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微信登录

微信扫一扫,快速登录

萍聚头条

楼主: 享受人生

《七日妻子》--作者:孔雀曼陀罗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冯熙脸上的水彩笔道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擦不掉了,他把湿纸巾放下。

      “那你的脸……”我指着冯熙的脸说。

      “那个梦我还没有讲完,恶魔张着嘴向我扑过来,但我躲开了,可是恶魔伸出了无数只手,每只手里都拿了一把飞刀……”冯熙接着说。

      “小李飞刀?”

      “嗯,差不多吧,恶魔拿着飞刀向我扔过来,一把、两把、三把……越来越多,我大叫着醒了过来,梦也就因此而结束了。可是就在刚才,我发现允婷作出那可怕的表情后,正在惊愕的同时,允婷忽然拿起手中的水彩笔往我脸上划过来,那笔尖很锋利,要不是我躲得快,那笔就刺到我眼睛了!但是我的脸上还是被划到了,我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女孩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紧接着是第二笔,第三笔,我大叫了一声,想要夺门而逃,但是门锁住了,我早把这茬忘记了,我拽了半天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而允婷就来到了我身后,再次拿起画笔向我袭击……”冯熙边说边做着动作,尽量为我还原当时的情景。

      我听得有点气愤,虽然允婷是妻妹,但她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你也是个男子汉,你就任由她这样放肆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我只剩招架的工夫,哪里有时间想别的,在当时,我眼前的已经不是一个小女孩,她好像化身成了我梦里的恶魔。”冯熙把捏了纸巾的手掌合成一个拳头奋力在沙发的扶手上锤了一下,这是抒发胸中闷气的好方法,跟一个小女孩能认真吗?

      “最后你终于把门打开,逃了出来?”

      “是啊,很狼狈对吧?”

      “真是对不起,让你难堪了!”

      “没什么,这对我也是件好事,我认识到在心理医生这个领域我还有太多要学的东西。不管允婷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没有能够掌控住局势,就是我自己的责任,身为医生的责任。”冯熙说得很诚恳。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我问,毕竟也算问过诊了,我真正需要的是医生的药方。

      “我的建议只有一点,就是远离她,离她越远越好!”冯熙开出了药方,但我却觉得这药方开错了,这更像是给我和妻子开的。

      当我谢过冯熙来到前台时看到妻子守在允婷的身边,而允婷则趴在沙发上又在画着什么。我想起冯熙的劝告,真要远离她吗?那怎么办得到呢?至少妻子是绝对不会不理她的妹妹的。

      “咱们走吧。”我对妻子说。

      “好,我刚才我已经说过允婷了,她也认错了,你看她现在又乖了,我让她给冯医生道歉,她就画了这副画。”妻子说着把一副画递给我。

      画面上是个梳着辫子的小女孩,小女孩有着红红的脸蛋,海蓝色的短袖长裙,肩上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小女孩的手里捧着鲜花,头微微往下低,做出弓身道歉的样子。

      我微笑着把画又交给薇白,不知道冯熙看了这副画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心里好受些。

      虽然允婷给诊所造成了些许混乱,但是薇白还是甜甜笑着送我们离开。

      到了外面,妻子问我,“去哪里?”

      “你说呢?”我猜妻子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把允婷送回家。

      “你想去哪里呢?”妻子低头问允婷。

      “游乐场。”允婷清晰地作出回答,唉,我和妻子的二人世界就这样泡汤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到游乐场了,妻子也是,当摩天轮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都有些激动,那巨大的轮子在青蓝色的天空背景衬托下,显得恢弘又充满了力量,仿佛旋转的轮子将澄清的空气卷了起来,聚到一起,再用巨大的离心力把它们统统甩出去。

      这个游乐场是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一个,假日里人们总是带着孩子来这里,那时人多得排不上队,今天是个工作日,来这里的人并不多,看着空空的摩天轮,我很想坐在上面看看下面的世界。

      妻子同允婷大概和我想的一样,她们也都望着摩天轮的最高处,那里有阳光洒下来,把我们的影子拖得很长。现在不是正午吗?为什么我们的影子会这么长?

      我又扫了眼地上的影子,浅浅灰灰的,是真正的影子,因为我们在动,影子也在动,影子既没有快过我们,也没有慢过我们,和我们保持一致的节拍。

      这只是一闪念,我并没有深一步去想就被妻子吩咐去买票。

      我们三个坐在摩天轮那看似坚固的椅子上,飘飘悠悠地就上了天。地上的景物慢慢在我们眼中缩小,而我们却越来越接近天空中的云。

      “老公快看,这朵,这朵,好漂亮啊!”妻子指着一朵蘑菇云大叫。

      那朵似乎是刚从广岛上空飘来的蘑菇云又大又白,离近了看到它好像被阳光又镀了条金边,烨烨生辉。

      “大象!”允婷也指着一块云朵小声说。

      “真的好像大象呢!老公你说对吧?”妻子侧头看我,她坐在中间,允婷坐在妻子右边,我坐在妻子左边。

      “就是鼻子短了点。”其实我觉得那块云朵更像一只吃撑了的猪。

      这时摩天轮带着我们来到了最高点,允婷兴奋地撇开了云,朝下看去,她的上半身都探了出去。

      “小心!”我隔着妻子对她说。

      嘎吱一声,我感觉吊着我们坐椅的铁手臂的一根簧似乎断了,而且能感觉到微微的震颤。

      “怎么回事?”妻子紧紧抓了扶手。

      允婷把身子继续探在外面,还不停地晃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

      “别闹了,会掉下去的。”我有点急了,冲着允婷嚷。

      “好好说嘛!”妻子冲我一摆手,把允婷拉了回来。

      虽然隔着妻子但我能感觉允婷的余光在看我,坐椅停止了摇晃,一切看来又恢复了正常,摩天轮继续旋转把我们送回地面。

      下了摩天轮,我便径直走向售票亭向工作人员反应那个小故障,工作人员玩世不恭地作了记录,说他们很快会把问题向上级反应,但是今天不会检查了,而且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说他们总是定期检查,这个摩天轮很安全不会出故障,好像我成了个多事的人。

      “吃点东西?”妻子提议。

      “好啊。”我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一辆移动餐饮车。

      我们一起来到车前,看见玻璃食品柜里摆了不少令人垂涎的饭菜。

      小贩热情地作着宣传,“你们三个人就来套餐吧,还能抽奖呢!”

      “能抽奖?什么奖品?”妻子好奇地问。

      “是游乐场里的一个游乐项目的门票,奖券就在这个盒子里。”小贩说。

      那个盒子一看就是装电饭煲的盒子改装的,是小贩自己为了促销做的吧。但是妻子很感兴趣,让我买了套餐。

      小贩说:“你们谁来抽?只能抽一张啊!”

      “小孩子的运气应该最好!”妻子说完把允婷推到盒子跟前。

      允婷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小贩,这才把小手伸进了盒子,她伸的是左手,可是她应该是右撇子呀。

      允婷掏出了奖券,小贩拿过一看,就连说恭喜,然后给了我们一张鬼屋的门票。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3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吃过了饭就来到鬼屋门口,允婷看见鬼屋外面那巨大的魔鬼的脸好像很高兴,原地跳了两下,就说:“鬼屋,我要去!”

      “那就把票给你啦,反正是你抽的嘛!”我把门票塞到允婷的手里。

      “老公,你陪她进去吧,她一个人我不放心!”妻子忽然说。

      “那咱们一起进去吧?”我问妻子。

      “不,我可不敢,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吧!”妻子使劲摇头。

      “那好,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很快出来!”我为自己又买了一张门票然后和允婷一起步入鬼屋。

      进了鬼屋前面是一条漆黑的走廊,一个工作人员给我和允婷一人一个大气球,他说:“如果你们能顺利走出鬼屋,而气球又不破,还能拿到礼物呢!但是千万别往回走,如果从入口出来的话,会被人笑话为懦夫的。”

      鬼屋嘛,只是吓唬小孩子的把戏,我拿好气球跟允婷继续往走廊深处走。

      这时,我的腰间挂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停下脚步拿起一看,是则短信:

      “还有三日,你妻子的生命还有三日!别置疑我的话,我是在帮你。”

      我顿时心惊,这个短信和昨天那个电话难道有联系?我越来越觉得这不像是恶作剧了。我一路按着向下键,下面都是空白,直到最后显示了对方的手机号,是136××××1996。我认识的人里肯定没有这个手机号。

      我一抬头,才注意到允婷已经不在身边了。而妻子呢?她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我不敢想下去了,急忙往前跑。

      鬼屋我早就听过的,但却没有真正进来过,以前和朋友们一起来的时候,也是他们进,我对这种吓人的东西并不十分感兴趣。“允婷!允婷!等我一下!”我边跑边叫。

      我正跑着,就在我右手的走廊的墙壁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伸出一把镰刀,弯弯如月牙,死神的镰刀!我忙向坐闪身,手里的气球也跟着我飘到了左边。

      而这时左手的墙壁也裂开来,一个钢板向我推来,怎么会这样,这也太逼真了吧?我侧步往右前方一蹿,才算躲过。我喘了口气,却感觉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右肩膀,这个我听朋友说过,那多半是工作人员穿上骷髅衣,拌作骷髅,用枯瘦的骨头爪子拍你的肩膀。

      我心里既然有了准备,就很自如地转身看,没有骷髅,与我视线平行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目光下移,才看到了允婷,那只拍我肩膀的手是允婷的?允婷的目光在黑暗中有点惨绿的光芒,那是瞳孔把墙壁上的荧光灯发射出来的缘故。

      可是不对啊?允婷这么矮,我身高178公分,她怎么能拍到我的肩膀呢?难道是她手中的气球,可是那明显是手爪子的感觉!

      “你怎么会在我身后?刚才我接短信的时候,你不是先走了吗?”我问。

      “我一直在你身后。”允婷淡淡地说。

      一直在我身后?怎么我会一点感觉也没有?但不管怎样,允婷能跟我说话了,我就很高兴,看来今天的心理治疗也不算太失败。

      “那好,跟着我一起走,没想到这个鬼屋还挺危险的。”我说着和允婷并排往前走,由于担心妻子,我走得稍微快了点,允婷便落在后面,我又要停下来等她。鬼屋不应该有这么长的路吧?

      前面是一口棺材,这年头,喜欢用棺材的人越来越多,棺材大概要浪费掉不少木材吧,眼前的这口棺材我比较喜欢,因为它不是木头做的,也算环保产品了吧。

      棺材像是白银的,但我猜这可能仅仅是类似于白银的金属,因为游乐场没必要投入那么多钱在一口棺材上。允婷似乎很喜欢这口棺材,停住了脚步,她上下打量着棺材,又开始绕着棺材逆时针转。

      我说:“快走吧,你姐姐还在外面等着呢!别靠得太近,棺材盖子有可能会打开的。”

      允婷听了并未远离棺材,而是把气球拿到身后保护起来,看来她很想得到那个礼物啊。

      棺材的盖子还是像我说的那样打开了,四周安静极了,棺材的和盖子的缝隙里发出嘎嘎的声音,里面出来了一只鸭子,这嘎嘎声就是鸭子在叫呢,那是长着黄色绒毛的鸭子,鸭嘴是橙色的。它的嘴巴不断地一张一合。

      “嘎嘎……”允婷也学着鸭子叫。

      这只鸭子原来是《怪鸭历险记》里的吸血伯爵DAQLA,是动画片里的经典角色。允婷对它好像很熟悉。她丝毫也没有被吓到,而是很愉快地轻轻拍着鸭子的脑袋。

      “嘎嘎……”鸭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就在我和允婷都被从棺材里出来的鸭子所吸引的时候,四周突然亮了起来,那是蓝莹莹的鬼火,每个鬼火下面都有一张丑陋的脸,是鬼脸面具。

      “啊!”允婷尖叫了一声。

      “怎么啦?”我问。

      “鸭子,鸭子死了!!”允婷的声音很凄厉。

      我抬眼看那鸭子,在我看来它和刚才并没有什么区别,而我手中的气球却在这时破了,就在我眨眼的一瞬,那是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

      “不要,不要碰我的气球!”允婷叫着跑开了。

      “等等我!”我在后面追。

      啪地一下,允婷被地上一个装死尸的人绊倒了,她手里的气球往上飘,不知为什么,我往前跳了一步,一把抓住了气球,脚却踩在那个装死尸的工作人员身上。

      “老大,你好沉啊!”那人呻吟着。

      允婷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她的气球在我手里完好无损很高兴,小脸上终于露出本个属于这个年龄段孩子应有的灿烂笑容,这才是祖国的花朵嘛!

      看她笑得如此开心,我也很开心,我把气球交到她手里。

      “老大,你又踩到我的手指头啦!”装死尸的工作人员用手掰开我的鞋。

      我饿了,你应该学学周星星,拌死尸都拌得这么不专业!我在心里骂着,真想再给他来上一脚,谁让他连小姑娘都绊!

      好在一路再未遇到其他凶险,我和允婷顺利地来到鬼屋的出口。

      “很勇敢嘛!小姑娘!”出口处的工作人员大声夸奖着允婷,还从放在一边的大礼盒里挑出一件礼物送到允婷的手上。

      那是个上了发条就能原地转圈的塑料木乃伊,颤在它身上的布条倒是真正的布条,好像包扎伤口用的绷带。允婷满心欢喜地把木乃伊玩具举得高高的,好像在举一座奖杯。

      我们从出口又绕回到入口,可是那里却没有妻子的身影。

      我忙向入口处的工作人员询问,可他除了记得进鬼屋的人数外,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一时着急竟然忘记了现代化的通信方式。手机在这种时候刚好可以派上作用,我拿起手机的时候,先想到了那条短信,会和打电话的人是同一个人吗?如果是的话,她既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又知道我的手机号,很可能是我熟悉的人。

      我先给136××××1996发了条短信,我的短信原文如下:

      “请问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你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我发完了这条短信就开始给妻子打电话,悦耳的《老鼠爱大米》的歌曲响了出来,可是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去听。快接电话,快接电话,我在心里祈祷妻子能够平安。

      “喂,是老公吗?”妻子的声音终于响起来,嗬,我长长舒了口气。

      “你怎么不在鬼屋的入口处等我们呢?”我带着责备的口吻说。

      “老公,别怪我嘛,我是给你们买冷饮去了,你们出来了哈?等我,马上就到,挂了啊!”说着妻子挂断了电话。

      看来是我担心过分了,都是那该死的电话和短信!

      我刚要把手机放回到腰上,手机又震动了。

      是短信!我忙把这条最新的短信息显示出来:

      “不要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是在帮你知道吗?我的身份暂时不能告诉你,总之,珍惜你和你妻子的最后三天吧!”

      我饿了,我气得差点笑出来,还跟我玩上悬念了!!我不再发短信给他,把手机收起来。

      妻子满头是汗的从树影后跑了出来,手里拿了可爱多和梦龙冰激凌。

      “这附近居然没有卖冷饮的,让我跑了好远!”妻子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我是怕你丢了。”我给妻子包开冰激凌的纸套,又递给允婷一个。

      我们就找了张长椅,坐下来吃冰激凌,允婷吃得很安静,但是姿势不太雅观,弄得满嘴唇的巧克力,涂了个小花脸,妻子只好拿出手帕给她擦。

      我这时才体会到照顾一个孩子有多么的不容易,当初我老妈大概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听说我小时候很淘气,真不知要让大人如何操心了。

      吃过了冰激凌,我们又在游乐场里玩了其他相对于鬼屋更加平和的娱乐项目,允婷好像安静了许多,但是看得出,她玩的是很开心的,最开心的当然还是妻子,她好久没来这种地方,除了鬼屋没进,其他的都玩了,我要照顾她们俩,当然是比较累,辛苦点不算什么只要能让妻子开心我就开心了。

      在坐出租车回家的路上,允婷就睡着了,眼睛上还挂了泪珠,她此时的样子和妻子小时候的照片很像。

      “玩得好吗?”我问妻子。

      “好,就是可惜了。”妻子轻轻拭去允婷眼睛上的泪珠,在手指上一弹,那动作很优美。我想黄药师的弹指神通也不过如此。

      “怎么可惜呢?”我问。

      “没有带照相机啊!”妻子遗憾地说。

      的确,这一天的游玩值得纪念,特别是还有个允婷,现在我觉得她在慢慢改变,希望能改善她这个自我封闭的坏毛病。我和妻子把允婷送回了家,她玩得很累,进了门就奔向她自己的房间。

      岳父也在,开了一天的会,他看上去倒是没有疲态,还满有兴致地招呼我陪他下棋。无奈,我只得和岳父大人杀了三局,他自恃棋艺高超,让我单车马炮,本来我还是可以赢他的,但为了让他老人家高兴,我只得假意走了败招,最后全输给他。

      见岳父进了兴,妻子才起身跟我一起向岳父岳母道别。

      “留下吃晚饭,吃了饭再走!”岳父拉住我。

      “我们今天玩得太累,还是让我们早点回去吧。”我推辞了这顿晚饭,有了妻子,我就不想再在外面吃饭了,即使这是在岳父岳母家。

      妻子也说累了,想早点回去,这样,岳父岳母就不再挽留我们,但他们坚持要小绍开车送我们回去。

      小绍把我们送到芳草小区我们家楼下,他也从车里出来,到汽车后背箱里拿了从我们家借走的那副字画,说他已经观摩够了,理当原物奉还。

      于是,这副字画又挂回到门厅的墙上,有了这副字画,那墙看起来不空旷了,但是墙里面是否空旷我就不知道了。

      晚饭我和妻子一齐动手,吃得很简单,一盘炒油菜,一盘小葱豆腐,一盘回锅肉,一锅米粥,三个馒头。但是我们一起吃得很香甜。沉浸在这平淡幸福的香甜中,我把什么电话什么短信都抛开到脑后,能和妻子在一起,哪怕只有这一天我也知足了。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日

  凌晨三点。

      我忽然醒了,好像是被一场恶梦惊醒的。什么样的梦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感觉头皮有点发胀。我轻轻向里翻了下身,看到妻子咬着被角,睡得很香甜。

      我感觉嘴唇发干,喉咙也干得厉害,便下床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盒鲜奶,鲜奶倒入玻璃杯中像拧脂一样,白白的,很漂亮,我喜欢甜食,又在玻璃杯中加入了白糖,用玻璃搅棒打匀。我咕嘟咕嘟把整杯鲜奶都吞下了肚,感觉喉咙舒服多了。

      但是头皮还是有点胀,我舔舔嘴唇,又倒了一杯鲜奶,坐到我的电脑桌前。

      开机,进入WINDOWS视窗系统,双击拨号网络,我用的是56K的老猫,一阵刺耳的嘟嘟声后,我的电脑便连接到了互联网上。虽然是老猫,但我用了快猫加鞭的软件,再加上现在是凌晨三点,即使熬夜的网友现在也抗不住该睡了。

      我对网络并没有成瘾,平时也只是看看新闻,搜索一些重要咨询,倒是妻子爱上网聊天或是玩QQ的小游戏。我现在头胀得睡不着只好上上网解闷啦。

      妻子算是个老网民了,她用的QQ号还是五位数的,她设置QQ为自动登陆,一连上网,QQ也就在线了。妻子在网上的昵称叫做“天涯何处无芳草”,她加入的网友并不多,我一看她那几个网友现在都不在线。也是,这时候还在线的人真是夜猫子!

      我不去管QQ,让那只小企鹅自己踏踏实实地呆着吧。我打开了搜索引擎,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孔雀曼陀罗”这五个字。点击确认,果然搜索到了相关的信息,我点击最上面的链接,进入了起点中文网,原来“孔雀曼陀罗”居然是一个人的网名。那么昨天上午在去心理诊所的路上,允婷在出租车上写的字只是个人名,难道这个叫做孔雀曼陀罗的人对于允婷很重要吗?

      我知道这个起点中文网网罗了一群网络写手,玄幻魔法,武侠仙侠,历史军事,都市言情,推理灵异,网游动漫,科幻文艺,几乎涵盖了各种文学类型,我忽然对这个叫孔雀曼陀罗的写手产生了兴趣,看看他写的是什么文章吧?不好就拿板砖拍他,拍正常了算!

      这家伙还真没少写,太长的我懒得看了,我挑了一个短篇打开来。

      网页中清晰地显示全文如下:如果你在大白天看这些故事一定不会觉得可怕,如果你在更深人静时一个人看这些故事也不会觉得可怕,如果在看完之后你躺在床上回想这些故事,并且恰巧去了趟卫生间,当你看到镜子中你的眼睛时,你便会发现,镜子中的你的眼神飘忽不定,像是见到了鬼……

      《老》作者:孔雀曼陀罗

      不珍惜时间的人永远得不到青春。

      我是个年轻人,精力充沛,但是我忽略了时间,我整天忙于工作,忙于和狐朋狗友们饮酒作乐。

      这天晚上,我在酒桌上喝了个酩酊大醉,我支歪着身子晃晃悠悠一个人离开了酒席。

      胖子要送我回家,我狠锤了下他那身赘肉,“谁……谁喝醉了,我……我没醉,我一个……人能走!”

      我走了两步就跌了一跤。虽然喝多了酒,屁股上不觉得痛,但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挺大个人,走在马路上自己摔倒实在不好看。过往的行人在夜色中行走匆匆,经过我身边时会低下费杆俚仄澄乙谎郏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一个遛狗的人拉着他那头小马驹一样的狼狗走了过来,那狗流着粘粘的涎,锋利的牙齿把街灯反射过来,直晃我的眼睛,这狗吐着舌头作势要朝我扑来,我忙向后挪动,好在它的主人把它拽住了,那人还歉意地冲我点点头。

      傻狗!我在心里骂着。

      为了顺利回家,我还是叫了辆出租车,这个时候的车子已经不好叫了。我觉得自己叫的这辆车可能是黑车,但是无所谓了,只要能把我送到目的地。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抽烟,烟雾在车里弥漫,因此我看不到他的面容,而且我是坐在后排,隐约也只能看到他脑后乱匝匝的头发。

      “喂,你……开快点!”我说。我说得很不客气,人喝多了酒,话就会脱口而出,我的脑袋已经不好使了。

      “年轻人就是急躁……”他说话很缓慢,听上去岁数不小了。

      “你不着急所以才老得快嘛!”我说,一边把头往前探,想看看他的面容。

      司机突然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我的人顿时向后仰去,脑袋磕在椅背上,让我头晕目眩。

      “嘿嘿,年轻人,你不尊重老人呦!”他还是慢悠悠地说着话,可是车子却开得飞快。

      这么快是要出事故的,我不禁害怕起来,脑子里想的都是各种各样交通事故中人们死亡的惨状。有的头没了,有的手没了,有的脸没了,有的脖子没了……

      嘎吱一声,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在烟雾中打开了门出去。

      我也想打开车门,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开,一定是他把门锁住了。

      “快开门!”我锤着车窗大叫。

      突然,一张大脸出现在车窗上,那是一张老得不能再老的脸了,皱纹好像是一张经纬坐标图,把他的脸分割成无数的小块,每一块上面又都是老人斑,像无数小虫爬满了他的脸。

      “干什……么?”我颤抖着嘴唇,我想我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

      他从外面把车门打开,一只枯萎了的大手卡住我的脖子。

      在窒息中,我听到他的声音,缓慢而有力,“年轻人!你马上就会老的……”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朋友婷。)

      这个故事倒没什么,我看了并不觉得可怕,只是末尾括号里的那句话引起了我的重视,“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朋友婷”,他说的婷会不会就是允婷呢?

      这个故事居然也跟出租车有关,我又想起那个肚子痛的司机,关于打车的鬼故事在网上还有其他的版本。我正要看下一篇,QQ小企鹅闪动了一下,音箱里发出嘟嘟的声音,在陌生人那一栏下有个人头在闪。

      我把那人头点开,他的昵称是“青鬼”,他一定是把我当成了我的妻子。网络上找女性聊天的男人不胜枚举。

      青鬼: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听说你要来,我提前来欢迎你!

      天涯何处无芳草:莫名其妙。

      青鬼:啊,也许我的话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也不能说太多了,天机你懂吗?天机不可泄露!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又不认识你。

      青鬼:现在是不认识,以后就得认识啦!

      天涯何处无芳草:以后是什么时候呢?

      青鬼:很快,嗯,让我算算,嘿,我的手指头刚好够用,三日,没错,是三日!

      (又是三日?这和那个电话以及那个短信如出一辙嘛!假话听多了也变成真话了。我又把心提了起来。我猜如果直接问,他一定不会告诉我,我还是想办法套他的话好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的手指头刚好够用,莫非你只有三根手指?

      (我想先跟他贫两句。就接着他的话说。)

      青鬼:不是要吓唬你,我真的就三根手指。

      (我倒吸一口凉气,好在这是面对电脑屏幕。)

      天涯何处无芳草:就三根手指?那你打字速度还真不算慢了!

      青鬼:习惯了,你如果也剩下三根手指没准比我还快!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可不要就剩下三根手指!

      青鬼:这算什么!?红鬼就剩下两根手指,还练二指禅呢!

      天涯何处无芳草:那你是不是在练三指禅?

      青鬼:我练的是渔叉功,我喜欢吃鱼,你喜欢吃鱼吗?

      (妻子是不喜欢吃鱼的,但在这里没必要告诉他真实情况,我投其所好更能骗出他的话。)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也喜欢吃鱼。

      青鬼:那太好了,等你来了我请你吃鱼。

      天涯何处无芳草:谢谢啦,看来你这人不错嘛!!

      青鬼:那是!大家都说我特仗义!

      (好,夸他两句,把他夸晕了他就说真话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人缘真好!

      青鬼:哈哈,就是朋友多,你来了以后我会罩着你的!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的朋友是在工作中遇到的吗?

      青鬼:许多都是,我是个敬业的人。

      (嘿,说他胖,他就喘上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做的是什么工作呀?

      青鬼:GM网管你听说过吗?就是在网络游戏里扮演警察的角色,维护秩序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哦?听上去很厉害!

      青鬼:主要是我不滥用手中的权利,权利越大责任就越大你知道吗?我这人特有责任感。

      (真是个好大喜功的人。)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们的网络游戏叫什么名字啊?

      青鬼:还在公测中,名字叫地狱,三天以后你也可以来玩了!

      (地狱?好可怕的名字?我对网络游戏的了解仅限于看朋友玩过,自己却没有真正参与,听说会上瘾。)

      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游戏好玩吗?

      青鬼:当然好玩了,到时候你试试就知道喽!

      天涯何处无芳草:玩的人多吗?

      青鬼:由于还处于公测阶段所以人还不多,但我相信过不久我们这里的人都会来玩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们那里叫什么啊?

      青鬼:地狱呗!

      (地狱?我还没来得及打字,对方接着发了言。)

      青鬼:我是说我们这个游戏的名字。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知道,这你不是以及说过了吗?你们那里叫什么啊?

      青鬼:你来了就知道!我该下了。886

      (我饿了,这家伙警惕性还挺高,难道他之前说的那个地狱就是那地方真正的名称?他的名字叫青鬼,难不成我在跟一个来自地狱的鬼聊天,这又怎么可能?)

      既然他下了线,我也只好作罢。我看看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不知不觉地已经四点钟了。可我还是不困。我又打开孔雀曼陀罗的另外一篇文章,看看这篇会不会又是为了他的朋友婷而献上的礼物。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篇文章一打开我就差点鼻子出血,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贴图,文章里配上美图可以令文章增色不少,所谓图文并茂嘛!可是这张图片真是增“色”了,这也太色了吧?没想到孔雀曼陀罗这家伙为了增加自己文章的点击率竟然出此险招,国家现在正严打网络色情图片呢!

      那是一个美女,几乎全裸,只在胸前两点处放了两个金黄色的小星星,哦,这张图片还是GIF动画格式的,那乳波荡漾简直就是在引诱别人犯罪嘛!更为滑稽的是那图片旁边有一条网站公告,写着:“根据国家文化部和信产部规定,现严打色情及反动作品,故此请作者及时开展自查,对不符规范的章节进行修改。同时,起点将对部分没有修改的作品,进行禁阅或撤除专栏的处理,希望作者积极配合,共同维护纯洁的创作空间!”

      看来这家伙是在顶风作案了。虽然我在骂这个写手,但男人就是男人,我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美女图片几眼,不知道他写的文章会不会也有情色的成分。

      我接着往下看他的文章:

      《图书馆》

      作者:孔雀曼陀罗

      听说学校图书馆进了一批新书,我忙跑去看,图书管理员是个漂亮的姑娘。奇怪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你是新来的吧?”我问她。

      “和这批新书一起到的。”姑娘说完,又低头敲起了键盘。

      我借了本新书,是个鬼故事,我坐在图书馆的沙发上看了起来,大概是故事的确很吸引人,当我看得入神的时候,图书馆的大钟敲响了,我抬头一看,钟指示的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

      这么晚了,图书馆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拿着那本书走向服务台,我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突然大钟又敲响了,还是十二点,怎么会敲两遍呢?我的心里开始嘀咕起来。

      服务台前没有人,我刚转过身,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一惊,手里的书就掉到了地上。

      “瞧你吓的!”

      我回头看,是那个新来的女图书管理员。

      “这么晚你还不下班?”

      “你没有还书,我怎么下班呀?”她一笑,嘴角就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到现在,你也不提醒我,对不起,耽误你下班了。”

      “没什么。”她又笑了,那个酒窝深得可以把我装下。

      “那我走了。”我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灯全部熄灭了。黑得像无数乌鸦遮天蔽日。

      我心说这个管理员关灯倒真迅速,我还没走出大门呢。

      “你还在吗?”那姑娘的声音就在我耳边。

      我一哆嗦,“在!我还没走呢!能把灯开开吗?”

      “开灯啊?那很容易嘛!按钮就在我身上,你倒是按呀!”姑娘软语温香地说。

      紧接着,我感觉一只滑滑的手抓上了我的手,并拉我到她胸前,啊,那里果然有个小凸起,摸起来很舒服。难道电灯的按钮真的在她身上?我使劲按了下去。

      没亮,没亮,还是漆黑一片啊,我有种被别人欺骗了的难过感觉。

      “讨厌,你还真信啊,那是人家的那里嘛!”姑娘嗲嗲地说,声音酸得让我仿佛置身于醋缸。

      “别这样,我只是来看书的,太晚了就回不去宿舍了!”我是在校大学生,宿舍管理很严格的。

      “呵呵,大学生还不能自由点啊?这里这么大,你就住在这里好啦!你不是爱看书吗?我有一本书特好看!”姑娘拉着我的手不放,我的手还在她的胸脯上呢。

      “什么书?”我脸上已经很烫了,好在漆黑中,也不会太窘迫。

      “你先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书?对了你好像很喜欢鬼故事吧?”姑娘的胸脯上下起伏。

      一听到这鬼故事三个字,我立马想到刚才看的那本书,这么黑我可不想让鬼来破坏我和姑娘这种暧昧的气氛,我一定是让欲火焚烧了!

      我说:“我喜欢看王小波的书。”

      “王小波?他写的是禁书吧?”姑娘大声问道。

      “才不是呢,《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都出版了呢,写得很不错!”我说。

      “可是我听说他写得很色情啊?成篇的性描写哇!”姑娘故意把“性”这个字眼说得很具诱惑力。

      “有性描写怎么啦?很正常的!人类没有性怎么繁衍后代啊?”我说。

      “那你想不想在这里跟我发生性关系呢?”姑娘几乎是把嘴唇贴到了我的耳朵上轻轻地问。

      “想……”

      第二天早上,我被来图书馆打扫卫生的大爷叫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衣服就散落在身边,而地上堆满了书,我就躺在书堆里,盖的也都是美女杂志,“管理员呢?”我问。

      “什么管理员?”大爷问。

      “就是昨天新来的那个管理员啊!”我说。

      “哦,她真是个不幸的孩子,来这里第一天上班就心脏病发作,昨天晚上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了的。”大爷瞪着大眼睛对我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朋友红鬼。)

      我晕!孔雀曼陀罗这家伙写的还真是充满情色的诱惑,好在我的定力比较强,不然鼻血会喷得满屏幕满键盘都是,弄不好连我心爱的光电鼠标都要遭殃。不过这几天妻子经期,也真够难为我的了,憋得我弟弟又红又肿,好在今天晚上就可以解禁了。

      他这篇文章末尾也用括号圈上了是献给他的朋友,这回不是婷而是红鬼。这名字很熟啊,哪里听过呢?对了,刚才和青鬼聊天时,他不是提到过这个名字吗?我头皮的胀痛好像令我的记忆力也衰退了,好在QQ这个软件是可以查聊天记录的,我忙查QQ,调出和青鬼的聊天记录。找到了一句话是:“青鬼:这算什么!?红鬼就剩下两根手指,还练二指禅呢!”

      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事不过三,我决定再看一篇他写的文章。

      这一回我挑了一篇点击率和推荐票数都很低的文章:

      《化妆》

      作者:孔雀曼陀罗

      现在的独生子女家庭里得宠的除了那些小皇帝们就是家中养的宠物了。

      伴随宠物的兴旺,和宠物相关的行业也在蓬勃发展,比如宠物的粮食,宠物服装,宠物医院等等。而我干的职业则是专门给死去的宠物化妆。

      原来我的工作更高级一些,大概聪明的你已经猜到了,那就是给死人化妆。

      我干了五年,五年里我的神经高度紧张,因为一个个死人的样子实在太恐怖,他们比他们活着的时候要难看许多,我的职责又迫使我一定要把他们化妆得比活着时还好看,所以我受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宠物就不同了,它们至少不是我的同类。

      这两天过年,店里的生意比较清淡,我坐在猫笼前的沙发椅上悠闲地看着春节晚会的重播,有个千手观音的节目吸引住了我。

      就在这时,店门开了,一个踩着军绿色直筒靴子穿藏青色制服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的怀中抱着一只死猫,那死猫似乎就剩下了一层皮,灰色的毛软软地趴在皮上,猫脸已经面目全非,血呼呼的一片。

      我知道生意来了,忙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小伙子沉着声音说:“我是个货车司机,一周前在路上压死了这只猫,这几天我一直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想到这只猫临死前的惨叫,它说喵……”

      不可否认,小伙子学猫叫还学得真像,他的声音中有股凄厉的味道,如果是大半夜听到这么一声叫唤一定会让人不寒而栗。

      我耐心地听他继续往下说,“这只猫是突然蹿出来的,我已经来不及刹车了,当我感觉车轱辘轧到它的时候,它发出了这声惨叫,然后我就把车子停下,我看到了铺在车轱辘底下它的尸体,当时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开车离开了。但是今天早晨当我又走过那条路时,我看到它还是趴在那里,像一周前一样,我想我该对它做些什么,我想起来这里有家宠物化妆店,专门给死去的小动物化妆。我想这对于这只死去的猫也是一种安慰,给它化妆吧!”

      “好!”我答应着,然后请小伙子去收款台办手续。

      我仔细打量这只猫,感觉给它化妆还是难度不小。但是顾客就是上帝,上帝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明天来取吧。”我对小伙子说。

      等小伙子一走我便开始干起来,先把猫尸放到一个盆里洗净它身上的血迹,红色的水倒了一盆又一盆,可见它出了多少血,然后就是往这张猫皮里填充海绵,身子撑圆了才好看,接下来是最重要的,就是给猫的脸化妆,我有一支漂亮的毛笔,还有许多仿真颜料,我甚至在外婆的针线笸箩里找到了两颗猫眼纽扣,把它们缝到它的脸上,一切就算搞定了。

      我盯着那两颗纽扣,它们圆睁着,像是鲜活的一样。

      一切搞定,我便踏实地去睡觉了,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那只猫没了,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我问店里的其他同事,他们也都说没看到,我想只好等小伙子来了再退他钱,而辛苦半天没有挣到钱我也只好自认倒霉。

      一整天又过去了,小伙子没有出现。接连几天小伙子都没有来,直到三天后,我才从晚报上看到小伙子的照片,他已经死了,死亡的日期正是他该来取猫的日期,报道最后写:“据专家分析,此人像是被一只巨大的猫科动物踩死的。”

      看完这则报道,我听到猫笼里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喵……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朋友青鬼。)

      我饿了,这家伙还真TMD能编!有这么大的猫科动物吗?能把人踩死?恐龙还差不多!

      这篇文章末尾括号里的文字让我兴奋了,献给青鬼?那这回错不了啦!孔雀曼陀罗这个网络写手一定是解开我胸中谜团的关键人物!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就我看到的这三篇文章来说,《老》比较有哲理,《图书馆》比较色情,《化妆》比较让人后怕。孔雀曼陀罗这家伙一共献给了他的三个朋友,分别是婷、红鬼和青鬼。我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这个婷是不是就是允婷,我还要确定的是我妻子的生命是不是只有三日了?她要去的是不是地狱?我怎样才能联系到孔雀曼陀罗这个网络写手呢?他留的又不是真名,鬼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如果通过起点网站来联系他,我又怕时间不够,因为网站都在维护作者的权益他们是不会轻易透露作者的联系方式的。而且我现在被那不断在减少的日期弄得紧张兮兮的,好像时间真的不够用啦!

      只有三日?真的只有三日了吗?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时间和生命对于我第一次如此紧密地联系到了一起。

      我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来,我给孔雀曼陀罗发了条书评,先夸了他一番,最后写道:

      “我是个书探,很欣赏你的作品,你方便的话请尽快和我联系,我的手机号139××××0081”

      希望这家伙可以主动和我联系。

      我再看看屏幕右下方的时间,已经是五点钟了,啊,我打了一个哈欠,困意终于上来,我关上电脑回到卧室,看妻子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酣睡,被子鼓鼓囊囊的,攒着身子,像小熊威尼。我摸摸妻子的秀发,拥着妻子重新进入梦乡。

      “讨厌,你顶着我了!”我睡得正香,被妻子揪着鼻子叫醒了,因为我的鼻子比较有性格所以妻子喜欢揪我的鼻子,在她匠心独具的手指塑造下,我的鼻子不但更有性格,而且更加性感了。

      “怎么了?”我眯缝着眼睛,从眼缝里打量躺着的妻子。

      “你又不老实啦?说过今天晚上才可以的嘛!”妻子用家法给我弟弟上了一课。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猜这一定是昨天晚上看了孔雀曼陀罗那家伙的色情恐怖小说才导致我在睡梦中潜意识里对妻子犯下了情有可原的错误。

      “算了,你这么有精力,下楼去给我买早餐,我想吃楼下的馄饨!”妻子借题发挥,让我去跑腿。

      我拿出在童子军训练的气势迅速换好衣服,牛仔裤白T恤旅游鞋,一身休闲。

      “快点啊,我饿了!”妻子撒娇。

      我冲妻子飞吻,然后出门进了电梯间,现在时间是七点半,楼下的馄饨摊应该正处于高峰期。

      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王大伯,他手里拎的鸟笼里传出八哥的叫声。

      “叫得够欢的,有好事吧?”我跟王大伯打招呼。

      “什么好事啊!是坏事!你要下楼吧?来,先进来,我再跟你说。”王大伯没有拉我进了电梯。

      “怎么回事?”我问。

      “还真让你说对了,那个什么破打火机,昨天晚上它自己啪地一下就爆炸了!”王大伯把鸟笼交到左手,用右手比划着说。

      “炸着人没有?”我担心地问道。

      “唉,好在没有,我吃过晚饭看电视的时候正好抽袋烟,点烟的时候还一点事儿没有,可是往桌上一放它就炸了,是我手躲得快啊,不然两根指头就没啦!”王大伯心有余悸地说。

      “您看,我说别买上门推销的东西吧?”

      “是,还是你谨慎,那炸散了架的打火机我还留着呢,准备去消协告他们这种不负责任的厂家!”

      电梯到了一楼,我跟王大伯道别,出了楼,我想起在和妻子共进烛光晚餐的时候用的那个绿色金属外壳的打火机,那个打火机来路不明,当时觉得质量还行就没有太放在心上,还又放回了衣兜,那件衣服现在挂在衣架上。会不会是那天黄岩上门推销时偷偷塞到我身上的呢?

      我越想越怕,好像那个打火机就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我想给妻子打电话,这才发现出来匆忙,忘记带手机,干脆不买馄饨,先回家把打火机处理了再说!

      “江先生,江先生!”我正要进楼门,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我回头看,是那个花店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把鲜艳的玫瑰。

      “哦,今天来得真早啊!”我对她说。

      “哈哈,是啊,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嘛!”小姑娘打趣说。

      “哪支是我的?”每天一支玫瑰,对于我这样的小职员来说已经很奢侈了,为了能让妻子开心我都豁出血本了。

      “这一把都是您的!”小姑娘把所有的玫瑰都塞到我手里。

      “怎么会?我不是说了每天一支吗?”我心说要促销也不是这么个促法!搞美人计?搞强买强卖?

      “是,您订的那支也在里面,这把是另外一位客户送的,一定是您的朋友吧?”小姑娘笑着说。

      “什么朋友?他长什么样子?”我问。

      “是个男人,戴着帽子和墨镜,怪神秘的,看不出来长相,听声音岁数不大。”小姑娘说。

      这两天送花的到底是什么人呢?我忽然发觉结婚这几天来发生了这么多神秘的事情,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又不是柯南,为什么我过了这么多年的平淡生活忽然平添许多波澜?

      我抱着玫瑰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妻子正在收拾衣架,那件外衣,那个绿色外壳的打火机!

      我扔下玫瑰,大叫着小心,向那衣架扑去。

      嘭!不是爆炸!是衣架倒了下去,我的外衣甩了一下,一个打火机从衣兜里掉了出来,正是那个绿色金属外壳的打火机。我把妻子往后拉,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妻子娇嗔道。

      “那个打火机,我怕它会爆炸!”我指着地上的打火机说。

      “无缘无故的它会自己爆炸吗?”妻子不信。

      “你不知道,刚才我下楼去买馄饨,遇到了对门的王大伯,他买的那个打火机昨晚上就爆炸了!”我这才把上次烛光晚餐时那打火机怎么突然在我兜里出现的事情告诉了妻子。

      “你怎么不早说,来路不明的东西多晦气啊,快扔了它吧!”妻子要过去收拾躺倒的衣架,我忙抢前一步,示意我来。

      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像断案的侦探那样用手帕把那打火机包起来。

      “就这样扔了它吧!”妻子说。

      “我想找人化验一下,看看这里是不是有爆炸物,也好跟卖打火机的厂家打官司啊!”我说完在屋里巡视,看不到哪里可以安置这个危险的打火机。

      “要打官司?这么麻烦?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妻子把我的外衣从地上拾起来。

      “总不能便宜他们吧!”现在社会上的假冒伪劣产品太多,我早就有气,更何况是这种人命关天的爆炸物。

      “那放哪里呢?”

      “先放到阳台上吧,我认识一个教化学的朋友,让他帮忙化验,他答应的话我马上就给他送过去。”我把打火机拿到了阳台,那里没有堆放什么杂物,妻子把阳台收拾得很干净,即使爆炸也没什么可烧的,不会引起火灾,我就把包了手帕的打火机放到一个空花盆里。

      我在电话本里查到这个朋友的单位电话,他在一所重点中学当化学老师,还兼着班主任,平时很忙也不知道这会儿在不在。

      很幸运,电话通了。而且是赵海本人接的,赵海就是我那个朋友。我把请他帮忙化验打火机的事情说了,他说今天学生们出去秋游他刚好有时间,让我现在就给他送过去。

      “我去了!”我说。

      “快点回来。”妻子说。

      我当然要快点回来了,妻子本来就长得娇小单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怕把我现在掌握的信息告诉妻子会让她担惊受怕,可是我一个人又好像无力去跟这些神秘的势力相抗衡。我开始怀念我的一个老大哥了,他总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可惜他已经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我只好又去阳台拿打火机,就这么拿着,我也担心它就这么在我身上爆炸,我找了个装贵重物品的首饰匣子,这是个铁匣子很结实。我把打火机就锁在了这铁匣子里。

      临走前我又再三叮嘱妻子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出门要给我打电话,我好知道她去哪里了。妻子笑着说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今天是个好天气,本打算一早出去和妻子划船的,结果又让这个打火机搅乱了计划。

      赵海的学校在城市的西部,那里属于高科技云集的地方,马路上到处是IT灯箱广告,还有许多卖盗版光盘的游商愣是把自己的生命置之脑后,在马路中间穿梭,向行人或是司机兜售自己的盗版物。

      我从他们身边挤过,进了这所家长们削尖了脑袋也要把自己孩子往里送的市重点中学。

      赵海的办公室在三楼,我要从楼梯上去,上到二楼就上不去了,原因是有两个男生坐在楼梯上边抽烟边聊天,他们看到了我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我,目光中充满挑衅。

      “劳驾,借过!”我对他们说,语气不卑不亢。

      “什么时候还啊?有烟吗?”其中一个染了红头发的男生说,他弹弹烟灰,狠狠白了我一眼。

      遇到小流氓了吧?这不是重点中学吗?怎么管理这么松散?

      这毕竟是我朋友的学校,我不想给他添麻烦。于是我又说了一遍,“劳驾,借过!”这回语气相对谦恭一些。我心说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

      “嘿,问你话呢!有烟没有!?”红发男生把烟头掷到我的旅游鞋上,洁白的鞋面被打了一个黑点。

      在公司作小职员要受领导的气,结婚以后要听妻子的话,跑到这里没想到还要受小流氓的侮辱,这简直欺人太甚了吧?我终于愤怒了,一脚踹到红发男生的下巴上。

      那男生“嗷”地一声怪叫就向我扑过来,但是另外一个染了黄色眉毛的男生却没有动,继续慢悠悠抽他的烟。只是一个人,我便从容起来,当初在学生时代我也是个“打手”啊,虽然多年没用有些生疏,但对付个把小流氓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对付只是个高中生!

      我三拳两脚就把这个红头发的男生按到了楼梯上,他哼哧喘着气说:“老大,你还不上?”

      看来那黄眉毛的男生是他老大,这下他才站了起来,把最后一截烟深深吸了一口,朝我吐出一团白雾。

      你当玩CS放烟雾弹呢?我才不吃这套!管你喷云吐雾!我照准他鼻梁就是一记直拳,触到他鼻梁的那一刹那感觉手感还挺好!而他呢,应声倒地,感觉这个什么老大比他的小弟还好对付!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概是我们的打斗惊动了楼上的学生,有胆小好事者请来了他的班主任,我一看那班主任不就是赵海吗?

      “他们俩没伤着你吧?”赵海关切地问我。

      “哪里能够?”我笑着揉揉手腕抬抬腿活动一下筋骨,通常我不是在打斗之前作热身,而是在打完了以后做做放松运动。

      看着地上那两个神情沮丧的男生,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他们竟敢招惹我,也不看看我是谁,好歹我也是成年人了,笑的是他们的样子实在够狼狈,也许以后他们都不好再在这里称王称霸了。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要欺负人也得先管对方要张名片,不然你知道对方有几斤几两?

      我从他们俩身边坦然走过和赵海一起进了他的办公室。

      赵海知道我结婚了,但是因为他教学任务紧,就没有参加我的婚礼,他满脸愧疚,要给我红包。

      我忙推阻了,说:“别这么客气,我现在遇到麻烦了!”

      “哦?什么麻烦?我能帮上你吗?”赵海问。

      “唉,说来话长,而且现在这个麻烦还处于捕风捉影阶段,我也是一头雾水,你还先帮我化验这个打火机吧!”我说完拿出那个装了打火机的铁匣子递给赵海。

      “好,我得去化验室,如果是易爆物的话,在那里比较安全,化验结果不会这么快出来。”赵海端详了一下铁匣子,然后说。

      “那我先走了,你化验完毕给我打电话吧!”我谢过了赵海就匆匆离开,我心里惦记着妻子,也没有心情跟老朋友多叙叙旧。

      在离开校园的时候,我注意到那两个刚才被我打倒的男生旁边又多了一个,他们三人正在远处冲我指指点点,也许在商量怎么报仇,可惜我轻易是不会再来这里的了,不然再收拾他们一顿,好久没动手,一动手就上瘾。

      在回家的路上我又收到了来自136××××1996的短信:

      “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我在帮你。”

      这家伙真是可恶,既然是想帮我,怎么又不把话说明白?

      我干脆呼出这个号码,可是响了两声之后,就传出“您拨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紧接着我又收到一条短信:

      “我嗓子不舒服,不想说话,还是发短信吧!”

      我饿了,这绝对是借口嘛,他是不想让我听到他的声音,甚至是不想让我知道他的年龄和性别。

      “为什么我妻子只有这三日的生命呢?”我发短信问。

      “命中注定!”对方回复。

      我饿了,又拿命中注定说事儿,很明显对方没有什么诚意,但为了能解开这些谜团,我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发送短信。

      “那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的妻子会遇到什么危险?”

      “没错。”

      “什么危险呢?”我想如果我知道了危险是什么就可以提前作出预防。

      “告诉你也没用的,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可以给你几点信息:汽车、玫瑰、打火机、杀手。”

      汽车、玫瑰、打火机、杀手?都是什么东东?

      “你是说让我小心这几样东西吗?”虽然杀手不是东西。

      “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你知道这些是没有用的,你以为你能阻止你妻子的命运吗?还是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三日吧!”

      我再给对方发短信,对方却不理我了。不管怎样,我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不甘心让所谓的命运主宰妻子的生命,我娶允芳就是为让她幸福的,我绝对不会让她就作我七日的妻子。

      一进入芳草小区我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到了1号楼下,我看到了有警车和急救车停在那里,还有许多邻居围在那里七嘴八舌地看。

      “出了什么事情?”我挤到人群中问。

      “有人死了,好像就在这栋楼的8层。”

      怎么会这样?难道死的人是妻子吗?可是不是说还有三日吗?

      我发疯一样冲进了楼门。

     电梯间里也挤了很多人,我一急就走了楼梯,很久没有爬楼,当我到了8层才感觉岔了气,我手扶着腰,上身和下身呈90度待了一会儿才从楼梯间里出来。
      迎面就遇到了一个满脸肥肉的胖警察,他直眉瞪眼地瞅了我一番,大声问:“干什么的?”

      我那一口气还没有倒过来,一时气结。

      “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谁让你上来的?”那警察见我敢不回答他的问话,越发凶蛮起来。

      我心说警察老大啊?没看见我岔气了吗?

      大概是看我面色铁青,胖警察这才换了个稍微和缓的口气说:“你走上来的?走太急了吧?”

      我点点头。

      “你是这里的住户?”胖警察又问。

      我又点点头。这时我体会到作为一个聋哑人是多么的艰辛不易。

      “你住哪里?”

      我指指803室。

      “哦,那你们可要小心了,你的邻居家刚刚有人被杀!”胖警察轻描淡写地说,好像有人被杀是件司空见惯了的事情。

      虽然杀人事件就在邻居家发生,但得知不是妻子出事,我还是长舒了口气,没想到,同时把我那口岔了的气也释放出来,引入正途。

      “谁家出事了?”我问,总算能开口说话了。

      胖警察一指我家对门的801室,念起手中的案件记录,“户主叫王大庆,男性,年龄67岁,已经退休,死于家中,死亡时间今天上午9点,发现尸体即报案人为其妻马蔬芹,初步鉴定为头部被重物敲击致死,家中未发现凶器。”

      王大庆就是王大伯,早上去买馄饨时还遇到他说打火机的事情,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人就死了呢?

      这时一个户籍警走过来指着户籍卡片上我的名字说,“你就是江尚岳?住803室的?”

      “对!”那户籍卡片上还有我的照片,他们绝对能认得出来。

      803室的门开了,妻子系了条花布的围裙从里面走出来,她的头发有些散落,神情有些恍惚,看到我,都快哭出来了,一头扑到我的怀里,嘴里叫着,“老公,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

      “案发的时候,你妻子韩允芳一直在家,我们刚才已经问过她了,她对发生在对门的事情豪不知情,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可疑的声音。那时你不在吗?”胖警察问我。

      “我去红海中学找一个朋友办事了。”我说。

      妻子在我的怀里忽然抬起头来,大声说:“你是不是怀疑我老公啊?他是好人!”

      “我知道,我知道!好人坏人谁说了也不算,我只是负责了解事实,一切自有公道!”胖警察拿笔做着记录,用笔在本上点了一下,又问我:“你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早上8点多。”

      “刚刚回来?”

      “对。”

      “你说是去红海中学找一个朋友办事,你那朋友能给你证明吗?”

      “可以,没问题的!他是红海中学的化学老师叫赵海,你们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他。”

      胖警察好像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笑着说:“别紧张,我们这只是例行公事,我们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走一个坏人的!对了,你和王大庆既然是邻居,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吗?比如,他有什么仇人吗?他们夫妻关系好吗?”

      我认真想了想说:“王大庆,我们都叫他王大伯,他人缘很好的,总提了鸟笼去遛弯,还喜欢在小区里和其他老头下棋,据我所知没什么仇人,马大婶人也很好,有时还给我们送来她包的饺子,他们老夫老妻的感情能差到哪儿去?”

      “对啊,他们很好的,经常一起去买菜。”妻子也说。

      我忽然想起王大伯经常提着的鸟笼,忙补充说:“哦,他的那只鸟是八哥,也许从它身上能发现什么线索!”

      “八哥?能学舌吗?”胖警察立即产生了兴趣。

      “能,很聪明的一只鸟!”我说,那的确是只学舌学得很棒的八哥,一次早上要上班却赶上电梯坏了,我和王大伯以及他的八哥困在电梯里,我无意中说了句“FUCK”,它就学会了,一连两天见了我就说“FUCK”。

      “快,把屋里的鸟笼拿过来!”胖警察命令手下。

      鸟笼拿来了,掀开上面蒙着的青布罩子,我愣住了,这不是那只八哥,而是一只羽毛油亮的乌鸦,它那一双灵巧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乌鸦,黑色的鸟,夜的精灵,它在鸟笼里很不自在,展展翅膀,展了一半,再也无法继续,它把目光投向我。

      这只乌鸦好像在通过它的眼睛向我传达某种信息,可惜我不是那种心灵感应很强的人。我并不能理解它的眼神,只是觉得这种目光很幽深。乌鸦?又是乌鸦!像婚礼那天教堂的那只,又像我在家里从窗户往外看到的那只。乌鸦似乎是黑暗的象征,是恶魔的爪牙。

      但我前不久在报纸上看过一则消息,说乌鸦、鹰、啄木鸟才是鸟类中最聪明的家伙,而鹦鹉、八哥之流只能排到中等。就拿眼前这笼子里的乌鸦来说,我觉得它一点什么都知道。

      “你没有记错吧?”胖警察用稍带怀疑的目光看着我问。

      “没有,大家都知道他养的是八哥!你有见过有人养鸟养乌鸦的吗?”我感觉这个胖警察需要补补常识课。

      “看来这起案子不像是抢劫,据马蔬芹反应家里什么东西都没丢,看来这只乌鸦是关键,可为什么凶杀会把八哥拿走,而换成一只乌鸦留在鸟笼里呢?”胖警察眉头紧锁,一筹莫展。

      “这些问题就要依靠你们警察来解决了,我也是爱莫能助。”我说。

      “那是,那是。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胖警察做着承诺。

      “那我和妻子可以回家了吗?”半天了,我和妻子还站在家门口呢。

      “啊,当然可以,有什么新情况或是想起什么线索可以跟我联系,如果对破案有帮助还能获得警方的奖励!”胖警察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他名字叫范青,头衔是刑侦处的重案组组长。

      收了名片,我和妻子回到家中。

      一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哎呀,坏了,我做的鱼!”妻子一拍大腿,忙往厨房跑。

      我跟着进了厨房,看到妻子正掀起围裙的下摆包住手去掀锅盖,那锅里的鱼已经焦黑如炭了。

      “真是的,好不容易给你烧回鱼,却弄成这样。”妻子跺着脚抱怨。

      “下次出来一定要先把火关上。”我说。

      “可我记得我刚才出来时的确是把火关上了,难道是我忘记了吗?”妻子揉着太阳穴。

      “别想太多,下次注意就好了。”我安慰妻子。

      “那这鱼……”妻子还是觉得很可惜。

      我把妻子的围裙解下来,给自己围上,然后把妻子推出了厨房,“等我一下,很快就好的!”

      中午,我和妻子就在家里吃了经我改造的红烧鱼,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入口滑嫩,还带着股焦香。妻子为表歉意还多吃了两块,没想到吃得急了,被鱼刺卡到喉咙。咽着眼泪吞了两大口米饭,才算把鱼刺带下去。

      “不能吃鱼就别做嘛!”我说。妻子的嗓子眼小,从小就怕吃鱼,每回都会被鱼刺卡到。

      “可是你爱吃呀。”妻子不敢再吃,却给我夹了几块。

      我心下很感动,有这样的妻子,夫复何求呢?

      “没想到,这栋楼的治安这么差,王大伯这样的人居然会在家中被人加害!”我感叹道。

      “是啊,想想就害怕。上午你走了以后,我就收拾屋子,接着就给你准备鱼,我一直开着音乐,就没听到外面的动静,直到警察来了,我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妻子闷闷不乐,有人死亡总是让人无法高兴的事情。

      “下午去划船好了!”我希望置身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悠闲地划着小船可以改善妻子的心情。

      我们暂时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远离了死亡的阴影,在这宁静的湖水上,秋凉将我们心头的尘垢冲洗干净。湖水碧蓝,好像把天空装了进来,那水下还有浓绿的水草在荡漾,像美丽的妈妈轻舞手臂抚摩着儿女的小脸。

      浮萍和秋荷悬挂在湖面上,把一个个水波涟漪尽收在它们的怀里,还有那孤独长眠的粉色睡莲,把莲子镶嵌在自己的睡袍上。

      由于开阔,湖面上的风吹得很尽兴,把妻子的长裙吹成一只开放的喇叭花,看得我如痴如醉。

      我们坐的是一只小木船,刚被油过新漆,在湖光天色的掩映下青辉艳艳。妻子拿了一只桨,我拿了另一只,我们的力量速度一致,配合得像是一个人在划,小船笔直地穿过桥洞,来到一个小湖。

      妻子说:“做首诗好吗?好久没有听到你的诗了。”

      做诗是需要灵感的,最近的事情比较多,我的诗兴也是大减,既然妻子提出了要求,我一定要让她满意。

      我看了看周围的景致,沉思了片刻,然后说:“有了。这是一首年轻男子对已分手的女友的思念。”

      我把诗小声念出来:那一晚,你我分手你看到了我,你认不出我,我假装和你狭路相逢,让黄昏的树叶在你我身旁飘过。你的眼角藏有我的凄凉,我的心上布满你的慌张,你在分手时向空中望,那天上飞的是一段彗星式的时光,我抓紧你纤细的手腕,那里还有追慕者亲选的银镯。你说天涯芳草无数,为何非要放弃我的雨露?你说鸳鸯有翼人无意,为何要化作彩蝶随春风飞去??你说月老错牵红线自古有,为何又要海誓山盟天长地久???拥攘的街市,车流人流,寒流冷漠,你假装和我狭路相逢,让黄昏的树叶在你我身旁飘过。三千六百五十天前,同样的街市,同样的人流,我用少年的踟蹰牵着你的手,你用少女的腼腆未雨绸缪。你在我身边缓缓倒下,你的伤口迅速绽开美丽鲜艳的蓓蕾,“再叫一声我的名字”你说,希望我知道你是谁,我猜你在沉睡,朦胧中答应你用我的红色泪水祭奠你的墓碑,说你后悔,如果还有一次十年的积累…说你后悔, 如果爱情没有逃兵没有号角没有撤退… 说你后悔…

      妻子认真地听,听到最后,眼睛都湿润了,仿佛流淌着琥珀。她有些惆怅地说:“很不错,就是太伤感了,为何要说分手呢?”

      是啊,为什么呢?难道是我潜意识中感觉到就要和妻子分开了吗?

      小船周围的水草荡出了水面,好像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将我们网在了水中央……

      “水草好多啊!”妻子把白嫩的手臂伸到碧蓝的湖水里,仿佛一截新藕斜刺里从湖底探出,那墨绿色的水草像是有充满活力的触角一边潺潺流动,一边把叶蔓缠向妻子的手。

      突然,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在半天空回响,我和妻子一起抬头看,那是一群乌鸦,弥漫如乌云,向着公园围墙附近的树丛撞去,倏然间隐蔽在树丛中。

      这惨烈的叫声似乎把湖水也渲染了,那水由碧蓝变成了惨绿色,我用手中的船桨搅动了一下水草,那水草下浮起了一串串白色的水泡。

      “老公,我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妻子把手臂从湖水里伸出来,对我说。

      “让我看看!”我向小船的四周看了一圈,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人,湖边岸上有一对对野餐的情侣,再就是更远处有孩子在放风筝。

      “没什么可疑的人啊。”我笑着说,也许是妻子过于敏感吧。

      “就是那边那个人!”妻子遥指在船头45度角的地方。

      那里果然有一个人,背冲着我们,看身材像个男人,他头上戴了一顶灰色的鸭舌帽,穿着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马甲,下身则是土黄色的长筒裤。

      “真的是他?”

      “没错,他刚刚把头转过去了,但我可以肯定就是他,他一直在看我们!”妻子说得确凿无疑。

      “那好,咱们划过去看看。”为了加快速度,我把妻子手中的桨也拿了过来,双臂发力,小船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岸边游去。

      “快,他好像要走了!”妻子说。

      我的双臂已经开始发酸,但我咬紧牙关,速度丝毫没有减下来,可是船就在快到岸边的时候,忽然停猪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连我手中的双桨也好像不听使唤,而周围的水面下隐约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水草。

      这个小湖原来也淹死过人的,由于湖水深,水草多,所以打捞很不方便,距离上次打捞又过了不少时间,也许就在这水草下就有腐烂的尸体。

      “走不了了?”妻子拽着我的胳膊问。

      “是啊,小木船变成了石舫。”我无奈地看看岸边,还有就差五米远,可惜我不是跳远运动员,那个戴鸭舌帽的家伙已经不见了。我和妻子又奋力划了两下桨,没有用,小船就是不走,最后,我们只得打电话叫来了救生船,他们用长长的勾矛才把我们的船拉出来。

      我愤怒地说这里的水草该清理了,可是他们却抱怨说没有经费,游人少,挣的少,没有钱就没人来清理。这大概就是一种恶性循环吧。

      上了岸,妻子说很累,这种累主要是精神上的,本来划船挺高兴的,可却被人监视,弄得妻子的神经分外紧张。我们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整,妻子的头倚住我的肩膀。我揽着妻子的腰,一抬头却见我们头顶的树上停了无数只乌鸦。每只乌鸦的羽毛都是油亮油亮的,姿势看上去也是整齐划一,仿佛是一支部队。

      我可不想在一群乌鸦的虎视眈眈下和妻子谈情说爱,除了晦气的说法,更重要的是要小心它们的粪便,这些鸟是从来不知道厕所为何物的。

      “要走吗?”妻子问。

      “是啊,这里空气不够好!”我没有告诉妻子头顶上栖息的乌鸦群,那是担心她会害怕。

      我和妻子离开了长椅,往前走了没有两步,妻子忽然指着前方,“看呐,那个监视我们的人!”

      没错,是那个戴鸭舌帽的人,这回我可不能放过他了,我大步流星地往前跑。那人果然有问题,大概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也跑了起来,他跑得很快,以我的速度和距离很难追上他,我拾起地上一块石头奋力向他扔去,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击中的他的后脑勺,他的鸭舌帽被我打掉,人也踉跄了一下,但是他手捂着脑袋又找回了平衡,我看到他的头顶是缠着布条的,会是他吗?那个木乃伊推销员!

      我一迟疑的工夫又让他遛掉了,我又怕这是调虎离山计,于是拾了他的鸭舌帽回头找妻子,妻子还好好地站在原地等我。

      “怎么样?没抓到?”妻子看看我手里拿的鸭舌帽就猜到了。

      我点头说:“又让他跑了,咱们不是明星,怎么也遇到狗仔队了呢?”

      妻子扑哧一声笑了。

      我问妻子笑什么,妻子说:“没准那是个警察,怀疑你是杀王大伯的凶杀,怕你逃跑才监视你的!”

      我也笑了,但我心里清楚,这只是妻子的玩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我盼望已久的这天晚上终于到了,说起来也许别人会不相信,但这将是我和妻子的第一次做爱。

      做爱啊!!想想就令人兴奋!

      之所以要等到今天,是因为妻子是个比较传统的人,有点封建!她一直守身如玉,交朋友的时候我千方百计地尝试说服妻子和我做爱可惜都无功而返,究其根源,也是我太爱妻子了,我尊重妻子的意见,她说结婚之后才能行房,那好,就结婚之后。可没想到会是结婚的第五天晚上才能让我如愿,真是好事多磨啊!

      我特意大出血在五星级宾馆订了间蜜月套房。

      这可不是我烧包,一是因为王大伯就死在我家对门,太晦气了,二是因为第一次总要有第一次的样子,这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周年纪念日,既然有结婚周年纪念,就应该也有做爱周年纪念的。

      除了买衣服之外一向节俭的妻子也慷慨同意了。

      我和妻子换上漂亮的晚礼服,在唐皇的宾馆里穿梭,妻子今晚真是漂亮,一路上上吸引了不少目光,呵呵,让他们嫉妒去吧,我携着妻子的手步入蜜月套房。

      一进房间,就响起了婚礼进行曲,虽然浪漫,但是有点不搭界吧?如果换成做爱进行曲就更好了。不知道有没有,我都想做个这样的曲子发到网络上,没准还能成为个网络歌手呢!

      蜜月套房就是蜜月套房!到处都透着甜蜜,墙壁也是迷人炫目的玫瑰红,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个桃心形状的大床。我作了个滑翔机的姿势俯冲到床上,太……太舒服了!

      妻子犹抱琵琶半遮面,抿嘴偷乐。

      我坐在桃心的正中央向妻子招手,“快来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妻子说:“就不,看你猴急的样子!”

      我知道不等我亲自出手,妻子是绝对不会主动投怀送抱的。好,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

      我走到妻子面前,一把将妻子抱了起来,我想起武侠小说中膂力过人的大力士大概也不过如此,我现在庆幸妻子一直在减肥真是件颇具功德的事情。我脚踏实地,步步为营,好在那桃心大床距离门口并不十分遥远。

      “老公,你行不行啊?”妻子玉体横沉在我的双臂臂弯里,满脸娇羞地问我。

      妻子的声音真动听啊!像百灵像云雀像所有我能想到的美丽鸟儿!她那富于雌性魅力的声音深深刺激着我的雄性激素,令我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亢奋。

      “行!我太行了!”我低下头在妻子的耳边低语。

      “真的?”妻子的脸红扑扑的,眼睛含情脉脉。

      “你马上就知道了……”我轻轻把妻子放到床上,感觉万里长征算是走了一半。

      “老公,你要温柔一点。”妻子慢慢闭上眼睛。

      妻子就在我的身下,乖得像一只羊羔。我则更像是一匹饿狼,需要饱餐一顿秀色。

      桃心大床吱吱哑哑地叫,床垫也像化了的糖,把我和妻子陷在一起。

      “我会很温柔的。”我对妻子说,相信温柔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我开始为妻子宽衣解带,说实话,帮助女人脱衣服也是一种学问呢,我不知道服装设计师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总之我觉得女性的服装都设计得很烦琐,甚至和中国的传统益智玩具九连环有一拼。

      好在我并非像妻子说的那样猴急,你想啊,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时三刻吗?

      我说不上心灵手巧,但也是手巧心灵,不一会儿妻子衣服上的所有扣子就被我这一双饱经风霜的手给解开了。如果迷题也可以这样解开的话,我早成福尔摩斯了!

      “老公,你不脱吗?”妻子忽然提醒我。

      我饿了,可不是吗?光想着为人民服务了,把自己忘了,我还真无私耶!

      脱自己的衣服就不用那么温柔了吧?我三下五除二就让自己成为月光一族,没有了衣服的束缚感觉才是真正的自由。

      妻子仍然闭着眼睛不敢看我,她害羞得全身的肌肤都染了红晕,最红的当然还是她的唇以及她胸前殷红如血的两点,那两点仿佛是她的另外一双眼睛,深情无限地望着我。

      “你在看什么?”妻子闭着眼睛娇羞怯怯地说。

      “你睁开眼睛不就知道了?”我逗妻子。

      “讨厌,我才不要看你,你那里很丑的!”妻子嘟囔。

      怎么会丑呢?我可真不明白了。这可是我的大将,雄赳赳,气昂昂。

      我抱着妻子在大床上翻滚,时而波涛汹涌,时而风平浪静。我凑近妻子的脸,大大的特写让妻子的睫毛仿佛变成了黑色的森林,而妻子的眼泪便是森林里的露水。

      耳鬓厮磨间,妻子发出迷醉芬芳的低喑,“老公……”妻子叫得很甜。

      妻子肌肤的味道更甜,我亲吻着她每一寸的肌肤,往她的汗毛孔里吹气。

      妻子最怕痒了,我一吹,她就呵呵地笑,妻子那细嫩的皮肤吹弹得破,我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她。

      妻子的如云秀发在枕边打成了花,像大朵的牡丹和芍药,沁着香气,让我的心也随着她的长发飘来荡去。

      在黑暗中,妻子的眼睛终于睁开,在眼皮打开的一瞬间,泪水也涌了出来。晶莹的泪珠像一粒粒水晶钻石滚落在她修长的玉颈上连成了珠串。

      “怎么啦?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亲吻着妻子的泪水。泪水划出的是一条爱情的轨迹,载着我的唇驶向妻子的心底。

      “我是怕,我是怕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妻子紧紧地抱住我。

      “别想太多,我们不是在一起吗?”我也紧紧搂住妻子,仿佛我们真的融为了一体。

      “江尚岳!”妻子忽然叫起了我的名字,叫得很认真,“记住我的话,只要你爱我你就永远不会失去我!”

      我用力地点头。尽管我还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

      “你爱我吗?”妻子看着我的双眸问。

      “爱!”我说。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这个字有千斤重,吐出这个字就等于背负起一个责任。

      妻子笑了,笑得很幸福。

      “你相信姻缘是上天注定的吗?”妻子又问。

      “我只相信你说的话。”我说。

      “你真是个傻瓜!”妻子不等我辩白就把她的唇压了过来,还有她那绵绵软软的香舌。

      ……大将军带着三亿铁甲军冲向敌军阵营,“同志们冲啊!”大将军一挥手,万马奔腾……

      ……探子来报:“报告大将军,前方有阻隔!”

      ……“不要犹豫,继续前进!”大将军投下加急令牌。群情雀跃。

      高潮!绝对高潮!!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日

  我醒了,是被我的手机叫醒的,我看看天色,才刚翻出鱼肚白。大概是昨晚太勇猛了,我感觉头发晕,脑发胀,上下眼皮直打架。妻子安祥地睡在我的怀里,她可真是个睡美人,好像不是特意去叫她,她就不会被打扰。

      手机依旧在震动,我拿起来,是个陌生电话。谁会这么早呢?

      “喂!我是江尚岳,请问哪位?”

      “哦,原来是江先生,我刚上网,看到您给我留的书评。”对方说,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嗓音有些低沉。

      “你是孔雀曼陀罗?”我暗喜,心说我放的这个饵还真管用。

      “对,我就是。你是那个书探吧?”

      “啊,你的小说写得很好哇!”我继续向他抛射糖衣炮弹。

      “哈哈,您过奖了,我就这点出息!别的什么都不会了!”对方明显吃这一套,语气中透着欢愉。

      “你方便吗?咱们出来谈吧!聊聊你的小说,因为我正在策划一套恐怖小说。”我等待对方上钩。

      “那当然最好啦,我是作家,什么时候都有空,关键看您啦!您什么时间方便呢?”

      我看看熟睡中的妻子,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如果妻子真卷入了什么危机,留给我的时间应该只剩下这最后的两天了。

      “那就现在,你看好吗?”我问。

      “没问题。什么地方?”对方也很着急,大概是头一次有书探给他打电话吧?唉,这就是作家的悲剧。

      “就在红海宾馆大堂怎么样?你进了大堂再给我打电话。”我说的红海宾馆就是我和妻子开蜜月套房的宾馆。

      “好的,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先去洗了个热水澡,洗万澡一看妻子还在睡呢,我不想把妻子叫起来,又怕她醒来后看不到我会担心,就给她留了个字条说我在宾馆里面转转,让她起来先洗个澡,闷了看看卫视节目,饿了就叫服务员送餐,这里的早餐是免费的,如果有事情就打我手机。

      我把字条放在写字台上用镇纸压后,这才离开了房间。

      我在大堂转了一圈,猜想那家伙不会这么早到的,就真的在宾馆里面转了转,早起的客人并不多,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像是刚游完泳,穿着三点式比基尼,披着大毛巾,看到我还冲我打手势说哈喽,我也笑着说哈喽。都怪我长得帅,她们见我搭理她们居然来劲了,问我健身房怎么走,我热情地给她们指路,她们却听不明白,无奈我只得发扬中华传统美德,亲自带着她们来到了健身房。为了感谢我,她们拉我一起练,我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胸肌薄弱了些,在她们的指导和言传身教之下,我很快就领悟了增厚胸肌的妙法,练了一阵感觉体力更加充沛了。

      时间就这样打发过去,直到我接到了孔雀曼陀罗的电话。

      他已经到了大堂,我说我马上就来,然后拿着手机在大堂见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抽着三五的那家伙。

      他人长得文质彬彬,小分头,身材修长,有点瘦,帅的程度只到我的一半,眼睛外面套了副金丝边的眼镜,让他显得像个文化人。

      我走过去先和他握了下手,感觉他的手指很灵活,看来他经常打字。

      “江先生,我把我这些年写的书稿都带来了,您看看吧?”他说着开始打开随身带的一个黑皮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摞书稿。

      真是个勤奋的家伙,我现在就说破,怕扫了他的兴,于是接过一本比较薄的翻开来看了看,文风跟在网上看到的那三篇差不多,我不是搞这个的,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这家伙挺执着的,能一门心思投入到写作中至少要耐得住寂寞。

      “你都是写恐怖小说吗?”我问他。

      “基本上是。”他坐得毕恭毕敬,像是参加论文答辩的学生。

      “为什么要写恐怖小说呢?”我又问。

      “对于写恐怖的东西,我比较有感觉。”他说。

      “是吗?你写的时候难道不会害怕吗?”

      “有时候写着写着真的会把自己吓到,比如突然有人敲门,我就会一哆嗦,然后呆掉。”他故意模仿了一把呆若木鸡状。

      “好了好了!”我摇摇手示意他可以恢复正常状态了。“我看你网上的几篇文章都是献给你的朋友的?”

      “是啊,他们……他们都是我的网友!”

      他的言语含糊,说话时眼珠在转,他一定在说谎,他们和他的关系绝对不是网友那么简单。

      “你认识允婷吗?”我准备不再跟他兜圈子,捅破这层窗户纸。

      “允婷?你认识允婷?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警惕地看着我。

      “我是允婷的姐夫,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你跟允婷是什么关系,不会只是网友这么简单吧?”

      “啊,我知道你了,你一定是为你妻子的事情吧?我很同情你,但我什么都不能说,如果我说了,他们会杀了我的!”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好像真的对我说了什么后,他的头就会这样被砍下去。

      “谁要杀你?是青鬼红鬼他们吗?”

      “都说了不能告诉你!”他开始把手稿往皮包里装,看来准备开溜了。

      我一把抢过装着他所有的手稿的黑皮包,我威胁他说:“你要是想要这些稿子,就把真相告诉我,否则为了妻子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这下我死定了,他们真的会杀我的……”他抱着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告诉我吧,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会对别人说是从你这里知道的。”我继续攻心。

      “但你会采取行动!对吗?”

      “你觉得我采取行动有用吗?”

      “没有,你根本抗衡不过你妻子的命运!”他说得斩钉截铁,让我的信心真的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我的妻子真会死?死亡就是她的命运吗?”

      “是的!”他两眼紧盯着我手中的皮包。

      我把皮包放到背后,“现在你能告诉我允婷跟你的关系吗?”

      “我是她的奴仆,她是我的主人!”他一脸惭愧地说,头也不好意思地垂下来。

      “怎么会?她只有七岁呀!”我说,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

      “那她怎么会成为你的主人,你欠她债不成?”

      “主人就是主人,是我笨还不成吗?我甘心作她的奴仆!”他有点生气。

      我不敢再问她允婷的事情了,“那红鬼呢?他是谁?”

      “这红鬼挺好色的,他也是允婷的奴仆,只不过他在另一个世界里作奴仆,跟我神交已久,可惜未曾谋面。”

      “你说另一个世界?那是哪个世界?”我怀疑是自己没有听清楚。

      “说了你也不相信,是地狱,真正的地狱!”在说地狱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牙直发颤,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地狱?”很熟悉的字眼,在和青鬼聊天时,也曾提过的。

      “你看,你不相信吧。我劝你还是踏踏实实享受你自己的人生吧,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了!”

      “怎么是闲事??那是我妻子的事情啊!”我情绪有些激动,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

      “你拿我撒气没用的,我跟你一样是普通人,你斗得过魔王吗?”他的脖子被我按住,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魔王?怎么又出来个魔王?他不是写恐怖小说的吗?怎么又改编玄幻故事了?可以说,对于他的话我还是不大相信。

      “到底怎样才能救我妻子?”我大声问,忘记了这还是在宾馆大堂,但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真的没有办法……”

      “你肯定有!”我有些不讲理了。

      “这……这样吧,我去想想办法,一个月后我会找你的。”他说。

      “那好,这些稿子我会帮你保管,到时候再还给你!”我拿了黑皮包上楼,留下孔雀曼陀罗一个人在大堂的沙发里发愣。

      进了蜜月套房,看到妻子正在灰路,她看到我,面泛桃花地说,“又跑去哪里幽会啦??

      “没有,有老婆大人看着,我怎么敢呢?”我来到餐桌旁,那里已经放好了早餐,都盖着盖,是两套,看来妻子还枚吃。

      “我可看不住你!又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妻子用她的小拳头锤着我那薄弱的胸肌,好在她没有泰森的本事。

      “我怕你担心,不是给你留下字条了?”

      “就用一张小字条就把我打发了?下次一定要把我叫醒啊!”

      “好,好。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我都很难叫醒的,这里又没有开水……”

      “好哇,你骂我是猪!我生气啦?”妻子斜睨着我,蓝蓝的眼影里泛着青光,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我亲亲妻子撅起来的小嘴,算是赔礼道歉了。

      吃过早餐,我们又亲热温存了个把小时后就赶在中午12点之前把房间退了。

      外面的世界车水马龙,今天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想去哪里?”我问妻子。

      妻子今天抹的是雅斯兰黛的香水,一抬腕,一回首,都是一阵芳香,“你说吧!”

      妻子从来都不愿拿主意的。

      “去看花卉展览好吗?”

      “好啊,这么好的天气应该看看花的。”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5-7-30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中心公园正在举行这座城市中最大的花卉展览,由于今天是休息日,来的人特别多。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花海对比形成两个世界。但是人气再多却难以掩盖花香,就连妻子身上的香水气味也被花香冲淡了。

      在休息长廊的通道里垂下了精致的吊盆,里面栽了猪笼草,它那美丽的叶笼特别诱人,叶笼呈小瓶状,瓶口边缘很厚,上面有个盖子,微微张开,等待着昆虫自投罗网。叶笼是碧绿色的,上面还点缀了褐色、红色的斑点和条纹,看上去很鲜艳。

      妻子把纤纤玉指在叶笼上面拨弄,嘴里吹着口哨。

      “你说,它会不会把我的手指头吞下去呢?”妻子娇笑着问我。

      “小心点吧!虽说不是食人花,但看起来也蛮可怕的!”我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看什么都好像暗藏着危险。

      “你也来试试吧,它真的不咬人,手指头对它来说太大了些。”妻子说完拉着我的手指头往叶笼上面放。

      “咦,果然没事!”我话音刚落,那叶笼的上盖居然合了下来,正好夹住我的手指,我吓了一跳,忙把手指抽出来,却发现上面滚出一个细细的血珠。

      我要甩甩手指,妻子却抓住了我的手掌,低头把我手指上的血珠允干。

      “你没事吧?”妻子难过地说,“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没事!这哪里算受伤呢,是它盖上的刺扎到我了,小意思的。”

      我和妻子往前走,我回头看了看那株猪笼草,它的盖又打开了,好像还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吃饱的人在打嗝。

      好在只是轻轻扎了一下,又不疼,我也没把它当回事,可是不久在观赏温室植物的时候,我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我不得不扶着妻子的肩头。

      “老公……”我听到妻子叫我,可是我的喉头发干,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然后我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了。

      我梦到了我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花丛里,花长得像参天的大树那么高,周围是郁金香、玫瑰、香石竹、月季、紫罗兰、百合花、扶郎花、红掌、鹤望兰、金橘、玳玳、佛手、水仙花、仙客来。可我却什么香味都闻不到。

      这时,牛头和马面从地里钻了出来,每人手里拿了把刀,要砍我,我躲了两刀后,撒腿就跑,他们在后面狂追,我感觉腿酸酸的脚软软的,终于跑不动了,回头一看,我饿了,牛头马面紧追不舍,举刀杀到。

      我大叫一声,醒了,我还在温室里,旁边有个老太太看着我,“小伙子,你怎么啦?是不是太闷了?”

      怎么是个老太太,我还以为问我的会是我妻子,对了,妻子跑哪里去了?我环顾四周,没有,妻子不在。

      “看到我妻子了吗?”我问那个慈祥的老太太。

      “没有,谁是你妻子啊?”老太太一脸糊涂的表情。

      算了,我还是直接给妻子打电话吧,我挣扎着出了温室,拿起手机打给妻子,“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完了,我的心顿时凉了半边。早上妻子还说我偷偷溜走,怎么这回轮到妻子不翼而飞了呢?

      我晕倒应该没有多大的工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正焦急万分地在中心公园里转来转去,我的手机响了,我还以为是妻子,结果让我很失望,来电话的是赵海,那个化学老师。

      “你给我的打火机我已经化验完了。”

      “化验得怎么样?”

      “是个重大发现!”赵海的声音很兴奋。

      “什么发现?打火机里装的是易爆液体吗?”

      “比这更厉害!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赵海不愧是教师,开始上纲上线。

      “到底是什么发现?别卖关子了!”妻子丢了,我现在可没心情逗贫。

      “你听说过炼金术士吗?欧洲中世纪的魔法师你总听说过吧?”

      “听过,怎么啦?”

      “我初步分析,这打火机里的液体是一种魔法水。”

      “什么?魔法水?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学化学的吧?”如果是面对面,我一定会给赵海一巴掌,看看他是不是锈逗了。

      “真的,不骗你,你没有看过我的家谱,我祖上是魔法师。我也是根据家谱里关于魔法水一段的描述才证明了这次的化验结果绝对不会有错。我现在对谁都没说,你也要保密,不然可能会引起当今社会的骚乱!”赵海说得好像很严重。

      “不管怎样,回头再说,我要先去找我的妻子。”

      “你连自己的老婆都没看住?”赵海奚落我,但我也只好忍受这种奚落,我一抬眼,我在人缝里发现了一个人,我忙挂断电话,没错,是那个推销员!

      “黄岩!”我大叫着向他冲过去,我这样做实际上是在打草惊蛇,可我已然顾不上了。

      那人停了步,回头看我一眼,没错,就是他,他还缠着木乃伊一样的布条,只把一双惊恐的眼睛露出来,看到我,他一低头,就钻进了人群。

      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也许妻子就在他手上呢。我拨开人群,奋力向他扑去,可是他却比兔子还灵活,三转两绕就和我拉开了距离。

      没办法我只好求助别人,我大喊,“抓住他,抓住那个缠了白布条的家伙,他是杀人犯!”我猜王大伯就是他杀的。

      本以为这样一喊就会有人帮助我,可是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不应该叫他是杀人犯,应该叫他小偷,杀人犯就是亡命徒,对于一个想要见义勇为的人来说,这太有难度了,他也要考虑他自己的生命。人群在我的叫喊声中瞬间闪出一条通道,这样黄岩跑的更快了,好在我前面的阻挡也消失了,为了妻子,我拿出参加学校运动会的冲刺速度,就这样,我跟他的距离在一点点缩小。

      黄岩没有走公园的大门,而是从一扇带铁钩的墙上翻了出去,看他的身手去参加特种部队都绰绰有余,怎么会干推销员呢?看来推销员只是个幌子。

      我在奔跑中来不及多想,我已经感觉自己的体力有些透支了,唯一支撑我的就是那个信念,我答应过妻子的,我要照顾她这一辈子!

      黄岩上了便道,沿着黄橙橙的盲道继续跑,我骂他真不会挑路,盲道很硌脚的,因为住宾馆我穿的是晚礼服,而为了配我的晚礼服我穿的是皮鞋,这可苦了跟了我二十多年的这双脚!

      好在黄岩的速度也明显放慢了,他停下来,抱着个电线杆子喘气,我也停下来,没电线杆抱,就抱了根柳树喘气。

      黄岩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刚骂了一声臭小子,他又开始跑了,靠,太不道义了,好歹也让我把这句骂完了啊!别让我逮到你,逮到你就把你做成真正的木乃伊!

      大概是我跑得超越了自己的极限,我跟黄岩的距离就剩下两三米远了,眼看我就要抓到他,他却一转身往马路对面跑,那就是在横穿马路,地面上黑乎乎的,没有斑马线,一辆汽车飞驰而至,黄岩就被轧在了车轮下,只把一双腿露在外面。

      我紧急刹车,身子还是撞到了一棵粗大的柳树上,而那汽车的刹车声也深深刺入了我的耳朵,我看得很真切,黄岩就在那车下,一动也不动了。

      等等,这画面怎么如此熟悉,允婷的画!允婷的图画本上第五页上画着一辆小汽车,车没什么奇怪,可车前面的轮子上却长着一双人类的脚,没有袜子没有鞋子,十个脚指头已经扭曲了。

      难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微信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AGB|Impressum|Datenschutzerklärung|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GMT+1, 2025-3-1 10:14 , Processed in 0.061682 second(s), 13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