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微信登录

微信扫一扫,快速登录

萍聚头条

楼主: shhhift

颜夕 (挺感人的小说)(转载)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虽然是个奴婢,可是我是清白的,不像你这个女人,不干不净,狐狸精一个,你这个……”
  “我这个靠身体吃饭的女人、贱人、婊子!”我毫不在意,一口气替她说了个全,“可你家公子只喜欢我呀,就算我不干净也只喜欢我,你干净、清白,很好啊,他可曾抱过你?”
  “我杀了你!”她再一次大叫,奋力冲过来,明晃晃地金钗直奔我脸上,她已气到极点,下手自是狠到极处,可我的武功是不错的,只几招便将她的手扭到背后。
  “怎么了?”我问她,“什么后路都不顾了吗?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吗?你还不轻声点,闹出来你又能得什么好,小心我告诉金越你嫉妒我想害我,挑唆他亲手杀了你。”这一招够毒,可也是我昨天从她那里学来的。
  “你这个坏女人!”她完全没了对策,掩面呜呜地痛哭出声。
  “天还没有塌呢。”我皱着眉说道,“什么事就慌成这样,夏伯是你们的总头吧,平日怎么管教你们的?市井百姓简直都比你强,还不快给我停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听到夏伯的名字,她仿佛有些害怕了,慢慢安静下来,再抬头时已没有了刚才的疯狂表情。“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认识夏伯?”她怯怯地问我。
  我满意地点头:“对,这才是好姑娘。”侯府里的上下等级尊卑界线严格,她果然是惧怕夏伯。
  “我想如果以后你好好听话,我就不会再给你看那些活春宫了。”我承认自己脸皮是越来越厚,这种话居然说得面无表情,“可你必须答应我,从今以后一切听我的吩咐。”
  “我听你的。”她又低下了头,我想她的脸色一定是怨毒而仇恨,不过我不在乎。
  “很好,这才是做下人的道理,如果办得好,我不会亏待你的,懂吗?”
  “是。”她渐渐地,又回到了刚见时的那副模样,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走上来服侍我梳洗打扮。
  梳妆镜里,我仔细地打量自己,此刻,我的模样有些陌生,昨夜的春情,今早的厉气,在眼角眉梢模糊成一团,也许这个才是真正的我吧,这种事大抵是天生的,我不由摸摸自己的脸,也许,我还真是那种靠身体吃饭的女人呢。Chapter6
  此事后,莹儿果然老实了许多,有她服侍在身边面面周到,我倒也省了不少心。
  这天,我闲得没事,在后花园水塘边画荷,眼见莹儿急急地走了过来。
  “小姐。”不知何时她私下改了称呼,“莹儿有要事禀告。”
  “什么事?”我看她一眼,脚下的鞋底满是污泥,“你出去见过夏伯了?”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姐。”她讨好我,走上前,凑在我耳边,“小侯爷要见您。”
  “什么?”我吃一惊,手上笔端一滑,好好的荷花瓣便散了色,丢下笔,低头想一想,厉声喝她:“你又在搞什么鬼花样?”
  “冤枉。”她满口叫屈,“今天夏伯带着府内的一个叫什么沈昀的人来通知我的,说是小侯爷的亲信。”
  “沈昀。”我点头,此人是王府最机要的一个死士,就是我也只听小侯爷提过两次他的名字,量莹儿也不会知道他的来历,难道真是小侯爷要见我?
  “怎么见法?”我表面虽冷静,心里却已开始慌乱,一年多了,他终于来见我了?可是会有什么事情?
  “这全部交由莹儿来办,”她低声道,“夏伯已安排好一切,只请小姐随我一同出去一下就好。”
  “你怎么向金夫人告的假?”我倒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她肯让我出去?”
  “一切包在莹儿身上,夫人一直很喜欢莹儿,我只说要陪小姐去城外的明境庵去上香,她一定同意,庵里的所有尼姑她都认得的,绝对不会起疑心。”
  “你们大概早就把明境庵收买了吧?”我微笑。
  她有些不安,可还是喃喃说:“明境庵里都是我们的人。”
  “真是妙极了。”我随手将画纸揉成一团,回过头来,她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我皱眉。
  “实不相瞒,小姐,前些日子是奴婢昏了头,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请您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她苦着脸一气说完,乞求地看着我。
  这丫头是怕我见了小侯爷后告她的状,我不由微笑着说道:“没事,我早说过,现在你是我的人,只要肯听话,好好替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的。”
  第二天,金夫人果然答应了莹儿的请求,看来她还真是相信这个丫头,对我却是冷冷地,自牙缝里挤出句话:“出去冲冲晦气也好。”
  经过上次书房事件后,我自然不能期望她能有什么好脸色,所以我领着莹儿,带上几个仆人,颠颠地坐着轿子往明境庵冲晦气去了。
  一路上,我坐在轿中,眼眶酸楚,百感交集,一年多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自那日离去,我的心早已寒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却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
  明境庵离城不很远,异常干净整洁的几栋楼阁殿宇,只供城中的显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进香许愿,上完香后,庵主心慈将我们引入庵后的一处院落。
  在院里一栋三层的楼阁前,心慈止步,一手指着楼上,轻声道:“小侯爷在三楼,只请颜夕小姐一人上去即可,莹姑娘可随小尼在外等候。”
  我提起裙摆,径直而上,心里忐忑不安,上到三楼,一推门便看到了小侯爷,整层楼地板上都铺着青翠喜人的竹叶席,房中佛坛前除了张青玉桌,再无一物。他就席地坐在桌旁,一年多来,他一点也没有改变,锦衣玉扇,仍旧是挥洒自如的风流模样。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桌前方面对他跪坐着一人,正在禀告些什么,我一走进去,小侯爷立即含笑抬头看住我,引得那人也停下来回头看。
  “颜夕,快坐到这边来。”他指着身边,朗声道。又吩咐那人:“继续往下说。”
  也许是我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我只觉得他的笑异常动人,脑中竟是有些空白,一时抬不起头来。
  我依言过去,坐在他身边,只一年多的光景就像是过了一生,令人恍然如梦,我努力定下神,抬头打量眼前那个人。
  他至多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小侯爷喜欢用俊男美女办事是出了名的,府中上下充盈着清秀的男子与绝色丽人,可都不如这一张脸的线条俊美,竟毫不逊色于他的主人,可这也是张精明干练的脸,也许是太精明相了,容易叫人忽视他出众的容貌。
  我想这就是那个得力又神秘的死士沈昀了。
  细细听来,他说话的确简洁而有条理,许多意见都是一针见血,且思路敏捷、见解独到,令我不由肃然起敬,王府中果真有这样的能人,这个人并不是靠着他的皮相吃饭的。
  小侯爷显然也非常赞赏他,不住颔首,又问了些其他的事后,便示意他下楼等候。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小侯爷转过头来,微笑着问我:“你怎么看此人?”
  “通达睿智,卓尔不群。”我毫不犹豫,“只是年纪太轻,过于精明外露,恐服不了众,如果要重用他,我看还需再过几年。”
  他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人是聪明人,可也就坏在过于聪明上了。”
  他总是不肯相信任何人。
  见我不以为然,他也不再说话,侧过身,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点头微笑。
  我被他看得尴尬,只得抚了抚头发,勉强笑道:“是不是颜夕有什么地方不对,难道这一年半我变得这么多?”
  “一半一半。”他仍是微笑,“你还是那个颜夕,但是你也实在是变了很多。”
  “人总会变的。”我惨然一笑,“尤其是女人。”
  “好。”他忽然鼓掌大笑起来,“我的阿夕真是变了,竟然是个女人了。”
  女人!我心酸,的确我已是个女人,昔日侯府中那个整日幻想他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嫁人了。
  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变,那眉、眼、唇、颊,转瞬间与旧日印象重叠,这永远似笑非笑的人儿,我看像是不曾隔了一年。
  我突然闭了眼,又睁开,正色道:“不知小侯爷唤颜夕来有什么事?”
  “阿夕,你恨我吗?”他不答反问。
  我一怔,瞪了他一眼。
  他却仍固执地在等我的答案,追问:“说,我想听。”
  “那又有什么要紧呢?”我叹道,“问这话的不外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并不关心,问问而已;另一种则是明知答案,也是问问而已,所以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努力堆了个笑脸向他:“况且这个答案,您本来就不在乎。”
  这一下,他不笑了,沉默了半天,叹道:“看来我的阿夕长大了。”
  房中一片静默,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不敢回视他,只低头看眼前的碧青竹席。
  “你放心,你永远是我的人,给我些时间,你就能回到我身边。”
  这话是谁说的,究竟又能让人相信几分,可怜这一年半过去了,我才知道,时间原是这么痛苦而漫长的东西,情愿如古人般一夜白头,转眼相思成灰,也要好过夜夜的煎熬,寸寸噬心。
  “不知侯爷唤我来有什么事?”我又一次问他。
  “并没有什么大事。”他淡淡地说,“只是突然想看看你。”
  我的心头一阵翻动,这一句话,引得我浊气上升,想也不想,冲口道:“难道您后悔了?”
  “不。”他回答更快,“我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我呆住,悲哀地看着他,他深邃的双眸中的那个影子,也在悲哀地看我,多么可笑,这个傻女人,过了一年多却还是这么的傻。
  我无地自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竟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阿夕。”他叹息道,“为何过了这些日子,你还是没变得更成熟。”
  成熟?我不解、不服。
  “我等了一年多,可你依旧是这个模样,永远恭顺懂事,不敢越雷池一步,难道这些日子里,你还没有吃够规规矩矩的苦?”
  他说得认真,可是,我听不懂。
  “阿夕,你总是不明白,女人的身体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她的心,我不喜欢你像那些名门闺秀般一脸死相,故作贞节样,我喜欢的女人应该是狡猾而媚秀,机敏、妖媚,如一只美丽的狐,你原本就该是那样的女人。”
  他越说得轻巧,我越觉得伤心,他怎么能这么说话。
  “小侯爷。”我突然吸了口气,反驳道,“何必说得这么堂皇,你要的,不过是我用身体为手段,去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他双眉一挑,我却不等他说出口,抢先堵了上去:“只怕您注定要失望了,颜夕不是这块料,您要的狡猾而媚秀的女子,是天生的狐狸精,小侯爷,您一开始就挑错了人。”
  他听了面色不变,毫不在意我的顶撞:“阿夕,我不会看错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清俊的五官,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嘲讽,一定是嘲讽。我只觉一阵心痛,什么媚秀而狡猾的女子,都是谎言,男人怎么会喜欢不贞的女子,他这么说,无非是要我心甘情愿地替他做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30 | 显示全部楼层
“您知道什么?”我苦笑:“别看您已把我嫁给了金越,在盟主府,我不过是个软弱无力的女人,没有地位、名声,所有人嘴里的贱人。小侯爷,您当初到底和他交换了什么?若是想提条件一定要趁早,只怕再过几年,等颜夕年老色衰,金越便会再觅佳人,您这一条美人计,终归是要浪费了。”
  无论我如何冷嘲热讽,他只当充耳不闻。等我喘着气将话说完,他看着我,又是一笑。
  我气馁了,伤人的话说得再多,到底也激怒不了他。
  “阿夕,不要说气话。”他淡淡地说,“我刚才说过了,这一年,你还是长进了许多。”
  “哦?”我奇怪。
  “你懂得了如何保护自己,而且至少,你现在敢冲撞我了。”
  “一半一半。”我学他的口气反驳,“颜夕现在确实有些放肆逾规,但论到自保,恐怕还没有这个本事。”
  “哪里。”他斜睨我,“你也太过小瞧自己,譬如这一次,收服莹儿那招就很不错,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到了你的手里还不是照样吃瘪?”
  我一口气噎住,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我,还是那抹似笑非笑,道:“你终于学会了利用手段,当女人明白如何利用身体去达到目的时,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一时间,我头顶像有万道金星,然而瞬息爆裂,埋得我透不过气来。
  “你是什么意思?”我浑身发软,指着他,摇摇欲坠。
  “没什么。”他一见不妙,忙上前扶住我,“阿夕,这并没有什么的,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很满意。”。
  我红着眼瞪着他,眼里想必已生出血丝,他居然派人监视我,那个晚上,有人在窗外偷窥。
  “那是谁?”我全身贯力,盯着他,“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刚才那个沈昀?”
  “胡说,阿夕。”他拍拍我的后背,轻喝,“这不怪他的,你不要想太多。”
  我瞪着他良久,他毫不让步地与我视线相交,目光炯炯,理直气壮。
  最后,还是我低下了头。
  “天快黑了。”我听到自己冷冰冰地说,“我要回去了,走得太晚,盟主府里的人会怀疑。”
  他不出声。
  我忍气吞声地退后、施礼,才要转身走,突然,他伸手抓住我,直直拉入怀中,不容我挣扎,他已托起我下巴,又一次让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充满探究,仔细地搜索着我的面孔,许久,他低下头,吻上了我的唇。
  我止不住一阵颤抖,算来,这是他第二次吻我,曾有过那么多的机会,每一次,我都以为他要吻我了,但每一次他都止乎于礼,今天,他如此主动地吻上来,却是为了要我更卖力地为他去笼络另一个男人。
  我闭上眼睛,唯有绝望。
  终于,我走出了那栋楼,再也不愿回头去看他一眼,我的心寒透了。
  Chapter7
  在通向前堂的走廊里,我遇到了沈昀。
  他的背影高大挺拔,且耳目异常灵敏,我才一接近,他便回过身,向我点头微笑。这样相貌出众的一个男人原本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反感,可是此刻我却想杀了他。
  小侯爷说得对,这件事情的确不能怪他,可既然不能杀小侯爷,杀了他也能让我解气,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我镇静地从他身边经过,要不是他说了那句话,我几乎已经走过去了。
  他说:“颜姑娘好走。”
  这本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可我听了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脚似的猛跳了起来,瞪着他,眼光如兽。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狠毒,他一下子愣住,毕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过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想向我笑,可终又止住了,动了动嘴角,眨了眨眼后,他竟也盯住了我,离近了看,他的眼瞳黑到深不见底。
  我们就这样眼对眼定在走廊里,半晌,还是他先笑出来,轻轻道:“颜姑娘,凡事不必太认真。”
  这话几乎引得我吐血,风凉话全让他们说了,好像所有的事不过是我自己太小家子气看不开。“果然是你。”我大怒,双掌凝力在胸前,恨不得一掌劈过去,劈杀了他。
  但我总算还存着一丝理智,这个男人足足比我高一头,曾听小侯爷说起,他是府中顶级的高手,倘若放手打上去,我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如此一来,肯定会惊动小侯爷。
  一瞬间我思绪转动,把这件事前因后果想了个透,好不容易,我努力咽下了这口气,慢慢垂下手。我侧身继续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在擦肩相交的一刻,在他的耳边,我一字字地道:“沈昀,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又一次怔住,竟呵呵笑了起来,我猛地甩头而去,这个人,再多看一眼我都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回府的路中,我一言不发。莹儿奇怪,隔着轿帘不住问我:“小姐,您是不是中暑了?”
  不,我没有中暑,虽然是夏季,我却浑身冰凉,究竟是什么令我活到现在,想那天小侯爷说起婚事,我便该立刻死在他眼前,这样痛苦的忍耐,拼尽我所有的力气,却仍换不到他一分的同情。
  我哭不出来,只是想笑,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有的努力、挣扎与妥协,换回来的,不过是一场自取其辱的结果。
  盟主府外,莹儿放下锦凳,扶我下轿,我浑身无力,靠在她的身上,才要进门,却又被门房唤住。
  “夫人令夕姑娘去她的房间。”他说,好奇地打量我面色苍白的模样,眼里并没有多少敬意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先去见见夫人吧?”莹儿劝我,“你第一次出门,总要去回几句话的。”
  她支撑着我,一路拐弯,进了金夫人的房间。
  此刻金氏父子都在书房中,只有夫人一个人在房里,我进门时,她正用一支碧玉簪挑起桌上的食物喂猫。
  “夫人。”莹儿轻声道,“我陪夕姑娘外出进香回来了。”
  “嗯。”她从鼻子里哼了声,将簪子在锦帕上擦干净,又插回了头上。
  “今日进香可有什么事情?”她问莹儿。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
  “是吗?”她突然冷笑,“莹儿,你年纪还轻,我教你的可要学好了,有些事情眼里虽看不见,可事实上未必不会发生。”她顿了顿,弯腰将地上的猫咪抱起来,顺便不怀好意地瞟了我一眼,“就像这只猫,无论你怎么喂,也永远改不了偷腥的毛病。”
  莹儿不敢答应,偷偷看了我一眼。
  一口怒气涌上来,我涨红了脸。原来这个世上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人在沿途散上荆棘,专门等着看我头破血流,痛苦呻吟。
  “莹儿。”我也发怒了,“你先出去,把门关上,我有话对金夫人说。”
  “做什么?”金夫人板下脸。
  “你怕什么?”我冷笑,“你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难道会害怕与我这种贱人共处一室?”
  “好。”她也火了,“莹儿,出去把门关上,我不叫你不许进来。”
  我们四目相对,简直要溅出火星,莹儿害怕,缩手缩脚地不敢动。
  “出去。”我喝她,“难道我管不了你,连夫人的话也没有用了?”
  她只好走了出去,依言关上了门。
  金夫人松了手,让猫咪跳下地。“好呀,”她瞪着我,“乘着今天没有别人,我倒要和你好好算一算总账。”
  “算什么账?”我好笑,讽刺她,“难道夫人不会读书写字,却懂得做算盘账房?”
  一听此言,她如同只被死踩住尾巴的猫,扑过来十指尖尖,张牙舞爪地像要一口吃了我,“你这贱婢,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伸手格住她的攻势,不等她第二记出手,突然大喝一声:“你杀了我的孩子。”
  “什么?”她蓦然停在半空,看着我,“你在胡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住地笑,凄厉如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金夫人,你的确不敢杀我,但是你敢杀了我的孩子。”
  “胡说。”她惊得浑身发抖,却犹自强硬死撑,“哪里来的孩子,你这女人疯了。”
  “是你疯了。”见她罢手,我立刻紧紧逼上前,揪住她的衣襟,盯住她的双眼,直看到她目光迷散,渐渐溃不成军。
  “怎么会没有孩子的事?我嫁给金越近一年半了,夫人,我这么年轻,金越这么年轻,为什么我们会没有孩子?”
  “我怎么知道。”她面色苍白,在我一再追逼下,到底无处可逃,嘴里反复只剩下一句话,“我怎么会知道。”
  “金夫人,我知道。”我叹口气,“我知道你不敢杀我,我死了,金越就不会原谅你,但你也永远不会让他有理由娶我,于是你在我的饮食中下了药,金夫人,你好狠的手段。”
  她的脸色就在我眼前一点点地变化,皮肤渐渐由青白到毫无血色,不待她开口,我又道:“你当然可以不承认,只是昨天晚上的那碗茶我另藏了起来,若是不相信,咱们就找个大夫来,当着盟主与金越的面一齐查查,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偏方。”
  她完全傻掉,嘴唇不住哆嗦:“你想怎么样?”她嘶声道,“无论如何,你休想嫁给金越,你这个贱人,根本配不上我儿子。”
  “是。”我完全同意,点头说,“不错,我配不上金越。”
  她又呆住。
  “夫人,下药本是件很蠢的事。”我松了手,离开她,“你的手段更不高明,你知道我每天临睡前习惯要喝几口茶,而每次只要金越在我房间过夜,那茶的味道就会比较浓。”我叹气,“可惜你并不是个下药的高手,而我只要一闻茶的味道,便知道里面是否已加了料。”
  “那你……”她疑惑。
  “我还是喝了那些茶。”我向她一笑,“那个药方是谁给你的?虽然有股怪味,我却不是个口味挑剔的人。”
  “为什么?”她始终不肯相信,“明明知道有药,为什么你还要喝那些茶?”
  “因为我并不想嫁给金越。”我冷冷地看她,“夫人,你的烦恼为何不早来找我商量,其实,只要你一句话,我自会从金越眼前消失,永远不再出现。”
  “可能吗?”她已镇定下来,看着我,又恨又疑,“你果然肯离开金越?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条件?”
  “不要怕,我不会狮子大开口,金夫人,你太高估了金府的魅力,这里所有的一切,我统统都不在乎,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走,哪怕是八抬的大轿,我都不会再回来。”
  我说得好笑,然而声音干涩,面皮生硬,听在耳里低哑难听。
  “别嘴里说得好听。”她反诘我,“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只怕你不相信也不行。”我向前,朝她走过去。
  她吓得直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我不回答她,径自向门外走去,在门口,我转身,向她嫣然一笑:“不用多问,只要你肯同我合作,很快,我们的愿望都能实现。”
  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
  盟主与金越出城办事已经两天。晚饭后,金夫人突然有些不舒服,于是所有的仆人都到前宅去听命,只留我与莹儿守在后院中。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坐在房中独饮,从半启的窗中可以看到天上圆月如玉盘般明亮。
  约摸差不多的时候,我放下酒杯,扬声向外叫道:“沈昀,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那里,下来,我请你喝酒。”
  说完,我便静盯着门外,等着。
  门开了,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颀长的身形和露在面罩外凌厉的目光,果然是沈昀。
  借着微醉,我眯起眼打量他,他实在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黑色紧身衣特别能衬出他的宽肩与长腿,我相信除下黑色面罩后他还有一张极出众的脸。
  我唤:“莹儿?”
  莹儿垂手走了进来,经过沈昀时看了他一眼,又询问地看了我一眼。
  我说:“去准备一桌酒菜,把上次我收好的那壶神仙笑酒取来,还有前院老爷子新买的那两个女说书先生也找来,今晚我要招待客人。”
  莹儿低头领命去了。我看她走了,向沈昀嫣然一笑,“还不把面罩拿下来?不必太过拘礼了。”
  他不响,缓缓摘下面罩,灯光立刻在他的脸上打出几片阴影,我不由盯着他看了几眼。他的身上有种不寻常的气势,如小侯爷一样,这样的一个人无论在哪里都会显得鹤立鸡群,若肯效命于朝廷或许还能挣个将军官职,可他居然甘心只在王府里当一个家奴。
  我一边打量他时,他也同样在看我,他的眼睛阴沉沉的,黑得看不到底,根本叫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我忍不住又一次想要把它们挖出来。
  我们相互对视着,并不说话,沉默间莹儿已在他面前放下桌子把酒菜备好,又放下椅子请他坐。
  我等莹儿出去,才举杯,柔声道:“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不愉快,虽然尴尬,但你也是有命在身,我不想再追究此事了,大家心照不宣,共饮一杯了结此仇怨吧。”我不等他回应,自己先一饮而尽。
  他迟疑了一下,杯子举到唇边,终于还是喝了。
  “很好。”我继续说,“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这件事实在也怪不得你,就算没有你这个人,也会由别人来做这件事,这点我还是想得通的。上次是我一时下不了台,言语上得罪了你也请不要见怪,你若明白我的心意,今晚就好好地喝几杯,我们也算杯酒释嫌了。”
  他听的微微笑了:“夕姑娘的确实个明白人,在下很是佩服。”
  “明白人?”我苦笑,“就算不是个明白人也只怕被逼明白了,你我同在小侯爷手下办事,他若想监视一个人,任是谁想逃也逃不掉的,这点你想必也赞同吧?”说话间,我又自饮了一杯。
  他并不说什么,只低头陪饮了一杯。
  这时,两个说书女先生请到了。
  我对莹儿说:“夜很晚了,你先去睡吧,记得把院门关紧些,今晚我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又转头问那两个女人,“两位先生会说些什么书?”
  “回姑娘,不过是些才子佳人、王侯将相的故事。有一本新编的《大唐七子》倒是不错,平日老爷子最喜欢的,姑娘想听吗?”这个女人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长长的脸,水汪汪的眼,长得倒还真不错。
  “不行,不行。”不等我说话,另一个却又凑上来了,她更年轻俏丽些,右颊上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体态更是妖娆。“《大唐七子》是男人们听的东西,姑娘如何爱听,还是《西厢记》吧,本子是老了些,可文字极好,保准姑娘中意。”
  我笑着摇头:“今晚我是请这位公子听书,《西厢记》可不行,《大唐七子》我又没兴趣,不如还是不说书了吧,请两位先生替我做个东,好好敬敬这位公子,他开心了,我的心意也就到了。”
  一番话说得两个女人咯咯直笑,瞟着沈昀哼哼唧唧地道:“姑娘说笑了,我们只懂得说书,哪会喝什么酒呢。”
  “少给我装模作样了。”我笑骂,“若只会说书老爷子怎么会买你们,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爷子平时看戏都要打瞌睡,却无缘无故买你两个人来家里说书,不过是蒙着夫人的眼罢了,你们若再扭扭捏捏不给我面子,小心我到夫人面前去揭你们的老底。”
  “哎哟!姑娘真是好厉害,”一提夫人她们有些怕了,一个劲地娇声道,“咱们可不敢不给姑娘面子,只是这位爷风神俊朗,真是人中龙凤,哪会瞧得起我们这些老东西呢,恐怕就是敬上去也不会吃的呀。”她一边说一边不住用水汪汪的桃花眼瞟着沈昀。
  “少废话!”我哈哈大笑,“你们老什么?两位风韵犹胜二八佳人,我看就比我那莹儿强多了,且是风情万种,我见犹怜,平日老爷子一见你们定是连骨头都酥了吧。就算这位爷心中另有伊人,也定不会负了你们一片真心。”我又命,“废话少说,还不快上酒。”
  两个女人果然袅袅娜娜过来,一左一右围住沈昀,这个柔声道:“这位公子,奴家先敬一杯,公子若领情,也略饮一点。”那个直笑着贴上身子道:“如奴家与公子同饮一杯,今日同桌共饮,也是个缘分。”沈昀被她们缠住,皱着眉头又不好硬推,不知不觉间也喝了几杯。
  Chapter8
  “不错。”我微笑点头,“这才是待客的道理,沈公子平日当差也不容易,是该得些额外的犒劳,两位姑娘不妨劝得再殷勤些。”
  得了我的鼓动,她们果然更加热情,有一个干脆坐到了沈昀大腿上。
  我冷眼旁观,这两个女人倒真是劝酒高手,不一刻,桌上的那一大壶神仙笑已剩小半,三人的脸上俱泛起了兴奋的红晕,两个女人开始拉拉扯扯地丑态毕露,眼见时机成熟,我不由冷笑起来。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33 | 显示全部楼层
 沈昀终于感到情形不对劲,他一把推开两个女子,支着桌子立了起来,喝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不过是一点软红醉罢了。”我冷笑,眯起眼转看着手中的酒杯,“沈昀,你料定我不会杀你是吗?不错,我不会杀你惊动小侯爷,可也别以为我真的不在乎这件事,也许我永远对付不了小侯爷,但对于你这样的冒犯,怎么会平白放过?现在只要你也演一出好戏给我看,只有这样我们才算两不相欠了呢。”
  他明白了,脸顿时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害羞,抑或是药力上来了。
  我微笑道:“你虽不仁我也没有不义,这两个姑娘年纪虽不很小,可风情万种,美艳如花,总算没有辱没了你,你就是再挑剔,好歹也就将就一点儿吧。”
  此时那两个女先生早已面泛桃花,一个个紧紧抱住他不放,嘴里亲哥哥宝弟弟地乱叫一气。沈昀脸色愈发通红,他虽然仍奋力地想推开两个女人,可明显有些支持不住。我瞟着他微微发抖的手,便也想着溜之大吉,说归说,我还真不敢亲眼这么看着他们胡闹。
  于是我一边朝门口凑过去,嘴里还故意不耐烦道:“难得两位姑娘都那么情愿了,沈公子何必再假惺惺地做柳下惠?时间也不早了,早些完事我还要去睡呢。”
  突然,耳听他大叫一声,再转头过去,只见他一手一个竟把两个女人拎着衣襟提了起来,一见苗头不对,我抢喝道:“沈昀,你想干什么?”可话音还未落,他的双手一并,只听“扑通”一声,那两个女人的头颅撞在一起,顿时鲜血四溅,竟立刻死了。
  面对这刹那间的杀戮,我亦惊得呆了,刚回过神想跑,沈昀已扑了过来,我并不是他的对手,只几个回合便被他制住。
  “瞧瞧你干的好事!”我大骂,“在盟主府里杀人,小侯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在乎。”他想也不想。
  “你好大的胆!还不放手。现在你出去还找得着女人,不算太晚的。”
  他双颊通红,盯着我的眼,一字一字地说道:“也许我并不想要别的女人呢?”一边说,一边双手扯住我的衣襟,我不由大惊失色。
  我知道,此时若大声叫喊,反而会增加他的野性,只得拼命止住惊慌,同他商量道:“沈昀,无论如何我都是小侯爷的人,如果你敢碰我一下你也别想再活了,这事我不再追究,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保证……”话未说完我的嘴里便多了样东西,却是沈昀的舌头,他硬将我按在桌边,强吻起来。
  这下我才是真的慌了,这个男人并没有失去理性,不过他竟是不顾一切了,我反而没了办法。他的身体强劲而坚韧,压在身上如一块巨石令我动弹不得,我拼命扭动身体挣扎,这反而令他更为兴奋。
  纠缠中,他的手自我裙下探了进去,只一用力便将裙带撕烂了,我是再也忍不住了,冲口欲叫莹儿,可他的舌紧紧纠缠进来,我呜呜地出不了声。
  突然间,他猛一挺身,我只觉一阵剧痛,不由闷声惨叫,弓起身体,眼角迸出泪来。
  “你怎么了?”他轻声道,一手探向我的创处,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是清醒的,这是在故意羞辱我呢,我又痛又怒又急,顺手从桌上抢了一只盘子向他头上砸去。他动作敏捷,只一挥手便把盘子弹开,另一手抄起我的腰把我平放在桌子上。我正要起身,他却一手提着一件东西迎面而来,强力灌了几口酒,几乎没把我灌得呛死过去。清醒后,我突然明白过来,痛也顾不得了,奋力支起上身向他手中看去,他手里拿的不是那壶神仙笑是什么。
  “你疯了?”我立刻傻了眼,“你是真的想……”
  “真的。”他凝视着我,他的脸离我只几寸远,我可以感到他身上的淡淡的酒气和另一种清朗的气息,我的脸发烧似的红了起来,不过却不止是因为害羞,同时一股热气自丹田处绵绵不断升了起来。我不由想起拿药时夏伯对我说的话:“软红醉是春药中药性最大的一种,只须两指甲的剂量便可令人如干柴烈火,犹如被置入焚烧般感觉,半炷香内若不得欢合,轻则伤其内脏,脾肝大损,重则虚火重创,可置人于死命。”
  我一时没了主意,呆呆地看着他。
  “我是真想要你,我早就想要得到你了。”他不再动粗,伸手抚上我脸,轻轻道,“只是没想到你会生出这场事来。”
  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后悔了,丹田处的热流直涌入四肢百骸,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强健紧滑的肌肤似一大片遮天的城墙,将我牢牢固守在当中,他的唇温柔而霸道,足够将我心中所有的空虚吸出来,身体却如坚韧的铁丝,缠过来密匝紧绕,拖着我,一同堕下去,可瞬息却又有一团火腾起,瞬间便点燃全身,我终于呻吟着在他身下扭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屋内渐渐安静下来,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可以听到远远传来更鼓声,外面已是四更天。
  我浑身无力,沈昀就躺在身边,月光从窗外斜斜射入屋内,映在他如刀削般深刻的面庞上,两道异常纤丽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般掩在眼帘上,这种极女性化的特征与他颀长健壮的男性身体是很不相符的。
  他回过头来,凝视我。
  我却不敢去接触它们,事情演变至此,已不是杀或不杀的问题,我只觉累了、倦了,根本不想再动脑子。
  明天,管它会是什么样子,我不在乎。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偏偏来问我,不用看,也可觉到他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这个不要命的人,我愤怒起来,霍地转过头去瞪他。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34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是不是想杀我?”他竟在呵呵地笑,好奇地问,“你真的会那么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下得了这个手?”
  大约男人总以为女人的心是随着她的身体走,可惜,他忘了,金越是他的前车之鉴,我并不回答,手暗暗探了出去,摸到根钗子紧握在手里,才展颜向他一笑。“你猜呢?”我说,“猜出来有赏。”
  话音未落,我就出手了,钗头一点寒光直飞过去,他一侧身,避得慢了些,钗头“卟”地一声没入肩上,这一记得手,我与他都大吃了一惊。
  我用力拨出钗子,再要来第二记,他已旋身覆压下来,捉住我手顶在头上,鲜血从伤口流出来,洒在我的身上。
  “乖乖。”他竟还在笑,“你这个女人可真是没心肝,怪不得柳若坚肯放心让你嫁出去。”
  这话不偏不倚直直戳到我的痛处,我被激得狂叫起来,拼命挣扎狠刺,恨不得一钗要了他的命。
  可是他身高力大,转眼将我制得动弹不得。在他的身下,我又急又怒,忍不住破口大骂:“沈昀,你如此大胆犯上,小心不得好死。”
  “是吗?”他低下头来看住我,“颜夕,你若再这么固执愚忠,迟早死在小侯爷手里的人是你。”
  我顿时停住,他说得没错,果然旁观者最清,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对我说这句话。
  我沉默,落下泪来。
  “你没说错。”许久,我才说,“我迟早会死的,不过我还不想同你死在一起,你走吧,就当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你呢?”他问。
  “我很好。”我别过脸去,看着墙角,那里有一地酒杯碎片在月下闪闪生光,“你先走,这里所有的事我会妥善处理。”
  “什么?”他不相信,“颜夕,你就这样留下来?以这种被强奸过的模样?”
  “我并没有被任何人强奸过,难道刚才你不觉得我始终很配合你?”
  他一怔,又轻笑起来:“不错,颜夕,你真是个可爱的女人。莫非你是想让自己死在金越手里吗?”
  “不会的。”我苦笑,金越不会杀我,他这个人最重情,父母之情、儿女之情、朋友之情,他不会为难我的,只怕最后还是把我送回小侯爷处,到底我还是会死在小侯爷手里。
  “我也不会让一个女人来单独处理这种事。”他微笑,“这件事里我也有一半的责任。”
  “胡说。”我反驳他,“别以为过了今晚我就同你有什么关系了,我的事永远不要你管。”
  他听得愣住,双目亮如寒星,在暗室里犹如一只狼盘踞在那里,我回瞪着他,心里却有些发怵,“沈昀,请你离我远些,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人。”
  “是吗?”他淡淡地说道,“我倒想看看是否真是这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
  “别碰我!”我怒叱道,“你又想干什么?”
  “带你走。”他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你不能在这里了。颜夕,任你如何犟脾气,这次恐怕必须得听我的。”
  我被他夺手制住,急了起来,威吓道:“放开,否则我要叫人了。”
  “很好!”他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出手如电,说话间已点遍我浑身三处穴道,我身体一软,瘫倒在他怀里。
  “这才是好孩子呢。”他低笑,“一个女人的主意是不能太多的,颜夕,你就是主意太多了。”
  我已说不出话来,他整理完自己的身上又帮我穿上衣服,便将我扛在肩上从窗口跃了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仍旧是黑得看不清四周,前院隐隐传出人声,上房的仆人已经起来了。
  他拧身窜上屋顶,我发现他的功力比我想像的还要高,只听得耳旁风声急促,我们似飞般出了金府,直奔向城外方向。
  来到城门口时,远处天边刚泛出层青光,城口的卫兵们显然都是在混饭吃,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我们无声跃出了城墙,转眼间来到了一片树林中。
  他将我倚放在一颗大树旁,稍稍喘了口气,便从怀里取出一支青色的东西,长长的像是支笛子,可短得多,也纤细得多。他将这东西竖在唇边吹了起来,发出一种极尖极细的声音。那声音尖锐到极处,细小得几乎听不出来,可我能感到它的存在,仿佛是贴着人心响起的。我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好在他吹了一会儿便收起来了,然后他就放松下来,坐在我身边,微笑地看着我。
  我不能说话,只能倚坐在树边回瞪着他,他在我的眼里越来越神秘了,我隐隐感到,不光是我,恐怕小侯爷也低估了他了,这个人实在是有些来历的。
  突然,树林中传来脚步声,我循声望去,四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这四个无论是身高、体形与衣着都是一模一样,看上去像四条相同的影子。他们的动作也是一模一样,向前一迈步,齐齐单腿跪倒在沈昀面前,带头一个低低说了几句话,沈昀也笑着回了几句。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根本不是中原的语言,也许是来自塞外的蒙古或西域,但是我可以猜测出这四个全是听命于沈昀的,因他们的语气恭敬得不亚于臣子回命于帝王,几乎每说一句就要低头拜谒。
  不多时,又出现了八个人,却是一色青衣,合力抬着一顶大大的软轿,沈昀将我抱上去,与我同坐在轿内,轿子起动了,我们离开了原地。
  我躺在轿内,已是满头雾水,这样大的排场一定有很大的来头,我盯着他,怀疑他是来自蒙古的郡王。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此刻,他悠闲地坐在我身边,正拿起一瓶颜色怪异的红汁往一个水晶杯里倒,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笑。“你一定感到很好奇,”他道,“摸不清我是什么来历,是吗?”
  我依旧瞪着他,他才突然想起来:“哦,忘记解你的穴道了。”
  他笑着点了我几下:“真是抱歉。”
  我吐出口气,可还是说不出话,这事儿实在太奇怪,我必须仔细想想再问,他也不急,微笑地等着。
  “你是西域人派来的。”我终于理清思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是西域王苏塔里的亲信?你明着为王府效力,实际是给苏塔里打探消息的。”
  “很聪明,”他不住点头,“怪不得小侯爷这么重用你。”
  我一听这三个字就头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晨曦中他的侧面深刻而瘦削,俊美得惊人,我猛然想到些什么,冲口道:“你是西域人?”停一停,摇头纠正道,“不,你是西域人与汉人的混血儿。”
  他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复又止道:“给你看样东西。”便低下头伸手在脸上摸索起来。
  我敢肯定他没有易容,我自己就会一点易容,而且我曾与他那么亲密过,他的脸上不可能有任何面具之类的东西。可他还是除下了点什么,摊开手掌给我看,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以为他在开玩笑,刚要发作,可抬头一看他的脸,登时惊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珠竟是深紫色的,在已明亮的轿中焕发出妖异的光彩。
  “啊,你是西域皇族!”我惊叫。曾听小侯爷说起过紫眼是西域皇族的标志,没想到我竟能亲眼所见这种诡丽异彩的紫眸。
  “你知道的真不少。”他微微笑了,“我喜欢聪明的女人,省得费尽心思去说明解释。”说话时他紫眸光彩流动,说不出的奇异妖丽,本来只觉得他身形高大轮廓清晰有异于寻常男子,可现在已百分之百确定他是个西域人。
  Chapter9
  我一时无法接受,只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绪,低头再仔细看他的掌心,那里居然有两片极薄的透明的水晶片,若不是正淡淡地发散出一层光晕还真看不出来,我完全没了主意,喃喃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西域所产的黑水晶片。”他耐心道,“是从西域特产的黑水晶上采下,由巧匠研磨制成,薄得可以放入人眼中也不易被人所发觉,可以改变我原来的眼睛颜色。”
  西域人竟然能发明出这么巧夺天工的东西,令一个西域皇族混入永乐侯府三年也不为人知,而他不但得到了小侯爷的信任,还得到了我的身体。半晌,我才梦醒似的叫了起来:“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猜呢?”他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猜出来我有赏。”
  “你若想杀我也用不着这么费力地把我弄到这儿来了。”我冷冷道,“你想把我弄到一个地方去严刑拷问?你说过我知道的东西很多。”
  他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我发现他平时精明干练的表情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以掩盖他原本独特雍容的皇族气质,不板着脸严肃地盯着人看时,他实在是个很具优越性与权势感的男人。
  “我还真没有这么想过呢。”他笑着说,“其实一个漂亮的女人可以有很多用处,而严刑拷打实在是最糟的一种。再说,我实在想不出王府里还有什么事你知道的比我多。”
  “那你还带着我做什么?”我问,“一路出关的周折会很多,带着我会更麻烦,你既然已从我身上得到了你所要的一切,还不放人?”
  “哦?”他坏坏地笑了,对着我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已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说实话,本来我并没有想到会得到那么多,可现在我却又觉得实在不够,想要得到更多了。”他的声音低沉,嘴角弯弯地引人遐想。
  一想起昨晚的情景,我的脸又红了,他见状立刻笑了出来,一手支起我的下巴,将手中的红酒喂入我口中:“既然你知道剩下的路还很长,不如再休息一会儿,好好养养精神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果然好好“休息”了一下,路途颠簸,一会儿乘轿,一会儿换船走水路,我始终昏昏沉沉,沈昀喂我吃一种红色的酒,一日三次,那种甜而令人浑身无力的果香浆汁,并不是真的让我没有了知觉,只是终日四肢发软,没有一点力气。
  每天,我倚坐在他的身边,望向窗外的景色,从碧绿青翠的江南到雾气迷绕的蜀中,渐渐绿木少黄沙多。两个月后,终于近了玉门关。塞外风光果然不同,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戈壁,一时不觉睁大了眼睛,沈昀一直含笑注意着我的表情,见此不由微微笑了出来。
  “很美,是不是?”他笑道,“这与你平日里接触的花红柳绿是很不同的,可你不觉这样更美吗?”
  我不语,的确如此,虽然只几眼,我已深深爱上了这种风情,令人心旷神怡,宛若脱胎换骨。
  沈昀轻轻抚着我的额发,将我抱偎在他的怀中,唇贴着我的额,呼吸间微风拂得我面上发痒,我几如废人,只得任他摆布。
  “颜夕,为什么不说话?”他不住追问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真的什么也不想对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瞪他,“我只有一句话,请你让我走。”
  “你又能走到哪里去?难道再回永乐王府,去服侍你的‘小侯爷’?”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闭紧嘴巴,这个名字始终是我心里的死角,这点我们都知道。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你回去又能做什么?”他只作不见,继续道,“难道以为小侯爷会原谅你,从此把你留在身边?醒醒吧,颜夕,我看金越倒是会原谅你,此人是天生的痴情种,无论你作出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他都有可能既往不咎,只怕你回去后,须日日仰他鼻息,在他的宽大胸襟下讨生活,这样的结局你想过没有?”
  “闭嘴。”我忍不住反驳他,可是在心里,又有些悲哀,他说的都是实话。
  “我不会回去的,我永远不回永乐王府了。你别胡说八道。”
  “那你是准备浪迹天涯呀?”他哈哈大笑,“那就更幼稚,请问你凭什么生活?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你所有的本事不过是一种浪费,可是人总要吃饭的,颜夕,离开了小侯爷你又能如何?讨饭吗?还是再找个男人嫁了,这不是又回到老路上去了,还不如回去跟金越呢。”
  这次,我听得面色铁青,却又无言可驳,瞪了他半天,我突然笑了:“你倒是把我的退路算得一清二白。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跟你走呀?沈公子,原来说到底,你不过是在劝我去服侍你。”
  “我有什么不好?”他不以为然,“至少我不会像金越那样道貌岸然地关着你。”
  “你还不如金越呢。”我冷冷地接上去,“似你这种鸡鸣狗盗,连面子上都风流成性的男人,多看一眼都让我恶心。”
  他听得一怔,随即不住点头:“好,算你厉害,在这里等着我,骂得痛快。”
  这一局我稍占上风,不由缓下脸色,看他也不那么讨厌了。
  “你还是放我走吧。”我好言相劝,“我们不是一路人,等到以后生出怨恨来,还不如现在放了我,我也会因此记着你的人情。”
  “少给我说这种堂皇的话。”他不吃这一套,“你是怕以后时间长了,知道我的秘密越多我越不会放过你吧。”
  “哼。”从来没见过这种软硬不吃的男人,我又一次闭上嘴,省点力气。
  “颜夕。”沉默中,他又来叫我。
  “干什么?”我没好气。
  “金夫人怎么会帮你出逃?”他专心地看着我,“那天晚上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你早就和金夫人商量好了吧,只是,我想不通,你如何同她作的交易,她竟然肯帮助你?”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真是精明得过分。
  “我知道她一直恨透了你,可又拿你没办法。可是,这么个强硬愚蠢的女人怎么会一下子聪明起来,想要和你合作,让你走呢?”
  “她才不聪明呢。”我忍不住反驳他,“若不是我要挟她,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想到这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哦,你怎么要挟她的?她会有什么把柄捏在你手里?”他大感兴趣。
  我被他追问得很烦,这些天下来,我早知道他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不由瞪了他一眼,“这种女人之间的话关你一个大男人什么事,真是婆婆妈妈。”
  “好。”他一点也不生气,“那我就不婆婆妈妈了,颜夕,你知不知道,柳若坚把你放在金越身边,到底要的是什么?”
  “什么?”我登时起意。这件事我是一头雾水,难得有人知道,我紧紧盯住他,“他告诉过你吗?他怎么说的?”
  这个紧要关头,他却得意起来,悠闲地取了杯酒,自己慢慢地啜了一口,看也不看我一眼。
  “够了。”我大怒,这个男人可真会装腔作势,“我要挟金夫人,是因为她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药,这事是瞒着金越做的,她自然心虚。”
  “下什么药?她不会笨到要毒死你吧,事情还不到这个地步,而且,这样一来,金越永远不会原谅她。”
  “你才笨呢。她下的药是令我不能生孩子,她怕我若有了孩子,金越便会要求给我个名分。”我吐了口气。
  “哦。”他怔住了,看着我,“你知道茶里面下了药,还是吃了它?”
  “是。”我淡淡地说道,“她做的所有事都是与我作对,唯独这件事,倒是与我不谋而合,我本来就不想有金越的孩子。”
  他不说话了,看着我,眼神很奇怪。
  “看什么?你敢说一句我听不入耳的话。”我瞪他。
  “我没话了。”他叹了口气,“颜夕,柳若坚要的是武林与朝廷的合作,先把你送给金越,固然是因为金越喜欢你,而且他也知道你这个人天生的缺心眼,永远不会背叛他。”
  “还有呢?”我板着脸问,先不去管他话里的那些嘲讽之意。
  “可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总会有淡的时候,他也不敢肯定金越会永远这么吃定你,所以,下一步,柳若坚要的,是你们的孩子,如果你生下了金越的儿子,他自然会派人把孩子接走,用作人质。”
  我呆住,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个心思。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你的忠心过了分,不但永远不会背叛他,而且也不愿意为金越生孩子。”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同情,“女人痴心起来,果然是男人所不能想像的,永乐侯聪明一世,也永远想不到你竟然会为了他去吃这种药。”
  “破坏他的计划的不是我,是金夫人。”我悲哀起来,她真是一个蠢女人,可是这次她的愚蠢救了我,“其实她根本不用这么做,金越永远也不会娶我为正室,她的担心根本是多余。”
  “是吗?”他看着我,眼里却没有太多的疑惑。
  “这个道理你也想得通,对吗?”我苦笑,他果然是个聪明人,“金越不会娶我的。他虽然喜欢我,但堂堂武林盟主的儿子,怎么会娶一个侯府的丫头为妻子,他不过是在拖时间,可叹金夫人枉自算尽心计,她仍是不懂得男人。如果金越真是要娶我,有没有孩子他都会娶。所有的理由不过是借口。他的借口骗住了他的母亲,甚至骗住了他自己,却骗不了我。”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楼主| 发表于 2006-5-30 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沈昀不说话,可他抱住我的手在用力,我不由微笑:“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一回事,娶她则是另一回事,这个道理你明白,小侯爷也明白,所以他要我们的孩子,因为他早知道,用一个女人的身体是维持不了双方合作的决心……”
  “够了。”他突然打断我,抚着我的长发,柔声道,“你明白就好,颜夕,你果然是很聪明,若不是你的这点痴心,你本来可以活得很好,很少会有女人像你这样看得清自己的处境。”
  他说的也许是实话,但这句大实话真是一下刺痛到我的心底。
  “你这是在夸我吗?”我向他冷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会说好话就免开尊口,要知道我不但看得清处境,而且是个毒辣的女人,如果你再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好呀,我还真是最怕你的毒辣。”他笑着,靠过来睨我,“现在这个局面不就是你心狠手辣的结果?”
  我又一次被他笑得涨红了脸。
  这一路上许是太寂寞,居然不知不觉同他说了这么多话,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入关后,沈昀对我看守得不如以前那么严密了,而此时我们实在是离中原太远了,离西域却已是很近。我慢慢学会说一点西域语,他开始遇到来往两地的商队,那些商队中有人认识他,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了沈昀的真名,他自然不叫沈昀,这只是他混入王府的一个名字,他的真名叫佐尔,他是西域王的同族表亲。
  他开始减少喂我药的剂量,从每日三次减至晚上一次,我的力气恢复了不少,有时可以下轿在周围走动。虽然仍旧有人跟着,但比起前些日子只能待在轿子里实在是好多了,晚上不断会有商队领者来请他去做客,偶尔他也会带我去,我知道,逃走的机会快来了。
  一个晚上,又有一队商队请佐尔去喝酒,他本要带我去,我推说身体不舒服,回到帐篷中。随即有个大汉送来一杯乳酒说道:“子王请姑娘喝了这杯酒。”
  我不看他一眼,道:“放下,刚吃了饭,等会儿再喝。”
  “可子王吩咐我侍候姑娘马上喝下。”他明白我在佐尔跟前的地位,有些不安,低头说,“姑娘还是马上喝了吧。”
  我作发怒状,接过一饮而尽,将杯子丢了开去,两眼冷冷地盯着他。
  他果然害怕,红着脸不敢再说一句话,低头退了下去。
  等他一出门,我便低头吐出口里的酒,这些天我的功力已是大退,只要不喝药酒却还是可以施展些。待天完全黑后,门外的帐篷里人影幢幢,夜里的沙漠风沙肆虐,没有人愿意在外面多待,我从窗外望去,除了我的帐外还有一个人守着外,其他的人都已入了帐篷。
  因为风沙太大,那个守卫缩着头歪在帐柱边一动不动。
  我轻轻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向他身后贴近,西域人虽然身形高大,有一把子力气,但论到耳聪目明却比中原武士差了太多,直到我近了他身后三步,他才警觉,猛地要转过身来,我早已手中贯力举在胸前,只等他一拧脖子瞧准了颈侧劈手斩了下去,他并没有出多大的声便瘫软了下来。
  一击得手后,我仍没有放松警惕,乘势握住他双臂,抬起他上身以免落地时发出大的声响。其实是有些多余,此刻外面风沙连天,这丁点细微的声响谁会发觉,但对于这次逃亡,我是小心到了极处。我将他半拖半扯地挪进帐内,抬放到床上,又用棉被将他裹了个严实,这才蹑手蹑脚走出帐外,朝着最近的一个马棚走去。
  那个马棚里共拴着两匹马,一黑一白,其中的那匹白马显然更温顺些,我从袋中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糖块,逗引着伸手过去,香甜的糖块引得两匹马轻轻低嘶,急不可待地凑过头来在我手掌中舔食。
  借着喂食,我一手慢慢松开白马的缰绳,乘着将最后一口糖全塞入白马口中的机会,抬腿拧身上了马背,它只低低嘞了声,蹬跳了几下,并不猛烈挣扎,于是我轻拍着马的脖颈,慢慢引着它向外跑去。
  小心翼翼地出了帐篷外围,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帐篷,它正在月光中微微地泛着青光,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逃亡未必明智,只是我已别无选择。
  我吸了口气,俯下身来,双腿一夹马腹,向沙漠边处飞蹿而去。
Die von den Nutzern eingestellten Information und Meinungen sind nicht eigene Informationen und Meinungen der DOLC GmbH.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微信登录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AGB|Impressum|Datenschutzerklärung|萍聚社区-德国热线-德国实用信息网

GMT+1, 2025-1-31 20:05 , Processed in 0.073642 second(s), 13 queries , MemCached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