冷笑一声,看著昔日的东家好好的企业不做,办这种装神弄鬼的记者会,心想赵文智会不会也在其中,再次搬弄是非了呢?

正准备催油往前时,一台计程车忽地从他左後方急驰而来,迅速地停靠在路边载客。要不是陈良邦机警,早就一头撞了上去,

不过有人就没这麽幸运了,就见後方一个归心似箭的家庭主妇,骑著机车、载满了菜,一个急煞车,尽管没有撞上计程车,人却因为转倒而跌落在地!双腿随即鲜血淋漓、哀号不已。

计程车司机只是把头探了探,确定自己的车子并没有因此损伤到,马上加油右转离去。陈良邦见状,悲愤莫名,右手又不自觉地在空中迅速比划著……当他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就这麽咕噜噜地滚到他的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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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27 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22、

「我不知道…呜…呜…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呜…我快…快吓…吓死了…」

在台北市中华路的一隅,十几家媒体紧围著一个染著金发的妙龄女子,数十只麦克风像万箭穿心般齐聚在她面前,她噙著泪,抽抽咽咽地的回忆著十多分钟前发生在自己面前难以想像的怪事。

「我上计程车後,他还跟我有说有笑的…没想到,没想到开了大约十多分钟,他整个人开始不对劲了…」

这位身著粉红色露脐紧身上衣,还露出一些些乳沟,外加超低腰牛仔裤的年轻女子,在惊魂普定後,述说起当时计程车司机的怪异举动,一边说,诱人的胸脯也随著呼吸急促的起伏著:「他…他开始用力喘著气,发出呵!呵!的怪声,我从镜子(後照镜)看到他,整个人的脸都胀红了…不!胀的像个紫色茄子一样!」

从她的口述中,众媒体拼凑出以下过程:司机将车开到中华路後,莫名其妙的停在十字路口下了车,对著之前还色眯眯盯著的车内美女,满脸汗水、万般悔恨的说:

「我…我真的…很不应该…我…我不想死…我还年轻哪…可是我竟犯了这种十恶不赦的罪…我…」

低胸美女还以为他是为他刚刚在车上调笑的话语而感到不安,连忙劝他:「司机先生,我没事啦,我也常常被别人『亏』啊…我没生气啦,先上车好吗?」

无视著身後往来穿梭的车辆,计程车司机一边倒退,一边忏悔的说:「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不该活在这世界上…我没有高尚的品德,我带给世人错误的示范…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

话还没说完,一道巨大的喇叭声在右後方响起,司机闭上双眼,丢下最後一句话:

「主上!救赎我罪恶的灵魂吧!」

说完随即往後一跃,急驶而来的大卡车在煞车不及下,计程车司机惨死轮下!更让人不忍卒睹的是:尸体竟然身首异处,留下吓到花容失色的美女乘客,和一堆围观好奇的民众。

记者会草草结束,当那位江姓女记者在接到电话後,所有人的手机皆不约而同的响起,每个人都是先拎包包,再接电话;一边回答,也一边往门口迅速离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会场竟然走的乾乾净净。

原先也打算到现场拍照采访的我,提起了相机准备告辞,就在我与赵文智走到房间门口时,赵文智的PDA又再次收到简讯:

「请吴记者留步,有要事商谈。速至二十五楼 赵令玺」

赵文智连忙说:「吴先生,如果您不急的话,我想先请您上二十五楼…我们董事长要见您哪…」

可这时如果不赶到现场,铁定会被周志昌(我的机车总编辑)骂到臭头,我马上说:「赵先生,您能不能拨个电话给赵董事长…就说我现在一定要到现场采访,还是我们再约时间?」

他迅速以PDA传讯回去,五秒钟过後,房间的电话响起,赵文智接了电话後,恭敬地请我过去,我持了话筒,熟悉的台湾国语在另一端响起:

「吴先生…真的不能…聊个十分钟吗?」

「赵董事长,歹势啦,但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能不去耶…」

「这样啊,好!你名片我有,晚上我再找你,好吗?这次…这次真的要麻烦你了,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会从日本请到国宝阴阳师来台湾…」

我楞了一下,难不成发生了什麽无法解决的事吗?我向赵令玺也要了手机号码,匆匆挂了电话,往西门町案发现场过去。

三十分钟後,我人已经转战到第二殡仪馆,和一堆记者聊著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自杀案件,就在大家閒聊著八卦同时,一个身著白袍、戴著口罩的法医从解剖室里走出来,所有的记者一拥而上,不过我却一个人待在原地,因为我知道,没多久这法医会自己找上门来。

果然,他不理会众人的询问,走到我面前,拉下口罩,冷冷的说:「无厘童,五分钟後,照旧!」

我点了点头,会心的笑了出来。

就在众人像秃鹰争食般抢问著市刑大组长事发过程和解剖结果时,我趁没人注意到的同时,偷偷从另一间灵堂後方的後门,顺著运棺的走道,一路窜到解剖室。当然在里头,我的好朋友:石景城早已在里头等我。

「怎麽了?石大法医?不对劲吗?」我好奇地问。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事有蹊跷…他的身体并没有毒品反应、没有任何病变迹象,也没有喝酒,换言之,他是在神智正常的情况下,自己跳出去给车子撞死…干嘛?殉情吗?」

我点了点头:「家人来了吗?有没有说些什麽?」

石景城低著头,看著解剖床上那具无头的身体,又走到放在一旁的头颅边,蹲下身,顺著死者空洞的眼神,望著我答非所问的说:「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哪天我也能像他这样:离开这麽远的看著自己的身体?」

依我对他的了解,这表示案子到现在并没有最新进展,我笑了笑,就在我再次检视那具身躯时,我浑身一震,迅速冲上床边,对石景城喊著:「石头,快!快帮我帮他翻身!」

我们两人用了全力,才把这身体翻转过去,我将他衬衫脱下,望著他赤裸的背部,我抬头对著气喘吁吁的石景城说:

「这…这个人是被别人害死的…他…他被人下了毒咒!他的背上…满满的都是咒语!」

就在同时,安倍晴实和赵令玺、赵文智等人坐在饭店二十五楼的总统套房里,肃穆地看著新闻SNG现场直播,当被打上马赛克的尸体画面播出时,安倍晴实又皱起了眉头,他转头对翻译说了几句,翻译回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翻译马上对赵令玺等人说:

「我们上人说,这个人是被人下咒害死的!他的背上,画有一种非常强大的咒符。」

赵令玺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但是赵文智却不太认同,在一旁冷笑的插嘴:

「法师说的可是真的?世上竟有如此邪恶的法力?我不太相信。」

安倍晴实转头看著他,苍白的脸庞竟散发出极度的哀伤:「是的,而且在你的前胸,也有相同的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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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27 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23、

一阵呛鼻的气味钻入脑门後,陈良邦突然醒转过来,身旁随即响起一阵欢呼,一个医护人员关心的问著:「先生?先生?你还好吧?」

陈良邦看了看四周,身後的事发现场多了好几条「刑事现场,请勿进入」的黄色塑胶带,在他的身边,停了辆救护车,和好几十个围观好奇的民众,更有几名记者在一旁拿著摄影机拍个不停,他挣扎起身,对来搀扶他的医护人员问著:「我…我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

医护人员先将他扶上救护车的後门坐著,再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和他说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有民众看到那颗头颅滚到你的脚边,你大喊一声就连人带车倒地不起了…对了,你脖子上的伤痕是怎麽回事?怎麽会有烧烫伤的痕迹?」

陈良邦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周遭出现了一道道刚结疤的伤痕,他当然知道原因为何。深吸一口气後,感觉自己又再度神清气爽、生龙活虎了,他迅速地站了起来,向医护人员道了谢就准备离去,医护人员在後面紧张地的问:「先生…你不再休息一会吗?你才刚清醒过来…」

不知从哪儿来的气力,陈良邦竟然一个後空翻,双手一拍反问医护人员:「你觉得…我这样像是有事吗?哈哈哈!」

说完,推开围观的群众和记者们,扶起倒在地上的机车,快速的离开现场。

一边骑著车,一边得意地看著混乱的事发现场。他发现自已活力充沛、浑身是劲,这表示刚才他又因「惩戒」了一个「极恶之徒」,主上将「奖赏」「回向」到自己的身上。就在此时,陈良邦发觉自己有点饥饿,想想也该是奖励自己的时候了,看见右手边的炸鸡速食店,转身入内。

正巧是用餐时间,整间速食店挤满了排队的民众,他细细的观察身边环境,看著每个人有说有笑,他沾沾自喜的环顾全场,彷佛因为他,陈良邦,「赐予」了他们这个无邪的、欢喜的美丽新世界。

在一楼候餐室里,一个理著小平头的少年,默默的拿著拖把在清洁,在他的身後,有一个胖胖的女生,从服装看来应该是主管阶层,她把头发往後盘起,不住的指责少年的一举一动,她的大声斥责,在众人的注目下,让少年满脸胀红,更加手足无措。

没多久,那女主管竟然故意打翻放在垃圾桶上方置盘处的咖啡,少年见状,急忙过去擦拭,女主管只是冷冷的叫了一句:

「这是咖啡,不是水耶?怎麽教你的?咖啡要怎麽清洁,嗯?」

少年急忙冲到厕所旁的工具室,拿出几条抹布,当著众人的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擦著,女主管哼了一声,转身上了二楼。陈良邦好奇地跟著她上去,到了楼上,又见这女主管对著另一个清洁的女店员颐指气使,而女清洁工泪流满脸的发著抖,不敢回一句话。

当陈良邦点餐等候时,指指回到一楼再度大呼小叫的女经理,小声的问了柜台的店员:「她怎麽这麽凶?」

店员一面忙著拿餐点,一面小声的回著:「哎哟,最近工读生难找,而我们这间店的生意又特别好,所以雇了一些智障的员工来帮忙,我们经理呢,是个要求完美的人,总是会挑剔他们做事不仔细,你想…他们本来就和一般正常人不能比了,现在她又盯他们盯的这麽紧…说真的,有时我们也看不过去耶…」

「那你们怎麽不制止她?!」陈良邦忿忿不平的说。

店员把陈良邦的餐点陆续放在餐盘上,悻悻然地说:「怎麽没有?昨天我和另一个同事就向她抗议,当然啦,我们劝她的立场是以『不要打扰客人』为理由,希望她能私底下和这些同事沟通…结果你知道她怎麽回答我们吗?她说:『我,就是要赶他们走!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笨手笨脚!』我都快气死了!」

「这世上真有这麽可恶的人!」陈良邦一个人在二楼啃著汉堡,看著女经理又再数落那位女店员,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夕阳馀晖从玻璃中渗进一道道黄红色的光彩,那女清洁工弱小身躯的影子就反射在陈良邦的桌前,而她哭泣颤抖的身形让陈良邦更加不忍!

「够了!你骂够了没?她如果和你我一样,会在这里受你的鸟气吗?」陈良邦起身骂著。

女经理狠狠的瞪了陈良邦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抱歉」,推了女清洁工一把,摆腰扭臀的走了,就在离开的同时,她突然立定,转过身来对陈良邦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欺负他们,我只是在教导他们如何适应环境,让他们体会职场的现实!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

……十分钟後,陈良邦回到窗旁的座位,他拾起了可乐,开心的喝著,当众人的惊呼响起,他将头转向窗外时,女经理肥胖的身躯也刚好自窗旁失速地摔落,两人的眼光对望,他的唇微微的开合著,似乎在告诉她:

「不好意思啊…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

在速食店的音乐声中,他的双手紧抓著扶手桌角,享受浸淫来自背部一次又一次逐渐扩散的快感。

处理完采访後,我拨了通电话给赵令玺,与他敲定明天的「早餐会报」後,才刚挂断,我的手机忽然又再度响起。

「喂,我吴澧童。」

「我『鬼灵精』啦,晚上有没有空?」

「有空!当然有空!」病了这麽多天,之前发生那一连串自杀案件,我得要好好拷问这好兄弟,才能写出些独家哩。

这时灵机一动,我随口问问:「喂,『鬼灵精』这些日子以来,有些怪里怪气的自杀案件,你身上不会正好有他们的档案吧?」

归霖竞大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找你!十点在嫂子的店碰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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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27 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24、

今天是星期四,正逢「ladys’ night」,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蕾丝边.吧」干嘛要搞个什麽「女士之夜」,我曾问过习学,她居然狠狠的敲了我的额头,嘟著红润鲜豔的小嘴说:

「亏你还是记者!异性恋吧可以举办『女士之夜』来把美眉,同样的,『汤姆男孩』也有追求『异性』的渴望啊?男人怎麽都这麽自私啊?」

这不是自不自私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进入状况」的问题。我又不是同志,怎麽会知道同志间是如何交往的?听习学说,不论是男同志或是女同志,都有分「男」和「女」,也就是坊间所谓的「零号」或「一号」。这当然是常识,不过让我诧异的:如果你(你)的角色是男生,就是男生。如果你(你)的角色是女生,就是女生。

换言之,如果一个男同志在圈里是「男性」,是「一号」,他就不会转变为「女性」或「零号」;而一位女同志是「男性」,她就不可能变成「零号」。

所以,当我九点多来到「suck hell」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山人海了,门口也大排长龙,不少打扮十分两极化的「男女」在我身旁走动,有些造型就和卡通「美少女战士」的主角一样活泼可爱。有些却是以一身「劲装」取胜,远看就和电影里「骇客任务」中紧身黑色皮衣女主角「崔妮蒂」没啥两样。

在门口那位两百公分高的「门神」(我都是这样叫她。如果不知她是谁,请看拙作『留头魔』)看到我,这次居然咧开了嘴笑了笑,指指里面,从她的唇型我隐约得知:「习学,在里面等你…」

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她看著我的神情,就像一个警卫得知家中的大小姐和情郎偷偷约会那般窃喜…

躲过重重人墙,我挤到吧台前,将长发绑了个漂亮马尾的习学,正用力甩著头,配合著时下流行的摇头乐,有如水蛇般的腰肢性感款摆著,熟稔抛弄著手上的酒瓶和香料,调合出一杯又一杯色泽鲜豔的鸡尾酒。而在吧台前,也有不少漂亮的美眉们目不转睛地的盯著习学,她那高眺修长而又火辣的身形,相信无论男女都舍不得将眼光从她身上离开。

她今天穿著紧身无袖T恤,一条洗到刷白的低腰牛仔裤,定眼一看,黑色蕾丝边的丁字裤在裤头旁若隐若现。不知是灯光昏暗闪烁,还是我的眼花近视,习学的眼神流转里散发著一股狐媚魔力,只要女客遇上她的眼睛,没有一个不深受吸引,对她大献殷勤。

直到她将客人一一打发後,我才慢慢的贴近吧台。她一看到我,两手一撑,半个身子矫健地越过宽高的吧台,紧靠的程度可从她那一双眼睛中,都还能看见我失措慌张的神情,她娇俏的说:「吻我!」

「在这儿?」

她手再一撑,两手迅速搭在我的肩上,像紧勒马绳般把我用力拉进,二话不说黏滑温润的双唇马上把我今天的「初吻」夺走!三十秒後,她才在再次紧盯我的双眼,撒娇的说:「我想你一整天了。」

不管来自四周恶毒仇恨的眼光,我回吻了她,然後才开玩笑的说:「放完电啦?」

她笑了笑不回答,那种娇羞爱慕的神情实在让我陶醉不已。转身开了瓶可乐给我,当沁凉火辣的刺激滑过喉咙後,我才吐了一口气:「习学,今天『鬼灵精』他们要来。」

她瞪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我说,这个人怎麽每次聚会都要来我这儿?而且非要挑星期四?」

我又再狂灌了一口,气泡还在我的舌蕾上不住的跳跃:「唉哟,不就是你这儿『妹』多?要不他来干嘛?」

「那…你来这…干嘛?」她再度媚眼蒙胧、眸中带电的嗲声问著。

我跳上高脚椅,在她耳旁先吹口气,她轻笑的往旁一躲,然後才说:「当然是为了把我这世界无敌超级大美女罗…」

「嫂子耶!晚安啊!」在这麽吵嘈的音乐声里,还能听到他充满活力的叫声,习学头一抬,笑脸盈盈的说:「鬼灵精,又来玩了啊?」

跟在归霖竞後面的,是那位冷面笑匠石景城,还有许久未见的李秉强督察。他还是一面严肃、西装笔挺的大踏走进。他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对石景城说:「我说石法医…这种地方,该不会有卖禁药吧?」

习学哼的一声,正准备大发娇嗔时,我急忙挡住:「不会的啦,鬼灵精和石头都常过来聊天小酌,他们知道这里是不兴这一套的…而且这里,这里是…」

李秉强看了看左右好奇敌视的客人,侧著脸对说我:「女同志酒吧,是吧?我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小夥子,这年头,不是你们干记者,就什麽事都知道的。」

在习学的引领下,我们进了间包厢,众人点了饮料、餐点,石景城紧靠著我的耳朵,大声的说:「长官也觉得这几桩自杀案子有些蹊跷,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些是我们带来的资料,你来研究一下。」

就在我来回翻阅的同时,李秉强使了一下眼神,归霖竞会意说:「我们发现,之前三件自杀案件,都和一个人或多或少有关系。」

「谁?」我不经意的问。

「他叫赵文智。」「赵文智?」我高声叫出来,「对啊,你认识他?」石景城看我这麽讶异,也加入讨论。我一脸狐疑的说:「何止认识?今天下午还一起参加记者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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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27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25、

见到大家一脸惊讶的神色,我把下午参加记者会的情况和认识赵令玺的事大概说一遍。为了顾及个人隐私,他和赵文智的关系我就略过不提。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为什麽赵令玺要把安倍晴实千里迢迢的从日本请来台湾呢?难道发生什麽事,是人力也无法解决的吗?不过这个念头在归霖竞把宋芳琦、罗杰·翁和赖秀芬的档案摊在桌上後,随即一闪而过。

翻看著资料,我随口念著:

「宋芳琦…全身红衣红裤,勒颈自杀;罗杰·翁…在上现场直播节目时,刺胸自杀;当晚,赖秀芬全裸跳楼自杀…这些人为什麽会与赵文智有关呢?」

石景城喝著刚端上来的「血腥玛丽」,翻开现场警员的笔录报告。从他简短精譬的解释来龙去脉後,我才知晓最初的起因,是赵文智被警方酒测有问题,跑去向宋、翁等人要求民事赔偿,而赖秀芬则是因为在节目中的言辞咄咄逼人,害死了翁後才选择跳楼自杀。

「这杯『血腥玛丽』好像太…太咸了点,而且,真的有放血进去吧?」石景城皱著眉头,举杯端详著这泛著腥红浑浊的酒。

不一会,PUB里的餐点送了上来,除了炸鸡翅、洋葱圈、爆米花之外,还有一大盘「烟熏牛肉」。饿了一天的归霖竞,马上叨了片烟熏牛肉囫囵下口,只是咬了两三下,整张脸纠在一块:

「拜托…这…这根本是生牛肉嘛…这…也能吃吗?」

说完,还咧嘴给大家看,只见他满口血红,好像吃了槟榔一样。

习学也用筷子夹了一块「烟熏牛肉」,放在我的面前,我一面快乐地嚼咬著,一面挑起眉毛的笑他:「你有没有概念啊?这叫烟熏牛肉,可是不是用『烟』来烘焙喔,是『腌』的生牛肉,再用小火将橄榄油等香料的味道融入其中,强调的就是这生牛肉的鲜嫩…」

李秉强也夹了一块,吃了半天,只吐出一句话:「我在义大利吃的『烟煄牛肉』好像没这麽生哪…」

看我一块接著一块的吃,石景城也不禁好奇的问:「你既然这麽饿,干嘛不吃炸鸡翅和炸鸡腿?」

我一楞,随口回他:「最近不喜欢吃熟的东西,我觉得煮熟的东西好恶心,反而比较喜欢吃生的哩…」

石景城和归霖竞对看了一眼後,两人耸了耸肩,没说什麽,五分钟後,我将资料阖上:「从这些照片看来,我发现他们和今天那位计程车司机一样,他们的身上都被人下了极为恶毒的魔咒。」

从其他人的眼中看来,一定会觉得我们这群人是怪物:谁能一边翻看著血肉模糊、尸首横陈的照片後,还能大口嚼著生牛肉、撕裂著炸鸡腿若无其事的侃侃而谈?听见我这麽说完後,石景城连忙将今天傍晚在殡仪馆解剖时,我所感应到的事全盘托出。虽然李秉强一副不置可否的怪表情,但我知道自从上回「留头魔」的案子後,他对这种「灵异」事件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这麽说来…这些人的死不是偶发的,也不是像我们所看到的表象原因,换言之…」归霖竞沉吟了一会儿:「他们是被…谋杀的?!」

我一面吸吮著比石景城的「血腥玛丽」更加浑浊绯红的「特级血腥玛丽」,一面摇头回答:「说真的,我只知道在他们身体上被人下的咒符,是种充满怨念的致命毒咒,不过它如何使用,如何施展,怎麽写成,怎麽使用,它的来源,用在什麽样人的身上有效…我的所知有限。」

「那你怎麽知道…这是什麽样的咒法啊?」归霖竞好奇的问。

「如果印象没错的话…早先在台湾有流行一阵子日本的『黑魔术』,当时为了写稿,有研究过。」

「『黑魔术』?!什麽是黑魔术?」李秉强一边拿出笔记本,一边兴趣盎然的问著。

石景城斜眼瞄了我一下,示意我快点讲,但是看到习学对我又亲又抱,根本自顾不暇,他只好转头解释给李秉强:「长官,是这样的,在几年前呢,日本的青少年相当流行这种『黑魔术』,就是用一些身边的东西,像是头发啦、眼泪啦、汗水啦、血液啦,有时会用到一些死昆虫或者是动物的尸体来做辅助,当然,还是得用上一些中古世纪的巫术、图腾啦…」

李秉强点了点头,察看了一下笔记,低著头说:「这种『黑魔术』的用途是在於…?」

「嗯…有些人是用在爱情上,利用黑魔术让自已更受欢迎,或者是让心爱的人能够喜欢自己,有些人是用在事业,让自己更加一帆风顺或者赢得信赖。当然啦,还有一些恶毒的诅咒法术等等。」我马上接口回答。

「这麽说…」李秉强咬著笔杆,开始再度他所熟稔的「凶嫌剖析」:「有人对这三名死者有极大的仇恨,在他们死之前分别下了这个…这个黑魔术的咒法後,这些人才会因为各种原因……嗯,是对当事人的愧疚感吧,才选择用自杀来逃避,这些有如排山倒海的歉意吧。」

「这个人是谁呢?」不愧是从美国回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在这个时候还一心一意地想著破案,就在我一手抱著习学调戏,习学也在我身上到处乱摸的同时,他忽然叫出一声:「该不会是赵文智…?!」

「如果这些人的死都和他有关…」他对著两人像麻花一样纠缠的我和习学、整个身体已经随著舞曲左摇右晃的归霖竞,和半只鸡腿在嘴里、手上还有两只鸡翅的石景城大声说著:「那下咒最最可疑的人,不就是赵文智吗?宋芳琦害他被吊销驾照;罗杰·翁又不愿赔偿;赖秀芬在电视上让他难堪…对他来说,这些人不都该死吗?」

我心中一动,顾不得在怀里扭来动去的习学,跳起来说:「正好!明天我要到他们公司去『早餐会报』,我来套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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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27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26、

凌晨一点半,我和归霖竞扶著喝到微醺的石景城从「suck hell」走了出来,在此之前就出来透气的李秉强,皱眉看著我们三人蹒跚的摇来晃去,忍不住抱怨:「原本是来讨论案情,这家伙却藉机大吃大喝,真是!」

跟在後面的习学,知道其实这位老先生是「刀子口,豆腐心」,随口开了个玩笑:「李督察,明天您该不会带人来『抄』我们这间店吧?」

李秉强从上衣口袋中掏出记事本,细细地翻了翻,头也不抬的回答:「明天没空,後天来,好不好?」

这时才冲著满脸讶异不悦的习学一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这间正派经营。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

李秉强的『保证』两字,真的比任何政客官员还来的有效。习学笑的花枝乱颤,马上冲上前去,亲了李秉强的脸颊一下!李秉强当场楞住,半天才结巴的说:「…嗯…这个,我…我得先走了…那个…归霖竞!」「噗…噗…是!」「笑什麽?!明天叫石景城来我办公室,这个…这个黑魔术的资料顺便叫他带过来!」

说完,瞪了习学一眼,好像指责她适才的唐突,这才转身离去。

送了归霖竞和石景城上计程车後,我又搂住了习学的腰,一股淡雅幽香飘进我的鼻里,我忍不住在她纤细白皙的脖上留上深情一吻,在她耳旁轻声的呵气:「今晚,不要回家了,去我那里吧…」

「不行!」她急急把我推开,彷佛做了什麽坏事被抓到一样:「我…我答应了…我妈妈…对!我跟她我每天一定都要回家!我…」她声音愈来愈小:「我不能外宿啦…」

「喔!」难掩失望的语气,我把手礼貌地放开:「没关系啦,这样也好,我不希望你觉得我很急…急的想要进一步…」

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马上转头问她:「对了,我每次都送你回家,你从来没和介绍过你的家人,你的妈妈…」

她张开了嘴,半晌才回说:「嗯…嗯…下次吧,下次等我和家里的人都说好了,就…就会把你介绍给我家人,好不好?」

我又再次从後头搂住了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那…今天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习学反常的耸耸肩,往前一站:「嗯…你…今天喝了酒…算啦,你早点回去吧。」

酒精在瞬间再度蒙敝了知觉,早已脑袋不清楚的我只能勉强回答:「喔…好吧,那…我先走了…恶…」

隔天早上,先到公司打了个卡,马上就到「棠尧 石化企业」位於台北的分公司,这间座落在松江路和民生东路交叉口附近的大楼,是赵令玺在去年才以重金买下来的,不过,他只将最顶端的十三、十四、十五楼用来办公,其他楼层则出租出去。顶楼十六楼则是将所有隔间拆除,再装璜成一个金壁辉煌的会客间。

当我表明身份进到电梯後,一个接待专员先将口袋里的钥匙插入电梯按钮下的孔内,转开後,按钮下方的小铁窗瞬地打开,他小心的输入密码,其中一个红钮才点亮,他轻轻的按了下去,这才能直通到顶楼会客间。

「吴先生,请!」

我向他点点头,大步走进其中。就算外头烈日高照,不过在四周的落地窗却丝毫不会让热气渗入室内。硕大的客厅里,摆著一张西式餐桌,而其中坐著,一是尚在进餐的赵令玺,其他人分别是任重道总经理、日本阴阳师安倍晴实和翻译。

赵令玺一边看著报纸,一边摇头:「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怎麽啦?赵董事长?」我从未看过赵令玺动怒,不禁好奇问道。

他将报纸一丢,手指用力点了点上头一篇投书:「吴先生,你自己看看!」

我瞄了一下标题:「怪力乱神祸国 神鬼之说造谣」,底下署名:「华夏神学院」学生杨主信。

「他在文章里写著:就连我们企业财团都以『怪力乱神』的说法奉之圭臬,试图想要造成社会动乱、民心不安。藉机要胁敛财,打知名度。」任重道经理简单的说。

我瞥眼看安倍晴实的反应,他似乎不太在意。转头对还在大口吃稀饭酱菜的赵令玺说:「赵董事长,别为这种事生气。这个社会,本来就有相反意见,这才叫民主自由。」

「是吗?唉…」赵令玺轻叹了一声,擦了擦嘴:「吴先生,在熟人面前就别叫我董事长了,还是叫我赵桑我比较舒服一点,而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帮助,我还没报答你哩。忘了问你了…吃过早饭没?要不要…」

我摇了摇头,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不用了。好吧,赵桑,你找我来,有什麽事吗?」

「我想请你再帮我排一排紫微斗数,」赵令玺起身,用恳求的语调要求:「能不能,也排一排赵文智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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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拿出随身带的NOTE BOOK(记者的必须品),我将赵令玺与赵文智的八字输入其中,只消五至六秒,「紫微斗数」的软体就将两人的命盘排出。我不发一语的细细察看,众人也不敢打扰我。

沉吟了一会儿,我指著萤幕,开始一一解说:「赵桑,就你的流年来看…今年的事业没什麽大问题,没有什麽大起大落的情况,就如同我三、四年前所说的,在你创业初期,你会遇到贵人,同时也会煞到小人。而且从流年来看,你的小人在今年会给你带来血光之灾!从子女宫来看呢…你今年也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甚至来的有点措手不及…」

赵令玺马上紧张起来,也挤到NOTE BOOK前看著萤幕,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问:「对不起…吴大记者,是什麽状况呢?能不能…说的更仔细一点?」

我约略推测到会发生什麽事,不过我也只能含蓄的说:「嗯,我只能说是一个『意外』,一个让人遽然不及反应的意外。」

为何我语带保留?那是因为从命盘里,我察觉他今年会有个劫难。不过还未成型。命运是很奇怪的,有时你有这个命,但是运气未到,事情就不会发生。有时你明明没这个命,但是身边的环境、人物相聚在一起,形成一股「业力」,共同的「运」就会牵连到你身上,这就叫做「身不由己」。

赵令玺起身看了看任重道,他点了点头,赵令玺马上又说:「吴大记者,能不能请您,也看一下赵文智的…」

我面有难色的看了看众人:「赵桑,这儿…有『外人』耶。这样…好吗?」

他紧张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揩了揩满脸的冷汗,连台湾国语也冒了出来:「没要紧没要紧…任总是偶以前就在工厂相识快二十年的朋友…他…他宰样赵俊三的代志啦…那锅安倍先生也没关系,偶请他们来就素为了这款事…」

听见赵令玺这麽说,再端详众人的神情,我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我只是受人之托,手按一下键盘,赵文智的命盘随即出现在萤幕上。

「你帮我…看看他的流年、流月和大限,好不好?」赵令玺央求著。

盯著萤幕,我又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半晌,我才面色凝重的说:「赵桑…阿三,喔不,赵文智,他今年可麻烦了…」

「怎麽说?」

「从他的本命宫来看,今年是他的大运,也是大限年,当初为什麽会要你找他?就是因为你的子女宫与田宅宫显现,这个…在外头的儿子就是你的贵人,他的星宿恰好能帮的上你。而他的迁移宫和父母宫也再再验证我的说法是正确的。当他为你所救後,他的运势也随之扶摇而上,将他天份全然施展开来…不过…」我叹了口气,接下去说:

「他天性聪颖、积极,对权力有极大的欲望,这对他在事业绩效与布局上都有很大的助力,不过呢…这也让他用了不少手段在斗争上,往往会得罪很多人,这从他今年迁移宫中的人际关系里就可以推断出来…他拉拢了不少自己人,也踩了很多人的尸体往上爬…」

赵令玺对任重道点了点头,任重道便以他那低沉微弱的嗓音说:「之前我还不信赵董的话呢…吴先生果真了不起,这是赵文智进公司这两年多来,他的调迁情况…」我一面翻看著,一面听他的解说:「他从高雄总公司,调到台北分公司;从业务部,调到企划部,这些时间,单单被他挤走的长官、属下,就不下十人了。」

「十个人?!我有没有听错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这样你们都不制止他啊?」

任重道翻了我手中的资料到第三页,手指点了点:「这是这十人和他『交手』的资料,坦白说,他真的很厉害,这些人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些把柄,而这些个把柄有些和公司业务有关,有些则和私德有关,他都能一一打探清楚,然後再利用这些弱点转嫁到这些人的工作上,让他们不得不出错…」

这实在与前天我所见到谦恭有礼、和气待人的赵文智相去一百八十度;「你是说…这些被他挤走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因他以『职务』逼走的?」我好奇的追问。

任重道点了点头:「我原本也不相信这个人有这麽厉害,直到两个星期前,我发现公司有近三百万元的帐款出了问题,当我亲自查看帐款时,这才发现他不但能将这笔钱『五鬼搬运』,而且连垫背者都准备好了,只要事情纸包不住火,他可以完全撇清的乾乾净净…」此时他竟然沮丧的低下头:

「而我,为了维护公司的制度,只好开除那位员工…他铲除异己、培植亲信的功力,说真的,我玩不过他。」

「任总很快就将这件事回报给我知道,」赵令玺接下去说:「我觉得他处理的对,这公司…迟早也会让赵文智来接手。」

啪的一声,我将NOTE BOOK阖上,收拾到袋子里,不发一语起身离去。赵令玺见状,连忙绕过桌子拉住我的手:「吴先生,怎麽啦?为什麽生气翻脸了呢?」

「你们要怎麽处理是贵公司的事!赵桑,还记得三年前你是如何离开那间石化工厂的吗?你应该能够体会那些离职员工的心境!言尽於此!」

「吴先生!」任重道也站起来,虽然个头矮我一截,但气势也让我为之一震:「我们赵董就是希望能由您的协助,让赵文智回归正途,而且…」他指了指安倍晴实:

「安倍先生也说,近来赵文智好像被什麽恶运缠上,整个人都变的不太对劲。」

我低头看了看安倍晴实,才发现他一直用那对「地焰妖瞳」盯著我瞧,我被这样的帅哥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转身对赵令玺说:「我想…先和赵文智谈一谈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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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赵令玺看了任重道一眼,任重道用力点了点头,赵令玺便转头说:「好,我答应你。我待会就安排你和赵文智见面聊聊。」

不久,赵令玺和任重道因为会议缘故先行离去,只剩我和安倍晴实、翻译三人大眼瞪小眼。负责替安倍晴实翻译的是个女孩子,看外表已经超过三十岁了。面貌皎好,就是皮肤黑了些,她的打扮十分素雅、稍嫌老气:浅色衬衫,黑色长裤,从毫无变化的服饰就可以猜想她是个严肃的人。脸上的妆也淡淡的,头发也没有如时下年轻人般染成浅黄色。对於刚才我们的讨论,面无表情,可以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彷佛丝毫不好奇赵令玺与赵文智的关系。

我又看了看安倍晴实,他也面带微笑、神情轻松的看著我,我一边拿起茶杯喝茶,一边小声的嘟嚷著:「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我看你,那是因为我对你们中国的『奇门遁甲』和『紫微斗数』十分感兴趣。」

他居然听得懂!而且还回了话?虽然国语不甚标准,但是比起上回在记者会发言时,他的口音可以说是判若两人。我好奇的看著他,安倍轻轻举起眼前茶杯,好整以暇喝了口水:「在你身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麽怪事?」

我楞了一会,下意识的回答:「法师问这个…做什麽呢?」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耳朵,压了压我的下眼睑,用他那对「地焰妖瞳」仔细看著我:「你周遭有没有朋友、亲人过的是晨昏颠倒、昼伏夜出的生活?」

听他这麽一问,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有,而且很多。」

在我们记者圈里,哪个人不是晨昏颠倒、昼伏夜出的?每个人白天多半在家里睡死,到了下午或晚上才出来采访,到了半夜,那精神更是好的不得了,不是去pub小酌,就是聚在一起聊是非。更别说归霖竞、石景城这些特勤人员了。

「哦…是吗?」他仰起修长白皙的脖子,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那…有没有什麽朋友,是你只有晚上才看的到,白天永远找不到人的?」

我身边会有这种人?!我忍不住开始苦思起来,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人…

「你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

「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吗?」他看著我的双眼,久久吐出这句话。

起初我还误会他的意思,以为他说我已经「得道」了。转念一想,不会吧,我的修行应该还没到这般高深才是。就在我不明就理,想要追问的同时,一名服务人员已经静悄悄的走到我身旁,将无线电话「端」到我面前:「赵文智经理在十四楼会客室等您。」

安倍晴实起身,在我耳旁轻轻的说:「赵文智不是好惹的人,而且他身上黑暗杀气很盛。千万小心。」说完,他坐回位子上,闭目养神。

我边走边细想他刚才的警告,当我进到会客室时,赵文智正使用他的PDA,一见到我,连忙起身伸手:「吴先生,您早。昨天没有好好招待您,真是不好意思。」

在和他见面之前,我已经先想好要怎麽从他身上套出一些东西来;仔细看著他:这位西装革履、全身光鲜的家伙真是特别,之前的三宗自杀命案和他有关联,赵令玺、任重道和「棠 尧石化企业」也因他而有交集;安倍晴实还叫我要小心一点,小心什麽呢?

「最近好吗?」我先坐下,示意他也坐下。

「唉,最近有一点点背,现在在一个新部门,还在学习认知中,不太习惯。」

「换部门?!为什麽换部门?」我好奇的问。

他看了我一眼,沮丧的说:「第一呢,就是前些日子我们部门有人掏空公款,结果任总将他开除,我是他主管,就连带记过处份哪…还把我从海外业务部转到企划部来;第二就是…别说了。」

「是…那三件自杀案子吗?」我小心的问。

原先谦和有礼的赵文智,突然间,我看到他眼里闪了一阵异常!但不一会,他马上就说:「你说多倒霉呢?吴先生,我明明没有喝酒,结果检测的酒精浓度超过标准,我只是到餐厅去要求公平的赔偿而已…却没想到惹来这麽多事情!家属还不时打电话到公司、我家里抗议呢!」

「嗯…我也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你的确是殃及池鱼呢。」想套别人的话,就得先站在他的立场著想。

「对啊!这一个月来真的是衰到不行!」他喝了口水:「算了,别提这个了!」

「那…」既然已经开了头,就一定得要有些结论,我马上再问:「在这几件自杀案件之前,你有没有发生,或是遇上什麽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他侧著头想了想:「没有耶…喔!好像有,对了,就是那个…」

「我们到PUB喝酒的那天下午,那个离职的员工啊,叫陈良邦的,他有来到我公司楼下威胁我…」

「威胁?什麽意思?言语恐吓?还是动手动脚?」

他冷笑了一声:「都有!」我吓了一跳:「都有?」「是啊!其实也不能算啦…」赵文智拨了拨浏海,潇洒的说:「他呢,只是到我公司楼下堵我,然後呢又胡言乱语了一堆,最後还在我胸前画了好几道…」

糟糕!难道他就是…我心里暗叫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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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你能不能再说一次:那天陈良邦在你面前做了什麽事?」一听见这个消息,我兴奋的就连声音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我记得那天是…下班时候吧,我们几个人下了班想到pub去轻松一下…」赵文智有条不紊的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全盘说出,最後还补上一句:「我认为…他应该是在我的身上下了什麽咒语…」

「你方不方便把衬衫脱掉?」「现在?」他讶异的问;「对!这很重要,能不能请你…其实,我也怀疑他在你身上下了什麽魔咒。」我忙不迭的要求赵文智将他的上衣脱掉,他一面脱,一面说:「吴先生您知道吗…那位日本法师也和我说过相同的话哩…他说,在我的胸前,也画有和死者一样的图案…」

「死者?」我紧张的问:「那个死者?」

「就是记者会那天,突然在西门町冲上马路自杀的那位计程车司机啊。」

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这麽说来,安倍法师也知悉计程车司机被人下魔咒的事了;「他说你身上…也被种下相同的咒符吗?」

「嗯…」赵文智点了点头:「他是这麽说啦…我是不太信。」

我随手拿了纸笔,大概描绘了「隐藏」在他胸口上的「图腾」。赵文智什麽也看不到,只能好奇的任由我在他身上比来比去,我随口问他:「那…安倍法师还没有没说什麽…例如被下了咒後会有什麽影响?或者是会出现什麽症状?」

「他没说耶…」赵文智想了一下,又说:「不过在此之後,我的运势是比较背了一些。」

没死就已经很万幸了!我还不敢告诉他,从宋芳琦开始,罗杰.翁、赖秀芬、计程车司机和速食店女经理,没有一个人逃过这个魔咒的。一想到这儿,我也开始觉得奇怪:为什麽赵文智至今还没事?不过别人无恙,总不能问他为什麽还「没死」吧?於是我又再问:

「那…这个陈良邦,知不知道他的去向?」

赵文智偏头想了想:「不知道…没连络。不过,我们人事部应该有他的资料,可以调看看。」

搜集好了资料,告别了赵文智,我将他身上画下来的「符咒」传真给了石景城。请他顺便查查有没有相关的纪录。

晚上约八点多,我尚在公司里赶稿,石景城给我一个电话,还是一样冷冷的,不过我知道,他的声音中带著相当的喜悦:「无厘头,有消息了。快点到台北地方法院襄阅检察官室,等你过来。」

二十分钟後,我到了检察官室,李秉强、李英才、归灵竞、石景城,以及这回侦办这几件自杀案件,才刚上任检察官没多久的游逸正都已经在办公室里等我。在下午的时候,游逸正才听完李秉强的说词,半信半疑的接下这个案件。

还有一位,是许久未见的检察官黄欣桦。她听说我们大夥今天要过来,特别留下来关心这个案情。

见到我来了,石景城便拿出一本八开大小,约四、五百页的「世界各国符咒大全搜密」,摊在桌上,众人在石景城的翻阅下,终於在靠近书的最後章节:「失传已久之咒法」中,找到了符合我自赵文智身上,所描绘下来的「愧疚咒」:

「你们看!这个就是符合无厘头所画的--『愧疚咒』…」他一面拿出传真稿,一面比对著上头的记载:「这个咒法相传是源起於纪元前四世纪,古印度孔雀王朝中一位阿育王的法师,利用此咒,来严惩当时的不法之徒…施法者在作法的同时,一面要画下咒法,还得搭配口头咒语方能有效,不过早已失传,因此只剩咒符图案,而无咒语。」

众人仔细看了一下施法者的条件,上头清楚写著:「施法者需为公正不阿、心存正义之术士……被惩戒下咒之对象,如为作奸犯科、伤天害理者,该咒语方会产生强大效力……」

「难怪,从这段记载可以看出;」李秉强对游逸正解释:「宋芳琦因为害赵文智吊销驾照,所以自杀;罗杰.翁因为害宋芳琦勒颈自尽,所以自杀;赖秀芬因为在节目上逼罗杰.翁自杀,所以跳楼…」游逸正则指著计程车司机女乘客的笔录:「而司机则是因为在开车时不慎撞倒女骑士,害她受伤,心生愧疚所以才…」

「没错!」石景城、归霖竞和我三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我可以接受他们自杀的『原因』…」游逸正不住的跺来跺去:「但是要我相信,他们是因为被人『下咒』才死,这我就没办法了,还有一点:如果这些人真的是遭人下咒而死,是哪个人和他们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非致他们於死地?」

此时黄欣桦继续转述著书上的文句:「你们听听,书上写著:施此咒者,如果犯上施咒者之错误时,则该咒会加倍反噬在施咒者身上!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黄检察官?」李秉强不耐的说。

黄欣桦仓惶的抬头看著我们:「而且…中了此咒之人…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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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27 16:32 | 显示全部楼层

30、

虽然已是午夜十二点多,但在西门町钱柜KTV前面,还是聚集不少嘻嘻哈哈的男女,陈良邦一个人喝著咖啡,坐在街灯旁的花圃上,看著眼前的人来人往,开始思考今後的去向。

当他不经意的向四周观望的同时,他注意到有个女孩子,也坐在隔壁的花圃上,她的眼神直盯著钱柜的大门口,脸上满满的全是恨意。在她的手上,紧握著一本杂志,陈良邦发现:她的年纪很轻,顶多二十岁出头,就在陈良邦好奇看著她时,这女孩子也发现了一旁望著她的陈良邦。

在那一刹那,陈良邦发现,她的脸上,有著尚未抹乾的泪痕。

两人只是对望了一眼,那女孩子又将脸转回钱柜的大门口,深怕漏掉任何一个进出的人。看情形,她应该是在等待某人的出现。

「在等人吗?怎麽这麽晚还不回家呢?」陈良邦走过去,好心的问。

那女孩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叔叔,我是来报仇,不是要来援交的,别烦我。」

「报仇?!」陈良邦吓了一跳:「报什麽仇?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女孩子见他态度真诚,也放下了戒心,还没开口,泪水就已湿润了眼眶:「我的妹妹…我的妹妹被他害死了…」她拿起手中早已捏皱的杂志,指著上头的照片:「这个…这个就是我妹妹…」

陈良邦低头一看,那是一本坊间极为八卦的杂志,上头的新闻大概是说,现今摇头族以KTV为据点,毒虫(即毒贩)大量吸收时下年轻女孩做为「伴唱辣妹」,当前往KTV唱歌的客人需要时,就会打电话给毒虫,而毒虫就安排这些年轻女孩到包厢里伴舞陪唱,如果客人有特别的「需要」,像性服务或摇头丸,这些女孩子就直接在包厢里交易。

「我妹妹…国中才刚毕业,就被这个,这个阿K(手指著杂志照片上某人)给骗来做他手底下的美眉,结果,吸毒过量…就这麽七孔流血,死在舞厅里!」

「岂有此理!这真是太可恶了!」陈良邦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大骂著。

「我不知道该怎麽找到阿K…直到我妹妹的同学拿这份杂志给我看,说我妹妹和阿K都上了杂志,我就猜想:如果我要堵他替我妹妹报仇…」那女孩握著杂志的双手捏的更紧了:「就必须到这间KTV来等他!」

「你放心好了!」陈良邦倏地站了起来:「这个仇!我来帮你报!只要你告诉我,哪个人是阿K?」

「你要帮我报仇?」女孩子睁著尚未擦乾的双眼,透露出些许的困惑:「你要怎麽帮我报仇?拿刀砍他?用枪打他?还是…?」

陈良邦气定神閒地看著她:「相信我。我有办法可以整治他。」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那女孩又开始抽抽咽咽的哭了起来:「我只想要他死!我要他死在我面前,我要他在死前为了这所有一切愧疚惭愧到死!」

陈良邦点点头:「这倒没问题!请相信我!」

望著眼前这位外表平庸,态度却坚定非常的男子,女孩子感激的问:「为什麽要帮我?你…你到底是谁?」

「这个我们待会再谈!」陈良邦指著正从KTV大门口出来的一群人:「中间那个穿著白T恤、牛仔?裤的人…是不是阿K?」

那女孩仔细看了看他,再对对杂志上的照片,失声尖叫了出来:「对!对!就是他!」

话还没说完,女孩子一个箭步,冲到正和一群年轻男女有说有笑的男人面前,大声的问著:「你们…你们谁是阿K?」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过了一会儿,那个白T恤,染著金色乱发的男人才冷冷的说:「我是阿
K,你是哪位啊?」

那女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杂志在他面前晃著:「好!阿K,我问你:小昭你认识吗?」

「小昭?谁是小昭?」经旁人的提醒,阿K才大梦初醒般:「喔…前几天嗑药挂在舞厅的那个小女生哪?了了了…你倒底是谁啊?」

「我是她姊姊!我问你…」那女孩指著杂志上阿K和小昭的偷拍照:「我妹妹的药,是不是你卖给她的?是不是你叫我妹妹去帮你贩毒?」

阿K眯著眼看了看照片,只是皱眉转头告诉身後的跟班:「怎麽会被人偷拍到呢?看情形要换方式了…顺便找人把这记者打一顿!」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妹妹的死和我有什麽关系?她自己要吸毒和我有什麽关系?」阿K一面推著那女孩,一面往前迅速离去,就在拦计程车时,陈良邦挡在他面前:「难道她妹妹的死,对你来说,一点感觉也没有?」

「关、我、屁、事?」阿K用力把陈良邦推开:「她活该!拿我的药自己偷吃?!她偷吃我的货我还没找她要钱人就挂了!操!」回过头来看著那女孩:「好啊…你妹死了,欠我的钱怎麽办?乾脆,你来替你妹还债算了!卖个几次就能捞个十几万喔…呵呵呵。」

「你!」陈良邦气的整个脑袋空白一片,只是下意识的开始念起咒来:「我的主上啊…请您…请您降临报应…报应在…罪恶人的身上吧…请您赐与…赐与我无上的权仗…翁、玛肯伊、希拉法亚、那不及诃、若亚思…咦…?」

就在他急促的施法时,他突然察觉身旁的那个女孩竟然也和他念著一样的咒语,比画著一样的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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