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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罪己诏

老板,我动了你的老婆!精彩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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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有准备在那个小县城长待,第二天还要上班,并且,这后续的事情也太庞杂了。
单勃姨夫说,“现在实行火葬,但老家里的人要求土葬。”相对那些农村来的亲戚,单勃的姨夫就是城里人,“老家的亲戚好攀比,你伺候的再好,治病的时候花钱再多,他们都不管!可要你没把老婆儿埋好,那你就不孝顺了!那些远房亲戚,老婆儿有病的时候基本不露脸儿,人一死,好,全冒出来了。净都是挂着老婆儿在村里的老房子……”
她姨夫不知为什么把我当成近人,可能我们两个都是“女婿”的缘故吧。单勃老家的人很有意思,把我称作为“姣姣家的”,把单勃姨夫称为“春兰家的”。
这种七姑八大姨的事情我最头疼,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姨夫,只好无比认同地盯住她姨夫鼻尖与两个内眼角所构成的三角区,频频恰当地发出疑问、赞叹、愤慨、鄙夷的“嗯?”“呦!”“嘿!”“啧!”等语气助词。让她姨夫把多日积存的苦水畅快地朝我倒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他拍着我的肩膀,“兄弟,你真有水平,到底是大城市人,见识就是不一样!”
呵呵,我什么也没有说啊?
不过,我也知道,她姨夫实际上是个大好人。听单勃说,他伺候“老婆儿”的时候就像亲生儿子一样尽心。嘴是稍微有点碎,这不算毛病。

把老太太的尸体送进火葬场的冷库排上队,我们这些人都回到她小姨那儿。火化也是有顺序的,有权有势的人才能随到随烧。
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城市里规定火葬,在乡里得土葬。那怎么办?只有先把人火葬,然后再把骨灰盒放进棺材里土葬。
他们那儿就是这么“丧事新办”的。灵棚、戏班、响器,等等,啥也不能少。
下午走的时候,我先和单勃告别,让她自己多多保重。单勃红着眼点点头,已经哭得没有多少泪水。
然后,我把“春兰家的”拉到一边,“这是四千三百块钱,别嫌少。把咱姥的事儿办好!你们自己也吃好,把身体弄好。姣姣也交给你跟小姨了。我得先回去上班。”
她姨夫没有推辞,伸出两只大巴掌把钱和我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兄弟!哎呀,哎呀,兄弟!你真是我的好侄儿啊!”
他力道惊人,几乎把我的手骨捏碎,也使那叠崭新的人民币在我的掌心勒出两条非常明显的红印子,两天后才彻底消退。
这握手,是温暖的。

回到家,越发觉得自己不知道要比他们幸福多少倍。

星期一下午,我收工的时候从儿子学校旁边经过。
心一动,我就在学校门口等他,基本就是放学的时间了。
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儿子。
我的儿子最帅吗!
“跳跳!”我向他挥手。
儿子歪着头走过来,“有事儿吗?”
我心里一凉,强笑笑,“没事儿!就想看看你,那我走了!”
唉,什么也不用说了。
“唔,拜拜老爸!”儿子随意地冲我摆了摆手。
我惊喜地转回身来,“跳跳,你喊我什么?”
儿子莫名其妙,“老爸呀,那你想我喊你什么?大哥?”
我激动地搂住他亲了一口,“叫老爸好!”
他红着脸使劲儿擦擦我亲的地方,“老爸,羞死人了。我可不是同性恋!”
操,这个混蛋小子,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吗!
虽然如此,我还是很欣喜,放开胳膊,我摸摸他的脑袋,“你不是有新爸爸了吗,怎么还认我这个笨爸爸!”(作者:每天都要快乐;天涯社区-首发)
儿子撇了我一眼,“我又不是他的蝌蚪变的,为什么要喊他爸爸。”
再晕一次!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当然喜欢!老爸,他可比你有意思多了!球打的可棒了,人又黑,我叫他乔丹!”
操,那小子给乔丹提鞋都不配!
我又无话可说了。
“老爸?”
“嗯?”
“别没精打采的,离婚吗?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还是我爸!我不还是你儿子?赶快再找一个不就得了。不过,我们秦老师那样的老处女可不能找,你顶不住!你要是再找个后妈我就爽了。嘿嘿,过年能弄四个大红包!
其实你和我妈也不合适,要早知道,你们结婚我头一个不同意!”
我的头又开始大了。
“跳跳!”
那边又有个人在喊我儿子了。
扭头一看,是个瘦高个子的黑脸老青年,刚从一辆黑色别克里出来。
“yes,乔丹!”跳跳从我身边跳开,晃着背后的大书包朝别克跑去,边跑回头朝我喊,“老爸,回头你有空来看看奔奔,它好像有点想你!”
奔奔就是早先家里的那条腊肠犬,平常我喂的次数稍微多点。出事儿那天晚上它被儿子带到他姥姥家去了。从那以后我就没再见到过它。
奔奔是条狗,它想我了。
洪歌呢?

那个黑脸老青年看来就是豆腐干了,这小子穿上衣服还不太好认,已经恢复了?
我看看他。
他红着脸,尴尬地冲我笑笑。
儿子扒着车门扭头朝我大喊,“爸,我妈在车里,你要不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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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见她?
不见!
我摇摇头,冲儿子挥挥手,骑上带着六个空水桶的自行车,穿着连身工作服,沿着不太平整的水泥路,“空咙哐啷”地匆匆远去了。
有点像是逃跑。
回到摩的那儿交了班儿,正要回家,摩的开口了。
“老胡,我现在有点满足不了那口子了,你说咋办?吃点啥药?”
摩的和我无话不谈,他也知道我在那方面有点小研究。
“呵呵,吃药?那不是根本,我给你说个法子,保你管用!”
他一听就兴奋了,“靠,还是哥们儿好!走吃烧烤去!”
他非要请我去吃烧烤。
当然了,绝对不是什么匈牙利式烧烤,而是路边小摊儿,一人四十支烤羊肉串儿,几扎啤酒,围着小矮桌子一坐,正适合兄弟们聊天儿。
我们边吃边聊,“老弟,这个事情不能着急,有时候你越急,它越不‘出汗’!”
摩的一拍大腿,“哥哥,我可不光是急,我还怕——”
“怕不够坚强是吧?嘿嘿,你怕啥还就来啥,对吧!”
“没错儿,你咋知道呢!”
我微微一笑,“首先,你要让大脑袋认识到,小脑袋偶尔一次不听话,是很正常的。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吗!不要过分担心,也不要过度自责!”
“可我已经这样了。现在我就怕到晚上,怕我关键时候又不行了。要不这一段我咋老晚上出去喝酒呢,喝到半夜我才回去,回去就睡觉。省得麻烦。
你说,那次护士那一刀把,是不是真把我敲出毛病了?”
“狗屁,要真有毛病,你还能有孩子?那孩子一看就是你的种,你该不会连这都怀疑吧。”
“嘿嘿,那倒没有。那你说我该咋弄?”
“咋弄,挺起大枪往里弄!”
他哭丧着脸,“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要能挺起来我就不找你了?”
我不再逗他,“跟你说吧。我教你这招就叫做‘致之死地而后生’!保你管用!”
他一听,激动地要给我作揖,“我的好哥哥,你就快说吧!”
我拍拍他肩膀,“我可声明了,不许打岔,只许照办!没效果你来找我!”
他伸手在自己的嘴上来了个拉拉链状,然后抿着嘴呜哩呜啦地说,“不说了!”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开始“指点”他,“你第一怕自己萎了;第二怕弟妹知道了看不起你,对不!”
他使劲儿点点头。
“听哥哥跟你说,萎也是一种病,和感冒、发烧一样。就算真萎了,治不就完了。不用怕!弟妹连孩子都跟你生了,还怕你得病?如果她真的嫌你了,那说明这种人也要不得。你给我听好。从今以后,第一,不要怕自己萎。你干脆就当自己已经萎了。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你还怕什么?
第二,回去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告诉弟妹,取得她的理解和支持。待会儿我再教你点基本动作,有好处的。
第三, 赶紧和你那个小情人断了吧?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
他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你,你咋鸡巴知道我在外边有了,我,我没跟你说过呀?”
“你看你这球脑袋瓜子,一个月换了俩发型,骚的赶上小公鸡了,不是发春是啥?外边搞多了,回家体力不够,心里头再有点愧,能搞得成才算你神仙哩!
兄弟,听我说,你有愧,就说明你和弟妹感情还不错。孩子都那么大了,别太花心了。好好过日子吧……”
最后我又给他说了几式“金枪功”的基本桩法,“练个几天就有效果!要是还没效果,回头我给你找个高人,亲自上床指导。”
这个高人我指的是“骂死他爷”。她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上,应该都比我强。有一段没和她联系,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摩的很高兴,“高人?我看老哥你就是个高人!连那事儿都给我猜出来了!”
吃饱喝足,我们俩各骑了一辆自行车慢慢往回溜达,出了前面的胡同口就该分道扬镳了。
摩的突然呵呵笑起来,“你瞧那老太太,乐死人了!”
我往远处一瞅,看见一个老太太坐在香蕉皮前边破口大骂。
骑到那个老太太跟前,我下了车,赶紧先去扶那个老太太。
“能站起来吗?不然给你家里打个电话?”
“嘭”,那个坐在地上的老太太一把将我死死拽住,“好小子,撞死我了你,你不能走!”
我慌了,赶快回头看摩的,“他可以作证,不是我撞的,是你自己摔的!”
“你们俩是一伙儿的,我要报警!给我儿子打电话!”
胡同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完蛋了,被讹上了。
我急的浑身冒汗。
摩的呵呵一笑,“nnd,讹到老子头上了。”说着,走过来一脚把那个老太太踹翻,然后,蹬上自行车就跑,“愣什么,快走!”
我也跟着他一溜烟儿窜了。
一起回到送水点上,他笑得不行,“你这小子,只有那方面聪明。其他方面可就太菜了。再多耗一会儿,被人一围上,想走都走不了,要再往医院一送,没有五千块脱不了身。”
操,以后要想做点好事儿,还非得带上四个以上目击证人不可!
现在这个社会不能光呼唤雷锋,还得多请请雷公,劈死那帮昧良心的王八蛋!
回到家,我还有点惊魂未定。
平静了一会儿,我给“骂死他爷”打了个电话。先预约一下,万一摩的还搞不定,就真得让她指导一下了。今天,可多亏摩的了。
电话通了,“骂死他爷”一听是我,不等我说明来意,先兴奋地喊了起来,“老虎,你知道吗?老庄被踢出去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真是老天有眼?
“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要说吧,老庄这人作为领导是有点混蛋!不过,作为一个顾客,他还是不错的,基本不赖帐,还喜欢搞个小情调。逢年过节还送个小present。他也算是我一个稳定收入来源。你知道的,我是按钟点收费,他为了在别人面前显得很威猛,明明十分钟就结束战斗了,可他非要在我床上耗两个半小时才行!真是珍惜名誉如黄金一般的男人啊!”
是啊,老庄的确称得上:“视下属如贱人,视上级如恩人,全心全意地把自己扑在小姐的身体上。”
反正什么东西最后都得公家买单,弄个发票就能报销,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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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名誉多重要啊?
老庄这人我了解,一向“假”、“大”、“空”惯了,什么工作都要吹出去好几倍才往上报。他怎么可以不威猛呢?他怎么能不持久呢?
一定得在里面多耗几个钟点,非要让别人佩服死我老庄才行!
有时候我就琢磨,要是我过去悄悄对老庄说,“老庄,听说你老婆很不性感,搞起来肯定一点都不爽!”他会不会马上把老婆叫过来,“你搞搞试试吗?绝对爽!要多紧有多紧,要多弹有多弹!”事后,以防万一,防止我不小心泄漏出他老婆不够刺激的言论,说不定他还会偷偷塞给我几万块钱的封口费。
“小胡,记住,我老庄的老婆,爽!哦噎!”
我正在胡思乱想,“骂死他爷”急了,“哎,你怎么不说话了!乐傻了?”
“呵呵,是挺高兴。不过,你怎么听起来不是很爽啊?咋啦,你还那么留恋老庄?”
“鸟走洞凉,我留恋个屁!虽然他有时候喜欢用他的“黑毛”牙刷帮我刷牙,但我觉得老庄还是有点优点的,惋惜一下罢了。”
“那我们科现在谁当头儿!”
“老郑呗,你们的郑副主任终于被扶正了。现在他笑的都快得脑溢血了。这小子把老庄拱下去,可他还不如老庄。老郑估计是吃回扣吃惯了,到我这儿也非要扣回去两百才甘心。其实吧,他实际给的钱要算下来不比老庄少,可就是让人觉得窝心。不爽的很!老庄和我搞是只顾自己爽没错;可他也不像老郑,非逼着我也喊爽才行。就你们老郑那个小棒棒,跟纸牙签儿似的,一头扎下去都探不到边儿,好像是在大海里面学游泳,我爽个屁爽!但每次我还得装着到了高潮才行。Pathetic!你说,我该怎么办?”
“下回,你让他戴上只半寸厚的套套再做,估计粗度就差不多够了。硬度吗?实在不行,先让他戴上套套过过油,油炸一下,也能变硬的!口感大概也不赖!”
“骂死他爷”笑得喘不过来气,“哈哈哈哈哈,还是和你说话最有意思,veryfunny!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那老郑是怎么把老庄给拱下去的。老庄搞关系的本事可牛的很啊?”
“本事牛也顶不住运气差!”
“怎么讲?”
“今年你们单位新换了个大头头。可大头头刚一上来紧接着就出了两件大事儿:先是特大事故,被全国通报批评;后来假帐又被审计局给盯上了。大头头气懵了,天天开会找原因、查漏洞。最后,老郑耍了个阴招儿,悄悄告诉大头头,是老庄把他给冲了,说老庄命硬,克上级。还说,有些事儿就是老庄露出去的。”
操,我头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克”法。
“大头头也信?”
“whynot!为什么不信?”
“那你怎么知道的?”
“老郑自己说得呗。人家现在可得意了。”
“老庄呢?”
“听说被踢到到你们单位下面的一个什么XXXX公司当老总!”
呵呵,那个公司我知道,是个效益比较差的部门。
可部门效益再差,头儿们的效益永远也差不了。
要不谁还当头儿。
老庄从主任位置上下去了,可那小子现在当上老总,是大老板了!
看来人家的后台也不软哪。
听了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奶奶的,管他咋的,你小子也从那个大楼里出来了不是,那就得笑!
以后我每天都要往老庄原来的办公室打二十个电话,不为别的。就为多听听这小子已经不在那儿上班了!

电话我当然没有打。
浪费的还是我的电话费,对老庄也没有什么影响,管他个球。

第二天一上班,摩的见了我就眉开眼笑。
“哥哥,你说的办法还真灵!我昨晚回去就向老婆交代了。当然,那个小妖精的事儿可没说。我就说现在不知咋的有点不行了。老婆一点儿都不怪我,还说是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做也没关系,反正她现在也没啥兴致。这老婆,多好!多体贴人儿啊!
你说怪不怪,我把那事儿一说出口,就觉得好像脱了几层皮袍子,立刻轻松多了。后来老婆又穿着睡衣给我按摩,我眼瞅着,不知咋搞的就行了,一直干到二半夜!”
聊了一会儿,活儿来了,我得走了。
胡哥叫住我,很认真地说,“谢谢你兄弟,我也替弟妹,替孩子,谢谢你!”
我点头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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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后的几天比较平淡,可我的焦虑却逐渐开始增长。
老庄下来了,可人家成老板了,好像比原来更牛!
单勃没有骗我,是个好姑娘。
洪歌原来也没有骗我,也是个好姑娘,可洪歌最后不还是离开我了?
单勃呢?
她将来会怎么样呢?
我要一直这样子下去,单勃能跟我长远吗?
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就像插在空气里的鲜花,很快就要凋谢的。
“鲜花插在牛粪上!”虽然不好听,可是对鲜花却最实惠,牛粪多有营养啊,要是充满了铜臭气的牛粪就更有营养了!
但我现在就像是一坨塑料牛粪,有牛粪的恶心样子,却没有人家的营养价值。
天哪,我该怎么办?

几天又过去了。
还不等我想出个头绪,单勃发来一条短信,“今晚七点到,我去你那儿!老虎,我爱你!”
唉,生活就是这样,它永远不会等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开始出牌!
它总习惯于打你个措手不及。
操,事儿大事儿小,过了就了!
闯吧!
有对儿不嫌小,说不定还能把大王给它捅下来。
也只能这样了。
我有对儿吗?
Nnd,不还有一对儿12吗?

我是实在想不出今后到底该怎样和单勃想处才好了,更不敢想我们将来的命运会如何。
吃完午饭,我边为这事儿烦心边回到“水点儿”还桶、取水。
摩的见了我就笑,这一段他见了我总是乐,跟以前没经过夫妻生活的傻小子似的。
“兄弟,咋了,昨晚又搞到二半夜?”
“不是,有人电话点你出台!”摩的笑嘻嘻地说。
嘿嘿,我又不坐台,我哪有那身段儿啊?
靠,不是“骂死他爷”跟我开玩笑吧?
估计是她!
索性也搞笑一把。
我眯起一只眼睛,故作性感地舔了下自己的上嘴唇,“哦噎,哥哥我宝刀不老吧?上回才亲她一次就离不开我了!兄弟,要不要我教教你‘口技’?哥哥嘴上的功夫也很惊人哪!”
摩的惊恐万状地瞪着我,看样子似乎想吐,“不不不不,我不学?”
我呸,不学就不学,也不用那么夸张吗?
“喂,到底是谁打电话,是个叫‘骂死他爷’的女人吗?”
摩的有点反应过来了,“那儿啊?是XXX大的夏教授,他点名要小胡给他送水。这儿可就你一个姓胡的。”(天涯社区首发,“每天都要快乐”原创)
我激灵打个冷战,难怪摩的那幅表情,难道他以为我和夏教授——?
哦~~~~~汗!
“呵呵,哥,你的口技很厉害吗?”摩的嬉皮笑脸地拿我开涮。
“去去,我干活儿了!”
我赶快带上水“开拔”,摩的还不肯放过我,追到门口拿腔捏调地喊,“哥,早点回来教人家口教吗?”
此言一出,半天街的人都掉头看他。
这小子吱溜就缩回去了。
嘿,嘴巴不利落就别学人说绕口令,这回傻眼了吧?
快骑到学校家属院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单勃提前到了?
我马上兴奋起来,掏出来一看,摩的的号,幸亏我先看了一眼,不然待会儿我对着电话“啵”地一口,这小子又要抓狂了。
“啥事儿?”
“哥,你走那么急,有个事儿都忘记告诉你了。华新大厦七楼的活儿以后你送吧?别人搞不定,前天送水的兄弟又被骂回来了。那帮孙子,忒难伺候!你手脚轻,辛苦你了!拜托拜托!”
“没问题!怎么样?刚才被人当变态了吧?傻了吧你?……”

又来到19号楼三单元10号的门前,我轻轻按了一下门铃。
门铃只能按一下,尤其在知识分子家门前。他们的外国规矩多,有点搞不清自己到底生活在那儿。
出乎我的意料,这回门铃响的清澈悦耳,全无上次半死不活的拖拉状,看来电池是新换过的。
门开了,夏教授容光焕发,盛装出现在我面前。他穿着雪白的硬领衬衣,戴黑色领结,深蓝色的西服整洁挺刮,下巴剃的干干静静,头发像是新理过的,雪白的短发齐唰唰一丝不乱,皮鞋也亮的能照出人影儿来。
呵呵,这老头儿是不是遇到第二春了?
准备让夕阳再红一把?
好,应该这样!
“哎呦,夏教授,您出去啊?”
“呵呵,不出去!”
我有点儿奇怪,但没再吱声,知识分子道道儿多,不能多问,那不礼貌。
换完了水,夏教授把水票给我,然后自己进了里屋。
四下打量,这家里好像也收拾过了,显得很素净。
我没有着急走,他好不容易见着个活人,多陪他聊一回儿吧。
但我也没有立刻坐下,人家不说请坐,贸然坐下了也不妥当。
哦,我想明白了,向我请教泡妞秘诀来了!
不像!
他又不是摩的。
“坐,坐!”他从里屋出来,看我仍然站着,连忙让座,“到我这儿你还客气啥!”
“呵呵,您可是大知识分子,我一个送水的——”
“打住,我可是拿你当朋友!废话都收起来。从我退休以后,就你跟我正经坐在一起好好地说了一个小时的话!就冲这一点儿,你这个小朋友,可交!”
我不再客气,一屁股做到沙发上,逗笑地喊道,“好,我这个小朋友就不客气了!老夏!有什么好茶,快泡它两大碗来!”
夏教授果然乐了,“这就对啦!你要茶还真要对了,那儿有我上周新买回来的碧萝春,等水开了咱们尝尝。呶,这是我珍藏多年的茶具,今儿喝茶就用它了!咱们不用一次性的杯子!
现在这个社会,最泛滥的就是一次性用品!闹得连感情、诚信、甚至人性都成了一次性的消费品了!
唉,这个一次性啊!
今儿,我是招待朋友,用的茶具是我珍藏三十九年的墨竹淡青花,君子之交淡如水,也只有淡如水的东西才能历久弥新,过多久都不会变味儿啊!”
夏教授说到最后,感慨万千。
我也使劲儿点点头,心里由衷赞叹。
真佩服他,总是能说出我最想说而又说不出来的话。
“夏老师,您今儿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啊!跟我说说!”我真心希望他能遇到一些值得他高兴的好事儿。
夏教授没有阻止我喊他老师,好像还很喜欢这个称呼,“这个吗,待会儿再跟你说!”
“那,我不会耽误您的事儿吧?”
“不~会!”他使劲儿一摆手。
说话间,他过去把饮水机的电源开关打开,让水烧上,“说吧,你现在有什么烦心事儿!我看你的脸色可不对!跟老哥哥说说,别光听我发牢骚了,也让我这老废物帮你出点儿主意吧?”
嘿嘿,真是想瞌睡就送来个枕头!
我现在正为和单勃的事儿焦心呢?
对,问问他,教授的脑子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样!说不定还真能想出点儿好主意呢?再说,我和单勃的事情也的确该告一段落了。但是,到底以那种方式结束这个段落比较好?我得好好请教一下夏老师了才行。
也许,单勃和我从此就有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呢?
也许吧。
但愿如此!

(第二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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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敢问楼主,是自己写的吗?

滔滔江水。。。。。。

顶礼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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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 1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部 您的夫人不错!

我简要地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跟夏老师讲了一遍,又把我对单勃的焦虑也说了出来。
夏老师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但一直没有打断过我。
等我说完了,他把一杯泡好的碧螺春送到我的手里,“先喝口茶,然后我们再聊。”
一口气把自己郁积已久的东西都倾吐出来,我觉得畅快多了。
接过茶杯之后,我竟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我捧着暖暖的茶,信赖地看着他,等他给我答案。
夏教授笑了,“先喝着,水温现在正好。”
我低头看看,原先一小团儿一小团儿的茶叶现在已经舒展开来,洒脱地卧在杯底。轻呷了一口,有种说不出的清新和温暖涌上来,搞不清楚是因为这茶还是因为夏老师。

“你很想让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告诉你怎样脱离困境,是吧?”
我使劲儿点点头。
夏老师意味深远地看着我,“很可惜,我没这个本事!”
极度的失望像饥饿一样抓住了我。
“哈哈哈哈!”他看到我的反应,竟然大笑起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事儿谁帮的了你啊!”
万万想不到夏教授竟会说出这种话。
我已经不仅是愤怒,而且还感到后悔和伤心。
我后悔把自己的灵魂揪出来凉在太阳底下供人赏玩,伤心自己又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人,又少了一个!
但是,我没有发作,只轻轻地把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站起来冲他微微欠身,“XX纯水,服务完毕,再见!”
“哈哈哈哈哈,坐下坐下!快坐下!骨勇之人快请坐!”夏教授笑的更开心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不起,对不起!跟你开个玩笑,瞧你脸白的,别生气啦,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夏老师亲自过来把我按在沙发上,“你看,你明明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作了吗!还来问我干什么?”他故作嗔怪地问我。
我更糊涂了。
“你觉得自己一个送水工却要和白领美女好,在外人眼里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吧?”
“是。”
“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啊!”
“不对,你知道!你要是真不知道,我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什么还生气?你要是同意那种看法,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英雄所见略同吗。放弃单勃,当个英雄!多简单啊!
可你却很生气,说明你心里根本不同意那种观点,你根本不想放弃单勃!
你都有主意了,怎么还来问我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其实,你要的不是我的看法!你要的只是我的鼓励!你要从我嘴里听到鼓励你去和单勃好的话!光你自己那样想,还不足以让你那么作!就算你也觉得自己是只癞蛤蟆,可你心里还是想吃天鹅肉,对不?”(“每天都要快乐”首发于天涯社区)
我骤然一惊,有些惊恐地看着夏教授。
他,他,他这个人怎么能钻进人家的心里去呢!
他说的太对了。
要是我真想和单勃分手,直接分就好了。
我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我不想失去单勃。而从外界条件上看,我又很难保的住单勃。我真正需要夏教授给我指出的,不是我要怎么选择,而是怎样作才能保的住单勃!
夏教授抬抬下巴,示意我继续喝茶,“大家都认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异想天开。可癞蛤蟆为什么就不能吃天鹅肉?谁规定的?癞蛤蟆就只准吃癞蛤蟆肉?那才叫变态呢!
如果天鹅肉能吃,就算是只癞蛤蟆也有吃它的权利!
但是,那只癞蛤蟆也要自己觉得有这个权利才行。”
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眼含喜色地看着他。
夏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不过,光觉得自己有权利还不行!还得有吃得到的本事!你现在的根本问题就在于,你想吃,可你担心自己没那个本事。你是不光想曾经拥有,还想天长地久!因为你是真正地爱那个姑娘。你的焦虑,从根儿上讲,是对自身生存能力怀疑!”
我服了!
“表面上看,你的怀疑有点像是对单勃的怀疑,怀疑她不能和你同甘共苦。但这不是根本!单勃还是单勃,如果你突然变得有钱,你还会不会这样想?不对,这个假设不恰当。或者,你没有钱,但你有挣钱的能力,你还会不会这样想呢?你现在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挣钱的能力,不一定是挣大钱的能力,但至少挣的钱要够你支撑一个家庭,至少要配得上单勃的生活水平。只靠送水肯定是不行的,那样你们两个的差距就太大了……”
听着听着,我越来越专注,我觉得他真的说到了我的病根子上去了。
“哪,您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夏老师看着我,说得无比真诚,不带一丝玩笑的味道。

我愣住了。
“嗨——!”夏老师长叹一声。
“你啊,总是想从我这儿找到现成的答案。你希望我最好是一个百宝囊,需要啥就能掏出来啥。可我,却宁愿送给你一个工具箱,需要什么就自己造!
你也算上过大学的,可你没学到最根本的东西。
这也不能怪你。
‘好好的爷们儿,都让他们教坏了!’
大学最根本的不是多看两本书,多考几次试,不是让你遇见问题就四处去“找”答案;而是让你学会自己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我可以给你的答案!但那个答案是我认为最好的,未必就是最适合你的。
你需要的不是一条鱼,而是捕鱼的方法。”
我眼睛一亮,终于明白夏老师到底想教我些什么东西了,“夏老师,我要捕鱼的方法!”
他满意地点点头,“你要学会从自己身上找答案,用自己的脑子想问题。要相信自己能行。不要迷信任何权威、高人,包括我在内。这才是真正的思想自由,独立思考。
就你现在的状况来说吧。要想解决问题,要先看清楚自己的状态。回去找一张纸,中间画一条竖线,左边写你的缺点,右边写你的优点,这叫“知己”。
接下来怎么提升自己呢?记住,这和高考不一样。高考复习是那一门差补那一门,这样补习效果最好。你学的好的课,提高10分都很困难,可你学的差的课提高个20分也很轻松。但是,提升自己却得用相反的技巧。
我问你,什么是百兽之王?”夏教授突然抛出一个莫名其妙地问题来。
我一愣,还是回答了,“老虎?”(“每天都要快乐”首发于天涯社区)
“是老虎,可老虎为什么能当百兽之王?不是因为它缺点很少,更不是因为它头上有个‘王’字,而是因为它的优点很突出!鼹鼠的本事比老虎多,猫是老虎的师傅,可还是老虎牛啊!招招松,不如一招精!
你现在的出路就在于找到你的优点,把它做强,做大!
以后,这个超出常人的优点就是你靠山,就是你的饭碗。
此外,你还要了解现在社会上那个行业最能用上你自己的优点,最不在意你的缺点。就找那个行业去干吧。这,叫“知彼”。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也只能给你指个方向,具体的还得你自己去作,自己去找!
所以,我说我不知道答案。
我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大概的方法。真正的路你得自己去闯!”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夏老师想要传授给我什么了。
“小胡,你现在知道了吗?”夏老师眼含笑意地看着我。
我会心一笑,“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会知道的!”
“哈哈哈哈,好!”夏老师鼓掌大笑,“好,好好好,好咳咳咳咳咳!”
我慌忙要过去给他拍背,他摆手制止了我。
咳嗽平息之后,夏老师好像很累,“小胡,再见了!”
我慌忙起身,看来夏老师真的有事儿,不能再多耽搁人家了,“夏老师,太谢谢您了!咱们以后再聊!”
夏老师也站起来,握住我的手,“小胡,你算是我人生的最后一个朋友!能对你有点用处,我这个废人也无憾了!”
我心里一酸,连忙宽慰他,“夏老师,您还可以继续搞搞研究啊!您——”
夏老师惨然一笑,“我知道提升别人的方法,可是却没有办法提升自己。不错,提升是有方法的,但错过了时机就很困难了。
你还年轻,我却已经老了!
我的研究需要实验室,需要仪器,需要大量的经费,这些东西我都得不到。谁让我没有混成院士,又当不上领导,还不是年轻的海龟。我现在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能做的已经做完,只等他们的认可和推广了。知道吗,我是万事具备,只欠一死。我一死,他们的那些赞美之词就会毫不吝惜地加到我的头上。我的成果就会被推的高高的,广泛传播。说不定XXX大还会以我的名字搞个什么狗屁奖学金!为什么会这样?很简单,人们不会嫉妒死人!”
我看着他,心里无限同情,可又毫无办法。
“呵呵,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好运已经来了!”夏老师突然对我一笑。
我眉头一舒,“快说说,我一进来就看出来你今天不一样。到底什么喜事儿啊!”
“上次体检,我查出来是肝癌。晚期。还有三四个月吧。”他平平静静地叙述着那个事实,好像在描述一个实验过程。
我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这,这这,怎么可能!赶快化疗啊!”
“职业病,防护太差,接触有毒药品太多了,跟领导们提了多少次也没用。现在已经错过时机了,我也不想再折腾了。晚上的飞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漓江。我要带着她的骨灰一起去……”
接下来,就是夏教授一直在劝我,好像得病的人是我,要死的人也是我。
“小胡,还有个事情我要告诫你一下。不要报复老庄了。报复只会让你受伤更深!”
可是不报复他我怎能甘心,就是他们这种人把教授和我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小胡,那就再见吧,祝你好运!答应我,不许哭哦!”
夏教授把我送到门口,再次用力地和我握手。
我扔下空桶,紧紧和他拥抱,感觉要失去的,好像是自己的父亲。
骑出去老远,回头看看,夏教授还站在楼门口目送着我。下午的阳光在他的全身涂上一层亮彩,好像是来自天堂的颜色。
“夏教授,一路平安!”我哽咽着喊了一声,赶快转过头去。
我没有让他看见我的泪水。

在赶往华新大厦的路上,我泪流满面。
这么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如父兄一般的人,就要离我而去了。
终于,我没法骑自行车了。
停下车子,我坐在马路牙子上号啕大哭。
路人从我旁边匆匆而过,好像绕过山岩的溪水。
悲伤,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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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到了华新大厦七楼,我先套上鞋套,然后轻轻地敲了敲714的房门,没人应。我慢慢地把虚掩的门推开,里面是个大间,被隔成了不少小格子。靠北墙是一条走道,走道尽头有台饮水机。
就是那儿了。
我扛着桶,近乎无声地朝饮水机走过去。我的鞋是双星的帆布鞋,原来是我锻炼时穿的,现在成了我的工作鞋。
我走得很慢,听见走道左边的一个套间里面有人在诈唬,“我这个创意好极了!取名金屋别院,正好暗指它的功能:完整装修,直接入住。最适合那些包二奶的人了!咱们把平面广告往各大报纸上一弄,老爷们一看报纸,肯定就冲过来了!……”
轻轻巧巧地换完了水,取走了放在饮水机旁边小桌子上的水票,我提着空桶无精打采地低头往回走,唉,希望夏教授能少受些罪吧!
突然,右边窜出一个人来,正和我撞了个满怀。
我踉跄了几步,那个人却一屁股坐在地上,茶杯也摔在一边,还好,是塑料的,没碎。
我正想去扶他起来,他已经在别人的笑声中蹦起来了,“你他妈的想吓死我,怎么走路一点儿声儿都没有啊?”
我抱歉地说,“公司说您这儿怕打扰,特意交代我轻点——”
“操,那也不是让你装鬼吓人啊!”这个声音好像就是刚才在诈唬的那个,“知道吗,我的项目三十万呢!三十万!你小子把我后边的思路都给吓断了,你说怎么赔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
“对不起有个鸟用,你赔,你赔个屁!你们这种烂人懂什么叫创意吗?你个猪脑袋,就知道吃屎还差不多!就你那点儿层次,除了认识几个狐朋狗友,见过几个像我们这样的金领!……”
那小子越骂越上瘾,我越听怒火越往上撞。
你骂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朋友!
“撮住你的狗X嘴!”我怒喝一声,脸色变得煞白。

几个身强立壮的保安立刻赶来了.拿着电棒,要我们去管理处说明打架情况,我被保安拉着手身动弹不得.那个被我打的脸肿的象被魔鬼吻过似的家伙,一边拿脚要往我身上狠狠踹,一边叫嚣着喊:"不能轻饶了这个猪."由于我的手被几个保安的手拽着,我的肚子被他狠狠踢了一脚.扶着我的那几个保安似乎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那个家伙还要踹我第二脚的时候,我猛地用头把两边架我的人撞去.左边一头,右边一头.撞的我头快要炸开,不过同时也把两保安撞晕了.他们握着我的胳膊的手也松开了,不过好象是以为我有神经病,吓的松开了.我趁机拾起地上的空桶,逃一般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愤怒加上害怕孤独,我越来越想有单勃来陪我了.更想有个温暖的家.钱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有了钱才有尊严,有了钱才有家.钱是大爷,谁要是说有了钱能使一个圆盘的磨变成一个颐指气使地人,谁要说有钱能使无生命的磨和鬼结婚.我第一个相信.
回到公司,老板说:呦.小胡,回来了.咋衣冠不整?我强笑着说没事.
老板大笑,哈哈,没事就好,还以为你小子被小姐纠缠住了呢.今天不要自己吃盒饭了,今天我请客,你还有我,还有你嫂子,去大饭店补补.
我一听,咋?还有嫂子,今老板是不是吃错药了.你们小两口性不合,拉我去做什么电灯泡啊.再说,万一嫂子把我当成了你的同性恋,那我岂不是往自己身上抹泥吗?
老板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他一把拉住我,神秘兮兮地靠近我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听完后,我一下子怔住了.
他呲着“瓜子牙”愣住了。
他肯定没想到我还敢回骂他,有点懵了,“你,你敢——”
“敢你妈个头啊!先把你牙缝里的韭菜叶掏出来再张嘴吧!老子都替你丢人!”
看热闹的人群中立刻有偷笑的。
他自己也满脸通红,不敢把嘴张那么大了,半抿着嘴用手点指着我,“你,你这个人——”
“咋的?捏着半拉就想装紧货?死去吧你!我这个人咋啦,我这个人用痔疮想出的点子都比你的狗鸡巴创意强!还鸡巴“金屋别院”哩?还鸡巴让老爷们冲过来?让老爷们吐出来还差不多!”
这小子看我怒发冲冠、气势逼人,也不敢动手,只站在那儿嚷嚷,“叫保安,打110!”他身后有个长得挺像粱朝伟的男子示意周围人先别动,“让这位先生接着说!”
操,老子有什么不敢说的。
那小子看他们自己人也不搭理他,只好亲自来吓唬我,“你等着啊,我——”
“少他娘的唬人,老子强奸你奶奶的时候,你还不会自摸哩!老子蹲九处的时候,你小子还不敢旷课哩!”
呵呵,这些增强气势的语句都是摩的传授给我的。
我并不想动手,只想骂他一顿撒撒肚子里那股子闷气。
那么好的一个教授,却要一个人带着爱妻的骨灰,在如画的桂林山水之间,黯然走向死亡。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鸟人却能在着儿牛X哄哄地吵吵什么创意!
笑话!
这叫什么世道?
那小子被我喝的气势一顿,眼神都有点散了。
我把左嘴角朝左耳朵方向挑出去一点五公分,然后用右眼的眼白从那小子的裤裆往他的左额头方向扫描了一遍。
摩的管这叫“牛X二号”眼神儿,吓唬没见过世面的兔崽子足够了。
那小子果然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逼上去一步,“老子教你个乖!搞创意不懂心理学,那他妈还不如去撞墙!要让老爷们掏钱,不摸透他们的想法中个鸟用。老子今天把话放到这儿,你这个创意要是能成功,老子以后爬着来给你们送水。
Nnd,那帮老爷们是什么人?他们是当着婊子还要比赛谁的牌坊上档次的“典型性”王八蛋!
操,金屋别院!你个蠢猪干脆起名叫“二奶山庄”算了,要么叫他妈的“受贿别墅”!那他nnd还直接点儿。
还典故,典你妈个头啊!你这狗创意,狗屎都不如!说狗创意都是侮辱狗!”
我痛骂这小子一顿,扎着膀子,拎着空桶大步流星的走了。
剩下那小子自己傻在那儿了。
其他人竟有点面露喜色。
尤其那个高个版粱朝伟,还边听边点头。
出了华新大厦,我觉得出气稍微通畅了些。
好像我不但替自己出了口恶气,也替夏教授出了口气。
但我还有点愤懑难消。
站在大街上,我昂头冲着这个城市灰蒙蒙的天空竖起中指,“我操!我操!我操操操!”

收工的时候,我到了摩的那儿。
投诉的电话也该过来了,摩的会不会把我开了呢?
应该不会吧,那小子一向挺仗义的。

没想到,摩的一见我先把大拇指伸出来,“哥哥,你真牛!真替兄弟长面子!”
我有点不懂。
“咋了?”
“华新大厦那边儿打电话道过谦了。还是老总亲自打的,说那个撞人的是他小舅子,刚刚什么‘爱摸B哎’毕业,牛X的不得了。仗着他当董事长的老姐,谁都不放在眼里。谁都看他不顺,又不好训他。说你今天骂的很好!让你别跟那小子一般见识。”
我有点奇怪,靠,骂他一顿倒没事了!
看来,有时候太软了是不行!
那个粱朝伟估计就是老总,看来也是怕老婆的主儿,董事长都让媳妇儿当了吗!还用说?
也算小爽一把。
呵呵,晚上还有大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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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家,刚六点五十。
先洗澡再说,单勃快要来了。
洗到一半儿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围上浴巾迫不及待地光着脚冲出浴室去开门。
天气已经比较暖和了,但湿脚丫踩在地板上却很凉很滑,几乎把我摔成大劈叉,多亏我拼死拽住门把手才避免机头再次血肿。

门,我已经打开了。

是她,真的是她!
单勃头发湿漉漉地站在我面前,没有化妆,面颊却红润的像暖雾浸润了的桃子。原来,她不化妆的脸更清纯、更秀丽。她穿的是黑色西服套裙,大开领上装里面是一件月白的小翻领衬衣。
她的性感被笼罩在端庄之下,显得有了一层障碍,但却更加诱人。
不过,我凝视的是她的眼睛。
她也眼神同样炙热地看着我。
一瞬间。
我竟然不能自由呼吸,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招呼她,“外面没打伞吧?你下雨了!”
她看着我无声的笑了,轻轻地说,“今天车特别顺,我先回家洗了澡。不请我进去吗?”
“好好好!”我慌忙请她进来。
她没来的时候,我在卫生间里想象着:她来了之后我会怎样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客厅的地板上,然后大战三百回合,运动六百余次,这算是热身。接下来,在全家各个地方开辟战场:厨房、卫生间、壁橱、衣柜、阳台、吊柜、洗衣机、健身器、沙发、电脑桌、人字梯、床头柜、电视机、摇椅等等,所有这些地方经历过一遍之后,才是最后目的地,床!
可真正见到了她,我竟然心跳的有些羞涩。
在她身后关上了门,我有意识地把屁股稍微往后撅着,主要是不想让她看到我新支起的“帐篷”。
“嘭”
门关住了,但声音有点怪,没心思管那些了。我一定得找点儿话题过度一下才行,总不能直接大喊一声,“安红,我想和你睡觉”!
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刚开始谈恋爱的小男生,竟然有些局促起来。
按说那次已经和单勃近乎成功地“亲密接触”过了,不应该这么紧张。
可此时和那次的心情却不一样。那次是一种卖油郎无意中独占花魁的狂喜;而这次,狂喜已经淡了不少,却多了许多爱怜和思念。
有时候,在送水的途中我会想起她:单勃现在怎么样了?她娇弱的肩头该扛着怎样的悲哀啊?每想到这个,我都恨不得立刻停下来打个电话给她,让她不要哭,不,或者让她哭出来,不要憋坏了。
可是,我又怕这样反而勾起她的悲伤。
于是,我只有熬到晚上给她发几条轻松的短信。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她离开我还不到两周,我却觉得好像有一个世纪。
爱上一个人的确是件很痛苦的事。
那好像是让自己的心脏脱离身体漫游,你无法继续给它提供保护,却能想象到它所遇到的种种危险。你虽然忧心忡忡,却又无能为力。
但是,这是一种幸福的痛苦。

她向前走了几步。
我没有跟上,趁机悄悄欣赏她的完美的背线。
刚开始我认识她的时候,我觉得她充满了性感。
现在,我觉得她还洋溢着美,一种难以言说的、动人心魄的美。这种美就在她的举手投足间很随意的留露出来,促不及防地就能让人心跳加速、如遭电击。
她在木地板上款款走着,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口上,让我忘了走路,忘了说话。

她发现我没有跟上,回头一笑,“你怎么不来啊,老虎!”
我的心脏一下子狂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爱你!”然后,我的脸一下热的烫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崩出来这句话。
靠,还真成纯情小男生了?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
“我也爱你!”她转过身来,认认真真地对我说道。
我幸福得像要飘上云端,竟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我的全部灵魂都相信,她说得肯定是真的!
被人爱着的感觉,真——好!
她面向我站着,慢慢仰起下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迈开大步向她走去。
只听,一串“呲啦”、“吱溜”、“咕咚”、“哎呀”之后,我仰面朝天“真诚无比”地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单勃睁开眼睛,先是吃惊,接着噗哧笑出声来。
我的浴巾一角还夹在门缝里,并且它脱离我的身体展开了,一头在门上,一头在地上。地板上有一个长长的变形湿脚印。我说刚才关门的声音咋那么奇怪,原来浴巾被夹住了一点儿。我向单勃走过去的时候就被这夹住的浴巾一扯,失去了平衡,脚下再一滑,就连翻带滚地躺在了单勃的脚下。
我整个人摔得像张滑出影集的照片,只有小兄弟昂首抬头、得意洋洋。
还好还好,我现在比原来更结实。不然别说做爱,明天连做工都做不成了。

单勃把我扶起来,拿手指头刮我的脸,“羞不羞,都这么急?看你还做不做啊?”
“当然做!轻伤不下火线!”
我扶着她进了里屋,共同倒在那张大床上。
很快,单勃变得和我一样“真诚”。

原先幻想的千百种姿势和花样,我全都来不及发挥了。
我只知道:
现在,我爱上了她。
我抱住了她。
我进入了她。
……
那种感觉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那么温暖,那么放松,同时却又那么紧张和欢愉。
我想,这才叫真正的“做爱”。
我想的是她,吻的是她,身体和心灵拥抱的都是她。我们的灵魂和肉体一起接触、交融。好像某个词人写的,两个泥人儿打破,一起融过,再做一个她,重塑一个我。
根本无需什么提高兴奋的花样了,轻触一下她的纤腰我都觉得有种幸福的颤抖。同样,在吻她嘴唇的时候,也能感到她陶醉的战栗。
“爱”的最高境界,原来不需要任何技巧。
爱情,就是最好的春药。
恋人指尖的一丝触摸真的能让人心醉,让人三月不知肉味。
我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暖和紧张,回应着她的热情和欢畅。偶尔,我会睁开眼睛,看着她,同时抚摸着她,但还是觉得这不够真实。
这不会是梦吧?
我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于是,我引着她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与她相爱。
她红了脸,娇喘着阻挡我,“这,太,羞人了。”
我骤然更加勇猛。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单勃,看着“我”的的确确和单勃“爱”的没有距离,“爱”的无以复加。
看着单勃娇羞无比又饱含欢欣与信赖的神态,我沉醉了。
“太美好了,请时间停住吧!”
就让它停留在这一刻!
这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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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早上,我醒了。
还可以闻得到她的发香,枕边却没有了人,只留下昨夜的压痕和几茎幽柔的乌丝。
我慌忙起身,内心狂乱无比,好像猛然间发现自己被抛弃在荒野。T
光着脚,保持着昨夜的真诚,我跳下床,咕咕咚咚地往客厅里跑,边跑边叫,“单勃,单勃,单勃!”
我叫的急切而绝望。
难道,太美好的时光真的就不能长久?

“老虎,怎么了?”
天籁一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单勃挽着头发、扎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吃惊地看着我。
我几步走过去,紧紧地抱着她,久久不愿松开,真想把自己溶进她的身体里,再也不用分开。
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亲爱的,怎么了,作恶梦了?”
“不是,我,我以为你走了。以为你和我那个以后就还了我的情,就走了,就——”我忍不住喜极而泣,没出息极了。
唉,真是越来越丢脸了。
“傻瓜,我不光是为还你的情才来的。我来,是因为我爱你!记住了吗?只要你不放我走,我是不会走的。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我安心了。
“好了,早餐好了。去穿衣服吧。你的样子羞死人了。”
我使劲儿亲她了一下,这才飞快地回去穿衣,洗漱。

今天是周六,我头一次无比厌恶自己的送水工作。周六对我而言还不算是周末。周日才是我的休息日。
吃饭的时候,我感觉好多了。
“电视上都是女孩在床上躺着,男的起来做饭。你咋不一样?”
“呵呵,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我妈那时候身体不好。我做了饭,她有力气吃,就够让我高兴了,从来没有过奢望别的。”
我怕她伤心,“我一吃饭就有力气了,咱们再来?”
“去你的!”她果然笑了。

到了摩的那儿,一时没活儿。我随便拉个破凳子坐下,一会儿不停地晃自己的左腿,一会儿不停地晃自己的右腿。
摩的从桌子后边走过来,吸着鼻子绕着我走了一圈,“嘿,昨晚大干了吧?快,说说比分!”他兴奋的不得了。
我给他了屁股一巴掌,“敢拿你未来嫂子开玩笑?”
“我说你今儿看着咋不一样,满脸冒红光啊!”
我笑笑,没搭理他。
“哥,我咋还觉得你有点掉魂儿啊?”摩的不逗了,问的很认真。
我想了想,“兄弟,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你突然有了个好东西,就生怕它丢了,摔了,弄得提心吊胆的——”(‘每天都要快乐’首发于天涯社区)
摩的乐了,“哥,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们这些知识人吧,总是想的太多。想恁多干啥?命里该你有一天,你就享受一天!命里该你有两天,你就爽两天。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想死了也白搭。
你们还爱搞个前景规划啥的,有球用!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啥也不搞,不也挺爽?你计划的再好,一个车祸,一场大病,就能把啥都毁了,不是白费劲儿吗?
哥,听我的。
那个女的估计是很不赖,要不你也不会这么操心!
但是,多操心可不如多操X!
趁着现在她还是你的,可着劲儿让她爽,也让你自己爽。这不就完了?你还想个球毛啊!就算你们俩将来结婚了能咋样,时间长了也得变成‘左手摸右手,一点感觉都没有’。趁着现在的热乎劲儿,好好过日子吧。想那么多干吗?
少想,多干!
记住兄弟的名言:‘少操闲心,多操X,烦了你就深呼吸!’”
“说得好!”
我使劲儿擂了摩的一拳。
摩的哎呀一声,捂着胸口倒在桌子上,“哥,你咋恁狠哩!奶都被你捶出来了!”

操,这小子的“操X说”还真绝了!
我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得不到的时候忧愁,得到了还忧愁?
真是犯贱!
tmd,这不成了:操也忧,不操也忧,然则何时而乐也?
摩的说得对。
今朝有X今朝操!
少想,多干!
我只要好好享受现在的每一天,再努力把自己弄得好一点,单勃还有什么理由离开我啊?呵呵,想我这么好的老虎,这么高的技术,那儿找去啊?
在摩的的教导下,在无耻的“自我吹嘘”中,我揭开了漫长工作的序幕。
感觉还可以,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停止了无谓的担心,我开始在送水的途中考虑我的将来。
先列出我的缺点:
有很多。
胆小;缺乏魄力;缺乏领导才能;缺乏统筹能力;不善于和生人沟通;不够狠;不够果断;有时候喜欢拖拉;有点不敢面对现实;骨子里自尊心过强;太敏感;除非发怒,在谈话中一般不敢坚持自己的观点,哪怕明明知道自己是对的,生怕与别人争执。
实际上,我和别人谈话的时候更关注我能否讨好人家,而不是说话的内容。当然,和好朋友除外。
有时候,我会习惯性地对一切有权势的人采取奉承的态度,对一切穿制服的人员饱含敬意,包括十字路口挥小红旗的交通协管员。而那些牛X人也好像一眼就能把我这种“面蛋”从人堆儿里挑出来,总是对我格外生硬。
唉,我真是一个失败的马屁精。
靠,太伤自尊了!
还是想想优点吧。
优点:
不多。
在XJ上有非同一般的创造性;有同情心;善良;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谦虚;踏实;可靠;谨慎。
嗯?好像没有了。
唉~,怎么都是些拿不出手的东西。
虽说有些优点不错吧?可你又搞不到证明材料。
到那儿报名去参加一个全国统考的“忠诚可靠”水平测试呢?然后捞个六级证书,这也算个硬件儿吧?
我现在缺的就是硬件儿。
总不能办个性生活咨询热线?
专门指导人们操X?
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再说吧。
别让人当“黄”给扫了!

就这样,史上最长的一个周六工作日,终于让我熬过去了。
哦噎,老虎要归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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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 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家门口,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大门。
但是,却迟迟不敢往里迈步。
站在原地,我有点傻了。

深褐色的硬木地板闪着亮光,好像刚刚打过蜡;酒柜的隔架上多了些史奴比之类的小玩意儿;一个大红色的长穗儿中国结挂在正对着大门的墙上;酱色的牛皮沙发上添了几个方形绒毛座垫;……
这所房子,在和我分别一天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温暖起来。
现在看着,更像是一个家!
看着这个家,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单勃,我的单勃!
我正在犹豫是就这样踩进去呢,还是脱了鞋子再进去。
突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洪歌从里屋转了出来。
“哎,怎么?看到田螺姑娘啦!呵呵,自己的家都不敢进了!”
我一阵反胃。
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去接她的话。
只是惊恐地想,她怎么在这儿?
我的单勃呢?
洪歌伸手把我拽进来,“哎呦,几天不见你就害羞了?”
我别别扭扭地进了自己的家。
还是不知道怎么搭话,只是拼命寻找单勃的踪影。
“勃勃,快出来吧!你的老虎见不着你快急死了!”洪歌扭头打趣地朝里屋喊道。
单勃捧着深苹果绿色的一大叠布料走出来,“你回来了,瞧,这是洪姐陪我去买的新窗帘儿,怎么样?”
“好,好,很好!”
我简直像是刚喝过一大碗儿糊涂面条儿,根本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靠,是这些个女人疯了,还是我在做梦!
“嘿,老胡!我可是陪你们家小单逛了一个下午啊,你一个很好就打发了?你那些花花词儿也舍不得多用几个!”
洪歌像个老熟人儿似的和我打哈哈,根本不像是前妻见到了前老公。
“好极了,牛X极了!这花色才叫小公牛阳痿——牛X极(急)了!”
我胡乱说了一个应付着。
洪歌哈哈大笑起来,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单勃看着我,眉梢里都是暖暖的笑,眼里都是关切和温馨。
我心里一热。

“老胡,你放心,我不会多待,吃完饭就走!你儿子让我来找他的《灌篮高手》,他要和乔丹一起看。勃勃上午就帮我从吊柜里翻出来了。我本来还挺担心你的。呵呵!”
说着,她故意瞟瞟我,又瞟瞟单勃,“谁知你过得很爽啊!那我就放心了。怪不得你那么痛快就把字签了,原来第二梯队早就预备上了。小伙子,狡猾狡猾的!”
她竟然倒打一钯?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只好白着脸干笑两声。
靠,怎么弄得好像我是陈世美?
看看单勃,她的神色如常,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
嘿,这是个“神勇”美少女!
洪歌越发挥洒自如,“快去洗手,饭我俩都做好了。晚上乔丹带着跳跳去吃匹萨,我也没事儿,咱仨就在家吃吧!”
我征询地看看单勃。
她微微点了点头,走过来拉着我进了里屋换衣服。
“你们慢慢换,我去端菜!”洪歌格格笑着往厨房走去,好像是在和她妹夫逗乐儿。
关上门,“她怎么来了?”
单勃苦笑一声,“你走以后,我回我那儿搬了些东西过来。我准备把这儿好好打扫整理一下,让它像个家的样子,也让你回来高兴高兴。可我还没整理完,她开门就进来了。还要把我当小偷儿呢!”
“那你?”
“我只有别住她手腕跟她解释了。嗯,她还有把子力气!”
我的头有点大,中国功夫VS瑜迦;大波妹VS花拖把!
想不出来那会是个什么场面。
“后来呢?”
“好来就说清楚了呗!”
我很有点佩服单勃了,表达能力够强!

吃饭的时候,洪歌夸张地张罗着布菜,“吃吃,小单,别客气,这以后就是你自己的家了!老胡,你怎么突然秀气了,吃饭都不吧嗒嘴了!”
我讪讪地笑笑。
单勃淡然处之,吃得很安心。
洪歌自己热乎了一会儿,看没人搭理她,那股子劲头儿也下去了。
干吃了几口白饭,她又把什么我“很狡猾”,我“有后备军”之类的话题翻出来。
我恨不得把饭碗儿扣到她嘴上。
她看我不舒服的样子,越发得了意,正要发性胡扯下去。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
单勃把自己的饭碗轻轻一顿,稳稳地放在了钢化玻璃桌面的餐桌上。
洪歌一愣,“咋了?不合口味?”
操,这娘们儿真会装傻!
单勃淡淡一笑,“洪女士,我很早就喜欢老虎。但是,在你抛弃他之前,我一直没想动手。因为,老虎骨子里还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我喜欢和他开玩笑,但是我也很尊重他。
谢谢你把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留给我。老虎在你眼里可能很窝囊,可能不如什么叫“翘蛋”的。sorry,mypronouciationisnotsowell!不好意思,我的英语发音不太好。我对那种破坏别人婚姻的浑蛋都看不顺溜儿。
但是,老虎在我眼里是一个善良,有责任感,真心真意的男子汉!现在,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你也不用为了找平衡,为了消除自己的负罪感去胡乱幻想什么‘后备军’之类的梦话。记住,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老虎,他比你、我都善良。
我绝不允许他再受到伤害!
他可以舍弃一切来帮助我,我也会不惜一切来保护他。
今天比较晚了,我也不虚留你。
回头,欢迎你带着跳跳常来玩儿。”
没想到单勃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谈笑间,把洪歌说得面如土色、满脸无光。
但洪歌还有点不甘心,冷笑两声,“哼哼,一个农村女孩儿,能在城市里找到工作,还不费力就蹭上了一套房子,你还真不简单哩!不过,要是老胡没这套房子,你会跟着他吗?”
单勃很怜悯地看了洪歌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那么看重钱,你以为人人都不在乎感情?
你知道男朋友为什么和我分手吗?
在我姥姥最需要钱治病的时候,他有钱办出国,却不肯帮我,反而和我分手!
而老虎肯为了我姥姥卖掉房子!
姥姥现在去世了,如果不是因为老虎,我也许会在一两年内出国。我GRE成绩2246分;大学成绩基本都是全优;我参加过多项社会实践活动,都得到好评;国外知名刊物上我还发过一篇小文章;以这样的背景在美国随便找个学校申请个全奖的奖学金是很轻松的。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姥姥,我根本不会放弃出国,根本不会着急去找工作,也根本不会跟那个什么庄主任签约。
哼哼,一套房子?
这房子在这个地方值多少钱?
我的全奖奖学金至少每年两万,是美金。这还是上学时候,毕了业,保守点说,找个年薪四到五万美元的职位还是很容易的。你自己可以换算那是多少钱。更不用说我将来回国自己开公司能赚多少钱。
现在,我姥姥已经去世了。
我之所以没有继续联系出国,就是因为我舍不得老虎,这个我一生中最爱的人。
我不知道,错过他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至于老虎,你也不用担心,三、四年之内,我们就会创办自己的公司。他不但不会失去这所房子,还会有更好的房子……”
我不知道洪歌对单勃的话能听懂多少。
反正,我没有全懂。
但是我明白了一点,单勃很有抱负,很有头脑,绝对不仅是一只善良、单纯的花瓶,而是苦水里泡大的金蔷薇。
她未来的规划在脑子清清楚楚。
因为,从来没有人为她安排一切、预备一切。一切都是靠她自己拼出来的。甚至,她还要过早负担起养家的责任。
所以,在艰苦环境下长大的她,反而特别坚韧,格外干练,有着非同一般的生存竞争能力。
此外,我发现,她是真的很爱我。
她甚至把我的未来都想过了。

不管洪歌有没有完全听懂,可她肯定是完全服气了。
也再不诈唬,乖乖地吃完了饭,她老老实实地提着那兜子动画光碟要走。
单勃把她打叫住了,“洪姐,这个家的钥匙你还是留下吧!我想,你应该不再需要了。”
洪歌犹豫了一下,把钥匙取下来,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轻轻带上门,她灰灰地走了。

“你先看电视吧,我去洗碗!”单勃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自自然然地收拾起餐具来。我跟着她到厨房,好像看着一个全新的人。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强!
“怎么?又想了?”
我摇摇头,有点敬畏,“你太牛了,我,我都有点儿配不上你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
她过来,扎着手,用手腕交叠着揽住我的腰,“你能爱我是我的幸运!知道吗,一个女人,无论事业上多么成功,只要没有幸福的爱情,她都是不幸的!
谢谢你,谢谢你拯救了我。
让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爱情,让我还对人保有信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有使劲儿的拥抱她。
可我总觉的自己是在拥抱一只为爱停留的侯鸟。
为了能真正留住她。
我也得奋进才行啊!(‘每天都要快乐’首发于天涯社区)
至少我得能和她比翼齐飞,至少不能成为她的累赘。
青蛙和仙鹤的爱情,无论它们多么相爱,无论他们多么努力,他们注定是要分离的。
因为,它们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
就算变不成另一只仙鹤,最起码我也得变成只斑鸠,再不济也得变成只飞蛙吧。两人只有在差不多的高度,才有保持恋情的可能啊。
对一个男人来说,尤其是如此。
我能吗?
呵呵,我当然能了!
我不是一向很“能”吗?

以后的两个星期,我和单勃既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又像一对知心的好友。我们一起酣畅淋漓地做爱,一起仔仔细细地分析我将来可能的出路。
我觉得自己的奋斗目标渐渐明晰起来。
自信也充足了许多。
一个真正成熟的爱人,绝对不会是浪费你时间、阻挡你进步的烂泥塘,反而会是你自信的源泉,前进的动力。
由于那个爱你的人,你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与芸芸终生区别开来,一下子优秀起来。因为,你无比确信的知道,这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总会站在你这一边,总会认为你是最独特的那个人的。
因为她,你本来平凡黯淡的人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变得独特起来。
是的,恋爱中的男女都是最骄傲的!

生活好像越来越美好,报复老庄的念头被我抛到了一边,我希望就这样过下去,直到永远。

但是,变化还是发生了。

星期三的中午,我哼着小调回到摩的那儿取水。
摩的面色沉重地看着我,“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我有点紧张。
“哥,你,你以后不用来这儿上班了!”
我一愣,“为啥?”
昨天才领过工资,今天就又失业了?
“因为,因为——”摩的吭吭哧哧地越说声音越小,我不由得凑近了点。
“因为你有好活儿了!”他突然大声欢呼起来,蹦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这小子喝多了?
“哥,你还记的不,华新七楼的那个公司!”
“嗯,咋了?”
“你那会儿骂了那小子一顿。现在,那个小子的项目果真没通过,原因跟你说的差不离。他们张总今天打电话过来,还问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说你以前是老机关的铁笔杆儿。那个老总都快乐死了。他们最需要你这样的人当什么文案策划!他要你下午就去见他!”
我兴奋的想抱住摩的亲两口。
正要转身往外跑,摩的死死把我拽住,“等等,凉半个小时再走!我就是怕你太激动,所以你在外面的时候都不敢打电话告诉你,万一路上出点啥事不就傻眼了?乐极生悲可太搞笑了,咱可不是拍电视剧!”
呵呵,摩的说的对。
老培根不也说过吗:在痛苦的时候要坚忍,在幸福的时候要节制!
我要节制,我要冷静!
咕咚咕咚灌下了一缸子矿泉水,又弯腰用一缸子水把兴奋得发胀的脑袋冲了冲,我平静多了。
哈哈,给单勃打个电话!
不不不,晚上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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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下午去了华新大厦,彻底把事情说死了,然后再告诉她。

干坐了二十多分钟,也不知道和摩的都聊了些什么。
总之,既高兴,又有点遗憾。摩的这人是真哥们儿,离开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哥,你别难受!你就当了微软老总,不还是我哥吗?”
“是,是!”
摩的反过来劝我。
“那个活儿更适合你,不屈你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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