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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网事如风

大四了,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看这篇转文的同时别吃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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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1 02: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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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hangligang


    但是我们可以很肯定地知道在拉面馆是买不到包括砖式手机在内的手机的,于是我把她牵上一辆公共汽车,在上面我告诉她手机要放在什么地方会让小偷郁闷于只能看到却摸不到,什么角度可以偷窥小偷隐私,怎么把小偷按品种分类以便我们更好辨别,云云。搞得整车的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一车都是……我的妈呀!

    我们在一个叫东街口的地方下车,我从第一次来到这里就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是叫东街口而不是东街屁股之类,晶晶说这个问题很严重。我想也是,就好像那天吃田鸡的时候水母问我他吃到的是什么部位,我说是嘴唇,于是整桌的人都吐得不成人样了,怎么说那也是水母的第一次啊。听到这里晶晶趴在柜台前笑得没声了,害得柜台的小姐直看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不对头。

    “喂,喂,我们不要讨论田鸡的问题好不好,我们现在是出来买手机,大哥!”她用那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

    我的手穿过空气中的“×”捕抓住灵动的小手……她的脸在一瞬间涨红起来,委屈而又紧张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你……你,想干什……么?”

    我按下她的手说:“你的手遮到我的视线了,刚才有个美女走过去来着……”

    “你……”她举着颤抖的小手翘着两条细眉毛,“哼,不买了,回去。”

    “啊?怎么了?”

    “不怎么,不想买了行不行?”

    “当然可以呀,不过你得陪我逛手机,呵呵。”

    “哼,为什么!”越发觉得那喇叭嘴很是可爱。

    “湘子这么好打发呀,”我示意地抹了一下脸上的头发,“请我出来容易,不过我出来以后就必须满足我的一种要求。这是规矩。”

    “切~什么规矩?我我……不管,你陪你的美女去吧!”

    “呵呵,好啊,那美女会愿意吗?”

    “切,当然咯,湘子是什么人,哪能没人陪啊?”明显看出很不爽。

    “呵呵,好啊,那你就陪我吧。”说着我牵起了她小巧的手。

    “你……”她好像很不满的样子,但没有明显反抗的意思,就当成半推半就吧。

    我带着她一路小跑过了马路到了对面的一家手机商店。晶晶似乎看上了一款很小巧的手机,看不出是什么牌子。那小姐说这款手机引进欧洲技术非洲劳动力法兰西浪漫绝对sogood。掰了掰不明白怎么用,叫小姐帮忙,结果她微笑地看着我们,摸了半天说你们等一下,就去叫老板,老板又花了半天时间之后微笑着对我们说,你们可以选择其他款的手机,我们这些手机都是……只听那边有个人说,这手机我用了三年才知道它原来有短信功能,我狂汗。我怕我要花三年才知道那原来可以开机,于是赶紧换了摊位继续看。

    有一个手机是带摄像头的,我劝晶晶买一个防色狼,晶晶很不解地看着我。我想告诉她我大二的时候,为了揭穿某些人的猥亵心理,命馒头到其他宿舍宣称我们经常半夜起来偷看×片,结果大家非常不屑地藐视我们,非常严肃地批评了我们,于是我在半夜睡觉前把相机塞在门缝里。第二天早上打开一看,各路英雄豪杰一一亮相于镜头之中。结果我们宿舍半年不用下楼提水。

    “你好坏~呵呵……”

    “坏?还好啦,我还够不上我大哥呢。有一次和他去澡堂洗澡,他趁着还没什么人去,把里面的表示热水和冷水的红蓝带子换了过来,我们几分钟后听着各式各样的尖叫声走出了澡堂。”

    “呀呀,好好可怕,你大哥是谁呀?”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小声地说:“名字叫清风,还有一个只有武侠小说才有的姓。”

    “嗯?什么姓?”

    “呵呵,下次你就知道了。”

    服务小姐实在看不下去,问我到底要不要。我说要啊。她问你要哪一款,我说带摄像头的那种。她问要半套还是全套,我说全套。然后她就帮我包装叫我去收银台付钱,我拿着一百块走到那里……被连推带骂地赶出来,我拉着晶晶一路狂逃,奔上立交桥上,对着川流不息的马路开怀大笑……

    “很开心是不是?”

    “嗯……只是,你你……”她含着水的眼睛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呵呵,太坏是吗?”

    “啊,也不全是……其实……”她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小手轻轻脱离了我的手心放在立交桥护栏上,眼睛看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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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1 02:03 | 显示全部楼层
11

作者:zhangligang




    ……

    “啊,好痛,你干吗弹我头?”她捂着头抱怨。

    “痛吗?”

    “废话,你给我弹弹看!哼!”

    “痛就对了,北欧有一个传说,左右耳根以上一厘米处鼻梁两边眼睛以下一厘米处四个地方代表四个婚姻年龄段:18~20、21~25、26~30、30以后,你按顺时针用力弹,哪个地方不痛,就说明那个时间段你会遇上你的最爱。”

    “嗯?真的吗?那刚才那个是几岁?”天真的眼神格外讨人怜惜。

    “18~20,说明你以前遇到的都不是最爱。”

    “啊……是吗?”她又好像陷入了沉思。

    “好了,我们现在试试其他地方。”

    “嗯,好~”

    “哦~这里,还……”

    “哇哇,好痛,你轻一点。”

    “重点你感觉才不会错。”

    “哇~”

    ……

    “那个……为什么都很痛?”

    “那就对了,你是正常人!”

    “嗯?……啊~~~~你耍我哇~”她挥着拳头向我扑过来。

    我边逃边大笑着做着鄙视的手势。

    结果和一个人撞了满怀,三十出头,脸上的皮和塔克拉玛干沙漠一般起伏,头发很长,但是中间没毛,典型的盆地状,只是中间那黄黄的头在一窝杂发的衬托下俨然是一个德克士的香辣鸡腿堡,格外眼熟。

    “年轻人,喜欢艺术吗?”他张着满是麻将牙的嘴巴开始说话,“我是从北京艺术大学出来的教授,今天第一次来福州。”

    “哦,你想干什么?”

    “这年轻人说话真有劲,我不是要干什么,因为路过这里身上的东西被偷光了,只留下这些作品想贱卖了好回家。”说着可怜巴巴地摸着头上的鸡腿堡。

    “哦,我倒是蛮感兴趣的,拿出来看看。”

    他应了一下就伸手去掏那个黑袋子,乱乱地拿出了一堆,便开始讲述其中的奥妙。

    听了几句,我打断他,“你说你是北京的教授是吧,今天第一次来福州?”

    “是啊!唉~没想到……”说着再次摸头上的鸡腿堡。

    “哦,那为什么我经常看到你在我们大学的食堂里吃拉面又不付钱被老板打?”

    “啊!你说什么?年轻人你可别冤枉人,我可是第一次……”

    “呀,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去过十五号楼宿舍的一个房间拿出这一大堆烂纸说你是罗马留学回来的艺术家被一群人笑出了房间?”

    “这……这,什么跟什么呀,哪有这等事,这小青年真是无理取闹,不与你计较。”说着就想走人。

    “唉,别再出来骗人了,就你那用剃须刀刮出来的汉堡头怎么看都不像艺术家。”

    他很不屑很紧张地看了一下我,卷着包灰溜溜地跑了……

    他有权利不屑,我本来就觉得说那话就是多余,不过当生活不屑于他时,那种感觉他自己会明白的。

    “嗯?那人是谁?”晶晶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德克士的宣传员工。”

    “啊?不可能吧。”

    “当然。”

    “嗯?怎么回事!我不明白。”

    “不明白好,明白了以后你就不敢吃汉堡了。”说着我又伸手去弹了她一下。

    她举着拳头冲过来。我狂笑,“跟猪一样,打他一下他就跑,啊哈哈。”

    “你居然说我猪。你~我~”她气得满脸通红,怒打过来。

    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前倾倒。我赶紧迎过去抓住她,结果扑了个满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气息在我的身边弥漫着,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温馨。

    “啊!我的链子。”晶晶异乎寻常惊叫起来。只看一个白色的东西从立交桥上散落下去……

    “别急,我帮你去捡……”

    “我的链子,我的链子。”她似乎没有听我说话,急匆匆地往下奔,生生地撞到好几个人。

    “你……你怎么了。”我惊呆了,“快回来,那里车很多,你别过去!”

    顾不了那么多,我赶紧狂冲过去拦她。

    ……

    十分钟之后,我,黄湘子木然地站在一个柜台前……想起晶晶冷冷甩开我试图阻拦的手的动作,我……我就想吃草莓汉堡,靠。想起那链子在一辆农大专线的公交车呼啸之后像一段迷离着晨雾的往事支离破碎的那一刹那,晶晶身体细微的颤抖……我又想吃草莓汉堡了。想起希望晶晶能开心点而花尽心思编笑话却被那被头发盖住脸而看不清表情的她狠狠推开径自消失在人群中……还是想……喝杯咖啡好了。

    “老板,给我杯咖啡。”

    “……”

    “咖啡……”

    “对不起,已经是终点站,请您下车,这里是公车,先生。”

    “哦,原来……”我转身要下车。

    “喂,那里是窗户。”

    “哦,难怪我怎么觉得这辆车到处都是门。”我顺着找到最大的窗户下了车。

    那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个走了一段,看到一间小红屋亮着灯,我就去了。那家主人看我可怜,问我住哪儿,我看他不像坏人就都说了,于是他沉默了好久之后向我……要钱。我不解,问他凭什么跟我要钱。他扯开嗓子大声骂我,靠,你打的不用钱啊,都给你送到学校门口了。哦,差点忘了这个小红屋还长着四个圆腿。我就本着被抢劫的心情把钱给了他,恍恍惚惚地往宿舍走。

    我不是情场高手,我不懂韦小宝的十八般武艺,但我知道什么东西意味着什么东西,就好像我对水母上厕所前拿错了我滴了风油精的草纸意味着什么一样清楚。但是,也有像水母在路中转给了经常忘记带草纸的小九这种不确定性,于是我很迷茫。

    宿舍出奇地安静,我推开门进去,没人。水母的电脑开着,界面不停地弹着无数的对话框,大家明白怎么回事我就不解释了。电脑不安地闪着,灯又没开,很有点恐怖气氛,幸好我一直坚信这种鸟不生蛋的光棍集中营就算贞子也要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桌上摆着一个碗,还是热的,显然刚离开不久,又看到馒头床上的杂志正翻到美元汇率这样正点的页面,突感不妙,馒头不可能在这种节骨眼上弃书而去!难道!

    高呼一声不妙,踹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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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1 02:04 | 显示全部楼层
12

作者:zhangligang


    直奔对面517宿舍,“不好了!我们宿舍的……”

    我呆了。

    整个217宿舍,埋伏众多其他宿舍的豪杰。一个个把脑袋塞在窗口,拼命地抢什么东西,只看到小九整个人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试图够到人群中心,整个场面煞是壮观。突然听到呜咽声,转身一看,只见馒头被一干人等压在门后,脚被皮带捆了,嘴里堵着毛巾,妈呀。馒头看到我,两眼泪汪汪,呜呜了两声,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他挣扎着用好不容易解脱的手指指着窗口那人群中心,眼神充满了悲壮的执著。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个闪光的东西在人群中晃了一下,啊,望远镜!再回头,馒头已经倒在敌人的包围中……我一下子明白了,东区这宿舍正对着就是×大最大的食堂,也就是说到了吃饭时间,楼下那条路就变成了这所大学大部分美女的必经之路,而我们宿舍对面的517宿舍是最佳的观赏位置,特别是晚上,到了这个时候还经常上演鸳鸯戏草,而在这种时候望远镜具有不容置疑的战略性优势。而对此并不感兴趣的馒头怎么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说明那望远镜必定是……这时候只看到馒头用那种渴望的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明白,你是想要我救你……我怎么能辜负你呢?

    “那个望远镜……”没等我说完,整个宿舍所有的人慢慢地转过头来,用那种恶毒的眼神看着我……

    “哦~你们继续用吧,我我不打扰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他们懒得理我,继续看。

    “喂,喂,一级货色出现了,快快!”有人喊了一句,搞得那个包围圈又缩了一倍。

    “哦,哦,真的耶,身材又好,真是咱学校的吗?”

    “嗯,可是她旁边那个男的真是不行呀,长得猪头大耳的,该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靠,真TMD,这年头好女孩都让猪头给骗了,留着我们这一群英俊小生苦守十四号楼啊。”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表达共鸣的呜咽。

    “那人长得够猥亵的,肯定不是我们系的,MD老天不公啊,就算是我们班的水母也要比他强几十倍啊!”

    “……”

    “……”

    “你们也有同感吧?”

    “嗯……”

    “……”

    “说起那人长得还真有点像水母……”

    “……”

    突然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然后异口同声啊起来,直把墙上的小九吓掉下来。

    我趁着大家一时松动飞奔过去,没等我看清楚就被不知什么时候摆脱围困的馒头掰开,他自己看起来。

    “湘子,是水母没错,那女的好像是……”他没说下去。

    “嗯……”

    水母那个白痴,干什么呢?

    馒头收了望远镜,径直奔回宿舍,留着一群受惊过度的家伙。

    那晚水母很晚才回来睡觉,奇怪的是,那晚他没说梦话。

    我也没说梦话。

    接下来的几天,水母整天魂不守舍,居然洗脚水都忘记倒,过了半小时接着洗脸,吓得我半天不敢靠近他。也没有晶晶的消息,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动静,于是很不爽,自己给自己发一个开心开心。她在干什么现在?她那天去哪里了?她还生我的气吗?我怎么让她生气了?不知道。

    这天下午水狐狸来找水母,水母不在。于是我们就聊起了关于她们宿舍那帮至今单身的美女们,接着她说什么要帮她们宿舍的物色几个夫君。

    我告诉她,大四的还没有男朋友一般有几种情况:一、被青蛙吓倒了。二、把青蛙吓倒了。三、把自己吓倒了。四、把自己和青蛙都吓倒了。五、分不清吓倒的是青蛙还是自己。除此之外还有四种:一、心有抱负型(憋着一股气争取吓更高层次的青蛙)。二、孤芳自赏,其实这年代谁还孤芳自赏,不过是还在寻找适合机会适合人选把自己卖出去罢了。三、她喜欢的是女朋友。四、心有疑虑,这种大多是有某些特殊原因或者某种记忆影响。五、未知,待补。由于我无法确定她们宿舍的具体情况而无法帮她介绍,不过我可以帮她写一份广告,好宣传一下,全文如下:

    尊敬的顾客朋友们,告诉你一个绝好的消息(必须情绪饱满),东一676公司为了归还贷(诚恳)款,还清债务,经老总水狐狸及黄经理研究,现将库存已久的杨某颜某等出血清仓大甩卖,不计成本一律35折,一律35折(重复加重音),大家快来看快来买,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本来可以买张俊的价钱现降至可以买李帅的水平,原来可以买李帅的价钱现在降至王酷的价格,原来买王酷价钱的想要的自己挑,来来,不计成本一律35折,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还没写完,被水狐狸扭着耳朵拖到楼道上狂打,你说我这是何苦呢?我上次也给我们宿舍写过一份,上面有这么一句:本宿舍某某可倒贴一碗拉面出让,馒头倒贴三碗,半成品水母……帮你开一家拉面店好了。于是,这两次湘子的遭遇是一样的,其实男女在某种范围内反应是趋向一致的。

    水狐狸走后,我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跑去看创可贴养的金鱼,当然是偷偷地看。要知道这些金鱼可是创可贴的宝贝,是他用来寻求自我安慰的最有效利器。听说晚上经常会听到创可贴在大声对金鱼说:“你丫的,我泡的妞比你走的路还多。”煞是经典。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是他们宿舍的火猪,他跟我说水母在找我。

    我问:“在哪里。”

    他说:“西二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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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1 02:05 | 显示全部楼层
13

作者:zhangligang


    话说西二桥头乃兵家重地,每逢阳光灿烂的日子都会看到成群的河马在此集训,以应付下一个季度更严峻的挑战。当然也经常可以看到长期遭受河马迫害而奋起反抗的人们,拿着调羹在这里决斗,这自然是后话了。水母选如此之地点必有其用意,为防不测我随身携带一把防暴小调羹。

    我发现同样一段路找男生和找女生我走的时间可以相差一倍,也就是说水母在桥头遭遇河马电眼的几率也要相应增加一倍。可是等我走到了桥头却看不见身材豪放的水母,看见的是一个同样具有豪放身材的河马向我抛着葵花眼,吓得我直哆嗦。我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却看到一个类似球状的物体生生地盘在了西二的门口。再走近一看,原来是水母低着头蹲在那里作青蛙状。

    “水母,怎么了,准备上马戏团?”

    “嗯……湘子……来了,坐。”

    “水母你个猪头,你以为这里是旅馆,想坐就坐,来来站起来,怎么说也要作出个认识湘子的样子,你说湘子的朋友有这么颓废的吗?”我说着拍他的屁股。

    “湘子,你说……那个……怎么样?”

    “哪个?”

    “没有,我们去喝一杯吧。”

    “嗯?你出钱?”

    “嗯!”

    “那没问题,谁叫咱们是哥们儿呢?”我很义气地顿了顿。

    宰别人总是易事,宰水母却是一番乐事,不在于宰的结果,而在于在宰的过程中我可以享受到一种征服的快感,但此时明显快感由于水母过早妥协而减少了很多。

    “去哪里?”

    “不知道。”

    “那我还是不去了,说不准你要带我去参加动物联盟。”

    “嗯……”他斜着眼看我,然后挥动着水母的触手说,“哥们儿今天请客,湘子你不可不赏脸。”

    于是我就莫名其妙地被一只水母绑架到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一家餐馆,也由此水母决心写一部小说叫作《水母流浪记》。但是水母流浪的原因我似乎并不是那么清楚。

    那家餐馆我从来没去过,相传是水母遭遇网络河马而多次牺牲的现场,那时依稀还能感觉到残留的河马口水的猩味。坐台的一个身材火爆的小姐噼里啪啦地对着前面一个款爷频频放电,而置我和水母于无形,只在收钱的那一刹那闪出诱人的眼神。我和水母随便点了几道菜,就闷闷地吃起来。

    一分钟后,还在吃……

    一刻钟后,接着吃……

    半小时后……水母不耐烦了。

    “湘子,你,你,不问我什么吗?”

    “问什么?”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嗯?我从来没认为你正常过。”

    “靠,你这也算兄弟。”

    “嗯!你看上了那个坐台小姐?”话音刚落,水母一口的米饭直接喷在我脸上,还带有莫名的大蒜味。

    “水母,下次和我吃饭不许吃带有异味的东西。”我无奈地跑去洗手间清洁。

    在我办完事想出来的时候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说话,“对不起,我学校有点事情耽误了。”

    出来一看,却寻不到人。只看到水母在那里数米粒,我想他是不是突然发现遭遇河马的次数刚好和这米粒相同抑或更多。看着他把汤打到小姐给的茉莉茶里,然后用刀叉拼命地叉不出东西,过了会儿好像发现了什么,顿悟了一下拿起来咕噜咕噜地喝完,然后很吃惊地对我说,这里的汤好像发霉了。

    我实在很难保证这种状态的水母是否会不付钱然后还很疑惑地对我说你煮的菜也能这么不错呀。于是抓紧时间怂恿水母叫其他人过来。水母说那帮家伙最近都不大想出来了,自从上次姚记饭局暴露出湘子媒体试图怂恿弱势群体解放钱包的事实后。我没想到水母在这种问题上居然还如此清楚,于是只好自己亲自打个电话过去,说是我们联系××女子大学的女生联谊,接着只听到电话那边一阵欢呼声之后电话就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记住地址了。

    然后我就把皮带松了一节,准备迎接下一批美食的挑战。而水母依旧木呆,我就毫不掩饰地把水母眼前的菜换成空盘,然后悠闲地看着水母对着空盘夹得不亦乐乎。

    实在忍不住,我啪地一下拍了那破桌:“MD,你个水母,有事就直说,装什么颓废美,你把不把我当兄弟?!”

    水母眼睛瞪得很大,就像一只熟睡的猪突然被一棍打醒时的表情。

    “湘子……”然后水母果真像猪一样在短暂的亢奋之后倦怠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吃起东西来。

    “我……”我第一次感觉到海洋动物也会令人产生想打人的冲动。我实在火得不行,起身准备走人,突然一个红色的裙子在柜台前晃动了一下,一种很熟悉的晃动。

    我啪嗒又坐了下来,突然不想走,说什么也应该弄明白水母的事情,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我的视线穿过了水母的脸水母的耳朵水母的头发直达那个正在走近内餐厅的红裙子。裙子的红让我感觉到陌生,而我却可以肯定那个人,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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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1 02:05 | 显示全部楼层
14

作者:zhangligang


    坐了一会儿,水母没什么进展,倒是老板怀着期待的心情在我们旁边走来走去,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突然里面的餐厅传来某种声音,杂杂地带了什么金属敲击的声音,于是老板转身慢慢地往里面走。我很想跟她进去看看,可是想不出什么进去的理由,只得干巴巴地趴在水母面前任想象向最不美好的方向延伸。

    过了一会儿,老板又晃晃地走出来,大概没什么事情吧,只是看着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用那种带着不屑的眼神冲着柜台的小姐笑了一下。MD,那一笑足以把我全身的毛孔扩大一倍,屁股像加了马达一震一震地响起来。就这样保持震动状态102秒后,我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转身想走。结果被软乎乎的肉团一把抓住,以那个肉团为圆心一米为半径画个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圆的边线上有一个内切的圆,那个圆眨巴着粉尘眼说,湘子,我有话和你说。显然那个圆是水母那急需减肥的头。

    我说:“好啊,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我跨过椅子,直接往里面走。

    那个身材火爆的小姐站在一旁微笑着问我:“先生,需要什么吗?”

    “MD,我需要的你又不能给,问那么多干什么。”我摇着脑袋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那小姐轻轻地告诉我:“先生,不好意思,卫生间在相反的方向。”于是我很愤怒地看着那个小姐,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我很温柔地对她说:“外面太吵,我们换一个地方吃可不可以。”

    接着我拖着水母往里面拉,水母好奇地问我进去干什么,菜不是都吃完了吗。我说没关系。再点啊反正你请客。于是他突然拼命挣扎着嘶叫着悲号着绝望地被我往里拖。

    那个房间不是很大,但是显然放着四张桌子,而且只有一个桌子上有人,我没太认真看,感觉上是四个人,当然包括一个红裙子。我找了一个比较适宜观察而不适宜被观察的桌子蹲着,叫了几道菜,安抚哭得不像样的水母。

    我叫水母把位置移到那个桌子和我的两点定位的直线上,这样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观察。我比较清楚地看到那个桌子上有两个男的两个女的,男的两个都在三十岁左右,显然不像是学生,嘴笑得特猥亵,像偷吃了东西的家狼(如果有人养狼的话)。那个看起来还算年轻的女人不停地笑着说着什么,甩动的手臂像剥了皮的蛇在空气中飞舞。我难以忍受这种场景,更令我无法忍受的是,那个小红裙居然坐在这几个人中间。对,是小红裙,红得那么淡,淡得那么陌生。对,就是那个小红裙,我熟悉而又不熟悉的她……

    她,就是韩云。那个拥有蒙娜丽莎般迷离笑容的女孩。她此刻就在我面前用那涂着并不适合她的颜色的口红,小嘴笑得那般迷离,对,迷离。她在干什么?我,不知道。就像眼前飞过的苍蝇数目那般难以了解。

    要不是我对她这个法学系系花的笑容的研究已经从点线面深化到灵魂精髓了。我还真认不出来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穿得相当外交,连眼神也格外殷勤。我看着不怎么爽,也就顾不上一旁嘀咕的水母,我是透过水母的脸边际看过去的,水母便以为我在很认真地听他讲话,于是感动得眼睛红红的,这孩子,可怜啊。只看有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头发梳得像甲壳虫的金壳的男人,在和韩云说话的时候,不时地用手在她身上看似很不经意地点缀着。而她依旧笑得那般……靠,殷勤。突然视线被水母庞然大物般的脑袋挡住了。“湘子,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

    “可是那个人似乎看不起我。”水母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搓了一下眼睛继续讲,“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

    “……”

    “是不是?”

    “……是的!”

    “湘子!你也……太……”

    “MD,问这种问题就是很没用,大小也是爷们儿,搞什么婆婆妈妈的。”我用手蘸了水在桌子上画着东西说,“哪个娘们儿敢瞧不起我兄弟,让我摆平她……”

    “可是……那个人是……”

    “放心,谁我都可以摆平!”我打断了他。

    “摆平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的意思是说我帮你想办法,你你不要误会。”

    “还有……”

    “什么?”

    “你在桌子上画个乌龟是什么意思?”

    “……你确认那是乌龟吗?你再好好看看……”

    “磠当”,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我定睛一看,只见那男的用那巨型的鸡爪搂住她的腰,韩云显然不知所措地做着看似挣扎而又不全然的动作,脸涨得红红的,嘴里说着什么不要这样之类的话。一旁的中年妇女一边抽着烟一边笑着说,老刘,别这样,是不是喝多了。

    那个男的笑得脸上的皱纹像水波一样荡漾开,然后猛地将韩云搂得更紧,任韩云的反抗越发变得激烈,她脸上的笑早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眼神和莫名的眼泪。我知道她在哭……

    “喂!干什么你们?”我死命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吓得水母差点没坐稳。

    只见那帮人用那种惊异的眼光看着我,还有那种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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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1 02: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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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hangligang


    那个长着鸡爪的甲壳虫先是由于神经传播速度过于缓慢,脑袋处理器过于老式,而导致行动停滞了三秒以后,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很斯文地说:“小伙子,吃饱了就给我滚,别让我看了不顺心。”而另一个就站起身慢慢地向我走过来……

    我没正眼看走过来的那个人,绕过他走到那个桌前,对着韩云说:“韩云,我们回去吧。”

    她先是很吃惊地看了我,接着低着头没说话。

    突然后面那个人很有力地拍了我肩膀一下,叫我离开。我不依。他就扯着我的领结像马戏团的小丑做着各种表情。这时候韩云依旧低着头,而水母举着一个凳子抖着全身脂肪。那个甲壳虫摸着壳对我说这是他家的事,叫我别管太多。

    我说:“韩云的事我不能不管。”说着伸手要去牵韩云,却被那鸡爪夹住。

    “她认识你吗,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他冷笑了一下。

    “她是我女朋友,我要带她回去。”我脑子一阵空白。

    所有的人都哑了,韩云抬起头看着我,红红的大眼睛带着潮湿。

    “你是不是太闲了。”旁边那个人推了我一下,像一头发春的野牛憋了一股劲……

    这时候随着一阵脚步声一窝的人从大厅那边拥了进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小九、狼人一干人等,每个都把库存的自认为最PP的衣服穿了出来,这下都傻了眼看我们。

    那甲壳虫看来了帮手,收了锋芒转头问韩云说,你认识这个人吗?

    那个时候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然后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认识。”

    ……

    我像整天跟在母鸡后面跑跳,却有一天发现自己原来是一只鸭子一样地郁闷着,苦笑着看着那只甲壳虫一边说着神经病,一边带着几个人很潇洒地付了账爬出去。耳边响起自己莫名的嘲笑声,还有水母放下凳子在那里喘气的声音,还有小九在问联谊美女在什么地方的声音……

    那天后来水母一直问我她怎么会是我的女朋友,他怎么都不知道。我说他当然不知道了,因为她是我女朋友的时候,我还能通天遁地坐宝马,开飞机上月球逗嫦娥,再末了还可以听到自律部的家伙们叫起床的声音,这些他也不知道。那个人从大一到大三的日子里一直在梦中反复地做我女朋友,而且在天亮的那一刹那就很自然地分手,一点痛苦都没有,偶尔做一些龌龊的事,睁眼以后也不用担心什么后果,就这样下去,直到某一天她不再回到我的梦里了……当然这些事情我是不会和水母他们说的,因为显然他们还在为未能见到我所谓的MM而义愤填膺。

    不知怎么我心里闷得慌,于是问小九圆周率小数点后第一千六百八十一位是什么,小九自以为瞎蒙谁都不知道地回答是“e”,接着被我们狂骂,居然这么没人性地出现英文字母而罚其再度请客以安慰未能见到美女的一干人等。虽然我们谁都知道其实他说的是“1”。然后摆上几瓶酒,就乌拉拉地喝起来了,他们喝得很欢,我喝得很醉。那晚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朦胧地记得水母肥得流油的肩膀老在我眼前晃悠个不停,再不然就是小九尖叫着说湘子别乱来那里是电话亭不是卫生间的声音,再后来就是空白了……

    于是有了梦,梦里已经没有那个蒙娜丽莎的笑了,能看到的只是很高很高的闪烁的星星,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结果星星都变成肥兜兜的小猪屁颠屁颠地向我跑过来,不对,是飞下来,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抽宝剑自卫……

    “湘子,你是第几次把手伸到我床里来抓我的脚了。”馒头没戴眼镜躲在床里说。

    而我痛苦地发现手正抓着的那个据说是可以把任何袜子染成咖啡色的馒头脚,当然我可以感觉到某种气味从我的手心散发出来……我忍得不行,伸手去抓我的天下奇毒新鲜湘子袜!结果……没找到!

    很是郁闷,四周看了一下,床上的零食也都不见了,平时各自到处跑位的书一个个傻愣愣地挤在那个不太像样的书柜上。迷迷糊糊下了床却找不到袜子,掀开床底的遮羞布发现闻名于世的湘子神袜无量山已不见踪影,只瞧见几双鞋很整齐地排在那里,整齐的程度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我的鞋子,我抬头问馒头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他叫我把钱包里的钱给他。如果他拿去买汉堡就是做梦,如果拿去买饮料就不是梦,于是我就坚信这绝不是个梦。最后我还是找不到袜子,苦恼地躺在我的下铺水母的床上叹气……

    突然有人敲门,我没注意,接着那人就进来了,我想是水母,怕他以为我非礼他的床于是赶紧跳起来……

    “嗯?你终于起来了?都大中午了!”

    “啊!怎么是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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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作者:zhangligang


    晶晶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很神奇也很离奇地站在我面前,挽起的袖子带着水滴。

    “你……怎么突然来找我?”

    “嗯?那你说怎么找你才不突然?”她很调皮地笑了一下,伸手去拿摆在柜子上的毛巾擦手。

    突然狼人冲进来,神情紧张态度严肃情绪不安地看着我,问我有没有生病,死活要带我去看医生,我被搞得一愣一愣的,眼看着晶晶在一旁抿着嘴笑。接着听到有人在奔走相告十五号楼——526(我搬后的宿舍)公然卖鱼干。楼道上感叹声惊叫声哀悼声哮喘声自杀未遂声合成一片。馒头坐在床上像个长老一样叹息着,世界末日终于来了。我觉得有点蹊跷,挣脱了狼人的纠缠,穿上拖鞋打开门……

    也许你见过长城的雄伟,大漠的苍茫,桂林的秀丽,可是我敢说你平生绝对没见过如此壮烈、胆寒的场面——身材各异品种不一的一双双白花花的袜子以铺天盖地之势挂满了整个526宿舍门口,在微风中飘扬着。几个人绿着脸在一旁做口吐白沫状。我有点明白什么了,转过身认真注意了一下,发现宿舍从未有过的干净整洁。晶晶正在整着那衣柜上的背包,看她用手掩着脸,抖着灰尘,嘴里嘟哝着什么。

    我有点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把我的袜子……洗了?”

    “嗯?是啊。”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很无辜地看着我。

    “可是……那个很脏的,我自己都不敢要了……”

    “没关系啦,丢了多浪费,以后不要再那么懒就可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整好的背包放到她觉得合适的地方,全然没有察觉到傻愣在一旁的我。对,是傻愣。我很想做点什么,可是我想不起来我想做什么,然后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要做什么,于是我很糊涂。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正在经历一种情绪,那就是,感动。被一个叫晶晶的女孩被随风飘荡的白袜子被眼前的一切感动着,忽然发现原来人是这么容易满足……

    “哇,这里还有一条,还是丝袜啊?湘子,你也太……”晶晶用那种可爱的生气的表情对着我。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馒头很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拿那个袜子然后默默地藏起来。

    “真是够笨的,连床都不会整理……”晶晶从我的身边走过试图爬上我的床。

    “晶晶……”

    “叫什么,忙着呢。”

    “哦……”不知道,我觉得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一种想抱着一个女人的强烈欲望,对,我想抱着你,紧紧抱着你,我的晶晶。

    不知道为什么人有时候特别想做的事情往往是最难做出来的,但是我还是抱了,只是不是晶晶而是棉被,晶晶叫我拿去晒来着。我乖乖地下了楼到对面的平台上去晾,旁边一个很好心的阿姨笑着跟我说:“新生吧。”我有点糊涂:“说不是。”她就很郁闷地想了半天,然后说:“怎么没见过你来晒棉被?”这个……当然,我可以选择不回答。或者我可以怀疑她曾经注意过每一个下去晒被子的男生的用意,于是我开始觉得有点可怕,赶紧跑回宿舍。

    这时候晶晶正趴在我的床上整理东西,而且可以很轻易地看到旁边有人在咧着嘴笑,那就是正把什么东西往我床上放的馒头。我感觉不妙,跳上去一看,居然是水母的泳装美女杂志。

    你想干什么?(我用脑电波和馒头对话)

    ◎!#!◎¥#!(我无法理解食品的脑电波)

    ……于是我把他按在床上准备打,“嗯?你们在干什么?”晶晶转过头来。

    “哦~我在帮馒头抓跳蚤。”

    “不是~不~”馒头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把那本书朝着晶晶举得老高。MD,不管那么多了,坐着馒头狂打。

    晶晶扑哧笑了出来,然后带着玩笑的口气说:“湘子,原来你喜欢性感的女孩啊。”

    嗯?我傻愣住,本来用来打馒头的拳头停在空中,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馒头努力探了出来使劲地点了个头……

    接着十五号楼上空回荡起一阵悲鸣。

    中午请晶晶吃了一顿饭,下午去上了蘑菇头老师的课,这家伙的课谁都TMD得认真听,因为传闻这家伙巨可怕。据说他每年复习的时候都会帮学生在历年考试复习上划掉一些题目,说是那时候出的题目超纲不要求的,于是打叉做记号。连考几次发现,旧的叉的消失伴随着新的叉的出现,直到有一天发现叉的题目比没叉的多,于是改成打钩,结果老生会去劝新生不要相信那家伙,可是那蘑菇头偏偏这次就说对了,于是可怜的师弟们又挂了。当然这些只是传闻,你可以理解成为了衬托某种英雄人物伟岸而制造出来的。所以我其实也不了解他,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他会在下课铃响的时候装作听不见,然后用书遮着嘴偷笑。

    虽然面对这么可爱的老师,我还是一直打不起精神听课,韩云的那句话和晶晶的白袜子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晶晶一直没提起那天的事情,我却在心底无数次地提起这件事,自己提出一个假设自己否决,再提出一个再否决,每否决一个我都要狠命地拍一下桌子点一下头,于是整堂课被噼里啪啦的声音淹没了,结果我就被蘑菇头叫到办公室整理房间。我很平易近人地安抚了情绪不稳定而不停说话的蘑菇头后,正策划着走什么路线比较适合我现在的心情的时候,突然熟悉的短信声又来了。

    “晚上有空吗?”是晶晶的号码。

    “嗯?有啊,什么事。”

    “帮我弄个资料好不好,我不太会用office。”

    “可以啊,随便带点零食来,而且要用垃圾袋装。”

    “为什么用垃圾袋?”

    “傻瓜,不然进入我们宿舍七寸就会消失殆尽。”

    “哈哈,这样。那晚上见了。”

    我没有回,随便把手机放进袋里往楼下走,突然感觉脸不由自主地在笑,TMD功力还真的不足,忍都忍不住。

    “湘子~”有女生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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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作者:zhangligang


    “嗯?”我抬头一看,美女!那身材……哎呀~是水狐狸。

    “自己傻笑什么呢?捡到钱辨不清美元还是英镑吗?”她很暧昧地笑起来。

    “嗯?你~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呵,怎么,有美女等你,你还不称心啊。”她甩了一下飘逸的长发说,“本来上去找你的,可是刚才遇到狼人说你被老师留下来了。”

    “哦?是啊,我刚才抽了点时间给他上了点政治课耽搁了时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水狐狸看着我笑了笑,说:“湘子,别扯了,我有事找你商量。”

    我说花的时间要是会超过320秒,那就自己回去写个申请书拿来我审批签字再说。当然如果你用美色来勾引我的话,那时间方面我们可以再商量。

    水狐狸很配合地翘了一下艳眉说:“湘子,你希望这样吗?好啊,我今天刚好就是冲着你来的。”

    我抖了一下,突然领悟了什么赶紧去摸我的钱包,还在。

    呵呵,水狐狸摇着手笑起来说:“就你那钱包放在外面别人还以为是煎蛋,我才没兴趣呢。”

    接着她很自然地伸出手慢慢地摸了一下我的脸说:“湘子,我今天要的是你。”

    “你,你是开玩笑吧?”我吓了一跳。没等我反应过来,水狐狸便卷着背包在那里笑得直不起身:“哈哈,当然是开玩笑啦,看你这紧张样。”我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哇靠,这次精神损失大了。

    “什么事情,你说吧,说完你就可以走了。”我不爽。

    “呵呵,怎么,很失落是不是?来,陪我去喝杯咖啡慢慢说吧。”

    “不行,我赶着去印度卖冰棒。”

    “呵呵,那倒省了我的钱,那好吧,我们边走边说。”

    “……”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再用美色勾引我?”

    “哈哈,你呀,就冲你这一点我才来找你。”

    “嗯!”

    “我想借你人用两天。”

    “嗯!嗯?说来说去,你还是想……”

    “呵呵,”水狐狸半闭着眼睛捂着小嘴笑起来,“别想太多了,等下失望越多,呵呵。”

    “嗯?”

    “是这样的啦,我想……”经过一番陈述与反陈述,抗议与反抗议,我最后答应说,让我考虑一下。水狐狸点点头,拍拍我的脑袋说:“小湘子加油哦,接下来有的是美色来勾引你了,看你支撑到几时,哈哈。”我很大义凛然地抬起头,做不屑状。

    水狐狸依旧暧昧地笑着,甩了一下长发道了声别,潇洒地走开了。

    我随心踢动一块小石头,然后看着它滚过小坑跳过草缝跳过水管直达目的地——一个开着盖的下水道口,然后赶紧跑开……因为坑里传来人的咒骂声。

    回到宿舍,只看到晶晶早就坐在电脑前面,身边还有一只水母在那里指指点点,靠,真是碍眼。怎么着跟我争扮英雄不成。于是我很斯文地跟晶晶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一把把水母拉开,结果发现——晶晶,在玩泡泡龙,汗。

    于是我就很开心地和晶晶玩起来,由着水母在一旁大哭说怎么着这也是他的电脑啊……时间就消失在一个个发生的瞬间,突然我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晶晶说:“你到底是来干什的?”

    晶晶傻傻地看了我一分钟,然后很惭愧地把手移出键盘去拿包。原来晶晶在她们系当什么小干部,于是被指导员差遣整理一些名单,只是晶晶不会用excel于是求助于我。这忙我自然是要帮的,只是我会把一个步骤分成三步,每步再分成上中下三段,这样就显得深奥,从而起到了树立形象的作用。不过后来我发现这种做法远不可行,因为我被她弄疯的可能性也相应增加了三倍。一个小时做下来,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有一种把她们系的人都改成一个名字的冲动,或者直接编号成男一号女二号也可以,这样大家干起事来不是方便多了吗,何乐不为呢?

    “呜,好多啊!做不完了,明天再做吧。”晶晶小小地伸了个腰。

    “哦,好啊!我们看片吧。”

    “呵呵,好啊!”晶晶拍着小手笑着说,如释重负的样子。

    于是我便开始在水母的电脑上搜索比较正经而具有鼓动性的影片。当然在这之前我必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打开“我的电脑”点击“查看”按钮,从菜单里找到“文件夹选项”,在弹出的对话框中“查看”一栏找到“不显示隐藏文件”,然后打钩,相信大家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嗯?这片名好奇怪?”晶晶用手指着一个文件名为“asda”的影片。

    “这个……”我感觉有点玄乎,转过头看见水母在那里挤眉弄眼。

    “这是个无聊的讲座,咱们不看也罢。”我以平时躲避水母恶毒眼神攻击的最快速度切换界面。

    “嗯?这里有一个‘qwe’。”

    “没什么的……不好看……”

    “还有‘zxcz’。”

    “……不看。”

    “可是……”

    “不用可是……那些都是带病毒的,打不开!”

    “哦……那个……”

    “什么?”

    “yuiy。”

    “……”我崩溃了。

    “水母……”我以亿万分正义的眼神看着水母。水母很识相,怯怯地说:“机子上没什么好片,就只有一部《东爱》完整版。”

    还好,晶晶似乎很是喜欢,一边急着叫水母快点找出来,一边开始说她六年前看时的感觉。我和晶晶一样高兴,不同的是我高兴的是不用再提心吊胆可能在水母的机子上一指点错,遗憾终身。看片我有个习惯,那就是吃东西,因为我希望对待视觉和味觉不该存在不平等现象。我问晶晶我让她带的东西在哪里。她说她放在床上(水母的),可我一直找都没找到。她也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奇怪,刚刚明明放这里了。”

    “……”

    “你说的该不会是……”水母在一旁嘀咕着。

    “难道你……”

    “这……我以为是垃圾。所以……那个……你知道的……”

    “……”

    “……”

    水母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尖叫着跑出宿舍。二十秒后,我又跑回宿舍。随即响起了水母的惨叫声。

    宿舍经过十几个来回的伸缩变形之后,水母被我一脚踢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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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hangligang


    然后我就有了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和晶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片了。当然她看片的时候我就偷看她,她发现了就也会回头看我,于是我又转回去看片,如此反复,经过一段时间发现脖子酸痛无比。这么一折腾之后,我们就乖乖地看片了。《东爱》确实是个经典的影片,想起初中的时候我边看边抱着枕头大哭,妈呀~怎么会这样。于是常常被我妈骂,小孩子不要看这些,会中毒的。很显然,我是中毒了,而且很深,晶晶应该也是,我想。片子都看过好多遍了,所以我们只是草草地看,只在重点剧情重点重温罢了。虽然很久远的片但还是看得晶晶眼睛红红的,在看到完治在家乡的足球场遇到莉香的时候,晶莹的泪珠在晶晶的眼里转动。

    “你家那里也下雪吧?”

    “啊?嗯。”

    “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雪,还不知道雪花是什么样子的呢。”

    “呵呵,下次我看到雪了,我就第一时间叫仙女捎一个给你。”

    “嗯,这样啊,那记得叫个比较漂亮的仙女哦,艺术系的仙女优先。”

    “你……”

    那夜,清脆的笑声一直在空气中荡漾……

    大凡校园的晚会,去的人大半出于两种目的:一种是看人,一种是被人看,当然常有抱着第二种想法却只能实现第一种的人。然而也有为了达到第一个想法而牺牲第二种情况的人,比如说我,人称湘子。对了,就是那天受到某个人美色诱惑而不慎失足的青年。那个某人自然是水狐狸。在离国庆节将近一周时间的一天,我被水狐狸连诱带拐地带到了一个叫常青馆的地方——那里算是我们学校的各路豪杰集体耍杂技的好去处。但是有一点致使我甘愿受诱惑而来帮水狐狸的原因就是,那边正在踱来踱去的美女们——来自各个高校的模特选手。

    当然男性已经被我用眼睛过滤了。事实上我本来不会有这种机会的,只是水狐狸的朋友是这活动的主办人之一,没有瞎眼的人自然不会放过水狐狸这么一个大卖点,但是节目的安排需要有个英俊潇洒的男士相佐,那没有瞎眼的水狐狸自然不会……

    “你表情怎么这么痛苦?”水狐狸问。

    我说:“我在挣扎着不知道从哪个看起才好。”

    水狐狸大骂:“你是我的搭档耶,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对哦,攘外必先安内哦,稳坐青山,方能放眼四方。

    据说那天只是叫我们去熟悉一下,并且看看各人原来的底子怎么样,记得那教练还问我会不会唱歌来着,我很无奈地摇摇头。唉,在这个连放屁都讲究乐感的年代不会唱歌真是一种罪孽啊。但是不知道是出于我的外在条件实在无可挑剔还是水狐狸的坚持无法抵抗,教练并没有不要我的意思。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叫小柔的小妹妹,当然我小妹妹的定义就是大一的新生罢了,而且是师大舞蹈系的,很是开朗,居然逼问我怎么把那个漂亮的大姐姐(水狐狸)追到手的。我说,你错了,那是我的童养媳。之后我就只好想尽办法要求她不要跟水狐狸说我刚才说什么了,这当然需要牺牲一顿麦当劳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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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zhangligang


    晚上我陪晶晶逛了那条号称×大一条街而实质是地摊一条街的地方。当然作为大四的我们不可能会去买什么,也只是挑一些水果回去过一回小资生活罢了。不像某些豪爽的男生白天陪女朋友逛大洋吃上岛晚上一个人偷偷去买一条十块钱的裤子。

    我跟晶晶说帮水狐狸去参加模特赛的事情,晶晶只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问,当模特?就你?……我想我再不会和她提这件事了……

    回宿舍正准备睡觉却收到水狐狸的一个短信,说她去参加晚会的事情不要和水母说。我想除非水母去当女生部长,不然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听水狐狸说在国庆疯狂周的时候教练要求我们在这段时间去训练。我想所谓的训练不过就是陪美女在一个几十平方米的地方来回走罢了,虽然不像逛街那样可以看到各种只能流口水的东西,但可以尽情地欣赏不同姿态的美女也是一种享受。于是我很爽朗地答应了。显然,女性和男性还是存在相当差距的。水母几天来都忙着帮自己的一个表妹填报志愿,对面宿舍的人几番过来威胁水母说,要是漂亮不报咱×大就杀了他,要是太丑报咱×大那就废了他。

    水母说他妹想报咱×大。

    我问水母啊你妹到底怎么样,先拿个照片来看看。

    水母说不用了,就俺这样。

    一听这话我和狼人就在一旁拼命地摇头,劝他赶快准备行李逃跑。

    而馒头由于交电费的时候楼管少找了一毛钱而跟楼管大吵了一架,于是楼管盛怒之下决定停我们宿舍电三天。这不现在晚上唯一可以用来照明的只剩下闪着“钱”字的馒头的猥亵眼,害得水母这几天连梦话都不敢说了,有时候半夜还会听到水母吓得在被里哭。因此这几天我们几个人就在恐吓和被恐吓中寻找光明中度过。国庆前一天,我们被指导员驱赶去开了一场毕业生求职动员大会。我们先是被用北冰洋海底的海水浇得一身臊味,然后又被火山口的温度迅速加热,最后唯一的感觉就两个字:糊涂。但是有一种情绪在渐渐蔓延,那就是紧张。指导员说有什么没有过的科目趁着有时间赶紧过了,不然以后就来不及了。后来又说什么我记不得了,只记得我打了个盹以后发现身旁坐满了女生。我正陶醉着却被一个女生的话打断。她问我怎么还不走?我说我在开会啊。她说男生都走了,现在是女生大会。啊……

    国庆前夜狼人和水母不知去向,对面宿舍只剩小九一个人。我和馒头跑去打电动游戏,一个小孩在旁边看了很久然后很不屑地说,大哥哥这么大了玩这个就算了,居然还玩得这么烂。我说我们是技术员,只是在测试而已。再然后我们准备放假头一天跑去看升国旗,以弥补四年来一直没认真看过一次的缺陷。

    “嗯,天亮了……水母快起来看升旗啊!”

    “嗯?神经病!半夜三更叫什么!黑漆漆的。”

    “TMD你个水母,你把头裹在被子里当然黑漆漆的了。”

    “……”

    “……”

    “再让我睡一会儿。”

    “再不去就来不及了。”我火大。

    “你们两个笨蛋,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讨论这个有意义吗?”馒头一语惊人。

    这下,水母可以继续睡了。而我卷着被子跑到窗口去看太阳的位置,垂直偏西。

    这时候隔壁的北斗过来找我说,孙燕(水狐狸)叫我三点半去常青馆找她。我明白是要训练。说起北斗顺便说一下,北斗本不叫北斗,只因脸上长了七个小痣呈北斗状,故而得名。经专家预测将来北斗的女朋友一定长着一个硕大的北极星,吓得他每天都要向西南方向膜拜三下。水母先是很吃惊地看着北斗,然后起了床默不作声地拿了牙刷去了厕所。我一把抓住北斗,说不要以为孙燕是你老乡就可以直呼其名,应该用代号。然后就开始讨论代号问题,他说萨达姆,我说小布,于是我们就吵起来了。

    下午准时去了。

    狼人跟我算过,说我今年的桃花运严重超标,直接导致我国其他人的桃花运人均指数下降0保埃埃埃埃埃埃埃埃备霭俜值恪O衷谖叶哉庖坏闼亢敛换骋桑因为我正陪着水狐狸在常青馆一边看着美女一边流着口水。

    我以前没有也没想到现在这样想牵哪个美女就牵哪个的。教练看了我们走了一会儿说怕配合不来,叫我们男生自己挑一个搭档,怎么突然有了一种当皇帝的感觉。正想着就看到三个美女在向我招手,我的身体正不由自主地向那边倾斜的时候……我发现水狐狸如水母般恶毒的眼神。其实,我很知足的,请相信我。于是后面就又和水狐狸继续搭档了,总是要有些所谓的配合。“我……我……”我听到教练要求的配合动作后的反应。

    “我什么啊,你把手放到后面干什么,领导视察啊?”水狐狸说着不由分说就牵住我的手放到她的腰间。刷地,我的脸被催熟了红红的像个番茄,红得掉汁。但却很清楚地感觉到水狐狸身上某种清香在蔓延,细胞像喝了酒个个晕乎乎的。

    “我……”我显然紧张得不知道怎么走步子了。

    “喂喂,你们怎么搞的,以为教你们来集体散步啊?”教练显然不高兴了。

    “湘子~不会是紧张了吧?”水狐狸贼贼地笑着眨着眼睛。

    “切~哪里!”

    “呵呵,原来你也可以这么可爱~”水狐狸有点得意地捂起嘴笑。

    “切~”我以平生最不屑的声音来说这个语气词。

    其实我明白,我真的是紧张,或许我太嫩了,或许水狐狸妖艳的姿态实在撩人。

    “呵呵。”水狐狸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笑。

    训练结束后本来队里组织去吃一顿的,因为晚上已经答应晶晶帮她把文件弄好,我就没去。水狐狸以为我有心事,请我去吃饭。想不起什么原因,我使劲地摇摇头。晚上回去发现水母又不见了。我像猴子突然找不到跳蚤玩一样无奈跑去和创可贴吵了一架之后,晶晶就来了。她给我带了些蛋塔说是给我的奖励,可是发现她真的装在垃圾袋里我就觉得有点反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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