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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4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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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市中叹黄犬, 何如月下倾金 ?
李斯篇
第一百三十五部分
桓 围屯留,成峤闭门不视事,作起了甩手掌柜,全仗浮丘伯支撑,方力保屯留不失。樊於期投降的消息传来,浮丘伯气得破口大骂,又闻其家人全死,只身亡命,于是快意大叫活该。王翦既败樊於期,便前来屯留,与桓 合兵一处。眼见屯留旦夕可下,浮丘伯只得来劝成峤逃走。
成峤尚处在逍遥香的缭绕之中,浮丘伯远远望去,但见烟雾朦胧,光影惨淡,不似人间景象。成峤静坐,面色绯红,呼吸急促。他仿佛能感觉到,在一千五百五十一里外的咸阳思德宫内,在他缺席的情况下,他的命运已经被宣判定局。而他,对此却并不想作任何的反抗。
浮丘伯怒其不争。因为成峤的忧郁和犹豫,他们已经错失了太多良机。浮丘伯道:“君侯不可自弃。为今之计,惟舍屯留而去,或东向赵,或南奔楚。六国苦秦久也,闻君侯至,其王必郊迎百里,延君侯为上宾。君侯身得以全,万事皆可从长计议。岂不闻童子歌谣盛传:长安到,天子笑。意为长安君当为天子也,其应必在君侯无疑。君侯轻身舍命,逆天之美意也。”
成峤笑道:“童子歌谣,汝所编造也,尚来欺吾?”
浮丘伯叩首流血,道:“臣安敢再欺君侯。童谣者,每藏天机,不可不信。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成峤道:“天何贵之有?天子何贵之有?孤无意于天下也。其应另有他人,必不在孤。”
多年之后,那时浮丘伯仍然在世,汉高祖刘邦于雒阳登基称帝,再迁都咸阳,且更名咸阳为长安,浮丘伯这才恍然大悟:成峤当年所言未错,童谣之应,不在成峤,而在后世之刘邦也。
成峤不再理会浮丘伯,他只是望着镜子中的容颜,神情痴迷。良久叹息道:“如此美貌,后世可复得乎?后世人不得见吾,窃为后世人哀之。”成峤看着镜中之人,目光渐渐冷酷,又道:“我实在告诉你,生固大善,死乃愈善,未生尤善之善者。善之善者,千万人中无一也。既而生人,自寿自夭,自穷自达,自贵自贱,自富自贫。与其斤斤于得失,不如两忘而化之。或曰,至得者莫过于生,至失者莫过于死。然庄子有云,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是为无生无死,无可无不可。屯留咸阳,嬴政嬴成峤,太后宓辛,浮丘伯樊於期,将无同也。”
浮丘伯并不以为这又是逍遥香发作之后的胡话,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应答。他隐约感觉到,成峤已经疯狂。他的魂灵,已被强烈的幻觉魔障统治,毁灭是唯一行进的方向,注定不可阻挡。浮丘伯心中惋惜,同时也伤感不已。
成峤又道:“我将赴死,天地鬼神万物将殉我同死也。我在,故有天地鬼神万物。离却我,自无天地鬼神万物存身之所。故而,我死则浮丘伯死,嬴政死,太后死,天地死,万物死也。”
浮丘伯乃是荀子门下的高徒,自然觉出成峤这番话太过阿Q,十足的精神胜利法。出于知识分子的本能,他倒很有愿望和成峤就此展开辩论。成峤却已经披发狂笑,持刃在手,对镜割面,血流如注,红染衣襟。成峤色不少改,道:“飞升吧,美貌。宁残缺,毋凋谢。”一刀复一刀,直至无处容刃。
浮丘伯大骇,欲叫喊,却难以发声。成峤已是奄奄一息,执浮丘伯之手,道:“将我焚烧,挫骨扬灰,毋使人寻到,然后君可去也。”
成峤昏死过去。浮丘伯跪在成峤身前,他想为亡者歌一曲,却找不到词和调。最适宜此情此景的歌曲,要等到两千多年以后,才由大门乐队唱出。歌名为:The End。
歌云:
This is the end,
Beautiful friend,
This is the end,
My only friend, the end
Of our elaborate plans, the end
Of everything that stands, the end
No safety or surprise, the end
I'll never look into your eyes...again
……
赤红的大火吞没了成峤的躯体,浮丘伯仿佛在火焰中听到呼喊:我的祷求涌出如水,为什么离弃我?为什么远离不救我?浮丘伯定了定神,再来倾听,却分明并无声音。
成峤已不复存,浮丘伯于是率众突围,侥幸得脱,如风消失于天空,再无人知悉其下落如何,直到十二年后……
(成峤之变完。终于完了。呵呵。)
咸阳市中叹黄犬, 何如月下倾金 ?
李斯篇
外篇。
简单罗嗦或者哆嗦几句。
成峤之变,从96部分-135部分,总40小节,61448字。从5月25号到8月10号,历时两个月又15天。时间拖的挺长,但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成峤在历史上的记载,今天已经只能找到这样的寥寥数字: “八年,王弟长安君成 将军击赵,反,死屯留,军吏皆斩死,迁其民於临洮。将军壁死,卒屯留、蒲?挤矗 酒涫 !币虼耍 诒疚闹谐鱿值某舍揭约捌湎喙匦形 渴舨苋 茉欤 荒茏魑 媸迪嘈牛 宋 坏貌惶丶由昝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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