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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聚头条

楼主: sn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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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5 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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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5 16: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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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條件都抵不過體貼 (reprint)

最近有高度智慧的女?说幕橐鍪呛苄腋5模兄腔郏啦荒芨淖腥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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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5 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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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5 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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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从一种痛苦... [/B]


...........chinese is very complica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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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5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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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5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与爱情有染,与未来无关[烟雨红颜]



    殷家浩的电话一般都是午夜两点打来,有时只说一句话,就挂了,他说一句话时只说一句相同的话:你快乐吗?

    我每天要接好多电话,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坐在电话机旁,守着很多部热线。我在一家广播电台做DJ,每晚十二点的节目,正是这个城市里的人,无心睡眠的时间。

    殷家浩说他喜欢用空白磁带将我的节目从头到尾录下来,然后在睡不着的夜里一个人静静的听,听的时候把心敞开,把眼睛闭上。我不知道他录那些节目的初衷,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的节目里有他自己写的故事。

    殷家浩是码字的,写手。在一篇文字当中他写道:这个城市许多钟表都停在那里,它们停下来只是为了记住一些事情,从些记忆就停下了,在生命中生根。永远不会衰老。这个世界上的许多无奈许多伤害,不是要不要面对,而是必须一一承受。

    我因为这句话而开始注意他。就像在礼品店里偶然遇见一个精美的音乐盒,那种空灵的旋律突然和心底深处的一段记忆契合,于是驻足聆听,忘记了去处。

    是在哪一天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从导播那里要来了殷家浩的联系电话,在我开口只说了一声喂的时候,殷家浩问我:你是烟?!我认得你的声音。

    就这样,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

    没过多久,殷家浩在电话里说,想见见你。我问他:有多想!他说你不知道吗?男人姓贱的,你越后退他越前进,所以,你最好别推辞了。

    他的声音里有种诱惑,低低的,仿佛是掠过耳边的轻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二

    我们约好在一家酒吧里见面。因为想了很久,我都想不出一个可以拒绝的理由。

    坐在出租车上,黄昏的天空一片灰蒙蒙的。营营碌碌的人群,像亘久的背景。车流交缠如脐带。好似被架空的机器,停不下来,亦无处可停。

    突然觉得空虚。想到殷家浩的那些文字,心脏在某个片刻失血一般的苍白。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故事,有多少是他自己的影子。

    那家酒吧叫做“夜未央”。我常常一个人去那个地方喝酒。不贪杯,却是逢喝必醉,然后在摇摇晃晃中甩开任何一个靠上来扶我的人。拒绝他们的好心或是图谋不轨。

    酒吧的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常常在我喝得多了的时候,他会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我面前,然后离开。这个男人能调出一种酒:一个杯子里,分上下两层,一层红一层白,清清楚楚,但是喝这种酒的时候不能摇晃,如果把两种酒混合在一起,很快就会醉,而且难受得痛苦。这是这家酒吧的特色招牌,没有取名字,我把它叫做“唯一”。

    我和这个男人之间始终没有太多的对话,轻轻的一两句问候,他喜欢抽烟,微笑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鱼尾纹。喜欢在酒吧里放一些低沉忧郁的音乐,把灯光调得昏暗,然后站在吧台后面,做一些琐碎的事情。

    我和殷家浩素未谋面,连相片也没见过,但我相信,我们会认出彼此,绝不会错。所以一踏进酒吧。一眼就认出了殷家浩,他坐在吧台前,英俊的脸,和一双如海洋般深遂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有太多我熟悉的东西,看人的眼神淡定从容。

    我在他旁边坐下,他转过头来,叫出我的名字:烟!

    三

    我依然要“唯一”,小心的不让高脚杯中腥红暗色的液体和近乎透明的白色混合在一起,举起酒杯缓慢的倒入口中,对面是似笑非笑的殷家浩,那张俊美得让人妨忌的脸。

    我们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进入状态,没有小心的探寻与犹豫,没有戒备和猜度,便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我问他为什么总写那样悲惨的故事,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他说是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希望。

    当我把“唯一”喝到第四杯的时候,在连绵不断的音乐中,我听到殷家浩说:你醉了,然后他伸手过来扶我。

    我倚在他的身上走出酒吧,初冬的夜,天很冷,殷家浩扶我站稳,然后他把他的外套脱下来裹住我,一瞬间温暖起来,在北京十一月的冷风中。

    我想我是寂寞了,在这个寂寞的北京城市,想找一个人来感受一下温存,而殷家浩就这样无形中闯入我的空间里,熟悉得让人觉得温暖。

    是的,是温暖,让人感动得流泪的那种。很久不曾有过的那种。

    所以那个晚上,我被殷家浩带到了他的住处。当他的吻贴上来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迎合上去。一切顺其自然。

    四

    我们常常见面,唯一的地址,无疑是酒吧,我不知道殷家浩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后来无数次我问他,他说,喜欢你的灵魂。我们心心相通的灵魂。你和我,能够心有灵犀,我笑,那已经是很老套的句子了。

    寂寞我早已习惯,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没有泪水的那种绝望和痛苦。就像一条缺少氧气的鱼,在水中挣扎,用尽所有的力气,拼着最后一口气,却被水草缠住了身体,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对于爱情,我已经千疮百孔。我想殷家浩也是的,所以,我们从来没有一句关于爱的言语。

    我的房子朝北,常年不见阳光。殷家浩常常会过来。有时候两个人躺在床上看碟片,有一天看张曼玉和黎明的《一世钟情》,张曼玉说,她不喜欢这个城市,没有生机,没有感情,每个人都在机械的生活,黎明说,这里唯一让他喜欢的是随时会发生的地震,一瞬间,所有的存在都消失了,所以,请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晚上。

    看到这里的时候,殷家浩说,好东西总是不会长久的,所以要珍惜,听不到我说话,他回过头来看,我赶紧逃下床,跑去卫生间,用哗哗的水来掩饰满脸的泪。

    有时候和殷家浩走在街上,他会用手护在我的腰际,环着我穿过车水马龙的马路,很爱怜的,保护的。我们看起来像一对热恋的情侣,而我们之间,却从来没有过承诺,连爱都没有说过。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正在一点一滴的爱上他。



    秋天的夕阳里,人潮往来的天都,遇到殷家浩,以及她旁边的女子,亲热的挽着殷家浩的手,唇角含笑,缠绵及脚裸的长裙,亭亭玉立,仪态万方的那种幸福的笑,设想过很多次与他携佳人撞见的场景,以为自己会波澜不惊,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的心一寸寸的碎裂。而我只有微笑着。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仿佛面前的这个叫做殷家浩的男人与我没有一丝一缕的关系,所以无所谓他与任何女子的关系。

    “HI”
    “HI”
  
    多想他能够欲语还休,却是如此镇定自若。他身边的女子,水样的柔情,像张柏芝,衣食无忧的心宽,与世无争的淡泊。和我,应该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有桃花般的容貌和笑,腰肢舒展,带着诱人而迷迭的桅子芳香,眼睛里的光芒和唇角低语是美丽而鬼魅的罂栗花,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挡。

    晚上的“夜未央”,把“唯一”摇晃在一起,狠狠的喝下去。殷家浩找来,“我知道你会在这里”仿佛白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难受,我说人真的不能贪心,不能两种都混在一起要,不然会很痛苦。

    殷家浩不说话,酒吧走廊上阴暗的灯火下,殷家浩说烟,你太尖锐了。很少有男人受得了。他说男人欣赏有个性的女人,却通常会找一个温顺的女人来做自己的妻子。

    我一直都不知道,殷家浩喜欢纤细温柔的女子。我不是纤细的女子也并不温柔,我很任性,并且带着沉默的张扬。骨子里是深深的判逆。

    六

    可是从几时开始,我已经把心丢到了殷家浩那里,找不回来了。我贪恋他给我的一切,温柔,关怀,无助时候的陪伴。

    太爱一个人,就会把自己的姿态变得很低很低,一若尘埃。

    唯一能做的,却只有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在相聚的那段日子里,我们像云一样虚无地撞击着,柔软得没有记忆,假装对我来说实在是驾轻就熟的一件事,因为真实的自己没有凭据,我还活着,所以我便假装还在生活。

    有些人,生来就有默契,可是,相爱的不一定相守,相守的不一定相知,相知的又不一定相爱。

    殷家浩说烟,我爱你,但我不能离开她,你和她不一样,如果我娶了你,或许有一天我会受不了你的这种性格,那样,你将会受到伤害。而且,你很坚强,她却是脆弱的。

    我无语。我的目光穿过殷家浩,放在遥远的不可及的地方,就像他的故事一样,看不到希望和未来。

    可是殷家浩并不所知,坚强和尖锐,只是因为无人依靠,而为自己的脆弱打着的一个幌子,也并不所知,在无数孤单寂寞无助的夜里,我常常,在梦中被自己的泪水惊醒。

    是不是每个男人,天性里都有同情弱小的因子,我不知道。

    七

    开始认识殷家浩的时候,我以为我他只是一只在春天偶尔飞停在我枝头的鸟,假如有一天他飞走了,我不会有太多的失落。事实却不是这样,如果他飞离,我就会倒塌。

    很快2002年就要过去了,12月的最后一天,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这个城市的上空突然间就轰隆隆的热闹开了,整个天空都是烟花,那些夺目而绚丽的烟花。

    寒冬深夜的街头,当我感到寒冷,也同时感受到像寒冷一样深入骨髓的孤独,像冬夜的街一样荒芜,这样的情绪一路在纠缠着我。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殷家浩在哪里。

    我发疯似的逃到了“夜未央”,里面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他们都有一个人陪着来度过这样一个有意义的时刻,而我,快乐是一个人的,痛苦是一个人的,开始是一个人的,结局也是一个人的。

    我躲进一间包厢,反反复复的听一首歌,王菲的《红豆》。那样平静的语调,一字一句却都是伤口。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能重头,可是会重头的,唯独只有伤口,尽管风景都看透。

    其间,酒吧的老板送过一杯水进来,注视了我很久,幽怨的关门而去!

    我想,相遇或是别离,在相识的最初,便已注定,无法逃避,也无法抽离,可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却最是会像溺水的人一样,想抓住一只手,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殷家浩,他不会是那个陪我一起看细水长流的人。他给过我的所有,尽管与爱有染,却与未来无关。

    八

    爱情是奢侈的东西。

    从一开始,殷家浩拿出了一部分,我却赌上了整个自己。太爱一个人,爱到失控,却只能在煎熬中绝望。走投无路,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在他看不见的角落。独行。

    殷家浩是不懂我的心的,他对我的情,欣赏里带着一份无法把握。他不知道,我内心深处,其实脆弱得一碰即碎。他不可能娶我,而我,更做不到与另外一个人来分享自己最爱的人。

    对我而言,只有分离才能证明曾经有过的痛,曾经有过的存在,飞蛾扑火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在这个到处都充塞着过客的城市里,没有了谁,城市还是一样的繁华,一样的美丽,没有谁非要留在谁的身边。

    那个冬天,我离开了北京,这个极度寒冷的城市,一到冬天就要裹上厚厚的棉衣,让人从外部一直冷到心底。

    飞机到广州,广州不是我喜欢的城市,却可以在冬天里穿得单薄。再也不必害怕寒冷,而非要找个不能相守的人,一起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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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25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爱情睡着了 文/宁子

一)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那样一种叫做惊喜的感觉,有一天掉进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和人群中时,一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真的很熟悉,瘦瘦的唇和不大的眼睛,还有头发不听话的样子。忍啊忍地忍到下课,越过一排桌登一下站到他面前,说,嗨,你是不是姓岳。

  他张开他的小眼睛,啊,啊,啊。你怎么知道。

  读中学的时候,爸爸的公司有公安局的保卫处,一个叫穿制服的男孩子叫岳建军,每次我去,都会很远叫我的名字。我喜欢他笑的样子,细细的眼睛,藏不下一点秘密。后来他去济南公安大学进修,就有了新的前程和去处。没有人知道他走的前一天在那间很小的屋里拥抱了我一下,是我第一次,被一个男孩拥抱。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有一个弟弟,和我一样大,而且和我一同考入了同一个城市同一所院校的同系、同班。

  他坐在我后面一排,靠窗的位置。

  岳建民和他的哥哥岳建军一样,名字都不好听,土土的,样子都不是很英俊,那么瘦。可是,我喜欢他,象我喜欢一切让我不再孤独让我感到温暖的物质。
                 
                 
  (二)

    我对岳建民说,岳建军现在在做什么,我想要他的地址,给他,写一封信。

  他说他现在是一个刑警,两年前结婚了,在做老公和爸爸。

  噢。我说我知道了,这样多好,他以前象哥哥一样疼我呢。

  很多时候课间我会跑到他前面的凳子上,每次都看到他在看卫斯理的科幻小说,不管谁的课。然后他放下书和我说话。那个我们一起生活了近20年的城市很快就被我们说完了,所有的角落,包括政府招待所里面那棵很大的木香花。

  无数多的话,说完后,我有了很远的感觉。这个面部表情始终平和的男孩,我始终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在想什么。

  岳建民住在男生5号楼的507,和我们宿舍遥遥相对,但有时候我能看到他站在窗口晒衣服的样子,觉得他细细的眼睛,在找寻什么,但不是我。

  很早的时候岳建军说,婴宁你真的是个可爱的女孩子,长大一点就会很漂亮。

  岳建军走后我开始变得很漂亮,长到了165公分,乌黑的长发缠绕。我认识的所有男孩都不同程度地喜欢我,可是岳建民,那个学期都快过去了,我仍然测量不出他和我之间的距离,反正是,很远。
                 
                 
  (三)

    我用两顿肯德基买通了和岳建民一个宿舍的男生宏,我要宏告诉我那些看不到岳建民的周末,他都在做些什么。

  和宏一起吃第三顿肯德基的时候他告诉我岳建民常常去外语系等一个叫于贝尔的女生,他们是高中同学。宏说岳建民是为了于贝尔才报考这所学校的,其实他一直想去的是“中南政法”。

  我也去外语系,我见到了那个叫于贝尔的女孩子,她长得象一只被遗弃的小猫,淡黄色的头发短短的很稀疏,眼睛是那种受到惊吓的样子,纤细的身体裹在厚厚的羽绒服中。

  我见到于贝尔的时候她的手正被一个高大的男生暖暖地藏在掌心里。她现在已经有了别人的爱情呵护,可是岳建民喜欢她,那个固执地离我很远的男生,他喜欢着一个喜欢别人的女孩而且已经喜欢了很久。

  千篇一律的校园爱情故事,没有哪一个比我比岳建民更惨,这样的单恋。

  我很努力地劝说自己,他不过是一个曾经拥抱过我的人的弟弟,现在可以和很多男生一起了,真的不用在乎他。可是每次回头,看到他那双小小的距我千里之外的眼睛,我的下嘴唇就会和上嘴唇碰到一起。

  每次我为了什么事情不甘心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20岁之前,我追逐的,都是不肯属于自己的,物质或者感情。

  爱着不可能的爱。
                 
                 
  (四)

    寒假终于到了,考完试后我和几个女生去学管处拿火车票。

  没有岳建民的,他在等于贝尔,等于贝尔和那个体育系的男孩告别后一起走。

  我跑到火车站的售票大厅象个傻瓜一样去退票。我打电话给岳建民我说如果建军哥哥知道他会要你在路上照顾我的。

  岳建民看着我他说其实岳建军一直都要求我这么做,他没有等你长大可能他后悔了。

  到处都是那种告别的气息,暮色中,很多人无所顾及地拥抱和亲吻。岳建民这个冷酷的孩子说话总是那样一针见血,扎到事物被隐藏的本质中。但是现在的事情是我喜欢的是他,什么都已经改变了。

  于贝尔一定知道这个固执的男孩子对她的感情,但她坚持着拒绝了三年多,不施舍、不动摇。

  这场感情的马拉松曾经和我无关,忽然就主动地加入了进来,不可理喻。他们的坚持感染我,坚持下去却看不到胜利。

  岳建民最后也没有等到于贝尔,我坐在餐厅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看到他们在外面一棵枯黄的树下说话,我看到岳建民点了点他固执的头就走了。我追出来,半个小时后,岳建民拎着旅行袋走下了宿舍楼。

  我们在拥挤的售票大厅拿着学生证买到了无座次的票。车厢里和大厅一样拥挤,我们站在一起密切地连最细的风都穿不过去,岳建民挺直肩背,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投向后面蚂蚁一样的人群,看都不看我。

  三个小时后,我被累哭了,我不听他任何的话站在那儿大颗大颗地掉眼泪,而且抽泣的声音很大,很多目光努力地看他。

  好半天,岳建民的手落在我肩上,他说你这个傻孩子。

                 
  (五)

    那个暑假我到处找岳建民,我们的城市很小,可是我找不到他,但是那天晚上去一个一起读了高中的女孩子开酒吧时,在路口,我却看到了于贝尔。
  
    于贝尔一个人站在那种橙色的灯光里,更加地象无家可归的小猫,我承认她是一个非常让人想去疼的女孩。

  我把自己藏在离她很近的建筑后面的阴影里,我想知道他在等谁。然后我看到岳建民出现了,在冬天的气息里晃晃荡荡穿过马路。

  于贝尔和岳建民的对话在偶尔有车滑过去的晚上很清晰,一个说你放弃吧,你可以回来再读一年,考你喜欢的大学,另一个说我不。

  我用手塞了一下耳朵,真他妈的痴情。然后我走出阴影,我的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我对岳建民说我想见岳建军,你帮我约他。

  岳建民看我一眼,又看我一眼。于贝尔在岳建民看我的第二眼拦了出租车走了。

  我说他是我哥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我想他行不行。

  他说行。

  那天晚上快10点的时候我看到了岳建军,我已经5年没有见到他了。他说你这个丫头,你这个丫头真的长大了。

  我以为我会笑笑,可是我忽然就奔过去抱住他哭了。我的手指在他身后缠得紧紧的,我想起岳建民在火车上用手臂支撑我的感觉。他被我突然的举动弄慌了,他说你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那时候他常对我说这句话,那时侯没有谁敢欺负我。现在他还是警察,更加英武,可是他保护不了我了。

  我嗅到他衣服上散发的那种冰冷的布料的味道,我说没有,我只是想你了。

  岳建民在旁边看着我们,手牢牢地塞在风褛的衣兜里。和他的目光在冷冷的空气中碰撞的一瞬间,我决定退出那场坚持得让人伤感的游戏。

  是太伤心太伤心了。
                 
                 
  (六)

    回到学校,教学楼前的迎春都已经开过了。

  坐在教室里我一次也不再回头,每天下了课抱起课本往外跑,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我喜欢那个整天看卫斯理小说的男生,有没有人为我鸣不平。

  有女孩对我说再找个男孩一起什么都很快就过去了,哪怕没有爱也没有关系,这个年纪不过是害怕空闲的时间。

  我不想听她们的建议,新的学期开始不久,我去威海路的肯德基店做钟点工,我把所有空闲的时间消耗在拖地、擦桌子、炸暑条这些事情上。

  岳建民到肯德基店的那个周末是春天快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收银,他站在我面前,我没有抬头,只是习惯地伸出手。

  我伸出的手忽然被握住了,浅浅地,那些细细的手指落在了另一只干燥温暖的手里。

  我飞快抬头飞快把手指抽回来,然后打住了喊保安的念头。岳建民的眼睛很小,可是他看一个人的时候有透明的凝聚力。

  我提前下班了。

  坐在打工的店里,每一张桌子我都用心地擦过,现在终于有人在这儿请我吃草莓的奶昔。

  岳建民说昨天岳建军打电话来,他又让我好好疼你。

  他是我哥哥,也是你哥哥,但不是我们的哥哥,你不用听他的。我低着头,一边说一边大口大口吃着那杯粉红色的奶昔,把思想吃进去。

  但是,婴宁我能不能握一握你的手指,也许所有人都说对了,只有握了一个女孩的手指,才知道是不是真的用心喜欢她,没有握手的感情都正在睡觉。岳建民说昨天我握了于贝尔的手,那一刹我忽然觉得这么长时间我只是想握握她的手而已,可是那一刻,我却很想你。

  谁这样说过,我用力把最后一口冰激凌咽下去,它们把我的牙都冰得麻木了。

  我。岳建民说,就是我说的。那么细细的唇的轮廓,原来也可以不讲道理。我瞪他一眼,他的手就隔着桌子递过来,一根根捉住我了的手指。

  爱情醒了。

编辑:慕荣楚楚

[楚楚手语:还记得那些在童年的时候说过的话吗?一直温暖着我,到达某一个陌生的城市和环境,爱着不可能的爱。冰淇淋滑入口中,是可以忘记忧伤。你在身边,触碰到你手指间的温度,还好,只是爱情一不小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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