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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石的生日快到了,其实很久以前就很想很想把我们的故事记录下来,但是一直不知道对于我这个文笔不好又不善于表达的女孩该如何提笔。因为我们似乎没有太轰轰烈烈的过程,虽然免不了些波折,而且我也想不出太华丽的文字,只能用最最简单的文字记录我们的爱情,我们的生活。
他不是我的初恋,但是直到现在我都一直觉得自己从来都是带着对待初恋的热情和真诚来面对我们的爱情,确切的说应该是经过这么多年仍旧是同样一份热情来面对我们的生活。好了,废话少说了,我得整理整理思绪,该提笔了…:)
(一) 大学的初恋
其实这段时间和我要讲的和石的故事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大学时候的我的思想以及出国前思想的转变都决定了我们最终能在一起,所以虽然我很不想去回忆这段往事,但是还是有提一下的必要。
刚刚进入大学的我有着对未来生活无比的兴奋与期待,而且冲动的性格让我在大一军训的时候自告奋勇的担当起班长的责任,今天回忆起来,换成现在的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干出这么一件事的。很快,由于我们班的刻苦训练,被选为我们学院的代表参加整个大学军训前最后一次的队列比赛。那天的记忆特别深刻,38度的高温下在6个学院所有学生老师和军官的目光下,我带领的我们班进入了操场,仅仅15分钟的表现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我们理所当然的拿到了全校的第一名,而我在那以后自然也就成为大家议论的对象了。
军训过后,系主任主动找到我,估计大家都能想得到,那个时候的大学校园里,军训里表现好的,组织能力好的老师就会严重推荐到学生会担任各种职位,而我之后的位置是学生会办公室主任,当时觉得可自豪了,现有想想却是那么的可笑。接下来不得不写大家都看得腻味的繁琐情节,我的初恋男友---我们的学生会主席云。其实我真的很不想回忆那段的往事,因为现在的我很是对自己的那段生活不满意。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云,想来想去,我只能这么说,当时的我对于云是绝对的崇拜,觉得他有气魄,有责任感,成熟。而现在我对他的理解却是自大和虚伪,这些都是后话,也是因为自己逐渐长大,越来越深刻的去认识他后得出的结论,也是我们为什么分手的主要原因。
学生会的生活让我和云走到了一起,因为我们的成绩都优秀加上学生会组织工作也都能顺利的完成,虽然学校不提倡恋爱,但是系里的老师对于我们俩也基本上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女孩眼中的初恋都是毫无自我的,当时的我也一样,我承认自己是个非常感情用事的女孩,不论宿舍的其他好友说什么,我在大学的那段日子里是毫无怨言的为云打饭,占位,洗衣服等等等等….这样的日子维持了2年,也算是风平浪静了。我们矛盾的出现是在大三,导火线是学生会主席位置的竞选,这个情节似乎也是很多大学小说里常有的情节,但是对我却不是小说,而是真实的回忆。
云的班里有个天津男孩叫民,比云长得帅气高大,我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民突然想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他的身影从来都只在篮球场上。当然支持民的很多Fans都是女生拉,那个时候我还对云开玩笑的说,“你肯定下台了,人家的美女粉丝那么多,你不当主席我还是一样疼你啊!!“ 这因为这句话,云有两天没有找过我,没有往我宿舍打过一个电话,要不是后来我去找他,估计持续的天数会更多。之后的日子里我发现云非常勤快的奔波于各个系学生会和系主任的办公室之间,并且开始对我说,“ 你也应该多去系里走走,给自己留点后路“ ,当时我听了心里很堵,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问自己,自己想要的大学生活到底是什么,自从和云交往以来,自从进入学生会以来,表面上组织学生活动,忙忙碌碌。而事实上呢,事实上并非大部分同学都那么主动的参加活动,而我呢,和云在一起的时间越多,和宿舍的好友们的关系就越来越远。后来无意中听大家说起来,云居然还去过系里说民的不是,我对云的很多最初的幻想都慢慢的消失了….
后来云仍旧当着他的主席,而我却退出了学生会,很想过和其他同学一样的大学生活。大三时候的我就已经开始慢慢失去了大一的那种激动和热诚,那之后和我宿舍的女生关系热乎起来之后,我慢慢开始发现,我渐渐拥有了一些更珍贵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两年前的自己体会不到的,所以可以这么说,大三那年我的思想已经开始慢慢转变了,虽然那个时候我和云还没有分手。
(二) 出国计划
大三下学期,爸爸找我谈了一次话,问我想不想出国继续读书。印象中我似乎没有考虑太多就点头了,想到过云,但是那次我没有去想我们的将来。于是我和爸爸妈妈开始着手收集资料,准备选择一条花费最少的路让我来德国读书,当初选择德国也是因为爸爸来过德国工作,知道这里的大学不收学费,而我们家又不是富裕家庭,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决定还是对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后悔来过德国,除了学习之外,当然还因为我遇到了心爱的石。
让家里花费最少的办法就是先在国内学德语,去了浙大学了九个月德语之后,付出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出国之前顺利的通过了DSH考试。在杭州的九个月时间里,从早到晚除了德语还是德语,天天的话题就是德语,连做梦说梦话都离不开德语。而云还在学校当他的学生会主席,偶尔来信会非常高兴的告诉我一些学生会里的事情,谁谁谁今天竞选部长不成功啊,哪个女孩非常有魄力居然战胜男生当选等等….反正都不是我想听到的消息。在云的生活里,充斥着权力,欲望和地位,直到现在云有了自己的妻,有了自己的两家公司,我们现在偶尔上网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的还是一样的内容,只不过不再是学生会而已。
DSH结束之后最高兴的就属爸爸妈妈了,因为这样到了德国就可以马上注册上大学,比起其他的同学可以说是省了一大笔钱。我心里有些怪怪的,因为还是想过云,我知道云是不会出国的,而我那时还理不清我们的感情…….
(三) 初到德国
2000年10月1日,我来到了这个想象已久的国度。下了飞机,就嗅到一股不一样的味道,洗发水,香皂还是沐浴露? 之后每次从国内回来都会闻到这样的味道,德国特有的味道。来到德国还算顺利,到了N市就不知所措了,因为原来说好来接我的一个同学突然消失了,而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亲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虽然手里拿着大学的入取通知书,却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去了大学的外办,那里的人说没有保险对不起不能注册,我托着大箱子,背着死沉的背包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保险公司的时候,那里的人却说,对不起,没有地址我们无法给您办保险…..我只能在大学附近找个小旅馆暂时住下来,要了间最小的房间,80马克一天。到了房间,当我卸下身上所有的东西完全放松的时候,看着带着水泡发红的双脚,实在忍不住倒在旅馆的小床上足足哭了40分钟,准备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40分钟过去了,我抹干眼里,告诉自己,哭完就算了,不能光哭啊,这里没有人能帮你,只能靠自己了。于是稍微收拾了东西,出门去了银行看看能不能开个帐户。到了银行那天,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世界就是那么小,我刚进银行就遇到了德语班的同学英, 英很吃惊很兴奋,冲到我的面前,“你也在这里?? 你怎么也在这个大学,我事先都不知道。“ 我看着英,说不出话,突然鼻子一酸,不顾周围有没有人,非常没有出息的在银行的大厅里哭出声来,小英吓坏了。我把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她说,“走,先和我挤一挤吧,用我的也是临时的地址先把大学的事情办好,别哭,我和你一起去拿行李“ 银行的帐户那天也没有开成。
英是我在德国最好的朋友之一,到现在想起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谢英,而英后来也说,当时你见到我时就像见到妈一样吧,哈哈….现在想想当时真是没出息啊,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哭出声来,呵呵….
后来的日子一边补德语,一边找房子,几个月后基本上都稳定下来了,理清思绪,觉得该好好处理和云的事情了….
(四) 初次见面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电脑,想上网只能到之后认识的明那里。忘了说了,明是我在N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因为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所以一定让大家好好了解明,了解一个真的十分热心的男孩子。明是我国内同学的好朋友的男朋友的哥们,很绕口,但是我想说到是,这个和我素未谋面的人却给了我最大的帮助。当时国内的朋友很担心我的处境,不知道她们怎么联系到了明,告诉我明的电话,让我说什么也要和他联系,他一定会帮我的。和英一起挤着睡在小小的床垫上的日子也有很久了,我觉得不能再麻烦英了,而且那个小房间是英和另一个女孩建合租的。于是我拨通了明的电话,明说,“ 不觉得什么不方便就先到我那里挤挤,然后我再帮你找房子“. 见到明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好男孩,是个少有的憨厚的上海男孩,那个时候明每天要打工,回来上网帮我收集租房信息,明想把床让给我睡,他睡地上,可是想到他每天都要打工,于是我便睡地上了,那一个月就是那么过的,后来明终于帮我临时找到了另一间学生宿舍。
在N城的日子慢慢稳定后,就越来越想念云,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从来没有觉得那么孤独过,还好不久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亲人。表姐在我来德国之后不久也来到同一个城市。记得那天是个周六,我去表姐住的WG看她。那是我第一次去表姐的住处,当时我还睡在明宿舍的地上的时候,看到表姐的中介提供给她们的房子真是羡慕不已。表姐比我大四岁,很多事情看得比我透彻许多。后来表姐告诉我,她当时是非常羡慕我的,因为我一来德国就能顺利的进大学,坐在大大的教室里,认真的记着笔记,虽然常常傻傻的看着教授和同学们突然的大笑发愣,不过她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现在想想,那时的苦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扯远了,说到周六那天看表姐的时候,她告诉我,她们WG有个男孩很会做饭,而且短短的时间就能从厨房里飘出一阵阵香味,表姐说她快受不了了。于是那天我们先去采购了一番,后来就表姐WG的厨房里做了我们到德国来的第一次正规晚饭。表姐是个慢性子,我们在厨房一阵折腾后仍没有飘出任何香味,我正笑话表姐呢,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马上收敛了一下自己刚才夸张的笑声,清了清嗓子在椅子上乖乖的坐好了。拖鞋的声音传来了,听脚步不像女孩,突然脚步声又远了,我和表姐以为这位邻居又回去了,又大笑起来,结果还没等我装文静呢,这位邻居就已经站在我们面前了,居然穿着棉毛裤,上衣答拉着一件T恤衫,头发都快长到肩了,进来瞟了我们俩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突然蹲到旁边的洗衣机旁边,楞楞的盯着那个正在绞着的带着点黑水的滚筒洗衣机,发现机器还在转着,一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又回房间了。他就是石,是我当时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我现在的老公。表姐扑哧一笑,告诉我,他就是她常跟我提起的那个让她在房间饿得要命的家伙。
石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没有礼貌,不注意形象,更是一个不爱卫生的家伙,洗衣机里居然都转出黑色的水了….唯一留给我的印象就是石的眼睛很小,尤其是瞟我和表姐的那个眼神,想想很好笑。后来石告诉我,本来是想回房间换条裤子的,后来他听到了我们可怕的笑声,想想估计是个可怕的女孩,所以也就随便了,而且石说,对我的第一印象也不好,因为他讨厌咋呼的女孩,讨厌那种视无忌耽的笑声,而且还说,第一次看我让他觉得不舒服,因为他这句话,后来我还跟他急过呢。
(五) 再次相遇
11月份的德国,早上6点多起床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而且外面已经相当冷了,我这个从南方来的还真不习惯,要知道11月份我在家还能穿裙子呢。那天我早早的起床,从箱子里拿了件厚的外套出来(因为这个房子只能住2个月,所以很多衣服我还都只是放箱子里), 收拾好书包兴奋的去赶地铁了。开学初上课的人总是很多,所以我必须得早点去才能坐上前排的位置,否则严重情况下连做梯形教室台阶的份都没有了。
出了宿舍大门,看看手表,地铁快来了,时间有点紧,我加快脚步小跑起来,到了路口,看到是红灯,我左右看看没有车就冲过了马路。快到地铁站的时候发现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子从我旁边跑过去,刚来德国不久的我,对于黑头发的人格外敏感,也许是因为想念家乡的缘故吧,而现在看多了,也不觉得稀奇了。注意到他穿着一件扎眼的墨绿色的厚外套,看着面熟,于是我又多瞟了一眼,他前面的头发都把眼睛遮住了,那眼睛本来就小,这一遮几乎看不见拉。啊? 我突然想到了小眼睛的石,赫赫。心想他怎么搬到这里来住了? 我能确定他也看到我了,可是他的眼神肯本不往我这边瞄,可见我第一次给他的印象的确太糟糕了。后来我也确定了这件事情,石说,他早看到我了,闯红灯的女孩,他根本不想理我,看到了也装没看见。
周六很快又到了,这个周末表姐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做了晚饭,一起挤在一个背窝里说悄悄话。表姐学德语稍稍有些吃力,跟我抱怨来着,而我那时一门心思想着自己学校的事情,也的确没有帮太多表姐的忙。加上我是个急性子,急性子的人常常缺乏耐心,表姐有时问我一个语法为什么这样的时候,我除了告诉她这个只能死记以外我也是毫无办法。表姐说到了石,告诉我石学得很快,听说已经申请了大学的语言班。我很惊讶,我问表姐石是不是搬到这里来了,表姐说他不知道他具体搬到哪儿了,只知道他搬走了,说是语言班的房子太贵。表姐说她也不想继续住那里了,等到我的房子快到期的时候和我一起找个房子,我们姐俩一起住。我十分赞同姐姐的意见,慢慢开始了我们俩的找房子计划…..
(六) 新的萌芽
表姐和我谈起云时,总是不太高兴。她说,她不喜欢云,太世故,太虚华。当时我心里其实已经种下了分手的种子,但是我却不想先提出来,因为我总觉得我们没有未来,时间长了一切就都明白了,更主要的原因是出国不久爸爸妈妈就知道了我和云的事情,爸爸曾对我说过,你自己选的人,选的路,到头来希望不要后悔。我不想自己打破自己的誓言。但是对于云的那份感情真的慢慢淡去,我们聊天的记录越来越短,对话的内容我也觉得越来越无聊,是我变了,我越来越无法容忍他把名利看得那么重,越来越无法容忍他说话的口气甚至是一个表情符号….爸爸来信告诉我,云似乎有了新女朋友,让我好好考虑和云的关系。当时我心里想想,这样也好,起码不是我对不起他,心里暗暗的感激起云身边的这个女孩了。女人变了的时候是可怕的,当时的我就是这样…
时间就这样的过去了,一周常常有几天赶地铁的时候会遇到石,他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孔,同样的一头长发。
周六是和表姐见面的日子,那天我去了表姐那里,表姐WG的人都聚在一起吃饭,我也作为家属和邻居们瞎聊起来,后来石和另一个外国男孩一起来了,说是受人邀请,那时我才第一次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石的脸。我当时在想,这个男孩如果把那一头长发减掉,一定特别精神。说实话,石长得不错,眼睛小点以外,高高的鼻子,厚而浓的眉毛,那晚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笑起来我真的只能用可爱来形容。直到后来看了韩剧“ 浪漫满屋“, 才发现石不管从长相还是性格都和Rain那么的相似。那晚大家谈到了刚来德国的经历,每个人都有辛酸的过程。当然我也不例外,把我到德国第一天的遭遇以及如何当众痛哭毫无保留的倾泻出来….
那晚让我心酸的是石的故事。石低着头跟大家说,出国前,石的爸爸通过朋友找到一位在德国的朋友,答应一定要来接石的。他刚到法兰克福的那天,在机场足足等了3个小时,却不见那人的踪影。石和我不一样,毕竟我在国内还学过9个月的德语,虽然说得仍旧蹩脚,但还足够我应付,而当时石除了“ 我, 谢谢“ 之外对德语的概念几乎为零,石说,他的飞机6点到的法兰克福,出关再加上等行李再加上3小时等那个家伙,到了晚上12点最终决定自己坐火车到N城,好不容易找到了火车站,却看不太懂火车时刻表,刚好遇到两位身上别着枪的警察,石说了我们城市的名字,警察大概明白了意思,拿出纸币写出时间给了石,于是石一个人坐了火车来到了N城。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快3点了,石说,他不可能这个时候给语言学校的老师打电话,于是找了个干净的电话亭,抱着他的行李蹲到早上7点,觉得可以给语言学校老师打电话了,这次拨通电话,之后的就到了这个WG ….听到这里的时候能感觉得到大家都很难过,厨房里安静了很久,而我差点又哭出来,还好忍了回去….
那晚很难过,难过石的遭遇,难过自己的遭遇,就是难过…………..
(七) 态度的转变
也许是那晚面对面的交谈,让我和石在以后的见面中不会像之前那样视而不见,关系也慢慢的好起来,有时候一起赶地铁的时候还会聊上几句。记得有一天又是和石一起坐同一班地铁,我看他似乎特别紧张,心里想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后来我还是忍不住问了石,石告诉我,他没有买车票,因为闲贵,当时我心里暗暗好笑,这个严重鄙视我闯红灯的家伙居然为了省钱不买车票。我对石笑笑,告诉他让他要当心哦,被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开玩笑的说,抓到一次就要被遣送回国的,后来到站了,我先下了车,看看石那小小的眼睛,有点发慌的表情,我觉得好可爱…..后来石跟我说,他那天真害怕来着,后来再也不做黑车了,哈哈。
2000年11月的一个周六,是表姐的生日,我和表姐一起去市里逛了一圈决定实施一项大胆的计划---打耳洞!! 我们选择了一家干净整洁的首饰店,告诉店员我们要打耳洞,那个店员看看表姐,冲着我问,她满18岁吗? 一直忘了介绍下表姐的身材,应该用小巧玲珑来形容,我们俩上街,很多人都会以为我是姐姐,谁让我显得老呢? 哎…
言归正传,店员看了表姐的护照复印件就转过身去了。之后先对我下的手,干净利索的就有两个漂亮的银色耳钉在耳朵上了,表姐问我疼吗? 我只顾着照镜子了,其实是有点疼的,我却说,一点都不疼阿。后来表姐对我说,你骗我,我都快疼死了。那天过得挺高兴,不仅仅是因为我和表姐打了耳洞,更重要的是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一套小公寓,和蔼的房东老夫妇还允许我和表姐一起住呢,一般如果两个人住的话是需要多交些房租的。现在回忆起来,我是很怀念那套小公寓的,不光光因为我和表姐共同生活了8个月,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在那套小公寓里让我和石成为了好朋友….
(八) 姐弟相称
我和表姐分别从各自的住处搬进了我们可爱的小公寓,生活还是继续着,表姐依旧吃力的学着德语,而我也艰难的上着大学的大课,而石已经在准备大学语言班的入学考试了。表姐跟我说,石读得很快,男孩子聪明再加上勤奋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了,而且后来我才越来越了解了石,在他身上我发现了很多男孩没有的优点。
新的公寓比起我们以前的房子都宽敞,单独的厨房,单独的卫生间。周围的环境也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买菜不方便,每周和表姐坐车去买菜,一人手里两大袋的扛回来,东西一搁,累累的倒在床上喘着气,现在的我们已经体会不到那种累累的美美的感觉了,四轮的东西已经取而代之了。那个时候偶尔周末到了,石会和其他的朋友一起来我们的小窝,吃顿火锅,炒点小菜,而且他总是那唯一在厨房帮我们的人。有一次我和表姐请了好多朋友一起吃火锅,我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临走的时候石居然硬要塞给我们几欧元,说是两个女孩子买了这么多东西请大家吃,花费太高了,他应该出点,刚开始表姐很犹豫,而我也觉得很别扭,还专门找了石谈了谈,可是石说什么也要给,我和表姐实在是拧不过他,也就收下了。石走了以后,我和表姐开始八卦起来,表姐说,“他不会是那种算得很清楚的男人吧,有点恐怖哦,看来我们下次得注意了。” 然而我的心里却有着和表姐不一样的东西,开始慢慢欣赏这个男孩了。
表姐在国内是学油画的,我们有了自己的公寓以后,表姐的心开始痒了,很想很想有块画板,重新捡起她的专业。当时的我们刚刚开始听说“捡垃圾”,记得那天我们住的那个小区很多街口都堆满了旧家具,表姐看中了一块很厚的木板,但是就凭我们俩的小个,怎么弄到家里去呢?正发愁呢,表姐突然说,“我要打电话给石!”,于是便拨通了石的号码,没等一会,石骑着他的自行车到了。男孩就是不一样,三下两下就把那块板弄回了家。那晚石在我们那里吃的晚饭,忙了一天觉得晚饭特别的香,当然也聊得特别投机,就是那天我知道了石的生日,比我小5个月零11天的石,于是表姐开玩笑的对石说,“你应该叫我们姐姐啊,她比你大,我就不用说了。”表姐开玩笑的一句话之后石居然从那以后真的开始叫我姐了.....
(九) 第一次单独相处
到德国之后的第一个冬天很快就来了,短暂的白天让我觉得很不适应,阴沉的天气让我的心也慢慢开始发霉起来,常常会有一种叫做寂寞的东西向我袭来,虽然有着表姐的相伴。
我和云还没有正式分手,偶尔也会通一次电话,但是他说的话题我已不再感兴趣了,每次都等待着他兴奋激动的话题结束,有一天,我坐在地毯上,半倚着墙,看着窗外的大雪,想着爸爸跟我的说过的话,对着话筒平淡地问云,“你和那个女孩还好吧?“电话那头并没有短暂的停顿,而是理直气壮的回答着,“什么啊,那个是我干妹子,才认的!“ 我本来想着云一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正好我也可以把心里想的全部说出来,可能问题就简单多了,然后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在回忆起来,其实事情是可以简单化的,只不过面对事情的人踌躇不决,优柔寡断。而那时的我,总是不愿意先跨出那一步,总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我不知道那种情况下会不会有很多女孩有着和我一样的彷徨,很多人会说,既然心已不在原地,就不应该再挣扎,果断的结束,对所有的人都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道理很明白,做出决定却十分的不容易。如果那时就说明一切,估计后来的我也就不会戴上“背叛”的帽子了...
刚和云不了了之的通完了电话,表姐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喂,谁啊?”表姐正艰难的做着练习,电话突然响起来让她很没好气。我还是光顾着看着窗外的大雪花片子一片一片往下落,看到发呆,脑袋里空空的,那种感觉特别放松。“喂”,表姐叫了我一声,把我从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中拽了回来,“石的电话,他拿到大学语言班的考试通知了,但是看不太明白,问你明天有没有空,他想去你学校找你,让你帮他打个电话问问,行吗?”“好的,让他明天给我电话吧,反正我一天都在学校”我很快给了表姐一个答复,心里想着,这个石,干嘛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啊,还要先经过表姐的批准吗,真是的!
第二天的上午接到了石的电话,告诉我他中午12点半到我们学院咖啡厅。其实我吃完午饭就一直习惯于坐在学校那破破的咖啡厅里,喝点可乐,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们,偶尔遇到熟人聊上两句,在学校的日子总让我感觉那么放松,心情舒畅。12点半,石到了,很准时。感觉得到他跑了一阵,两个脸颊发红,还喘着点气,头发上面还有点雪,我顺口说了一句,“我觉得你留个长发怪麻烦的,如果减短估计很精神吧?”石眯着眼睛笑起来了,说“不是我不想剪,而是自己不会给自己剪,外面剪又那么贵,只能这样了,等到回国再说吧”。之后我帮石打了电话,问清楚了入学考试的时间和地点,自己都莫名其妙的把2月17日的考试时间记得牢牢的了......
(十)开始想念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表姐都忙碌起来。表姐很快有个中级考试,对于不善于学习的她,每次的小测或者考试都会让表姐焦头烂额,加上每每遇到考试就特别紧张,所以就更增加了考试的难度。而我为了迎接来德国的第一次考试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自己不断给自己压力,那段时间我们两个人每天都是在烦躁和焦虑中度过的。
收获常常和付出不成正比,但是毕竟努力过,表姐终于通过了德语的中级考试,而我第一次的考试科目也全部合格,虽然分数不是那么的好看。我们的考试都告一段落以后,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放松下来,一直看着日历,数着离2月17号还有几天,我用红笔在2月17号这天做了个重重的标记,表姐很纳闷,问我,“不都考完了吗?啥事啊?”,我说“哦,那个....石...这天考试”表姐笑出声来,“你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我连忙摆手,慌忙解释了一番,当时的我就像是被大人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焦虑不安,其实越是掩饰表姐看得越是清楚,而另一半的我似乎也在嘲笑着自己,何必如此呢....表姐还是表姐,看着我慌张的神情,很快说了一句,“石平时是挺照顾我们的,那天记得打个电话问问他考得怎么样,不过我觉得他没问题,大脑袋瓜子挺灵光的。”我“哦”了一声就往阳台走去,都忘了自己穿着薄薄的睡衣,表姐冲着我说,“不怕冻死啊,怎么傻了啊,穿着这个往哪去啊你?你想什么呢,给我回来!”行为不经过大脑的我,没辙了,干脆给表姐一个傻笑,这事也就当过去了。
2月17号那天,就感觉是我要考试一样,特紧张,好不容易看着手表估计考试该结束了,迅速播通了石的电话。我刚喂了一声,就传来了石特兴奋的声音,“喂,姐,考试比我想象的容易多了,肯定没问题。”我兴奋的大叫起来,“太好拉,”表姐在一旁看着我坏坏的笑,我只能又冲表姐做个鬼脸缓解一下气氛。石接着说,“姐,我得搬到这边来了,离学校近,一个朋友帮我找到了住的地方,挺好的。” 接下来我说了些什么现在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反正应该都是些废话吧,诸如,住那挺好的啊,离学校近啊,以后好好读书啊之类的。心里却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以后的日子都觉得肃然无味了.....
春天慢慢来了,德国的春天是五颜六色的,有时候甚至觉得这种颜色太不真实,我喜欢德国的春天,喜欢春天的小黄花,但是对于表姐春天却是种煎熬,因为表姐对小黄花严重过敏,每天出门前都必须吃抗过敏药,然后还要和瞌睡虫抗争到底....所以学艺术的表姐虽然非常的迷恋德国春天各种各样的颜色,也只能站在我们的小阳台上看看了。四月底的一个周六,表姐在家,我和以往一样早早起来,抱着材料到了大学的图书馆,我喜欢在学校学习,气氛好,效率高。那天天气特别好,虽然还有点凉,但是清新的空气让我的心情格外舒畅,休息的时候,我看着蓝蓝的天,偶尔石会在我脑中划过,心里会有暖暖的东西流过,这就叫心动吗?是啊,想想我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石了,他现在好吗?德语学得如何了?还是那一头长发吗?.....我想了很久,发现自己没有了专心,决定早早的回家了。那天回家的路上心中莫名其妙的涌出甜蜜,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即便是大学的时候和云在一起。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的甜蜜是真实的甜蜜,是一种即将发生什么的预感,很灵很灵.................
(十一)第一次亲密接触
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沿路的小花,就感觉像是蹦蹦跳跳回家的孩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表姐站在阳台使劲冲我挥手,“妹子,来客人拉 !“ 我的心猛的一揪,我知道自己期待的是谁,不会真的是他来了吧。我加快脚步,冲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了,怎么会那么紧张呢?万一不是呢,算了,后来什么也不想了,拿起钥匙开了门。真的是石啊,我无法形容当时的高兴,只是觉得世上居然真的有预言,虽然我从不相信什么灵幻的东西,但是那天我是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了让自己心动一个下午的预感。石站在阳台边,眯着眼睛对我说,“嘻嘻,姐,好久不见啊,最近好吗?呵呵”我还是没能掩饰住自己的喜悦,大笑着对他说,“很好啊,就是很久不见你了啊,有点想念。”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表姐在一旁装着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却不知所措了,转身到了厨房,石却在那头也说,“我也是啊,很久不见你们,怪想的,所以今天周末来看看你们,顺利想让表姐帮我剃个头。”我很吃惊,回头问石,真的要减头发拉,石恩了一声,说是头发太长了,他有点受不了了。这件事后来我又问了石,是真的受不了长发还是因为我说他减短发可能更精神些,他说其实是一直记得我那天在学校咖啡厅说过的话的。哈哈,我很得意。
表姐会的东西挺多,这点让我很佩服,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表姐是个典型慢性子,那天他给石居然剃了快三个小时的头,不过正如我所料,剃完头的石是个标准的帅小伙,特精神,个子也似乎显得更高了,真是好看啊,我总是想看他那小眯眯眼,发现自己有小眯眯眼情结,以至于后来朋友问我这个男生帅不帅的时候,我都会以不是小眯眯眼而把他排除出帅哥之外。这天晚上我们快7点才开始做晚饭就因为表姐的磨蹭,还好那天石说,他来下厨,我和表姐于是在阳台上收拾石的头发,石的头发还真厚真多,扫出了快半袋垃圾带,这边我们还没有收拾完呢,就听见石朝我们这里嚷嚷了,“喂,晚饭好了,快来!”我和表姐很是惊讶,怎么可能呢?半个小时的时间吧,表姐对我一笑,“我去看看”,这一去就不回了,在屋里也朝我这里嚷嚷呢,“来吃饭咯”我心想,真的假的,这么快啊,扔下手里的扫把就进屋了。一进屋就闻到了表姐做不出来的香味,桌上摆着两盘菜,一大锅汤,那天我们三个是美美的饱餐了一顿,那天是我来德国以来吃过的最可口的饭菜,我说的是真实的感受,不是因为出于对于一个男孩的偏爱,因为自从我和石正式交往以后,我才慢慢发现石能做出一手绝妙的好菜,现在的石已经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家庭主妇”了。那晚我们仨真的就像亲姐弟一样,吃着,说着,笑着,不过后来我也发现难怪石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做那么好吃的菜,之后我光光收拾厨房就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还真累啊。
那晚石是第一次在我和表姐的住处留宿,因为他想让我和表姐周日去他的新家玩玩,还好两个城市相隔不远,于是我们决定让石在这里挤一晚,第二天我们一起出发,那晚表姐睡我左边,我睡中间,我们用睡袋毯子帮石搭了个临时床垫,石睡我的右边,只不过我和表姐睡床,石睡地上,我侧身睡就能清楚的看到石,回忆那天我看了他好久好久才睡着,他睡觉的样子可乖了,一动不动,从那晚起,我确定自己忘不了这个叫我姐的男孩了,我确定自己完全没有了想和云继续下去的勇气了。
周日早上我们稍微整理了下就出发了,坐公共汽车先到火车站,看看时间有点紧张,我们三个人就加快脚步,决定不走到红绿灯路口了,直接从这里横穿马路算了。表姐先跑过去了,我看也没看就准备跟着过去,结果紧接着的是从我耳边传来的急促的喇叭声,我愣了几秒,后来只感觉有人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摔在了地上。脑袋嗡了几秒钟,传来了石的声音,“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当时已经吓坏了,话也说不出来,石把我扶起来,搂着我的腰过了马路,虽然我傻了一阵,但是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温暖的手紧紧 的搂着我,到了火车站一直到上了火车,我除了感觉到右腿很疼外,还能感觉到腰间的石的温暖的手,虽然他搂我的时间估计连15秒都不到.........
(十二) 爱是痛苦的
后来我们到了石的新家,屋子虽然不大,但是“ 装备“ 却很齐全,电视机,电冰箱,小厨房,房间收拾得很规矩,但其实这个是假象,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石那天是事先收拾过的,多年以后的今天石还是不可能收拾屋子的,从来都是我把他到处扔,到处放的东西摆回原处,朋友们来的时候都说,哇,家里真干净,石便会第一个跳出来,告诉大家,都是他在保持的,大言不惭!
石的房间就是少凳子,我和表姐只能坐床上。小事故之后我的右腿有点擦伤,不过一点都不严重,石帮我稍微清理了伤口以后,又做了一大桌子菜,表姐特能吃,别看她个头不大,细嚼慢咽趁大家不注意的功夫桌上的菜都能被她扫荡干净,实在是佩服。必须要说的是,我和表姐面对美味就是太没出息,这应该是家里的传统,从我的爷爷奶奶就是表姐的外公外婆开始就好吃,每隔几天家里人就要讨论下一次的聚餐地点,我和表姐出国之前,家里人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什么都可以省,但是吃是绝对不能省的,想吃什么就去买什么,所以面对美味我和表姐是决不手软的。现在想想“ 好吃“ 应该也是让我和石最终能走到一起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因素吧。
那晚我和表姐回到了我们的城市,又回到了我们的公寓,但是白天发生的小事却让我在那以后,脑子里动不动就冒出石的样子,想到他的温暖的手,可怜的女人慢慢的被一点一点的征服…..
生活还在继续,2001年的夏季学期似乎过得特别快,期末考试又要来了,经过第一个学期的考验,决定这次多考几门,于是我一下子报了5门课,考试前两个月天天来回于家里和图书馆,常常会想起石,而云在我心里已经慢慢的散开了。现在的我对当时的表现是感到十分的不满的,这就是一种背叛,一种不愿担负责任的虚伪,不明白当时的自己脑袋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总之,到了最后,我还是受到了惩罚,这些都是后话了….越是临近考试时间,发现自己不会的东西越多,最后我不得不注销一门考试,专心致志攻剩下的四门,考试也算是顺利通过了,接下来自然而然想到了暑假打工的事情,刚来德国大半年的女孩该做些什么呢?
朋友告诉我,刚开始最好去德国人开的小酒馆,德国老板对人好,同时又能提高德语,而我在的小城并不容易,后来表姐陪我就到了不远的石的城市,我主动打电话告诉石我们来了,准备在市中心开始一家一家小酒馆的搜索行动,石很快地找到了我们陪我一起找来德国的第一份工。表姐从来不愿意陪我进酒馆,主动找老板,直接问是否有工作位置,她觉得不好意思,而我在这方面一直很有胆量,否则大学军训的时候也不可能自告奋勇的想当个什么班长了。记得那天问过了至少有十家小酒馆,这中间也有遇到过让我留电话等通知的,但是我知道和蔼的老板婉言拒绝的方式一般都是让我等电话,那天天气很热,大家都累了,我就跟表姐和石说,你们俩歇着吧,我自己去问问前面那家咖啡色门柱的小酒馆,看着挺可爱的。于是给他们俩买了点饮料我就单独行动了。我还没有走进屋里,已经看到了门口贴着招人的通告,心想,太好了,估计有戏。接待我的正是这里的女老板,她很热情的和我聊了一会,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第二天11点我就开始上班了,那天的我好兴奋,好高兴,根本没有想到之后的工作并非那么轻松….回家睡觉前还和表姐算着工资呢,每天的收入是经我手的销售额的百分之十,如果站吧台的话每个小时14马克,如果这样每个晚上都站上5个小时,一个晚上就可以挣70马克,那一周七天就是490马克……
第二天我很早就坐着火车去了石的城市,开始了在德国的打工生涯。第一天站站吧台,背背菜单,由于是早班加上周一,晚上8点多的时候就可以下班了。但是酒馆的时间安排不是如我所愿的,今天早班,可能明天就是晚班,我第二天的工作是从下午到晚上1点,到家的时候都很晚了,表姐很不放心,结果表姐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当然也许她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会愿意的,打电话给了石,问石能不能在我上晚班的时候到酒馆来接我,送我到火车站。石也是爽快的答应了……从那以后,每当我上晚班的时候,石总会骑车来接我,送我到火车站,直到看着我上火车他才离开。打工的日子不轻松,晚班如果是站吧台的话,6个小时下来,我的腿到脚就会完全肿起来,加上我自小就有点平足,所以每次下班后一走路双脚就会疼痛难忍。那个周六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本来是上早班的,周末的人慢慢多起来,到了下午忙完一阵子我正准备下班的时候,女老板突然问我能不能继续干晚班,原因是另一个同时临时来不了了,而且那天又特别忙,于是我从早上11点忙到下午4点,从4点到8点,从8点开始站吧台到了夜里一点,这天石是以为我上早班的,后来中间休息的时候我给石打了电话,告诉他临时又要加班,他马上说,晚上会来接我。经过14个小时的蒸腾,我已经不想说话了,感觉每说一句话,就会熬尽我的体力,我的腿又肿了,熬到下班,看到了石很焦虑的看着我,我苦笑一声说着,“ 你来了“. 石说,“ 姐, 累成这样了,不然去我那里好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那天我很听石的话,因为我已经没有了拒绝了力气,很想尽快的找到地方,能让我舒服的坐下来都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阿。跟着石回到了他的小窝,我放松的坐到了石的床上,石当时在忙什么我根本已经不关心,我只是傻傻的坐在那里,让我的脚尽可能的放松,石出去了一会,很快就回来了,门是半开着的,我听到崩的一声,抬头看到石用脚踢开了门,手里抱着个大脸盆,我问他,“ 你干什么呢?“ 石把它放到我的跟前,“ 泡泡脚吧,都肿成那样了,我给表姐打个电话,让她知道你在我这里。“ 当时我的眼泪差点又不争气的流下来了,被我使劲使劲再使劲终于忍了回去,因为自从刚来德国在银行遇到英那天后,我就对自己说过,不能哭,不论再艰难,生活还是会继续,生活只会越来越好,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克服这些以后的我们看来小小的困难,不要让几年后的自己笑话自己。那天记得我泡了快40分钟的脚,红肿的脚丫子都不能看了,旁边还有或大或小的水泡。石并没有闲着,他居然接着端给我一碗热腾腾的鸡汤,所有的这些都让我不能不为之动心,我狼吞虎咽的喝完了鸡汤,看着石在那边收拾厨房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我越是对石投入多的感情,就越能感觉到头顶背叛帽子的沉重,心里寒流暖流地不断交替,让我好累好累。
石收拾完一切,坐在了我的旁边,我的心跳加速了。他看着我的脚心疼的说,“ 都肿成这样了,以后千万不能连续干那么长时间。“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就是不敢扭过头看他,我形容不出自己的紧张。“ 姐,“ 石还是那样叫我,“ 我……….心疼你!“ 说完突然抱住我,把我压倒在床上,紧紧地抱着,我挣脱不开了,但我不敢看他,我紧紧的闭着眼睛,感觉得到他的呼吸渐渐靠近了,我都能闻到他头发的香味,我慢慢的有所期待,可是石突然推开我,转过身去,自言自语道,“ 我不能这样,你有云的,表姐告诉我了…..“ 当时我背对着石,眼泪终于忍不住,任凭左眼的泪水流到右眼里,再任凭泪水打湿石的枕巾,那之后,我们没有说话,就这样背对背睡到天亮,我一会睡着,´一会又醒,一会不哭了,一会又莫名的伤心,我知道石一夜没睡,后来他告诉我,他的心像是被揪起来,疼痛难忍…………………….
(十三) 疯狂的女人
2001年7月22日,周日,天快亮的时候,我又醒了,动了动小腿,一个晚上的休息能感觉到腿已经不肿了,剩下的只是酸酸的感觉,我转身平躺着,石依然背对着我,呼吸很平静,我还是能清晰地闻到石身上的味道,那种我喜欢的男孩的味道,冲动之下我用右手环搂住石,把头深深的扎进他的后背,那一刻,我对自己说,我肯定是为这个男孩疯狂了,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得到他了,而且,和云不能再拖了,否则我会伤害石,石难过,我会心痛,对于云的感受,我似乎没有想过,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当她开始改变时,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对她已无足轻重,我就是那样一个可怕的女人…..当我正沉溺于享受石宽广的后背时,石似乎再也忍不住,翻过身来给了我深深的一个吻,四片嘴唇的接触让我感受到和云从来不曾有过的幸福,因为我讨厌舌吻,而和云的第一次接吻就让我感觉到云强烈的占有欲,我对初吻的美好感觉在那时已荡然无存。而这次,石给我的正是我期待已久的,以至于到了后来我对于石的吻上了瘾,我会对石说,你再盖盖章吧, 因为石告诉我,他觉得亲吻就像是盖章,一个吻,一个印迹,一份挚爱。石毕竟是个男人,他在我的拥抱和接吻中终于爆发了….后来石会开玩笑说,“亲爱的,那时你是个疯狂的女人,引诱了我!“那天之后,石送我到了火车站,和平时一样,看着我上火车直到火车开走他才离开,我还没有到家手机就开始响了,那天是第一次石直呼我的名字,我很激动,这表示着我们之间新的关系的开始,姐弟关系的结束…..
回到家,我并没有把发生的一切告诉表姐,表姐只是问我是不是很累,昨晚睡得如何等等,我知道表姐是很信任石的。我开始想该如何跟云提起这件事情,而且是一定要马上告诉云的,耽误多一天,就是对石多一天的伤害。这天,我拨通了云的电话,鼓起勇气告诉了云和石发生的一切,云在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音,我喂了一声,有点担心的说,“ 云,我们真的不太合适.“ 云很平静的说,“ 我其实早就感觉到了,从你没有走的那天,就能感觉到你的心已经漂远了.“ 我当时很天真的以为云能够理解我,我不断的责备自己,最终还是自己先背叛了云,然而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之后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这个电话结束了,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我立刻打电话给石,告诉他,我已经和云说清楚了,他能理解。石没有说什么,恩了一声,接下来告诉我他已经申请到一个工厂的暑假工,在我的城市。好事也是接二连三的来的,2001年8月1日,我搬进了大学的学生宿舍,是个小公寓,周围的环境很好,而我和表姐的公寓合同到10月底,我和表姐商量,我两边都会付房租的,但是我想先搬进自己的宿舍,因为中介公司通知我,有个不错的办公室工作需要学生,我爽快的答应了,并且辞去了在石的城市的第一份工作,那之后从8月到10月,我和石过了2个月的同居生活,在我的小宿舍,每天我们都各自工作,周末一起买菜,从来都是石做饭,那2个月的日子,过得很温馨……
(十四) 决裂
之前忘了说了,也是8月1日,石在他所在的大学也分到了学生宿舍,结构和我的一模一样。
两个月的时间快过去了,我和表姐最初的公寓也快到期了。由于表姐德语学的实在吃力,我和石商量,准备把我的宿舍让给表姐住,然后我可以搬到石那里,除了每天上课来回火车麻烦点之外,其他的并没什么不便,这样一来表姐就可以不用烦恼找房子的问题了。表姐从来不向家里隐瞒任何事情,这是之所以向表姐隐瞒我和石的事情的原因,本来我一直以为,等过段时间,云慢慢不难过了,我就跟爸爸妈妈说明和石的事情,尽量减少任何争吵,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云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现在我不得不去回忆那段日子,很痛苦的去回忆,我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日期了,那天对我来说是我经过的最最黑暗的日子。放学回到石的住处,和平常一样,习惯性得打开邮箱,看看爸爸妈妈的来信,那天,我的信箱里来了这样一封信,题目是“ 叔叔阿姨你们好,她给我电话了“, 而这封信来自爸爸的邮箱,我的心马上就是一紧,一种不详的预感轰的一下子向我袭来。我就知道云不是这样轻易放下的人,可是我没有想到暴风雨来的是如此之快。信中的的云把我的如何狠心,如何放荡写得有声有色,我在云的笔下真正成了一个十足的没有男人不能活的坏女人。我承认是我伤害了他,早就有了的隔阂早就应该解决,而不应该一拖再拖,到最后,我的确成了个十足的妖精,我的心情到了低谷,这时候表姐的突然到来让我也很吃惊,表姐满脸不高兴,埋怨我瞒了她这么久,表姐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号码显示0086,我知道更猛烈的暴风雨就要到了。拿起电话,妈妈已经在那头哭了,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没有资格安慰妈妈,妈妈骂我,说我不孝,说她没有我这个不要脸的女儿,还说一辈子都不会接受石的,向来疼我的爸爸甩出这一句话,“ 原来我的女儿把性看得这么重,没有男人不能活了吗?“ 我突然间觉得天旋地转,我不停的用头撞向墙,任凭泪水肆意的流下来,好希望能用疼痛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希望爸爸妈妈能了解女儿不是个没有男人不能活的人,我突然间有种不想活的念头,那天就是这样过来了,石一直抱着我,使劲不让我继续折腾自己,我那天已经完全没有了活的勇气,因为最最疼我的爸爸妈妈说出了那么不了解女儿的话…我哭完了睡,睡醒了哭,每天都不想吃饭,每天都会有来自国内的谩骂的电话,每天我都背着坏女人的罪名,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半年,2001年的冬季学期,也就是我入大学的第三个学期,我,一个坏女人,仅仅考了两门考试,却都不及格,爸爸妈妈不再理我了,表姐也不理解我了,我的身边只剩下石,痛苦的度过了那没有亲人的半年…
(十五) 春天会来的
来德国的第二个冬天是那么的冷,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爸爸妈妈的声音了,可是又害怕给他们电话,因为除了责备和妈妈的哭泣之外,没有别的。但是我不想放弃石,我一直默默地祈祷着有一天爸爸妈妈平静了以后,会慢慢的接受石的,现在的他们根本还不了解石,现在的他们根本也不想听我的解释,我的解释在他们看来肯定只是狡辩而已。
2002年1月19日是石考DSH的日子,石很聪明的,所以很轻松的就通过考试,准备迎接新学期的开始….
又一个寒假来了,我和石准备一起去找工作,因为没有了父母的支助我们必须学会生活,石很快就看到报纸上招学生工的启示,我们打通了电话,那里的人说,他们需要20个人,先到先得。我和石放下电话就直奔那里,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是个大型迪斯科舞厅在找装修的学生,一个小时14马克,不扣税,给现金,我和石觉得挺好,各自填了表格,复印了相关证件,准备开始我们一起的打工生活了。打工第一天,工头开始分组,女生和男生分开,当然女生的活要比男生轻得多了,我和一个叫Erina的德国女孩分到了一组,我们俩负责粉刷,每个人分到一套工作服,一套刷子,Erina是个非常友好的德国女孩,那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相处的非常愉快,我们常常刷完一面墙,趁工头不注意开始在互相的工作服后刷上小猪,画上乌龟什么的,一个月后的工作服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五颜六色,Erina之后自然就成了我和石的好朋友。男生一般都去搬运费木料了,我很担心石,怕他太累了。后来在搬运费木料那组里没有看到石,休息的时候才看到石眯着小眼乐呵呵地朝我跑过来,跟我说,“ 我去走电路了,刚才一个电工问大家,谁会走电线,我刚好学这个的,真派上用场了,不用担心,我不搬木头,别担心了阿!“ 之后的日子我就常常能开到石搬着个大梯子到处跑,腰间挂着可多的工具了,越看越像个电工,打工的日子从二月到三月,春天的脚步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真的不记得是哪个周六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她不再哭了,而是问我打工累不累,让我注意戴好口罩,小心涂料闻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心里很难受,可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是我的毛病,从小到大,在爸爸妈妈眼中,我是个非常听话的女儿,但是唯独感情的事情,我从不和家里人提起,和云的事情也是爸爸妈妈无意中发现,而我也就含糊的带过了,这一次,是第一次对爸爸妈妈说了这么多。妈妈告诉我,爸爸和她那时说得是气话,想听听我的说法,于是我把怎么和石认识,如何在一起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们…..
那年的五月,我买了电脑,为了能常常和爸爸妈妈视频聊天,而爸爸妈妈也从刚开始的不接受石,慢慢变得时不时会问问石学习如何,我能感受到她们为了心爱的我,做了很多很多让步………….
(十六) 考验的到来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石,因为父母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而石的爸爸妈妈从一开始就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好,这就更加深了我的内疚,我决定一定要对石加倍的好,虽然石常常对我说,爸爸妈妈一定会接受他的,但我知道这样的滋味不好受。爸爸妈妈随后对石态度的变化让我们觉得好幸福,好快乐,当我全心投入到对石的感情中时,没有想到的是,下一个危机正慢慢向我走来……
开始提笔准备写接下来的故事时,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从一次又一次痛苦挣扎中走出来的我,了解到原来之前的我对爱情的理解是那么的肤浅.
一直都叙述着我的过去,而对于石的过去却很少提起。石也有过去,茜是石的前女友,我知道茜是石的高中同学,知道他们从那时就在一起,后来由于茜太在意石和其他女孩在一起,甚至为了石帮其他女生搬东西都会生气一整天,他们分手了。我也知道他们并没有断了联系,偶尔的邮件石也都会让我看的,虽然我从来都不介意,我是真的不介意,但是后来,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2002年9月,暑假快结束了,石那天很平静的跟我说,茜也想来德国,想让他帮忙申请大学,我说好啊,于是我也忙碌起来,帮茜收集相关的资料,石常常会问我真的心里不堵吗? 我说真的不堵啊,我的确没有一点点不详的感觉,因为我对石是无可挑剔的,我相信石对我的真心。我告诉石,一个女孩出来锻炼不是坏事,对于她将来的前途很有帮助的。石对我说过,我曾是她遇到过的最包容的女孩,因为这点,他也觉得自己没有选错。我们就这样忙碌着,筹备着,石了解到了他所在学校的语言班和国内的一个中介有联系,只有交钱就可以比较顺利的过来了,经过几个月的忙碌,终于一切办妥,我们知道了茜将于12月12日晚到达德国。然而,不幸的是,12月10日因为一个小手术我不得不住院一周,12日那晚石独自去了机场,接了茜…….
12日晚石给我来了电话,告诉我接到了茜,让茜暂时住在他那里。那天我躺在医院,看到石的来电的时候是那么的高兴,我知道石是一定会给我电话的,我知道石只是去接一个成为他过去的女孩,但是那晚的电话,我却清清楚楚的听到石第一次,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我,而旁边传来的是茜不耐烦的催促声,那夜,我挂了电话,一个人躺在冷冷的病床上,心里的疼痛多于伤口,那一夜,又冷又长。
第二天,表姐来了,我跟表姐说,我想出院。表姐找到医生,只说了我吃不惯医院的东西,回去一定好好休息。于是我和表姐回到了我们原来的小城,回到了我自己的宿舍。那天,我鬼迷心窍的打开了石的信箱,看到一封茜于11月写给石的一封信,而这封信是石没有给我看过的,我才知道,茜来德国的目的是为了抢走我心爱的石。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太单纯了,我把事情想象得太简单了…..
那晚,我歇斯底里,发了疯似的给石打电话,刚开始石接了,让我好好休息,我问他来不来我这,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让我不要胡思乱想,而我那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继续不停得拨着石的号码,后来,石关机了,无论我怎么播,他都不知道了。我受不得一点点忍耐,不论表姐在一边如何劝我,我什么也听不进去。那晚,10点多了,我披上厚外套,冲出了家门,外面的寒风吹着我的脸,我一路跑着,为了赶那班去火车站的汽车,伤口的疼痛已经顾及不了了。终于赶上了,我对旁人视而不见,那天我又一次在公共场合流下泪,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哭出声来。我搭上了去石那里的火车,我恨不得2分钟之内就冲到石的家,赶走这个快要夺走我幸福的女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到了石的宿舍门口,跟着别人进了大门,冲倒了石的房间门口,我没有直接撞进去,毕竟我不是那样的女孩,即便是刚才在火车上想象自己将如何如何,真正面对的时候我却做不出来,我在走廊就已经听到了茜的哭泣声,整个走廊都听得见,茜似乎说了些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石的话,我没有听到石的声音,只是茜不停的哭泣让我没有了敲门的勇气,现在都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自己能突然变得平静下来,可能是伤口太疼了,我才注意到血把我的外套都染红了,那天流了多少血我已经不记得了,后来我转身下楼的时候,看到了生气的表姐, 她二话没说拽着我走了,回家的路上她说了什么我完全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脑袋是一片空白………….
回到家,表姐狠狠地说了我。我只知道哭,然后睡,醒了再哭,哭完再睡,每天就吃一点点东西,一个星期下来人都瘦成了杆。石来过好几个电话,都是表姐接的,表姐告诉我,石很难过,难过我的难过,让我不要胡思乱想,说他安顿好茜一定会回来的,但是我不能不去想石和茜独处一室,不能不去想他们俩会发生什么,我的脑子里充满着猜测和幻想,那个时候真的是疯了。记得这中间有一天石来看我了,看着躺在床上的瘦弱的我,石第一次抱着我哭了,表姐知趣的走开了,石紧紧的搂着我,告诉我他爱我,让我相信他爱的人是我,而我却不太相信石的话,那天我跟石说,“ 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爱谁,我不会粘着你的,石,真的不会,你不要怕我难过,如果你还爱她,就去她那里吧.“ 石那天在我这里呆了两个小时就走了,因为他害怕茜出事,当时的我是完全不会体会石的那种感觉的,我把石对我的爱和信任误解为一种感情的完结,我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石。
圣诞节快到了,紧张的气氛似乎散开些了,因为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石,我甚至有慢慢忘掉石的念头,我对自己说,就这样吧,他要来就让他来,要走就让他走,表面上看来我似乎是在让自己解脱,事实上,我的这种漫不经心的样子狠狠的伤了石,因为他其实是那么爱我…………..
圣诞节快到了,石征求了我的意见,问我愿不愿意到他的宿舍,和茜还有其他的朋友一起过圣诞夜,他不想让我单独在这里,又放心不下茜,我答应了,那天我第一次见到茜,要不是因为她喜欢我的石,我觉得她会是个让我喜欢的女孩。茜比我稍微矮一点,大大的眼睛很水灵,披肩的头发很漂亮。那天茜对我一点敌意都没有,相反,却很热情,但我能看出她转过头去时的伤心表情,爱,把两个善良的女孩伤得那么深,我对茜有点愧疚,也许是因为她是石的前女友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后来的,至少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后来的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点妖媚吧。那天来了好多朋友,这些朋友当中,大部分都知道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知道茜是石的前女友,而我是石的现任女友,气氛难免有点尴尬,但是也有个别不知情的,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茜,顺口问到,“ 茜,你应该也很会做饭吧?“, 茜很快就答到,“ 你看石那么会做,就知道我会不会了啊!“ 我装做什么都没有听见,明白怎么回事的朋友脸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我还是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装样子,心里却翻滚得厉害……..酒精过敏的我那天不顾后果的给自己惯了很多酒,没过一会酒劲就上来了,我头晕不说,全身起满了红疙瘩,2002年的圣诞夜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算是度过了。
2003年初表姐去了别的城市的语言班,我和石的关系并没有太大的好转,虽然圣诞节后石收拾了他所有的东西搬到了我的宿舍,但是我们每天见面的时间并不长。每一天,他早早的起来的了,坐着火车去了他的学校,而我依旧进行着自己心不在焉的学习,对石我也没有了以前的热诚,因为我只想到的是自己的伤心,在乎自己的感受,那段日子,每天最最害怕的时间就是傍晚,因为每次回到家,拿起钥匙发现门是反锁着的时候,我的心就象被狠狠的扎一下,我知道石还在茜那里,常常继续锁好门,到外面去吹风,到河边去散心,反正就是不想回家,就是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没有石的屋子,我曾经试着让自己努力去适应那种生活,适应那种一个男人生活于两个女人之间的生活,但是发现是那么的难,我能做到的最好表现是看着表,11点多了,门开了,石回来了,我对他轻轻一个微笑,然后继续做我自己的事情,而不会多问一句。我看着石看着我兴奋高兴的表情慢慢地僵硬,但是我做不到张开双臂去迎接这个我心爱的男人,因为我的心很受伤,而我不想带给石抱怨,哭泣和吵闹,我只能用冷漠去迎接石了。
又一个春天到了,窗外又有了五颜六色的花朵,石在我身边的时间在我不惊异中慢慢的变长的,我能感觉到石不断的尝试着让我们回到从前的生活,但我受伤的心需要时间来慢慢治愈。石不是个善于言表的人,他说不出太多好听的话,更不用说哄我高兴了,但是石每天都会做好了晚饭等我从学校回来,偶尔会跟我说,茜已经过得挺好的了。虽然我不想回答,但是我心里默默的高兴,因为我知道,只有茜真正过得很好了,只有茜真正不依靠石了,我和石才能回到从前的生活………….
(十七) 生活还在继续 (结局)
逐渐了解茜是那以后的事情了,那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后来才知道是茜打来的,茜在电话里很亲切的叫着我的名字,问我是不是真的像石所说的常去跳操,我说是啊,她说她也想去,问我能不能带上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茜的声音后总是让我没有了脾气,不管上次那个冬天的夜晚还是这次这个初春的下午,于是茜很快的到了我这里,我去接了她,我们准备好了东西第一次两个人出去活动,没有石。
跳操的强度并不小,我当时并不认为茜能撑下来,她那瘦小的身材,加上这次是第一次,所以我事先跟她说,不要勉强,累了就休息。我们到了健身房,跟着老师在节奏感极强的音乐中开始了,别看茜小小的身材,我没有想到她真的连续一个小时跳了下来,本来我还有这个想法,觉得她肯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后来问了石才知道,茜一直以来都是学校短跑队的,身体非常好,比我真的强多了,那天锻炼之后,茜跟了说了很多,她说石爱的一直是我,只不过自己不甘心,很想去争取,可是最后发现所有的她和石以前的东西都不可能再找回来了,让我不要对石太冷淡,石会伤心的。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对石好呢,只是那是种刻骨铭心的伤痛,记得有这样一个哲理故事,大概的内容是: 父亲对儿子说,以后每当你伤害过人,就在这个木桩上订个钉子,本来每天一颗到每个月一颗,儿子高兴的想去取得父亲的表扬。父亲又说,以后你每做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就从这个木桩上拔掉一颗钉子,儿子也照做了,终于有一天,儿子拔光了所有的钉子,叫来父亲,父亲说,钉子是都拔光了,可是这些留在木桩上的痕迹呢? 我的痕迹就一直留在了那里。
我知道那之后的石一直是想弥补,而我却死守住这个痕迹不给他任何机会,我是不是可以不去计较那些往事呢,我是不是可以改变这个故事呢,毕竟人心和木桩不一样啊!
想过这一切,我的心似乎开阔起来,我决定重新面对石,重新面对生活….
茜在那不久遇到了她的现任男友,虽然我和石都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但是他对茜却是无微不至,这也让我们慢慢的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表姐在不久后的日子里终于考上了大学,现在仍刻苦的学习着…….
好朋友明和他相恋十年的初恋女友于今年7月份结婚了……
当初的那个英也找到男友,´等着男友完成学业,两人就回国………
我和石的生活一直是很精彩的,生活的平淡却不缺乏乐趣,有人说过,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细水长流的生活………..
最后祝所有想爱的人都能幸福生活,祝所有仍旧单身的朋友们找到你们的幸福………..
[ 本帖最后由 fischchen 于 2006-8-8 21:0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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