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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德拉的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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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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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知”

最尴尬的是我坐在两个谈论“文学”的人的中间, 两个说得说去的朋友, 他们提起王朔,对其作品静静乐道,细节之处,甚至哈哈大笑。 我很窘态, 我想说,我对国内小说一无所知。

最尴尬的事情还有面对朋友深情地谈论对爱情的向往, 誓言与婚姻的憧憬,或者彼此之间多么多么幸福。 我很局促。 我想说,我对“幸福”一无所知。

我想说,我“一无所知”, 我记得一些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让我含住哽咽的泪水。有些事情,难于言表,那就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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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昆德拉

几十年前,一个捷克人去申请移民签证。移民官员问他:
  “你准备到哪儿去?”
  “哪儿都可以。”
  移民官员给了他一个地球仪:
  “自己选吧。”
  他慢慢地转着地球仪,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问:
  “你还有没有别的地球仪?”
  最后,他到了法国,并且一住就是二十多年。这个捷克人,就是米兰•昆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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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德拉有段给我印象颇深的描写, 在法国,他得到了很多灵感。

我看见了他们并排的头的侧面,被一盏小床头灯的光照亮着:让•马克的身子
靠在一个枕头上;尚塔尔的头靠在他身上。
  她说:“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我会一直注视着你,永不停止。”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道:“我害怕当我眨眼的时候,害怕就在那一秒,在我
目光暂时消失的时候,你的位置就被一条蛇,一只老鼠或另一个男人取代了。”
  他想坐起来,用嘴唇轻吻她。
  她摇着头:“不,我只想这样注视着你。”
  然后她又说:“我要让灯整夜都亮着。每一夜。”


这是一个作家对爱的激流的描写, 这种爱会让我们担心错过每一个注视爱人的机会,哪怕是睡觉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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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

今天, 法国的朋友告诉我心情颇为感伤, 因为他分手了女朋友,一个对他很不错的女孩儿, 想尽办法找到在巴黎的实习, 给他做了两天的美饭, 却含着泪水坐上火车,因为她没想到这天会分手。

我只是担心朋友会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女人--不是每个女人都如此担心会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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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恐惧

最大的恐惧就是遗忘恐惧本身, 它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房间内的寂静告诉你,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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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生命之重

一个女孩子曾经对我说, 他经常夜里醒来, 这样的事情她对我说过。 我说夜晚醒来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常常如此。
她笑了,说:“我不怕夜晚醒来,我只是怕我夜里醒来的时候, 你不再我身边。”
我笑了,我以为她在念诗。
后来我们再也没说过话, 直到大学毕业的时候,在一个让我奔波的夜里, 看见她和另一个男生在散步。 我这才想起来她的另一句话
“不可承受生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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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错人了”

我曾有两次被陌生人严重地认错人, 一次是在校园里,一次是在邮电大楼。 那是一个流行网友见面的时期。有人在后面碰了碰我, 我转过身来, 微笑和明显的“正式”的漂亮穿戴。 她问是我是我,我说不是。 她说应该是我,我笑了,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说。

多少次,在很多场合,我想说:“你,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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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得拉的旧梦

昆得拉的旧梦, 一个会如此爱你的人,会如此地担心错过注视你的任何机会。 有一天这样的人出现, 在夜晚你突然醒来, 发现她在注视着你。有一天,你突然醒来,发现,什么也没有, 写字台上,你的茶杯旁, 静静躺着抽干的烟盒和一瓶喝光的蒙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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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

感谢中充满着绝望,那个德国的诗人是在奥斯维辛的铁丝网前, 发现时至今日, 铁丝网上仍然粘满着绝望。
仍然是绝望,他无法承受, 他最后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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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如果

没有如果。
在武汉的下午,我一个人站在黄鹤楼, 远眺绿荫,城区,流动的风景。我知道:一切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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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的人,就不想再认识了

这么多年, 一些人会仍然存在于你的身边, 一切人,就是就消失了,以各种方式。
2002年, 诗人王小妮写下了一首诗:
《不认识的人,就不想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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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与希望

有些人的离去,注定会带走一些东西,包括你的昆德拉式的旧梦,也便如梦般消失了。 很多人担心以后, 实际上, 未来不止充满了绝望, 况且绝望中仍然残存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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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

有人说誓言是个好东西, 这种流行于中学时代的一种味道, 曾让我感到一度的窒息。 后来才发现, 信誓旦旦说过誓言的人都是消失的最快的人。 我和某些人,从来没有誓言,却一起将岁月当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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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恐惧

在《本性(Natural Character)》中,昆得拉试图描写一个矛盾的男人, 人们对这两个人的爱而感动。实际上, 男主人公是令人摸不到头脑的。 使他(马克)感到恐惧的,并不是他会失去尚塔尔,而是他再也不能把她和别的女人区别开来了:她就象别的任何人一样,对他并不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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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电影


电影很精彩。 镜头给了一些人一个舞台。 我闭上眼睛,一些人的嘴脸和力量向我涌来。我对身边的人说,生活永远比电影精彩。

很多人的生活过得相当精彩, 前因后果, 浪漫与悲哀的泪水。 生活体验多了,我们就常常发现, 某些电影,爱情电视片拍摄得“很假”。

对个人来说如此,对国家来说也是如此。 上个世纪的南斯拉夫的电影艺术曾一度让世界的电影界痴迷,后期爆发的内战更让世人惊讶,这场民族之间的厮杀,也让南斯拉夫的电影成为历史, 而“南斯拉夫”也成为胶片中的名字。 导演已经无力拍摄出这种战争的血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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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级作家


初级作家往往是先从写自己开始, 因为大凡写作的人开始的时候是不善于胡编乱造。 然而却也相当的精彩, 因为细细品味每个人的生活的确是很精彩的,况且某些人在生活中是很好的“群众演员”和导演。 将自己写得差不多了, 便开始了胡编乱造。 一个作家就诞生了。

昆德拉也便如此, 很多人也是如此。 他的前期的作品往往体现了一种胆怯与不适,原因在于他对于法国生活的适应过程。英国作家奈保尔写过很多作品, 不是胡编乱造就是一些印度游记,直到他开始回忆自己的生活地,非洲的事情。 他将《河湾》推向诺贝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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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林嫂


祥林嫂是个经典的人物。她所做的事情所给予的形象,就是“祥林嫂们在哀怨”。 很多人物就是这样,我们往往看到的是悲惨的人物形象所打动人的心弦,对女人来说, 是有很多的话题。 这是一个无辜的人群, 是一个时常容易受到伤害的人群。 当我们碰到这样的人的时候,我们开始怀疑, 这个世界是不是对某些女人是不公平的,或者是缺乏幸运而时常被男人或者身边的女人所抛弃和欺负的。

女人永远比男人更能发现祥林嫂的存在。

矛盾的问题还在于, 我们常常听到一些女人抱怨男人的不好, 却在很久以前时常听到“我喜欢和男生交往,因为男生不爱计较”, 说这是在很久以前的原因在于, 很久以前,在某一个年龄段, 女孩子更容易和男孩子建立起友谊。 而长到了另一个年龄段,这种“容易”就变的相当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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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解释永远只有两种: 一种是用“主观”解释“客观”的失误,另一种是用“客观”解释主观的变化。

很多人被公司炒了鱿鱼后,会说:“实在不想干了, 这份工作太无聊了。”很多人中途辍学,或者在国外呆不下去了,也同样会说“实在不想呆了, 太无聊了,我对德国已经受够了”,实质的原因可能是签证问题。
另一种是, 当你主观上不爱一个人了,你会想到他客观上的不好, 最简单的借口,莫过于:“我们的性格真的不合适。” 还有一种最普遍的借口,就是类似于,今天你不知道该穿什么, 于是你打开窗户,看到有人穿着裙子走过。 你于是坚定了穿裙子的信心。因为别人这么做,我们也这么做的实质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就像男人会面对别人扔烟头,自己也随地扔烟头,别人穿了红灯,自己也穿了红灯。我常常把抽过的烟头装在口袋里,虽然感觉很土,又时常惹得女友嫌弃,但却也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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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刘索拉

一位曾经被视为中国真正的“现代派”的女作家。她搞的音乐因为曾一度过于前卫,而在中国遭到封杀。80年代,刘索拉无疑代表了一种时尚。 当新女性手捧刘索拉的书时, 开始了对新的自由生活的追寻。 恋爱中的女孩子会放弃恋爱而开始“自由”的女性生活。然而,她又是被遗忘的。 当“新生代”文学出现的时候, 当“安妮宝贝”,“上海宝贝”出现的时候,刘索拉就以一种彻底被遗忘的姿态消失了。 连同她对很多新世纪女作家的启蒙也一并被人们忘记。 何况这是一个可以前卫到将“性”和“爱”在文学作品里横飞的年代。

因为她过于在文学与音乐中,追寻精神世界。我们已经不需要刘索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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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婚姻

人们在这样一个缺乏社会认同感的时代,恋爱并非愈挫愈勇。我们常常听到,实在不行,就接收“无爱婚姻”的论调,或者,实在不行,就找个有钱的,从而接收“无爱婚姻”。应该先给这个“无爱婚姻”买个保险, 否则离婚的危机无处不在。

离婚后,所能做的最“有效”的事情,莫过于“追忆年轻恋爱似水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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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

真爱有两种, 如果一定要给真爱做一个定义。 一种是 “初恋式”的真爱,一种是“结婚式”的真爱。 很多人会说, 这很无稽。 但原因在于我们对于从一个年龄到另一个年龄对“真爱”的理解是不同的,甚至是完全不同的。 这只能怪青春期太早。

经历了很多恋爱,甚至失败的婚姻,人们往往会怀念青春期的“朦胧恋爱”。 而回想“朦胧恋爱”时,才发现那时的恋爱,又百般将自己想象成正处在“婚姻恋爱”之中,以为结婚指日可待。

如果让鲁迅回答这个问题,他肯定会说:
“其实,世上本没有真爱,爱得时间太长了,也便成了真爱。”何止成了真爱,连“夫妻相”都有可能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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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昆德拉的旧梦

昆德拉的旧梦在于一次一次地被嘲弄,直到发现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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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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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专栏

发表于 2005-11-29 20: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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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燃烧的蜡相 于 2005-11-29 19:37 发表
“一无所知”

移民官员给了他一个地球仪:德国热线-萍聚社区:W$e2y:Q6H@ Hv
  “自己选吧。”
4D[&r3bhQ        Swww.dolc.de  他慢慢地转着地球仪,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问:德国热线-萍聚社区|)n*x6O~P$i-E k
  “你还有没有别的地球仪?”德国热线-萍聚社区O!oVU4S(l
  最后,他到了法国,并且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


当年移民官员给了他一中文版的地球仪,他没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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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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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20: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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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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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 燃烧的蜡相 的帖子

恩,不错不错,也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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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21:5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混凝土 于 2005-11-29 19:40 发表
好文,超赞。

我去吃饭先,回来再看............. 

老混啊,没看就知道是好文,嘿嘿...
$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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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22: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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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29 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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